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台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4 14:59:20 +0800 CST  
35肖平来信
我拎着菜刚到家门口,这时肖平弟弟一肖刚拉着黄包车在不远处停着,看见我来了,忙喊道,
“缘子姐,我找你有点事。”
我走过去,“刚子过来了。”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红布包递给我“我哥昨天找人捎回来的,他去南方了,走的很匆忙,让我把这东西捎给你。”
“何时走的?”
“六天前夜里走的”刚子回答道。六天前便是他接我下山的日子。
我打开红布包裹着一串野生胡桃核手串,手串由十八颗珠子配一方形黄籽玉料,玉上刻一“缘”字,另夹一封信,信没有立即打开。
“这手串是我哥亲手打磨的,只因没有配珠才迟迟没给你,好不容易找到珠子没来得及弄好,就走了,所以这才捎回来”刚子腼腆地笑着,“我娘让你常去我们家里坐坐,我哥走时吩咐我以后上山下山让我送你,有事叫我就行。”
我收下东西他便离开了。
我把菜送进厨房开始给姥姥准备早餐,见厨房小柜子上摆着好多青菜,还有几盒绿豆酥和桂花糕等点心。
“诗诗妹妹,这是谁买这么多菜”我忙问正在择菜的表妹。
“是我呀,我帮你买的”表妹微笑着,露出两颗虎牙。
“诗诗,你对姐这么好,一会儿那菜和碗我洗”,我立马讨好的笑笑。
“骗你的,是韩青哥哥大早来过”表妹红着脸说道,“他说来看奶奶的,拿了许多水果和点心,青菜也是他带来的,奶奶说你们两人吃不了那多让我带过来些。”
“原来是你家夫君来过”我笑了,“诗诗,你的脸红了。”
“姐,你别拿我开玩笑,我们还没有订下来”若诗红着脸说道。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诗诗,你今天好奇怪,你可从来不叫我姐的”
“嘿嘿,我以前小不懂事,那会韩青哥哥还问起你来,说我们姐妹一定要好好相处,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以后我凡事让着你。”
“那好妹妹,给姐支35个大洋我明天买菜用”我赶紧趁热打铁打趣道。
“姐,不来这么敲竹杠的,你要35个大洋是买菜吗,是要杀人呀?那咱得吃半年,那多可不行。”
“姐,真有用,今天遇一卖药的,我想去买药给姥姥”
磨了好久这家伙就是不松口,在钱财上她总是翻脸不认人,是个十足的抠门主。
“诗诗,你若给我35大洋,我帮你保大媒。”我笑着地对她说道。
“你长年在山上,你和他又不熟,少逗我,以前我挨你骗还少”
“我13岁便认识他,他带我和舅舅去了我家一趟”
若诗沉思了好久,“哦,拿去吧,别告诉我妈,先给你20个,多了我妈知道不好说,改天再给你那15个”,我也只好作罢,35元相当于我们伙计4个月的工资了。
我做好饭进屋,姥姥己醒了坐在床上,我陪姥姥吃了饭,才坐下来打开信来:
“缘:
见信如见君,匆忙别过心中十分不舍,大丈夫志在四方,怎好贪恋儿女情长,只好择日再聚!我在陈先生处一切安好,勿念。陈先生,陈独秀,创办《新青年》杂志,他是五四运动的倡导者,一直传播马克思主义者,自认识他后,我才自知才疏学浅,如此浅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今天我们正用我们微博的力量去燃烧我们国人麻木的心,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西方己然崛起,我们也势必来一场革命的鲜血来屠洗我们历史的屈辱。
多少历史让我们永生难忘:
1904年,俄国趁着八国联军攻打北京,便出兵占领了中国的东北领土,并且拒绝交还。日本觉得大为不服,因此出兵攻打俄国,不过战场却在中国土地上,而争夺的也是中国的土地,日本战胜了俄国,最为泄气的只有中国。
国人卖国求荣,女人不读书,不识字,裹着小脚无法远行,也不闻亡国之恨。我一直很庆幸我爱女人,你有文化有头脑,不输于这一代知识青年,现在中国最大的敌人已不是外敌,而是我们彊化的大脑,麻木的肉体……
有一批读过书的人,在经过甲午战争、义和团乱事后,深深感到无知的可怕与悲哀,于是他们成了先驱者,纷纷办起报纸宣扬新兴文化,那位改革失败的梁启超就是其中之一,秋瑾女士冲破家庭的束缚赴日本留学,参加革命,曾主创巜中国女报》,1907年被捕就义。
经过辛亥革命,先进的知识分子认识到,革命失败的根源在于国民脑中缺乏民主共和意识,必须从文化思想上冲击封建思想和封建意识,通过普及共和思想来实现真正的共和政体。
说到国仇家恨,每个热血青年都会慷慨激昂,今附上周先生的《呐喊》,巜狂人日记》,你拜读一番,勿念!

1921年4月12日晚
附笔
鹧鸪天赏荷
秀樾横塘十里香,
水花晚色静年芳。
胭脂雪瘦薰沉水,
翡翠盘高走夜光。
山黛远,月波长。
暮云秋影照潇湘。
醉魂应逐凌波梦,
分付西风此夜凉。”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5 12:46:35 +0800 CST  
36姥姥许婚
“缘儿,看什么呢?笑那样?”姥姥这几天依然夜里咳嗽的很重,基本上无法睡觉,只有白天眯一会儿,这会儿她正半眯着眼半卧在床上。
“姥姥,没啥!”我笑笑说道。
“女大不中留,少女几个不怀春,姥姥老了,娃不想跟我说实话了,咳…咳…”姥姥打趣道。
“姥姥,姥姥”我赶忙给姥姥拍拍后背,把头蹭着姥姥身上撒个娇卖个萌,“姥姥不老,是肖平哥报了个平安信”我实话实说。
“自那日你说的你圣二舅舅那事,他即然说你是那忘川河里小莲藕,那便没中你沙华姨姥的猜疑,什么佛祖莲花灯台,观音宝座,这些与你也不相干,也便是佛缘甚浅”姥姥顿了顿,“你来我这,你的终生你爹娘定不敢再做主,只有我做的了主,我若哪天不行了独留你在这可怜呀!我的宝贝娃子”姥姥又哭了,两手磨搓着我的头发。
“姥姥,你又开始说胡话了,舅舅去找药去了,己走五天了,快回来了,你会好起来的”
“姥姥,知道自己的身子,快干枯了,像那油灯快熬没油了”
“灯油没了可再加,人生病如那枯灯,良药定如那桐油,若重新加满,也会重新燃起,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的”每次姥姥哭,我也总是跟着哭,这次我没哭,我怕姥姥会失了心志,因为我相信姥姥会好的。
“缘儿,你的孝心姥姥懂,我想将你允了平儿那娃,你哪天让肖平娘来一趟吧。那娃子虽不善言语,但是个心底善良也是热乎心肠子的人,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好,虽少了点机灵,但也很聪明,日后也定会有出息不说成什么大器,安稳就好,一家子也都还和善,和和气气的,那肖母也不会拿捏人,你也受不了啥气,虽家产不太厚实,姥姥留给你的也不会让你太受苦……”
“姥姥,你都别说了,你为我想的太远了,我还小,我现在还不想这些,我好怕这些,我不想去想……”我忙给姥姥擦擦脸,将泪水擦掉。
“你别以为我老了,胡涂了,韩青那小子这几天老来蹿道送这送那,这些东西我能吃多少呢,前几天派人送了人参还有其他补品,昨天又派人送了这安神枕,今日大早他自个又跑来送了这些水果点心,我一个老婆子他哪会这等上心,他啥心思打啥主意我还不清楚呀,这小子鬼机灵着呢,年纪轻轻官场混得如鱼得水,如平步青云,别看他整天乐呵呵我估摸着他也是个心机不小的人,城府不浅呀。”姥姥翻翻眼皮说道。
“姥姥,你怎对他这大偏见,不了解不好妄下结论呀”,我对姥姥嗔怪道,又笑笑,“姥姥,来躺下我给你揉揉后背”
“少打叉子,若诗那丫头韩青定看不上,他这是打谁的主意以为我瞧不出,一早扒问这扒问那,说死我可不同意他!”
