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社]现代志怪——校园异事笔记
“免贵姓李，你还是叫我小李吧，叫老板还真不习惯。”
“小李，你们店里在做活动吗？”叶不二忽然发问，夏立倩回过头去，看见墙上贴着一张宣传海报。
“是啊，每年店里都会做一次活动，每年的第一百位顾客都可以免费得到一个娃娃。”
夏立倩有些兴奋，看来她已经接近线索了。
“那个娃娃有什么不同吗？”
“只是店里最普通的娃娃。你也知道，正版的娃娃很贵，我可不敢去为了活动专门定制。”
“就没有一点不同？”
“没有，我都是找出几个便宜的让顾客选。”
夏立倩皱起眉头：“中奖的顾客你有记载吗？”
“有是有……”
“可以给我吗？”
“这个……”小李有些为难，“这个怕不妥吧？毕竟是别人的隐私。”
夏立倩转过身，又指着另一个娃娃：“这个我要了，还有那个。”
小李睁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回就接三个娃的顾客，真是大手笔啊。
“小李，我认识很多有钱又喜欢SD人偶的朋友，下次我带他们来你店里看看吧。”夏立倩笑得春光灿烂，小李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本子：“给你是可以，但你不能外传啊。”
“放心吧，我的嘴最严了。”夏立倩抬起下巴，无奸不商，哪有商人不爱钱，原则哪里比得上孔方兄来得实在呢？
从店铺里出来，夏立倩问身后的叶不二：“你说，为什么死人手会选择这些中奖的女孩？喂，你在干什么？”
叶不二翻看记录：“一切的失踪都是从十四年前开始的，我们不如先查查这个叫肖娜的女生吧。”
“等等，肖娜？”夏立倩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拿出档案复印件翻看。
“你发现什么了？”
“六年前那个失踪的女孩玲子，她有一个室友，名叫肖绫。”夏立倩抬起头，目光凌厉，“档案中说，她是第一个失踪者肖娜的远房堂妹。”
“肖娜，失踪时20岁，美术系学生，成绩优异，孝顺父母……”
“等等。”叶不二打断他，“孝顺父母？”
夏立倩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这是她的老师给她的评语。”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师在学生档案里写这个，她父母还健在吗？”
“材料里说她自小丧父，是寡母将她和哥哥拉扯大。”夏立倩朝他眨了眨眼睛，“说得对，这是一个疑点，任何疑点我们都不能放过。”
她眨眼的模样娇俏动人，叶不二看得有些呆。她半眯起眼睛：“你在看什么？”
“呃……我觉得……”叶不二脸飞红霞，挠了挠头，“我觉得你很好看。”
夏立倩翻了个白眼：“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
叶不二尴尬地笑了笑：“我明白的。”他的笑容有些落寞，他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她那么漂亮，他怎么会配得上她呢？
夏立倩察觉出他的沮丧，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走吧，我们去找肖娜的老师——曹立波。”
“他还在学校？”
“当然，不过现在他已经是美术系的教研组长了。”
银白色的BMW在办公楼前停下，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下车，他的脑袋呈现‘地方支援中央’的标准猥琐男状态，身上的阿玛尼西装被他衬托得宛如地摊货。夏立倩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叶不二看了看她，主动走过去：“曹老师，可以打扰你一会儿吗？”
曹立波挂了电话：“你是？”
“小李，你们店里在做活动吗？”叶不二忽然发问，夏立倩回过头去，看见墙上贴着一张宣传海报。
“是啊，每年店里都会做一次活动，每年的第一百位顾客都可以免费得到一个娃娃。”
夏立倩有些兴奋，看来她已经接近线索了。
“那个娃娃有什么不同吗？”
“只是店里最普通的娃娃。你也知道，正版的娃娃很贵，我可不敢去为了活动专门定制。”
“就没有一点不同？”
“没有，我都是找出几个便宜的让顾客选。”
夏立倩皱起眉头：“中奖的顾客你有记载吗？”
“有是有……”
“可以给我吗？”
“这个……”小李有些为难，“这个怕不妥吧？毕竟是别人的隐私。”
夏立倩转过身，又指着另一个娃娃：“这个我要了，还有那个。”
小李睁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回就接三个娃的顾客，真是大手笔啊。
“小李，我认识很多有钱又喜欢SD人偶的朋友，下次我带他们来你店里看看吧。”夏立倩笑得春光灿烂，小李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本子：“给你是可以，但你不能外传啊。”
“放心吧，我的嘴最严了。”夏立倩抬起下巴，无奸不商，哪有商人不爱钱，原则哪里比得上孔方兄来得实在呢？
从店铺里出来，夏立倩问身后的叶不二：“你说，为什么死人手会选择这些中奖的女孩？喂，你在干什么？”
叶不二翻看记录：“一切的失踪都是从十四年前开始的，我们不如先查查这个叫肖娜的女生吧。”
“等等，肖娜？”夏立倩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拿出档案复印件翻看。
“你发现什么了？”
“六年前那个失踪的女孩玲子，她有一个室友，名叫肖绫。”夏立倩抬起头，目光凌厉，“档案中说，她是第一个失踪者肖娜的远房堂妹。”
“肖娜，失踪时20岁，美术系学生，成绩优异，孝顺父母……”
“等等。”叶不二打断他，“孝顺父母？”
夏立倩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这是她的老师给她的评语。”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师在学生档案里写这个，她父母还健在吗？”
“材料里说她自小丧父，是寡母将她和哥哥拉扯大。”夏立倩朝他眨了眨眼睛，“说得对，这是一个疑点，任何疑点我们都不能放过。”
她眨眼的模样娇俏动人，叶不二看得有些呆。她半眯起眼睛：“你在看什么？”
“呃……我觉得……”叶不二脸飞红霞，挠了挠头，“我觉得你很好看。”
夏立倩翻了个白眼：“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
叶不二尴尬地笑了笑：“我明白的。”他的笑容有些落寞，他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她那么漂亮，他怎么会配得上她呢？
夏立倩察觉出他的沮丧，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走吧，我们去找肖娜的老师——曹立波。”
“他还在学校？”
“当然，不过现在他已经是美术系的教研组长了。”
银白色的BMW在办公楼前停下，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下车，他的脑袋呈现‘地方支援中央’的标准猥琐男状态，身上的阿玛尼西装被他衬托得宛如地摊货。夏立倩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叶不二看了看她，主动走过去：“曹老师，可以打扰你一会儿吗？”
曹立波挂了电话：“你是？”
“我是中文系的学生。”叶不二指了指身后的夏立倩，“她是美术系的学生，我们在整理储藏室的时候发现了一幅画，画得非常棒，签名是肖娜。我们听说她失踪了，想把画还给她的家人，您是她的导师，不知道您有没有她家人的电话号码？”
曹立波有些不耐烦，还有些警惕：“她只有个哥哥，去找她哥哥吧，不过你们未必能见到。”
“她哥哥是……”
“肖建业。”说罢，匆匆绕过他们，走进办公楼去，夏立倩忽然叫住他：“我听说她风评不好？”
曹立波步子一顿，侧过头来，满脸愤怒：“谁说的？她很有天赋，品行又好，又孝顺母亲，都过了十四年了，哪个混蛋在说她坏话？”
“只是一些传闻而已。”夏立倩笑道，“不必往心里去。”
“你们听着。”曹立波严肃地瞪着二人，“肖娜的确曾在酒吧里做过一段时间，不过她不是妓女，她只卖酒，赚的钱都用来治她妈妈的病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散布关于她的谣言……”
“她母亲病了？”
“尿毒症，她母亲病了很久，他们兄妹俩一直悉心照顾，从来没有怨言。这么好的女孩，竟然有人造她的谣！”曹立波眉间有不易察觉的悲伤浮现，“何况她都失踪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是死还是活。”说到后来，倒不像是说给夏立倩听，只是在自言自语。
夏立倩笑了笑：“多谢您的帮忙，曹老师。”
“夏同学，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曹立波走后，叶不二低声问。
“难道你没看出来？”夏立倩双手环胸，“他刚才的反应已经超出了一般师徒。”
叶不二一惊：“你的意思是，他和肖娜之间有暧昧？”
“这可说不定。”夏立倩斜睨他一眼，“你还真能编，肖娜的画，哼，要是真有她的画就好了，我们就能见到肖建业，可惜现在有些麻烦啊。”
“肖建业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你平时有看新闻吗？”
叶不二有些不好意思：“我只看教科书。”
夏立倩无奈摇头：“你简直就是珍稀动物。告诉你吧，肖建业就是逐日集团的总裁！”
华灯初上，街市喧闹，鑫云广场依旧人声鼎沸，四周霓虹闪烁、巨大的广告牌和路灯将整座广场照得宛如白昼。
夏立倩和叶不二并肩而行，引得四周行人侧目，都在奇怪这一对美女和野兽的组合。
“立倩，我送你回去吧。”叶不二一脸担忧，夏立倩斜了她一眼：“怎么？怕我会出事？”
“我，我……”叶不二脸颊微红，‘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夏立倩扬起下巴：“我一定会找到真相。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叶不二眼中的担忧更深，他比谁都清楚，越接近真相，就越危险。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叶不二坚持，夏立倩也没有拒绝，绿灯还有五秒，夏立倩是急性子，冲上人行横道想要在红灯亮起之前到达对面街道，忽然听到身后叶不二像爆炸般的大吼：“立倩，小心！”
夏立倩回头，看见叶不二朝自己冲过来，将自己推到一边，然后一辆大卡车撞了过来，他像风筝一般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不二！”
瞿思齐从梦中惊醒，听到自己清晰地心跳声。
“喂，老大，你又做噩梦了？”室友翻了个身，“拜托，你每次做噩梦都要把我惊醒，麻烦你下次能不能稍微安静点？”
瞿思齐抓起枕头扔到他头上：“去你的，自己挺尸去。”
室友叹了口气，钻进臭烘烘的被子，不再言语。
瞿思齐按着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头痛，他又开始做梦了，这一次的梦清晰得可怕，就像真的会发生。
记得龙老师说过，他是个先知。
他真的是先知吗？如果是，那么叶不二……
会有危险！
曹立波有些不耐烦，还有些警惕：“她只有个哥哥，去找她哥哥吧，不过你们未必能见到。”
“她哥哥是……”
“肖建业。”说罢，匆匆绕过他们，走进办公楼去，夏立倩忽然叫住他：“我听说她风评不好？”
曹立波步子一顿，侧过头来，满脸愤怒：“谁说的？她很有天赋，品行又好，又孝顺母亲，都过了十四年了，哪个混蛋在说她坏话？”
“只是一些传闻而已。”夏立倩笑道，“不必往心里去。”
“你们听着。”曹立波严肃地瞪着二人，“肖娜的确曾在酒吧里做过一段时间，不过她不是妓女，她只卖酒，赚的钱都用来治她妈妈的病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散布关于她的谣言……”
“她母亲病了？”
“尿毒症，她母亲病了很久，他们兄妹俩一直悉心照顾，从来没有怨言。这么好的女孩，竟然有人造她的谣！”曹立波眉间有不易察觉的悲伤浮现，“何况她都失踪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是死还是活。”说到后来，倒不像是说给夏立倩听，只是在自言自语。
夏立倩笑了笑：“多谢您的帮忙，曹老师。”
“夏同学，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曹立波走后，叶不二低声问。
“难道你没看出来？”夏立倩双手环胸，“他刚才的反应已经超出了一般师徒。”
叶不二一惊：“你的意思是，他和肖娜之间有暧昧？”
“这可说不定。”夏立倩斜睨他一眼，“你还真能编，肖娜的画，哼，要是真有她的画就好了，我们就能见到肖建业，可惜现在有些麻烦啊。”
“肖建业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你平时有看新闻吗？”
叶不二有些不好意思：“我只看教科书。”
夏立倩无奈摇头：“你简直就是珍稀动物。告诉你吧，肖建业就是逐日集团的总裁！”
华灯初上，街市喧闹，鑫云广场依旧人声鼎沸，四周霓虹闪烁、巨大的广告牌和路灯将整座广场照得宛如白昼。
夏立倩和叶不二并肩而行，引得四周行人侧目，都在奇怪这一对美女和野兽的组合。
“立倩，我送你回去吧。”叶不二一脸担忧，夏立倩斜了她一眼：“怎么？怕我会出事？”
“我，我……”叶不二脸颊微红，‘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夏立倩扬起下巴：“我一定会找到真相。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叶不二眼中的担忧更深，他比谁都清楚，越接近真相，就越危险。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叶不二坚持，夏立倩也没有拒绝，绿灯还有五秒，夏立倩是急性子，冲上人行横道想要在红灯亮起之前到达对面街道，忽然听到身后叶不二像爆炸般的大吼：“立倩，小心！”
夏立倩回头，看见叶不二朝自己冲过来，将自己推到一边，然后一辆大卡车撞了过来，他像风筝一般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划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不二！”
瞿思齐从梦中惊醒，听到自己清晰地心跳声。
“喂，老大，你又做噩梦了？”室友翻了个身，“拜托，你每次做噩梦都要把我惊醒，麻烦你下次能不能稍微安静点？”
瞿思齐抓起枕头扔到他头上：“去你的，自己挺尸去。”
室友叹了口气，钻进臭烘烘的被子，不再言语。
瞿思齐按着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头痛，他又开始做梦了，这一次的梦清晰得可怕，就像真的会发生。
记得龙老师说过，他是个先知。
他真的是先知吗？如果是，那么叶不二……
会有危险！
瞿思齐脸色有些变，吞了口唾沫，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给叶不二，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没有人接，他心情更加沉重，急躁和烦闷像咒语一般纠缠他，他打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终于，电话那头响起叶不二慵懒朦胧的嗓音：“思齐，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瞿思齐松了口气：“你没事，太好了。”
“我会有什么事？”
“等等，不二，先别挂。”瞿思齐说，“你认识一个叫夏立倩的女孩吗？”
“夏立倩？”叶不二精神为之一振，“你也认识她？”
瞿思齐的脑袋又开始痛，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明天早上一食堂见。”说罢挂断了电话，她重重地躺回去，盯着纯白的蚊帐出神。
夏立倩，原来真有夏立倩这个人，如果她是真的，那么这个梦……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泥淖，越挣扎越往下沉，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没有这种预言未来的能力，它只会带给他无穷无尽的痛苦和烦恼。
“思齐，人们总是害怕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你被排斥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你不要憎恨也不要恐惧，等你长大，你会由衷感谢上天赐予你这个能力，你可以利用它来保护你最重要的人。”
