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外卖有时候会遇到“脏东西”……
第25、
我找个舒服的姿势把腿放好，尽量不让皮肤紧绷。
出租车有些年代感，是那种老式的桑塔纳，只不过很少见了。
“师傅，这么晚，能碰见你真是太幸运了，不然我摔成这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到梧桐街。”
我有意的跟司机师傅客套，可话音更像是石沉大海，杳无回声。
司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络腮胡，胡茬从毛孔里往外挤，下巴处颜色较深。阴沉着脸，看样子不怎么高兴，双手紧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并不愿意搭理我。
自找无趣还真不是我的风格，不愿意说话就算了，我只好四处打量车内装饰。
车内小灯没开，只能借助外边路灯微弱灯关，有好些东西都看不真切。
可让我很清楚注意到的是，车内贴了不少符咒，后视镜上悬挂着的是一个古朴青铜色八卦镜，还有一小串佛珠放在挡风玻璃下面。
司机有些迷信？
我不从得知，也不想管那么多，到了目的地，付钱下车，仅此而已。
司机突然打开车上调频广播，里边是一栏情感节目，凌晨的情感节目还真是我第一次知道。
广播里，一个中年女人再给一个所谓的专家倾诉婚姻问题，说她的男人工资低微，甚至还没办法给她想要的生活，受了欺负只会忍气吞声，没有男人样子该有的样子。
中年女人说到底，意思就是要离婚，可又怕自己不再年轻貌美，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再嫁。
“什么人呐！”司机猛然用力的锤动方向盘，异常生气，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轰鸣着往前。
我脸色煞白，司机猛然锤方向盘发出的那一声，就惊得我魂快飞出去了，接着突然加速，我紧紧抓着窗框不敢出声，生怕车毁人亡。
好在车子只往前加速一小段距离，然后稳稳当当停在路口，前面是红灯。
“我就知道，女人就没几个好东西，从不会体谅男人在外有多累，受得什么苦，她们都该死！”
司机骂骂咧咧的锤着方向盘，像电影里丧心病狂的鬼。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我说的对不对？那样的女人就该死，死了才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车子的猛然加速，还让我心有余悸。只好挤出笑容，点了一下头。
“要不，咱们换一个其他频道的节目听？”
这个司机绝对是有过类似遭遇，这才深恶痛绝，我不敢再让他听广播里那个聒噪中年女人，情绪激动出点车祸，我避之不及。
司机点点头，伸手换了一个频道，结果，这个频道更让我意想不到，讲的是什么鬼故事！今天可是鬼节，百鬼夜行之时！
主播阴森森的嗓音搭配着恐怖的背景音乐，声音起伏之下，让我不寒而栗，之前碰到的那些诡异东西，开始从记忆里伸着爪子往外爬。
在一小段起伏过后，司机突然问：“你害怕这些故事吗？”
“不怕。”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听得多了就不怕了。”
其实身上一层鸡皮疙瘩。
司机嘿嘿笑了一声，有点瘆人。
“这些东西，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还没劲。跑夜路跑的多了，什么怪事没见过，要不我挑几个给你讲讲？”
我找个舒服的姿势把腿放好，尽量不让皮肤紧绷。
出租车有些年代感，是那种老式的桑塔纳，只不过很少见了。
“师傅，这么晚，能碰见你真是太幸运了，不然我摔成这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到梧桐街。”
我有意的跟司机师傅客套，可话音更像是石沉大海，杳无回声。
司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络腮胡，胡茬从毛孔里往外挤，下巴处颜色较深。阴沉着脸，看样子不怎么高兴，双手紧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并不愿意搭理我。
自找无趣还真不是我的风格，不愿意说话就算了，我只好四处打量车内装饰。
车内小灯没开，只能借助外边路灯微弱灯关，有好些东西都看不真切。
可让我很清楚注意到的是，车内贴了不少符咒，后视镜上悬挂着的是一个古朴青铜色八卦镜，还有一小串佛珠放在挡风玻璃下面。
司机有些迷信？
我不从得知，也不想管那么多，到了目的地，付钱下车，仅此而已。
司机突然打开车上调频广播，里边是一栏情感节目，凌晨的情感节目还真是我第一次知道。
广播里，一个中年女人再给一个所谓的专家倾诉婚姻问题，说她的男人工资低微，甚至还没办法给她想要的生活，受了欺负只会忍气吞声，没有男人样子该有的样子。
中年女人说到底，意思就是要离婚，可又怕自己不再年轻貌美，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再嫁。
“什么人呐！”司机猛然用力的锤动方向盘，异常生气，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轰鸣着往前。
我脸色煞白，司机猛然锤方向盘发出的那一声，就惊得我魂快飞出去了，接着突然加速，我紧紧抓着窗框不敢出声，生怕车毁人亡。
好在车子只往前加速一小段距离，然后稳稳当当停在路口，前面是红灯。
“我就知道，女人就没几个好东西，从不会体谅男人在外有多累，受得什么苦，她们都该死！”
司机骂骂咧咧的锤着方向盘，像电影里丧心病狂的鬼。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我说的对不对？那样的女人就该死，死了才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车子的猛然加速，还让我心有余悸。只好挤出笑容，点了一下头。
“要不，咱们换一个其他频道的节目听？”
这个司机绝对是有过类似遭遇，这才深恶痛绝，我不敢再让他听广播里那个聒噪中年女人，情绪激动出点车祸，我避之不及。
司机点点头，伸手换了一个频道，结果，这个频道更让我意想不到，讲的是什么鬼故事！今天可是鬼节，百鬼夜行之时！
主播阴森森的嗓音搭配着恐怖的背景音乐，声音起伏之下，让我不寒而栗，之前碰到的那些诡异东西，开始从记忆里伸着爪子往外爬。
在一小段起伏过后，司机突然问：“你害怕这些故事吗？”
“不怕。”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听得多了就不怕了。”
其实身上一层鸡皮疙瘩。
司机嘿嘿笑了一声，有点瘆人。
“这些东西，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还没劲。跑夜路跑的多了，什么怪事没见过，要不我挑几个给你讲讲？”
第26、
我可不想听鬼故事，自己见识的就够多了，可我还没有回答，在车灯有限光照下，一个红衣服女人出现在前方不远的路口。只能看到她伸手拦车，还有一身特别亮的红衣服。
本以为司机会减速拉上女人，结果司机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呼啸而过，压根没有停下。
“刚才那个女人拦车，你怎么直接走了？”我有些不解，为什么好好的放着生意不做。
“你肯定是喝多了还没醒，一身酒味儿，”司机嫌弃的瞅了瞅我，“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七月十五，鬼节！加上这里曾经的名字，阴阳路，啧啧，脏东西很多的......”
光是瞟一眼就说人家是脏东西，我可不信司机有那个道行。
“人家不挺正常吗？还知道在路边拦车。”话一出口，似乎确实说的有点鸡肋，要是不拦车，她就算是脏东西，难不成还能从外边钻车上来咋了。
“傻啊你，你大半夜的穿一身红衣服披着头发出来瞎晃悠？你要不信就回头看看，看路口还有人没。”
我从右倒车镜往后瞅，果然，路口哪里还有什么红衣服女人，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
心里咯噔一下，我偷偷瞟了一眼后视镜，车后座黑通通的，什么都看不见，万一那个红衣服的女人突然从后座出来与我对视该怎么办？
“我说的没错......”这句话还没说完，司机就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没绑安全带，脑袋磕在了台面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车内陷入了片刻寂静，司机没有出声，而是用手拽了拽我，让我往前看。
此刻车头前不足两米站着一个弓着背，左手提布包，右手拄着拐杖，衣着朴素发白的老妇人，灰白杂乱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小小的团。
车灯照射下，佝偻又渺小。
老妇人在对着我们招手，可是却没有丝毫应有的害怕之色。
“这是什么情况？”我揉着头，望着车前，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司机。
“你问我，我问谁去？”司机白我一眼，摇下车窗伸出脑袋冲着老妇人喊：“大妈，您往路边让让，站那太危险了！”
老妇人晃晃悠悠的用拐棍戳着地，坚定的说：“我要上车。”
“大妈，现在不载客了，我要赶着回去！”
司机还用手指着挡风玻璃前的指示灯------“客满”。
我看见司机脑门上明显出了一层细密汗珠，手掌使劲握着方向盘，很用力的样子，他很紧张。刚才万一没刹住车，以那个速度，一定会要了老妇人的性命。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到车头前，用手拍着发动机前盖。
“我有急事，快要了命.......”
司机看看我，想要我拿主意，老妇人都说了要命的急事，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点头。
她上车时，我分明看见她的眼角有泪光闪烁，苍老的脸上悲切苦楚。
“我要去爱康医院，我老伴不行了.......”老妇人用手绢擦掉眼泪，“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那么多年感情，不看着老头子离开，我怕老头子闭不上眼。”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半小时只剩下几分钟，路上再去什么爱康医院的话，时间绝对来不及。
车子缓缓启动，司机刻意咳嗽了声，然后压低声音问我：“你说吧……送不送？”
第27
后座是老妇人在低低抽泣，肩膀耸动的样子特别无助。
算了，迟到就迟到吧，人命关天，人家要看老伴最后一面，我总不能拦着不让去啊，晚一小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多大问题。大不了给人家好好道歉，说明事情原委，人本善良，肯定会理解。
“爱康医院。”
司机没出声，开车出发，路上只听见啜泣声及发动机的轰鸣运转声，再无其他，死一般寂静。
只是，爱康医院，我怎么不知道附近还有这个地方，会不会是那种狭小可怜的私立医院？
车子很快的就到达目的地，漆黑夜幕中，爱康医院四个鲜红的大字很醒目，亮的有些与环境格格不入。
老妇人下车，给钱，依旧低着头，随后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往医院大门去。医院除了招牌明亮，大门更像是一张嘴，吞噬所有靠近的人，连骨头一起咬碎，咽下。
没等老妇人走远，司机就慌张的启动车子，逃离一般。脸色难看，还有那满头的汗水，喉头微微耸动，而且不住地往倒车镜看，分明是恐慌。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难不成因为刚才差点撞上老妇人？”
“你难道就没发现刚才那个老太婆是个不干净地东西？”他从储物格抽出一张纸巾擦汗，可能是一张面巾纸不够，团成一团后，重新抽了一张捏在手里，却忘了擦。
可从老妇人上车，再到下车，难道不是一切正常吗，加上车内这些符咒，总不会一丁点用都没吧。
“她上车后说要去爱康医院，我就知道坏事了，老太婆绝对有问题，”司机顿了顿，这才发现手里还捏着一张面巾纸，在脸上胡乱擦了下后捏成纸团，“你没听过爱康医院吗？”
我摇摇头：“没听过，这么大一个医院，按说应该挺有名气地，不过我确实不知道。”
“其实，爱康医院，十几年前就倒闭了。”
“别逗了，灯光那么亮，怎么可能......”
本想说十多年前就倒闭地医院，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可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大开地时候，又有什么不可能。
我突然惊醒，原来对爱康医院有种说不出来地别扭，是因为它早就不存在了！
刚才，车上地老妇人也是早就应该死去的人，可我们还跟她在一起走了那么远地夜路，顿时毛骨悚然。
“就是倒闭之后还有那么亮的灯光才诡异，你要不再看看刚才老太婆给的钱，就什么都明白了。”
司机掏出来一盒我没见过的香烟伸到我面前，问：“你抽不抽？”
自从我妈病了之后，我就再也没碰过烟。
“谢谢，我不抽。”
“不介意我车内抽烟吧？”
“没事，不介意。”
打火机地火苗窜出，然后被香烟地猩红所替代，司机长长呼出一口带有烟雾的气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之前载过一个女人，下车后竟然打电话举报我开车抽烟，真该死。不过没几天，新闻上就说那个女人被她男人当街捅死了，一共六刀！真痛快！你都不知道，那地上都是血，没一个人敢去帮忙。”
第28、
我想，当时，那女人一定是很绝望，她可能只想活下去。
不过我没有太多功夫关注那些，我在乎的是老妇人给的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刚才看见他收的钱放在了中间储物格，我打开手机灯光试探性往里照，里边果然静静躺着几张皱皱巴巴的冥币，跟那个老妇人一般褶皱，低微。
身上的冷汗更多了些，果然一丝不差，跟之前在福寿禄牙医诊所旁边那个红房子一样，收的时候是真钱，过一段时间便原型毕露成了冥币。
“可是刚才，我看见她明明给的不只是冥币啊，怎么那么快就......”