“姥姥,你又瞎想了,韩青哥哥以前救过我,他那是把我当朋友”,我便把当年采莲失足落水一事才告诉姥姥。
“有恩报恩,且不可轻意断了自己的后路,别犯傻呀,姥姥且不说看不看好他,若诗那丫头你了解的,她看上的别人若抢,蛮横起来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姥姥,我明白,我现在心里从没想过这些”我坦城地说道。
“我娃还未开窍呢,也好,也好,不急”姥姥忽地笑了。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6 11:09:46 +0800 CST  
37灵珠仙草2
一大早,我就翻箱倒柜的找我的私房钱,
“缘儿,大早你又找啥呢?”
“姥姥,我一会上街去买点好东西”
“是找钱吗?没钱姥姥柜里有,又看中什么泥娃子,玉珠子还是吃点心果子呢?”
“姥姥,我不用你钱,我己经够了”,我好不容易湊足了35块银元,便早早在街上等那老头了,好大一会,他才急匆匁提着一黑布包袱来了,还穿那身海青长袍。
“姑娘,早来了?又带来了吗?”他用那双小鼠眼盯着我,猥琐地笑着。
“拿了,你的货呢?拿出来吧”
“急啥,长这模样在这小城可真可惜,性子脾性可急了些呀!”他上下打量着我。“这等宝物,怎好在这广众之下露白,你随我去别处交换吧。”
“不去,你休想诈我!”
“你这丫头,我一个老头子快入土的人了,还能诈你啥?也就是卖点东西赚个棺材本呀,还能讹你不成?”
"你等一下,我去去就过来,"我看了看周围卖菜的,有一大婶,我常买她菜。我忙跑过去,“大婶,我要买对面那老人的一些药材,我看他那长相怕他有诈,但又急需那东西,一会你看我还不见过来,你便帮我找人,我是大同街徐家铺子的白小姐,可找司令部的韩副官过来帮我解围。”我对卖菜的大婶小声嘀咕道,大婶便答应了我。
“大爷,你去哪给我?太远了我可不去,我可不方便的”我走过去说道。
“去那边巷子拐角吧,那里人少,这人多嘴杂”他说道,便向前走,我跟在他后边,走到市场后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这个小巷子为“7”形,巷口人不太多,向里走了五十多米,顶头就是个教堂,这教堂只有周末才开门,他在教堂门口停下来“姑娘,在这吧”他停下来,看看前后,没有人来方才放下黑布包袱。
“你拿了多少银元,你要的东西在里面。”
“35个一个也不少,你可以打开我瞧瞧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是几株白色像水晶样的“白蘑菇”,晶莹洁白,通体像冰一样透明,叶子为白色半透明鳞片,如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包裹在洁白的茎上,晶莹剔透的多重花瓣像一朵盛开的冰玫瑰。
“真漂亮!这花我从未见过。”我连忙用手去摸摸,“不会是假的吧?”我从上到下摸着,忽地手被叶片上一小毛刺刺中了,鲜血涂污了整片叶子,整株立马成了黑色的干枯状。
“唉呀,这孩子怎这不小心,可惜了这株,坏掉了,废掉了,怎还扎破了手呢”,老人忙给我一条小红布让把我手包裹起来。
“姑娘,这个灵株仙草生于冰寒之地,只有在那万年熔洞阴暗潮湿,寒冷的环境才会生长,抗吞食腐烂的小生物和地衣生长起来。很怕光照,光照后变黑,生命垂危的人或动物食之都可以起死回生,也叫还阳草。今日你我有缘,本采有十株可助老人恢复元气,这九株你拿走吧,若日后再有需要,还可来找我”,他拿了银两把九株交给我手上,那株坏的揣回那破旧的海青长衫中。
“姑娘,”他笑着又打量着我,摇摇头说,“可怜姑娘,此生佛缘堪为情薄!漂泊一生,终未有果!”
“你休再胡言乱语”我拿了便要走。
“稍等一下,老生还未说如何服用?”他叫住我。
“早晚各一株,熬清汤配药不犯忌,记住了!”,他掐着手指一算说道,“妙呀,姑娘,伸出手来,我帮你看下手相,老生虽不是相师,但也略懂一二”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他用长长的指甲在我手心划了几下,“你十八岁,二十八岁若有困难,可来找我渡难,我是湘西吊角楼老麻”,说完他大笑一声走了。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6 19:46:41 +0800 CST  
38柳树吊小鬼
回去后我将仙草放在了舅舅家的地窖中阴放着,一天两顿给姥姥做了蛋花银耳羹,又放了点冰糖,姥姥全喝光了,没事我便开始读肖平的书藉,一则简报是《狂人日记》,看到满篇的“吃人”,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文章?这么恐怖!有些不知所云。另外一本书是《呐喊》,翻开看看有《狂人日记》、《孔乙己》、《阿Q正传》《故乡》等14篇小说,是一本文集。读得我一头雾水,这个鲁迅怎么老是写这些怪人,傻子呢?他到底要呐喊什么呀?
入夜,姥姥喝了药汤睡下了,我躺在床上,听见窗外似有婴儿的啼哭,我寻声走出屋外,穿过过堂进入后院舅舅院,一阵阵凉气扑面而来,声音似在柳树上传来,“是谁在哭?”自圣二舅舅一事,我己知夜里我的眼里看见是什么,不同正常人类的是他们没有温度,走近是冰砌入骨的寒冷,
“姐姐,救救我,救救我”一个五六岁的女孩被倒挂在柳树上,头向下。只有一条红线捆着脚。
“姐姐,怎么救你,你又怎么上这来的?”
“姐姐,我是小七,住在城皇庙中,刚刚我和几个哥哥姐姐玩捉迷藏,忽然一阵大风把我吹这来了,还挂住了,你救我下来好不好,我会报答你的”
“我怎么救你?”我瞧了瞧那孩子,圆嘟嘟的小胖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直瞅着我,好可爱的模样。
“你用牙咬开红线,我便可以下来了”,她教我道。
我便开始使劲地咬那红线,感觉好紧,牙都快咬破了似的,我开始抱怨到,“小鬼,你这绳在哪弄的好紧?”
