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死了好多人 爷爷却不让对外人说。。。阴赶阳 死亲娘。。。

薛冰一只手慢慢拔出毒箭,另一只手拿着海长虫立刻放到伤口上。那海长虫像是饿死鬼托生,没几秒肚子就鼓起来了,眼看就要往七爷皮肤里钻,薛冰拿手弹了出去,又换了一只继续拔毒。三只都用上了,后来拔出的血也见红了,薛冰又给七爷敷了些麒麟粉,这才结束。
处理好了七爷的伤口,雷子叔提议去岛上的村里看看,搞不好还能遇上个喘气儿的。七爷也同意了。
无名村不像别的村落,这里的农户住得比较分散,家家户户都不挨着,我们费了好半天劲才把挨家挨户转了个遍,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一路上,我总感觉身后还有人跟着,可每次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下来海风了,身上的衣服又湿着,实在冷得很。
到了最后一家,看院子里还有些柴草,想来必定还有人在这生活,我们就在最后一家住下了。这家屋里就一个破盆两个碗,连个锅都没有,但看炕上还有一张席子,这应该是个过日子的人家!
说话晚上了,九哥弄来些干柴点上,五个人围火坐着。这岛子晚上静得出奇,竟连个野猫野狗的声音也没有,一旦没人说话,能听见的便只有柴草被火燃爆的声音。
九哥原本想放信号通知三老道,可信号弹都湿了,也放不出去。七爷说放了也白搭,桑叶红雾大,根本就看不见,弄不好还会招来不要命的,要想回到船上,还得从桑叶红墓里穿过去才行。
入夜的时候,雷子叔去撒了泡尿,回来的时候像是受惊了一样,张着嘴半天说不上话来,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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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0:59:00 +0800 CST  
七爷赶紧问他,“雷子,怎么了?”
“叔,这岛上亮了,那些人家都亮了!有人!”雷子叔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这几个字来。
九哥听了这话,赶紧翻身上了墙,站在墙头上张望着。
“怎么样?”我问九哥。
九哥点点头,便翻身下来了,“太邪门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些人!”
“亮了!”雷子叔大叫一声。
我闻声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住的这户人家,东屋里的灯竟然也亮了,透过窗影儿,炕上好像还有个人慢慢坐了起来!
“七爷,你看那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粽子!”薛冰道。
“整不好是条咸鱼!”七爷说着,便向屋里走去,又道,“都机灵点,一会儿咱可就要会会这咸鱼了!”
咸鱼就是没烂的尸身,海上的墓葬常有这个。自古到今,出海的为了鱼能长时间地食用,常会将鱼用盐腌渍一下,以保证不腐坏。后来有人为了防止先人的尸身腐坏,也想出了这法子,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先剖开肚皮,去除内脏,沥去水分,然后使用加了香料的大盐腌透,制成“咸尸”。传说这是古代辽国人常用的处理尸身的办法,中原汉族大都讲究留全尸,不这么干!宋人文惟简《虏廷事实》一书中也记载了这一风俗。
七爷走在前边,踹开门,进了堂屋。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0:59:00 +0800 CST  
屋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连柴草燃爆的声音也停了。
我回身一看,刚才那对柴火竟灭了,连个火星子都不剩,院子里漆黑一片。
九哥拽了我一下,示意我往屋里走。
大伙儿正走着,屋里的灯突然灭了,东屋里传来喘气的声音,那喘息声拖得老长,突然又卡住,没了动静。
雷子叔开了头灯,这玩意儿光圈大,屋里头立刻亮了不少。
可奇怪的是,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这会子这堂屋里却一应俱全,墙上挂着三个斗笠,斗笠上还湿着,像是刚用过的。堂屋的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桌子上还摆了个灵位,灵位上画了好些字符,还被盖了红布罩着。八仙桌上还摆着酒菜,桌子上摆了三碗饭,其中一碗饭被吃了一半,还冒着热气儿,筷子插在饭里。其余两碗中央也立着两双旧筷子,筷子上的红漆皮都被磨掉了,露出来木色。
筷子插当中,这不是祭死人的规矩嘛!我心想。