“你懂什么！她要是上来就给你冥币，你敢收啊，就算是装，也得装出来一副正常人的样子。”司机猛抽一口烟，抖落烟灰，“不过障眼法的时间很短，也很有限，离开主人后只能支撑一小会儿。”
我没有接腔，呆呆地看着窗外。难不成鬼有高低和贫贱之分？老妇人那么寒酸，连冥币都是如此褶皱，可能她身为一只鬼，也过得好不到哪去。
“看你吓的，不就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吗，没什么大不了，谁还没撞个邪咋了。”
司机把烟头使劲儿按灭在烟灰盒里，车内烟味儿很快被夜风吹散，我现在只想赶紧到梧桐街梧桐巷。
“其实当年我也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有时候你又不得不把它当回事。有一年，我和一朋友一块儿去一片挺大的森林探险，专挑那些没什么人走的小道，毕竟那些常被人走的大道干净的很，叫什么探险。
“一开始走的时候还挺正常，能见到不少新奇的东西，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怕。就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前进，谁知道半夜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完全是措手不及，好多设备进了水，根本没法再用。
“我俩等雨停，然后收拾好能用的东西重新上路，不过没有返回，而是继续往森林更深的地方去。也就是因为后来碰见的东西，让我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冥冥中或许真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
“继续往里去的话，之前还能偶尔看见的人类踪迹，彻底的没了，完全是一片森林该有的样子。那时候哪里想太多，只顾着玩，然后，就突然间看到了一颗树下边有一个小土堆，土堆前边还有半截断掉的碑，那是个坟墓。
“就那个坟墓，我俩至少看到了三遍，指南针完全不管用，深山老林手机更没有信号，尽管每次走的方向都不同，可最后依然会回到那个坟墓前。那一刻，我俩算是明白，在森林里迷了路，哪怕看着太阳的方向，左拐右拐，依旧走不出去那片范围。
“可就在我俩计算食物和水源还能支撑多久，失去信心快要绝望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有人说话。你知道那种开心有多么强烈吗，比我当年产房前当爸爸那一刻还兴奋，本以为要死了，又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第29、
“说话的那群人跟我们距离很近，我俩几乎是狂奔到他们身边去，看样子是山里的猎户，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猎物，有两个人还抬着一头野猪。尽管语言有些不通畅，不过我俩连说带比划的表明遭遇后，被他们很友好的邀请到家里做客。
“喜出望外的跟着走了很远，直到到了一处挺原始的小村落，村子的人不多，不过却非常好客，完全没有把我俩当外人。那天晚上的晚餐异常丰盛，白天见到的那些动物都成了菜肴，只不过他们做菜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因为我看见了卤猪肉。
“酒很香，刚开坛就能闻到，我那个朋友没事喜欢喝两口，见到酒压根像变了一个人。他们还有一张特别大的桌子，摆放在村子中间，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在，我却突然注意到有一个小孩，他光着脚无意间踩到了一大团通红的火碳。你猜怎么着，压根没任何反应！
“当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又仔细想想，未免过于蹊跷，进森林之前明明做足了功课，深山老林里没有任何村落人家，这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村子。而且，我发现那个光脚男孩的眼神很僵硬，一直盯着我朋友看，根本不像是正常孩子该有的。
“起疑心之后，你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证实猜测。我就想起来之前听老人们说过，遇见障眼法时，就使劲儿咬舌尖，疼痛的瞬间能够把被迷惑的神志唤醒。我闭着眼照做了，然后等睁眼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四周哪里还有什么村落，村民。
“一片荒芜，而我那朋友还端着一个破瓦罐往嘴里倒什么混浊的脏水，面前盘子里只有缺胳膊少腿的青蛙残骸，肠子无力挂在雪白肚皮上。我魂都快吓飞了，一把夺下朋友手里的破瓦罐，往他后脑勺使了吃奶的力气，打了一巴掌。
“他的反应更激烈，哇哇大叫着背着包就拽我，嘴里喊着快跑。好在最后运气好，摸索到了森林边缘，被一个采草药的老头儿救了。那朋友回来后就去医院体检，大病一场，差点没要了命。”
司机自顾自讲着，完全是倾诉，却压根没在意我的害怕，我感觉自己身上冰凉，毛孔收缩。
我不打算对司机的经历发表什么看法，我怕他会接着我的话，继续往下讲其他东西。每天跟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我就够头疼的，不想连听的也是毛骨悚然的鬼故事。
吱——
车子突然又是一个急刹车，我再次被往前甩出去，这次胳膊撞在汽车前台面。可能酒劲儿没过，并不是太疼。
外边，一个光头的瘦高个老头儿在路口挡住了车，因为车灯刺眼，他用胳膊挡在眼睛前面。
我看见司机怒气冲冲的摇下车窗，把脑袋往外边伸，然后就是破口大骂：“老头儿，你找死啊！急着投胎也别过来挡我的车，出了事，大半夜的谁来给你收尸！”
司机骂骂咧咧坐回车内，不耐烦的按喇叭，异常刺耳。
可能是骂的有些过头，我看见那瘦高个老头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然后走到了车窗边，道：“年轻人，说话可要注意点！老头子我要去火葬场赶着投胎嘞！”
第30、、
火葬场？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鬼节时分，这老头儿说要去火葬场。
气氛诡异，有只乌鸦突然在不远处叫了一声，声音凄厉。是个正常人都会避开这个时候去火葬场，那个阴气重的地方。
我和司机的小心脏都在怦怦乱跳，不敢有丝毫多余动作，更不敢出声，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从对方脸上只认出来了害怕这一个单一表情。
老头儿没有再搭理我俩，自己打开了后车门，弯腰钻进来。
“火葬场，老头儿我赶时间。”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怎么办？”司机猛然吸了一口气，把脑袋往我这边伸过来，在我的耳边小声问。
“去火葬场。”我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个词，生怕后边的老头儿听见我俩说的是什么。
你问我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万一招惹了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瞥了眼时间，现在，是我迟到的第一分钟。
“你俩嘀咕什么呢，我赶时间到火葬场，没听明白还是咋了！”
这一声责问，我和司机一同不自觉地颤抖，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车子发动后，见后边没什么反应，我偷偷的小声问司机：“大哥，城郊火葬场是不是也早就没了？”
司机摇摇头，然后神色紧张的回答：“那倒不是，火葬场还在。只是这时候去火葬场这老头儿不是有病就是不干净，咱俩先别说话，我害怕他要了咱俩的命......”
怪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来，我有些招架不住，外边鬼怪横行，说不定身边哪个人就是死去的灵魂。
现在还要去火葬场那个不干净东西更多的地方。
车里贴这么多符咒原来没半点用处，只能图个心理安慰，我在心里一边埋怨司机的破符咒，一边希望这个老头儿半路上别出什么幺蛾子折腾我俩
手里的这份外卖，恐怕已经冰凉。
惦记着车后的老头儿，我偷偷从后视镜看他，他正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似乎是双手捧着什么在吃。
我扯了一下司机的宽松袖子，用眼神示意他看后视镜，看那老头儿低着头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司机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只是敷衍的瞅一下，继续看着路，可他挪走目光不过瞬间，又重新郑重地盯着后视镜。
老头儿奇怪的姿势，确实太过诡异。
司机分心往后看，车速自然慢了不少。
那个老头儿可能感觉到车慢了，突然从后边抬起头，结果，满脸的鲜血！
我和司机的脸色一同变得苍白，我手中外卖滑落，司机则是一脚踩死刹车，身体绷直，眼睛直勾勾看着后视镜，嘴里颤抖着说：“鬼......鬼啊！”
经历了两次急刹，我用腿死死顶住身子，避免了再次碰伤，可膝盖却在钻心地疼。
后边老头没有丝毫防备，这一个急刹车把他脑袋猛然磕在前靠座上。
“咚！”
从我背后传来的撞击感判断，这次碰撞可不轻，尤其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
老头儿揉着他的光头，经过短暂的神经空白后勃然大怒，从后边一把扯住司机衣领吼道：“你
会不会开车！急刹车找死啊！”
我可不想听鬼故事，自己见识的就够多了，可我还没有回答，在车灯有限光照下，一个红衣服女人出现在前方不远的路口。只能看到她伸手拦车，还有一身特别亮的红衣服。
本以为司机会减速拉上女人，结果司机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呼啸而过，压根没有停下。
“刚才那个女人拦车，你怎么直接走了？”我有些不解，为什么好好的放着生意不做。
“你肯定是喝多了还没醒，一身酒味儿，”司机嫌弃的瞅了瞅我，“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七月十五，鬼节！加上这里曾经的名字，阴阳路，啧啧，脏东西很多的......”
光是瞟一眼就说人家是脏东西，我可不信司机有那个道行。
“人家不挺正常吗？还知道在路边拦车。”话一出口，似乎确实说的有点鸡肋，要是不拦车，她就算是脏东西，难不成还能从外边钻车上来咋了。
“傻啊你，你大半夜的穿一身红衣服披着头发出来瞎晃悠？你要不信就回头看看，看路口还有人没。”
我从右倒车镜往后瞅，果然，路口哪里还有什么红衣服女人，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
心里咯噔一下，我偷偷瞟了一眼后视镜，车后座黑通通的，什么都看不见，万一那个红衣服的女人突然从后座出来与我对视该怎么办？
“我说的没错......”这句话还没说完，司机就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没绑安全带，脑袋磕在了台面上，耳朵里嗡嗡作响。
车内陷入了片刻寂静，司机没有出声，而是用手拽了拽我，让我往前看。
此刻车头前不足两米站着一个弓着背，左手提布包，右手拄着拐杖，衣着朴素发白的老妇人，灰白杂乱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小小的团。
车灯照射下，佝偻又渺小。
老妇人在对着我们招手，可是却没有丝毫应有的害怕之色。
“这是什么情况？”我揉着头，望着车前，有些不知所措的问司机。
“你问我，我问谁去？”司机白我一眼，摇下车窗伸出脑袋冲着老妇人喊：“大妈，您往路边让让，站那太危险了！”
老妇人晃晃悠悠的用拐棍戳着地，坚定的说：“我要上车。”
“大妈，现在不载客了，我要赶着回去！”
司机还用手指着挡风玻璃前的指示灯------“客满”。
我看见司机脑门上明显出了一层细密汗珠，手掌使劲握着方向盘，很用力的样子，他很紧张。刚才万一没刹住车，以那个速度，一定会要了老妇人的性命。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到车头前，用手拍着发动机前盖。
“我有急事，快要了命.......”
司机看看我，想要我拿主意，老妇人都说了要命的急事，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点头。
她上车时，我分明看见她的眼角有泪光闪烁，苍老的脸上悲切苦楚。
“我要去爱康医院，我老伴不行了.......”老妇人用手绢擦掉眼泪，“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那么多年感情，不看着老头子离开，我怕老头子闭不上眼。”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半小时只剩下几分钟，路上再去什么爱康医院的话，时间绝对来不及。
车子缓缓启动，司机刻意咳嗽了声，然后压低声音问我：“你说吧……送不送？”
第27
后座是老妇人在低低抽泣，肩膀耸动的样子特别无助。
算了，迟到就迟到吧，人命关天，人家要看老伴最后一面，我总不能拦着不让去啊，晚一小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多大问题。大不了给人家好好道歉，说明事情原委，人本善良，肯定会理解。
“爱康医院。”
司机没出声，开车出发，路上只听见啜泣声及发动机的轰鸣运转声，再无其他，死一般寂静。
只是，爱康医院，我怎么不知道附近还有这个地方，会不会是那种狭小可怜的私立医院？
车子很快的就到达目的地，漆黑夜幕中，爱康医院四个鲜红的大字很醒目，亮的有些与环境格格不入。
老妇人下车，给钱，依旧低着头，随后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往医院大门去。医院除了招牌明亮，大门更像是一张嘴，吞噬所有靠近的人，连骨头一起咬碎，咽下。
没等老妇人走远，司机就慌张的启动车子，逃离一般。脸色难看，还有那满头的汗水，喉头微微耸动，而且不住地往倒车镜看，分明是恐慌。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难不成因为刚才差点撞上老妇人？”
“你难道就没发现刚才那个老太婆是个不干净地东西？”他从储物格抽出一张纸巾擦汗，可能是一张面巾纸不够，团成一团后，重新抽了一张捏在手里，却忘了擦。
可从老妇人上车，再到下车，难道不是一切正常吗，加上车内这些符咒，总不会一丁点用都没吧。
“她上车后说要去爱康医院，我就知道坏事了，老太婆绝对有问题，”司机顿了顿，这才发现手里还捏着一张面巾纸，在脸上胡乱擦了下后捏成纸团，“你没听过爱康医院吗？”
我摇摇头：“没听过，这么大一个医院，按说应该挺有名气地，不过我确实不知道。”
“其实，爱康医院，十几年前就倒闭了。”
“别逗了，灯光那么亮，怎么可能......”