“姐姐,是在庙里捡的,我们玩翻绳用的,姐姐,你在咬一下,这就快断了”
“我好人再当回吧”我又使劲地咬了起来,似咯吱咯吱地松动了,我牙吃紧地痛,终于咬开了,小鬼立马蹦到我身上“姐姐真好,谢谢你,我以后会常来找你玩”我把她连忙弄下身去,“你可以走了”
“姐姐,你身上好香,似有一股莲花清香”
“姐姐,你帮我打开你家院门可好,我出不去,有尉迟钟馗巴守”,
“好吧!”我今夜要让小鬼牵着鼻子走了。
我领她走近大门,用衣服将她包住送出门外,这时门外守着一条流浪狗一大黑,突地蹿上来咬住我的衣角,并狂吠不休。
“黑毛,别咬,是我,放开我”它死死拽着我的衣襟,这狗这几天我总拿剩菜喂它,和我混熟了,“黑狗通灵,我知道你看得见她,让她走吧,人鬼各有道”我看着趴在我衣襟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小鬼,一放下去,黑毛就去咬她。
“黑毛,陪我去一趟吧,将她送回家,去河边的城皇庙”,城皇庙离这有五六里路,黑毛一直跟在我身后,先是一只,后是两只,过了几条街,我身后跟着几十条狗,甚是壮观,我感觉自己像个狼王,带着我的狼队出发了。
走近庙附近这里阴气十分重,狗子们己经不敢向前了,我也不能再大胆靠近“小七,你下来吧,我送你到这了”
“姐姐,小七谢谢你,小七进去了”说着,她走了进去,一会庙门口拥上来五六个小孩围住她,他们回头看了看我,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离开。
我在黑毛的护送下安全到家。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6 22:35:18 +0800 CST  
39舅舅枪林弹雨中回归
回去后,我浑身酸痛地躺下了,一觉醒来已是天大亮,姥姥坐在床上,正瞪大眼瞅着我“缘儿,你昨晚背麻袋扛沙包了怎睡这香,今个也不买菜烧饭了?”姥姥这声音似哄亮了些呀!
“姥姥,我这就起做饭,厨房还不缺菜”我连忙起床。
“再睡会,姥姥还不饿,就是奇怪你一向早起的”姥姥又给我盖好被子,我也睡不着了便起床洗刷,做饭去。
“缘儿,昨天你买那蘑菇真滑溜,一会再弄碗”,我正要去厨房,姥姥吩咐道。
“好来,马上哟”我笑着出去了。
”姐,我把菜买来了,看你还没起”若诗走进来,拿了一堆菜回来。
“姐,你今天有啥喜事?你一直笑着”她瞅着我,微笑着问。
“姥姥,今天想吃东西了!”
"真的,太好了"若诗大声说道。
接连几日,姥姥一日两株仙草下去,脸一天比一天红润,咳嗽也轻多了,偶尔有几声,但己开了胃口。姥姥脉相似乎也发生了改变,右脉流长而柔合,左侧脉象低弦却不紧,原流沙状的激流似有气团包裹,一个个滑腻而过。这几日姥姥心情也大好,总没事上大门口晒晒,街坊邻居也都来看望,我的名声也不胫远走,竟在这小城成了个小名医,这几天也有几人上门,让给孩子看咳嗽发热等症,我便炙上几针按摩按摩。
姥姥身体强多了,这几日我倒时常犯困,几乎天天睡到晌午,兴许是前几天过于紧张了,夜里也总梦见小七来唤我,这顽皮小鬼总是说饿让我给她找吃的,她那几个哥哥也一起过来了,把我们厨房的剩菜剩饭吃的干干净净,一不顺心还动不动咬我肩膀一口,时时还乱发脾气,都像属狗的,搅得我一夜无法入睡,我让小七别带他们来了,她说她哥哥姐姐不依总会打她。我寻思是梦,第二天厨房的菜烂的稀巴烂,臭臭的,要不是梦,我早上又在床上醒来,一切安好,只是睡意不退。
舅舅走了十多天,终于回来了,舅舅回来便到姥姥跟前,卧膝长跪,
“母亲,孩儿不孝,多日来让您受苦了,这些时日母亲生病孩儿不曾床前孝敬伺候,却又让母亲徒增挂念,孩儿心中有愧,愧对母亲多年教导……,今日瞧母亲这面色甚好,孩儿也欣慰多了”,舅舅两泪纵横,跪在姥姥膝下。
“林儿,快起来!这些时日有缘儿照料一切安好,你日夜奔波劳顿,枪林弹雨中闯过,受了不少惊吓,母亲深明你这份孝心,缘儿这丫头开始不曾告诉我,早知我定不会让你为我冒这风险,我这六十多岁的老婆子了还能挣出个啥命!你快下去收拾下吧,看你这身装扮就知这路上的辛苦”姥姥又吩咐道"慧儿,可给你当家的备好衣服和水?"舅母在后连连应声。
“书慧,怎没见姐姐一家,可是出外了?”舅舅问到身旁的舅母。
舅母连忙跪下“母亲,当家的走时吩咐我给姐姐捎信,儿媳对前台账目还不太熟,那几日天天忙这事忘了,直到前几日才想起来,才将信寄走”,舅母说道。“你,正事都做不好,幸好母亲身体无大碍!要有事不打死你”,舅舅说着抬起手头,我和姥姥连忙拦下,
“小兔崽子,你敢放肆,在我面前,你敢动慧一根手指头你试试,这点小事你敢动粗,忘了母亲当年如何告诫你们的吗?不纳妾不休妻,不动粗不动气,以和为贵,你敬她一尺,她必回一丈。你们都出去吧!”姥姥命令道。
我拉起舅舅,陪他走出屋,“舅舅,这一路可还辛苦?”
“也不算太平,要不怎耽搁这些日子,我们车队一路顺风进了张家口,到达当日我们便拿着你的图册分头走访山林中,村民都说没有见过那红豆彬,多日寻访无果,我心急如焚呀,只到那天有一卖山货的小商说承德北部坝上草原有一白桦林,好像有那么几棵树种还不是很确定。我们马上开拔进承德方向,承德这地,这两年直系的吴佩俘等流和奉系的张作霖两方一直在此总有交战,这次张大帅在赤峰、承德又发起了进攻,双方交战不休,我无法进前,只好暂且停顿,等待双方熄火,两日后奉方撤回,我们才敢过去,刀枪不长眼,这一路我们伙伴也伤了一个,还好伤的不要性命,车子轮胎也打烂几个更换了好几次。我雇当地牧民在那白桦林中终于找到了两棵,没敢把树全剥怕剥死,只取部分,货在外边车上。”舅舅瞧了瞧我,“缘儿,你这些日子给姥姥吃的啥?身体恢复如此之快气色也大好?倒是你瘦了许多,脸色有些不好,受累了好好休息下也补补”,舅舅拍拍我的肩膀。
我便把仙草一事讲给舅舅,舅舅盯大眼睛,“还有这等仙物,才三十五大洋不贵,若能医好你姥姥,三万大洋也行,我去后院更衣,一会陪你去街上转一转,再买些回来,我要让母亲活成好人”舅舅笑眯眯地走了。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7 12:31:28 +0800 CST  
40湘西老麻来约
舅舅吃过饭,我便和他上街去,已过晌午,街上哪里还有人,也只好作罢,舅舅给了我些钱,让我买些零食吃,他便上街办事去了,有了这闲钱,我便坐了个黄包车去西门柳青巷买些礼物,我母亲她们快来了,舅母的信也该到了,让我好生兴奋。
我来到布衣店,想为小侄女挑选一套衣服,此时看中一套上身荷花白色唐装上衣,下身粉色褶裙,
“老板,这衣服多钱?”
“60个铜币”老板回答。
“还能再便宜吗?”
