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记》:界门纲目科属种,怪力乱神人鬼妖 。

帅哥是带着目的回来的。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3 21:33:14 +0800 CST  
陈年往事。
明天休息。大家多顶贴。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3 21:33:49 +0800 CST  
别看大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在职场上说话,一套一套的。
王帅自告奋勇地说:“山人!我觉得,定好的规则决定好的事,不能因为我就破坏了规矩,我,自愿加入其它团队!”王帅举着手像宣誓一样。
范山人本来靠着皮椅子,猛地坐直,说:“帅啊!你这是舍己为人,我为你感到骄傲!这样,你们先出去休息会,我打个电话,和总部那边汇报下。等会,我给你们结果。”我们全部退出范山人的办公室,张小美拉着王帅的手小声地说:“王帅,你就和我们挤一起啊,多热闹!你要是另外选地方,我想了下,华东舵是没有位子了,难道你想调到其他地方吗?”
王帅终于吐露心扉道:“张姐啊!你们都不是外人了,包括这位刘大美女,都不是外人。我是觉得,我不能因为自己非要挤过来,搞得刘美女难堪啊,范山人也不好安排,我干脆就离开吧,离开也挺好的呀!”虽然王帅依旧面带笑容地说话,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这趟回来和以前不一样了,性格变了,想法也变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梦云舒开口劝道:“兄弟,还是那句话,哥对不住你!但是,你既然回来了,那你就回到队伍里来,一路上没有你,我们还真是无趣。”王帅面对梦云舒,说:“说实话,我真没有怪你,怪小美,怪小易,干咱们这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和那黑社会一样的性质。”
王帅的话让我觉得他还是有些怪罪于我们的意思,搞得我心里比较忐忑。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女人声音。张小美问道:“这谁呀,怎么这么熟?”她让我下楼看下,我刚走到下楼梯处,和边兴花迎面撞见。她穿着一套牛仔衣裤,依旧走在时尚前沿,我心跳一瞬间加速了下,随后,我们彼此打开笑颜。
“这么巧啊?范山人在吧?”边兴花问我。她穿着花布鞋,步伐轻盈地爬上台阶,走到我跟前。我指着后面,笑着说:“在办公室呢!”边兴花打趣道:“几个月未见,你好像黑了呀!”我说:“嘿嘿!这段时间到处跑,肯定被晒黑喽!”她走在我前面,不忘微微回首开我玩笑道:“黑一点好,男人就要黑一点!”说话间,她脚步匆匆,直到范山人办公室门前,她敲着范山人的门,还回过头看向站在会议室门口的张小美几人。
张小美问我:“她怎么回来了?”
我说:“好像找范山人有什么急事。”
张小美抱着手,故意跳动眉毛,对我说:“小易,把握好机会!”刘宝童如获八卦热点,十分来劲地说:“哇!你们之前说经纬喜欢一个已婚女同志,就是她呀!喂,哎!经纬!她还真挺漂亮的啊,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啊!”
“你们别瞎讲呀!以前有想法不代表现在有想法,而且这想法不成立的。”
刘宝童笑道:“经纬又文绉绉的了,解释就是掩饰,懂吧?”
我双手捂脸,半脸是笑,半脸是囧,“我怎么就遇到你们这些老油子啊?”刘宝童又说:“经纬!幸福要去追求,才能得到啊!现在社会开放了,结过婚一样能挖墙脚呀!”
他们风骚话语漫天飞舞之时,范山人的门开了,大家赶紧闭住嘴巴。范山人看见我们全围在会议室门口,诧异地看了我们一眼,招手喊我们过去。在办公室里,范山人把他和总部商议后的结果向我们通报。根据粘杆处高层指示,王帅虽然没有被安排在我们的队伍里,但是他还在华东分舵编制里头,他成了安徽省的押解员。
押解员看似就像是一个押镖的工作,普普通通,但其实需要当事人有很大的能耐。在古代,镖师的内功外功不比江湖宗师差多少。清城的押解员同样如此,他们的本领比粘杆处的摘灵人还要高。我在前文多少也提及了关于安徽湖北的清城押解员们的一技之长。
王帅听说要做清城押解员,立马有了情绪。倒不是他不满意这个决定,他是怀疑自己能否胜任这个事情。他问范山人:“山人,我做押解员,别把灵物给搞丢了!”范山人严肃地说道:“你敢把灵物送丢了!我非把你头上也烙个衔尾蛇!”王帅抬头站直身子,突然说:“请山人放心!绝不会丢单!”
