血坠子

血坠子
——黑弥 r>  一、玉坠,从何而来?
阳光从遮得并不严实的窗帘里拼命钻了进来,阴暗的卧室有了一丝亮。
李彦被那光刺醒了,他睁开眼睛,觉得头晕目眩。
也许是因为昨晚喝得太多了,所以一觉睡到了中午。李彦起床,刷牙、洗脸,但脑子依然很乱,他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他记得昨晚和一帮同事去了酒吧,大家都喝了很多酒,他还记得在酒吧高举着酒瓶和同事们大声唱着不着调的歌,至于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就完全记不得了。
洗完脸,李彦感到口渴得厉害,他去倒水喝。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铃声把李彦狠狠地惊了一下,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他不情愿地拿起手机,果然,是单位来的电话,说有紧急事情要他马上回去加班。李彦胡乱应了一通,便挂了电话。
“他奶奶的!”李彦不禁咒骂了一声。是啊,好好的周末泡汤了,谁心里会乐意?可是没办法,还是得去加班。李彦穿好衣服刚准备出门,却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那只伸到口袋里掏钥匙的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他把手伸出来,那手上拿的分明是一个玉坠,白色的玉坠……不,在中间还有一小块透着些红色。李彦纳闷了:“这坠子不是我的呀,怎么会到我口袋里的……唉,都怪昨天喝多了,也不知道是谁的。”不过,白拣了块玉,怎么说也是件好事,李彦美滋滋地下了楼。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李彦走到摩托车旁,车身上布满了擦痕。“咦,这车怎么了,我昨晚摔倒了吗?怎么不记得了?”带着疑问,李彦蹲下身子去开地锁,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个影子从他身边一闪而过,李彦猛地抬起头,可四周除了他之外,一个人也没有。“也许酒还没醒?”李彦无奈地耸了耸肩,骑着车上班去了。
“哎,你小子昨天后来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找不到。”一到单位,昨晚的几个同事都这么问道,搞得李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咳,我也想不起来了,都怪你们几个昨天拼命灌我。”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李彦这才想起,那个玉坠还在口袋里呢,他把玉坠拿出来仔细地看了看,洁白的玉,中间隐隐地透着红,很是好看。他把坠子挂在了脖子上,好东西不能浪费,应该戴起来。可是,这玉坠到底是怎么来的呢?这问题想得李彦有些头疼。“算了,不想了,先回家。”
回到家,李彦一下子倒在了床上,他依然觉得很疲倦,是啊,要不是那个倒霉的加班电话,自己早就好好睡了一觉了。想着想着,李彦的眼皮终于耷拉了下来。
二、梦境?现实?
雾很大,朦朦胧胧的,李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四周仿佛都是树啊草的,隐隐约约地,还可以看见一个个的小土堆,他往前走了几步,景象看得清楚了些,那一个个小土堆前面,仿佛都立着一块块方形的石碑。一阵刺骨的寒意袭遍了李彦的全身,寒得他头皮发麻,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他不知道身处现实还是梦境。这片坟地到底有多大,何时才能走出去,他不知道,四周都被浓雾所包围,因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
一个人影出现在李彦的视野里,没错,是个人,而且,隐隐约约从那长头发能看出来是个女的。那女人背对着李彦,正站在一座坟前,白色的连衣裙,上身仿佛穿了件红色的毛衣,这也许就是李彦能发现她的原因。望着那女人的背影,李彦心里犯起了嘀咕:“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她到底是人,还是……那个?”
尽管害怕,李彦还是很小心地一步一步往那个女人挪去。快要走到跟前了,眼前的景象也比刚才清楚了些,李彦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这个事实震得他头皮更加发麻,他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红毛衣,而是血,整个上身全是血!把白色的连衣裙浸得通红!