“南派还是北派,出来盘盘道吧,都是跑江湖的,用不着装神弄鬼儿的!”七爷冲着东屋喊道。
东屋里传来几声低喘的声音,东屋的门啪的一声便开了。
我们进到东屋,竟是一具干尸坐在炕上!干尸浑身蜡黄,但眼眶里的眼珠水汪汪的跟活人一样,干尸怀里还坐着一只狸猫,那猫见人来了也不惊,瞪着眼直愣愣地看着我们,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0:00 +0800 CST  
“妈的,竟是条干鱼!”雷子叔骂道,拉上枪栓准备开火。
“慢着,这是阴赶阳,你别找死!都跟我慢慢退出去!”七爷示意大家慢慢后退。
我们正退着,那猫突然叫了一声,摇晃起脑袋,那干尸的脸上颧骨也一上一下的,肩膀跟着抽动着,像是在笑。
七爷拿红布绑了五帝钱锁子扔向那狸猫,那狸猫也不躲闪,依旧坐在那摇头晃脑。眼见那锁子要砸向狸猫,干尸突然伸手接下了,狸猫点了点头,又安静下来,露出两排尖牙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这干鱼什么道行,还能接下五帝钱锁子!”九哥轻声问我。
七爷道,“这跟这干鱼没关系,阴赶阳是十鬼阵之一,阳物在前阴物在后,看着那只猫活着,其实是那干鱼活着附了猫身上,阴阳同体,不惧什么法器镇物。”
“那咱还不赶紧跑,这么退得退到啥时候去。”雷子叔有些心急。
“你当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啊,碰上它,你得看它让不让你走了!”
我们慢慢退出了东屋,正打算往堂屋外退,堂屋门却突然关上了!
堂屋的蜡烛突然点燃了,刚才的八仙桌两边竟然坐了两个人!
那俩人像是俩女人,穿着红色袍子,蒙着青黑色的盖头,一动不动。
雷子叔见状,不知是吓得还是怎得,脸色煞白,恨恨地说道,“这是不让走了呗!”
“看咱有没有这运气了”,说着,七爷从肩胛袋里掏出一把文王卦签。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0:00 +0800 CST  
“七叔,你现在还有心思算卦啊!”
七爷没搭理雷子叔,叫过去九哥,耳语了一阵。九哥接过卦签,别在腰上。
七爷拿出火石打着火又进了东屋,九哥在后面跟着,那干鱼和狸猫见了火光倒也不惧,一直盯着七爷的火石。
七爷咳了一声,九哥翻身上炕,一个空翻翻到那干鱼身后,抽出卦签插到干鱼的脑袋里。那狸猫惨叫了一声,一时间七八只狸猫从房梁上窜了下来,把九哥围住!
“这事儿不对!你们是不是谁拿洞里的东西了,赶紧交出来!”七爷大喊一声。
雷子叔解下肩胛袋撇到炕上,道,“就一个破檀木匣子!”
坐在干鱼怀里的猫,见了肩胛袋仍一脸狰狞,剩余的狸猫渐渐逼近九哥,眼看就要往他身上扑过去。干鱼突然反手掐住九哥的脖子,眼睛瞪得溜圆!
眼看九哥脸憋得通红,被掐得说不出话来,七爷一时也没了主意。
“兔崽子,还有没有了?”七爷骂道。
“没了!”雷子叔端着枪上前,拉好了枪栓正准备给那干鱼一梭子,却被七爷一脚踹倒在地。
“七爷,还缺一卦。”我指着炕前散落的一根卦签。
薛冰闻声,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捡起卦签将那根卦签射向那干鱼的脑袋。
干鱼瞬间坍塌,散成一个骨堆。堂屋的女人也不见了,又变成了原先的样子。
那狸猫闻声,立刻转过身去,和另外几只将九哥堵在墙角。
“雷子,现在到你了!”七爷喊道。
雷子叔憋了一肚子火,端着双管枪朝那几只猫一通扫射。他自小射箭玩枪,枪法准,基本上强强爆头。
打到最后,还剩下那只原先在干鱼怀里的,那猫倒也不动,像是在等死一般,眼睛怔怔地看着我们。
雷子叔正要开火,七爷拦下他,冲着狸猫道,“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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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0:00 +0800 CST  
第十章、猫灵尸虫
那狸猫像是听懂了七爷的话,转身冲着窗户爬了几步,又突然转回身,钻进雷子叔撇在炕上的肩胛袋里,从那里头拖出来那檀木匣子。狸猫伸出爪子拨动了那匣子便的锁扣,匣子啪的一声打开来,射出三支断箭,那猫敏捷地躲开了。
我上前一看,那匣子里面放着笔墨纸砚,墨玉笔杆子上雕着上古四大瑞兽,墨盒刻着三个转轮,砚台浮雕山纹水云纹,下面还压着三卷竹简。那狸猫竟然伸出爪子握住了毛笔,刚要抬笔,便被笔杆里射出的银针击中,倒在炕上。
七爷看了一眼那猫,那猫慢慢闭上了双眼,静止不动了。七爷从身上撤下三尺三青布盖在它身上。
雷子叔看了一眼七爷,道,“七叔,那这匣子。”
七爷叹了口气,道,“拿着吧,这灵物是为了报不杀之恩才替我们挡了这毒针死的,留下当个念想儿吧!这狸猫原本也没害人的心,应该是在这修了好多年了,也算是个灵物,就因你动了它的东西这才跟我们起了冲突送了性命,说到底是咱理亏。一会儿咱走了,你把那猫抱出来,把这院子烧了吧,免得有刨土的起了别的心思!”