曾几何时，有人这样对他说，他已经记不起那人的相貌，时光像一层纱幔，遮住了记忆的片段，令真假混淆不清。他甚至不敢肯定是不是曾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他忽然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在床垫上擂了一拳。
无论如何，他要保护叶不二那个傻小子，要是他死了，他找谁蹭饭去？
叶不二早饭刚吃到一半，一记重拳打在他的后背，正好一口馒头没吞下去，卡在喉咙里，他抓着脖子咳嗽，瞿思齐又往他背上打了一拳，馒头从她嘴里飞出去，正好打在迎面走来的夏立倩脸上。
“你这个臭小子哪里来的，竟敢打我？”
瞿思齐正打算回骂，一抬头看见她满身名牌，连耳环都是施华洛的，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抱歉抱歉，手误，要不你打回来？”说着将脸凑过去，夏立倩厌恶地一挥手：“去去去，谁要打你，脏了手。”
叶不二尴尬地劝道：“都别吵了，来吃饭、吃饭，今天我请。”
“谁要你请，我吃过了。”夏立倩瞥了瞿思齐一眼，“这谁？你朋友？”
“对，我朋友。”
“怎么你净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夏立倩不屑地皱了皱眉，瞿思齐的笑脸有些僵硬，她才不管那么多，拉起叶不二：“跟我走，我们去见一个人。”
“等等。”瞿思齐道，“不二，我找你有急事。”
“什么急事，能有我急吗？”夏立倩硬拽着叶不二跑了，叶不二回头说，“不好意思啊，思齐，等我晚上回来。”
瞿思齐满脸愁厄，双手环胸：“果然是梦里的那个女孩，不二啊不二，你这不是桃花运，你这是桃花劫啊。”
“喂，你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见谁啊？”
“肖建业。”
叶不二睁大眼睛：“肖建业？你找到见他的办法了？”
“今天下午他要去城北的嘉陵画廊看画，我们可以在那里和他见面。”
“你跟他约好了？”
夏立倩沉默了片刻：“是的，约好了，准备一下吧。”
“需要准备什么？”
夏立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珍珠：“把这个含进嘴里。”
终于，电话那头响起叶不二慵懒朦胧的嗓音：“思齐，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瞿思齐松了口气：“你没事，太好了。”
“我会有什么事？”
“等等，不二，先别挂。”瞿思齐说，“你认识一个叫夏立倩的女孩吗？”
“夏立倩？”叶不二精神为之一振，“你也认识她？”
瞿思齐的脑袋又开始痛，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明天早上一食堂见。”说罢挂断了电话，她重重地躺回去，盯着纯白的蚊帐出神。
夏立倩，原来真有夏立倩这个人，如果她是真的，那么这个梦……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泥淖，越挣扎越往下沉，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没有这种预言未来的能力，它只会带给他无穷无尽的痛苦和烦恼。
“思齐，人们总是害怕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你被排斥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你不要憎恨也不要恐惧，等你长大，你会由衷感谢上天赐予你这个能力，你可以利用它来保护你最重要的人。”
曾几何时，有人这样对他说，他已经记不起那人的相貌，时光像一层纱幔，遮住了记忆的片段，令真假混淆不清。他甚至不敢肯定是不是曾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他忽然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在床垫上擂了一拳。
无论如何，他要保护叶不二那个傻小子，要是他死了，他找谁蹭饭去？
叶不二早饭刚吃到一半，一记重拳打在他的后背，正好一口馒头没吞下去，卡在喉咙里，他抓着脖子咳嗽，瞿思齐又往他背上打了一拳，馒头从她嘴里飞出去，正好打在迎面走来的夏立倩脸上。
“你这个臭小子哪里来的，竟敢打我？”
瞿思齐正打算回骂，一抬头看见她满身名牌，连耳环都是施华洛的，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抱歉抱歉，手误，要不你打回来？”说着将脸凑过去，夏立倩厌恶地一挥手：“去去去，谁要打你，脏了手。”
叶不二尴尬地劝道：“都别吵了，来吃饭、吃饭，今天我请。”
“谁要你请，我吃过了。”夏立倩瞥了瞿思齐一眼，“这谁？你朋友？”
“对，我朋友。”
“怎么你净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夏立倩不屑地皱了皱眉，瞿思齐的笑脸有些僵硬，她才不管那么多，拉起叶不二：“跟我走，我们去见一个人。”
“等等。”瞿思齐道，“不二，我找你有急事。”
“什么急事，能有我急吗？”夏立倩硬拽着叶不二跑了，叶不二回头说，“不好意思啊，思齐，等我晚上回来。”
瞿思齐满脸愁厄，双手环胸：“果然是梦里的那个女孩，不二啊不二，你这不是桃花运，你这是桃花劫啊。”
“喂，你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见谁啊？”
“肖建业。”
叶不二睁大眼睛：“肖建业？你找到见他的办法了？”
“今天下午他要去城北的嘉陵画廊看画，我们可以在那里和他见面。”
“你跟他约好了？”
夏立倩沉默了片刻：“是的，约好了，准备一下吧。”
“需要准备什么？”
夏立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珍珠：“把这个含进嘴里。”
长长的走廊，洁白的墙壁，上面挂着几幅色彩艳丽的油画，一个中年男人立于画下，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不像总裁，反而像一位做学术的大学教授。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男人回头，看见一个少女正迎面走来，一个长相丑陋的少年跟在她的身后。
“你们是？”
“肖先生。”少女说，“我们来向你请教一件事。”
肖建业转过身来：“我们认识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是为了你妹妹肖娜的事而来。”
肖建业脸色一变：“你们认识我妹妹？”
“有过一面之缘。”夏立倩将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递给他，“你还记得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肖建业看着照片里那张青春美貌的脸，神情忽然变得很悲伤，拿照片的手在微微颤抖，嘴里喃喃道：“娜娜，娜娜……”
“她在十四年前失踪，你还记得她失踪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肖建业眼圈泛红，像在呓语：“妈病了，娜娜是好孩子，我们俩一起照顾妈妈，虽然辛苦，但是……但是很幸福。那天是她二十岁生日，我想用节省下来的生活费给她买个娃娃，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娃娃，她一直想要一个。我们进了店，想买最便宜的那个，老板却说我们中奖了，可以免费送我们一个娃娃，娜娜很高兴，节省下来的钱又可以给妈买好几瓶药。我将她送回寝室，她说明天一早就买早饭到医院去，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她那晚的笑容，那么美。可是……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成了永别。”
“后来发生了什么？”
肖建业似乎稍有醒悟，止住眼中的泪：“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就像人间蒸发，我找了她很久，但没有一点线索，妈妈因为打击太大，也过世了。我那时正好有个机会，就去了国外念书。一转眼，已经十四年了。”他幽幽叹息，低下头，神色蓦然一变：“你怎么没有影子？”
夏立倩低头看脚下，她与叶不二都没有影子。
四周的景色忽然开始扭曲，就像打翻的颜色盘，五颜六色都混合在了一起，像一场迷离的梦境。
夏立倩回头拉起叶不二：“快走！”
肖建业蓦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一位穿女士西服的漂亮女人正坐在旁边，对他笑道：“肖总，您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您欣赏完名画，在贵宾室休息的时候睡着了，我见您太累，就没有叫醒您。”
肖建业扶着自己的头，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难道那都是一场梦吗？
夏立倩和叶不二在红色的小沙发上齐齐醒来，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松了口气。
这似乎是一间宾馆，有着孔雀尾羽花纹的窗帘和颜色淡雅的墙纸，两只单人沙发面对面摆着，中间放着一只玻璃圆桌，桌上是两只装满水的水杯。
夏立倩拿起杯子，将嘴里的珍珠吐进水中，叶不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吐了出来。少女站起身，来到窗户边，对面建筑有一扇窗户，窗户里肖建业正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秘书长得很漂亮，手也很漂亮，小指微微弯成兰花指，煞是动人。
她拉上窗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从我的母亲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
“可以进入别人的梦里？”
“人在进入梦乡之后心灵的防备会降到最低，如果能进入他们的梦中，就能找到各种精神疾病的症结所在，这比心理医生还要管用。我妈妈就是这样的‘医梦师’。”
叶不二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需要一个人来保护我。每一个医梦师都会有一位保护者，这位保护者必须和她一起进入梦中，一旦发生什么事，就能将医梦师拉回现实。”
“你找你母亲的保护者帮忙不就行了吗？”
夏立倩目光一黯：“我母亲的保护者是我的舅舅，他四年前出车祸去世。我妈受了很大的打击，原本想金盆洗手，但她心肠太软。一位患了重度抑郁症的少年上门求医，她无法拒绝那位伤心欲绝的父亲，在没有保护者的情况下进行了‘医梦’。”
叶不二见她眸中有泪光闪烁，没有追问，沉默良久，夏立倩说：“她没能从梦里出来。”
“那她……”
“她的灵魂永远迷失在梦里，成了植物人。”夏立倩顿了顿，重重地说，“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男人回头，看见一个少女正迎面走来，一个长相丑陋的少年跟在她的身后。
“你们是？”
“肖先生。”少女说，“我们来向你请教一件事。”
肖建业转过身来：“我们认识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是为了你妹妹肖娜的事而来。”
肖建业脸色一变：“你们认识我妹妹？”
“有过一面之缘。”夏立倩将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递给他，“你还记得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肖建业看着照片里那张青春美貌的脸，神情忽然变得很悲伤，拿照片的手在微微颤抖，嘴里喃喃道：“娜娜，娜娜……”
“她在十四年前失踪，你还记得她失踪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肖建业眼圈泛红，像在呓语：“妈病了，娜娜是好孩子，我们俩一起照顾妈妈，虽然辛苦，但是……但是很幸福。那天是她二十岁生日，我想用节省下来的生活费给她买个娃娃，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娃娃，她一直想要一个。我们进了店，想买最便宜的那个，老板却说我们中奖了，可以免费送我们一个娃娃，娜娜很高兴，节省下来的钱又可以给妈买好几瓶药。我将她送回寝室，她说明天一早就买早饭到医院去，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她那晚的笑容，那么美。可是……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成了永别。”
“后来发生了什么？”
肖建业似乎稍有醒悟，止住眼中的泪：“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就像人间蒸发，我找了她很久，但没有一点线索，妈妈因为打击太大，也过世了。我那时正好有个机会，就去了国外念书。一转眼，已经十四年了。”他幽幽叹息，低下头，神色蓦然一变：“你怎么没有影子？”
夏立倩低头看脚下，她与叶不二都没有影子。
四周的景色忽然开始扭曲，就像打翻的颜色盘，五颜六色都混合在了一起，像一场迷离的梦境。
夏立倩回头拉起叶不二：“快走！”
肖建业蓦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一位穿女士西服的漂亮女人正坐在旁边，对他笑道：“肖总，您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您欣赏完名画，在贵宾室休息的时候睡着了，我见您太累，就没有叫醒您。”
肖建业扶着自己的头，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难道那都是一场梦吗？
夏立倩和叶不二在红色的小沙发上齐齐醒来，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松了口气。
这似乎是一间宾馆，有着孔雀尾羽花纹的窗帘和颜色淡雅的墙纸，两只单人沙发面对面摆着，中间放着一只玻璃圆桌，桌上是两只装满水的水杯。
夏立倩拿起杯子，将嘴里的珍珠吐进水中，叶不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吐了出来。少女站起身，来到窗户边，对面建筑有一扇窗户，窗户里肖建业正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秘书长得很漂亮，手也很漂亮，小指微微弯成兰花指，煞是动人。
她拉上窗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从我的母亲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
“可以进入别人的梦里？”
“人在进入梦乡之后心灵的防备会降到最低，如果能进入他们的梦中，就能找到各种精神疾病的症结所在，这比心理医生还要管用。我妈妈就是这样的‘医梦师’。”
叶不二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需要一个人来保护我。每一个医梦师都会有一位保护者，这位保护者必须和她一起进入梦中，一旦发生什么事，就能将医梦师拉回现实。”
“你找你母亲的保护者帮忙不就行了吗？”
夏立倩目光一黯：“我母亲的保护者是我的舅舅，他四年前出车祸去世。我妈受了很大的打击，原本想金盆洗手，但她心肠太软。一位患了重度抑郁症的少年上门求医，她无法拒绝那位伤心欲绝的父亲，在没有保护者的情况下进行了‘医梦’。”
叶不二见她眸中有泪光闪烁，没有追问，沉默良久，夏立倩说：“她没能从梦里出来。”
“那她……”
“她的灵魂永远迷失在梦里，成了植物人。”夏立倩顿了顿，重重地说，“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美丽的少女站在床边，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为她留下一个好看的剪影。不知为什么，叶不二突然很想帮她。
“我……能做什么？”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拥有异能的人，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找到你了。”夏立倩走到他面前，“保护者就是梦境和现实的媒介，他们也会进入梦中，但不能说话，也不能影响梦境，只要医梦师碰到他们，就能回到现实。能够担任这项工作的人需要有纯洁善良的心灵，当然，如果身怀异能更好。”