“扑通”一声,李彦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那女人发觉了身后的动静,她慢慢地转过身,那张脸惨白,眼神空洞,而在她的脖子上,却有一圈像是被刀割过的痕迹,正不住地往外渗着血。
莫名的恐惧令李彦不知所措,他想跑,可两腿却软绵绵地,怎么也动不了,而且……也来不及了,因为那女人的双手已经伸了过来,死死地掐住了李彦的脖子,喉咙里也不时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脖子上的那圈血痕越来越明显,血也不是像刚才那样往外渗,而是如水一般地往外流。突然间,那女人的头“咔”地一声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李彦,而那具没有头的身体,依然双手死死地掐着李彦的脖子。李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那窒息的感觉却瞬间消失了,当他回过神来,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李彦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原来真是个梦啊。不!不对!身上怎么湿漉漉的,那分明是雾气!“我这是怎么了?这是梦吗……我是在做梦吗……”李彦一头钻进了卫生间,也许洗个热水澡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洗过澡回到卧室,李彦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多了。睡了好几个钟头,况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肚子饿得难受,可家里一点吃的也没有了,他决定去外面转转。
三、她是谁
楼下的大排档已经开始营业,一股油烟味夹杂着菜香味扑鼻而来。李彦找了个位子坐下,要了一份蛋炒饭和一听可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正吃着,中午开摩托车锁时的那种感觉再次袭来,没错,他确实感觉到了有人从身边经过。李彦抬起头,可那人已经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只有那白色的裙角闪了一下。
“裙角……白色……白色连衣裙?”李彦的脑海里又浮现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他没心思再吃饭了,丢下钱便追了上去。可当他追到巷子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个死胡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自己茫然地站在那里。
回家的路上,李彦感到不得不好好想一下从昨晚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昨晚到底是怎么回到家的,还有,那个玉坠……玉坠?李彦将手伸进衣领子里把玉坠掏了出来。俗话说,不看还好,这一看还真把他吓了一跳。那玉坠上的红色本来是若隐若现的,可是现在却仿佛血一样地渗出了表面,又仿佛扩散了一般比先前大了许多。那红白相间的颜色,就像梦境里的那个女人,白色的连衣裙上鲜红的血……李彦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只想赶紧回家,蒙头大睡一场,也许等再次醒来之后,会发现原来什么事都没有。虽然有的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当李彦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屋子里有些冷,卧室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没关牢吗?”李彦走到窗前准备把窗子关好,但手却停在那里,半天动弹不得,他看见外面起雾了,朦胧的雾中,隐约可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女人正站在楼下缓缓地向他招手,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彦的大脑似乎突然间失去了意识,他像被催眠了一样往外走。他打开了门,慢慢的走下楼梯,终于,他来到了楼下,来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楼主 黑弥撒  发布于 2008-10-12 22:46:37 +0800 CST  
四、回忆
“你来了?”那女人开口说话了,“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凝视着李彦,此刻,李彦的脑海中如同电影画面一般,昨晚在酒吧的情形一一浮现,而且,是那么地清晰……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李彦跌跌冲冲地跑进了厕所。半箱子啤酒灌下去,尿早就憋不住了,尽情地释放了一番。当他回来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吧台前,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酒,与周围前卫暴露的衣着相比,这样的打扮显得很醒目,关键是,那张秀丽的脸和那婀娜的身体把李彦深深吸引住了,还有,那挂在她脖子上的洁白的玉坠。李彦晃晃悠悠地走到她身边,那女人也注意到了李彦,她似乎对李彦并不反感,而是给他也倒了一杯酒。两人就这样一连喝了好几杯,过了一会儿,女人站起身来,轻轻地搂住李彦,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陪陪我。”此刻李彦那被酒精所麻痹的大脑早已经不听使唤,他拼命点了点头,那女人便拉着他绕过吧台,从酒吧的后门溜了出去。
酒吧后面的巷子里,一男一女正紧紧地抱在一起,那女人发狂般地吻着李彦,而李彦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往下伸,去撩那女人的裙子。许久,两人才将嘴唇分开,李彦喘着气望着女人:“你不开心吗?”