本想说十多年前就倒闭地医院，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可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大开地时候，又有什么不可能。
我突然惊醒，原来对爱康医院有种说不出来地别扭，是因为它早就不存在了！
刚才，车上地老妇人也是早就应该死去的人，可我们还跟她在一起走了那么远地夜路，顿时毛骨悚然。
“就是倒闭之后还有那么亮的灯光才诡异，你要不再看看刚才老太婆给的钱，就什么都明白了。”
司机掏出来一盒我没见过的香烟伸到我面前，问：“你抽不抽？”
自从我妈病了之后，我就再也没碰过烟。
“谢谢，我不抽。”
“不介意我车内抽烟吧？”
“没事，不介意。”
打火机地火苗窜出，然后被香烟地猩红所替代，司机长长呼出一口带有烟雾的气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之前载过一个女人，下车后竟然打电话举报我开车抽烟，真该死。不过没几天，新闻上就说那个女人被她男人当街捅死了，一共六刀！真痛快！你都不知道，那地上都是血，没一个人敢去帮忙。”
第28、
我想，当时，那女人一定是很绝望，她可能只想活下去。
不过我没有太多功夫关注那些，我在乎的是老妇人给的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刚才看见他收的钱放在了中间储物格，我打开手机灯光试探性往里照，里边果然静静躺着几张皱皱巴巴的冥币，跟那个老妇人一般褶皱，低微。
身上的冷汗更多了些，果然一丝不差，跟之前在福寿禄牙医诊所旁边那个红房子一样，收的时候是真钱，过一段时间便原型毕露成了冥币。
“可是刚才，我看见她明明给的不只是冥币啊，怎么那么快就......”
“你懂什么！她要是上来就给你冥币，你敢收啊，就算是装，也得装出来一副正常人的样子。”司机猛抽一口烟，抖落烟灰，“不过障眼法的时间很短，也很有限，离开主人后只能支撑一小会儿。”
我没有接腔，呆呆地看着窗外。难不成鬼有高低和贫贱之分？老妇人那么寒酸，连冥币都是如此褶皱，可能她身为一只鬼，也过得好不到哪去。
“看你吓的，不就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吗，没什么大不了，谁还没撞个邪咋了。”
司机把烟头使劲儿按灭在烟灰盒里，车内烟味儿很快被夜风吹散，我现在只想赶紧到梧桐街梧桐巷。
“其实当年我也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有时候你又不得不把它当回事。有一年，我和一朋友一块儿去一片挺大的森林探险，专挑那些没什么人走的小道，毕竟那些常被人走的大道干净的很，叫什么探险。
“一开始走的时候还挺正常，能见到不少新奇的东西，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怕。就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前进，谁知道半夜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完全是措手不及，好多设备进了水，根本没法再用。
“我俩等雨停，然后收拾好能用的东西重新上路，不过没有返回，而是继续往森林更深的地方去。也就是因为后来碰见的东西，让我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冥冥中或许真有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
“继续往里去的话，之前还能偶尔看见的人类踪迹，彻底的没了，完全是一片森林该有的样子。那时候哪里想太多，只顾着玩，然后，就突然间看到了一颗树下边有一个小土堆，土堆前边还有半截断掉的碑，那是个坟墓。
“就那个坟墓，我俩至少看到了三遍，指南针完全不管用，深山老林手机更没有信号，尽管每次走的方向都不同，可最后依然会回到那个坟墓前。那一刻，我俩算是明白，在森林里迷了路，哪怕看着太阳的方向，左拐右拐，依旧走不出去那片范围。
“可就在我俩计算食物和水源还能支撑多久，失去信心快要绝望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有人说话。你知道那种开心有多么强烈吗，比我当年产房前当爸爸那一刻还兴奋，本以为要死了，又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第29、
“说话的那群人跟我们距离很近，我俩几乎是狂奔到他们身边去，看样子是山里的猎户，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猎物，有两个人还抬着一头野猪。尽管语言有些不通畅，不过我俩连说带比划的表明遭遇后，被他们很友好的邀请到家里做客。
“喜出望外的跟着走了很远，直到到了一处挺原始的小村落，村子的人不多，不过却非常好客，完全没有把我俩当外人。那天晚上的晚餐异常丰盛，白天见到的那些动物都成了菜肴，只不过他们做菜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因为我看见了卤猪肉。
“酒很香，刚开坛就能闻到，我那个朋友没事喜欢喝两口，见到酒压根像变了一个人。他们还有一张特别大的桌子，摆放在村子中间，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在，我却突然注意到有一个小孩，他光着脚无意间踩到了一大团通红的火碳。你猜怎么着，压根没任何反应！
“当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又仔细想想，未免过于蹊跷，进森林之前明明做足了功课，深山老林里没有任何村落人家，这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村子。而且，我发现那个光脚男孩的眼神很僵硬，一直盯着我朋友看，根本不像是正常孩子该有的。
“起疑心之后，你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证实猜测。我就想起来之前听老人们说过，遇见障眼法时，就使劲儿咬舌尖，疼痛的瞬间能够把被迷惑的神志唤醒。我闭着眼照做了，然后等睁眼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四周哪里还有什么村落，村民。
“一片荒芜，而我那朋友还端着一个破瓦罐往嘴里倒什么混浊的脏水，面前盘子里只有缺胳膊少腿的青蛙残骸，肠子无力挂在雪白肚皮上。我魂都快吓飞了，一把夺下朋友手里的破瓦罐，往他后脑勺使了吃奶的力气，打了一巴掌。
“他的反应更激烈，哇哇大叫着背着包就拽我，嘴里喊着快跑。好在最后运气好，摸索到了森林边缘，被一个采草药的老头儿救了。那朋友回来后就去医院体检，大病一场，差点没要了命。”
司机自顾自讲着，完全是倾诉，却压根没在意我的害怕，我感觉自己身上冰凉，毛孔收缩。
我不打算对司机的经历发表什么看法，我怕他会接着我的话，继续往下讲其他东西。每天跟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我就够头疼的，不想连听的也是毛骨悚然的鬼故事。
吱——
车子突然又是一个急刹车，我再次被往前甩出去，这次胳膊撞在汽车前台面。可能酒劲儿没过，并不是太疼。
外边，一个光头的瘦高个老头儿在路口挡住了车，因为车灯刺眼，他用胳膊挡在眼睛前面。
我看见司机怒气冲冲的摇下车窗，把脑袋往外边伸，然后就是破口大骂：“老头儿，你找死啊！急着投胎也别过来挡我的车，出了事，大半夜的谁来给你收尸！”
司机骂骂咧咧坐回车内，不耐烦的按喇叭，异常刺耳。
可能是骂的有些过头，我看见那瘦高个老头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然后走到了车窗边，道：“年轻人，说话可要注意点！老头子我要去火葬场赶着投胎嘞！”
第30、、
火葬场？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鬼节时分，这老头儿说要去火葬场。
气氛诡异，有只乌鸦突然在不远处叫了一声，声音凄厉。是个正常人都会避开这个时候去火葬场，那个阴气重的地方。
我和司机的小心脏都在怦怦乱跳，不敢有丝毫多余动作，更不敢出声，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从对方脸上只认出来了害怕这一个单一表情。
老头儿没有再搭理我俩，自己打开了后车门，弯腰钻进来。
“火葬场，老头儿我赶时间。”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怎么办？”司机猛然吸了一口气，把脑袋往我这边伸过来，在我的耳边小声问。
“去火葬场。”我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个词，生怕后边的老头儿听见我俩说的是什么。
你问我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万一招惹了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瞥了眼时间，现在，是我迟到的第一分钟。
“你俩嘀咕什么呢，我赶时间到火葬场，没听明白还是咋了！”
这一声责问，我和司机一同不自觉地颤抖，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车子发动后，见后边没什么反应，我偷偷的小声问司机：“大哥，城郊火葬场是不是也早就没了？”
司机摇摇头，然后神色紧张的回答：“那倒不是，火葬场还在。只是这时候去火葬场这老头儿不是有病就是不干净，咱俩先别说话，我害怕他要了咱俩的命......”
怪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来，我有些招架不住，外边鬼怪横行，说不定身边哪个人就是死去的灵魂。
现在还要去火葬场那个不干净东西更多的地方。
车里贴这么多符咒原来没半点用处，只能图个心理安慰，我在心里一边埋怨司机的破符咒，一边希望这个老头儿半路上别出什么幺蛾子折腾我俩
手里的这份外卖，恐怕已经冰凉。
惦记着车后的老头儿，我偷偷从后视镜看他，他正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似乎是双手捧着什么在吃。
我扯了一下司机的宽松袖子，用眼神示意他看后视镜，看那老头儿低着头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司机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只是敷衍的瞅一下，继续看着路，可他挪走目光不过瞬间，又重新郑重地盯着后视镜。
老头儿奇怪的姿势，确实太过诡异。
司机分心往后看，车速自然慢了不少。
那个老头儿可能感觉到车慢了，突然从后边抬起头，结果，满脸的鲜血！
我和司机的脸色一同变得苍白，我手中外卖滑落，司机则是一脚踩死刹车，身体绷直，眼睛直勾勾看着后视镜，嘴里颤抖着说：“鬼......鬼啊！”
经历了两次急刹，我用腿死死顶住身子，避免了再次碰伤，可膝盖却在钻心地疼。
后边老头没有丝毫防备，这一个急刹车把他脑袋猛然磕在前靠座上。
“咚！”
从我背后传来的撞击感判断，这次碰撞可不轻，尤其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
老头儿揉着他的光头，经过短暂的神经空白后勃然大怒，从后边一把扯住司机衣领吼道：“你
会不会开车！急刹车找死啊！”
第31、
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吓傻，半天没说出来什么有用的话，支支吾吾的盯着老头儿。
满嘴鲜血的光头，加上狰狞模样，下一刻，会不会是司机的脖子被他扭断？
“你，你的脸上都是血......”我颤抖着声音，两股战战。
“血？”
老头儿在脸上抓了一把，然后放到嘴里，模样漠然。
我只觉得血液凝固，心脏猛然一紧，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个异样笑容突然出现在老头脸上，他在冲着我笑！
他的另一只始终在下面的手，终于动了，黑暗里，我不知道他拿的是什么。
所有的紧张和恐惧，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我突然有一种异样宁静和释然。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就是这样吧，妈，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你！
那只手抬起之时，我和司机一块儿完蛋，还能有个作伴的，不至于孤单。
那只手从黑暗中出现，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
可他手中紧紧抓着的竟然是一个番茄酱包，一个拆开的番茄酱包！
卧槽！
一瞬地狱，一瞬天堂，看清楚那是番茄酱包之时，我突然感觉，原来，活着是那么幸福！
我的眼眶泪光萦绕，这一刻就觉得这个光头老头儿原来是那么可爱，司机也是如此顺眼。
被拽住领子的司机跟我差不多，一直绷紧的身子猛然瘫软下去，长舒一口气。
老头特别不屑的接受了我和司机的道歉，仿佛所有错都在我俩身上，可这个关头，也不好计较。虽然是他手里时番茄酱不假，可目的地依然没变，还是火葬场那个邪门地方。
半路上的这个变故耽误不少时间，等老头儿在火葬场下车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司机一路上挺直的脊背放松下来，换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刚才下车的那老头儿，是不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
“那谁知道，”司机现在的样子跟刚才完全是两码事啊，平静到刚才跟什么都没发生样，“不过他给的钱是真的，再说，这地方虽然邪门，可也不至于一个正常人都没。”
“我觉得，应该是活人，毕竟，还没见过鬼会吃番茄酱。”
真是佩服这司机，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害怕。
心情放松下来，一想到剃着光头的老头儿躲在车后座偷吃番茄酱，竟然还会有种莫名的喜感。
我猛然想起来，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因为惊恐被放在脑后了。到现在，我的外卖还没送到，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
“这次咱们直接去梧桐街梧桐巷，路上不论碰见什么，都别停车了。”我有些慌乱，本以为会踩着时间点送达，勉强能蒙混过去，结果竟迟到那么久，我不知道这次会面临什么……
司机答应我，不论什么情况都不再停车，直到把我送到目的地。感受着车子发动机轰鸣声，总算让我找到了些许心安，今天是鬼节，外边不太平，尽早送达，尽早返回！
车子没走多远，司机突然又捡起来他的话匣子，说他们开夜车的，偶尔收到冥币挺正常，早就见怪不怪，车里贴些符咒，总比没有强。
然后他自言自语一般，语气低沉，给我讲了一个开夜车的鬼故事……
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吓傻，半天没说出来什么有用的话，支支吾吾的盯着老头儿。
满嘴鲜血的光头，加上狰狞模样，下一刻，会不会是司机的脖子被他扭断？
“你，你的脸上都是血......”我颤抖着声音，两股战战。
“血？”
老头儿在脸上抓了一把，然后放到嘴里，模样漠然。
我只觉得血液凝固，心脏猛然一紧，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个异样笑容突然出现在老头脸上，他在冲着我笑！
他的另一只始终在下面的手，终于动了，黑暗里，我不知道他拿的是什么。
