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记》：界门纲目科属种，怪力乱神人鬼妖 。
我没说话，坐在他左边的乘客已经明显半个屁股离开座位了，我把脸贴在车铁皮上，借此降低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在回到武汉的几天时间里，粘杆处一直没有来讯息或者电话（我们已经在武汉市区租了一套房，作为办事处）。
后来，我们等到范山人来的电话，还是关于摘灵生意的指示。其实那天范山人和我们通完电话后，杨参便带人找上粘杆处。我记不得那天具体是几号，但是我记得我从日历上撕下一页纸，上面写的今日忌里，有一条是“外出入土”。
这单摘灵生意我要讲一讲过程，因为我个人觉得比较精彩。其实，在每一次摘灵经历中，我都在成长，我不断提升自己控梦术，想着将控梦术的威名给放射出去。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每一次执行粘杆处交待的任务，我还是比较纯粹的。或者，那种状态可以称作叫单纯吧，就是单纯地区完成单位布置的作业，努力地去完成就行，不会有太多的顾虑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考量。
那种状态一直保持到八九年结束为止，后面我的路和粘杆处的路便艰难多变起来，其中有许多是是非非的东西，容我把这一段关于“九蟾观”的故事说完，再来絮叨。
九蟾观是一座私人道观，坐落在宜昌的秭归县内，位于三峡大坝下游某处，当然，那时候还没有三峡大坝。九蟾观藏于不高的群山中，像襁褓里的婴儿一样被人用被子夹着。这座私人道观的建造者已经不在世上，留下这座还未竣工的半成品。
这次秭归县的干部请我们到九蟾观，是要我们把住在里面的一个东西给劝走，因为这个东西不迁移，大坝建成，水就会漫盖九蟾观，当事干部怕引起这个东西的报复。这个东西有人目击过，但是不同的人说法不一样，有的说长得像条直立行走的大狼狗，前爪后爪间的身子足足有三四米长；有的说是巫峡里的水鬼成精了；最多人说的，霸观之物不是什么大狼狗、水鬼，就是上游巨鱼坊的神鱼。
神鱼不知自哪朝哪代起就出现了，传闻是黑脸青背，可化作人形，时而助人为乐，时而蛊惑长江过往船只或是行人，却只会讨些吃喝，从不害人性命。关于这条神鱼，清朝人程含章有过一诗，名为《神鱼》，诗言：“客言秭归山下水，中有神鱼长不死。蜃蛤鼋鼍奴隶间，巨鳖长蛟共指使。当年屈子投汨罗，神鱼衔送归桑梓。”
以往人对这条神鱼的评价还是蛮高的，而且传说与屈原相关，更加升华了神鱼故事的内涵。但是，神鱼过往的传奇归传奇，现如今，它霸占了九蟾观，便是影响了三峡大坝建设工程的进展。一九八九年，这一年，相关的决策人已经基本商讨好三峡大坝的工程规划蓝图，这一壮观的历史性基建工程即将开启。虽然现世对三峡大坝建设褒贬不一，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我们在听完当地干部介绍后，我个人觉得这将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我私下和他们讨论说，这个盘踞道观多年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让我们去劝人家搬走，我说这有些荒唐。我也问了秭归的领导，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九蟾观谈判，大家的回答都是没有人敢去。
“有这么恐怖吗？你这样讲，我们还有点怕呢！”我很直白地说道。
“四位同志！牛部长说的，你们是神人！对付这条神鱼肯定没问题的！九蟾观拆除，这事关大坝的建设，非常关键，上头非常重视！”
“别听我徒弟乱说，既然是国家工程，我们一定鼎力相助！你放心吧，只是观里是何东西，大家都不清楚，我们要先去看个究竟，麻烦安排人带个路。”梦云舒说。
秭归干部很开心，他安排的一个手下在带我们前往九蟾观的路上，重复了几遍，说只能将我们送到江边，往北走的最后这点路程，他不敢去。不过，没有这个胆小鬼，我们还是能顺利地找到九蟾观，因为一条小长江支流自江内笔直插进北岸陆地，绵延大概有三里地远。
后来，我们等到范山人来的电话，还是关于摘灵生意的指示。其实那天范山人和我们通完电话后，杨参便带人找上粘杆处。我记不得那天具体是几号，但是我记得我从日历上撕下一页纸，上面写的今日忌里，有一条是“外出入土”。
这单摘灵生意我要讲一讲过程，因为我个人觉得比较精彩。其实，在每一次摘灵经历中，我都在成长，我不断提升自己控梦术，想着将控梦术的威名给放射出去。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每一次执行粘杆处交待的任务，我还是比较纯粹的。或者，那种状态可以称作叫单纯吧，就是单纯地区完成单位布置的作业，努力地去完成就行，不会有太多的顾虑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考量。
那种状态一直保持到八九年结束为止，后面我的路和粘杆处的路便艰难多变起来，其中有许多是是非非的东西，容我把这一段关于“九蟾观”的故事说完，再来絮叨。
九蟾观是一座私人道观，坐落在宜昌的秭归县内，位于三峡大坝下游某处，当然，那时候还没有三峡大坝。九蟾观藏于不高的群山中，像襁褓里的婴儿一样被人用被子夹着。这座私人道观的建造者已经不在世上，留下这座还未竣工的半成品。
这次秭归县的干部请我们到九蟾观，是要我们把住在里面的一个东西给劝走，因为这个东西不迁移，大坝建成，水就会漫盖九蟾观，当事干部怕引起这个东西的报复。这个东西有人目击过，但是不同的人说法不一样，有的说长得像条直立行走的大狼狗，前爪后爪间的身子足足有三四米长；有的说是巫峡里的水鬼成精了；最多人说的，霸观之物不是什么大狼狗、水鬼，就是上游巨鱼坊的神鱼。
神鱼不知自哪朝哪代起就出现了，传闻是黑脸青背，可化作人形，时而助人为乐，时而蛊惑长江过往船只或是行人，却只会讨些吃喝，从不害人性命。关于这条神鱼，清朝人程含章有过一诗，名为《神鱼》，诗言：“客言秭归山下水，中有神鱼长不死。蜃蛤鼋鼍奴隶间，巨鳖长蛟共指使。当年屈子投汨罗，神鱼衔送归桑梓。”
以往人对这条神鱼的评价还是蛮高的，而且传说与屈原相关，更加升华了神鱼故事的内涵。但是，神鱼过往的传奇归传奇，现如今，它霸占了九蟾观，便是影响了三峡大坝建设工程的进展。一九八九年，这一年，相关的决策人已经基本商讨好三峡大坝的工程规划蓝图，这一壮观的历史性基建工程即将开启。虽然现世对三峡大坝建设褒贬不一，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我们在听完当地干部介绍后，我个人觉得这将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我私下和他们讨论说，这个盘踞道观多年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让我们去劝人家搬走，我说这有些荒唐。我也问了秭归的领导，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九蟾观谈判，大家的回答都是没有人敢去。
“有这么恐怖吗？你这样讲，我们还有点怕呢！”我很直白地说道。
“四位同志！牛部长说的，你们是神人！对付这条神鱼肯定没问题的！九蟾观拆除，这事关大坝的建设，非常关键，上头非常重视！”
“别听我徒弟乱说，既然是国家工程，我们一定鼎力相助！你放心吧，只是观里是何东西，大家都不清楚，我们要先去看个究竟，麻烦安排人带个路。”梦云舒说。