女人笑了笑:“你看出来了?”她把头靠在李彦的肩上接着说:“我失恋了,不然,我也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闷酒。”
“你叫什么?”李彦抚摸着女人的长发,问道。
“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叫什么不重要,我只想要你今晚陪着我,好吗?就今晚,不要离开我。”说着,女人再次吻住李彦的嘴唇。
“我们去兜风吧。”李彦拉着女人的手奔向自己的摩托车。十几分钟以后,李彦已经载着那女人在市郊的国道上飞驰。夜色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雾,李彦可是毫不在意,他的车速依旧飞快。不知不觉中,摩托车驶上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女人搂着李彦的腰,大声地喊道:“我喜欢你!”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李彦扭头看了看那女人,也大声喊道:“我也喜欢你!”
女人笑了,笑得很幸福。她把李彦搂得更紧,又大声地说:“不要离开我!”
“什么?”李彦再次扭过头。
女人的脸色变了,她望着前方的眼晴里充满了惊恐,她把李彦的头猛地向下一按,当她自己也准备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一根晾衣服用的铁丝,一辆高速飞驰的摩托车。
李彦的酒量还算可以,因此虽然喝了不少,但大脑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他及时刹住了车。可是由于车速太快,巨大的惯性还是使得他连车带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滚落到了路旁。李彦只觉得全身被摔得生疼,他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劲了。雾渐渐浓了起来,四周都是树啊草的,还有一个个的小土堆,在每个小土堆的前面,仿佛都立着一块方形的石碑。
对大多数人来说,大半夜的置身于坟地,是一件很可怖的事;可对李彦来说,可怖的还不止这个。他由于被女人按低了脑袋,躲过了那根晾衣服的铁丝,那女人没有躲过去,铁丝从她的脖子横穿而过,她的头落在李彦的脚旁,那双因为惊恐而睁大的双眼显得十分空洞,正直勾勾地瞪着李彦;在半丈外的一个坟堆前,躺着那女人的身体,也许是与头刚刚分离的缘故,那身体还在不停地打着颤,从颈口喷出的血将白色连衣裙的上半身染得通红,朦胧中望去,仿佛穿了一件红毛衣。
眼前的景像把李彦吓傻了。的确,即使是再恐怖的电影里也没有这样的场景,李彦不知所措,他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无助地在地上乱抓乱挠。突然间,他的一只手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看,是那女人的玉坠,应该是在头颈分离的时候掉下来的,那坠子此刻已经整个变成了红色,鲜血般的红色。而李彦的脑中则再次如同电影画面般的快速飞转,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站在自家楼下,与那女人面对面。
五、不要离开我
“你终于想起来了。”女人笑了笑,那笑容依然妩媚。
“你……你想怎么样。”
女人的脖子上开始出现血痕,那血痕越来越明显,正往外不停地渗着血,慢慢地,血开始如水一般地往外流,渐渐地染红了白色连衣裙的上半身。霎那间,女人的脸变得惨白,那双清澈的眼睛也在瞬间变得空洞,她开口说话了,伴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都夹杂着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不……要……离……开……我……”
李彦发出了他平生最凄厉的一声尖叫。他扭头就跑,可是不管他跑得有多快,那女人始终如影随形,就像电影里常见到的那样,飘飘悠悠地跟着他。渐渐地,李彦觉得体力不支了,他看见了自己的摩托车,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拼命朝摩托车奔去,发动起车子就飞驰而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想赶快摆脱那个女人。
摩托车驶出了市区。李彦觉得眼前的一切好熟悉,没错,这就是昨晚的那条小路,那条僻静的小路,四周雾蒙蒙的。隐约中,他看见正前方,那女人正穿着那件被染得通红的连衣裙,缓缓地朝他招着手。
此时的李彦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他心一横,决定搏一搏。于是,他加大油门朝那女人冲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了。突然,那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铁丝——一根晾衣服用的铁丝!李彦急忙刹车,可是已经太晚了……
那枚玉坠在李彦头颈分离的瞬间落在了地上,坠子通体鲜红,就像被血染过的一样。
六、尾声
清晨,浓雾依然弥漫着这条郊外的小路。路边停着几辆警车,一男一女两个交警正在路边的坟地里勘察现场。那女交警是刚从警校来的实习生,这种场面当然没有见过,正扶着一棵树不停地呕吐。
“啧啧,真他妈邪门。”男交警皱着眉头,虽然他见惯了各种各样血腥恐怖的事故现场,但这样的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两个人的头都掉了。这谁这么缺德,把根铁丝横在路中间?”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法医也纳闷地说道,“从死亡时间来看,这女的足足比那男的早死了一天。呵,可真是怪了。”
终于两具尸体都装进了尸袋,那女交警也吐完了。男交警对她喊:“哎,快点儿,回去了!”说着,径自往路边的警车走去。
女交警连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去:“你干吗呢?等等啊,不要离开我!”