所有的紧张和恐惧，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我突然有一种异样宁静和释然。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就是这样吧，妈，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你！
那只手抬起之时，我和司机一块儿完蛋，还能有个作伴的，不至于孤单。
那只手从黑暗中出现，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
可他手中紧紧抓着的竟然是一个番茄酱包，一个拆开的番茄酱包！
卧槽！
一瞬地狱，一瞬天堂，看清楚那是番茄酱包之时，我突然感觉，原来，活着是那么幸福！
我的眼眶泪光萦绕，这一刻就觉得这个光头老头儿原来是那么可爱，司机也是如此顺眼。
被拽住领子的司机跟我差不多，一直绷紧的身子猛然瘫软下去，长舒一口气。
老头特别不屑的接受了我和司机的道歉，仿佛所有错都在我俩身上，可这个关头，也不好计较。虽然是他手里时番茄酱不假，可目的地依然没变，还是火葬场那个邪门地方。
半路上的这个变故耽误不少时间，等老头儿在火葬场下车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司机一路上挺直的脊背放松下来，换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刚才下车的那老头儿，是不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
“那谁知道，”司机现在的样子跟刚才完全是两码事啊，平静到刚才跟什么都没发生样，“不过他给的钱是真的，再说，这地方虽然邪门，可也不至于一个正常人都没。”
“我觉得，应该是活人，毕竟，还没见过鬼会吃番茄酱。”
真是佩服这司机，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害怕。
心情放松下来，一想到剃着光头的老头儿躲在车后座偷吃番茄酱，竟然还会有种莫名的喜感。
我猛然想起来，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因为惊恐被放在脑后了。到现在，我的外卖还没送到，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
“这次咱们直接去梧桐街梧桐巷，路上不论碰见什么，都别停车了。”我有些慌乱，本以为会踩着时间点送达，勉强能蒙混过去，结果竟迟到那么久，我不知道这次会面临什么……
司机答应我，不论什么情况都不再停车，直到把我送到目的地。感受着车子发动机轰鸣声，总算让我找到了些许心安，今天是鬼节，外边不太平，尽早送达，尽早返回！
车子没走多远，司机突然又捡起来他的话匣子，说他们开夜车的，偶尔收到冥币挺正常，早就见怪不怪，车里贴些符咒，总比没有强。
然后他自言自语一般，语气低沉，给我讲了一个开夜车的鬼故事……
第32、
故事也是发生在七月十五的鬼节，那时候出租车的司机还年轻，什么都不懂。
开车，大概凌晨一两点钟的样子，遇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路边打车，于是司机就过去了。
但是司机感觉奇怪的是前面几辆车都经过那女的身边为什么都没有停车呢？虽然有点疑问，但是司机不能看见到手的钱不挣啊，于是就过去开门让那女的上车。
上车后，那女的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司机问她去哪。她只说了三个字：“富华园”。
也就是那边的一个小区的名字，于是司机启动了车子，没多想什么。一般来说，司机都话多，可司机问东问西的，那女人只回答了一句话，就是“我要走了，现在回家拿东西。”
司机问她是不是要出远门，那个女人就一直不开口说话了。
在路上，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旁边有个跟司机熟悉的另一个司机突然开口说道：“我说，这么晚了一个人开车晃悠，你干嘛还把有客的牌子亮起来啊。”
司机刚想说话，绿灯就亮了，于是司机对那个人摆了摆手走了。心里想，那个人眼睛是不是不好，后面那么大一个姑娘竟然都看不到，难怪还是单身。
很快车子就到了富华园，那个女子下车的时候给了司机一百块钱，司机找她五十。
就在司机刚想问那女的要不要等着她出来，再把她送去其他地方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女的，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司机郁闷了好半天才离开。
回去之后，碰到那个红绿灯遇到的朋友了，那个朋友没好气的说：“我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外边瞎跑什么，不知道今晚上是七月十五？当心拉个鬼上车啊。”
司机听到这里心里陡然一惊，赶忙问道：“刚才我车上拉个女的你没看到吗？”
那个朋友摇摇头说：“别瞎扯了，当时就你自己，这我还能看错啊。”
这时候，司机猛然醒悟，心想今晚估计是真拉到鬼了，于是就把那个女人给他的钱拿出来看，结果一看不得了，是一张冥币！
司机猛的一拍脑门，心里想今晚真是晦气，看来还是得回家去歇着才对。
随后在那自言自语：“刚才找她五十块钱，她也收了，怎么那么背。”
那个朋友看着司机手里的冥币半响没说话，最后说了一句：“你这还倒搭了五十。”司机也没搭理他，开车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一条新闻把他吓个半死，说是医院太平间里前几天死的一具女尸，家人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女尸手里攥着一张五十的人民币！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司机冷汗唰的就下来了，看着新闻里的医院名字，他终于承认昨晚拉的确实是鬼了，因为他开车时，就是在那个医院门口碰见的女人。
从那以后每到七月十五司机都会窝在家里，老老实实，哪里都不去。而那个拉鬼的司机就是我叔叔，这是他亲口给我们说的，不过，他早就死了。
听完司机这个故事，我承认自己在害怕，就问他还有多久才能到地点，他只回答一句快了。然后又开始讲另外一个故事，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还是鬼故事，我想让他停下，不过并没有任何效果。
故事也是发生在七月十五的鬼节，那时候出租车的司机还年轻，什么都不懂。
开车，大概凌晨一两点钟的样子，遇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路边打车，于是司机就过去了。
但是司机感觉奇怪的是前面几辆车都经过那女的身边为什么都没有停车呢？虽然有点疑问，但是司机不能看见到手的钱不挣啊，于是就过去开门让那女的上车。
上车后，那女的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司机问她去哪。她只说了三个字：“富华园”。
也就是那边的一个小区的名字，于是司机启动了车子，没多想什么。一般来说，司机都话多，可司机问东问西的，那女人只回答了一句话，就是“我要走了，现在回家拿东西。”
司机问她是不是要出远门，那个女人就一直不开口说话了。
在路上，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旁边有个跟司机熟悉的另一个司机突然开口说道：“我说，这么晚了一个人开车晃悠，你干嘛还把有客的牌子亮起来啊。”
司机刚想说话，绿灯就亮了，于是司机对那个人摆了摆手走了。心里想，那个人眼睛是不是不好，后面那么大一个姑娘竟然都看不到，难怪还是单身。
很快车子就到了富华园，那个女子下车的时候给了司机一百块钱，司机找她五十。
就在司机刚想问那女的要不要等着她出来，再把她送去其他地方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女的，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司机郁闷了好半天才离开。
回去之后，碰到那个红绿灯遇到的朋友了，那个朋友没好气的说：“我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外边瞎跑什么，不知道今晚上是七月十五？当心拉个鬼上车啊。”
司机听到这里心里陡然一惊，赶忙问道：“刚才我车上拉个女的你没看到吗？”
那个朋友摇摇头说：“别瞎扯了，当时就你自己，这我还能看错啊。”
这时候，司机猛然醒悟，心想今晚估计是真拉到鬼了，于是就把那个女人给他的钱拿出来看，结果一看不得了，是一张冥币！
司机猛的一拍脑门，心里想今晚真是晦气，看来还是得回家去歇着才对。
随后在那自言自语：“刚才找她五十块钱，她也收了，怎么那么背。”
那个朋友看着司机手里的冥币半响没说话，最后说了一句：“你这还倒搭了五十。”司机也没搭理他，开车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一条新闻把他吓个半死，说是医院太平间里前几天死的一具女尸，家人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女尸手里攥着一张五十的人民币！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司机冷汗唰的就下来了，看着新闻里的医院名字，他终于承认昨晚拉的确实是鬼了，因为他开车时，就是在那个医院门口碰见的女人。
从那以后每到七月十五司机都会窝在家里，老老实实，哪里都不去。而那个拉鬼的司机就是我叔叔，这是他亲口给我们说的，不过，他早就死了。
听完司机这个故事，我承认自己在害怕，就问他还有多久才能到地点，他只回答一句快了。然后又开始讲另外一个故事，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还是鬼故事，我想让他停下，不过并没有任何效果。
第33、
一个司机有次开高速，突然发现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人，就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而且那个人非常的高大，目测大概有一米九左右,全身穿着白衣服，不过距离远，看不清具体样子。
高速路上怎么会跑过来一个白衣服男人？司机很好奇，可是也没考虑太多原因，保证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司机在超车道上开车，而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在超车道和普速道中间的白线上。
当时大部分人的下意识反应是往左侧靠，那个司机也一样，可他担心那个白衣服的人要是突然跳到左边的话，毫无疑问，那铁定被飞速行驶的车撞死。
不过还好，那人没动，就站在那。
在呼啸的车子跟那个白衣服的人距离，只有五米左右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之间开始往司机这边靠过来。
当时的车速表指针停留在一百码，五米的距离只是零点零几秒的事，不论再怎么反应都不可能来得及做出反应。可是突然之间，就像慢动作那样，所有的时间都慢了下来，那人就那样缓缓的贴到车上来。
司机说那时感觉，车就好像没踩油门自己在那开，有了生命那般。在那个人靠近的一刹那，司机看到那人的脸很模糊，五官都分辨不出来。
而此时那人的手已经贴在了司机眼前的挡风玻璃上，突然之间一声巨响，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等司机把车开过去几十米的时候，再回头看后视镜里，后面根本没人，空空如也。
可是刚才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绝不可能是幻觉。
司机因为以前遇到过鬼和其他灵异事情，所以也就不那么害怕，把车载CD打开，放起金刚经。
心神就安宁下来后，一路平安的回了家，并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司机顿了顿接着说：“其实鬼也是有好坏之分的，故事里遇到的不算好不算坏，至少没害人，只是吓唬那个司机。不过，我有一次遇到的两个鬼确实心地善良的鬼，他们还尽量帮了我的忙。”
我注意到司机有些不太一样，似乎是沉浸到了他的故事中还没自拔出来，他说他的故事都是真的，这个我无法得知。
不过，好在这第二个故事不吓人，我一直提心吊胆的那颗小心脏好了很多。
这时候，车子开始减速，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目的地。可迟到了近二十分钟，慌忙的拎着外卖下车，瘸着腿往前踉跄走了两步，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准备付车费。
“谢谢你载……”在我转过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出租车，只有空旷街道在眼前。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没有出租车，刚才我搭乘的是什么？灵车？
满车符咒不管用，司机能轻易分辨出来乘客是不是正常人，还有他翻书一般转变的性格，未免有些夸张。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确实有好多的破绽。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着面前空旷街道说了一句谢谢，毕竟这个“司机”也是很认真的把我送到了目的地。
这时候，手机突然在口袋里响了起来，吓我一跳，是老板娘打来的。
一个司机有次开高速，突然发现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人，就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而且那个人非常的高大，目测大概有一米九左右,全身穿着白衣服，不过距离远，看不清具体样子。
高速路上怎么会跑过来一个白衣服男人？司机很好奇，可是也没考虑太多原因，保证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司机在超车道上开车，而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在超车道和普速道中间的白线上。
当时大部分人的下意识反应是往左侧靠，那个司机也一样，可他担心那个白衣服的人要是突然跳到左边的话，毫无疑问，那铁定被飞速行驶的车撞死。
不过还好，那人没动，就站在那。
在呼啸的车子跟那个白衣服的人距离，只有五米左右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之间开始往司机这边靠过来。
当时的车速表指针停留在一百码，五米的距离只是零点零几秒的事，不论再怎么反应都不可能来得及做出反应。可是突然之间，就像慢动作那样，所有的时间都慢了下来，那人就那样缓缓的贴到车上来。
司机说那时感觉，车就好像没踩油门自己在那开，有了生命那般。在那个人靠近的一刹那，司机看到那人的脸很模糊，五官都分辨不出来。
而此时那人的手已经贴在了司机眼前的挡风玻璃上，突然之间一声巨响，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等司机把车开过去几十米的时候，再回头看后视镜里，后面根本没人，空空如也。
可是刚才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绝不可能是幻觉。
司机因为以前遇到过鬼和其他灵异事情，所以也就不那么害怕，把车载CD打开，放起金刚经。