“我夫人看中了,给包起来”,此时韩青走了进来,他笑着走向我。
“韩副官,不知是你家夫人,拿走便是,你们孩子都有了,真是好福气”老板赞美道。
“不……不……”我还未出口,韩青捂住我的嘴,“夫人,我明白的,老板钱在这,我夫人说不能白拿人东西,都不容易”他拉上我走到街上。
“韩青哥,你怎给老板这么说?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可怎么见人?”我气乎乎地甩开他的手。
他不说话,一直看着我笑着,一会都笑出声来了,“当我夫人有什么不好?看把你吓的,就我长这帅,我若娶妻,一嗓子出去,还不挤破这西门楼口!”他指着前边的城门笑道。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哪里有那么好?快喊喊,也就我表妹傻才看上你,你休要在我讨着啥,我可没答应过你!”
"缘儿,我可给你说清楚,若诗那儿我几天前就讲清了,我告诉她我心里有人让她别误会,省得误会了,日后耽误了人家的事"他依在路边的大树下,侧着大盯着我瞧。
“我才不管,反正我姥姥也不会应你”,我低声说道。
"只要你答应,其他人我不关心,那也都不是事"他拉过我的手揣在胸前,“你这一说,我己经有了答案”,阳光从树叶中斜射下来照在他的脸庞,甜甜的,暖暖的。他长长的流海儿在眉中飘过,他用嘴轻轻吹了下抚去那缕发丝。
“才几日,你怎瘦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他低下头,仔细地端详起我来。
“没事,兴许前几日太过紧张姥姥的身体,这几日老磕睡的厉害。”
“可找医生瞧过,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治不了自己”
“没有,巴成是有点虚,调养阵子就没事了”。
我和韩青在街上又买了些小玩具,他又硬拉着我去了胡司令家坐客,胡夫人给我熬了参汤米粥吃过了,他才放我回去。
回到府上,还没坐稳,一个送信小孩就来找我,递给我一个纸条,
“姑娘,今日可曾找我?明天一早老地方约见,老生只想见你一人,老麻”
我让姥姥早些唤我起床,我一早就到那教堂门口了,那老头己蹲在那了,我清了清嗓音,“嗯,嗯”
"若兰,你可来了"他抬起头来,连忙起身拉过我的手。
我立马砸开他的手,“你这老人是疯子吗?怎这么不尊,小心我报官剁了你的手”
“失礼,失礼,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我的亡妻叫若兰,你和她长得很像,你今天穿这藕叶色长裙和她简直一模一样,我似恍惚之中以为她来叫我走了,呜呜…呜呜…”这老头蹲下身子,抱头大哭起来……
让他哭得我还有些鼻子发酸,莫名地垂泪,这人还生就多情种,肯定也有着一段难舍的情感……
世间的情爱有几多交割,缘来则聚,缘尽则散,不问缘由,莫问来去,浅淡的岁月里蕴育出几许悲欢离合,勾勒出人生的脉络,世事无常,又由谁主沉浮?
世间扰乱了多少思绪,空间度量着多少距离,
“老爷爷,您对您亡妻的那份情她会明了”
“姑娘,错了,都错了,她不会再来了……”他哭成个泪人,“你找我为啥事?”
“我还想要仙草”
“你自己用吗?你好像瘦了许多,不对,你身上的味道不对”他拉了下我手,用鼻子闻了闻。
“3天后准时这里相见,不要晚了”,他匆匆地走了。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7 12:32:00 +0800 CST  
41家人来访
一回来,就看见门口停着几辆马车,我跑进去,果然是母亲他们来了,一进院子就听见他们在说话,“爹,娘,我回来了!”我没进去就喊道,满屋子的人。母亲正陪着姥姥坐在床边,舅舅一家和我们一家站满了屋子。
"缘儿,大了还那脾气,风风火火的。”母亲从床上下来,自上次回家,我三年没见母亲,爹爹和哥哥到这还有生意往来,倒没生疏,
“缘儿见过母亲,嫂嫂,”
母亲一把揽过我,“孩子,在这受苦了,娘不在身边,让我瞧瞧可高了些?”。
“椽娘,你说什么呢?”姥姥喊道“我还能亏待你娃,你的娃就你知道惯,”对我喊着“缘子,过来上姥姥这,我这闺女扔了老娘又后娘的,心是真狠。”我在旁边只顾着笑。
我的小侄子今年三岁多了,我也很少见,便拿出玩具逗他,他怎么也不接,看着我便直着脖子哭,甚至不想瞧我,弄的我好尴尬,嫂子连连哄着抱了出去
“妹妹,他认生,你别介意。”
一家人到一起也多了几番热闹,院子里表弟正陪着小侄女摘樱桃,我坐在了葡萄藤下的石椅上看着看着,竟睡着了……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群骏马从远方奔腾而来,风一般的从草原上扫过,一片尘土飞扬后淹没在草丛之中,忽一声低哑地嘶叫划破长空,是雄鹰的啼哭,"咣"是鸟落地的声音。
“爹爹,这雄鹰是我先射中的”一个身披貂皮紫麾,镶金边蓝色蒙古袍,头戴金赤流苏帽,长而黑的头发杂绺成分散小辫,手持马鞭,脚蹬马靴,眼中神采奕奕的蒙古女孩侧身下马捡起那只猎物。
“若兰,此次咱们班师回京,从漠北到京都一路万里之遥会很辛苦,我们可否去兰县住上几日再走?”
“不,我一刻也不要停留,孩子一年多未见阿娘和妥懽帖睦尔了,我要早日见到他们。”
“休要无礼,不准再这样称呼,如今你表哥己登基一年多,你阿娘追随多年终随心愿,你整日随我沙漠驰骋,骑马射矢,也不懂点规矩,如今去中原可怎得了,没个女孩样子,这次回去我定要把你交于你叔叔手中,调教下你。”
“你整天说叔叔,我知道,他叫郭子兴,开钱庄办私塾开会馆摆茶堂,整日广交文人,手下门客壮士无数,有时还开粮仓救难民,活脱脱一个救世主”
"哈哈哈,就你明白!"父亲笑道,
“以后跟着他学学,准没错。”
“遵命!”,女孩催马加鞭,飞奔向前,爹爹紧紧追上,后边马队紧跟其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与那天际的人与马在晚霞中形成一道美丽的夕阳风景……
走过了草原,穿越了隔壁滩,迈过了滚滚的黄河,翻越了一个个山头……
我感觉好累好累,
“缘儿,该吃饭了,怎睡这了?”母亲摇晃着我,我才起身看看,自己在这睡着了,身上落了一层的花瓣。
“母亲,我看妹妹怕是病了,得找个郎中来瞧瞧”嫂嫂说道。
“瑞安,我一会给你舅舅说说去,看这孩子不对劲,脸色怎这么差”
我迷迷糊糊吃了点饭,头好晕,便吃过饭又躺下了,一会舅舅找郎中来看过,也说不出个什么,给抓了一通药走了。姥姥就一直低声哭,说什么她老婆子拖累了我,不如让她死了熬她的心肝。
下午韩青哥哥来了,将我抱上车带走了,母亲也跟着上了车,我无力地睁着眼,看着车子开到了一个土楼处停下了,写着“医院”,这是法国人开的医院,
“医生,有医生吗?”韩青满头大汗地跑着。走出来一个说着外语的大夫,旁边有一中国女医生作翻译,
“放下来,我们杰克医生给看看!”