秭归干部很开心，他安排的一个手下在带我们前往九蟾观的路上，重复了几遍，说只能将我们送到江边，往北走的最后这点路程，他不敢去。不过，没有这个胆小鬼，我们还是能顺利地找到九蟾观，因为一条小长江支流自江内笔直插进北岸陆地，绵延大概有三里地远。
那个时候，新闻报纸还没有出现“三峡移民”这样的字眼，但其实，九蟾观里的这个未知生物便也算是“三峡移民”之一。三峡大坝建成前，百万“三峡人”为了大坝的伟大落成而牺牲自己的小家，这一壮举被永远镌刻在三峡大坝的历史丰碑之上。全椒县也住了不少“三峡人”，政府出资给他们修建的双层小楼，在当时还比较贫穷的九十年代初，算得上靓丽，勾人注目，大部分全椒人每每路过这些在路边的小楼，都会忍不住多瞅几眼。
九蟾观名字来自观内的九蟾石像，九只癞蛤蟆一只叠一只竖起，高度有两米多高，台湾日月潭的九蛙像灵感便是来自于此。九蟾石像在观前的水潭中，这个水潭的水来自外面的细支流。水位淹没了第四只蟾蜍，剩余五只露在外面，已经能看到明显的裂痕。
我们特意挑的大中午来，却还是离老远感知到一阵厌气，我觉得是心理问题。江水声远去我的耳郭，这边又没有邻近的村庄，环境显得格外静谧。没有高大的树成荫，没有清香的花作伴，九蟾观建一半烂尾一半。我看见道观东侧墙壁上隐约还能看见“崶頂大吉”四个字眼，大红毛笔书写的，纸碎墨进，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
我们绕过九蟾水潭，来到紧闭的观门前，山门上的楹联纸发白深入门板，但是细心的我发现，山门并没有被虫啃噬，反而上下连轴处光亮有泽，说明山门经常开合。我小声地说了我的意见，梦云舒打个手势，示意我们留在原地，他自己走上前，等了几秒，慢慢叩响山门，一下，两下，三下，里头没有人响应。
我忍不住走上前，透过门缝看见观内院子干干净净，肯定每天有人打扫。梦云舒接过我的视角位置窥视里头，然后说：“难道里面还住着人吗？”我两手一撒，摇摇头，这时，我就听到身后传来张小美和刘宝童两人的一声尖叫，一回头，看见九蟾石像上蹲着一只橘色大猫咪，朝我们“喵”地叫了一声，随后迅速从石像上飞跃到地面。
我笑她们俩人，“一只小猫看把你们给吓的！看样子，这还是宠物猫呢！”
刘宝童拍着胸口，说：“它不知道哪冒出来的！”
我走过去要逗这只猫，突然，猫腰一弓，浑身毛竖起来，毛色随即变成了深黑色，妖猫尾巴打地，离地跳起，朝我甩出尖锐的爪子，我大意了没来得及防，还好白金及时出现，替我挡住妖猫的攻击，反手掐住妖猫脖子，妖猫四爪合一，重重挠在白金手上，白金像擤鼻涕一样把妖猫甩飞。
这时，刘宝童已经拔出唐刀和张小美梦云舒一起站过来，妖猫知难而退，又跳回九蟾石像上。我波动的心跳已经平静下来，反而，我露出一丝微笑。我感觉我看着这只来历不简单的猫，就像老虎盯着猎物一样，就是看它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我走到水潭边，对这只猫说：“别人都猜你是什么东西，七嘴八舌，原来不过是一只黑猫。”
妖猫慢慢站起来，尾巴不断地摇摆，忽然开口道：“我主人没有回来，你们也是来谈判的吧！”妖猫声音非男非女。
我吃它一惊，目光回转和梦云舒他们相碰。我问妖猫：“你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妖猫道：“不知时间，主人只说他下江潜一水，洗刷洗刷身上泥泞。不知不知。”它说着就趟下了，身上颜色由黑色变回橘黄。
梦云舒上前，问道：“之前也有人来找你主人谈事？劝他迁移之事吧？”
妖猫舔舐着嘴边的胡须，慢悠悠地说：“就是此事就是此事。诸位下场只有一样。还是奉劝各位回吧，或者，等着也行，我不奉陪。”说完，妖猫跳进水潭，消失不见。
我说：“猫还会游泳呢这是。”
梦云舒说：“肯定是报信去了。这里面的主子不简单，连养的宠物都是精怪。”
张小美站到梦云舒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说：“山精鬼怪，又不是山珍海味，见怪不怪了，是吧？”梦云舒看着她笑了一声，说：“小美心情不错嘛！”张小美说：“换了新发型，有精神了。”她是剪了个耳朵毛造型（齐耳朵的短发），看起来比以前强势一些。
九蟾观名字来自观内的九蟾石像，九只癞蛤蟆一只叠一只竖起，高度有两米多高，台湾日月潭的九蛙像灵感便是来自于此。九蟾石像在观前的水潭中，这个水潭的水来自外面的细支流。水位淹没了第四只蟾蜍，剩余五只露在外面，已经能看到明显的裂痕。
我们特意挑的大中午来，却还是离老远感知到一阵厌气，我觉得是心理问题。江水声远去我的耳郭，这边又没有邻近的村庄，环境显得格外静谧。没有高大的树成荫，没有清香的花作伴，九蟾观建一半烂尾一半。我看见道观东侧墙壁上隐约还能看见“崶頂大吉”四个字眼，大红毛笔书写的，纸碎墨进，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
我们绕过九蟾水潭，来到紧闭的观门前，山门上的楹联纸发白深入门板，但是细心的我发现，山门并没有被虫啃噬，反而上下连轴处光亮有泽，说明山门经常开合。我小声地说了我的意见，梦云舒打个手势，示意我们留在原地，他自己走上前，等了几秒，慢慢叩响山门，一下，两下，三下，里头没有人响应。
我忍不住走上前，透过门缝看见观内院子干干净净，肯定每天有人打扫。梦云舒接过我的视角位置窥视里头，然后说：“难道里面还住着人吗？”我两手一撒，摇摇头，这时，我就听到身后传来张小美和刘宝童两人的一声尖叫，一回头，看见九蟾石像上蹲着一只橘色大猫咪，朝我们“喵”地叫了一声，随后迅速从石像上飞跃到地面。
我笑她们俩人，“一只小猫看把你们给吓的！看样子，这还是宠物猫呢！”
刘宝童拍着胸口，说：“它不知道哪冒出来的！”
我走过去要逗这只猫，突然，猫腰一弓，浑身毛竖起来，毛色随即变成了深黑色，妖猫尾巴打地，离地跳起，朝我甩出尖锐的爪子，我大意了没来得及防，还好白金及时出现，替我挡住妖猫的攻击，反手掐住妖猫脖子，妖猫四爪合一，重重挠在白金手上，白金像擤鼻涕一样把妖猫甩飞。
这时，刘宝童已经拔出唐刀和张小美梦云舒一起站过来，妖猫知难而退，又跳回九蟾石像上。我波动的心跳已经平静下来，反而，我露出一丝微笑。我感觉我看着这只来历不简单的猫，就像老虎盯着猎物一样，就是看它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我走到水潭边，对这只猫说：“别人都猜你是什么东西，七嘴八舌，原来不过是一只黑猫。”
妖猫慢慢站起来，尾巴不断地摇摆，忽然开口道：“我主人没有回来，你们也是来谈判的吧！”妖猫声音非男非女。
我吃它一惊，目光回转和梦云舒他们相碰。我问妖猫：“你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妖猫道：“不知时间，主人只说他下江潜一水，洗刷洗刷身上泥泞。不知不知。”它说着就趟下了，身上颜色由黑色变回橘黄。
梦云舒上前，问道：“之前也有人来找你主人谈事？劝他迁移之事吧？”
妖猫舔舐着嘴边的胡须，慢悠悠地说：“就是此事就是此事。诸位下场只有一样。还是奉劝各位回吧，或者，等着也行，我不奉陪。”说完，妖猫跳进水潭，消失不见。
我说：“猫还会游泳呢这是。”
梦云舒说：“肯定是报信去了。这里面的主子不简单，连养的宠物都是精怪。”
张小美站到梦云舒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说：“山精鬼怪，又不是山珍海味，见怪不怪了，是吧？”梦云舒看着她笑了一声，说：“小美心情不错嘛！”张小美说：“换了新发型，有精神了。”她是剪了个耳朵毛造型（齐耳朵的短发），看起来比以前强势一些。