范山人继续说道:“你先去黑白小镇报到,押解员这个位子你先坐着,年底了,安徽团队可能有调整,到时候再说吧!”他的话涉及两个信息,那个关于范山人今年到头会调离华东分舵的小道消息,现在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另外一个信息就是,黑白小镇。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6 21:05:40 +0800 CST  
大家久等。谢谢顶贴。故事会一直分享。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6 21:06:36 +0800 CST  
顶起来!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7 11:30:00 +0800 CST  
这个黑白小镇其实是清城的代称,位于现在的马鞍山市下的当涂县里的一座山中,此山为道教在列福地。关于这个小镇,在场所有人里,除了范山人和边兴花,其他没有人去过这里,不过,张小美和王帅知道这个地方,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
王帅和张小美没有去过黑白小镇,倒不是这里是什么军事重地,闲人莫进,而是他们之前没有必要前往,每年都在忙着摘灵。张小美说,王帅的职位调离变化,恰似去年七月份的湖北团队之变,使她感慨万千。当时湖北团队里的两员大将,一位叫林革新,一位叫梅强,双双殉职,张小美和王帅业绩下滑半年,直到我和梦云舒的出现。回想起来,那时候,范山人还亲自出征,带我们捉拿姑获鸟。
那天,范山人请客,为王帅接风洗尘,另外,贺喜王帅进入清城就职押解员。范山人在饭桌上特意提了一嘴,让我们一起都去下黑白小镇,参观参观。在桌上,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有话聊。边兴花告诉张小美,她这次回来是为了坟城一事。今年眼看着要过半年度了,坟城城主臧夜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年底的奇物宴了,她向各地摘灵人发起邀请,边兴花就是来找范山人商讨今年的奇物宴怎么参加一事。
我位子挨着刘宝童,她左边的左边是边兴花,所以我还是听到了一点关于坟城的事。回想去年坟城的奇物宴,那时,粘杆处派代表游子善前往参加,算是粘杆处第一次在众多摘灵人面前露脸。如今,粘杆处发展势头更加迅猛,在摘灵人口中,都流传着关于粘杆处的各种猜测。
范山人喝着酒,比较兴奋,他认为时间跨到了二十世纪最后十年的时候,将是粘杆处大放光彩之时,殊不知,粘杆处最高指挥者并不是要规规矩矩地做着摘灵生意,来自苏联的女博士林娜月想打劫到酉西山的信息,也不是偶然发生的。一场事关人类命运的战争正在无声准备着!
不过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单纯地认为跟着粘杆处,卖力干活就行,挣到钱拿回家孝敬父母,准备点钱以备日后娶媳妇。大家举杯相庆,喝着说着。我酒量尚可,还坚持到了下半场,这里全场消费是由梦云舒买单。这下半场就是舞厅,顶峰舞厅。还记得这个舞厅吧,上回来这里是为了摸清李庆祥这个老流氓,他后来被范山人用易容术和易音术解决了。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早期的人们躁动起来不比现在人孬!白花花的大腿看得男人们,谁不心动?由于我们是集体来唱,没有学大老板们点三陪的姑娘,只是要了一间房间,大家在一起唱歌跳舞。那时,陈慧娴的《千千阙歌》已经进入内地。边兴花当时就唱了这一首歌,虽说粤语说得不怎么样,但是她会跳些舞,引得我不得不注视着她。
对于张小美和王帅来说,疯狂过后,便是惆怅。张小美在回招待所的路上,由王帅搀扶,她终于向王帅说出了家里发生的事。王帅越听越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在大街上大声吼叫起来。一群在外流浪的狗,闻声跟着狂吠,有好事者推开窗户冲我们大骂,范山人就训斥王帅。这一幕在我醉眼中显得无比滑稽,我甩着不太清醒的大脑,跌跌撞撞地“爬”上酒店的床。
次日一早,边兴花便乘火车离开了合肥,我坐在床帮边还夸了她酒量好。前来喊我们起床的刘宝童就开我的玩笑道:“昨晚多好的机会你不把握着!”我摆摆手,说:“刘姐,你别再消遣我了好吧?人家有妇之夫,别乱说,传人丈夫耳朵里,人家可把我给剁了不成!”