草丛里的一个东西引起了女交警的注意,她停下脚步,蹲下身拣起那东西,原来是一枚玉坠,洁白的玉坠。

楼主 黑弥撒  发布于 2008-10-12 22:48:00 +0800 CST  
四、回忆
“你来了?”那女人开口说话了,“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凝视着李彦,此刻,李彦的脑海中如同电影画面一般,昨晚在酒吧的情形一一浮现,而且,是那么地清晰……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李彦跌跌冲冲地跑进了厕所。半箱子啤酒灌下去,尿早就憋不住了,尽情地释放了一番。当他回来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吧台前,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酒,与周围前卫暴露的衣着相比,这样的打扮显得很醒目,关键是,那张秀丽的脸和那婀娜的身体把李彦深深吸引住了,还有,那挂在她脖子上的洁白的玉坠。李彦晃晃悠悠地走到她身边,那女人也注意到了李彦,她似乎对李彦并不反感,而是给他也倒了一杯酒。两人就这样一连喝了好几杯,过了一会儿,女人站起身来,轻轻地搂住李彦,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陪陪我。”此刻李彦那被酒精所麻痹的大脑早已经不听使唤,他拼命点了点头,那女人便拉着他绕过吧台,从酒吧的后门溜了出去。
酒吧后面的巷子里,一男一女正紧紧地抱在一起,那女人发狂般地吻着李彦,而李彦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往下伸,去撩那女人的裙子。许久,两人才将嘴唇分开,李彦喘着气望着女人:“你不开心吗?”
女人笑了笑:“你看出来了?”她把头靠在李彦的肩上接着说:“我失恋了,不然,我也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闷酒。”
“你叫什么?”李彦抚摸着女人的长发,问道。
“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叫什么不重要,我只想要你今晚陪着我,好吗?就今晚,不要离开我。”说着,女人再次吻住李彦的嘴唇。
“我们去兜风吧。”李彦拉着女人的手奔向自己的摩托车。十几分钟以后,李彦已经载着那女人在市郊的国道上飞驰。夜色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雾,李彦可是毫不在意,他的车速依旧飞快。不知不觉中,摩托车驶上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女人搂着李彦的腰,大声地喊道:“我喜欢你!”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李彦扭头看了看那女人,也大声喊道:“我也喜欢你!”
女人笑了,笑得很幸福。她把李彦搂得更紧,又大声地说:“不要离开我!”