叶不二抬起头来看她，忽然有些伤心，她接近他，只是希望有个保护者而已吗？
“不二，你愿不愿意帮我？”
叶不二望着她的眼睛，那双深黑的眸子里有一丝期待、一丝乞求，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他低下头，看自己纠结在一起的十指，轻轻点了点头。
夏立倩满脸欣喜，拍了拍他的肩：“好，咱们说定了。走吧，咱们租的钟点房，时间快到了。”
叶不二轻轻抚摸她刚才拍过的地方，那里还留有她的余温。
打开门，夏立倩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
叶不二看了看四周：“没有啊。”
“可能是我的幻觉吧。”夏立倩也不多疑，和叶不二一起走进电梯，这个时候，旁边那间屋的门开了，一张脸伸了出来，正是瞿思齐。
“好你个叶不二，竟然学会带女孩来开房了。”瞿思齐小声嘀咕，“亏我那么担心你，还特地跟来，你真是要色不要命啊。”
“喂，你是谁啊？”正在屋中打扫清洁的宾馆保洁员警惕地看着他，“你走错了吧？”
“呃？对，对，我走错了。”瞿思齐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匆匆跟了上去。
华灯初上，街市喧闹，鑫云广场依旧人声鼎沸，四周霓虹闪烁、巨大的广告牌和路灯将整座广场照得宛如白昼。
“不二，你说那个肖建业对他妹妹的感情，是虚情假意还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一起照顾生病的妈妈，感情应该很好才对。”叶不二说，“夏同学，你在怀疑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夏立倩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你还是别叫我夏同学了，真难听，叫我立倩吧。”
叶不二挠了挠头，脸颊绯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立倩，我送你回去吧。”
夏立倩斜了她一眼：“怎么？怕我会出事？”
跟在二人后面，手中拿着报纸遮脸的瞿思齐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二人走到了马路边，绿灯还剩下几秒，夏立倩贪快，朝对面跑去。
和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瞿思齐管不了那么多了，将报纸一扔，冲过去大喊：“快停下！”
原本快要跑到对面的夏立倩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本能地停下步子，黄色大卡车飞驰而来，叶不二几乎想也不想就冲过去。
一声巨响，卡车撞到叶不二，他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摔进路边巨大的垃圾桶里，垃圾桶滚倒，又撞翻了另外几个，一时间乱成一团。
卡车却没有停车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疾驰而去。
“不二！”瞿思齐脑中一片空白，发疯似的冲进垃圾堆里，夏立倩被推倒在地，艰难地爬起来，脸色都白了，两人疯了般扒拉垃圾，将叶不二拉出来。
“不二，你没事吧？”瞿思齐不停地拍打他的脸，“你醒醒啊，别吓我，快醒醒。”说罢又回头对围过来看热闹的路人喊：“快打120！”
“叶不二，我不许你死，你快醒过来啊。”夏立倩抓着他的衣领猛摇，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瞿思齐怒道：“他都这样了你还摇什么，嫌他还没死吗？”
就在这个时候，叶不二忽然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不二，你没死，太好了。”夏立倩抹去脸上的泪，“你哪里受伤了？疼吗？”
叶不二看了看四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忽然跳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快走。”他拉了拉瞿思齐和叶不二，“我没受伤，等120来了就惨了。”说罢撒腿就跑，两人面面相觑，也只得推开众人，追了上去。
被那么大一辆卡车撞都没死，还能生龙活虎地逃跑，叶不二这小子是怪物吗？
“我……能做什么？”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拥有异能的人，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找到你了。”夏立倩走到他面前，“保护者就是梦境和现实的媒介，他们也会进入梦中，但不能说话，也不能影响梦境，只要医梦师碰到他们，就能回到现实。能够担任这项工作的人需要有纯洁善良的心灵，当然，如果身怀异能更好。”
叶不二抬起头来看她，忽然有些伤心，她接近他，只是希望有个保护者而已吗？
“不二，你愿不愿意帮我？”
叶不二望着她的眼睛，那双深黑的眸子里有一丝期待、一丝乞求，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他低下头，看自己纠结在一起的十指，轻轻点了点头。
夏立倩满脸欣喜，拍了拍他的肩：“好，咱们说定了。走吧，咱们租的钟点房，时间快到了。”
叶不二轻轻抚摸她刚才拍过的地方，那里还留有她的余温。
打开门，夏立倩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
叶不二看了看四周：“没有啊。”
“可能是我的幻觉吧。”夏立倩也不多疑，和叶不二一起走进电梯，这个时候，旁边那间屋的门开了，一张脸伸了出来，正是瞿思齐。
“好你个叶不二，竟然学会带女孩来开房了。”瞿思齐小声嘀咕，“亏我那么担心你，还特地跟来，你真是要色不要命啊。”
“喂，你是谁啊？”正在屋中打扫清洁的宾馆保洁员警惕地看着他，“你走错了吧？”
“呃？对，对，我走错了。”瞿思齐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匆匆跟了上去。
华灯初上，街市喧闹，鑫云广场依旧人声鼎沸，四周霓虹闪烁、巨大的广告牌和路灯将整座广场照得宛如白昼。
“不二，你说那个肖建业对他妹妹的感情，是虚情假意还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一起照顾生病的妈妈，感情应该很好才对。”叶不二说，“夏同学，你在怀疑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夏立倩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你还是别叫我夏同学了，真难听，叫我立倩吧。”
叶不二挠了挠头，脸颊绯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立倩，我送你回去吧。”
夏立倩斜了她一眼：“怎么？怕我会出事？”
跟在二人后面，手中拿着报纸遮脸的瞿思齐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二人走到了马路边，绿灯还剩下几秒，夏立倩贪快，朝对面跑去。
和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瞿思齐管不了那么多了，将报纸一扔，冲过去大喊：“快停下！”
原本快要跑到对面的夏立倩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本能地停下步子，黄色大卡车飞驰而来，叶不二几乎想也不想就冲过去。
一声巨响，卡车撞到叶不二，他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摔进路边巨大的垃圾桶里，垃圾桶滚倒，又撞翻了另外几个，一时间乱成一团。
卡车却没有停车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疾驰而去。
“不二！”瞿思齐脑中一片空白，发疯似的冲进垃圾堆里，夏立倩被推倒在地，艰难地爬起来，脸色都白了，两人疯了般扒拉垃圾，将叶不二拉出来。
“不二，你没事吧？”瞿思齐不停地拍打他的脸，“你醒醒啊，别吓我，快醒醒。”说罢又回头对围过来看热闹的路人喊：“快打120！”
“叶不二，我不许你死，你快醒过来啊。”夏立倩抓着他的衣领猛摇，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瞿思齐怒道：“他都这样了你还摇什么，嫌他还没死吗？”
就在这个时候，叶不二忽然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睛。
“不二，你没死，太好了。”夏立倩抹去脸上的泪，“你哪里受伤了？疼吗？”
叶不二看了看四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忽然跳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快走。”他拉了拉瞿思齐和叶不二，“我没受伤，等120来了就惨了。”说罢撒腿就跑，两人面面相觑，也只得推开众人，追了上去。
被那么大一辆卡车撞都没死，还能生龙活虎地逃跑，叶不二这小子是怪物吗？
“昨天鑫云广场发生了件怪事，一辆大卡车撞飞一位闯红灯的少年，奇怪的是，少年不仅没有重伤，反而生龙活虎地跑了。当天下午，接到举报的交警在城郊发现了那辆肇事卡车，车头凹陷进去很大一块，交警说，这哪里车撞人，简直就是人撞车，接下来请看详细报道……”
“C城电视台这个《天天720》真是越来越八卦了，哪里是什么新闻，改叫天涯八卦版算了。”瞿思齐扯着嗓门喊，被夏立倩狠狠瞪了一眼。
叶不二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休息，这间充满了田园风格的小公寓是夏立倩名下的房产之一，离学校很近，只不过她不喜欢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才一直住学校宿舍。
“你了解不二吗？”她问。
瞿思齐愣了一下，了解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认识一个学期了，他们曾同生共死，但相处得越久，他越觉得叶不二在隐瞒着什么。
有时候他会出现这样的疑问，叶不二真的是人类吗？
夏立倩来到床边，看着沉睡的少年，看得久了，忽然有一丝恍惚，少年的脸上仿佛有淡淡的荧光漾过，现出不一样的景色。
她蓦然一惊，狠狠闭了闭眼，再看时并无什么不同，是她的错觉吗？
“经警方询问，卡车司机表示，当时他在正常行驶，却忽然间像中了邪，明明看见有人，却踩了一脚油门冲过去，撞飞少年之后，他没有停留，继续踩油门逃走。直到回到家他才回过神来，非常后悔，随即打电话自首……”
夏立倩皱起眉头，回过头盯着电视，可惜新闻没有继续深入调查，很快就开始讨论起李大爷家走失的那只猫。
“那不是一场意外事故。”
“那当然不是意外事故。”瞿思齐用‘你现在才知道啊’的眼神看着她，“通常司机看到前方有行人都会踩刹车，就算踩错了油门，也会在撞人之后刹车，这是人类的本能。但那辆卡车却不一样，它完全没有刹车，直接将人撞飞之后开离，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喂，夏同学，你们究竟惹到谁了？”
夏立倩紧皱着眉头，在屋内走来走去，瞿思齐烦躁地说：“拜托你不要走了，我的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那你随时都可以走啊，我又没有拦你。”夏立倩斜了他一眼，他只好噤声，又想起周小鸣，在心内嘀咕，现在的女孩怎么个个都这么野蛮？
也不知小鸣现在怎么样了，她身上的伤好了吗？
“对了。”夏立倩来到他面前，弯下腰瞪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们？”
“啊？”瞿思齐望天，“没有啊，我出来买东西恰好碰上了。”
“别装傻。”夏立倩抓住他的衣领，“说，你有什么企图？”
瞿思齐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她手下挣脱：“我和不二是铁哥们，我能有什么企图？”
“不关思齐的事。”叶不二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夏立倩连忙将他拉起来仔细打量：“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地方痛？”
“我没事。”叶不二满脸通红地将手抽回来。
“臭小子。”瞿思齐怒气冲冲地说，“你真是不要命。说，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在他身上擂了一下，“没什么不同啊，我还以为你钢铁做的呢。”
叶不二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只是……只是天生的而已，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会引发潜能。”
“你……”瞿思齐还想问什么，夏立倩拉了他一把：“既然他不想说，就别追问了。”
瞿思齐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看起来凶巴巴地，其实很善解人意嘛：“好吧，我换个问题问，你们得罪谁了？”
两人互望一眼。
“难道是……”
“C城电视台这个《天天720》真是越来越八卦了，哪里是什么新闻，改叫天涯八卦版算了。”瞿思齐扯着嗓门喊，被夏立倩狠狠瞪了一眼。
叶不二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休息，这间充满了田园风格的小公寓是夏立倩名下的房产之一，离学校很近，只不过她不喜欢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才一直住学校宿舍。
“你了解不二吗？”她问。
瞿思齐愣了一下，了解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认识一个学期了，他们曾同生共死，但相处得越久，他越觉得叶不二在隐瞒着什么。
有时候他会出现这样的疑问，叶不二真的是人类吗？
夏立倩来到床边，看着沉睡的少年，看得久了，忽然有一丝恍惚，少年的脸上仿佛有淡淡的荧光漾过，现出不一样的景色。
她蓦然一惊，狠狠闭了闭眼，再看时并无什么不同，是她的错觉吗？
“经警方询问，卡车司机表示，当时他在正常行驶，却忽然间像中了邪，明明看见有人，却踩了一脚油门冲过去，撞飞少年之后，他没有停留，继续踩油门逃走。直到回到家他才回过神来，非常后悔，随即打电话自首……”
夏立倩皱起眉头，回过头盯着电视，可惜新闻没有继续深入调查，很快就开始讨论起李大爷家走失的那只猫。
“那不是一场意外事故。”
“那当然不是意外事故。”瞿思齐用‘你现在才知道啊’的眼神看着她，“通常司机看到前方有行人都会踩刹车，就算踩错了油门，也会在撞人之后刹车，这是人类的本能。但那辆卡车却不一样，它完全没有刹车，直接将人撞飞之后开离，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喂，夏同学，你们究竟惹到谁了？”
夏立倩紧皱着眉头，在屋内走来走去，瞿思齐烦躁地说：“拜托你不要走了，我的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那你随时都可以走啊，我又没有拦你。”夏立倩斜了他一眼，他只好噤声，又想起周小鸣，在心内嘀咕，现在的女孩怎么个个都这么野蛮？
也不知小鸣现在怎么样了，她身上的伤好了吗？
“对了。”夏立倩来到他面前，弯下腰瞪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们？”
“啊？”瞿思齐望天，“没有啊，我出来买东西恰好碰上了。”
“别装傻。”夏立倩抓住他的衣领，“说，你有什么企图？”
瞿思齐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她手下挣脱：“我和不二是铁哥们，我能有什么企图？”
“不关思齐的事。”叶不二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夏立倩连忙将他拉起来仔细打量：“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地方痛？”
“我没事。”叶不二满脸通红地将手抽回来。
“臭小子。”瞿思齐怒气冲冲地说，“你真是不要命。说，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在他身上擂了一下，“没什么不同啊，我还以为你钢铁做的呢。”