当然张小美的话只是借口，她心情好是因为我除掉了王家赶尸匠的三个大佬，算是为她报仇了。她用手撩动耳边发梢的姿态，略显妩媚，我忍不住开黄腔道：“小美姐更有女人味了！成熟女性的魅力啊！”张小美趁势挑逗道：“要不要试试，让姐老牛吃回嫩草？”
刘宝童说：“小美姐，年轻人气血方刚的，万一经纬当真了，怕你受不了哦！”
“那可太好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小易你懂的吧？”张小美嘿嘿地坏笑道。
我捏着鼻子说：“你再说，我可要流鼻血了。”
梦云舒咳嗽声，说：“行了！大白天的搞黄色！”张小美唇红齿白，笑不拢嘴，倚靠到我身旁，故意细声地说：“你师父，就是闷骚，哈哈！”
打闹逗笑间，我们绕着九蟾观走了一圈，什么收获都没有。道观的山门虽然没有上锁，一推即开，可是我们并没有贸然闯进去，我们想着要尊重这间道观的现主人。我们在道观门前徘徊到傍晚，太阳即将下山，天色会很快变暗，我们商量后，决定先回去，送我们来这的人还在江边等我们。
可是当我们离开这个魍魉之地没多远时，身后传来一声“请留步”，我第一个回头，看见的是九蟾石像竟然活了。九只蟾蜍石像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个个眼睛可转嘴巴可动。梦云舒不经意地说，水退了。没错，水潭里的水退了，沉在水下的蟾蜍也露出真面目。
我隔空喊话问：“是九蟾观主吗？”
九蟾石像动嘴传出声音道：“嗯哼嗯！”这声音听着就像一个女人摇头否定对方的那种口吻。
我觉得不对劲，和他们说，“这声音怎么这么像白天的那只猫妖？不男不女的。”
“你说谁？！你过来！”九蟾石像又说。
“就说你呢！死变态，讲话不男不女的。”我故意激怒躲在石像里的妖猫。
妖猫气得从石像中现身，直立地站到九蟾石像最高处。
“好你个猫妖，还伪装挑逗我们。你主人呢？！”梦云舒指着妖猫质问它。
妖猫手指向我们，说：“你看呀！”
我们回首望去，远处有一物影，于光线暗淡处举着一只火把，由远及近，向我们靠过来，近了看，竟然是一个人，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谁说九蟾观里的是神鱼、精怪？这明明是个大活人呀！
这是我第一次和南科谦见面，他个子只有一米五，却精神矍铄。张小美口无遮拦地说道：“好迷你啊！跟玩把戏里的一样。”她指的马戏团里的小矮人。
妖猫在我们身后不开心地狂叫一声，把我吓一跳。我吧唧嘴，对妖猫说：“你个能别一惊一乍的！”
南科谦一直在打量我，好像他对别人不感兴趣似的。梦云舒开口，张小美开口，都被他手一拜，嘴一“嘘”，挡在外围，说：“不好意思啊，等会我再回答你们的疑惑。咝！百无禁忌啊！”
“嘿！你这老头，我师父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我指着南科谦说，神态嚣张，却被南科谦嘲讽了，他笑得奸猾。独特沉稳的声线使他的笑声不令人讨厌，反而让我觉得眼前这个穿着蓝色长衫的古板老头气质非凡。南科谦问我：“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没有人见过我真面目，他们啊，都是一个目的，我想你们四人也是吧？”
梦云舒不说话了。我全权负责和南科谦对话，我问他：“来这，是想和你谈谈。往北要建一座大坝，截长江水，做水力发电，人工灌溉，要你挪挪位置。别在这占着这破观了。”
南科谦笑一声，说：“小伙子年纪轻轻不懂礼貌啊！”
“你懂行了吧，那我师父和你说话，你手这样一搞，啥意思？少在这倚老卖老的。我们四个在这等你一天了，你家养的这个猫，去给你报信了没有？！”
刘宝童说：“小美姐，年轻人气血方刚的，万一经纬当真了，怕你受不了哦！”
“那可太好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小易你懂的吧？”张小美嘿嘿地坏笑道。
我捏着鼻子说：“你再说，我可要流鼻血了。”
梦云舒咳嗽声，说：“行了！大白天的搞黄色！”张小美唇红齿白，笑不拢嘴，倚靠到我身旁，故意细声地说：“你师父，就是闷骚，哈哈！”
打闹逗笑间，我们绕着九蟾观走了一圈，什么收获都没有。道观的山门虽然没有上锁，一推即开，可是我们并没有贸然闯进去，我们想着要尊重这间道观的现主人。我们在道观门前徘徊到傍晚，太阳即将下山，天色会很快变暗，我们商量后，决定先回去，送我们来这的人还在江边等我们。
可是当我们离开这个魍魉之地没多远时，身后传来一声“请留步”，我第一个回头，看见的是九蟾石像竟然活了。九只蟾蜍石像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个个眼睛可转嘴巴可动。梦云舒不经意地说，水退了。没错，水潭里的水退了，沉在水下的蟾蜍也露出真面目。
我隔空喊话问：“是九蟾观主吗？”
九蟾石像动嘴传出声音道：“嗯哼嗯！”这声音听着就像一个女人摇头否定对方的那种口吻。
我觉得不对劲，和他们说，“这声音怎么这么像白天的那只猫妖？不男不女的。”
“你说谁？！你过来！”九蟾石像又说。
“就说你呢！死变态，讲话不男不女的。”我故意激怒躲在石像里的妖猫。
妖猫气得从石像中现身，直立地站到九蟾石像最高处。
“好你个猫妖，还伪装挑逗我们。你主人呢？！”梦云舒指着妖猫质问它。
妖猫手指向我们，说：“你看呀！”
我们回首望去，远处有一物影，于光线暗淡处举着一只火把，由远及近，向我们靠过来，近了看，竟然是一个人，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谁说九蟾观里的是神鱼、精怪？这明明是个大活人呀！
这是我第一次和南科谦见面，他个子只有一米五，却精神矍铄。张小美口无遮拦地说道：“好迷你啊！跟玩把戏里的一样。”她指的马戏团里的小矮人。
妖猫在我们身后不开心地狂叫一声，把我吓一跳。我吧唧嘴，对妖猫说：“你个能别一惊一乍的！”
南科谦一直在打量我，好像他对别人不感兴趣似的。梦云舒开口，张小美开口，都被他手一拜，嘴一“嘘”，挡在外围，说：“不好意思啊，等会我再回答你们的疑惑。咝！百无禁忌啊！”
“嘿！你这老头，我师父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我指着南科谦说，神态嚣张，却被南科谦嘲讽了，他笑得奸猾。独特沉稳的声线使他的笑声不令人讨厌，反而让我觉得眼前这个穿着蓝色长衫的古板老头气质非凡。南科谦问我：“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没有人见过我真面目，他们啊，都是一个目的，我想你们四人也是吧？”
梦云舒不说话了。我全权负责和南科谦对话，我问他：“来这，是想和你谈谈。往北要建一座大坝，截长江水，做水力发电，人工灌溉，要你挪挪位置。别在这占着这破观了。”
南科谦笑一声，说：“小伙子年纪轻轻不懂礼貌啊！”
“你懂行了吧，那我师父和你说话，你手这样一搞，啥意思？少在这倚老卖老的。我们四个在这等你一天了，你家养的这个猫，去给你报信了没有？！”
梦云舒拉住我，说：“经纬！别和人家争执！这位同志，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南科谦淡然地说：“无名无姓，山中一老翁。随便怎么叫吧！”
梦云舒耐心地向他解释道：“我们也是奉政府的命令，特意过省穿江来到这拜访你，事情我徒弟刚才说了，政府要修大坝，这是个逆天工程，一旦开启，为的是造福后代万世。你这座九蟾观地处下游涝区，一旦大坝开始动工，这里必被淹掉，政府以人为本，特意要和你谈谈，能不能迁移别处，需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只要能保证大坝顺利建设。”