“什么?”李彦再次扭过头。
女人的脸色变了,她望着前方的眼晴里充满了惊恐,她把李彦的头猛地向下一按,当她自己也准备低下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一根晾衣服用的铁丝,一辆高速飞驰的摩托车。
李彦的酒量还算可以,因此虽然喝了不少,但大脑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他及时刹住了车。可是由于车速太快,巨大的惯性还是使得他连车带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滚落到了路旁。李彦只觉得全身被摔得生疼,他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劲了。雾渐渐浓了起来,四周都是树啊草的,还有一个个的小土堆,在每个小土堆的前面,仿佛都立着一块方形的石碑。
对大多数人来说,大半夜的置身于坟地,是一件很可怖的事;可对李彦来说,可怖的还不止这个。他由于被女人按低了脑袋,躲过了那根晾衣服的铁丝,那女人没有躲过去,铁丝从她的脖子横穿而过,她的头落在李彦的脚旁,那双因为惊恐而睁大的双眼显得十分空洞,正直勾勾地瞪着李彦;在半丈外的一个坟堆前,躺着那女人的身体,也许是与头刚刚分离的缘故,那身体还在不停地打着颤,从颈口喷出的血将白色连衣裙的上半身染得通红,朦胧中望去,仿佛穿了一件红毛衣。
眼前的景像把李彦吓傻了。的确,即使是再恐怖的电影里也没有这样的场景,李彦不知所措,他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无助地在地上乱抓乱挠。突然间,他的一只手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看,是那女人的玉坠,应该是在头颈分离的时候掉下来的,那坠子此刻已经整个变成了红色,鲜血般的红色。而李彦的脑中则再次如同电影画面般的快速飞转,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站在自家楼下,与那女人面对面。
五、不要离开我
“你终于想起来了。”女人笑了笑,那笑容依然妩媚。
“你……你想怎么样。”
女人的脖子上开始出现血痕,那血痕越来越明显,正往外不停地渗着血,慢慢地,血开始如水一般地往外流,渐渐地染红了白色连衣裙的上半身。霎那间,女人的脸变得惨白,那双清澈的眼睛也在瞬间变得空洞,她开口说话了,伴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都夹杂着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不……要……离……开……我……”
李彦发出了他平生最凄厉的一声尖叫。他扭头就跑,可是不管他跑得有多快,那女人始终如影随形,就像电影里常见到的那样,飘飘悠悠地跟着他。渐渐地,李彦觉得体力不支了,他看见了自己的摩托车,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拼命朝摩托车奔去,发动起车子就飞驰而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想赶快摆脱那个女人。
摩托车驶出了市区。李彦觉得眼前的一切好熟悉,没错,这就是昨晚的那条小路,那条僻静的小路,四周雾蒙蒙的。隐约中,他看见正前方,那女人正穿着那件被染得通红的连衣裙,缓缓地朝他招着手。
此时的李彦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他心一横,决定搏一搏。于是,他加大油门朝那女人冲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了。突然,那女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铁丝——一根晾衣服用的铁丝!李彦急忙刹车,可是已经太晚了……
那枚玉坠在李彦头颈分离的瞬间落在了地上,坠子通体鲜红,就像被血染过的一样。
六、尾声
清晨,浓雾依然弥漫着这条郊外的小路。路边停着几辆警车,一男一女两个交警正在路边的坟地里勘察现场。那女交警是刚从警校来的实习生,这种场面当然没有见过,正扶着一棵树不停地呕吐。
“啧啧,真他妈邪门。”男交警皱着眉头,虽然他见惯了各种各样血腥恐怖的事故现场,但这样的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两个人的头都掉了。这谁这么缺德,把根铁丝横在路中间?”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法医也纳闷地说道,“从死亡时间来看,这女的足足比那男的早死了一天。呵,可真是怪了。”
终于两具尸体都装进了尸袋,那女交警也吐完了。男交警对她喊:“哎,快点儿,回去了!”说着,径自往路边的警车走去。
女交警连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去:“你干吗呢?等等啊,不要离开我!”
草丛里的一个东西引起了女交警的注意,她停下脚步,蹲下身拣起那东西,原来是一枚玉坠,洁白的玉坠。

楼主 黑弥撒  发布于 2008-10-12 22:52:00 +0800 CST  
感谢大家对我作品的肯定!
消失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又回来了。过去的那件事,不想再去提它,但的确也从中学到了些东西,那就是——还是写点小说比较好。
下面我还会陆续地写一些中短篇,将继续在这个帖子里跟,敬请关注。
再次感谢大家!