叶不二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只是……只是天生的而已，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会引发潜能。”
“你……”瞿思齐还想问什么，夏立倩拉了他一把：“既然他不想说，就别追问了。”
瞿思齐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看起来凶巴巴地，其实很善解人意嘛：“好吧，我换个问题问，你们得罪谁了？”
两人互望一眼。
“难道是……”
“不可能的，对于肖建业来说，我们只是他梦里的人而已。”
瞿思齐耸了耸肩：“不管是谁，总之，有人不希望你们多管闲事。你们现在能告诉我了吧？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两人再次互望一眼。
“说来话长。”
“那不如我们一边吃宵夜一边聊？”
“我不饿。”话刚一出口，夏立倩的肚子就很不给面子地响了起来，随即叶不二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一时此起彼伏，相映成趣。
“……”
“什么？死人手？”街边小摊上，瞿思齐一手拿着啤酒瓶一手拿着羊肉串，满脸诧异，“我以前倒是听过传说，真有这个东西啊？”
“嘘，小声点！”夏立倩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怕别人不知道啊？”
“你们查出什么了没有？”瞿思齐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
夏立倩厌恶地往后退了一退：“暂时有点眉目。怎么，你也想加入？”
“好啊，没问题。”
“有问题。”叶不二忽然插嘴，“思齐，开学后就要补考，你的古代文学已经重修过一次了，如果再不及格的话……”
瞿思齐的脸立刻从通红变得惨白，又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
“那你还是回去考试吧。”夏立倩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我们也不想多个累赘。”
瞿思齐无力地垂下脑袋，形势比人强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刺耳的吱嘎声，抬头看了看店里转动的吊扇，觉得心烦：“老板，能不能把那电扇关了，又不热，开着干什么？”
老板一脸奇怪：“我没开电扇啊，它怎么自己转起来了，难道是接触不良？”说着就去看开关，这下更为惊讶：“不对啊，开关没有开啊。”
吱嘎声更加刺耳了，吊扇越转越快，瞿思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快，快跑！”
话音未落，吊扇断了，如同一只快速旋转地螺旋桨，朝三人飞来，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瞿思齐只觉得眼前一红，有温热的液体洒在自己的脸上。再睁开眼时，面前坐的，不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两具只剩下半截脑袋的尸体。
他们的脑袋被电扇削断了！
电扇还在飞速旋转，一脸撂倒好几个人，最后插进木桌之中，不再动弹。
瞿思齐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恐惧和痛苦。
那是一种连喊叫都不能的可怕感觉。
“喂，你没事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瞿思齐定了定神，看见夏立倩和叶不二正睁着眼睛奇怪地盯着自己。没有血、没有吊扇，一切都很平静。
“嘎吱、嘎吱。”
刺耳的风扇转动声，他悚然一惊，抬头看到那扇自己转动起来的风扇，猛吸了口气，朝夏立倩二人大喊：“快，快卧倒！”
二人盯着他，没有回过神来。他急了，将桌子朝他们一推，两人从长凳上摔了下去，就在同时，吊扇飞了过来，从他们刚才坐的地方划过，然后又杀了好几个食客，才最终插入木桌之中，不再动弹。
惨叫声此起彼伏，瞿思齐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夏立倩和叶不二都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四周喧闹的人声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只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夏立倩最先回过神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瞿思齐耸了耸肩：“不管是谁，总之，有人不希望你们多管闲事。你们现在能告诉我了吧？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两人再次互望一眼。
“说来话长。”
“那不如我们一边吃宵夜一边聊？”
“我不饿。”话刚一出口，夏立倩的肚子就很不给面子地响了起来，随即叶不二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一时此起彼伏，相映成趣。
“……”
“什么？死人手？”街边小摊上，瞿思齐一手拿着啤酒瓶一手拿着羊肉串，满脸诧异，“我以前倒是听过传说，真有这个东西啊？”
“嘘，小声点！”夏立倩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怕别人不知道啊？”
“你们查出什么了没有？”瞿思齐灌了一口酒，打了个酒嗝。
夏立倩厌恶地往后退了一退：“暂时有点眉目。怎么，你也想加入？”
“好啊，没问题。”
“有问题。”叶不二忽然插嘴，“思齐，开学后就要补考，你的古代文学已经重修过一次了，如果再不及格的话……”
瞿思齐的脸立刻从通红变得惨白，又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
“那你还是回去考试吧。”夏立倩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我们也不想多个累赘。”
瞿思齐无力地垂下脑袋，形势比人强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刺耳的吱嘎声，抬头看了看店里转动的吊扇，觉得心烦：“老板，能不能把那电扇关了，又不热，开着干什么？”
老板一脸奇怪：“我没开电扇啊，它怎么自己转起来了，难道是接触不良？”说着就去看开关，这下更为惊讶：“不对啊，开关没有开啊。”
吱嘎声更加刺耳了，吊扇越转越快，瞿思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快，快跑！”
话音未落，吊扇断了，如同一只快速旋转地螺旋桨，朝三人飞来，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瞿思齐只觉得眼前一红，有温热的液体洒在自己的脸上。再睁开眼时，面前坐的，不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两具只剩下半截脑袋的尸体。
他们的脑袋被电扇削断了！
电扇还在飞速旋转，一脸撂倒好几个人，最后插进木桌之中，不再动弹。
瞿思齐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恐惧和痛苦。
那是一种连喊叫都不能的可怕感觉。
“喂，你没事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瞿思齐定了定神，看见夏立倩和叶不二正睁着眼睛奇怪地盯着自己。没有血、没有吊扇，一切都很平静。
“嘎吱、嘎吱。”
刺耳的风扇转动声，他悚然一惊，抬头看到那扇自己转动起来的风扇，猛吸了口气，朝夏立倩二人大喊：“快，快卧倒！”
二人盯着他，没有回过神来。他急了，将桌子朝他们一推，两人从长凳上摔了下去，就在同时，吊扇飞了过来，从他们刚才坐的地方划过，然后又杀了好几个食客，才最终插入木桌之中，不再动弹。
惨叫声此起彼伏，瞿思齐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夏立倩和叶不二都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四周喧闹的人声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只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夏立倩最先回过神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瞿思齐这才回魂，看了看四周，三人一齐钻入围观的人群，警笛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为这个可怕的夜晚蒙上了一层悲戚的色彩。
找了个僻静的咖啡馆，三人落座，瞿思齐捧起咖啡杯，双手都在瑟瑟发抖。
“你为什么会知道电扇会飞过来？”夏立倩质问。
“我，我……”瞿思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忽然听叶不二说：“你是先知。”
瞿思齐差点没握住咖啡杯：“你，你们误会了，我不是……”
“不用再掩饰了。”夏立倩凑到他面前，“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瞿思齐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异能，他不想被人当成怪物。
“真没想到，凝华学园里竟卧虎藏龙。”夏立倩感叹，“我竟然在几天之内接连遇到两个异能者，怪不得你们是铁哥们，原来是同类相吸。”
瞿思齐和叶不二互望一眼，其实他们都知道，哪怕同生共死过，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也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但那不重要。
他们是朋友，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夏立倩说，“有人不希望我们继续调查这件事，欲置我们于死地。”
“你的脸上已经出现死相了。”
叶不二站在寝室门口愣了两秒：“明轩，怎么每次我回来你都要吓我？”
“谁叫你这么喜欢惹麻烦？”
叶不二犹豫了一下，反手关上门：“明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刘明轩躺在床上，手拿一本《兵马俑发掘报告》，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万事都与他无关。
“明轩，事关好几个女孩的性命，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叶不二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他放下书，目光不爽地落在他的手上，他脸一红，往后退了一步：“拜托了，明轩。”说罢，深深鞠了一躬，刘明轩叹了口气：“看过《酉阳杂俎》吗？”
“看过。”
“记得那个怪手拉人入地的故事吗？”
叶不二如梦初醒，喜不自胜：“多谢！”说罢转身冲出门去，刘明轩再次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瞿思齐那小子久了，也变得鲁莽了。”
夏立倩回到寝室，觉得很累。自从秦雅失踪之后，室友们因为害怕都回家去了，寝室里空空荡荡，她躺在冷冰冰的床铺上，脑中忽然浮现叶不二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那张丑脸越来越顺眼了，是她的审美变了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吓了她一大跳，她警惕地问：“谁？”
“听说你在调查那些失踪女孩的事？”
是个女声，夏立倩更加警惕，摸了摸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刀：“你到底是谁？”
“肖凌。”
夏立倩脸色一变，是肖娜的远房堂妹？她来做什么？
犹豫了一下，夏立倩还是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脸色阴沉的女人，从她的衣着来看，这些年她似乎过得并不好。
“为什么要查失踪案？”肖凌反手关上门，冷冰冰地问，“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它干什么？”
夏立倩仔细看她的脸，和警方证据箱里找到的肖凌照片一模一样，只是脸上少了几分光彩。
没错，她就是肖凌。
找了个僻静的咖啡馆，三人落座，瞿思齐捧起咖啡杯，双手都在瑟瑟发抖。
“你为什么会知道电扇会飞过来？”夏立倩质问。
“我，我……”瞿思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忽然听叶不二说：“你是先知。”
瞿思齐差点没握住咖啡杯：“你，你们误会了，我不是……”
“不用再掩饰了。”夏立倩凑到他面前，“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瞿思齐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异能，他不想被人当成怪物。
“真没想到，凝华学园里竟卧虎藏龙。”夏立倩感叹，“我竟然在几天之内接连遇到两个异能者，怪不得你们是铁哥们，原来是同类相吸。”
瞿思齐和叶不二互望一眼，其实他们都知道，哪怕同生共死过，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也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但那不重要。
他们是朋友，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夏立倩说，“有人不希望我们继续调查这件事，欲置我们于死地。”
“你的脸上已经出现死相了。”
叶不二站在寝室门口愣了两秒：“明轩，怎么每次我回来你都要吓我？”
“谁叫你这么喜欢惹麻烦？”
叶不二犹豫了一下，反手关上门：“明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刘明轩躺在床上，手拿一本《兵马俑发掘报告》，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万事都与他无关。
“明轩，事关好几个女孩的性命，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叶不二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他放下书，目光不爽地落在他的手上，他脸一红，往后退了一步：“拜托了，明轩。”说罢，深深鞠了一躬，刘明轩叹了口气：“看过《酉阳杂俎》吗？”
“看过。”
“记得那个怪手拉人入地的故事吗？”
叶不二如梦初醒，喜不自胜：“多谢！”说罢转身冲出门去，刘明轩再次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瞿思齐那小子久了，也变得鲁莽了。”
夏立倩回到寝室，觉得很累。自从秦雅失踪之后，室友们因为害怕都回家去了，寝室里空空荡荡，她躺在冷冰冰的床铺上，脑中忽然浮现叶不二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那张丑脸越来越顺眼了，是她的审美变了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吓了她一大跳，她警惕地问：“谁？”
“听说你在调查那些失踪女孩的事？”
是个女声，夏立倩更加警惕，摸了摸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刀：“你到底是谁？”
“肖凌。”
夏立倩脸色一变，是肖娜的远房堂妹？她来做什么？
犹豫了一下，夏立倩还是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脸色阴沉的女人，从她的衣着来看，这些年她似乎过得并不好。
“为什么要查失踪案？”肖凌反手关上门，冷冰冰地问，“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它干什么？”
夏立倩仔细看她的脸，和警方证据箱里找到的肖凌照片一模一样，只是脸上少了几分光彩。
没错，她就是肖凌。