心神就安宁下来后，一路平安的回了家，并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司机顿了顿接着说：“其实鬼也是有好坏之分的，故事里遇到的不算好不算坏，至少没害人，只是吓唬那个司机。不过，我有一次遇到的两个鬼确实心地善良的鬼，他们还尽量帮了我的忙。”
我注意到司机有些不太一样，似乎是沉浸到了他的故事中还没自拔出来，他说他的故事都是真的，这个我无法得知。
不过，好在这第二个故事不吓人，我一直提心吊胆的那颗小心脏好了很多。
这时候，车子开始减速，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目的地。可迟到了近二十分钟，慌忙的拎着外卖下车，瘸着腿往前踉跄走了两步，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准备付车费。
“谢谢你载……”在我转过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出租车，只有空旷街道在眼前。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没有出租车，刚才我搭乘的是什么？灵车？
满车符咒不管用，司机能轻易分辨出来乘客是不是正常人，还有他翻书一般转变的性格，未免有些夸张。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确实有好多的破绽。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着面前空旷街道说了一句谢谢，毕竟这个“司机”也是很认真的把我送到了目的地。
这时候，手机突然在口袋里响了起来，吓我一跳，是老板娘打来的。
第34、
老板娘没等我开口说路上的离奇事情，就劈头盖脸的问：“不是让你快去快回吗，现在走哪了？”
“刚到，梧桐街梧桐巷子口，路上碰到太多事情耽搁了。”
“赶紧把外卖送过去，记得给人家赔礼道歉，废话一定别太多，还有，希望你好运。”
说完就挂了电话，嘟嘟声很现实的告诉我，这里只有我一人，没有任何依靠，祝我好运又是几个意思？
我吞咽下口水，莫名的紧张起来，梧桐巷子四号就在我前边。
巷子里一片黑暗，看不真切，附近唯一光源就是梧桐街上的昏黄路灯，只能照射巷子口那一小片地方。
让我纳闷的是，巷子里怎么一盏灯都没，好歹这也是一座城市啊，总不会全部睡着吧。
打开手机灯光，在墙上找门牌号，看墙体斑驳脱落的样子，怕是这个梧桐巷有些年头。门牌号也是锈迹斑斑，墙根里还长着不少青苔，灯光下很是葱茏。
我找到了四号门牌，心里酝酿着该怎么给客人解释迟到的原因，可是突然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还留有一个缝隙。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请原谅我的迟到！”
本想着客人睡了，打算再喊一声时，屋内传出来一个男人的沙哑声音：“我现在不方便起来，你把外卖给我送进来。”
为了礼貌，我关了手机灯光，轻轻推开门进去。
屋内比外边更黑，我彻底失去了视线，而且屋内很臭，有一股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可实在是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只能尽量把步子调小，生怕碰到什么。
“嘶！”
我的膝盖，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碰在伤口上，疼得我从牙缝吸冷气。
“到了吗？”
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声音是在我前边，不过声音来源又有些低，难不成，我撞在了他的床上？
我忍着疼把手机从口袋里重新掏出来照明，心里微微怒到，我都进屋了，还不开灯，让我怎么给你。什么东西烂了，我要是踩着了怎么办？
“到了，你在哪？”
“你瞎了啊？老子就在你面前，你踢到了老子睡觉的地方！”
那个声音再次在身边响起，躺在床上竟然还那么大脾气。
我尽量克制住脾气，毕竟是我迟到了，该服软还是得低头的。
打开手机灯光往脚下照明，我两腿发软，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口漆黑棺材！
“怎么晚了那么久？”那个声音果然在漆黑棺材里传出来，听不出来有任何感情，冰冷刺骨。
“今，今天鬼节，路上出了事……耽搁了……”
我颤抖着回答，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点外卖的是死人还是神经病？竟然躺在一口漆黑棺材里。
这时，棺材盖猛然被推开！
一只我都没看清从哪来的手，突然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股腐烂气息猛然灌进鼻腔！
“为什么要迟到呢？”他的声音让我想到了猫抓住老鼠的戏弄，可随后又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为什么要迟到！我最恨的就是不准时的人！”
“对不起！路上碰见了麻烦，我保证一定不会再......迟到……”
那只手掐的很紧，我的脑袋开始充血，呼吸跟不上，无法继续张嘴说话，要窒息了。
“对不起……”
最后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几个字，因为那只手充满怪力，我只有脚尖还触碰着地面！
第35、
那只手继续加力，我的脚尖已经无法触碰地面，甚至眼前出现幻觉。
突然，那只手松开了我，沙哑的声音恢复平静：“外卖放地上，你滚吧！”
放下外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捂着脖子往外跑。
“谢……谢谢！”
我留下这句破了音的话，嗓子疼到不行，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那只手绝对是死人才有的！
“你的脖子怎么了？不过还能回来，命倒是挺大的。”老板娘看见我的第一眼竟然是嘲讽，然后随手丢给我一小包绿色膏药，“药膏抹脖子里，没死，算你福大命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迟到。还有，被你弄坏的自行车，会从工资里扣。”
差点把命丢了，你竟然还冷嘲热讽，这不都是因为你让我陪酒闹的。想到陪酒，我往桌子边看了眼，菜品酒杯都撤了。
“那桌子的大爷呢？”
“吃饱喝足就走了，他们时间不多，等天亮都得哪来的回哪去。”老板娘塞给我五百块钱，“拿钱等天亮去看一下摔伤，别明天送不成外卖，再把店里卫生打扫一下，你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这个地方给我的压抑越来越重，好多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因为这条阴阳街而贯穿连通，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深夜小吃店牢牢笼罩。
在我眼里，老板娘绝对是这张网的贡献者之一，只是她好像始终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摇摇头，把多余想法甩出脑袋。
晚上我又做了噩梦，梦见梧桐巷四号的漆黑屋子，我正躺在那口漆黑棺材里睡觉，而一个身穿寿衣的老头在棺材外边说我抢了他的床……
第二天脑子一片昏沉，腿上的疼痛虽然不是昨晚那么强烈，可走路时还会有影响。经理问我怎么了，需不需要请假休息，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比起来休息，我更需要拿到工资填补医院的口袋。
按说，平日里明明都不会出错的，可今天的手就是不听话，在后厨往前厅端滚烫的火锅底料时，我神色恍惚，竟然把汤洒在一位男顾客的腿上。
男顾客瞬间变了脸色大叫：“你瞎啊！烫死我了！”
这一声喊叫直接把我从迷离状态拉回来，此时混合着辣椒，油料的汤水正在浸透男顾客的裤子。
我之前从未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一旁的同事赶紧过来，给被我烫着的顾客擦拭衣服，不停的道歉。
顾客叫嚣着要赔钱，后来是经理出面拉着我低三下四的说了不知多少对不起，免了单，还送上不少菜品，那个男人总算消停下去。
“好在客人没有被烫伤，你不用赔偿什么他的经济损失，不过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也保不住你。”
经理把我叫到外面，语重心长的拍拍我的肩膀，我想，我已经知道经理的意思了。
“你去洗个脸，然后过来结算一下工资，祝你好运！”
这还是第一次在客人高峰期踏出店门，我丢了工作，丢了一份给我妈续命的工作，真是可笑。
仿佛失了魂魄，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旁边热闹景象跟我毫无瓜葛。我漫无目的去了银行，取出来那可怜的工资，就站在街头，傻子一般。
要是能有个车过来撞死我，该有多好，赔偿的钱，说不定还能让母亲多活一段时间……
老板娘没等我开口说路上的离奇事情，就劈头盖脸的问：“不是让你快去快回吗，现在走哪了？”
“刚到，梧桐街梧桐巷子口，路上碰到太多事情耽搁了。”
“赶紧把外卖送过去，记得给人家赔礼道歉，废话一定别太多，还有，希望你好运。”
说完就挂了电话，嘟嘟声很现实的告诉我，这里只有我一人，没有任何依靠，祝我好运又是几个意思？
我吞咽下口水，莫名的紧张起来，梧桐巷子四号就在我前边。
巷子里一片黑暗，看不真切，附近唯一光源就是梧桐街上的昏黄路灯，只能照射巷子口那一小片地方。
让我纳闷的是，巷子里怎么一盏灯都没，好歹这也是一座城市啊，总不会全部睡着吧。
打开手机灯光，在墙上找门牌号，看墙体斑驳脱落的样子，怕是这个梧桐巷有些年头。门牌号也是锈迹斑斑，墙根里还长着不少青苔，灯光下很是葱茏。
我找到了四号门牌，心里酝酿着该怎么给客人解释迟到的原因，可是突然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还留有一个缝隙。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请原谅我的迟到！”
本想着客人睡了，打算再喊一声时，屋内传出来一个男人的沙哑声音：“我现在不方便起来，你把外卖给我送进来。”
为了礼貌，我关了手机灯光，轻轻推开门进去。
屋内比外边更黑，我彻底失去了视线，而且屋内很臭，有一股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可实在是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只能尽量把步子调小，生怕碰到什么。
“嘶！”
我的膝盖，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碰在伤口上，疼得我从牙缝吸冷气。
“到了吗？”
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声音是在我前边，不过声音来源又有些低，难不成，我撞在了他的床上？
我忍着疼把手机从口袋里重新掏出来照明，心里微微怒到，我都进屋了，还不开灯，让我怎么给你。什么东西烂了，我要是踩着了怎么办？
“到了，你在哪？”
“你瞎了啊？老子就在你面前，你踢到了老子睡觉的地方！”
那个声音再次在身边响起，躺在床上竟然还那么大脾气。
我尽量克制住脾气，毕竟是我迟到了，该服软还是得低头的。
打开手机灯光往脚下照明，我两腿发软，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口漆黑棺材！
“怎么晚了那么久？”那个声音果然在漆黑棺材里传出来，听不出来有任何感情，冰冷刺骨。
“今，今天鬼节，路上出了事……耽搁了……”
我颤抖着回答，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点外卖的是死人还是神经病？竟然躺在一口漆黑棺材里。
这时，棺材盖猛然被推开！
一只我都没看清从哪来的手，突然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股腐烂气息猛然灌进鼻腔！
“为什么要迟到呢？”他的声音让我想到了猫抓住老鼠的戏弄，可随后又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为什么要迟到！我最恨的就是不准时的人！”
“对不起！路上碰见了麻烦，我保证一定不会再......迟到……”
那只手掐的很紧，我的脑袋开始充血，呼吸跟不上，无法继续张嘴说话，要窒息了。
“对不起……”
最后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几个字，因为那只手充满怪力，我只有脚尖还触碰着地面！
第35、
那只手继续加力，我的脚尖已经无法触碰地面，甚至眼前出现幻觉。
突然，那只手松开了我，沙哑的声音恢复平静：“外卖放地上，你滚吧！”
放下外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捂着脖子往外跑。
“谢……谢谢！”
我留下这句破了音的话，嗓子疼到不行，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那只手绝对是死人才有的！
“你的脖子怎么了？不过还能回来，命倒是挺大的。”老板娘看见我的第一眼竟然是嘲讽，然后随手丢给我一小包绿色膏药，“药膏抹脖子里，没死，算你福大命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迟到。还有，被你弄坏的自行车，会从工资里扣。”
差点把命丢了，你竟然还冷嘲热讽，这不都是因为你让我陪酒闹的。想到陪酒，我往桌子边看了眼，菜品酒杯都撤了。
“那桌子的大爷呢？”
“吃饱喝足就走了，他们时间不多，等天亮都得哪来的回哪去。”老板娘塞给我五百块钱，“拿钱等天亮去看一下摔伤，别明天送不成外卖，再把店里卫生打扫一下，你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这个地方给我的压抑越来越重，好多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因为这条阴阳街而贯穿连通，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深夜小吃店牢牢笼罩。
在我眼里，老板娘绝对是这张网的贡献者之一，只是她好像始终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摇摇头，把多余想法甩出脑袋。
晚上我又做了噩梦，梦见梧桐巷四号的漆黑屋子，我正躺在那口漆黑棺材里睡觉，而一个身穿寿衣的老头在棺材外边说我抢了他的床……
第二天脑子一片昏沉，腿上的疼痛虽然不是昨晚那么强烈，可走路时还会有影响。经理问我怎么了，需不需要请假休息，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比起来休息，我更需要拿到工资填补医院的口袋。
按说，平日里明明都不会出错的，可今天的手就是不听话，在后厨往前厅端滚烫的火锅底料时，我神色恍惚，竟然把汤洒在一位男顾客的腿上。
男顾客瞬间变了脸色大叫：“你瞎啊！烫死我了！”
这一声喊叫直接把我从迷离状态拉回来，此时混合着辣椒，油料的汤水正在浸透男顾客的裤子。
我之前从未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一旁的同事赶紧过来，给被我烫着的顾客擦拭衣服，不停的道歉。
顾客叫嚣着要赔钱，后来是经理出面拉着我低三下四的说了不知多少对不起，免了单，还送上不少菜品，那个男人总算消停下去。
“好在客人没有被烫伤，你不用赔偿什么他的经济损失，不过犯了这样的错误，我也保不住你。”