楼主 黑弥撒  发布于 2008-10-13 19:51:00 +0800 CST  
大家好,闲来没事又上来转转了。
有的朋友觉得第一个故事写得尚可,问还有没有了,可以告诉大家的是,第二部作品正在写,相信不久就会和大家见面。好了,不多说,我得继续写故事了。
楼主 黑弥撒  发布于 2008-12-11 21:21:00 +0800 CST  
娜娜
——黑弥 r>  每一个人,在他的一生中都会经历很多很多的事情。随着岁月的流逝,这其中的大多数早已被我们淡忘,然而有些事情,却是你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突然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去想这些,也许我真的老了。人一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一些陈年旧事,特别是年轻时的,那些美好的,和那些不美好的。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像我这个年龄的人,都经历过那个动荡的年代,很多人和我一样,把青春奉献给了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可有的人,他所付出的,不仅仅是青春。
一杯香浓的咖啡,又让我想起了你。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喝咖啡的情形,那是你亲手为我煮的,我一边说你资产阶级一边喝着你递过来的咖啡,而你却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笑,结果苦得我当时就吐了出来。
青春啊,就是这么让人怀念。如果没有那场浩劫,你和我,那会是多么的幸福!可是命运为什么如此残酷?使你就这样离我而去,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几十年了,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你的容貌,你的笑,在我脑海中依然是那么清晰。
咖啡凉了,可这段记忆无法冷却。这么些年,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宁州大学门口,前来报到的陈铮正从父亲陈新宇那辆牌号“00”打头的黑色奥迪车上卸下大包小包的行李。
“爸,我自己来报到就行了,您还送什么?我都已经十八岁了,还拿我当小孩子啊?”陈铮显然不大愿意父亲送他来报到,有些不耐烦。
“呵呵,少跟我来这套,十八岁怎么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陈新宇半开玩笑地教训起儿子来,“进了大学可不比在家里,凡事要学会照顾自己,听见没?”
“爸,不跟你多说了,就送到这儿吧,我一个人进去行了。”陈铮说着,拎起行李就往校园里走。
“你一个人拿得动吗?要不要让司机帮你?哎……哎……这小子。”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陈新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时,司机在一旁问道:“陈局,现在就回去吗?”
陈铮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没有了高中时紧张的学习和做不完的作业,他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毕竟是比以前要轻松了许多,使得他有更多的时间无所事事。所以,每到这个时候,陈铮便喜欢独自在校园里溜达,时间长了,校园里的一草一木也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特别是――那栋被称作“北四教”的旧楼。
说它旧,是因为年头长。据说这楼还是解放前建的,一共有五层,一楼是一个大礼堂,二楼以上是教室。北四教曾经是宁大的主教学楼。不过,随着近些年一批新楼的建成,这栋楼便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地位,到现在已经基本废弃不用了。许多教室变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而更多的教室,包括那个大礼堂则是空荡荡的,只有那些积满灰尘的旧课桌椅,记录着这栋楼的过去。
楼虽然旧,可北四教的名声在宁大却是首屈一指。不是因为它年头长,而是因为一些流传已久的传言――这栋楼闹鬼。
这并不奇怪,现如今哪所大学没点闹鬼的传闻?陈铮作为刚入学的新生,当然少不了听学长们绘声绘色地讲了不知道多少遍。虽说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可每次经过北四教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多望上两眼,仿佛那里面真有什么东西似的。
在这些传闻中,最有名的要数那个“夜半歌声”了。据说,每到深夜,时常能听到从北四教传出的女人的歌声。那歌声优美动听,却又夹杂着一丝哀怨;更邪乎的是,那歌声时远时近,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令你搞不清究竟来自哪个角落;更有人说,曾经见过那个唱歌的女的,还被吓了个半死,可一问那女的长什么样,却又都说不上来。
“别信这些鬼话。”每到说起这个时候,陈铮的室友耿海总是这么劝他。他和陈铮是在办报到手续时认识的,又碰巧被分到了一个寝室,时间一长,两人便成了朋友。
此刻,耿海正继续发表着他的观点:“这种东西我听得多了,都是以讹传讹,真要追根问底,基本上都是胡编乱造的。”
“可不敢说这么绝对啊,你没听人家讲得有鼻子有眼的?”别的室友都不同意耿海的看法。