“你怎么知道我在查失踪案？”夏立倩咄咄逼人地看着她，冷笑了一声，“你也在查这个案子吧？”
似乎说中了，肖凌眼神变得有些凌厉：“这个案子不是你能够管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小心连命都丢了。”
说罢开门欲走，夏立倩叫住她：“你想要找到肖娜和玲子吧？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肖凌沉默半晌：“其实我已经放弃了，毕业后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就是不想记起那些伤心事。没想到，兜兜转转，我还是回来了。”她依门而立，目光有些惆怅，“刚回来就听说又有人失踪，这么多年，始终不让人消停。”
夏立倩走近一步，急切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肖凌回望，似乎被她的坚定所打动，沉默一阵：“小时候我和娜娜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我们的血缘并不算亲，但感情很好，她比我大好几岁，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后来我们家搬走了，我和娜娜还一直互相写信，十四年前，她写信给我说她考上了凝华学园，还交了个很好的男朋友。”
“肖娜有男朋友？”
“是啊，只是那个男朋友很忙，陪她的时间不多。她还在抱怨，说像地下情人似的，要不是他对她很好，她才不要他。”
夏立倩记得卷宗里并没有这个男朋友的资料，难道因为两人没有公开恋情，被当时的办案人员忽视了吗？
“他有没有说那个男人叫什么？”
“没有，他只是说那男人是他哥哥的同学，他哥哥反对他们交往，为此她还和他哥哥吵过架。”
夏立倩皱起眉头，卷宗里有当时他哥哥的笔录，没有提到这个男朋友，这真是奇怪，妹妹失踪，不是首先应该怀疑她的恋人吗？
“我一直无法接受她失踪的事，我考凝华学园，也是为了来找她。娜娜不会凭空消失，她一定还在这间学校的某处。”肖凌握紧拳头，“可是我没想到，连我的室友玲子都失踪了，还是在我面前，被一只手拉进地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根本就是恐怖片里的情节。”说到这里，她眸中的光华黯淡下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经过玲子的事情之后，我被吓到了，也放弃了，我不敢再查，我怕我也会被拉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夏立倩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那次可怕的遭遇毁掉了她的一生。
她走过去握住她的肩膀：“别泄气，总有办法的。”
“你也放手吧。”肖凌愁眉苦脸，“我不希望再多一个亡魂。”
“我不会放弃的。”夏立倩握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量，“我一定要找到秦雅。”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立倩吗？”
“不二？什么事？”
“快到图书馆来一趟，我可能找到重要线索了。”
手机漏风严重，肖凌听到‘线索’两个字，眼中忽的一亮，夏立倩道：“一起去吧，也许我们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残阳如锦。
二人匆匆赶到图书馆，也许是暑假的缘故，图书馆里的人屈指可数。空荡荡的阅读室中只有叶不二一个人，天气闷热，好在空调大开，二人一进门便感觉一阵凉爽。肖凌贪凉快，站在立式空调前面。
向他简单介绍了肖凌，夏立倩急不可耐地问：“不二，你发现什么了？”
叶不二将一本《酉阳杂俎》递到她手中：“你看这段。”
夏立倩眼睛一瞪：“我看不懂古文。”
“这段故事是说唐朝的时候，有一个姓王的人，夏天的圆月之夜喝了酒，睡在床上，手从床上垂下，他的妻子怕他感冒，想将手放进被子里去。忽然有一只手从地下伸出来，抓住王生的手臂，将他拉入土中，顷刻之间就不见了。王生的家人挖开地下，发现一具骸骨，已死了数百年了。”
两人听得心惊，这个故事与凝华学园的失踪案竟离奇相似。
“你的意思是，女生宿舍下面也有一具骸骨？就是那具骸骨在作怪？”
“有这个可能。”
“太匪夷所思了。”肖凌有些不敢相信，“骸骨能拉人入土？”
“亲眼所见，不由得人不信。”夏立倩以手摸下巴，“不过咱们的宿舍楼时钢筋水泥造的，根本不可能挖开啊。”
“这是什么？”
当年的卷宗有一部分放在桌上，肖凌拿起其中的一张照片：“这不是玲子失踪时的照片吗？谁拍的？”
“你的室友。”
肖凌眉头紧皱：“怎么我不知道？”她仔细端详，忽然间瞳孔一缩：“怎，怎么可能！”
“你发现什么了？”
“这不可能，这只手是……”话还没说完，电灯忽然闪了几闪，三人正一脸惶惑地抬起头，忽然被一股巨大的气浪掀起。
落地时叶不二抱住了夏立倩，为她挡下了飞溅而来，如利刃一般的碎屑，待火光稍暗，他艰难地抬起身子，发现空调爆炸了，他拍了拍怀中少女的脸：“立倩，你没事吧？”
“我没事。”夏立倩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痛，“肖凌呢？”
叶不二抬起头，看见肖凌被气浪掀起，挂在一个书架上，一片金属碎片插在她的喉咙里，鲜血顺着她下垂的手臂流淌下来，在地面蔓延出诡异的图案。
“不要看。”叶不二捂住夏立倩的眼睛，心像掉入冰窟一般寒冷。
似乎说中了，肖凌眼神变得有些凌厉：“这个案子不是你能够管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小心连命都丢了。”
说罢开门欲走，夏立倩叫住她：“你想要找到肖娜和玲子吧？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肖凌沉默半晌：“其实我已经放弃了，毕业后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就是不想记起那些伤心事。没想到，兜兜转转，我还是回来了。”她依门而立，目光有些惆怅，“刚回来就听说又有人失踪，这么多年，始终不让人消停。”
夏立倩走近一步，急切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肖凌回望，似乎被她的坚定所打动，沉默一阵：“小时候我和娜娜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我们的血缘并不算亲，但感情很好，她比我大好几岁，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后来我们家搬走了，我和娜娜还一直互相写信，十四年前，她写信给我说她考上了凝华学园，还交了个很好的男朋友。”
“肖娜有男朋友？”
“是啊，只是那个男朋友很忙，陪她的时间不多。她还在抱怨，说像地下情人似的，要不是他对她很好，她才不要他。”
夏立倩记得卷宗里并没有这个男朋友的资料，难道因为两人没有公开恋情，被当时的办案人员忽视了吗？
“他有没有说那个男人叫什么？”
“没有，他只是说那男人是他哥哥的同学，他哥哥反对他们交往，为此她还和他哥哥吵过架。”
夏立倩皱起眉头，卷宗里有当时他哥哥的笔录，没有提到这个男朋友，这真是奇怪，妹妹失踪，不是首先应该怀疑她的恋人吗？
“我一直无法接受她失踪的事，我考凝华学园，也是为了来找她。娜娜不会凭空消失，她一定还在这间学校的某处。”肖凌握紧拳头，“可是我没想到，连我的室友玲子都失踪了，还是在我面前，被一只手拉进地下，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根本就是恐怖片里的情节。”说到这里，她眸中的光华黯淡下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经过玲子的事情之后，我被吓到了，也放弃了，我不敢再查，我怕我也会被拉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夏立倩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那次可怕的遭遇毁掉了她的一生。
她走过去握住她的肩膀：“别泄气，总有办法的。”
“你也放手吧。”肖凌愁眉苦脸，“我不希望再多一个亡魂。”
“我不会放弃的。”夏立倩握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量，“我一定要找到秦雅。”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立倩吗？”
“不二？什么事？”
“快到图书馆来一趟，我可能找到重要线索了。”
手机漏风严重，肖凌听到‘线索’两个字，眼中忽的一亮，夏立倩道：“一起去吧，也许我们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残阳如锦。
二人匆匆赶到图书馆，也许是暑假的缘故，图书馆里的人屈指可数。空荡荡的阅读室中只有叶不二一个人，天气闷热，好在空调大开，二人一进门便感觉一阵凉爽。肖凌贪凉快，站在立式空调前面。
向他简单介绍了肖凌，夏立倩急不可耐地问：“不二，你发现什么了？”
叶不二将一本《酉阳杂俎》递到她手中：“你看这段。”
夏立倩眼睛一瞪：“我看不懂古文。”
“这段故事是说唐朝的时候，有一个姓王的人，夏天的圆月之夜喝了酒，睡在床上，手从床上垂下，他的妻子怕他感冒，想将手放进被子里去。忽然有一只手从地下伸出来，抓住王生的手臂，将他拉入土中，顷刻之间就不见了。王生的家人挖开地下，发现一具骸骨，已死了数百年了。”
两人听得心惊，这个故事与凝华学园的失踪案竟离奇相似。
“你的意思是，女生宿舍下面也有一具骸骨？就是那具骸骨在作怪？”
“有这个可能。”
“太匪夷所思了。”肖凌有些不敢相信，“骸骨能拉人入土？”
“亲眼所见，不由得人不信。”夏立倩以手摸下巴，“不过咱们的宿舍楼时钢筋水泥造的，根本不可能挖开啊。”
“这是什么？”
当年的卷宗有一部分放在桌上，肖凌拿起其中的一张照片：“这不是玲子失踪时的照片吗？谁拍的？”
“你的室友。”
肖凌眉头紧皱：“怎么我不知道？”她仔细端详，忽然间瞳孔一缩：“怎，怎么可能！”
“你发现什么了？”
“这不可能，这只手是……”话还没说完，电灯忽然闪了几闪，三人正一脸惶惑地抬起头，忽然被一股巨大的气浪掀起。
落地时叶不二抱住了夏立倩，为她挡下了飞溅而来，如利刃一般的碎屑，待火光稍暗，他艰难地抬起身子，发现空调爆炸了，他拍了拍怀中少女的脸：“立倩，你没事吧？”
“我没事。”夏立倩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痛，“肖凌呢？”
叶不二抬起头，看见肖凌被气浪掀起，挂在一个书架上，一片金属碎片插在她的喉咙里，鲜血顺着她下垂的手臂流淌下来，在地面蔓延出诡异的图案。
“不要看。”叶不二捂住夏立倩的眼睛，心像掉入冰窟一般寒冷。
作者：寂寞de丫丫 回复日期：2010-12-31 1:50:00
梦梦，我觉得写得很好啊，每个故事引经据典，人物也塑造得蛮丰满的，很喜欢初夏的性格，就像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的马小玲，我想你现在感觉到了瓶颈，好像无法再继续了吧？？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
——————————————
谢谢丫丫，抱抱，我的确是遇到了瓶颈，现在已经开始推翻重写了，感觉现在这种写法要顺一些，等这个故事更完，我就开新帖，到时候会把地址放在这个帖子里的。
梦梦，我觉得写得很好啊，每个故事引经据典，人物也塑造得蛮丰满的，很喜欢初夏的性格，就像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的马小玲，我想你现在感觉到了瓶颈，好像无法再继续了吧？？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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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丫丫，抱抱，我的确是遇到了瓶颈，现在已经开始推翻重写了，感觉现在这种写法要顺一些，等这个故事更完，我就开新帖，到时候会把地址放在这个帖子里的。
警察来来去去，拍照的拍照，做笔录的做笔录，司马凡提看了看挂在书柜上的尸体，血液还在往下淌。他回过头，问坐在长凳上的少年和少女：“你们没事吧？”
夏立倩抱着一杯水，目光呆滞，还在瑟瑟发抖，叶不二好一点，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没，没事。”叶不二说，“只受了点皮肉伤。”
“老大。”一个小警察过来，样子很面生，“我查过了，是电线漏电引起的。”
“漏电？”司马凡提冷笑，俯下身，低声问，“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我……”叶不二刚想说什么，却被夏立倩一把拉住了，四目相对，夏立倩微微摇了摇头，叶不二垂下头：“没有，只是运气不好。”
司马凡提看了看二人，转身对那个小警察说：“小杨，现场勘查完就收队吧，通知死者的家属。”
警察如潮水一般褪去，叶不二担心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司马警官？”
“他不会相信的，这些警察根本不会相信什么异术。”
“可司马警官是……”
夏立倩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兀自起身，从背包里拿出藏好的照片：“肖凌一定发现了什么，还记得她死前说了什么吗？她说‘这只手是……’，这只手究竟有什么秘密？”
叶不二看着她冥思苦想的面容，忽然觉得她很美，美得让他面红耳赤。
“喂，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吓得发烧了？”
“没……我没什么，这里刚死过人，慎得慌，快回去吧。”两人出了图书馆，天色阴暗，月光不明，几个小时前进去前还是三个人，如今却只有两个人了。
世事无常。
“立倩，你别回寝室了，你们那个寝室太危险，还是回家去住吧。”
夏立倩似乎没听到他说话，只看着照片里的那只手发呆。
“立倩？”
“等等，不二，这手上似乎有什么古怪。”
“哪里古怪？”
“你看，这小指，似乎弯曲得太厉害了。”
叶不二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根小指的确弯得有些诡异，比其他几根指头纤细许多，仿佛没有发育完全似的。
“肖凌一定是认出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了。”
“可惜。”叶不二说，“肖凌死了，线索又断了。”
“不。”夏立倩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知道有一个人，她的手跟照片里的很像。”
“谁？”
“肖建业的秘书。”
“什么？”叶不二有些不敢相信。
“我还记得那天，肖建业醒过来后，她端了一杯水给他，她的小指是弯曲的。”夏立倩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要再去见她一次。”
“立倩，太危险了。”叶不二一脸担忧，“何况她未必肯见你啊。”
“她不能不见。”
叶不二大惊失色：“难道你……”
“没错，我要进入她的梦里。”
上班时间，健身房里人烟稀少，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跑步机上跑步，她的小指微微弯曲，似乎第二个关节受过伤。
夏立倩虚掩上休息室的房门，对坐在小沙发上的叶不二说：“她叫金则宁，每天下午三点肖建业都会睡一个小时午觉，这段时间她就会到公司附近的这所小健身房健身。我已经在她刚才喝的水里下了安眠药，很快我们就能进入她的梦中了。”
“立倩，你想好了吗？”叶不二始终不放心，“这么做很危险。如果她真是那只手的主人，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夏立倩有些不满，抬起下巴说：“在梦里，谁都不是我的对手。”
正说话的功夫，金则宁似乎累了，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擦了擦汗水，打了个哈欠，在一旁的休息长椅上躺了下来。
“是时候了。”夏立倩将两杯水放在桌上，“快，把珍珠含进嘴里，记得千万不要吐出来，更不能吞下去，否则我们俩都无法从梦里回来。”
叶不二知道劝不了她，只得含了珍珠，就这恍惚之间，他仿佛已来到一间办公室，金则宁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
这就是金则宁的梦境？他想问身边的夏立倩，但嘴巴仿佛被糊住了，张不开。