南科谦抛长袖，仰天笑，我在他的上空俯视着他，不知他笑什么。他说：“若是我走了，天下可就不太平了。”他话中有话。我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三寸丁谷树皮的男人不是凡人，他养一只猫妖为宠，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大的隐秘之事。
梦云舒问他为何这么说。南科谦依然没有道明，他这样说：“国有国事，人有人事。我的事误不了国，只是大坝绝对不能淹了这里。淹观事小，耽误了我的事，可就大了！若是政府一意孤行，那就让他们给我在这里修一间地下隧道！”
我那时候不知道南科谦的身份，所以对他说的话非常不理解，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他要阻碍国家工程。南科谦还说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们一拨拨的人来这里，九蟾观很快要被天下所知，找麻烦的人迟早要来，希望你们回去告诉秭归县干部，按我的要求来。你们不要再往我这跑了！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南科谦像是隐居在此被外界发现了一样，突然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随口说道：“你的话我们肯定带到，你这破地方，谁没事来这呀？耽误我们一单摘灵，亏本买卖！”
“你们是摘灵人？四位，别走了。留这吧！”南科谦动怒了，言语间，已经用控梦术放倒了张小美和刘宝童，梦云舒稍作反抗，也被撂倒了。我眼看着他们倒下去，却“空不出手”救他们仨。我虽然表现出来冷静，心里却慌极了，我在想，眼前这人不会是和王家赶尸匠一伙的吧？
南科谦向前一步，我后退一步。他此时大概已经猜出我的身份，只是我不知道，所以我对他这几秒钟的面部表情变化感到疑惑，他变得友善起来。他问我：“你也会控梦术？”
我说：“我和我师父学的。”
南科谦说：“哦？你师父功力不够嘛！”
我皱着眉头，冷笑道：“你功力不也如此嘛！我只是初学者，你的控梦术对我不管用啊！”南科谦抬手说：“停！你小子嘴巴功夫不错，就是火气大！不过，年轻人火气大，也是好事，说明还有血性！既然你是百无禁忌，又会控梦术，那我问你，你师父的师父是不是叫梦三阎？”
“嗯？你怎么知道？”我紧张起来。我第一反应是往坏处想的，我想难道这人和梦云舒或者师祖有什么过节吗，看他这年纪，不像师祖那个时代的人啊！
南科谦继续保持神秘，说道：“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吧？”
我点点头。南科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释怀了什么似的。他说：“拾得和尚说会有一位拥有百无禁忌特异功能的控梦师领导灵物对抗人类，他说你是谶言之子，并让老鸦神之子给你带话。”
南科谦竟然知道这么多，我十分惊讶。我问他：“是有人给我带了话，不过那应该不是人，它叫泥菩萨，没有脸，应该说头这个位置，是个黑洞，看不见。”
南科谦说：“没错，那就是老鸦神之子。想必你也知道圣灵的事了。”
我说：“泥菩萨只说了一点点。酉西山，是吧？”
南科谦淡然地说：“无名无姓，山中一老翁。随便怎么叫吧！”
梦云舒耐心地向他解释道：“我们也是奉政府的命令，特意过省穿江来到这拜访你，事情我徒弟刚才说了，政府要修大坝，这是个逆天工程，一旦开启，为的是造福后代万世。你这座九蟾观地处下游涝区，一旦大坝开始动工，这里必被淹掉，政府以人为本，特意要和你谈谈，能不能迁移别处，需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只要能保证大坝顺利建设。”
南科谦抛长袖，仰天笑，我在他的上空俯视着他，不知他笑什么。他说：“若是我走了，天下可就不太平了。”他话中有话。我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三寸丁谷树皮的男人不是凡人，他养一只猫妖为宠，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大的隐秘之事。
梦云舒问他为何这么说。南科谦依然没有道明，他这样说：“国有国事，人有人事。我的事误不了国，只是大坝绝对不能淹了这里。淹观事小，耽误了我的事，可就大了！若是政府一意孤行，那就让他们给我在这里修一间地下隧道！”
我那时候不知道南科谦的身份，所以对他说的话非常不理解，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他要阻碍国家工程。南科谦还说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们一拨拨的人来这里，九蟾观很快要被天下所知，找麻烦的人迟早要来，希望你们回去告诉秭归县干部，按我的要求来。你们不要再往我这跑了！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南科谦像是隐居在此被外界发现了一样，突然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我随口说道：“你的话我们肯定带到，你这破地方，谁没事来这呀？耽误我们一单摘灵，亏本买卖！”
“你们是摘灵人？四位，别走了。留这吧！”南科谦动怒了，言语间，已经用控梦术放倒了张小美和刘宝童，梦云舒稍作反抗，也被撂倒了。我眼看着他们倒下去，却“空不出手”救他们仨。我虽然表现出来冷静，心里却慌极了，我在想，眼前这人不会是和王家赶尸匠一伙的吧？
南科谦向前一步，我后退一步。他此时大概已经猜出我的身份，只是我不知道，所以我对他这几秒钟的面部表情变化感到疑惑，他变得友善起来。他问我：“你也会控梦术？”
我说：“我和我师父学的。”
南科谦说：“哦？你师父功力不够嘛！”
我皱着眉头，冷笑道：“你功力不也如此嘛！我只是初学者，你的控梦术对我不管用啊！”南科谦抬手说：“停！你小子嘴巴功夫不错，就是火气大！不过，年轻人火气大，也是好事，说明还有血性！既然你是百无禁忌，又会控梦术，那我问你，你师父的师父是不是叫梦三阎？”
“嗯？你怎么知道？”我紧张起来。我第一反应是往坏处想的，我想难道这人和梦云舒或者师祖有什么过节吗，看他这年纪，不像师祖那个时代的人啊！
南科谦继续保持神秘，说道：“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吧？”
我点点头。南科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释怀了什么似的。他说：“拾得和尚说会有一位拥有百无禁忌特异功能的控梦师领导灵物对抗人类，他说你是谶言之子，并让老鸦神之子给你带话。”
南科谦竟然知道这么多，我十分惊讶。我问他：“是有人给我带了话，不过那应该不是人，它叫泥菩萨，没有脸，应该说头这个位置，是个黑洞，看不见。”
南科谦说：“没错，那就是老鸦神之子。想必你也知道圣灵的事了。”
我说：“泥菩萨只说了一点点。酉西山，是吧？”
南科谦说：“我便是酉西山一员。西山有五祖，收了五个徒弟，我便是其中一个徒弟。我们守护五大圣灵，它们不能出乱子，所以我才坚持要留在这里。”
我问他：“这里有圣灵？”