他拿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并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血压40到80,心跳过速,肺有罗鸣音,高烧39度”女医生边记录边命令道,“马上带她化验血”
她们从我手指上扎一针,取了一点血,放到了一个玻离片上,后来处理了一番最后放到一个仪器上,一个外国医生低头用肉眼靠近镜子上检测,我们三人坐在走廊里等候,母亲和韩青一脸焦虑。好长时间那位女医生才走过来,
“结果出来了是贫血,红细胞严重缺乏,好像是失血过多,必须家人给马上输血”。
“医生,输我的,我身体好”韩青忙说道。
“我是她妈,她流着我的血,用我的”母亲连连说道。
“做丈夫的这么疼小夫人很好,但这里用不上,大姨你过去查下血吧”女医生说道。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识了这洋人医院,什么是听诊器,血压计,还有验血的显微镜,还挂上了吊瓶输上了妈妈给的血,我原来真是三脚猫的功夫。我和母亲分别躺在床上输液,夜晚时分舅舅带舅母嫂子来了,舅舅把母亲接走了,医生让我留下来再治疗两日,嫂子和舅母过来陪床,“小韩,你这一天受累了,你陈叔叔总是一有事就找,老给你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你快回去吧,你们局里事也多,老给你添乱”舅母说道。
“陈婶婶,我回去也没多大事”韩青连连说道。
“小韩弟弟,你就回去吧。晚上有我和舅母照料妹妹你就放心吧,你也受累了”嫂子催他道。
"我去给她出去弄点饭,她吃上饭我再走"韩青拿上衣服起身。
“小韩,饭我们都带来了”舅母连忙提出饭盒子,是几个青菜和莲子百合粥,韩青瞅了一眼,出去了。
不一会,韩青带那个外国医生和女医生过来了,"吃这饭不行,家人要给她多吃动物血,喝红豆稀饭,炖甲鱼乌鸡汤喝"女医生说道。
“医生,万万不行,我妹妹信佛,吃素的”嫂子连连摆手。
“信仰要紧,还是命要紧,今天不是她母亲正好也是o型血,她还能好好吃东西,你们看着办!”医生说完走了。
“要开戒,沙华姨还不骂死我们?”舅母说道。
“我不吃肉,我绝不能对不起师父”我抬头说道。
“婶婶,嫂嫂,缘子,我那有些海参还有海鲜,前几天沿海朋友送来的,让缘子吃点这个行吧,咱又不杀生还能补补,这个不带血的,要这也不吃真不好养病。”
“要不,先让少吃点吧”舅母点头。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8 13:51:53 +0800 CST  
42他们是老相识
我一夜无梦,睡的十分踏实,早上舅母就回去了,女医生过来给我测体温,然后又把嫂子支了出去,“姑娘,你昨天来这,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你可否是小产戓月经崩漏,要不怎会如此亏血?”女医生问道。
“不,不,都不是”我摇摇头,“我未出阁,且莫羞我”我红着脸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那个男人是你丈夫,那你是另有原因,不是这些我们也好治疗。”她连连道歉。
我想了会“我长期吃素,前几日家人不舒服睡眠也不好……”
"注意休息,这个有些关系"她看了下温度计,“不是很热了,还不错”,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她便出去了。
一会韩青带着胡夫人过来了,胡夫人也是韩青的姨母,拿着饭盒和一堆礼品。
“见过胡夫人”我忙起身,她过来按住我,
“躺着不要动,我过来看看你,一会我让刘妈过来伺候你阵子”胡夫人说道。
“夫人,快请坐,我家妹妹让你们这般挂念,也是万分荣幸”嫂子说着。
“怕是有些人早已失了魂”胡夫人对着身后的韩青笑笑,“让我大早起来煲粥,一个劲地催晚了,你爹娘这次也都来了,我们改天去问候下。”
我自己住着一间房,外侧是一个露台,她们便到外边吃着点心喝着茶赏着景聊的也还开心。我喝着海参小米羹,还有几个小青菜,饭后又吃了些水果和点心,很是美味,我统统吃光了。
“你以后天天这么能吃,肯定会吃成小猪”韩青宠溺地笑道。
一会儿,女医生过来打针,看了看韩青,对他笑了笑,“让让吧,你这大哥真够格,可够宠妹子的,我该给你妹妹打针了”,我那会不好意思,只好说韩青是我表哥。
扎完针后,女医生转身离开,又回过头来瞅了瞅床边的韩青,然后低头关上门走了,
“喂,谁是你哥?”他怒问道。
“小点声,我嫂子她们还在外说话呢”我笑着说道。
“小鬼,你休想推开我,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姨妈便会叫上母亲见见你家伯父伯母”韩青忙拉着我手说。
我和韩青正聊天,胡夫人和嫂子走了进来,笑道,“青儿,咱们该走了,你这心怕是长在别人身上了”
韩青低头笑了,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热了,我走了,这两天有事,没法过来了,好好吃饭,心里念着我。”他坏坏地一笑,走了。
打完针,嫂子去街上买东西要回去看看孩子,留我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吃着水果看着报纸,女医生推门进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幸亏你们这些医术高明”我笑着说。
闲聊中我知道此女医生叫凌雪,21岁,是法国归来的华裔,父母在那定居多年,她在法国攻读医学,毕业后随老师杰克来中国传播西方医学,己来两年多了。
“你韩哥哥对你真好,真让人羡慕,开始我以为是韩副官的夫人呢?”
“我韩青哥是个热心肠子的,性子随和,对谁都好。”
“是吗?”她笑笑,“他是条真汉子,很能隐忍痛苦,他去年腿受伤来我们这,那些天缺麻醉药,他说不用了,手术在腿上取出一块弹片,他从始至终一声也没吭,而他趴着的褥子都抓烂了,手指都抓破了,当时我第一次动手术,手都发抖,他总是硬挤着笑容鼓励我”她讲到后来韩青也带哥们过去瞧个病,包个伤口,也算是老相识了。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8 22:31:39 +0800 CST  
43老甲鱼
外面街上繁华的吵闹声在午夜里忽然都静了下来,透过窗台我仰望星空,月光,柔柔的,柔柔的,像刚刚洗涤后的绸缎,像婴儿涓涓的皮肤。小楼泻下的清辉,小窗中溜出的橘黄色的灯光,与这素雅的月光构成了一幅绝妙的风景。突然远处传来“滴答滴答”水滴的声音,这声音似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立马起身走出去,昨晚嫂子回去没有回来,走廊里黑黑的没有一个人,我寻着声音去,走到了卫生间,水开始哗啦哗啦地流淌,我连忙将水笼头关上,兴许是谁忘关了,我走出房间,这时听见里面似发出叹气,哭泣地声音,
“是谁?谁在吓我?”
“救救我,救救我!”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
我打开了厕所所有的门,没有人,
“你在哪?在哪里?”我恐惧地问道。
“姑娘,别怕,我不会害你,我在楼下,楼后拐角处。”那人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我摸索着下楼,穿着睡裙,沓着拖鞋在这院落中寻找,透着月光,我看见了厕所窗下的一拐角处有一黑黢黢的东西在动,我慢慢地向前挪动,我浑身在发抖,手脚冰冷,
“不要怕,姑娘求你救救我,今日我有求于你”是一个矮子老头跪地向我乞求,他满脸的皱折,皮肤乌黑,说话时牙都不见白。
“我怎么救你,你又是何物?”我走近他,他不像是鬼物,头顶还似乎有丝青气流动,身上有股暖暖气息在散发。
“拜见姑娘,我本为小陀山下云蒙湖中一老甲,不乘想昨日贪恋这阳光睡熟了,被人给抓住了,无法挣脱”老人哭诉道。
“那我去哪里寻你?”