金则宁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金小姐，我们有话想问你。”
金则宁走到二人面前：“你们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叫保安了。”
“金小姐，我们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金则宁本能地握住自己的小指：“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小指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伤？”
“没有，我的指头生来就是这样。”她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有些生气地说，“你擅闯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来问我这个？”
夏立倩低头看她的小指，指头的确有些弯曲，和照片里的很像，可是却有些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金则宁伸过来的那只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往前一送，正好刺进夏立倩的胸膛。
夏立倩抱着一杯水，目光呆滞，还在瑟瑟发抖，叶不二好一点，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没，没事。”叶不二说，“只受了点皮肉伤。”
“老大。”一个小警察过来，样子很面生，“我查过了，是电线漏电引起的。”
“漏电？”司马凡提冷笑，俯下身，低声问，“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我……”叶不二刚想说什么，却被夏立倩一把拉住了，四目相对，夏立倩微微摇了摇头，叶不二垂下头：“没有，只是运气不好。”
司马凡提看了看二人，转身对那个小警察说：“小杨，现场勘查完就收队吧，通知死者的家属。”
警察如潮水一般褪去，叶不二担心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司马警官？”
“他不会相信的，这些警察根本不会相信什么异术。”
“可司马警官是……”
夏立倩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兀自起身，从背包里拿出藏好的照片：“肖凌一定发现了什么，还记得她死前说了什么吗？她说‘这只手是……’，这只手究竟有什么秘密？”
叶不二看着她冥思苦想的面容，忽然觉得她很美，美得让他面红耳赤。
“喂，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吓得发烧了？”
“没……我没什么，这里刚死过人，慎得慌，快回去吧。”两人出了图书馆，天色阴暗，月光不明，几个小时前进去前还是三个人，如今却只有两个人了。
世事无常。
“立倩，你别回寝室了，你们那个寝室太危险，还是回家去住吧。”
夏立倩似乎没听到他说话，只看着照片里的那只手发呆。
“立倩？”
“等等，不二，这手上似乎有什么古怪。”
“哪里古怪？”
“你看，这小指，似乎弯曲得太厉害了。”
叶不二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根小指的确弯得有些诡异，比其他几根指头纤细许多，仿佛没有发育完全似的。
“肖凌一定是认出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了。”
“可惜。”叶不二说，“肖凌死了，线索又断了。”
“不。”夏立倩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知道有一个人，她的手跟照片里的很像。”
“谁？”
“肖建业的秘书。”
“什么？”叶不二有些不敢相信。
“我还记得那天，肖建业醒过来后，她端了一杯水给他，她的小指是弯曲的。”夏立倩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要再去见她一次。”
“立倩，太危险了。”叶不二一脸担忧，“何况她未必肯见你啊。”
“她不能不见。”
叶不二大惊失色：“难道你……”
“没错，我要进入她的梦里。”
上班时间，健身房里人烟稀少，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跑步机上跑步，她的小指微微弯曲，似乎第二个关节受过伤。
夏立倩虚掩上休息室的房门，对坐在小沙发上的叶不二说：“她叫金则宁，每天下午三点肖建业都会睡一个小时午觉，这段时间她就会到公司附近的这所小健身房健身。我已经在她刚才喝的水里下了安眠药，很快我们就能进入她的梦中了。”
“立倩，你想好了吗？”叶不二始终不放心，“这么做很危险。如果她真是那只手的主人，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夏立倩有些不满，抬起下巴说：“在梦里，谁都不是我的对手。”
正说话的功夫，金则宁似乎累了，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擦了擦汗水，打了个哈欠，在一旁的休息长椅上躺了下来。
“是时候了。”夏立倩将两杯水放在桌上，“快，把珍珠含进嘴里，记得千万不要吐出来，更不能吞下去，否则我们俩都无法从梦里回来。”
叶不二知道劝不了她，只得含了珍珠，就这恍惚之间，他仿佛已来到一间办公室，金则宁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
这就是金则宁的梦境？他想问身边的夏立倩，但嘴巴仿佛被糊住了，张不开。
金则宁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金小姐，我们有话想问你。”
金则宁走到二人面前：“你们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叫保安了。”
“金小姐，我们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金则宁本能地握住自己的小指：“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小指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伤？”
“没有，我的指头生来就是这样。”她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有些生气地说，“你擅闯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来问我这个？”
夏立倩低头看她的小指，指头的确有些弯曲，和照片里的很像，可是却有些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金则宁伸过来的那只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往前一送，正好刺进夏立倩的胸膛。
血肉模糊的声音响起，夏立倩低吼一声，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叶不二大惊，连忙去扶她，她瞪着金则宁，这位美丽的女秘书此时面目狰狞，宛如恶鬼。
“你胆子不小啊，竟敢闯进我的梦境。”金则宁冷笑，“今天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她的匕首再次刺来的时候，叶不二抱住夏立倩，两人肌肤相触的刹那，他醒了过来，看见坐在对面的少女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
“立倩，你没事吧？”
“痛……痛……”少女呻吟，他说了声对不起，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发现她雪白的肌肤上多了一道红痕。
头顶的灯明明灭灭，发出嘶嘶的电流声，夏立倩抓住他的袖子，艰难地说：“快，快走！”
叶不二咬了咬牙，将她背起，从窗户跳了出去。
龙初夏刚填完一份表格，觉得很疲倦，想要抽根烟，抬头看了看烟雾感应器，起身将门关上，爬上凳子，将感应器取了下来。
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她满足地将烟雾缓缓吐出，却听见爆炸一般的拍门声，吓得她连忙将烟屁股扔进废纸篓，推开窗户，让烟味散出去。
“谁？”
“龙老师！救命啊。”叶不二将门拍得如山响，“老师，立倩她快死了。”
龙初夏打开门，叶不二怀抱夏立倩冲进来，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她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呻吟。
“她怎么了？”
“她被人刺了一刀。”
“那还不赶快送医院？”
“她是在梦里被人刺的。”叶不二急得满头大汗，“她是个医梦师。”
“什么？”龙初夏脸色一变，掀开她的衣服，发现它胸口的有一道血痕，痕迹已经发黑，在肌肤上如同藤蔓植物一般蔓延出几缕黑丝。
“芫花？”
“芫花不是一种常见的中药材吗？”
“芫花在普通的中医里只是一种治疗咳喘、食物中毒的普通药物，但它有毒，是医梦师的天敌。若有人睡着之时身上揣有一把喂了芫花毒的匕首，就可以在梦中刺杀进入她梦境的医梦师。”
叶不二脸色发青，抓住她的胳膊，激动地喊：“那怎么办？立倩会死吗？”
“别着急。”龙初夏拍了拍他的肩，“你立刻去药房买两味药，再去买一个玻璃杯，杯口与刀痕相仿即可。”
“好，好，我现在就去买。是哪两味药？”
“贝母、半夏。”
这两味药并不难找，不多时叶不二便满头大汗地跑回来，龙初夏接过药，叶不二贪多，买了一大包，她只抓了几片放进玻璃杯，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将玻璃杯一翻，盖在刀痕上。叶不二不解地问：“这是拔火罐？”
“这不叫拔火罐，这叫‘蒸毒’，不过原理差不多。”
玻璃杯中药草在燃烧，烟雾弥漫，不多时杯中便一片雪白，夏立倩痛得身体弓起，杨初夏道：“快按住她。”
叶不二抓住她赤裸的双肩，将她按在沙发上，她更加痛苦，身体扭动不休，五官仿佛皱成了一团。叶不二心疼，焦急地问：“老师，立倩快受不了了。”
“这点痛算什么，还比不上生孩子的痛呢。”龙初夏斜了他一眼，他满脸通红，不敢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叶不二来说都是煎熬。玻璃杯里的白雾也慢慢地变成了黑雾，终于，夏立倩不再挣扎，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龙初夏抓住玻璃杯，用力扯下来，发出‘啪’地一声轻响，黑雾随风散去，空余一杯漆黑的药渣。
她胸口上的黑痕已消失不见，叶不二喜笑颜开：“老师，立倩没事了？”
“没事了，需要休息个几天。”龙初夏坐回去，再点了根烟，“看来你们这次惹下的祸不小啊。说说吧，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叶不二沉默一阵，眼神忽然冷了下来，龙初夏不由得愣了一下，胆小内向的叶不二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
“老师，这次我要自己查出真相。”叶不二沉着脸说，“不管凶手是谁，我绝不会放过他！”
龙初夏睁大眼睛，好像不认识他一般。他那张丑脸在夕阳的斜照之下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恍惚之间，她仿佛产生了错觉，觉得那张脸美得令人窒息。
“不二……”
夏立倩虚弱的生意打破了寂静，叶不二连忙将她抱起：“立倩，你醒了？”
夏立倩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眉头紧锁，嘴里喃喃呓语：“不二，那只手……不是她，不是她……”
“立倩，你没事吧？立倩？”
“别摇了，她还没醒，只是在说梦话而已。”龙初夏仔细再看他的脸，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果然……只是幻觉么？
“送她回家吧，她需要静养。”龙初夏将抽完的烟屁股用手指摁熄，“别做傻事，如果有什么危险，立刻通知我。”
叶不二将夏立倩横抱而起，朝龙初夏恭敬地弯了弯腰：“谢谢您，龙老师。”
门轻轻合上，龙初夏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这些学生，没一个能叫人省心。
“你胆子不小啊，竟敢闯进我的梦境。”金则宁冷笑，“今天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她的匕首再次刺来的时候，叶不二抱住夏立倩，两人肌肤相触的刹那，他醒了过来，看见坐在对面的少女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
“立倩，你没事吧？”
“痛……痛……”少女呻吟，他说了声对不起，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发现她雪白的肌肤上多了一道红痕。
头顶的灯明明灭灭，发出嘶嘶的电流声，夏立倩抓住他的袖子，艰难地说：“快，快走！”
叶不二咬了咬牙，将她背起，从窗户跳了出去。
龙初夏刚填完一份表格，觉得很疲倦，想要抽根烟，抬头看了看烟雾感应器，起身将门关上，爬上凳子，将感应器取了下来。
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她满足地将烟雾缓缓吐出，却听见爆炸一般的拍门声，吓得她连忙将烟屁股扔进废纸篓，推开窗户，让烟味散出去。
“谁？”
“龙老师！救命啊。”叶不二将门拍得如山响，“老师，立倩她快死了。”
龙初夏打开门，叶不二怀抱夏立倩冲进来，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她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呻吟。
“她怎么了？”
“她被人刺了一刀。”
“那还不赶快送医院？”
“她是在梦里被人刺的。”叶不二急得满头大汗，“她是个医梦师。”
“什么？”龙初夏脸色一变，掀开她的衣服，发现它胸口的有一道血痕，痕迹已经发黑，在肌肤上如同藤蔓植物一般蔓延出几缕黑丝。
“芫花？”
“芫花不是一种常见的中药材吗？”
“芫花在普通的中医里只是一种治疗咳喘、食物中毒的普通药物，但它有毒，是医梦师的天敌。若有人睡着之时身上揣有一把喂了芫花毒的匕首，就可以在梦中刺杀进入她梦境的医梦师。”
叶不二脸色发青，抓住她的胳膊，激动地喊：“那怎么办？立倩会死吗？”
“别着急。”龙初夏拍了拍他的肩，“你立刻去药房买两味药，再去买一个玻璃杯，杯口与刀痕相仿即可。”
“好，好，我现在就去买。是哪两味药？”
“贝母、半夏。”
这两味药并不难找，不多时叶不二便满头大汗地跑回来，龙初夏接过药，叶不二贪多，买了一大包，她只抓了几片放进玻璃杯，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将玻璃杯一翻，盖在刀痕上。叶不二不解地问：“这是拔火罐？”
“这不叫拔火罐，这叫‘蒸毒’，不过原理差不多。”
玻璃杯中药草在燃烧，烟雾弥漫，不多时杯中便一片雪白，夏立倩痛得身体弓起，杨初夏道：“快按住她。”
叶不二抓住她赤裸的双肩，将她按在沙发上，她更加痛苦，身体扭动不休，五官仿佛皱成了一团。叶不二心疼，焦急地问：“老师，立倩快受不了了。”
“这点痛算什么，还比不上生孩子的痛呢。”龙初夏斜了他一眼，他满脸通红，不敢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叶不二来说都是煎熬。玻璃杯里的白雾也慢慢地变成了黑雾，终于，夏立倩不再挣扎，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龙初夏抓住玻璃杯，用力扯下来，发出‘啪’地一声轻响，黑雾随风散去，空余一杯漆黑的药渣。
她胸口上的黑痕已消失不见，叶不二喜笑颜开：“老师，立倩没事了？”
“没事了，需要休息个几天。”龙初夏坐回去，再点了根烟，“看来你们这次惹下的祸不小啊。说说吧，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叶不二沉默一阵，眼神忽然冷了下来，龙初夏不由得愣了一下，胆小内向的叶不二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
“老师，这次我要自己查出真相。”叶不二沉着脸说，“不管凶手是谁，我绝不会放过他！”
龙初夏睁大眼睛，好像不认识他一般。他那张丑脸在夕阳的斜照之下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恍惚之间，她仿佛产生了错觉，觉得那张脸美得令人窒息。