那边,范山人一早便到了单位,在办公室里为我们准备介绍信。介绍信是用来到达黑白小镇后证明身份用的,他重重盖下去的粘杆处红章带的红色印迹粘得其他处也是红色。他把信交到王帅手里,交待我们说:“正好J哥没在家,你们陪王帅去黑白小镇报到!和宋文生会计对接,把这两盒岳西翠兰带上。”
在去当涂的路上,我对王帅说:“帅哥,其实,当押解员挺好,轻松,不用到处跑着找着,都是别人抓到灵物,你去打包带走就行了!而且啊,押解员地位还高!”王帅问我道:“你又咋知道人地位高的?”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7 22:04:12 +0800 CST  
顶起来!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7 22:06:09 +0800 CST  
“你看嘛,每个押解员都冷冰冰的,就跟大内高手一样,地位肯定不低!”我说。
“哈哈!你这么讲,好像真是,那些兄弟蒙着脸穿着黑色夜行衣。哎,王帅啊!你以后话可要少讲不少了哎!”张小美笑着说道。
王帅手搭在客车窗户边上,右手夹着烟伸在外面,胸口的衬衫开着,略显痞性。他自言自语道:“是要少点话喽!”在王帅心里,他觉得他的走马上任是被逼无奈,他为什么不想成为押解员,是因为他深知自己没有太高的水平,在押解员里头,他一定排不出名堂,所以肯定很难混,另外,今年结束,如果华东分舵人事上面发生变动,他到时还得调进安徽的摘灵团队,本来的老大齐沈平会晋升到范山人的位置,方健则成为新老大,而王帅不想与方健这等人为伍。
黑白小镇藏在当涂一山之中,建筑风格是典型的徽派系,粉墙黛瓦,马头翘角。徽氏建筑是唯一一种建筑,具有在画里看是画,在现实里看依然是画的强烈风格。黑白交间的房屋代表着阴阳,代表着人和自然,代表着古代崇尚的“文”和“武”。我们翻山越岭,终于在向南第三座山头的最高处见到了下方的这座黑白小镇,像呼之欲出的泼墨山水画,它就这样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既真实又梦幻。
夕阳之余晖洒在百屋之顶,使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在来这里前,范山人就和我们介绍了黑白小镇。黑白小镇一半是偏黑色系徽州建筑,一半是偏白色系徽州建筑,地界也跟随颜色划分为阴界和阳界,阴界关押灵物,阳界驻扎门神(看守灵物的人)。我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阴阳相交的黑白小镇,一半黑一半白的对比十分鲜明。
其实,在写清城前,我仔细考虑了下,要不要一笔带过这里。之前时候,我想的是不透露清城的一些信息,现在来看,没这个必要,现在已经没有黑白小镇,关于它的故事只在摘灵人口中流传,或者是当涂本县极少数人知晓。
黑白小镇目测至少也有几十户人口,可等我们靠近了以后,都听不见嘈杂人声。这座常人会误以为被废弃的小镇子,鸦雀无声,和这傍晚最后的风和日丽相比较,显得无比诡谲,吊人心魂,我下意识地降低说话音量。王帅掏出范山人给的介绍信,在胸前晃来晃去,意思是提前通知住在里面的门神,不要误伤了队友。
离我们近的这半年是阳界,走到房屋矩阵的指定一角,这里是门神办事处,再往前是高高的铁栅栏,过去就是阴界,关押着华东分舵摘灵人捕获的所有灵物(除去已经出售的)。从外面进去需要穿过一条两弯的巷子,一边是高墙,下面阴暗潮湿,长着湿滑的青苔,左边的老房子还伸出一条竹筒排水管,生活污水由此流出,沿着高墙根淌到围墙角落的排水孔。
我好奇地问着:“这小镇以前住过人吧?”