"我算到,你我有缘,今日我便会成你盘中餐,今日一早那人便会在华西街上将我卖了,那人是一六十多岁身穿蓝色粗布上衣,满头白发,长脸清瘦的老头。"
"好的,我知道了”我回道,“那我何不现在将你放入河中呢?”我说道。
“姑娘,你才刚刚入道,我是在你梦中,幽魂传梦”
“姑娘,拜托你了,也看在我多年前救你一命的份上,你救救我,我日后定会报答,将我一生修为供奉你”
"我要你的修为干嘛,多年前你又怎救的我?"
“你还记得当年前你采莲落水吗?你当时被那湖底老鲶鱼拖拽到了湖底,我看你不凡,便从他那抢下了你,和他也结了些冤,当时你已窒息,我只好给你度气,将你拖到水面,才等到一小子来救你。”
我瞪大了眼“还有这事?”
“姑娘,千万不要忘了,误了时辰,我走了……”声音越来越小,走远了。
我从梦中醒来,打开窗子,月亮己隐去了她娇媚的洁白,东方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朝霞红晕,微风轻轻拂过,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披上那件荷白色的素衣出门,关掉那厕所的水龙头,穿过黑漆漆的走廊,摸着楼梯下了楼,
“人间四月芳菲尽,此院何花独展香”我在这小院中寻觅,终于看见了那桔黄的小花铺满了院墙,像一幅花布,
“朱帘高槛俯幽芳,
露浥烟霏玉褪妆。
月冷素娥偏有态,
夜寒青女不禁香。
从教春事年年晚,
要使诗人日日狂。
替取秋兰纫佩好,
忍随风雨受凄凉”
我从小酷爱鲜花,我也爱我山寺院中的彼岸花,师父还为我在院中开了一水池养了一池荷花,我陶醉在这花香中,夜里的清冷,于是我便采了许多回去。
“是谁,是何人在那”,是凌雪的声音,她用手电筒照向我,
“凌医生,是我,白玉缘”我轻声说道。
“你这大晚上不睡觉,在走廊沓拉个鞋,吓人呢”她笑着照照我,“你这身,我还以为你是从尘雾中走来的仙子呢”她拉着我回房间,“小心再着凉,你这身子弱着呢。”
她接过我手中的花放到了窗台上,“这是凌霄花,味太香不能常闻,闻多了会伤了神,你快趟下再睡会吧!”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29 16:31:06 +0800 CST  
44差点误事
“妹妹,快起来了,该吃饭了”嫂子在叫我,我忙爬起来,“坏了,我误了大事,今天家人谁去华西街了”我边穿衣服边问道。
“姥姥去了,一早说去给你买个甲鱼的,非说让你开戒,保小命要紧”,嫂子答道。
“嫂子,陪我去华西街找姥姥去”我拉着她向外走,走廊里凌医生喊道“玉缘你又去哪,不能出去,一会该打针了。”
“我马上回来!”
我们到门口叫了辆小马车,飞奔奔向华西街,“嫂子,昨天一老甲托梦于我让我救他,那甲鱼正好落在咱家人手里,你我分头找去。”
我沿着街走了几圈也没见姥姥,这时在墙角处有一卖鱼的,盆子里也没装几个鱼,看那样很像老甲说那人,我忙跑过去问道,“爷爷,你可卖甲鱼?”
"姑娘,真不巧,那会刚卖一只,你要买,这个碰巧碰不巧才能遇上"老人说道。
“可是一个六十七八岁,说话嗓音很大的老太买去了”
“对,你们是一家吗?那老太太问怎么做怎么杀问那个细,本想让我杀的,今个我没拿刀,她回去自己杀去了,兴许这会都炖上了”
我也没等嫂嫂,直接坐了个黄包车向家奔去,一进大门就大喊“姥姥,手下留情,不要炖那甲鱼”,姥姥拧个小脚走出来,"你怎跑回来了,你怎知我买甲鱼了?"
“姥姥,你杀它了吗?他在哪呢?”
“还没杀,刚放锅里温着,温水煮尿呢”,我跑进厨房一看炉子上炖一小锅,锅盖一直在鼓动,我连忙掀开盖子,将那老甲拎出来,放进水缸里,我看见了他流下两滴泪,“对不起,对不起了,我差点误了时辰,害了你。”
“缘子,这甲鱼是不是我买邪乎了?”姥姥看了看我,露出很难为情的样子“也罢,权当咱行善了,你这老鳖也别见怪我,孩子是我的心头肉,我也是为我孩子才找上你,我一会放你走”
“姥姥,我没事了你别弄这些了,我送他走接着去医院。”
我将甲鱼放入了西门城门楼底的护城河里,那里长年不断水,也不会有危险,“你好好保重,以后再不要上岸睡觉,隐藏好自己”我将他放进水中,他迟迟不走,直到我起身后他才潜入水中,打了个水漩。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30 06:43:41 +0800 CST  
45父女聊心
我正打着针,爹爹和哥哥领着小侄女来了,那小侄子见我总哭闹,也不方便带来。
“爹,快过来坐坐”嫂子连忙起来让座。
“瑞安,你和大椽上街转转给你爹和孩子买些东西去吧,我和如雅陪你妹妹聊聊天,去吧,去吧!”,爹爹对嫂子说道,嫂子和哥哥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缘儿,这两天爹爹来也没顾上陪你说说话,原是来看姥姥,没曾想到又遇上这糟心的事,你母亲这两日也是虚弱的厉害,也是失了不少血,听你好些了,心才放下来,她今日头己不太晕了,你也别太挂念着她”父亲说着。
“母亲一直头晕怎没人告诉我,这些年因为不在母亲身边,我也有些大意总少了这份心”我自责着,早上回家一趟竟忘了问候家人。
“你本虚弱,我们是怕你担心,如今看你姥姥身体也无大碍,让你哥哥他们回去吧,且不说你陈大爷看铺子累不累,就说这身体这两年也是不大好,他那腿早些年在外烙下的病根,这两年是一年比一年重,老是痛的下不了床,身边没个人照应也让人不放心。”
从小,父亲最疼我,这些年他和哥哥出外,他也总是绕道来这过来看看我再走,时不时的捎些母亲做的糖果和家乡的特产,还有母亲纳的花鞋和枕头给我,母亲以前从不会手工,自从生了哥哥之后才现学的这活。这些年我们庵里的香火己不太景气,全凭香火和师父手艺钱己远远无法供养几位师太和师姐们的生活,爹爹和舅舅经常赞助和供奉。
“另外,您那侄子觉明从来这,晚上就没睡过觉,一晚上哭个不停,这可把你那小表弟小表妹愁坏了,两人一整夜轮着班看着,说孩子一闭眼就满嘴胡话,睁眼就是哇哇直哭……这孩子也出了奇,唉!你说糟心不糟心,也不好让你哥哥他们在这常住,你舅母虽不说啥,这搞得全家都没法入睡,定也心里不舒,可怎好?”爹爹摇摇头说道。
“姑姑,我弟弟说你后背上有一个小孩,那柳树上还有好多小孩,所以他好害怕,他害怕才哭的。”如雅说道。
“如雅不准胡说”,爹爹训斥她道。
“爷爷,是真的,我弟弟说那些小孩嘴里都流着血”如雅一本正经的说道,她今年六岁了,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如雅的这一番话我知道了,我猜出了肯定是小七她们,但是我不敢让父亲担心,我就对父亲说道,“爹爹,那是圣二舅舅和他的同伴,我认识他们,我赶走便是。"于是我把圣二舅舅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沉默了半天才说道,
“你姥姥生性要强,性子刚烈,是听不进别人劝阻的人,她一直觉得你姥爷愧对她,其实你姥爷一直也是含泪求生,忍辱过活,你知道那吕营长是什么人,心狠手辣,一手遮天,你姥爷当年不让你姥姥吆喝那些事,也是为了顾全全家的性命。他睁只眼闭只眼也是在乱世中全家求个安稳。你可要给我小心了,这些没有足够的证据,千万不要出去胡说,即使日后有了证据,也到不了咱去指点,给我闭紧嘴,少找麻烦。”爹爹又说到“”你姥姥那性子拗的很,你姥爷每次来住个两三天都被她训回去了。你可知道当年我和你母亲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一家有女百家问,何况你母亲和你又都长得如此标致,那时候你姥姥看中了她一个远房亲戚中的侄子,在生意上对他家也有所帮衬,一来二去的那小伙总上门来的也挺勤挺贴你母亲,谁成想我和你母亲一见钟情,你母亲钟情于我,我三番两次上门提亲,你姥姥总将我拒之门外,不肯认我。后来你母亲在没有得到你姥姥的认同下,和我远走他乡,你姥姥说一辈子不再认你母亲,你母亲也是一个任性的人,12年来从未和你姥姥有过联系,直到生下了你,你师父托你姥姥去见见你,她才第一次登我们家门。当年你母亲让我把你带到这儿,我一直挺担心,没成想你姥姥对你可是掏心窝子的好,我看在眼,埋在心,也十分感动。”
“爹爹,你说这些话是不是今天我姥姥给我许婚了?”