“不二……”
夏立倩虚弱的生意打破了寂静，叶不二连忙将她抱起：“立倩，你醒了？”
夏立倩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眉头紧锁，嘴里喃喃呓语：“不二，那只手……不是她，不是她……”
“立倩，你没事吧？立倩？”
“别摇了，她还没醒，只是在说梦话而已。”龙初夏仔细再看他的脸，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果然……只是幻觉么？
“送她回家吧，她需要静养。”龙初夏将抽完的烟屁股用手指摁熄，“别做傻事，如果有什么危险，立刻通知我。”
叶不二将夏立倩横抱而起，朝龙初夏恭敬地弯了弯腰：“谢谢您，龙老师。”
门轻轻合上，龙初夏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这些学生，没一个能叫人省心。
“倩倩，倩倩。”
一片迷雾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夏立倩茫然地看着四周：“谁？谁在叫我？”
“倩倩。”那声音忽远忽近，她觉得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得像是来自童年时每一个甜蜜的梦境。
“妈妈？”她激动地喊，“是妈妈吗？”
“倩倩，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妈妈，你在哪儿？我好想你，我们一起回去吧。”夏立倩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咬紧了牙不让泪流出来。
“我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夏立倩心凉如冰，“妈妈，自从你迷失之后，爸爸又娶了一个女人，给他生了儿子，在那个家里我就像个多余的人，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妈妈，求求你，你回来吧。”
迷雾之中，那声音沉寂良久：“倩倩，我还不能回去，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那声音渐渐远去，“倩倩，对不起……”
“不，妈妈！妈妈！”夏立倩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往前狂奔，想要抓住那声音的衣角，但抓住的，只是一场空幻。
她无力地跌倒在地，泪如泉涌。
妈妈，为什么抛弃我？
“立倩？”她睁开眼睛，看见一张丑得出奇的脸，登时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才松了口气：“不二，原来是你。我这是在哪儿？”
“在你家。”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胸口：“我的伤呢？”
“龙老师帮你治好了。”
“梦里受的伤，她都能治好？”夏立倩小声嘟囔，“看来她还有点本事，没想到凝华学园里竟然有这么多异能者。”
“立倩，你哭了？”叶不二看见她腮边的泪，心疼地说，“我听见你一直叫妈妈，是不是梦见她了？”
夏立倩忽然很生气，用力将眼泪擦掉：“关你什么事？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只手……”
“不是金则宁的对吗？”叶不二打开笔记本电脑，“我用绘图软件将照片放大、降噪，发现小指弯曲的弧度和金则宁的不一样。”
夏立倩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还会用制图软件？”
叶不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要考计算机二级考试，顺便学了点。”她转身从卷宗堆里取出一张照片，“我还有别的发现，你看看她的手。”
那是肖娜的生活照，正抱着一只玻璃杯子，笑容甜美，夏立倩眼睛立刻直了：“她，她的小指……把那张死人手的照片给我。”她将两张照片一对比，脸色立变，“这只手……是肖娜的？这怎么可能？”
“十四年前肖娜失踪，是所有案件的开始。这只手是她的，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难道肖娜不是被死人手抓走的吗？”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是被死人手抓走的，只是因为后面的人是，我们才惯性思维了。”叶不二说，“还记得《酉阳杂俎》里的那个故事吗？地下埋有骸骨，说不定，肖娜的骸骨就埋在宿舍楼的地下。”
夏立倩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十四年前，宿舍楼曾整修过。难道有人杀了肖娜，将她埋在楼下？”
叶不二点头：“有这个可能。”
“那她为什么要抓其他女孩呢？”
“冤死的人，死后都会有一股执念留在人间。我曾听爸爸说过，这股执念没有思想，只会停留在生前最留念的地方，重复做着同一件事。这件事，必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最刻骨铭心的，跟她的死，有直接关系。”
“娃娃？”夏立倩惊道。
“看来我得再去趟SD人偶店。”叶不二走过来，将一只金色的铃铛放进她手里，“龙老师吩咐了，你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摇这铃铛，我一定会立刻赶回来救你。”
铃铛在少女的手心里转动，发出叮铃铃好听的响声，内侧铸有一个小巧的‘叶’字。夏立倩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发热。没想到他的头脑挺好的嘛，而且他认真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啊。
一片迷雾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夏立倩茫然地看着四周：“谁？谁在叫我？”
“倩倩。”那声音忽远忽近，她觉得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得像是来自童年时每一个甜蜜的梦境。
“妈妈？”她激动地喊，“是妈妈吗？”
“倩倩，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妈妈，你在哪儿？我好想你，我们一起回去吧。”夏立倩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咬紧了牙不让泪流出来。
“我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夏立倩心凉如冰，“妈妈，自从你迷失之后，爸爸又娶了一个女人，给他生了儿子，在那个家里我就像个多余的人，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妈妈，求求你，你回来吧。”
迷雾之中，那声音沉寂良久：“倩倩，我还不能回去，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那声音渐渐远去，“倩倩，对不起……”
“不，妈妈！妈妈！”夏立倩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往前狂奔，想要抓住那声音的衣角，但抓住的，只是一场空幻。
她无力地跌倒在地，泪如泉涌。
妈妈，为什么抛弃我？
“立倩？”她睁开眼睛，看见一张丑得出奇的脸，登时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才松了口气：“不二，原来是你。我这是在哪儿？”
“在你家。”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胸口：“我的伤呢？”
“龙老师帮你治好了。”
“梦里受的伤，她都能治好？”夏立倩小声嘟囔，“看来她还有点本事，没想到凝华学园里竟然有这么多异能者。”
“立倩，你哭了？”叶不二看见她腮边的泪，心疼地说，“我听见你一直叫妈妈，是不是梦见她了？”
夏立倩忽然很生气，用力将眼泪擦掉：“关你什么事？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只手……”
“不是金则宁的对吗？”叶不二打开笔记本电脑，“我用绘图软件将照片放大、降噪，发现小指弯曲的弧度和金则宁的不一样。”
夏立倩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还会用制图软件？”
叶不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要考计算机二级考试，顺便学了点。”她转身从卷宗堆里取出一张照片，“我还有别的发现，你看看她的手。”
那是肖娜的生活照，正抱着一只玻璃杯子，笑容甜美，夏立倩眼睛立刻直了：“她，她的小指……把那张死人手的照片给我。”她将两张照片一对比，脸色立变，“这只手……是肖娜的？这怎么可能？”
“十四年前肖娜失踪，是所有案件的开始。这只手是她的，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难道肖娜不是被死人手抓走的吗？”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是被死人手抓走的，只是因为后面的人是，我们才惯性思维了。”叶不二说，“还记得《酉阳杂俎》里的那个故事吗？地下埋有骸骨，说不定，肖娜的骸骨就埋在宿舍楼的地下。”
夏立倩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十四年前，宿舍楼曾整修过。难道有人杀了肖娜，将她埋在楼下？”
叶不二点头：“有这个可能。”
“那她为什么要抓其他女孩呢？”
“冤死的人，死后都会有一股执念留在人间。我曾听爸爸说过，这股执念没有思想，只会停留在生前最留念的地方，重复做着同一件事。这件事，必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最刻骨铭心的，跟她的死，有直接关系。”
“娃娃？”夏立倩惊道。
“看来我得再去趟SD人偶店。”叶不二走过来，将一只金色的铃铛放进她手里，“龙老师吩咐了，你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摇这铃铛，我一定会立刻赶回来救你。”
铃铛在少女的手心里转动，发出叮铃铃好听的响声，内侧铸有一个小巧的‘叶’字。夏立倩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发热。没想到他的头脑挺好的嘛，而且他认真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啊。
SD店还是一如既往阴暗，不过这次坐在店里的并不是上次那个年轻人，而是一个中年人，他推了推眼镜，给一个娃娃穿上衣服。
“请问，这家店的老板在吗？”
“我就是。”
“上次是个年轻人。”
“那是我儿子。”老板从眼睛下面看他，“你买点什么？”
“老板，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
“什么事？”
“你店里每年活动送出去的娃娃有记载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板怀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他连忙说，“我有个姐姐，说十四年前她曾在这里中过奖，得过一个娃娃，但那个娃娃不见了很多年了，她最近想起来，觉得很有纪念意义，想要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但又记不清那娃娃的模样了，所以让我来问问，看你这里还有记录没有。”
老板倒也不起疑：“你算是问对人了。要是碰到我儿子，他一定不知道，每一个送出去的娃娃，我都拍了照，有好几对中奖的情侣，我也给他们拍了照。”
叶不二心中大喜：“能让我看看吗？说不定我姐姐年轻时候的照片还在里面呢。”
“你等等，我来看看，好像是在这下面。”老板将角落里一对杂货扒拉开，从柜子底下拖出一只铁盒，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将盖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照片。他翻了一阵，抽出一张：“这就是十四年前的。我还记得那个女孩，她长的很漂亮，就是右手小指似乎有点残疾。”
照片上并不仅仅只有肖娜一个人，旁边还站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正弯着腰看娃娃，似乎没发现老板在照相。
“这个男人是？”
“哦，那是他男朋友，听说那天是女孩的生日，男朋友来给她挑生日礼物的。”
叶不二猛抽了个冷气，难道……
车缓缓驶进车库，肖建业从车上下来，忽然看见一道人影正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眼神森然。
他神色一变，警惕地问：“谁？”
“哥哥。”幽幽地嗓音，仿若来自深谷，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长发披肩，面容美丽，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哥哥，你忘了我吗？”
肖建业面白如纸，踉跄后退了一步，啪地一声撞在车门上：“娜娜……你，你不是已经……”
“是啊，我死了，我被你杀死了。”肖娜一步一步走过来，“哥哥，不，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是我最爱的人。”
“不，我不是，我是肖建业！”他抱着自己的头，激动地喊，“我不是陈麟，我是肖建业！”
“难道你都忘了吗？十四年前，成绩优秀的哥哥得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有一笔丰厚的奖学金。但他要照顾病重的妈妈和正开始读大学的我，打算将那笔奖学金当做医疗费和我的学费。你很不甘心，那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我哥哥得到了，却不肯珍惜。你决定要把它抢过来。你杀了我哥哥，还杀了我，将我埋在正在整修的宿舍楼下，然后整容成我哥哥的样子，拿到了奖学金，然后将我病重的妈妈害死，反正她已病入膏肓，没人会对他的死起疑。陈麟，你今天的所有成就，都是用我们一家人的命换来的。”她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你忘了吗？你说过你爱我的。陈麟，你爱我吗？告诉我，你爱我吗？”
陈麟忽然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目光森冷：“你不是肖娜，她的右手早在我推她进水泥池里的时候就被我砍掉了。”
‘肖娜’大惊，挣扎着想要逃，但已经晚了，陈麟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刺进她的喉咙，鲜血像喷泉一般涌出来，他抓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惊恐地眼睛：“这里也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我的梦境，对吗？你是那个闯进我梦里来的医梦师。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乖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闯进来。这把刀上喂了芫花毒，我不知道上次是谁救了你，不过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叶不二疯了一般冲过来，想要抓住‘肖娜’的手，肖建业冷笑一声，轻巧转身，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出去数米，然后手腕一转，匕首如飞刀，朝叶不二的面门刺来，叶不二仓皇一滚，匕首擦着他的胳膊而过，在他胳膊上擦出一道血痕。
他蓦然醒来，看见坐在对面的少女闭着双目，死死捂着自己的脖子，脸色痛苦异常。
“立倩，快醒过来！快从梦里醒过来！”叶不二焦急地摇她的肩膀，但她的眼睛并不曾睁开丝毫，反而脸色越来越惨白，就像是真的失血过多一般。
叶不二咬了咬牙，回头看向窗外，对面的那栋别墅就是肖建业的居所，他现在应该还在车库里，只不过睡着了。
少年看了看桌上的水果刀，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将刀子收进怀中。