梦云舒说:“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了,这些房子看样子不少年头了。”
刘宝童专业地指出道:“根据墙体成色粗略判断,这些建筑年头至少和徽州东源的西川古村同处一个时代,比宏村要早,那两处地方,政府已经在着手开发了,想成为旅游区。这里还是原生态,没搞改革开放,我看还是有机会的!”我手摸在墙体上,摸出一层白灰,这些年久欠修的古建筑一直沉寂在这大山之中,仿佛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也繁华过。
“改什么革,开什么放?你们五人哪里来的?!”突然,上方传来一声责令声。我抬头看见二楼窗户里探着一个脑袋,五十岁模样,法令纹深厚,神态威严地盯着我们看。不用猜也知道这人一定是这里的门神了!
王帅急忙举起手中的介绍信道:“合肥粘杆处!范山人亲笔介绍信,我是来报到的!”
上面的人这才放松警惕,眯着眼睛缝瞅着我们,说道:“哦…难怪这么眼熟,我们应该见过。”王帅说:“那应该是前年总部联欢会时,咱们打过照面!”粘杆处那次在北京总部召开的联欢晚会,张小美也去参加了。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8 20:55:25 +0800 CST  
顶起。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18 20:55:38 +0800 CST  
今天更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2 10:34:53 +0800 CST  
这两天回老家全椒了。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2 10:35:08 +0800 CST  
上面的人伸出手喊我们从前面拐弯进大门口,他下来帮我们敞开大门,欢迎我们进来。这人名叫董先之,年纪虽大,毛发却不稀疏,反而生长得很茁壮。他自我介绍道:“你们就叫我大先吧!他们都这么喊我!那个,说起来,J哥和山人可成了稀客呀!”大门进来,是大屋三进,威武气派;雕坊花刻,古色古香;天井映天,道人合一!
王帅说:“J哥这两天也不在合肥,挺忙的,山人也抽不开时间,特意捎了两提茶叶,说他有时间一定过来!”
董先之带着我们往二楼走,回头看下来,笑着说:“文生出去赶集了,明天才能回来,山人真是客气了!”我自个儿笑了下,在想这些人也要出去讨食买菜啊!他将我们带到会客室,一间昏暗的小房间,弥漫着一股烟味。这里不通电,只能点蜡烛或者煤油灯。他擦了几根火柴才慢悠悠地将马提灯点着,房间里又弥漫起火柴的磷火味,有了光亮,我看板凳上没有灰尘或者什么脏东西,才放心一屁股坐下去。
他掏出卷烟盒,里面装的却是烟丝和一张张烟纸,这烟还要自己装填,封口。董先之十分得意地介绍道:“门台子的正宗货!来一点!”我们一人捏了一点烟丝和一张烟纸,纸包烟丝,加点口水粘住,点着后,一股浓郁的烟草香气飘然散开,一点都不呛人。梦云舒点头赞叹道:“好烟!”
董先之微笑,说:“这烟丝买都买不到,找烟厂里的老员工要的,这都是直供特殊单位的!”