我们出了院子,雷子叔把院子点了。
七爷指着院子西南处的山坡,道,“木杨,你去西南破上堆个坟把这灵物埋了,把桃木枝子缠了红布立上。”
我点头回应。心想,这是七爷在替那狸猫周全呢!一般来说,看见火烧过的地方,刨土的都没有再去挖的,因为觉得被烧过了肯定就是都倒空了,没什么东西了。但唯独茅山派,行事狠毒,只要是他们知道的宝船,不下船看看绝不罢休,很多的古墓都是茅山派破坏的,虽然有的时候他们根本也没得到什么好物件儿。说起这个,倒是个有趣的事儿,因为茅山派擅长奇门遁甲、机关消息,所以古代很多达官贵人的宝船(古墓)都是找茅山派的人设计的,设计完本家便打算将设计墓的人封在墓室里活活闷死;可茅山派的人偏偏不上这当,每次都能给自己留出退路来,一旦出了墓第一件事就是去自己设计的宝船里走一圈儿,把看上眼的都翻腾出来,倒也不破坏船里的机关,为得就是让其他下宝船的相家(同行)尝尝茅山派的厉害。为此,茅山派没少和其他几派结仇,有时候自己人都能大打出手。但茅山派唯独有一怕,那就是见红的桃木枝子,因为茅山派祖师茅盈是奉求修道成仙之人,修道之人大都忌讳大喜之事,怕冲了元神,所以茅山派后人便也有了这个忌讳,遇到红事大都会刻意避开。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1:00 +0800 CST  
我在西南坡堆好了土堆,又拿随身的桃木枝子缠了红布立上。小院也烧的差不多了,七爷带我们找了个离山近的院子待着。这个院子倒是挺大,不过就只有一个堂屋,屋里连个正经的家什都没有,就北墙根有一个矮矮的土炕,正东有个三根石条搭的供桌,跟个庙子一样。
我们几个人进了堂屋坐在地上歇着。
没过一会儿,隐约听见有三两个小孩唱童谣的声音,声音闷闷的打地底下传来,“有客来,有客到,进了村,走不了!”
雷子叔上来脾气,端着枪冲着地下,拉上枪栓就要开火。
七爷一把夺了下来,道,“别胡来,咱这是碰上吃一碗饭的了!”
雷子叔一听这话,道,“这无名村也有好宝船?”
“恐怕这宝船比桑叶红的值钱多了!”七爷给大火使了个眼色,让大家先退出了东屋。
“雷子,上前盘盘道!”
雷子叔上前喊道:“海漂子过路,坎子上来碰盘!”
这是江湖黑话,意思是,打渔的过路,看门的上来见个面。
地底下传来一个老头儿的声音,“天爷好招子,支柱子不见亮!”
看来是碰上同行儿了,这老头夸雷子叔好眼光,说自己是个看门的见不了亮光,不出来。
雷子叔喝道,“妈的,这老汉还不识抬举!”
七爷咳了一声,道,“牲口备着!”
牲口就是枪,这意思就是不上来崩了你!
不一会儿,底下便有动静了,从炕洞子底下爬出来一个个子不高的胖子,应该是长年下地,脸色煞白,肚子鼓得像是要炸了一样。
雷子叔拿枪顶着胖子脑袋,道,“叫底下的都上来!”