“那你们谁听见半夜唱歌了?谁又看见那女的了?”见大家都不作声,耿海接着自信地说,“还是嘛。这些东西,都是高年级拿来吓唬新生的,大学里的惯例。反正啊,我是不信。”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徘徊在这熟悉的校园里了。还记得吗?这里也曾留下过我们的身影,我总是偷偷地拉着你的手,生怕被别人看见。我们一起漫步在公园里、长廊上、池塘边,我忘不了你羞涩地说你爱我,忘不了你踮起脚尖轻轻地吻我。时光飞逝,在我的记忆里你依然那么青春亮丽,而我却老了。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而今你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可是我知道,你的灵魂依然在这里,一直陪在我身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学期便要过去了。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大家都开始了紧张的复习迎考,当然,陈铮也不例外。他有个习惯,那就是复习的时候喜欢清静,主要是身边不能有人,只要有一个人,哪怕是安安静静地一句话不说,他也复习不下去。所以这天晚上,陈铮又像往常一样没有呆在自习室,而是跑到了外面的路灯底下看起书来。虽然灯光很昏暗,但他却觉得非常合适。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铮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凉意,仿佛是水滴了下来。他抬起头,原来是下雨了。这下他犯起愁来,下雨,就不能在路灯下继续复习了,得赶紧找个既安静又能避雨的地方。陈铮在校园里转来转去,一时间竟没有找到合适的去处,正当他灰心地准备回到宿舍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很是熟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北四教。
“这倒是个好地方。”陈铮心里一阵暗喜,可转而又觉得有些害怕,毕竟这栋楼闹鬼的传闻在宁大也是沸沸扬扬。但再一想,这么长时间了,都是听别人说,自己也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也许耿海说得对,都是吓唬人的。”陈铮这样想着,一边轻轻地推开了斑驳不堪的大门。
楼里很安静,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个一清二楚。陈铮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他摸到了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他推开一间空教室的门,拉了拉电灯开关,没有反应,便索性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掏出一包“中华”点了一支,借着窗外的那一点光继续看书。
一阵女人的唱歌声飘飘悠悠地传进了教室。那歌声优美动听,却又夹杂着一丝哀怨。陈铮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他想起了那个“夜半歌声”的传说,难道这些传说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陈铮愈加感到害怕了,他想离开,可那歌声却如同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合上书本,仔细地听起来。听着听着,陈铮发现,那歌声不在二楼,而像是从一楼传来的。可一楼只有一个大礼堂,难道说……陈铮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教室,顺着楼梯下到了一楼。没错,歌声确实来自礼堂。陈铮轻轻地推开礼堂的门,礼堂里面同样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陈铮掏出随身带的打火机,打着了火,借着微弱的火光环视着礼堂四周。礼堂里一个人也没有,而那歌声仍在继续,正当陈铮纳闷的时候,一阵疼痛感突然从手上传来,那是打火机烧得时间太长烫到了手,陈铮被烫得跳了起来,一甩手,却发现扔在地上的是个烟蒂,而自己则仍然呆在二楼的空教室里。
楼主 黑弥撒  发布于 2009-01-03 00:29:00 +0800 CST  
陈铮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原来是看书看得睡着了,做了个梦,却被烧到手的烟头烫醒了。他借着窗外的光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便合上书站起身,准备回宿舍。
教室的门被推开了,那刺耳的“吱呀”声把陈铮又吓了一跳,同时,一道强光直射了过来,刺得陈铮本能地捂起双眼,片刻后才慢慢地把手挪开。手电光中,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陈铮面前,正向前探着脑袋盯着他。那灰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神,在深夜里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驼背人开口说话了。
“我……我……复习功课……”陈铮因为害怕,说话也不由得结巴起来。
驼背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复习功课?那为什么不去自习室,跑这儿来瞎倒什么乱?”
“对……对不起,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陈铮拿起书一路跑出教室,跌跌冲冲地下了楼,冲出了北四教。
宿舍的厕所里,两个人正靠窗站着,耿海正听陈铮讲述刚才事情的经过,不时笑得前仰后合。
陈铮有些不高兴,捶了耿海的肩膀一下:“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还笑?”
耿海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哎呀……呵呵,我说什么来着,哪儿来的鬼,还不都是人吓人?”