夏立倩没有告诉他，但他在图书馆的古书里查到了医梦师的资料，如果杀了肖建业，梦就会溃散，夏立倩就会从梦中醒过来。
只要杀了肖建业！
他猛地打开门，却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他。
“龙，龙老师。”
“你要去干什么？”
“我……我……”
“把匕首给我。”龙初夏喝道。
“请问，这家店的老板在吗？”
“我就是。”
“上次是个年轻人。”
“那是我儿子。”老板从眼睛下面看他，“你买点什么？”
“老板，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
“什么事？”
“你店里每年活动送出去的娃娃有记载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板怀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他连忙说，“我有个姐姐，说十四年前她曾在这里中过奖，得过一个娃娃，但那个娃娃不见了很多年了，她最近想起来，觉得很有纪念意义，想要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但又记不清那娃娃的模样了，所以让我来问问，看你这里还有记录没有。”
老板倒也不起疑：“你算是问对人了。要是碰到我儿子，他一定不知道，每一个送出去的娃娃，我都拍了照，有好几对中奖的情侣，我也给他们拍了照。”
叶不二心中大喜：“能让我看看吗？说不定我姐姐年轻时候的照片还在里面呢。”
“你等等，我来看看，好像是在这下面。”老板将角落里一对杂货扒拉开，从柜子底下拖出一只铁盒，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将盖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照片。他翻了一阵，抽出一张：“这就是十四年前的。我还记得那个女孩，她长的很漂亮，就是右手小指似乎有点残疾。”
照片上并不仅仅只有肖娜一个人，旁边还站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正弯着腰看娃娃，似乎没发现老板在照相。
“这个男人是？”
“哦，那是他男朋友，听说那天是女孩的生日，男朋友来给她挑生日礼物的。”
叶不二猛抽了个冷气，难道……
车缓缓驶进车库，肖建业从车上下来，忽然看见一道人影正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眼神森然。
他神色一变，警惕地问：“谁？”
“哥哥。”幽幽地嗓音，仿若来自深谷，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长发披肩，面容美丽，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哥哥，你忘了我吗？”
肖建业面白如纸，踉跄后退了一步，啪地一声撞在车门上：“娜娜……你，你不是已经……”
“是啊，我死了，我被你杀死了。”肖娜一步一步走过来，“哥哥，不，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是我最爱的人。”
“不，我不是，我是肖建业！”他抱着自己的头，激动地喊，“我不是陈麟，我是肖建业！”
“难道你都忘了吗？十四年前，成绩优秀的哥哥得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有一笔丰厚的奖学金。但他要照顾病重的妈妈和正开始读大学的我，打算将那笔奖学金当做医疗费和我的学费。你很不甘心，那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我哥哥得到了，却不肯珍惜。你决定要把它抢过来。你杀了我哥哥，还杀了我，将我埋在正在整修的宿舍楼下，然后整容成我哥哥的样子，拿到了奖学金，然后将我病重的妈妈害死，反正她已病入膏肓，没人会对他的死起疑。陈麟，你今天的所有成就，都是用我们一家人的命换来的。”她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你忘了吗？你说过你爱我的。陈麟，你爱我吗？告诉我，你爱我吗？”
陈麟忽然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目光森冷：“你不是肖娜，她的右手早在我推她进水泥池里的时候就被我砍掉了。”
‘肖娜’大惊，挣扎着想要逃，但已经晚了，陈麟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刺进她的喉咙，鲜血像喷泉一般涌出来，他抓着她的下巴，看着她惊恐地眼睛：“这里也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我的梦境，对吗？你是那个闯进我梦里来的医梦师。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乖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闯进来。这把刀上喂了芫花毒，我不知道上次是谁救了你，不过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叶不二疯了一般冲过来，想要抓住‘肖娜’的手，肖建业冷笑一声，轻巧转身，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出去数米，然后手腕一转，匕首如飞刀，朝叶不二的面门刺来，叶不二仓皇一滚，匕首擦着他的胳膊而过，在他胳膊上擦出一道血痕。
他蓦然醒来，看见坐在对面的少女闭着双目，死死捂着自己的脖子，脸色痛苦异常。
“立倩，快醒过来！快从梦里醒过来！”叶不二焦急地摇她的肩膀，但她的眼睛并不曾睁开丝毫，反而脸色越来越惨白，就像是真的失血过多一般。
叶不二咬了咬牙，回头看向窗外，对面的那栋别墅就是肖建业的居所，他现在应该还在车库里，只不过睡着了。
少年看了看桌上的水果刀，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将刀子收进怀中。
夏立倩没有告诉他，但他在图书馆的古书里查到了医梦师的资料，如果杀了肖建业，梦就会溃散，夏立倩就会从梦中醒过来。
只要杀了肖建业！
他猛地打开门，却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他。
“龙，龙老师。”
“你要去干什么？”
“我……我……”
“把匕首给我。”龙初夏喝道。
少年握了握拳：“龙老师，你不要拦着我，大不了杀了他，我替他抵命。只要能救立倩，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耳光。
“那混蛋一条烂命，值得你为他抵命？”龙初夏怒喝，“滚开，再不救人，夏立倩就真的得上西天了。”
叶不二眼睛一亮：“老师，难道你知道怎么救她？”
龙初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人，纸人上写了生辰八字，里面包了些黑漆漆的药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腥味。她来到夏立倩面前，将纸人点燃，纸人竟悬在半空，燃烧如一只蝴蝶。然后，年轻的女老师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少女的额头写了一个扭曲的‘龙’字。
纸人身上的火腾地一起，她已然进入梦中，进入那座地狱般的车库。
陈麟抓着夏立倩的衣襟，龙初夏身形一起，转瞬已来到他的面前，朝他面门打出一拳，他侧身躲过，乘这关口，龙初夏已将夏立倩夺下，后退数步。
陈麟冷笑：“又来一个医梦师？”
龙初夏朝他森然一笑：“我不是医梦师，我姓龙。陈麟，你杀人夺财，你的易容术帮不了你，天理昭彰，报应很快就会来了。”说罢，二人的身体忽然起火，火光闪过，人已不在。
陈麟却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心口发冷。
她姓龙！难道她是……
悬在夏立倩头上的纸人，只不过在火光一起一落之间，龙初夏魂已归位，夏立倩则捂着喉咙，不停地咳嗽。
“立倩。”叶不二欣喜地抱着她。
“把她抱上床去。”龙初夏说，“第二次了，你们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啊。”
仲夏，某咖啡馆。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那不是肖建业，是陈麟？”
“他曾说过，那只娃娃是他和肖娜一起去买的，而玩偶店老板给我的照片中，和肖娜一起去买娃娃的，并不是肖建业。我拿了照片去问过当年肖建业的导师，他说那是肖建业的同班同学陈麟。”
“后来怎么样了？”瞿思齐伸着脑袋问，“那个叫陈麟的混蛋有没有受惩罚？”
“没有。”叶不二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们知道没有证据制证他，才想到了用这个办法，至少要让他良心受到谴责。”
“你傻啊。”瞿思齐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他那种人，怎么会有良心。”
“上次我们进入他的梦境时，她听说肖娜的名字就哭了，那是真情流露，他其实是爱肖娜的。”
“那你就让刚受伤的小美女去冒险？”
叶不二一脸内疚：“是我的错，她执意要这么做，如果我再多劝她一会……”
“事情都发生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龙初夏坐在桌对面，一边往咖啡里不停地放糖一边说，“她不过是个半吊子，还学别人想医梦？性格还这么倔强，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宠坏了。告诉她，她还早了一百年。”
叶不二嘴角歪了歪，要是他真敢跟她这么说，她非给他一耳光不可。
“可怜啊。”瞿思齐叹息，“那个叫肖娜的女孩，还有那些被抓走的女孩，都找不回来了。”
“谁说找不回来？陈麟只不过是个学过几天术法的小角色。”龙初夏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说过，天理昭彰。总会有现世报的。”
一个月后，凝华学园校方突然宣布重修第三女生宿舍，整栋楼都推倒重建，当挖开地基的时候，工人们在水泥下面发现了十几具尸体，她们面目狰狞，是被活活闷死的。
扒开这些女孩的尸体，最下面那一男一女两具已化为了骸骨，女尸右手被人齐腕斩断，断手究竟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尸体们被送到了殡仪馆，准备择日安葬。可是当天晚上出了一件怪事，十四具尸体，少了一具。
几天后，企业家肖建业被发现死在家中，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具骸骨缠着他的身体，与他相拥，骸骨断掉的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断了他的生机。
数月之后，一栋崭新的宿舍楼拔地而起，怪手没有再出现过，只是化为了传说，在学生间悄无声息地流传。
永泰初，有往生者，住在扬州孝感寺北。夏月被酒，手垂于床。其妻恐风射，将举之。忽有巨手出于床前，牵王臂坠床，身渐入地。其妻与奴婢共曳之，不禁地如裂状，初余衣带，顷亦不见。其家并力掘之，深二丈许，得枯骸一具，已如数百年者，竟不知何怪。
——《酉阳杂俎》
这个故事到一段落，下面是我推翻重写的帖子链接，再次感谢大家对我文的关注，也请大家支持我的新文。(*^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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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耳光。
“那混蛋一条烂命，值得你为他抵命？”龙初夏怒喝，“滚开，再不救人，夏立倩就真的得上西天了。”
叶不二眼睛一亮：“老师，难道你知道怎么救她？”
龙初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人，纸人上写了生辰八字，里面包了些黑漆漆的药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腥味。她来到夏立倩面前，将纸人点燃，纸人竟悬在半空，燃烧如一只蝴蝶。然后，年轻的女老师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少女的额头写了一个扭曲的‘龙’字。
纸人身上的火腾地一起，她已然进入梦中，进入那座地狱般的车库。
陈麟抓着夏立倩的衣襟，龙初夏身形一起，转瞬已来到他的面前，朝他面门打出一拳，他侧身躲过，乘这关口，龙初夏已将夏立倩夺下，后退数步。
陈麟冷笑：“又来一个医梦师？”
龙初夏朝他森然一笑：“我不是医梦师，我姓龙。陈麟，你杀人夺财，你的易容术帮不了你，天理昭彰，报应很快就会来了。”说罢，二人的身体忽然起火，火光闪过，人已不在。
陈麟却笑不出来，他只觉得心口发冷。
她姓龙！难道她是……
悬在夏立倩头上的纸人，只不过在火光一起一落之间，龙初夏魂已归位，夏立倩则捂着喉咙，不停地咳嗽。
“立倩。”叶不二欣喜地抱着她。
“把她抱上床去。”龙初夏说，“第二次了，你们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啊。”
仲夏，某咖啡馆。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那不是肖建业，是陈麟？”
“他曾说过，那只娃娃是他和肖娜一起去买的，而玩偶店老板给我的照片中，和肖娜一起去买娃娃的，并不是肖建业。我拿了照片去问过当年肖建业的导师，他说那是肖建业的同班同学陈麟。”
“后来怎么样了？”瞿思齐伸着脑袋问，“那个叫陈麟的混蛋有没有受惩罚？”
“没有。”叶不二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们知道没有证据制证他，才想到了用这个办法，至少要让他良心受到谴责。”
“你傻啊。”瞿思齐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他那种人，怎么会有良心。”
“上次我们进入他的梦境时，她听说肖娜的名字就哭了，那是真情流露，他其实是爱肖娜的。”
“那你就让刚受伤的小美女去冒险？”
叶不二一脸内疚：“是我的错，她执意要这么做，如果我再多劝她一会……”
“事情都发生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龙初夏坐在桌对面，一边往咖啡里不停地放糖一边说，“她不过是个半吊子，还学别人想医梦？性格还这么倔强，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宠坏了。告诉她，她还早了一百年。”
叶不二嘴角歪了歪，要是他真敢跟她这么说，她非给他一耳光不可。
“可怜啊。”瞿思齐叹息，“那个叫肖娜的女孩，还有那些被抓走的女孩，都找不回来了。”
“谁说找不回来？陈麟只不过是个学过几天术法的小角色。”龙初夏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说过，天理昭彰。总会有现世报的。”
一个月后，凝华学园校方突然宣布重修第三女生宿舍，整栋楼都推倒重建，当挖开地基的时候，工人们在水泥下面发现了十几具尸体，她们面目狰狞，是被活活闷死的。
扒开这些女孩的尸体，最下面那一男一女两具已化为了骸骨，女尸右手被人齐腕斩断，断手究竟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尸体们被送到了殡仪馆，准备择日安葬。可是当天晚上出了一件怪事，十四具尸体，少了一具。
几天后，企业家肖建业被发现死在家中，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具骸骨缠着他的身体，与他相拥，骸骨断掉的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断了他的生机。
数月之后，一栋崭新的宿舍楼拔地而起，怪手没有再出现过，只是化为了传说，在学生间悄无声息地流传。
永泰初，有往生者，住在扬州孝感寺北。夏月被酒，手垂于床。其妻恐风射，将举之。忽有巨手出于床前，牵王臂坠床，身渐入地。其妻与奴婢共曳之，不禁地如裂状，初余衣带，顷亦不见。其家并力掘之，深二丈许，得枯骸一具，已如数百年者，竟不知何怪。
——《酉阳杂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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