胖子举高了手,憨笑道,“天爷,就我一个!”
雷子叔见这胖子不把他放在眼里,抡起枪就要打。
七爷摆了摆手,道,“就他一个人!”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1:00 +0800 CST  
胖子听了,拱手拜道,“原来是相家,咱打眼了!”相家也是同行的意思。
雷子叔放下枪,问胖子,“这里有宝船?”
胖子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桑叶红!”
“你放心,我们不是来刨土的,但是你得带我们去桑叶红,我们的板子(船)在那!”七爷扶起胖子。
“那得快,桑叶红上有茅山派的,晚了船就没了!”说着,胖子就要下炕洞。
七爷一把扯住胖子,道,“慢,无名村的人呢?”
“都散了,就留下我们几个看着!”
“还有几个?”
“三个,都在桑叶红!底下有墓道连着,我们倒班儿看着。”胖子伸出三个手指头。
胖子的手指头有些特别,拇指粗得橡根水萝卜,倒是食指细长,还是个正常人手指的样子。
“那咱现在就走?茅山派的动手快,别把船给毁了。”胖子又问。
七爷冷笑一声,道“不怕他,对付茅山的,有的是办法,不着急,先歇歇。我这身上有伤,得找几根针拔拔毒!”
薛冰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道,“我去找!”
“妮子,咱一块去,让这相家领个路!”
胖子倒是乐呵呵答应了,走在前头。
连进了好几家,找了十几根针,有粗有细,雷子叔还顺了几个纳鞋底的锥子给薛冰,说这玩意一样能使。
最后进的一家,离我们从桑叶红出来的那地方不远。这家院子倒是整齐,看样子是常有人来,只是屋里堆得乱七八糟,西屋的炕前一堆发臭的衣服,还有好几个土耗子趴在那钻来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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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2:00 +0800 CST  
九哥正要进东屋去找针,七爷拉住他,道,“你在外边守着,麻烦这相家帮咱找找就是了!”
胖子笑道,“老爷子客气了,小事儿!这屋子我常来,净睡这屋了!”说着,胖子进了屋,不大一会就出来了,道,“许是他们拿去使了,没找着。”
“算了,差不多了!咱下地吧!前面那院子有道子。”七爷道。
于是,胖子又领着我们去了前面的院子。
路上我问七爷这村里突然亮了灯是怎么回事,七爷把食指和中指搭在一起,暗示我不要问。
到了院子,要下炕洞的时候,七爷说雷子叔有枪,让他走在前边,九哥随后,胖子在第三位置,薛冰第四,我和七爷在最后。
胖子本来说地下复杂,他领头好走,见七爷坚持也就没再言语。
下了炕洞,没走多远便进到一个墓道,这墓道修的很气派,两三个人并排走都没有问题,道壁是用青砖砌的,但青砖块块完好,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
雷子叔道,“相家好能耐,能守下金宝船。”
雷子叔说道金宝船就是完好无损的古墓,被人挖过的叫铜宝船,墓里积水的叫破船。
胖子好像没听到,一直也没言语。
走到一个三叉口,雷子叔回头问胖子,“相家,什么道?”
胖子指了指右手边,道,“这条路快,有雷(机关),另外两条是平路(没机关)慢点,得走两天!”
七爷笑道,“相家这是给咱下帖子呢!”
下帖子跟下战书差不多意思,就是试试对方的本事。
胖子急忙晃晃脑袋,呵呵了两声,道,“老爷子莫多心,你们自己选,要是有功夫儿咱就走平路。”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2:00 +0800 CST  
薛冰回身对七爷道,“七爷,我怕乔北撑不了那么些天,这几天没给他放毒,估计毒走的更快了!”
七爷低头想了片刻,喊道,“走,趟雷!”
雷子叔听了,领着大伙儿进了有雷的墓道。走了没多一会,胖子摔了一跤,大家正要扶他,突然从黑影里飞出一盘蛇,足有十七八条,蛇身上带着绿色的粘液,像是裹了一层尸油,腥臭难当。
雷子叔正转身看胖子,没来得及拉枪栓,一盘蛇冲着他怀里就去了。九哥手快,拿矿灯砸了过去,打掉了几条,但是剩下的还是继续冲雷子叔飞来。
九哥见状,急忙把雷子叔拉到一边,把中间的路闪开。这盘蛇便朝胖子飞来了,那胖子正在地上瘫着,还没爬起来,一看蛇来了赶紧滚到一边,伸手倒还算敏捷。
薛冰从腰间解下酒袋,冲蛇泼了上去。那些蛇身上沾了酒,落了地,便都散了。
胖子这才从地上起来,问道,“这是啥?”