南科谦神态变化，我看出来，他是觉得他说漏嘴了，我告诉他说：“你放心。泥菩萨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往外讲，我师父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
南科谦选择相信我，他说：“你不是外人。我就姑且将秘密说给你听。但是在这前，我要问你。”他突然又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我深知，我的眼神越扑朔躲避，南科谦越会觉得我有问题，于是，我就和他对视，并且问他：“你要问什么？”
南科谦说：“你为什么是个摘灵人？这行自古至今断不了，就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小年轻不断加入。”
我说：“说实话，一开始我不认同我师父，我觉得万物有灵，人和灵物是对等的，后来，我听了我师父的一些故事，他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觉得有道理……”我话未说完，南科谦插话道：“我打断下，你师父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说：“你听我说完。他这样说，我以前也听了，我刚才说了嘛，我当时觉得挺有道理。后来，我遇到豢龙氏，遇到泥菩萨，他们持完全相反的态度，当然，他们也把我说服了。所以，我现在，很矛盾，摘灵吧，的确很挣钱，可以说，如果我大学毕业，规规矩矩地在单位上班，可能一辈子挣的钱都没这一年或者两年挣得多，你说吧，诱惑大不大！但是……”我还想继续说话来着，但我看南科谦欲言又止，我让他先说。
南科谦反倒慢起来，说：“我是诧异你还是个大学生。”
我不屑一顾地说：“切！大学生又不值钱。”
南科谦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古人不值钱，古话值钱。”
我赶紧作揖道：“哎呦！您可抬举了，我受宠若惊。”
南科谦几乎是每句话都要抢着说，看出来他很激动，他继续说：“人间二寸半，为钱愁死人。几颗铜板虽臭，没有它们不行，我能理解你。一笔笔灵物售卖交易，背后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现在叫人民币，是吧？！”
“啊？什么是二寸半？”
他指着嘴唇说：“这不就是二寸半吗？！”我被他逗笑了，“哈哈，嘴巴哦！”
“我们是怎么也想不到，你这个谶言之子会走上摘灵这路，说句难听话，你师父误人子弟呀！”南科谦说。他还说：“梦三阎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干摘灵这个勾当了？你师父怎么回事，他带你入行的吗？”
我说：“我师父从师祖那学的控梦术，但是他是自己后来干的摘灵。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师祖的？你从我师父头脑中看见的吧？！”
南科谦说：“哪是？！我不会趁人之危。说起来，你师父还得叫我一声师叔！”他看着我一副惊讶的表情，表现得有点得意。在我的追问下，他才说：“梦三阎是我师兄，我俩的师父叫梦三清，这个你师父和你说过吗？”
我狂点头，说：“说过说过！老祖梦三清！控梦术发明者，《晓梦》书撰稿人！”
“没错。我师父和你一样，都是百无禁忌。他是酉西山五祖之一，他先收的梦三阎，还把辈分传给了三阎师兄，结果三阎师兄没有继承护灵大任，他喜欢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师父只好让我接了他的班，守卫巫支祁。”
“啊？巫支祁？！不是淮河的大水猴子吗？粘杆处的干部在找它！”
南科谦脑子一转，向我说谎道：“淮河渺渺，他们一定找不到。”
“还在淮河里吗？！”我十分感兴趣地问。
南科谦说：“在。你一定要保密。”
我说：“我说了，进了我这里的话，就烂在肚子里了。”
我问他：“这里有圣灵？”
南科谦神态变化，我看出来，他是觉得他说漏嘴了，我告诉他说：“你放心。泥菩萨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往外讲，我师父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
南科谦选择相信我，他说：“你不是外人。我就姑且将秘密说给你听。但是在这前，我要问你。”他突然又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我深知，我的眼神越扑朔躲避，南科谦越会觉得我有问题，于是，我就和他对视，并且问他：“你要问什么？”
南科谦说：“你为什么是个摘灵人？这行自古至今断不了，就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小年轻不断加入。”
我说：“说实话，一开始我不认同我师父，我觉得万物有灵，人和灵物是对等的，后来，我听了我师父的一些故事，他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觉得有道理……”我话未说完，南科谦插话道：“我打断下，你师父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说：“你听我说完。他这样说，我以前也听了，我刚才说了嘛，我当时觉得挺有道理。后来，我遇到豢龙氏，遇到泥菩萨，他们持完全相反的态度，当然，他们也把我说服了。所以，我现在，很矛盾，摘灵吧，的确很挣钱，可以说，如果我大学毕业，规规矩矩地在单位上班，可能一辈子挣的钱都没这一年或者两年挣得多，你说吧，诱惑大不大！但是……”我还想继续说话来着，但我看南科谦欲言又止，我让他先说。
南科谦反倒慢起来，说：“我是诧异你还是个大学生。”
我不屑一顾地说：“切！大学生又不值钱。”
南科谦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古人不值钱，古话值钱。”
我赶紧作揖道：“哎呦！您可抬举了，我受宠若惊。”
南科谦几乎是每句话都要抢着说，看出来他很激动，他继续说：“人间二寸半，为钱愁死人。几颗铜板虽臭，没有它们不行，我能理解你。一笔笔灵物售卖交易，背后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现在叫人民币，是吧？！”
“啊？什么是二寸半？”
他指着嘴唇说：“这不就是二寸半吗？！”我被他逗笑了，“哈哈，嘴巴哦！”
“我们是怎么也想不到，你这个谶言之子会走上摘灵这路，说句难听话，你师父误人子弟呀！”南科谦说。他还说：“梦三阎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干摘灵这个勾当了？你师父怎么回事，他带你入行的吗？”
我说：“我师父从师祖那学的控梦术，但是他是自己后来干的摘灵。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师祖的？你从我师父头脑中看见的吧？！”
南科谦说：“哪是？！我不会趁人之危。说起来，你师父还得叫我一声师叔！”他看着我一副惊讶的表情，表现得有点得意。在我的追问下，他才说：“梦三阎是我师兄，我俩的师父叫梦三清，这个你师父和你说过吗？”
我狂点头，说：“说过说过！老祖梦三清！控梦术发明者，《晓梦》书撰稿人！”