经理把我叫到外面，语重心长的拍拍我的肩膀，我想，我已经知道经理的意思了。
“你去洗个脸，然后过来结算一下工资，祝你好运！”
这还是第一次在客人高峰期踏出店门，我丢了工作，丢了一份给我妈续命的工作，真是可笑。
仿佛失了魂魄，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旁边热闹景象跟我毫无瓜葛。我漫无目的去了银行，取出来那可怜的工资，就站在街头，傻子一般。
要是能有个车过来撞死我，该有多好，赔偿的钱，说不定还能让母亲多活一段时间……
第36、
买了母亲喜欢喝的鸡汤，悄悄地进了病房，我现在害怕见到医生，害怕他们手中的天价账单，更害怕他们再次给我说任何对母亲地病情恶化。
我进门后，看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手里纳着鞋垫，看大小，是给我的。她见我进来，有些惊讶，赶忙放下手头地活儿，从脸上露出来笑容。
“小伟，你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又加班了？”
“妈，没事儿，我好的很。”
母亲把手放在我的脸上，仔细端详着。
在她面前，我还始终是个孩子，看着母亲的脸，伪装瞬间支离破碎。
积攒了那么久地委屈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宣泄口，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不需要忍着，我趴在病床上痛哭，把在海底捞地事情全部说了。
“孩子，咱们不哭，你是个男人，咱家唯一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像极了小时候趴在她怀里睡觉的抚摸，“你抬起头来，把眼泪给我擦干净了。”
“妈已经想好了，这样躺在病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妈受够了。”
我猛然抬起头，眼含泪光盯着母亲：“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妈！别再说不想活了之类的话！”
“孩子，你听我说完，妈这个样子真的是生不如死，死了反而是解脱。你答应我，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妈都快死了，还没走出过这个省呢。”
母亲脸上是一种安详，可我知道，她一个打针都害怕的小女人，这样只是为了不再拖累我。
“妈，我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走出这座医院！你给我好好活下去。”我扭过头擦掉眼泪，“因为，你是我，这个世界仅剩的亲人了啊！”
母亲没有出声，一滴滚烫的泪落在我手上。
我认真的看着母亲的双眼，可是从里面根本找不到我的影子。
“答应我，认真的活下去，以后，你还得帮我带孩子呢！”
说完，我伸手擦掉母亲的泪，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在医院厕所就着冷水洗脸，拖着红肿眼睛回家睡觉，白天的工作丢了，夜晚更得认真，深夜小吃店成了我和母亲的唯一救命稻草。
晚上再去深夜小吃店，门外果然停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我给老板娘说了白天在海底捞被辞退的事儿，她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嗯了一声。
接到的第一个单子，是送到不远处的一处夫妻家里。
我过去敲门，门开了，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开门，屋内一片狼藉，还有一个赤脚男人站在屏幕开裂的电视机前气喘吁吁。
这场面，明显是两个人在吵架，摔东西，直到我送来外卖开门才停。
女人接过外卖，把钱给了我，然后把外卖往唯一坚持的桌子上一放，嘴巴就如同连珠炮到那般：“行，你点的外卖到了，我看你吃，天天就知道吃，怎么不把吃的功夫用在职位升迁上！”
“那你天天在家，又干什么了，你知道我在公司忍受了多少白眼吗，你连饭都做不好，有什么脸指手画脚！”
男人同样不甘示弱，看这个样子，肯定是天天吵架，我不想在这里听人家夫妻闹矛盾，收了钱，我该回去了。
可就在我退出门时，我看到女人突然发狂般冲进里面一间屋子，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菜刀，手起刀落。
她把男人的一只手剁了下来！
买了母亲喜欢喝的鸡汤，悄悄地进了病房，我现在害怕见到医生，害怕他们手中的天价账单，更害怕他们再次给我说任何对母亲地病情恶化。
我进门后，看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手里纳着鞋垫，看大小，是给我的。她见我进来，有些惊讶，赶忙放下手头地活儿，从脸上露出来笑容。
“小伟，你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又加班了？”
“妈，没事儿，我好的很。”
母亲把手放在我的脸上，仔细端详着。
在她面前，我还始终是个孩子，看着母亲的脸，伪装瞬间支离破碎。
积攒了那么久地委屈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宣泄口，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不需要忍着，我趴在病床上痛哭，把在海底捞地事情全部说了。
“孩子，咱们不哭，你是个男人，咱家唯一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像极了小时候趴在她怀里睡觉的抚摸，“你抬起头来，把眼泪给我擦干净了。”
“妈已经想好了，这样躺在病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妈受够了。”
我猛然抬起头，眼含泪光盯着母亲：“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妈！别再说不想活了之类的话！”
“孩子，你听我说完，妈这个样子真的是生不如死，死了反而是解脱。你答应我，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妈都快死了，还没走出过这个省呢。”
母亲脸上是一种安详，可我知道，她一个打针都害怕的小女人，这样只是为了不再拖累我。
“妈，我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走出这座医院！你给我好好活下去。”我扭过头擦掉眼泪，“因为，你是我，这个世界仅剩的亲人了啊！”
母亲没有出声，一滴滚烫的泪落在我手上。
我认真的看着母亲的双眼，可是从里面根本找不到我的影子。
“答应我，认真的活下去，以后，你还得帮我带孩子呢！”
说完，我伸手擦掉母亲的泪，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在医院厕所就着冷水洗脸，拖着红肿眼睛回家睡觉，白天的工作丢了，夜晚更得认真，深夜小吃店成了我和母亲的唯一救命稻草。
晚上再去深夜小吃店，门外果然停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我给老板娘说了白天在海底捞被辞退的事儿，她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嗯了一声。
接到的第一个单子，是送到不远处的一处夫妻家里。
我过去敲门，门开了，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开门，屋内一片狼藉，还有一个赤脚男人站在屏幕开裂的电视机前气喘吁吁。
这场面，明显是两个人在吵架，摔东西，直到我送来外卖开门才停。
女人接过外卖，把钱给了我，然后把外卖往唯一坚持的桌子上一放，嘴巴就如同连珠炮到那般：“行，你点的外卖到了，我看你吃，天天就知道吃，怎么不把吃的功夫用在职位升迁上！”
“那你天天在家，又干什么了，你知道我在公司忍受了多少白眼吗，你连饭都做不好，有什么脸指手画脚！”
男人同样不甘示弱，看这个样子，肯定是天天吵架，我不想在这里听人家夫妻闹矛盾，收了钱，我该回去了。
可就在我退出门时，我看到女人突然发狂般冲进里面一间屋子，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菜刀，手起刀落。
她把男人的一只手剁了下来！
第37、
男人的手腕处鲜血喷涌，地上的断手被他捉了起来，然后我看见他一边往我这里走，一边说：“你过来给我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那疯婆子还把我的手给砍了。”
我慌不择路地扭头就跑，眼角的余光下，那个女人正举着菜刀站在男人身后，嘴角挂着恐怖地笑。
断了手伤口血流如注都对你没有丝毫影响，你竟然找我评理?
我可没那个魄力看着你老婆把你大卸八块。
虽然晚上送外卖经历了不少诡异事情，可是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也快到达了极限，血腥场面中，光是闻着血腥味儿就足够我作呕。
回去后我没作声，紧接着又去送第二单，老板娘说因为昨天的鬼节，好多地方外卖都堆积到了今天，所以会比较忙。
而这一单外卖的地址竟然是春雨小学旁边的第三栋楼房，五楼一号。
可这不是之前见到霞姐的那个地方吗？
霞姐死后，那个地方被警察查封，应该是空无一人才对。
难道......
我隐约间明白了什么，突然就对这一单外卖充满期待，而且，也不是那么害怕。
有好多事情我都需要知道，能告诉我的，也只有霞姐。还有上次的梦，霞姐要我离开这里，我虽并不明白，可她总不会害我。
几乎是在全速前进，第一次对前方有所期盼，我一步跨两节台阶往五楼跑，那个熟悉的房门没有封条。
我默念着：那个断头的老太婆一定不要在里面。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打开前的这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不停念叨着霞姐的名字。
门开了，是霞姐苍白的脸。
“来了？”霞姐冲我笑了笑，然后把门完全打开，“进来坐吧。”
我踏进屋内，一股阴凉气息瞬间围拢过来，屋内几乎没什么家具，仅剩一张笨重的沙发和破旧桌子。
“你最近还好吗？其实，海底捞那个工作挺不错的。”霞姐说话时，脸上有一种眷恋和不舍，她对那里感情挺深。
“不太好，送外卖碰到的好多人都不正常，还有次因为迟到差点丢了命。”我苦笑着叹口气继续说，“海底捞，我不小心把火锅底料泼在了客人身上，然后被辞退了。”
霞姐突然听到这里后摇摇头，突然盯着我的眼睛说：“这里的工作你尽快辞了，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知道你需要钱，但是你更应该要命啊！”
“霞姐，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更想知道这里的一切，那个深夜小吃店是什么，还有这里的客户，都是怎么一回事？”
霞姐叹了一口气，道：“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再决定要不要离开。”
我郑重的点头，可就在霞姐准备接着说时，房屋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地震了？
“是它又来了！”霞姐惊恐的看着天花板，然后拉起我就往门外推，这个样子的霞姐力气很大，我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快走，然后辞了工作，走的越远越好！”
这句话，是我听到霞姐说的最后一句，我还没来得及问，它又来了的“它”是什么东西。便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男人的手腕处鲜血喷涌，地上的断手被他捉了起来，然后我看见他一边往我这里走，一边说：“你过来给我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那疯婆子还把我的手给砍了。”
我慌不择路地扭头就跑，眼角的余光下，那个女人正举着菜刀站在男人身后，嘴角挂着恐怖地笑。
断了手伤口血流如注都对你没有丝毫影响，你竟然找我评理?
我可没那个魄力看着你老婆把你大卸八块。
虽然晚上送外卖经历了不少诡异事情，可是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也快到达了极限，血腥场面中，光是闻着血腥味儿就足够我作呕。
回去后我没作声，紧接着又去送第二单，老板娘说因为昨天的鬼节，好多地方外卖都堆积到了今天，所以会比较忙。
而这一单外卖的地址竟然是春雨小学旁边的第三栋楼房，五楼一号。
可这不是之前见到霞姐的那个地方吗？
霞姐死后，那个地方被警察查封，应该是空无一人才对。
难道......
我隐约间明白了什么，突然就对这一单外卖充满期待，而且，也不是那么害怕。
有好多事情我都需要知道，能告诉我的，也只有霞姐。还有上次的梦，霞姐要我离开这里，我虽并不明白，可她总不会害我。
几乎是在全速前进，第一次对前方有所期盼，我一步跨两节台阶往五楼跑，那个熟悉的房门没有封条。
我默念着：那个断头的老太婆一定不要在里面。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门打开前的这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不停念叨着霞姐的名字。
门开了，是霞姐苍白的脸。
“来了？”霞姐冲我笑了笑，然后把门完全打开，“进来坐吧。”
我踏进屋内，一股阴凉气息瞬间围拢过来，屋内几乎没什么家具，仅剩一张笨重的沙发和破旧桌子。
“你最近还好吗？其实，海底捞那个工作挺不错的。”霞姐说话时，脸上有一种眷恋和不舍，她对那里感情挺深。
“不太好，送外卖碰到的好多人都不正常，还有次因为迟到差点丢了命。”我苦笑着叹口气继续说，“海底捞，我不小心把火锅底料泼在了客人身上，然后被辞退了。”
霞姐突然听到这里后摇摇头，突然盯着我的眼睛说：“这里的工作你尽快辞了，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知道你需要钱，但是你更应该要命啊！”
“霞姐，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更想知道这里的一切，那个深夜小吃店是什么，还有这里的客户，都是怎么一回事？”
霞姐叹了一口气，道：“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再决定要不要离开。”
我郑重的点头，可就在霞姐准备接着说时，房屋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地震了？
“是它又来了！”霞姐惊恐的看着天花板，然后拉起我就往门外推，这个样子的霞姐力气很大，我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快走，然后辞了工作，走的越远越好！”
这句话，是我听到霞姐说的最后一句，我还没来得及问，它又来了的“它”是什么东西。便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38、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又是躺在了大街上。
刚才霞姐似乎是很害怕那阵晃动，那个它是什么，难不成是一种莫名的警告？可她又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难道仅仅是因为这地方不干净的东西多吗。
我没有任何头绪，更不是什么所谓的侦探，能采取的办法只有回去找霞姐问个清楚。
气喘吁吁爬到五楼，可摆在眼前的只有那张封条......