薛冰冷冷地回道,“雄黄酒!”
“哦,原来还是行家。”胖子猫着腰,向后退了两步,退到墓道边,像是在看那酒袋。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2:00 +0800 CST  
突然,胖子射出一枚竹镖打在斜上方的一块青砖上,墓道出现两个深坑,深坑里都是些手指头粗细的尸虫,密密麻麻的。雷子叔一脚踏空陷了进去,我和九哥赶紧上前去拉雷子叔。
“啊!这些该死的,敢咬老子!”雷子叔勾上九哥的手,使劲儿抖着腿,但那些尸虫已经爬进他裤腿里,抖下去一些,仍有好多还在他腿上蠕动着。雷子叔的小腿立刻变成了黑紫色!
这时,胖子突然跳到前面,随手射出三支竹镖,射向七爷。薛冰甩出三银针,但只击落两只竹镖,还有一只直逼七爷心口。七爷稍一侧身,轻松夺过,随后射出两根白晃晃的签子正中胖子腿弯,胖子跪到在地。
七爷上前,一把叼住胖子的手腕,掐死了他的脉门,道,“唐门的后生,老相识了,最好老实点!”
胖子听七爷说出了他的来历确实老实了不少,一直乖乖跪着,道,“没想到除了那死了的鬼岛老七,还有人能使铁签子。
七爷哼了一声,也没言语。
我和九哥合力把雷子叔拉上来,可腿上的尸虫好多都钻进了皮肤里,能清楚地看着在皮下蠕动,雷子叔疼得大叫。
薛冰上前,从臂带上拆下几根绣花针,道,“叔,你忍着点”,说着便打进雷子叔的膝盖处,封住了穴道,有拿军刀从他小腿上割开一个细长口子,掀开皮肤,拿雄黄酒浇在上面,尸虫闻了雄黄酒的味,都从腿里爬了出来。最后,薛冰又拿针穿了几根红线给雷子叔简单的缝好了口子,这才结束。
雷子叔开始咬牙坚持着,到了最后还是没挺住,咬破嘴唇大叫了一声。
不知怎得,坑里的尸虫像是被叫声惊动了,纷纷往坑外爬。
“这些畜生惊了,快走!”七爷大喝一声!
九哥背起雷子叔,我端着枪,迅速离开了坑边。薛冰披着雷子叔的肩胛袋走在前面,七爷掐着胖子断后。
“老爷子,你先放开我,这样走得慢,咱谁都跑不了!”胖子央求道。
“你有法子?”
“我有——”说着,趁七爷稍有松懈,胖子又射出三支竹镖,幸好被七爷躲了过去。
七爷手一松,胖子反方向跑了出去,跟尸虫跑了个脸儿对脸儿。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3:00 +0800 CST  
雷子叔弱弱地说了一句,“这胖子要自杀?”
“你们别着急走,仔细看着,这胖子给咱引路呢!”七爷道。
那胖子虽中了铁签子,但倒还算利索,没几下就跑开了,眼看就要跳进尸虫堆里了,胖子朝东北方射出竹镖触动了墓道墙壁的机关,墓道上方开了个门,一根绳子从墓道顶上下来,胖子抓着绳子正要逃脱,七爷又飞出一根铁签子铲断了绳子,胖子正好掉进尸虫堆里,很快便血肉模糊没了人样儿。
“木杨,记住刚才胖子的路数了嘛!”七爷喊道。
我应道,“开门杀人,惊门杀出!”
“快走,前头试试!”
我们一行人走了数十步,一直到了头,每两步薛冰便射出绣花针尝试触动机关,但都没有成功。
尸虫像海潮般迅速涌了过来,眼看就要到我们脚下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道,“七爷,那胖子定是知道我们在看他路数,故意虚晃我们。触动机关的应该不是他开始打的西南方位,应该是竹镖打在青砖上弹出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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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3:00 +0800 CST  
第十一章、幽冥渡猫仙桥
“你这孩子,你不早说!快说是哪儿?”雷子叔埋怨道。
“我没注意,说不准!”