“没错。我师父和你一样，都是百无禁忌。他是酉西山五祖之一，他先收的梦三阎，还把辈分传给了三阎师兄，结果三阎师兄没有继承护灵大任，他喜欢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师父只好让我接了他的班，守卫巫支祁。”
“啊？巫支祁？！不是淮河的大水猴子吗？粘杆处的干部在找它！”
南科谦脑子一转，向我说谎道：“淮河渺渺，他们一定找不到。”
“还在淮河里吗？！”我十分感兴趣地问。
南科谦说：“在。你一定要保密。”
我说：“我说了，进了我这里的话，就烂在肚子里了。”
南科谦当时对我的态度是矛盾的，易变的。他还是觉得我是个摘灵人，需要考察考察才能继续和我透露更多内幕。所以，他没再继续揭晓圣灵、酉西山等事，而是让我回头一定告诫秭归相关干部，大坝可以开挖，九蟾观也可以淹，但是他一定要留在这里，实在不行，就给他建一个地下隧道工程什么的。
我答应他，南科谦便解开他们三人的控梦术，梦云舒爬起来后，脸上写完问号。南科谦对我说：“你们走吧，我说的话给带到啊！”
我朝南科谦摆摆手，依依不舍地推着梦云舒他们离开九蟾观。他们迫不及待地问我刚才怎么回事，我说：“这人也会控梦术，但是没搞过我，我反击他，和他打成平手，他才放我们走。”梦云舒不相信我的话，他说：“你小子不老实！”
我告诉自己，不能对他们说实话。
此时天黑草凉，蚊虫侵袭，远处湍急的江水赶集似的往下游奔洒，等我们归来的“船司机”点着马提灯，正在岸边抽烟。我想起一句诗，不禁吟出，“江枫渔火对愁眠啊！”我们到了江边，孙志敏（船司机）脚下是遍地的烟头，对我们不太客气，怪我们去太久了，他干等了一天。
江边有住家的，此时都亮着黄灯，我看见有人家对江而住，门前是一块空地，四周围着竹栅栏，人家早早吃了晚饭，一家人围在桌前，摇着芭蕉扇聊着天，其乐融融。有一瞬间，我突然向往这样安逸的生活。
船靠秭归码头，我们商量了第二天再去找县里干部。我需要点时间来思考南科谦的话以及对未来职业的规划，我心想，九蟾观那里一定封印着巫支祁。我隐约记得，曾经在南京金陵饭店里，游子善和我说过，巫支祁不在淮水，去了其他地方，有专人看守。我联想到这，突然意识到我此时正掌握着一个惊天秘密。
梦云舒见我神情紧张，用筷子敲碗，问我：“在幻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先把筷头上的毛肚吃下肚，再故作镇静地说：“没什么，这里火锅真好吃。”
随后，我又在想，小墨迹身上的铜板是青蚨钱，由这枚青蚨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在巫支祁身上另一枚青蚨钱，这就等于找到了巫支祁，喔！游子善费这么一番周折，就是想找到巫支祁这只圣灵，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俄罗斯的美女博士林娜月，也是这个目的了？我越想越觉得后怕，难怪豢龙氏说很多人盯上了圣灵。
“来！经纬！走一个！”张小美以为我遇到什么事了，拉我喝酒，问我是不是感情上有什么问题，她可以教导教导我。我也故意开她玩笑道：“你要是再拿我开涮，我就当真了，不客气了啊！”张小美哈哈笑道：“你还是涮你的毛肚吧！”火锅食材里，我最钟爱毛肚，那时候我能吃辣，我母亲有胃病，经常告诫我不要吃辣，可我还是爱辣。八大菜系，我最爱湘菜和川菜，甚至连徽菜都忘记了是何味道。
末夏吃火锅，整间屋子都是燥热的，店家只有两扇吊扇在“吱吱”作响，我们只能手动扇扇子去热，却还是热得满身大汗。张小美前胸后背被汗水浸湿，有些透，引得旁边人不怀好意地有意无意地瞄着她。
秭归的住宿环境较差，我们蜗居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找到了几位县干部，把九蟾观南科谦的话带给他们。他们首先是对我们佩服一番，说九蟾观主真人不露相，我们到了就碰见了，真是不简单。我对他们的赞扬之词，心有得意之情，但是我更关心这几位干部能否满足南科谦的要求。
果不其然，干部们一时答应不了，他们需要请示上级，结果，上级干部不同意这么干。甚至，上级干部急了，要求强行拆迁，不然南科谦就等着水淹吧！县里干部知晓情况，他们不敢这么对待南科谦，于是有人想出一个点子，这人说：“既然九蟾观主不愿挪窝，那我们干脆捐给他一艘大船，他就待在船上，看他愿不愿意。”
我答应他，南科谦便解开他们三人的控梦术，梦云舒爬起来后，脸上写完问号。南科谦对我说：“你们走吧，我说的话给带到啊！”
我朝南科谦摆摆手，依依不舍地推着梦云舒他们离开九蟾观。他们迫不及待地问我刚才怎么回事，我说：“这人也会控梦术，但是没搞过我，我反击他，和他打成平手，他才放我们走。”梦云舒不相信我的话，他说：“你小子不老实！”
我告诉自己，不能对他们说实话。
此时天黑草凉，蚊虫侵袭，远处湍急的江水赶集似的往下游奔洒，等我们归来的“船司机”点着马提灯，正在岸边抽烟。我想起一句诗，不禁吟出，“江枫渔火对愁眠啊！”我们到了江边，孙志敏（船司机）脚下是遍地的烟头，对我们不太客气，怪我们去太久了，他干等了一天。
江边有住家的，此时都亮着黄灯，我看见有人家对江而住，门前是一块空地，四周围着竹栅栏，人家早早吃了晚饭，一家人围在桌前，摇着芭蕉扇聊着天，其乐融融。有一瞬间，我突然向往这样安逸的生活。
船靠秭归码头，我们商量了第二天再去找县里干部。我需要点时间来思考南科谦的话以及对未来职业的规划，我心想，九蟾观那里一定封印着巫支祁。我隐约记得，曾经在南京金陵饭店里，游子善和我说过，巫支祁不在淮水，去了其他地方，有专人看守。我联想到这，突然意识到我此时正掌握着一个惊天秘密。
梦云舒见我神情紧张，用筷子敲碗，问我：“在幻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先把筷头上的毛肚吃下肚，再故作镇静地说：“没什么，这里火锅真好吃。”
随后，我又在想，小墨迹身上的铜板是青蚨钱，由这枚青蚨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在巫支祁身上另一枚青蚨钱，这就等于找到了巫支祁，喔！游子善费这么一番周折，就是想找到巫支祁这只圣灵，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俄罗斯的美女博士林娜月，也是这个目的了？我越想越觉得后怕，难怪豢龙氏说很多人盯上了圣灵。
“来！经纬！走一个！”张小美以为我遇到什么事了，拉我喝酒，问我是不是感情上有什么问题，她可以教导教导我。我也故意开她玩笑道：“你要是再拿我开涮，我就当真了，不客气了啊！”张小美哈哈笑道：“你还是涮你的毛肚吧！”火锅食材里，我最钟爱毛肚，那时候我能吃辣，我母亲有胃病，经常告诫我不要吃辣，可我还是爱辣。八大菜系，我最爱湘菜和川菜，甚至连徽菜都忘记了是何味道。
末夏吃火锅，整间屋子都是燥热的，店家只有两扇吊扇在“吱吱”作响，我们只能手动扇扇子去热，却还是热得满身大汗。张小美前胸后背被汗水浸湿，有些透，引得旁边人不怀好意地有意无意地瞄着她。
秭归的住宿环境较差，我们蜗居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找到了几位县干部，把九蟾观南科谦的话带给他们。他们首先是对我们佩服一番，说九蟾观主真人不露相，我们到了就碰见了，真是不简单。我对他们的赞扬之词，心有得意之情，但是我更关心这几位干部能否满足南科谦的要求。
果不其然，干部们一时答应不了，他们需要请示上级，结果，上级干部不同意这么干。甚至，上级干部急了，要求强行拆迁，不然南科谦就等着水淹吧！县里干部知晓情况，他们不敢这么对待南科谦，于是有人想出一个点子，这人说：“既然九蟾观主不愿挪窝，那我们干脆捐给他一艘大船，他就待在船上，看他愿不愿意。”