烟虽好,我无感。我被迫在小屋子里陪同他们抽烟哈牛逼,虚度了一些光阴。晚上,我们被安排住在这间宅子,床上的被单皱巴巴软趴趴,手摸上去,氲湿氲湿,就知道被子很久没见太阳了。卧室窗户开向铁栅栏,对面就是关灵物的地方。
夜过子时,对面的牢房里间歇地传来各种怪声,真叫一个“鬼哭狼嚎”。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用控梦术将自己“遨游”到了关押灵物的牢房。于是,我目睹了这些灵物的惨状,它们被以不同的方式封印,牢房大小不一,全实钢铁结构,牢不可破。体型大的灵物都被拴上了胳膊粗的铁链,体型小的则囚禁在无光的小暗室内,部分灵物身体都难以伸展开,一直保持一个姿势。
各种怪声是来自这些灵物的呐喊甚至求饶,我的良心再一次受到沉重击打,回过神的我,开始反思自己,谴责自己。或许,我这样面壁思过,跟夜深人静进入贤者时间有关,第二天,太阳一升起,我便忘了这些,该干嘛干嘛。
果然,随着破晓后天空的阳光投射进来,我睁开双眼,昨夜的罪恶感已然消失,只残留点点渣滓。可是,那时的我打心底里已经认为自己是有罪的。在没有亲眼目睹到神仙前,我对三尺之上的神明的存在,还有些认知上的模糊,我大概以为,事情就这样让其发生吧,到了忏悔时候再说!于是,我走到窗边,梦云舒已经在这站了许久,他眺望东方天空,那里还是鱼肚白色。
新鲜的空气饱满了肺部,呼吸十分通畅舒服。我陪着他欣赏了一会凌晨美色,直到太阳从云层后走出来,光芒照耀大地,苏醒了全部勤劳的人们。我问梦云舒:“感觉这里好奇怪。”他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说,“镇上其他人都待在家里不出来的吗?我们大老远来,其他人都跟没看见我们一样,无视了。昨晚,就我们几个和董先之一起吃饭,都没有作陪的人啊?”
梦云舒转过身,面对着我,说:“怎么的?你还要搞一大帮人和你陪酒啊?我们在人家面前,只是粘杆处新人,昨晚能炒几个菜招待,算不错了!”
其实黑白小镇里的人是知道我们到来的,他们只是各司其职,不会随便出门看热闹说闲话,而且这些人全是孑然一人,有些即使有家庭,也不准带到这里生活。我真觉得,这里就像一座男子监狱。
我们要找的会计宋文生是中午时分才从当涂县城里回来,和他一起的还有三人,挑了两担生活用品和食材等。宋文生个子有一米八多,瘦如茅蒿,戴着眼镜,略显斯文,后来我才得知,他在加入粘杆处前,是个牙医,毕业于著名的华西医科大学口腔医学院。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2 20:55:36 +0800 CST  
见者顶之。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2 20:56:47 +0800 CST  
宋文生听我们说是陪王帅来报到的,他很开心,也提到,J哥和范山人有些时间没来黑白小镇了。另外,宋文生还特意表扬了我们湖北团队,他是拍着张小美和王帅肩膀讲的,“现在的湖北团队势头很猛,今年到头,业绩一定不得了!”
王帅说:“哎呦妈哎!你要这么讲的话,那我做押解员可要考虑下了!我这还不能离队了呦!”
宋文生在办公桌后,弯腰从抽屉里抽出一叠文件纸和一支毛笔,一边和王帅说:“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姑娘!你呀!别想掉头了!哈哈,来来来!把这文件签个字!”这份文件就相当于现在企业里的劳动合同,王帅等于是转岗了。王帅钢笔字写得跟猪啃的一样,丑得看不出来是汉字,他潦草带过后,把笔一扔,说:“以后还望宋会计多多照顾了!”
宋文生皮肤保养得好,一笑,脸上皱纹比正常人都少,活脱一位玉面书生。他掌管黑白小镇所有人的生活开支,也被其他人戏称为宋文抠。不过,宋文生那天没有抠门,反而叫了几位黑白小镇的重要人物,大家一起聚了一顿餐。我说过,中国人生意和决定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感情更是在酒桌上养出来的。那天他们从县城集市上买了很多吃喝用品,正好派上用场。
在晚宴开始前,梦云舒提出能否去旁边关押灵物的“清城”逛一逛,看看关在里面的灵物。宋文生和其他三个门神都以异样的眼光看向梦云舒,怀疑他图谋不轨。张小美见状解围道:“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也行吧?宋会计?”
宋文生说:“除高层及门神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清城,小美,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小美轻笑着说:“了解,了解!就是问问嘛!云舒,里面就是紫禁城,我们小老百姓进不了的!”