“那就随便哪个门都试试!”雷子叔向来脾气急。
“放屁,你吃亏还少嘛!还不把嘴闭上!”七爷骂道!
眼看尸虫涌过来了,前面没路了,大家又一时没了主意,只能等死了。
九哥迟疑半晌,说道,“都这时候了,七爷,要不直接把这炸了吧!”
“那就坏了规矩了!再说,咱过了水,身上的火器估计也都废了,点不着了!”
“我这还有个水雷,应该还能使!”
七爷想了一会儿,闭上眼说道,“逼到绝路了,活命要紧,炸吧!”
九哥点了水雷,仍了出去,尸虫被炸得稀烂,墓道的上方也被炸塌了,出现了一个上层墓道。
我扔出飞鹰抓上了上层,又把雷子叔拽了上来。这上层墓道与下层的不同,又矮又窄,只能爬着前进。七爷说这大概不是原来的墓道,应该是刨土的挖的,顺着这道子爬,估计离出口就不远了。
我们顺着这道子爬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总算是道了能直起腰的地方。七爷一看是个山洞,便长舒了口气,“小子们,咱爷们总算出土了!”
这个山洞有五层楼那么高,山洞石壁上长满了一种深蓝色的植物,像是水草,风一吹轻轻晃动着,倒是好看。山洞里空气很清新,还有一股香气。洞中间是一条与洞同宽的溪流,水呈墨绿色,款款流动着。
“七爷,咱怎么出去啊,下水我怕雷子叔这腿——”说话的是九哥。到这时候,雷子叔的腿已经快烂了,刚才在过地道的时候,一直爬,原本缝合的地方又裂开了,伤口有些地方也开始溃烂。尸虫的毒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的,这东西毒性强,能钻心,刨土的都害怕它!我听太爷说,以前爷俩儿刨土的,打洞的时候碰上尸虫,爷俩抢着往外钻,都顾不上谁是儿子谁是老子了。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3:00 +0800 CST  
薛冰看了一眼水里,道,“七爷,这水里有东西,恐怕咱下不了水。”
“妮子,你可看清楚了,你认得这东西吗?”
“我看是血蚂蚱!”说着,薛冰从雷子叔裤腿上撤下一块带血的布扔向水中,还没等那布条落水,上百只血蚂蚱便从水里跳出来撕咬那布条,布条瞬间被粉碎了。
雷子叔看了这场景,吓得又往后出溜了两步。
七爷拿手电筒往水里照了照,摸了摸下巴,道,“按说这血蚂蚱早都绝了种了,怎么这里还有呢!”
我猛然想起了昨天遇到那无头人身的事儿,道,“七爷,这桑叶红岛上有人!这血蚂蚱恐怕是有人养的吧!”
“这倒没错,但不知道这岛上的是相家还是茅山派,我看刚才那胖子是唐门的,刚才那院子又搭了石条供桌,岛上的人应该跟茅山派有渊源。而且,这血蚂蚱本来就是茅山派做下的祸根,咱鬼岛跟茅山派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这一回恐怕要有个了断了!”
和茅山派的仇,我倒是略知道些。听说,民国的时候茅山派为了鬼岛的一本书,招来一堆图财不要命的把鬼岛围住了,可鬼岛易守难攻,当时的当家人又让人炸了码头,这帮人上不了岛,也没有办法。茅山派不罢休,不知道从哪弄来血蚂蚱撒在岛上,血蚂蚱这东西嗜血吃肉,当时岛上为此死了不少人,后来还是一个叫刘三刀的远亲上岛才解了这灾。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4:00 +0800 CST  
雷子叔听了这一圈人的话,眼皮一耷拉,道,“七叔,要不你们走,死这儿我认了,把这檀木匣子带回去就行,也算我雷子给咱鬼岛祖宗最后的贡品!”说着,雷子叔把檀木匣子扔给我,“木杨,九子,照顾好你八爷!”
七爷瞟了雷子叔一眼,道,“别废话,还不到你死的时候!这里可是幽冥渡,一般人还没有死在这儿的福分呢!”
“幽冥渡!”
“对,木杨,这就是你太爷常说的幽冥渡,当年你太爷就是在这儿差点折了命,这回轮到咱爷们儿了!你太爷在天上,估计现在也等着看你们这群小子的本事呢!”