有其他干部表示赞同道：“这样也行。他要求是修个地下隧道，那我们给他换到水上来，还能透气。从大坝到九蟾观，除非出现特大泄洪，不然对他在水上生活影响不大很大，可以！那就照这个谈，就是还要麻烦四位了。”
梦云舒捣我一下，问我怎么样。我说可以，“这次，我一个人去，尽量说服九蟾观主。”
“你确定？那人，你要小心点哎！还有那只猫妖。”张小美关心道。
我说：“没问题的。我是和他谈判，又不是寻衅滋事。放心吧！”梦云舒已经察觉到我一定和南科谦间有什么小九九，只是他还不知道我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由于在场人多，他没追问我原因。
今天送我来的船司机换人了，孙志敏不干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傅也姓孙。小孙师傅送我到地方后，不忘又提醒我，让我格外注意，在他眼里，九蟾观主很邪乎。我对他就一句话：“等我回来。”
我带着秭归干部给的方案和一些疑虑，潇洒地走向九蟾观。我一人深入其境，随着江水声渐小，周围相对静谧起来，我难免有些不安，但是我告诉自己要保持大胆，我已不再是曾经的胆小鬼。
水潭里的九蟾石像上没有妖猫的身影，观门紧闭，我喊了几声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相比，南柯谦又外出了。我身上没有带烟，在漫长的等待里，我只能在九蟾观周围到处瞎逛，或是坐在山门下休息。南科谦回来时，我看了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背着竹篓自西边来，他是去山里采草药了，顺便抓了一只野兔。
南科谦见到我，喜从心生，笑盈盈地说：“有消息啦？”
我说：“先生，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啊！告诉你，你可要替我保密。”
“那肯定的。”
他说：“我叫南科谦，东南西北，南，科举的科，谦虚，谦！”他还用手比划着每个字。
“南先生！秭归那边说隧道挖不了，但是可以给你一艘大船，你继续留在这里，只是九蟾观要被水淹了。”
“哈哈！亏他们想出来，嗯，我想一想考虑下吧！来！看看这是什么？！”他将竹背篓放下，草药堆中这只野兔还挺肥美。我说，“哦，野兔子”，然后继续和他谈关于船的事，我讲在国外，有条件的富豪都是买游艇房车，他这相当是得了一艘豪华游艇，不亏。
南科谦问我：“你去过外国啊？你就知道了？”
我说：“我没去过，但是我有同学在国外读过书啊，听别人说的，就是这样。资本主义国家的有钱人都会享受的！”
南科谦端起背篓，说：“光羡慕别人有什么用，你自己要过得舒坦。今天，老先生给你弄几样菜，喝酒谈心才是正事！”
“哎！南先生，你的猫呢？”我问的时候，南科谦指向我身后，我回头看见妖猫又跳在九蟾石像上面瞪出两颗鹌鹑蛋大的眼珠子看着我。我冲它微笑，妖猫从上面一跃下来，阴阳怪气地说：“偶尔来点外人也好，南科谦整日只会与我啰嗦。”它走路甩着屁股，大摇大摆地走进道观。
南科谦小声地告诉我，妖猫在吃醋。我忍俊不禁，在想这只猫也是神奇。我跟着南科谦，从山门进到道观里面，抬头所见的是三清殿，虽然整体规模体积比其他大观小了点，但是那句话说得好，“庙小神灵大”。东边是荒废的几间小神殿，连个门头匾额都没有，南科谦介绍说以前的观主没盖完这座九蟾观就去世了，然后被他花银子买下了。
梦云舒捣我一下，问我怎么样。我说可以，“这次，我一个人去，尽量说服九蟾观主。”
“你确定？那人，你要小心点哎！还有那只猫妖。”张小美关心道。
我说：“没问题的。我是和他谈判，又不是寻衅滋事。放心吧！”梦云舒已经察觉到我一定和南科谦间有什么小九九，只是他还不知道我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由于在场人多，他没追问我原因。
今天送我来的船司机换人了，孙志敏不干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傅也姓孙。小孙师傅送我到地方后，不忘又提醒我，让我格外注意，在他眼里，九蟾观主很邪乎。我对他就一句话：“等我回来。”
我带着秭归干部给的方案和一些疑虑，潇洒地走向九蟾观。我一人深入其境，随着江水声渐小，周围相对静谧起来，我难免有些不安，但是我告诉自己要保持大胆，我已不再是曾经的胆小鬼。
水潭里的九蟾石像上没有妖猫的身影，观门紧闭，我喊了几声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相比，南柯谦又外出了。我身上没有带烟，在漫长的等待里，我只能在九蟾观周围到处瞎逛，或是坐在山门下休息。南科谦回来时，我看了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背着竹篓自西边来，他是去山里采草药了，顺便抓了一只野兔。
南科谦见到我，喜从心生，笑盈盈地说：“有消息啦？”
我说：“先生，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啊！告诉你，你可要替我保密。”
“那肯定的。”
他说：“我叫南科谦，东南西北，南，科举的科，谦虚，谦！”他还用手比划着每个字。
“南先生！秭归那边说隧道挖不了，但是可以给你一艘大船，你继续留在这里，只是九蟾观要被水淹了。”
“哈哈！亏他们想出来，嗯，我想一想考虑下吧！来！看看这是什么？！”他将竹背篓放下，草药堆中这只野兔还挺肥美。我说，“哦，野兔子”，然后继续和他谈关于船的事，我讲在国外，有条件的富豪都是买游艇房车，他这相当是得了一艘豪华游艇，不亏。
南科谦问我：“你去过外国啊？你就知道了？”
我说：“我没去过，但是我有同学在国外读过书啊，听别人说的，就是这样。资本主义国家的有钱人都会享受的！”
南科谦端起背篓，说：“光羡慕别人有什么用，你自己要过得舒坦。今天，老先生给你弄几样菜，喝酒谈心才是正事！”
“哎！南先生，你的猫呢？”我问的时候，南科谦指向我身后，我回头看见妖猫又跳在九蟾石像上面瞪出两颗鹌鹑蛋大的眼珠子看着我。我冲它微笑，妖猫从上面一跃下来，阴阳怪气地说：“偶尔来点外人也好，南科谦整日只会与我啰嗦。”它走路甩着屁股，大摇大摆地走进道观。
南科谦小声地告诉我，妖猫在吃醋。我忍俊不禁，在想这只猫也是神奇。我跟着南科谦，从山门进到道观里面，抬头所见的是三清殿，虽然整体规模体积比其他大观小了点，但是那句话说得好，“庙小神灵大”。东边是荒废的几间小神殿，连个门头匾额都没有，南科谦介绍说以前的观主没盖完这座九蟾观就去世了，然后被他花银子买下了。
我说：“那好可惜啊！盖这个观的人是干嘛的，还有人自建道观吗？”
南科谦说：“是个小财主，毕生积了点银两，也没个子嗣，就想盖个道观积德行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便宜我了，哈哈！”
“人言可畏，真是如此。”我这么说，南科谦看向我，以为我话中有话。我忙作解释道：“我意思是，九蟾观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外界人都以为这个道观不正常，有什么异常呢！我觉得好多时候很多事情，真正接触到真相后，发现不过如此嘛！”
“说得不错，又如何呢？真相是在少数人手里的。”