早上没了闹钟吵闹，我一直睡到中午。提着饭去医院看母亲，今天可以多陪她说说话，条件允许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推着她在医院楼下小公园走走。
可是母亲病床上根本没人，我有些慌乱，母亲一个人连上厕所都麻烦，这时候怎么可能不在病房里！
我跑去护士站，护士说上午时，母亲病情突然恶化，被紧急送去了手术室。
护士带着我一路小跑，望着手术室的紧闭大门和手术中三个大字，我的心像是刀割那么疼。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闻得多了，真的会恶心，而且是那种从心底里的厌恶。我坐在走廊里的凳子上，目光呆滞。
咱们不是昨天才说好的吗，你要认真的活下去，活下去给我带孩子啊，你是我最后的亲人，我不知道失去了你该如何......
走廊很静，我可以听见自己低低的啜泣声。
后来，母亲的主治医生在走廊找到我，说母亲可能撑不下去了，动手术的话也不能保证人会活下来，风险很大。我问医生多少钱，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回答是二十万。
我让医生尽快准备手术，那声音几乎是在哀求，只要能救母亲，我一定会尽快凑够手术费。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我又闻到了那股恶心的消毒水味道。
所有的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过了，连家里那座房子，也早早抵押出去给母亲看病，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二十万过来。
举目四望，只有极度的孤独与无助，我不知道一条路走到了尽头还能不能继续，更害怕知道答案，害怕那个早就预想过无数遍地答案。
晚上，我提前去了深夜小吃店，老板娘正在生火烧炉子。
“还没到你上班的时间，不必来这么早。”
现在能够救母亲的只有老板娘，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人来。
我硬着头皮开口，卑微到尘埃里：“老板娘，我妈快不行了，我想借钱给她看病，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过来求你。”
“救你老妈？”老板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我，声音微怒：“抬起头来看着我，救老妈天经地义，低什么头！”
我抬起头看着老板娘，大拇指使劲儿按着食指，直到指甲陷入肌肉中的疼痛感传来，一字一顿的说：“医生说我妈撑不住了，需要二十万动手术。”
“二十万？”老板娘依旧冷着脸，语气听不出来丝毫动摇，“我没有那么多钱借给你。”
可现在，我只想让母亲活下去！尊严都是扯淡！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又是躺在了大街上。
刚才霞姐似乎是很害怕那阵晃动，那个它是什么，难不成是一种莫名的警告？可她又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难道仅仅是因为这地方不干净的东西多吗。
我没有任何头绪，更不是什么所谓的侦探，能采取的办法只有回去找霞姐问个清楚。
气喘吁吁爬到五楼，可摆在眼前的只有那张封条......
早上没了闹钟吵闹，我一直睡到中午。提着饭去医院看母亲，今天可以多陪她说说话，条件允许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推着她在医院楼下小公园走走。
可是母亲病床上根本没人，我有些慌乱，母亲一个人连上厕所都麻烦，这时候怎么可能不在病房里！
我跑去护士站，护士说上午时，母亲病情突然恶化，被紧急送去了手术室。
护士带着我一路小跑，望着手术室的紧闭大门和手术中三个大字，我的心像是刀割那么疼。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闻得多了，真的会恶心，而且是那种从心底里的厌恶。我坐在走廊里的凳子上，目光呆滞。
咱们不是昨天才说好的吗，你要认真的活下去，活下去给我带孩子啊，你是我最后的亲人，我不知道失去了你该如何......
走廊很静，我可以听见自己低低的啜泣声。
后来，母亲的主治医生在走廊找到我，说母亲可能撑不下去了，动手术的话也不能保证人会活下来，风险很大。我问医生多少钱，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回答是二十万。
我让医生尽快准备手术，那声音几乎是在哀求，只要能救母亲，我一定会尽快凑够手术费。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我又闻到了那股恶心的消毒水味道。
所有的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过了，连家里那座房子，也早早抵押出去给母亲看病，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二十万过来。
举目四望，只有极度的孤独与无助，我不知道一条路走到了尽头还能不能继续，更害怕知道答案，害怕那个早就预想过无数遍地答案。
晚上，我提前去了深夜小吃店，老板娘正在生火烧炉子。
“还没到你上班的时间，不必来这么早。”
现在能够救母亲的只有老板娘，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人来。
我硬着头皮开口，卑微到尘埃里：“老板娘，我妈快不行了，我想借钱给她看病，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过来求你。”
“救你老妈？”老板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我，声音微怒：“抬起头来看着我，救老妈天经地义，低什么头！”
我抬起头看着老板娘，大拇指使劲儿按着食指，直到指甲陷入肌肉中的疼痛感传来，一字一顿的说：“医生说我妈撑不住了，需要二十万动手术。”
“二十万？”老板娘依旧冷着脸，语气听不出来丝毫动摇，“我没有那么多钱借给你。”
可现在，我只想让母亲活下去！尊严都是扯淡！
第39、
膝盖触碰到地面的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卑微刻印在灵魂里，为了母亲，我别无他法。
“老板娘，我真的需要这一笔钱，我妈，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求求你，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可以一直在这里送外卖，一直送下去……”
老板娘皱着眉头问我：“你为了你妈，什么都愿意做吗，哪怕是随时会死？”
想到病床上佝偻着，瘦骨嶙峋，头发已经半白的母亲，我咬牙点头：“为了我妈，我愿意！”
“你先起来吧，我受不起你的跪拜，”老板娘不再看我，往锅里添了些水，“有一个人，他可以给你钱救人，但是很危险，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真的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想清楚再回答我！”
“我愿意！”
老板娘突然苦笑了一下：“本来，我还以为你能够在这里干很长一段时间呢。”
我没有再出声，而是打量着这家深夜小吃店，在这里也工作了一段时间，好在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送好外卖回来。
脾气不好的老板娘，虽然对我很凶，可是有危险还是会护着我，还有毛茸茸的棉花，也没有来得及喂它吃东西。
我有预感，这次的东西，很可能会要了我的命，危险性根本不是阴阳路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能相比的，要是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拿到钱……
“老板娘，我要是死了，能拿到钱的话，你能不能帮我送去给我妈，就告诉她我很好，只是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
老板娘白了我一眼：“这还没死呢，就开始交代后事。记好了，出门后，立刻闭着眼睛，一直往前走出，数一千下，然后睁开眼睛，就到了，把外卖，送给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那里。”
我接过外卖，偷偷的把一张纸条留在了店里，那是我妈医院的地址，和她的名字，医生联系方式。
“记住，中途不论有什么干扰你，都别停，直到走完一千步，哪怕后边你妈过来喊你也别睁眼。”
然后老板娘用什么东西突然拍在了我身上，把我推出门。
“小子，开始向前走吧，加油……”
行走的中途，耳边不断有鬼哭狼嚎和猎猎作响的风声，有人触摸我，撕扯着我的衣服，想要我留下来，我还听到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就在我脚下。
再往前走，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说她的头此刻放在了我前边，再往前，一定会把她的脑浆踩出来，让我睁眼避开。
四周杂乱的声音中更有女人的尖叫，野兽的嘶吼，一切都真实的不成样子。
我对一切充耳不闻，因为此时此刻，我只想救母亲。
等我数够一千，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景物全变了——房子，树木，都消失了，只有无尽的黑暗。
而前方有一丝光亮，我疑惑走进之后，发现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光盘，在不断旋转。
我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这……这是哪？
“这是六道轮回之地。”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
膝盖触碰到地面的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卑微刻印在灵魂里，为了母亲，我别无他法。
“老板娘，我真的需要这一笔钱，我妈，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求求你，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可以一直在这里送外卖，一直送下去……”
老板娘皱着眉头问我：“你为了你妈，什么都愿意做吗，哪怕是随时会死？”
想到病床上佝偻着，瘦骨嶙峋，头发已经半白的母亲，我咬牙点头：“为了我妈，我愿意！”
“你先起来吧，我受不起你的跪拜，”老板娘不再看我，往锅里添了些水，“有一个人，他可以给你钱救人，但是很危险，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真的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想清楚再回答我！”
“我愿意！”
老板娘突然苦笑了一下：“本来，我还以为你能够在这里干很长一段时间呢。”
我没有再出声，而是打量着这家深夜小吃店，在这里也工作了一段时间，好在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送好外卖回来。
脾气不好的老板娘，虽然对我很凶，可是有危险还是会护着我，还有毛茸茸的棉花，也没有来得及喂它吃东西。
我有预感，这次的东西，很可能会要了我的命，危险性根本不是阴阳路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能相比的，要是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拿到钱……
“老板娘，我要是死了，能拿到钱的话，你能不能帮我送去给我妈，就告诉她我很好，只是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
老板娘白了我一眼：“这还没死呢，就开始交代后事。记好了，出门后，立刻闭着眼睛，一直往前走出，数一千下，然后睁开眼睛，就到了，把外卖，送给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那里。”
我接过外卖，偷偷的把一张纸条留在了店里，那是我妈医院的地址，和她的名字，医生联系方式。
“记住，中途不论有什么干扰你，都别停，直到走完一千步，哪怕后边你妈过来喊你也别睁眼。”
然后老板娘用什么东西突然拍在了我身上，把我推出门。
“小子，开始向前走吧，加油……”
行走的中途，耳边不断有鬼哭狼嚎和猎猎作响的风声，有人触摸我，撕扯着我的衣服，想要我留下来，我还听到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就在我脚下。
再往前走，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说她的头此刻放在了我前边，再往前，一定会把她的脑浆踩出来，让我睁眼避开。
四周杂乱的声音中更有女人的尖叫，野兽的嘶吼，一切都真实的不成样子。
我对一切充耳不闻，因为此时此刻，我只想救母亲。
等我数够一千，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的景物全变了——房子，树木，都消失了，只有无尽的黑暗。
而前方有一丝光亮，我疑惑走进之后，发现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光盘，在不断旋转。
我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这……这是哪？
“这是六道轮回之地。”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
第40、魔王
我惊恐地看着他，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
面具男冷笑：你来找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了嘴巴。
两颗尖锐的犬牙，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就像恶魔的牙齿……
呼——
一阵阴风刮过，我的脖子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人已被抵在了墙上。
面具男深紫色的瞳孔之中，闪烁着贪婪之色，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道：很久没人……来送食物给我了，我这次一定要饱餐一顿。
“别……别杀我，我是来找你借钱的！”我恐惧地大喊大叫。
“借钱？”面具男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找我借钱？哈哈哈……我曾狂的钱，也是你一个蝼蚁可以借的？”
不等我开口，他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我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跟我借钱，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死死地盯着我，说道。
“什，什么代价？“我颤抖着问道。
“把你的鲜血——献给我！”面具男邪恶地说道。
我打了个寒颤——忽然想到了一种生物。
“你是吸血鬼？”我惊慌地问道。
“蠢货！”面具男给了我一巴掌，似乎非常生气：“那种低等生物，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
“那……那你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回答我，你为什么来到这？”
“不是说了吗，找你借…借钱。”
“借钱做什么？”
“给我妈治病……”
“咦？”
“怎，怎么了？”
“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少年，来找我借钱，借钱的原因，也是为了给他母亲治病——这个人，和你倒是长得有几分相似。”
面具男盯着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我苦笑道：那我一定不是他，因为我是第一次到这来。
“不，你是他！”面具男忽然笑着说道：“你的样子，我不会忘记……”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流着冷汗说道：“那，你愿意借我钱吗？”
“把鲜血给我，生命给我，灵魂给我，我就给你一切想要的——别说区区钱财，哪怕是力量，也轻而易举！”面具男冷笑道。
我怔住了。
把一切，都给他？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但从他要吸我的血来看——这个人，一定和恶魔脱不了关系。
我要把灵魂，献给恶魔吗？
只是犹豫了几秒，我便点头道：我愿意。
“你不后悔？”面具男冷冷道。
“不后悔。”我坚定地说道。
“好，我成全你！”
吼——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面具男张开嘴，朝着我的脖子缓缓靠近——
“不，住手！”
就在我闭目等死之极，一个人朝这里跑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霞姐。
“霞姐，你……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霞姐走到我身边，跪在了地上，对面具男祈求道：“僵王，他只是个小孩子，希望你能放过他。”
我惊恐地看着他，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
面具男冷笑：你来找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了嘴巴。
两颗尖锐的犬牙，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就像恶魔的牙齿……
呼——
一阵阴风刮过，我的脖子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人已被抵在了墙上。
面具男深紫色的瞳孔之中，闪烁着贪婪之色，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道：很久没人……来送食物给我了，我这次一定要饱餐一顿。
“别……别杀我，我是来找你借钱的！”我恐惧地大喊大叫。
“借钱？”面具男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找我借钱？哈哈哈……我曾狂的钱，也是你一个蝼蚁可以借的？”
不等我开口，他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我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跟我借钱，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死死地盯着我，说道。
“什，什么代价？“我颤抖着问道。
“把你的鲜血——献给我！”面具男邪恶地说道。
我打了个寒颤——忽然想到了一种生物。
“你是吸血鬼？”我惊慌地问道。
“蠢货！”面具男给了我一巴掌，似乎非常生气：“那种低等生物，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
“那……那你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回答我，你为什么来到这？”