梦云舒接着张小美给的台阶就下,说道:“军事重地,肯定不能随意出入的,我就是多个嘴,问问而已。”
四位门神放松警惕,我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我无意要和这些门神相交甚熟,所以没有像王帅一样,在晚宴上陪他们那么多酒,倒是这四位不断邀请我喝酒。我有礼貌地站起来,双手捧杯,敬他们酒,门神们又客气地让我坐着喝酒。宋文生的私家宅院环境不错,我们边喝酒,边欣赏半边月,葡萄架上的葡萄和西侧墙脚下的西瓜正在等待成熟,山里的风跃过墙头吹进来,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宋文生叫来的这三位门神,是黑白小镇的管理层。在起菜前,大家相互介绍了自己。毫无疑问,我是这里乃至整个粘杆处里年纪最小的成员。每当我的酒和他们四人间谁碰到一起时,他们总要提一句类似“年轻有为”之类的话。我不想在这自卖自夸,但是在当年,我的确是最有发展前景的一个摘灵人。
张爱玲在一九四四年就说了,“出名要趁早”。我那时候虽然年轻,可在摘灵圈内还没有名气,毕竟我刚入行,大家焉知晓我一个无名之辈的存在?我不像梦云舒,虽然在粘杆处里自降身份,成为新人,但是他在安徽以北地区的摘灵散户里还是多少有点知名度。
我在饭桌上被称为“最有发展前景的摘灵人”,我觉得以我现阶段的水平,远远达不到他们的预期,直到后来,粘杆处发生了一桩大事,我因为参与了这桩事,变得名声大噪。摘灵人江湖,从这里开始,有了我的印记。
那天是农历七月半后,中元节已过,天气正热。我们当时刚做完一桩生意,在炎热的武汉城休息。范山人急电我们回合肥,他要安排我和梦云舒去一趟坟城,受臧夜之邀,谈合作事宜。臧夜经营的坟城类似现在的集市性质,众多大门户和小散户都可以前往交易灵物,相对粘杆处来说,比较开放。臧夜安排手下带着她的亲笔书信来合肥,邀请我们来坟城考察参观。
范山人和J哥商量后,一致认为,坟城离我们近,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今年到底的坟城之宴,我们还要参加,直接拒绝别人的好意,这不合适。所以,他俩要派我们先去坟城谈判一轮,起码粘杆处华东分舵和坟城算得上门当户对。至于为什么派我们去,原因有二,一是江苏团队没有时间,二是,我们和坟城鬼头街打过交道。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3 21:02:26 +0800 CST  
见者顶之。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3 21:03:33 +0800 CST  
我心里依然不悦,一到这种糙活就用到我们,我们的价值还是不大呀!梦云舒说不能这样想,“范山人知道我的底,相对边兴花她们来说,你师父我更适合去坟城。”我向梦云舒挑眉,说道:“啊!明白,师父。臧夜姐姐,婀娜多姿,你很有品位!你俩一定有故事,说说嘛!”
梦云舒还真说了,他直说道:“就告诉你吧!我以前追求过臧夜,可是她老头子不同意。”
“哎!言下之意,臧夜是同意了?哇!师父,差点抱得美人归啊!啧啧,可惜!”
“不算同意吧!怎么讲呢,反正也没有拒绝,我俩关系,唉,可以说,是暧昧吧!”梦云舒突然的一声叹息令我着实替他感到惋惜。我说:“暧昧可比婚姻更让人着迷啊!师父,没想到你还挺会玩的嘛!搞暧昧,不得了,我都没机会和别人搞暧昧。”
梦云舒说:“你怎么没机会?你看张小美都挑逗你多少次了,小伙子不知道把握机会。”
“哎!师父!兔子不吃窝边草,小美姐和宝童姐,都只能当个大姐处。”
梦云舒说:“你小子,能说会道的!”我连忙摆手道:“我嘴笨的,嘴笨,就是开开玩笑。”梦云舒问:“对了!你那张雪颜小对象,你俩还在搞飞鸽传书吗?”