“缘子,你果然是个聪慧的人,是的,今天我来这之前,肖平母亲来看你母亲,你姥姥想把你许配给肖平,肖平母亲也十分高兴这桩婚事。”
“我母亲怎么说的?”我喃南地说道。
“她说不好决定,现在是新民主时期,得听孩子的”,爹爹笑了一下,“你母亲说得听孩子的,你姥姥气的直骂她”。
“我现在还小,我还不想这些,我不想允。”我告诉爹爹。
“懂女莫若父,爹爹明白你意思。肖平这孩子,我也见过,是个好孩子。唉,肖平母亲去年多次向你提起,你总是拒绝,那时候我以为咱佛缘未解,年龄又小。如今见那韩青对你如此上心,我也明白三分,那年他千里送你回家,还对你有着救命之恩,他虽比你大好多,但是他那份心,我看着也确实让人动心,爹爹不干涉你,只要我娃随心就好,人在哪,心便在哪。”
“爹爹,若诗也喜欢韩青哥哥”我小声地嘟囔着。
“什么?这又扯的什么蜘蛛网,那小子怎不底道安啥心?你趁早赶紧死了那份心,省得以后糟心。”
“爹爹,是表妹单方的原因,舅母她们早就有这意思,可韩青哥没那心,姥姥定不会应允我,怕舅舅家不容我。”我解释道。
“爹爹明白,爹日后也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咱大不了回老家,爹爹给你作主。”爹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吃过午饭,哥哥和嫂子一家便启程回去了,爹爹和母亲留下来再住些时日,我强求回了家。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30 22:02:08 +0800 CST  
46我是炼小鬼
下午时分,爹爹将我接回来,母亲早已在大门等候了,
“小姐姐,给点饭吃吧,我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可怜可怜我吧”,一双布满老茧的黑手抓住我,又是这街上的那个老瘸腿乞丐来讨饭的,这些年他总在这附近转幽,吃饱了就在街角一躺晒太阳睡觉,因腿脚不好也走不远,所以基本上在这附近乞讨。我有时出门看见他便会给他几个铜板或给他去厨房盛碗剩饭拿些剩馍剩菜给他,他每次看见我都会笑笑回一鞠躬之礼。
“娘,这爷爷怪可怜的,你赏他碗饭吧”他便跟母亲进了家,去厨房外等候。
我走进屋里,姥姥身体舒服些了,便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我便开始翻找我下山时带来的行礼,在找我师父给我的灵符。我小侄儿觉明生就一双大眼,晶莹透澈,眼珠黑亮如两颗黑宝石般有着光度,他似乎也有些灵力,能看见异物,一般不敢夜出,我还猜不透原因,也不便说出来吓着家人。我找出了灵符,一张是镇鬼符,一张是镇妖符,我将镇鬼符揣到身上,另一张又放了回去。师父曾教我将灵符贴于鬼物上额,刺头后脑部一鬼堂穴,所有鬼都不得翻身,魂飞魄散。
晚间姥姥心情大好,为我和母亲身体康复还专开了宴席,中午我和哥哥他们吃的多,晚上饭没大动筷,于是母亲不放心,又将饭菜端到我的房间里怕我饿,母亲来这里,我便从姥姥屋腾出空回到自己房间。
入夜,我将饭菜摆在桌子上,放上水果,我又端出一碗清水,里面放了一枚生鸡蛋,我开始对着四周小声喊道:“小七,小七,你出来,姐姐找你,快吃饭吧”,鸡蛋立马立了起来,水在“哗啦哗啦”直响!这时传出一阵“嘤嘤嘤嘤”地哭声,我到处找寻这声音,床下,桌下都找了,没有,怎也找不着,“小七,你在哪?告诉姐姐!”
“姐姐,你照照镜子看看!”
我连忙拿出一个镜子一照,我差点惊掉下巴,我的后背上趴着一个身穿淡粉色小花上衣的女孩,向里埋着头看不见脸,只有上半身,下身一直在向下滴溚流血,我知道那是小七,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头,手似枯枝般带着尖锐的刺角深深插向我的头部。
我使劲地甩她,“小七,你快下来了,听姐说,姐不打你,你下来,不用怕,是谁害的你?”我有点紧张和恐惧地说道,连忙哄她先下来。
“姐姐,我怕,我不敢说……”小七哭着说。
“你快说,姐姐不打你,只要你下来,就好。姐姐放你走。”
“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己走不了了,我被人捆了死结,没有人能将我放下来,我被人控制了,每到十二点时我就会被提线,听从主人命令,我是邢二爷的炼小鬼。”
“小七,你暗算我,得亏我平日信任你,我使劲地扒她的手,手似钳子般坚硬,钢筋电焊般牢固,我的手扒出血了,“前几日是不是你喝了我的血?让我如此虚弱!”
“姐姐,对不起,我对不住你,但不是我喝的,”她回答道“姐姐,别费力扒了,这是弦五死结,你是没办法解开的,会把手扒坏的”,小七说道,“姐姐,我从未想要害你,他们当时让我当引头,开始我也不认识你,便只好服从,引你开红线并缠上你,他们让缠上你喝你的心头血。后来我看姐姐如此善良,又长似仙子般,我便不忍心从未服从,邢二爷便用那尸油灯烤我用黑狗血鞭抽打我,强逼我干伤害你的事。我本是前青街老秦家的小女儿,因病而逝,一日在城皇庙被邢二爷拘去,因我年龄小又适合炼鬼头,所以他们选中我。”又传来一阵阵哭声,“是那些哥哥姐姐们喝了你的血,姐姐我从未碰过你的血,如今我己被烤掉了下半身,每日受这碎尸之痛,我也给你带来了无尽的痛……我也好想能早日解脱”
“我和你们有何仇?为何要将我饮血吞肉的折磨?”