“哎！你这话，列宁也说过。他说，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是吗？那不是俄国闹革命的吗？这世界翻天覆地地在变化，只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在。”南科谦的话令我羡慕。我说：“我乖！你都活了几百年，这，我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科学家对你们一定非常感兴趣，长生不老啊！”
“什么长生不老，我们还没到死的时候，时候一到，就下去报到。”
“那也不得了了，我师父，师祖，还有我单位的一个新疆人，加上你，我感觉你们都是神人。自从我入了这行，我真是开了眼界。想当年，秦始皇寻不老药至死方止，人为了长生不老，一直在努力研发，科学家怎么也想不到，我中华大地之上，有如此多的能人异士！”
南科谦扭头看着我说：“你还真是知识分子，讲起话都不一样。”
“南先生！别再说这事了，总觉得像在嘲讽我。”
南科谦拎出他的野兔，说：“晚上弄这个！陪我喝几杯！”
我第一反应是小孙师傅还在江边等我，下意识摆手拒绝了南科谦。他一边在大殿后面这间隔出的小厨房里忙着将背篓里的草药野草抓出来，一边说：“你让人先回去，晚上喝完酒，我自会送你回去。”
南科谦的这堆草药野草，有部分是晚饭要做的菜，他逗趣说这些草药是大补，我认识这些似曾相识的草，但是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我陪南科谦聊天聊了一下午，虽然我俩彼此不熟悉，但是聊起天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的老故事多如集锦，我的新世界又带给他许多奇妙体验。
我多次提及想要求得他们长生的秘诀法子，南科谦老是说我以后自然会知道。我爱听他的以往故事，我倾斜着耳朵倾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端坐在小板凳上听外婆说故事一样。这间不大的小屋子是南科谦睡觉的地方，他说着故事，间断地从一张破旧黄木桌上端开水瓶给我加茶水。
门外往前就是三清殿的后门，屋外天气骤变，冷热空气交替，风随即刮卷袭来，吹动玻璃窗一开一合，南科谦起身关窗户时，妖猫忽地从窗外的琼花树上跳到窗台上，对着南科谦“喵”地叫了一声。南科谦抱住妖猫，把它放到地上，它抬着头优雅地朝我走来。我问南科谦这是猫有名字吗？
“有啊，这是林上先生。”南科谦回答我。我问道：“双木林吗？”
南科谦说：“正确。林上，上下的上。林上！这不是外人哦！”南科谦向妖猫交待后，妖猫便在我腿上蹭，我趁机摸它，它像正常的猫一样，发出“呼呼”的声音。南科谦走到门口，抻头望着天上的乌云说，“晚雨急，说来就来！小易！走！趁现在还没打雨点，我带你去坟上弄点鬼头菌，下酒菜！”
我起身和他一起，他顺手摸出靠在门后的旧黄伞，说：“鬼头菌不能见雨，不然口感就没了。”我很好奇这个鬼头菌是什么，怎么要跑人坟上去摘。他带我来的这片老坟，以前是抛尸的乱葬岗，而且多数是小孩子尸体，他自己出于善心，捡骨修坟，才有了这一座座土堆子。
这场雨来之前，生长在坟头上的鬼头菌已经茁壮待摘，南科谦讲就等这场雨来临前际，摘下来的鬼头菌味道最为鲜美。所谓鬼头菌，长得类似牛鞭，白色，伞状头部直径约摸四五公分，下面的杆子更细，连根拔起，根部是红色的。南科谦说鬼头菌的种子只有他手上有，是以前一个郎中传给他的，同时传给他的还有其他各类草药偏方。
南科谦说：“是个小财主，毕生积了点银两，也没个子嗣，就想盖个道观积德行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便宜我了，哈哈！”
“人言可畏，真是如此。”我这么说，南科谦看向我，以为我话中有话。我忙作解释道：“我意思是，九蟾观蒙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外界人都以为这个道观不正常，有什么异常呢！我觉得好多时候很多事情，真正接触到真相后，发现不过如此嘛！”
“说得不错，又如何呢？真相是在少数人手里的。”
“哎！你这话，列宁也说过。他说，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是吗？那不是俄国闹革命的吗？这世界翻天覆地地在变化，只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在。”南科谦的话令我羡慕。我说：“我乖！你都活了几百年，这，我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科学家对你们一定非常感兴趣，长生不老啊！”
“什么长生不老，我们还没到死的时候，时候一到，就下去报到。”
“那也不得了了，我师父，师祖，还有我单位的一个新疆人，加上你，我感觉你们都是神人。自从我入了这行，我真是开了眼界。想当年，秦始皇寻不老药至死方止，人为了长生不老，一直在努力研发，科学家怎么也想不到，我中华大地之上，有如此多的能人异士！”
南科谦扭头看着我说：“你还真是知识分子，讲起话都不一样。”
“南先生！别再说这事了，总觉得像在嘲讽我。”
南科谦拎出他的野兔，说：“晚上弄这个！陪我喝几杯！”
我第一反应是小孙师傅还在江边等我，下意识摆手拒绝了南科谦。他一边在大殿后面这间隔出的小厨房里忙着将背篓里的草药野草抓出来，一边说：“你让人先回去，晚上喝完酒，我自会送你回去。”
南科谦的这堆草药野草，有部分是晚饭要做的菜，他逗趣说这些草药是大补，我认识这些似曾相识的草，但是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我陪南科谦聊天聊了一下午，虽然我俩彼此不熟悉，但是聊起天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的老故事多如集锦，我的新世界又带给他许多奇妙体验。
我多次提及想要求得他们长生的秘诀法子，南科谦老是说我以后自然会知道。我爱听他的以往故事，我倾斜着耳朵倾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端坐在小板凳上听外婆说故事一样。这间不大的小屋子是南科谦睡觉的地方，他说着故事，间断地从一张破旧黄木桌上端开水瓶给我加茶水。
门外往前就是三清殿的后门，屋外天气骤变，冷热空气交替，风随即刮卷袭来，吹动玻璃窗一开一合，南科谦起身关窗户时，妖猫忽地从窗外的琼花树上跳到窗台上，对着南科谦“喵”地叫了一声。南科谦抱住妖猫，把它放到地上，它抬着头优雅地朝我走来。我问南科谦这是猫有名字吗？
“有啊，这是林上先生。”南科谦回答我。我问道：“双木林吗？”
南科谦说：“正确。林上，上下的上。林上！这不是外人哦！”南科谦向妖猫交待后，妖猫便在我腿上蹭，我趁机摸它，它像正常的猫一样，发出“呼呼”的声音。南科谦走到门口，抻头望着天上的乌云说，“晚雨急，说来就来！小易！走！趁现在还没打雨点，我带你去坟上弄点鬼头菌，下酒菜！”
我起身和他一起，他顺手摸出靠在门后的旧黄伞，说：“鬼头菌不能见雨，不然口感就没了。”我很好奇这个鬼头菌是什么，怎么要跑人坟上去摘。他带我来的这片老坟，以前是抛尸的乱葬岗，而且多数是小孩子尸体，他自己出于善心，捡骨修坟，才有了这一座座土堆子。
这场雨来之前，生长在坟头上的鬼头菌已经茁壮待摘，南科谦讲就等这场雨来临前际，摘下来的鬼头菌味道最为鲜美。所谓鬼头菌，长得类似牛鞭，白色，伞状头部直径约摸四五公分，下面的杆子更细，连根拔起，根部是红色的。南科谦说鬼头菌的种子只有他手上有，是以前一个郎中传给他的，同时传给他的还有其他各类草药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