陈铮从兜里摸出那包“中华”:“来一根,从我爸那儿顺的。”
“唉,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呀。”耿海接过香烟点着,吸了一口:“那老头我听说过,学校聘的管理员,专门负责北四教,听说来了有不少年了。他们好像管他叫林伯,说是老头,其实并不老,也就五十多岁吧,不过看上去倒像六十多了,据说这老头神神秘秘的,平时总呆在那楼里,很少见他出来,见着人也不爱搭理,又管着那么个鬼地方。说实话,怕他的人还真不少。”
“你可没见过他那样儿,真糁得慌。”陈铮想起刚才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不过那个梦,倒是真奇怪。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儿的一切很熟悉,就好像从前来过似的,特别是那个北四教。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耿海悠闲地吐着烟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拍了拍陈铮,说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今天晚上就当玩儿了一回心跳。等会儿早点睡吧。”
回到寝室躺下,陈铮却睡不着了。他的脑子里总在琢磨刚才那个梦,他觉得那梦好真实,真实得有些不像是在做梦。想来想去,想得他心烦意乱,不过,他终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北四教,这个我们曾经共同学习的地方,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你我的伤心之地。眼前的一切令我震惊,你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但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流泪。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这么懦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不能帮你?天哪,我该怎么办?
斑驳的大门、阴暗的楼梯间、寂静的大礼堂……一切仿佛是那么地眼熟,陈铮知道自己正身处北四教,只是……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的脑子很乱,而两条腿却不知怎的不听使唤,机械地朝着礼堂的方向走。
就在陈铮迈进礼堂的一霎那,他的脚步停住了。那优美哀怨的歌声再次响起,那歌声来自礼堂,准确的说,就来自 台。因为陈铮看到了那个唱歌的人,她就站在 台上,可是却背对着台下,陈铮只看到了她的那条大辫子和那身灰蓝色的衣服。歌声仍在继续,陈铮小心翼翼地走到台下,壮起胆子问了一句:“你……你是谁?”
歌声停了。过了十几秒,那背影慢慢地转过了身。陈铮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太漂亮了!那是一种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美,美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陈铮看呆了。
那女孩见陈铮傻傻地盯着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礼堂四周。她笑嘻嘻地问道:“好听吗?”
陈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
女孩又笑了笑:“难得有人说我唱得好听。”接着便一脸愁容,“好多人都不喜欢,他们总是不让我唱,我只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为什么?”陈铮有些不解。
女孩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旋即又笑着说:“算了,不说这个。今天遇到你这个知音应该高兴才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铮,你呢?”
“我叫刘丽娜,就叫我娜娜好了。”
正说着,娜娜的脸色突然一变:“不好,他们找到我了。”
“他们?他们是谁?”陈铮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可当他转过脸来,娜娜却不见了,四下张望也没有她的影子。而就在这时,寂静的大礼堂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空荡荡的座位上霎时间坐满了人,他们好像都穿着黄绿色的衣服,每个人的手上仿佛都还拿着个小红本子,嘴里正不停地喊着什么,两个同样身穿黄绿色衣服的女人正拖着另一个人走上 台。天哪,是娜娜!台下的人喊得更激烈了,那声音震耳欲聋。过了好半天,陈铮才从他们的叫喊声里听明白了两个字——破鞋。
“不许这么说她!”陈铮忍不住了,他冲上 台,对着台下大声地吼着:“不许说,都给我闭嘴!”接着他转过身,对着那两个女人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快把她放开!”
可是,周围的人却好像并没有发现陈铮着存在,他们依然高声地喊着,台上,那两个女人正把娜娜的上半身往下按,而她的两条手臂却被高高举起。陈铮看不下去了,他背过身,双手捂住了耳朵。
“不要……”随着这一声喊,陈铮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周围的同学正疑惑地看着他,有的还在偷偷地笑。讲台上,老师也正一脸愠色地盯着他看。原来又做了个梦。陈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老师,接着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未完待续)
楼主 黑弥撒  发布于 2009-01-03 00:3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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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作品《娜娜》将开新帖,本帖不再继续更新。敬请关注。
楼主 黑弥撒  发布于 2009-05-25 23:18:00 +0800 CST  

楼主:黑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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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8-10-13 06:46:3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19 08:12:2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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