说起这事我挺郁闷的,便说:“上回去了后,感觉没什么进展,不知道是不是离得远,就感觉,不香了。”我这里指的上回是指在泥菩萨那次事件后,我又去了一次武汉,和张雪颜单独约了见面。当时,我请她吃的西餐,还算时髦。我尽量保持双方不冷场,所以一直在找话题聊天。等到约会结束后,我们彼此再次分开,一切都像在走个过场,结束了就结束了。
梦云舒肯定地告诉说:“你俩就是离得远了!靠偶尔的电话和书信联络,感情深不了的!自古以来,道理都是如此,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不行,人家姑娘还是没看上你!”
我望着他说:“靠!我这卑微的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梦云舒笑话我,说:“你要不就让家里人相亲个对象,要不啊,就和你师父一样,独身一人,活得还长一点。啧!”他说得有道理。
那时候没有异地恋这个词,但是它是客观存在的。我和张雪颜,说白了,就是异地恋,而且还没有正式恋起来。我敲敲自己的脑袋,一冲动道:“干脆我就这样了,打光棍,还能混个司令当一当!”在全椒,有个四字俚语叫“光蛋司令”,“光蛋”就是“光棍”的意思。
……
我们那天是在南京汽车站围墙边抽烟闲扯,坐上了去句容的车就没再胡乱侃大山,毕竟这车上经常乘坐一些去坟城的摘灵人。车里下乡去的人有点多,非常闷热,我的汗湿透衬衫粘在后背上,糟糕的是,我还坐着靠近走道。走道上站满了人,路不平,车身一晃,走道上的人便往我身上一靠,那热量在我与他人之间相互传导,散不开。
终于,在这个熟悉的三岔路口,梦云舒大喊停车,我们下了车。这回,没有人跟我们一起下来。我掐着腰喘气,吸进来的依旧是被上空烈日晒热的空气,我透过车窗看见车里的人正看着我们二人, 我想他们一定知道,我和梦云舒是摘灵人。我擦拭手表上的汗液,时间大概是十一点的样子。梦云舒开着玩笑说:“等到了坟城,臧夜还得请我们吃个午饭呢!”
结果,我们在半路被堵截了,这伙人,连梦云舒都不曾认识,但可以肯定的,他们是摘灵人。他们端着枪拿着刀将我们围住,我点了下人头,八个人。我俩背靠背,梦云舒用手捣了我后背,示意我也举起双手,接着,他问道:“不知我们和各位,什么仇什么怨?”
“嘿!还什么仇什么怨。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说话这人是最后出现的,他刚才就躲在其中两人后面,出现后,一人还把刀丢了,撑起一把黄伞,帮他遮太阳。我一看,哎,这人怎么这么眼熟。我就问他:“是不是在哪见过?”
“妈的!还跟老子装?”这人肥嘟嘟的,说起来感觉特别费劲,而且带着一股熟悉的口音。
“真不记得了!”我说。
这胖子更急眼了,要过手下的枪,就要对我开打,我感觉准备使出控梦术,突然,旁边的梦云舒手举更高了,说:“哎!先别激动!我认得你!大名鼎鼎的沈三爷嘛!奇物宴,见过面呀!经纬,就那个打你嘴巴的!”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4 21:34:48 +0800 CST  
见者顶之。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4 21:35:01 +0800 CST  
见者顶之。动起来。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5 12:56:13 +0800 CST  
“喔!想起来了!这又是沈三又是沈六的,真给忘了!”我丝毫不惧怕他们。枪,它敌不过我的控梦术。我如此自信,看待沈三真仿佛他是个猪头三,愚蠢至极。
梦云舒紧接着我之后,问沈三:“三爷怎么有空特意拦我去路?我这趟是代表粘杆处找臧总管有事商谈,可不要,无中生有啊!”
沈三满不在乎,说:“知道你是找臧夜,没有臧妹子出面,怎么能引你俩出来呢?不是四人一队吗,还少两人呀!”