我朝洞子上空望了一眼,道,“七爷,太爷说幽冥渡猫仙桥,咱这到了幽冥渡,但也没有桥啊!太爷不是说他走猫仙桥出来的嘛!”
七爷紧蹙双眉,道,“猫仙桥!恐怕猫仙咱刚才已经见过了。”
正说着,从外面漂进洞里一个竹筏子,那筏子的竹子都变成了黑青色,看来是用了很久的了。
雷子叔见进来一个竹筏子,脸上乐开了花,笑道,“你看,一说爷爷,爷爷就显灵了!走吧,有救了!”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4:00 +0800 CST  
七爷看了一眼筏子,转过头问九哥,“小九子,打小学的鞭子带着了吗?别老说没用,这回可是有大用处了!水下有石头,你勾上来块儿让七爷开开眼!”
九哥一听这话,心领神会,从腰间解下蟒皮鞭。九哥这蟒皮鞭是太爷做的,总是缠在腰间,这鞭子浸了桐油柔韧性极好,为了配重鞭子头上绑着一个三头镖,杀伤力不是一般的鞭子能比的。九哥十七八岁的时候在码头上光着上身练蟒鞭,九哥身条好,身上又有海麒麟文身,岛上的女人孩子没少围观,孩子们夸他鞭子耍得好,女人们夸他身上力道足!
九哥甩开镖头,径直打进水里,从竹筏底下勾上来一团透明的东西,那东西还能动,有手有脚,是个活物!只是,这东西身上缠了一堆透明的油纸。
九哥拿八宝刀把那层透明的东西划开,里面竟是个矮个子的小男孩,小孩儿脑袋埋在怀里,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九哥刚要伸手去把小孩拉起来,被七爷拽了回去,“小心点儿,这可是个前辈!”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5:00 +0800 CST  
那孩子自己站起来,四下望了望,奶声奶气地说道,“你们是谁?怎么敢来我们岛上!”
七爷大笑道,“相家,咱就别装神弄鬼了,直接了了吧!”
大家都没明白七爷这话的意思,那孩子也是一脸糊涂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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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顺手撇出一个铁签子,朝那孩子的脚下打去,那小孩竟然轻巧地跳了起来,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哈哈哈,相家好眼力!”那孩子一改先前奶声奶气的语调,竟换成了老爷子的声调。
“相家,刚才这一出,这是打算等我们上了筏子再拆开绳子要了我们的命啊!”
“你们害死我儿子,我当然得报仇!”那人咬牙切齿地叫道。
听了这话,我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刚才那胖子竟然是这个小孩儿的儿子!倒是听说有种病能让人长不大,不过那胖儿子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这确实是门学问!
那人射出三支竹镖,被七爷躲过。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5:00 +0800 CST  
七爷道,“怪就怪你们爷俩心太狠,他要不用机关害我们,我们也不会伤他!”
“哈哈哈,鬼岛老七说自己不伤人,这真是个笑话,死在你手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说着,那人空手飞出两个火球。
大家各自闪开,那人飞身上了竹筏,正打算逃走,被九哥甩出的镖头打中,那孩子也不示弱,双手同时射出数十支竹镖,九哥躲闪不及,被一支竹镖打中了右手。薛冰见状,射出两个银针正中那人双眼,那人惨叫一身,倒在竹筏子上。说时迟那时快,数百只血蚂蚱从水中飞出,直扑那人面门,那人奋力挣扎,可并无作用。转眼间,那人的脸便被啃光了,只剩下个空头骨,没了动静。
薛冰给九哥拔出毒镖,用军刀在伤口处切开一个一厘米长短的十字切口,将里面变色的部分剜了出来,又张嘴把里面的毒血吸出,这才给九哥缠了纱布,包扎好。
“小心有毒!”九哥关切地问道。
薛冰笑道,“我要是怕毒早就死了。”
“小子们,咱得赶紧回去了,看来这地方不能多呆!唐门的人行事一向倚仗人多,这次恐怕也不只这爷俩!唐门里有江湖闻名的三寸丁,我看这应该算两寸,还有一寸定然也在岛上!”七爷道。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5:00 +0800 CST  
九哥甩出蟒鞭将竹筏子拖了回来,道,“七爷,那咱也坐这个出去吧!”