“不是说了吗，找你借…借钱。”
“借钱做什么？”
“给我妈治病……”
“咦？”
“怎，怎么了？”
“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少年，来找我借钱，借钱的原因，也是为了给他母亲治病——这个人，和你倒是长得有几分相似。”
面具男盯着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我苦笑道：那我一定不是他，因为我是第一次到这来。
“不，你是他！”面具男忽然笑着说道：“你的样子，我不会忘记……”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流着冷汗说道：“那，你愿意借我钱吗？”
“把鲜血给我，生命给我，灵魂给我，我就给你一切想要的——别说区区钱财，哪怕是力量，也轻而易举！”面具男冷笑道。
我怔住了。
把一切，都给他？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但从他要吸我的血来看——这个人，一定和恶魔脱不了关系。
我要把灵魂，献给恶魔吗？
只是犹豫了几秒，我便点头道：我愿意。
“你不后悔？”面具男冷冷道。
“不后悔。”我坚定地说道。
“好，我成全你！”
吼——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面具男张开嘴，朝着我的脖子缓缓靠近——
“不，住手！”
就在我闭目等死之极，一个人朝这里跑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霞姐。
“霞姐，你……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霞姐走到我身边，跪在了地上，对面具男祈求道：“僵王，他只是个小孩子，希望你能放过他。”
第41、
面具男冷漠地看着霞姐：这是他的选择，你凭什么替他做主？
“除非，你愿意替他去死！”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变了，对霞姐急声说道：“霞姐，你走吧，这是我的事，我不想连累你！”
“你个笨蛋！”霞姐忽然冲我吼道：你知道，被他吸了血会是什么后果吗？你的灵魂，永远无法进入六道轮回，你只能一辈子档孤魂野鬼……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我怔住了。
无法进入六道轮回？
一辈子——都是滚魂野鬼？
我急声问道：霞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阴阳路……到底是什么地方？
“阴阳路，是一个死人的地方，这里住的所有人，都是死人。”霞姐冷冷得说道:“包括你，也是死人。”
嗡——
听到这话，我脑袋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霞姐，说：不，你骗人，你我骗我！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就彻底完了！！”霞姐激动地说道。
我……我死过一次了？
我完全不明白霞姐在说什么，还想追问，一旁的面具男却不耐烦地说道：“商量好了没有？我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劝你们最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霞姐挡在我的面前，说道：让我替他死吧，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我想要解脱！
“不，这不关你的事情！”我急了。
“你闭嘴！”
霞姐瞪了我一眼，看向面具男：求求你了，让我代替他吧。
面具男舔舔舌头，狞笑道：你真的愿意替他死？
“愿意！”霞姐点头。
“可是我不愿意。”面具男说道。
霞姐愣住了。
“有两个食物在嘴边，只有傻子才会选择一个——作为黑暗中的王者，我两个都要！”面具男阴蹭蹭地说道。
话音落下，这里瞬间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霞姐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僵王……你不可以言而无信啊！！
“再见了。”面具男伸出尖锐的利齿，朝霞姐扑了过来。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顾了，疯了一样冲过去，用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
强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至——
我和霞姐都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停止……
一秒钟过去了。
五秒钟过去了。
十秒钟过去了。
三十秒过去了。
没有疼痛，没有痛苦……
奇怪？为什么不疼？
难道死亡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安详？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面具男已经脱掉了面具，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好小子！倒是有几分胆量——罢了罢了，大不了，再饿上个几百年，总会有食物来的。”
霞姐闻言露出欣喜之色，她紧紧地抱住了我。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个怪人，似乎放过了我们。
劫后余生，重新看到霞姐，我心里激动万分——但心里，始终还有很多疑问。
“这小子，灵魂并没有完全散去，现在走，还来得及。”面具男盘腿坐在地上，说道。
霞姐惊讶地看着我，说道：是吗？难怪他身上总有一股生人的气息……那僵神，你可以送他走吗？
“你舍得他走吗？”面具男笑道。
霞姐脸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苦笑道：如果他真能活下去，我自然是愿意他走的。
“霞姐，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忍不住问道。
霞姐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说：傻孩子，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当有一天你变成真正的死人时，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面具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聊完了吗？聊完了我就送他离开了。
霞姐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我。
啪嗒！
面具男打了个一个响指。
接着，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我感觉整个人，仿佛从地上飘了起来……
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小子，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梦，一场梦……”
面具男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着，直至慢慢消失……
面具男冷漠地看着霞姐：这是他的选择，你凭什么替他做主？
“除非，你愿意替他去死！”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变了，对霞姐急声说道：“霞姐，你走吧，这是我的事，我不想连累你！”
“你个笨蛋！”霞姐忽然冲我吼道：你知道，被他吸了血会是什么后果吗？你的灵魂，永远无法进入六道轮回，你只能一辈子档孤魂野鬼……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我怔住了。
无法进入六道轮回？
一辈子——都是滚魂野鬼？
我急声问道：霞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阴阳路……到底是什么地方？
“阴阳路，是一个死人的地方，这里住的所有人，都是死人。”霞姐冷冷得说道:“包括你，也是死人。”
嗡——
听到这话，我脑袋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霞姐，说：不，你骗人，你我骗我！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就彻底完了！！”霞姐激动地说道。
我……我死过一次了？
我完全不明白霞姐在说什么，还想追问，一旁的面具男却不耐烦地说道：“商量好了没有？我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劝你们最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霞姐挡在我的面前，说道：让我替他死吧，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我想要解脱！
“不，这不关你的事情！”我急了。
“你闭嘴！”
霞姐瞪了我一眼，看向面具男：求求你了，让我代替他吧。
面具男舔舔舌头，狞笑道：你真的愿意替他死？
“愿意！”霞姐点头。
“可是我不愿意。”面具男说道。
霞姐愣住了。
“有两个食物在嘴边，只有傻子才会选择一个——作为黑暗中的王者，我两个都要！”面具男阴蹭蹭地说道。
话音落下，这里瞬间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霞姐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僵王……你不可以言而无信啊！！
“再见了。”面具男伸出尖锐的利齿，朝霞姐扑了过来。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顾了，疯了一样冲过去，用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
强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至——
我和霞姐都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停止……
一秒钟过去了。
五秒钟过去了。
十秒钟过去了。
三十秒过去了。
没有疼痛，没有痛苦……
奇怪？为什么不疼？
难道死亡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安详？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面具男已经脱掉了面具，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好小子！倒是有几分胆量——罢了罢了，大不了，再饿上个几百年，总会有食物来的。”
霞姐闻言露出欣喜之色，她紧紧地抱住了我。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个怪人，似乎放过了我们。
劫后余生，重新看到霞姐，我心里激动万分——但心里，始终还有很多疑问。
“这小子，灵魂并没有完全散去，现在走，还来得及。”面具男盘腿坐在地上，说道。
霞姐惊讶地看着我，说道：是吗？难怪他身上总有一股生人的气息……那僵神，你可以送他走吗？
“你舍得他走吗？”面具男笑道。
霞姐脸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苦笑道：如果他真能活下去，我自然是愿意他走的。
“霞姐，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忍不住问道。
霞姐摸了摸我的脑袋，笑着说：傻孩子，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当有一天你变成真正的死人时，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面具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聊完了吗？聊完了我就送他离开了。
霞姐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我。
啪嗒！
面具男打了个一个响指。
接着，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我感觉整个人，仿佛从地上飘了起来……
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小子，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梦，一场梦……”
面具男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着，直至慢慢消失……
第42 梦？（大结局）
有时候，活在这个世界真的就像做了一场梦。
比如现在，我莫名其妙地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身旁守着一脸焦急，头发白了一半的母亲。
“阿伟，阿伟你醒了？”母亲激动万分地地叫喊起来。
医生和护士们赶过来，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惊呼着“医学史上的奇迹！”……
一个多月前，我去上学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一场车祸，失去意识，昏迷不醒。
医生宣布——我可能要变成永久植物人。
听到这个消息，母亲崩溃了，感觉天塌了一般。
然而谁都没想到，我醒了。
醒的毫无征兆，醒的吓人一跳，醒的我妈又哭又笑……
好笑吗？
挺好笑的。
我自己也觉得挺好笑。
明明去阴阳路送外卖，怎么莫名其妙进了医院？
难道，真的像面具男最后所说——一切，都是一场梦？
……
……
半年后。
二月，白雪纷飞的季节。
海底捞火锅店。
今天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对于这个喧闹的城市而言，每晚都显得格外的迷人。海底捞的火锅店坐满了三三两两的客人，精致的店面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人群。浓浓的火锅香味飘散在这个店面里面，不禁使人胃口大开。
晚上八点，一个20来岁的青年，走进了海底捞火锅店。
“您好先生，请问您一个人吗？”一个服务员笑着迎接上去。
青年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紧张，说：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服务员微微一愣。
“是的，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林青霞的服务员？”青年问道。
服务员转过身，对一个正埋头擦桌子的女服务员说道：“霞姐，有人找你。”
那女服务员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蛋。
男青年不禁看痴了，也不知道是被女服务员的美貌所迷住还是别的原因，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喃喃自语轻声道：“如果是梦……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遇到你？”
林青霞走到南青年面前，疑惑地说道：您好，是您找我吗？
“霞姐。”男青年露出笑容：“跟我走好吗？”
“啊？”林青霞一脸诧异。
“我在东街开了一家深夜食堂，你能——来当我的老板娘吗？”青年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话，林青霞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低着头细若蚊丝道：你……你到底是？
男青年忽然抱住了她。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没有将他推开。
因为，她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大结局）
有时候，活在这个世界真的就像做了一场梦。
比如现在，我莫名其妙地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身旁守着一脸焦急，头发白了一半的母亲。
“阿伟，阿伟你醒了？”母亲激动万分地地叫喊起来。
医生和护士们赶过来，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惊呼着“医学史上的奇迹！”……
一个多月前，我去上学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一场车祸，失去意识，昏迷不醒。
医生宣布——我可能要变成永久植物人。
听到这个消息，母亲崩溃了，感觉天塌了一般。
然而谁都没想到，我醒了。
醒的毫无征兆，醒的吓人一跳，醒的我妈又哭又笑……
好笑吗？
挺好笑的。
我自己也觉得挺好笑。
明明去阴阳路送外卖，怎么莫名其妙进了医院？
难道，真的像面具男最后所说——一切，都是一场梦？
……
……
半年后。
二月，白雪纷飞的季节。
海底捞火锅店。
今天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对于这个喧闹的城市而言，每晚都显得格外的迷人。海底捞的火锅店坐满了三三两两的客人，精致的店面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人群。浓浓的火锅香味飘散在这个店面里面，不禁使人胃口大开。
晚上八点，一个20来岁的青年，走进了海底捞火锅店。
“您好先生，请问您一个人吗？”一个服务员笑着迎接上去。
青年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紧张，说：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服务员微微一愣。
“是的，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林青霞的服务员？”青年问道。
服务员转过身，对一个正埋头擦桌子的女服务员说道：“霞姐，有人找你。”
那女服务员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蛋。
男青年不禁看痴了，也不知道是被女服务员的美貌所迷住还是别的原因，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喃喃自语轻声道：“如果是梦……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遇到你？”
林青霞走到南青年面前，疑惑地说道：您好，是您找我吗？
“霞姐。”男青年露出笑容：“跟我走好吗？”
“啊？”林青霞一脸诧异。
“我在东街开了一家深夜食堂，你能——来当我的老板娘吗？”青年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话，林青霞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低着头细若蚊丝道：你……你到底是？
男青年忽然抱住了她。
出乎意料的，她居然没有将他推开。
因为，她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