我看着梦云舒,心里想:糟糕,中计了,虽然不知道对方耍的什么计!
“沈三!既然撕破脸,那咱们就没必要在这大哥二哥的了。待会,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再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梦云舒放出狠话。我附和道:“肯定是因为之前奇物宴的事,耿耿于怀,死猪头三,你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妈的,那回是公共场合,给的臧夜面子,不然,我非得把你剁成猪头肉!”
“小伙子年纪轻轻,讲话他妈的这么猖狂!今天我就是要看看你俩,这个什么梦术,能有多厉害!”沈三捏着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嘲讽道。
我已经按不住性子,想着赶紧把沈三这伙人收拾完,省得看这一张油腻脸呕心。现在的我,控梦术已经娴熟到抬手之间便可掌控万物的境界。可就在我控梦术发挥出正常水平的时候,沈三等人竟然毫无被控征兆,生龙活虎,甚至非常气人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梦云舒仿佛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冷静地说:“不好,又遇到刺头了。”我也小声地问他:“难道沈三知道怎么抵御控梦术?”
他们笑声太大,把我的话都盖过,梦云舒没听见。我气得大叫,怒道:“笑你们妈屁股你们笑!”
沈三不笑了,后仰的身体回归正常的站立姿势,指着我俩说:“还有招吗?是不是下一步要叫保家仙了?!一条小白龙,一只大白鸡?金鸡独立!喔喔喔——是不是?”沈三言语上嘲讽的时候,同时还拎起一条腿,又笑得人仰马翻。
白金这时主动站出来,它一出现,沈三还真有点害怕,其他人更是往后退了几步。梦云舒的白仓还没有动静,因为我们还没到有危险的地步。白金一个一个点名,说:“你,你,你——谁先上?过来!向前一步!”沈三第一个后退一步,笑嘻嘻地说:“干嘛要和你正面干?白公鸡!你倒是向我来一步呀?”
“雕虫小技!竟在你爷爷面前丢人现眼!快让你后面的人现身!”白金怒发冲冠道。
我睁大眼睛,看着沈三后面的石头后走出三个人,竟是王家赶尸匠的谢五粮,汪耀和庞台一三人。沈三和王家赶尸匠怎么搅在一起?我非常疑惑,迫切要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谢五粮的小胡子比之前更长了,他得意地望着我们,仿佛狼看着自己的猎物,自信地认为我们插翅难逃。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这是几个意思?”梦云舒也不惊慌。
谢五粮示意沈三,沈三便来了底气,拔拔裤腰带,挺直腰杆子,说:“你们粘杆处八个分舵,几百号人!在全国各地抢我们生意,你们就是来搅局的。都说你们后台硬,有背景,他们怕你们,我不怕!蛋糕不能被你们全切了,再说,游子善本来就是这个行的人,你们凭什么突然闯进来,抢大家饭碗?!你们粘杆处必须要付出代价!”
梦云舒听着觉得不耐烦,问沈三道:“你要是真不怕我们,你那个胆量上合肥,上北京去找粘杆处的高级干部吗?你把我俩骗到坟城来,怎么,只敢对付我俩?你把这三个赶尸匠叫上,你多没出息!”
沈三是二皮脸,无视梦云舒的冷嘲热讽,反而说:“随你怎么说,反正今天你俩,不,你仨是跑不掉了,死路一条。我们今天就是要杀鸡儆猴,震慑震慑你们粘杆处,告诉游子善,摘灵这行可不是谁想插一脚就能插一脚的!”
我自知不妙,这回是跑不掉了。白仓在梦云舒怀中问他,要不要突围一把,梦云舒说暂时先不要冲动。其实,我知道就算白仓出来帮忙,也赢不了王家赶尸匠,因为他们有符咒相助。这一物克一物的规律是改变不了的。这个节骨眼上,除非臧夜出现解围,不然我俩还真没招了。
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5 22:21:3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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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椒陵笑笑生  发布于 2020-11-25 22:21:44 +0800 CST  

楼主:椒陵笑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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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2-02 01:08:5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7 16:08: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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