薛冰指着地上那一团透明的东西,道,“不着急。得先把你和雷子叔的伤口密封好,否则容易引来血蚂蚱!”
“就用这个?”
薛冰点点头,道,“这是抹了尸蜡的胶带纸,这东西裹在伤口上,就是那血蚂蚱有个狗鼻子也闻不着血味儿!”说着,薛冰便用军刀把一团东西切开,分块裹到雷子叔伤口上。
七爷若有所思地看着薛冰,道,“妮子,你这是哪儿学得本事?”
薛冰假装没听到,一直忙着给雷子叔包扎。等都包好了,我们一行人乘着竹筏往洞外划去。可竹筏到了半道,竟然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雷子叔的脸立刻变了色。
“原本也不对,这竹筏子怎么可能来去自由呢!刚才唐门的逃走的时候也是,竹筏子竟自己就能逆着水往洞外漂,这不是奇事嘛!我们上了筏子,又没撑着篙,哪来的劲儿让这竹筏子动!这筏子底下定是有鬼!”我说道。
雷子叔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小子,叔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事后诸葛亮,早晚得死你手上!”
七爷喊道,“得了,小子们,咱这是落在四川唐门三寸丁爷们儿手里了,认命吧!”转头,七爷又冲水下喊道,“相家的,上来让咱爷们开开眼,也当长个见识!”
大家都盯着水下,薛冰也准备好了针,就等着水下的上来。可这水下的倒也不中计,大概是长了记性,一直也没露头。
筏子开始左右晃动,水下的人像是开始割绑竹筏的绳子了。竹筏子渐渐散开了,眼看我们几个就要掉进水里了。要是真掉下去,估计分分钟就能被这些血蚂蚱啃个稀碎。
九哥本想着用鞭子把水下的勾上来,但那人极聪明,一直在竹筏正下面,九哥的蟒鞭也施展不开。
薛冰给九哥递了个眼神儿,指着九哥腰间的八宝腰刀。九哥慢慢抽出腰刀,顺着竹筏的缝隙向水下一通猛扎,但腰刀极其锋利,九哥又怕碰到竹筏的绑绳,所以扎的范围有限,好一阵子也没见血!
就在这时候,一只狸猫坐在一个木船上从洞外漂了进来。薛冰接过九哥手里的腰刀,继续跟水下的耗着。九哥甩开蟒鞭,将那木船拖到近前。我和七爷先上了船,又把雷子叔接到船上。
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6:00 +0800 CST  
水下那人见来了木船,竟从水下跳了出来,空手抛出两团火球,薛冰没有防备,往后一闪,眼看就要掉进水里,幸好九哥用蟒鞭缠住了她,这才没掉下去。可那唐门的趁机偷袭,九哥左臂又中一镖,幸好血还没渗出来,不过血蚂蚱都露出了水面,聚在竹筏子边,看来是闻到了血腥味,准备出击了!
那唐门的不死心,竟又往木船上扔了一颗闪光雷,七爷撇出一根铁签子击落那闪光雷,闪光雷在半空中炸开。
唐门的心一横,双手抛出火球将竹筏子点了,道,“我让你们也尝尝被血蚂蚱啃的滋味儿!”说完,那人飞身又下了水。
我正看着,突然觉得船在晃动,便冲七爷喊道,“七爷,那孙子在水下凿咱船呢!”
“七爷快走,否则咱都跑不了!”九哥喊道。
七爷从船上站起来,道,“不行!咱鬼岛的,从不掉人!”
薛冰喊道,“七爷,我们去无名村等你们!你放心,我能出去!”说着,薛冰拿了九哥的鞭子甩到岸边,拴住一块石头往洞里划去了。
水下,一直有个黑影跟着竹筏子,见那黑影稍慢一步,七爷掏出一把小枪,冲水下连开三发,水下立刻浮上来一具被啃烂的尸身。
我从没见过七爷开枪,也不知道七爷有枪。七爷开枪的时候,满脸凶煞,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样子。其实我也曾好奇七爷离开鬼岛那几十年都经历了什么,只是一直没敢问出口!不过刚才唐门的人提起过鬼岛老七的名号,既然江湖上有名号,定然是个厉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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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冠泽先生  发布于 2016-11-21 21:06:00 +0800 CST  

楼主:冠泽先生

字数:63363

发表时间:2016-11-19 22:07: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26 07:23: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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