"你的血可以让我们提升千万倍的力量,听说他们要炼成七星小鬼去复辟!"
“哈哈哈!”我哭笑不得道,“我一介女子何有这大能奈!又怎能让这破壁江山重圆,千千万万的七尺男儿如丧家之犬,整日如哈巴狗的生活,袁世凯复辟,张勋复辟,都已失败,又是谁要复辟?即使我血涂皇城,又能换回这些麻木的国人的心吗?又能弱化那些强大的帝国吗?又能换回中国几日的宁静!我终于晓的要呐喊了!”我己绝望道。
“姐姐,我不懂这些,你赶快将灵符贴到心门上,护住心脉,马上十二点了,他们己拉线醍醐了,我一会会失去理智。他们说来不及了,要马上动手。”小七催促道,我听后赶紧把灵符贴在胸口心窝处,看看表马上指向十二点了。
“小七,小七,快告诉我还有啥法?”我紧张地问着。
小七没有了回应。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0-31 21:12:24 +0800 CST  
47老甲归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抓耳挠腮,这几天有啥不同,想想,再想想,别急,不对,为啥在医院里他们没找我?我自言自语道,让自己不要慌。
"那儿有屏障……"小七用微弱颤抖地声音说道。
“我要逃走,我要去医院,不行,太远了,去了医院也关门了”我自言自语,矛盾中。
这时忽“哗”地一声门开了,钟声敲响了,12点来临了,我“腾”地一声站起来,这时齐刷刷走进来六个孩童,最大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是1号,一个稍小一点是女孩是2号,另两个约十二三岁,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是3号4号,剩两个便是七八岁的一男娃一女娃是5号6号,他们将我团团围住,我在中心,它们居六角,这是小七说的什么七星鬼阵吗?我在这大半夜里直冒汗,谁来救我?救救我?我的黑檀木观音菩萨也不在身边,还有什么法宝?什么法宝能挡下?念佛经,念佛经,我便打坐开始念大悲咒:“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可是念了半天我的心无法平静,我的眼也闭不上,是不敢闭上,我怕看不见的更可怕,我听见耳边似乎有风的呼啸声,不对,是我的头在嘎嘣嘎嘣地响,是小七在用力掐我,我的头好痛,好痛,我趴倒在地。
“小七,小七,你醒醒,不要再挤了,我头会炸的”我乞求小七。
“嘿嘿,她这会是听不见了,你乖乖让我们喝饱血吧,小七不喝,我们喝”1号说道。
“小七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那个傻丫头,如今还把自己当活人,刚刚自断舌根,不喝你血,哈哈哈……”2号说道,她扔过一镜子来。我痛的趴在地上,看见小七头在我的后背上,整张脸都是血,她用眼怒视着她们,大张着嘴,一直吐她们,我明白了小七的手她己经无法控制了,今夜是要将我掐死,我己经痛的无法站立了,任由泪流。
“哥哥,她倒了”
“各自找好位置,通心,通灵,通山,望海,通门,通天,小七在鬼堂,开始吧,半个小时后起立,照亮七星之天权。”
他们开始都扑向我,“不好,她心门己护,怎么办?”
“谁来拿开,我们会被灼烧的,这像是得道者的灵符”,"你们先喝干她血"接下来我浑身都被咬伤了,似被抽空了一样,血似流水一般,从心脏顺着向四肢流去。
“哎哟,哎哟,快来救我”忽然一个小鬼喊道,接着又一个小鬼倒地翻滚求救,我身上扒着小鬼都下去了,我艰难地爬起来,看见一只老甲鱼在我腿边,而我腿边是两条断腿,定是它咬掉的,小鬼都已跑掉了。
我忙磕头跪拜“谢谢甲鱼爷爷,再次相救”我又问道“你是怎么来的?”,它抬起它的爪子,爪子都磨破了,脚板肉垫都磨没肉了,肯定是从那护城河走了近两日两夜才找这来的,我拖着沉痛的身子将它放在餐桌上,让它吃点饭喝口水,它则示意让我吃,咬着我手让我吃,我努力陪着它一起吃着饭。
怕小鬼再来,我将老甲鱼放在了我的床头,我静静地睡去,似听见老甲在啄我的额头,啄地“棒哒棒哒”的响,最后也就不听动静了,我知道他想帮我解开小七。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1-01 06:34:28 +0800 CST  
48大胃王
第二天我在头痛中醒来,母亲来唤我吃饭,看着我满身的伤,吓得也不知所措了,直接哭起来,姥姥听见也跑进来了,一看我满身的口子,都带着黑斑,直接吓坐了,大哭起来,
“哎呀,我的天呢!这又是啥?我的娃呀,你可别吓我,姥姥快入土了不打紧,可别折腾我的娃!”她哭喊着,忽地她看着我的床,又跑过来拽走了我床上的老甲“怎么床上还有个老鳖,是不是它?它咬的你全身破烂成这样的吗?”姥姥指着它问我,拎起老甲鱼欲扔出去。
“姥姥,不要动他,把他还给我,不是他,昨晚是城皇庙里的一群小鬼来咬的我,一进门见我就咬我,老甲是来帮我的,他没咬我还救了我……”我怕她们过份担心害怕,就简单地说了说昨晚的事。“姥姥,我好饿,我想喝点大骨头汤,我还想吃一碗你做的燕窝鱼翅,还有红烧牛排……”我点了一桌子我小时爱吃的菜,点着点着最后我“哇哇”的哭了起来,“我好久好久没有吃肉了,我好想吃,我好想吃,我再也不想喝大白粥了。
我也想我师父了,我想我师父来帮帮我……”,姥姥一听我说吃的,连忙下床准备这些东西去了,“我娃是受靠涝了,要大开戒律了,我这就弄来!”
在姥姥那大嗓门地哭声下,舅舅全家及爹爹他们都醒了来这院来看我了,
爹爹一看我这样,要带我走,“我娃如今是被坏人盯上了,我得带她走,离开这徐城,前几天我就担心这事有问题,没这么简单!”爹爹心疼得说道。
“老白哥,你先别急,是谁害的咱咱也不知道,你带她冒冒失失这样回去,这不是给他们机会吗,他们跟进不说,你们当初那事都还放那儿,这不是回去又送死吗?”说完“死”字,舅舅又自己扇了自己嘴两下,“呸呸!”两声。
“是邢二爷养的小鬼”我忙答道,这会姥姥和母亲连舅妈她们几个都不在屋,只有爹爹和舅舅在,我忙告诉他们。
“他们说小鬼喝了我的血可以倍增功力,摆个什么七星阵,点亮天上的那颗天权星,说什么能复辟王位……”
“又是一伙恶人逆天而行,草菅人命,简直痴人妄想!该灭的王朝不亡还想贪恋权贵,民国岂会容他们拨乱!”舅舅气愤地说道。“缘儿,不要怕,昨晚你可伤的还重?我一会把你送医院去,行吗?”
“舅舅,我不去医院,他们虽咬了我也没大得逞,我失血不多,老甲鱼咬断了他们的腿他们跑了,我身上还有一个血婴叫小七未解开,她并不坏,不曾伤过我,必须找我师父下山,小七说这是弦五死结,一般人破不了……”
“对,对呀,快请沙华姨呀,我们怎都忘了,这些天一会忙娘,一会又忙姐姐和缘子”舅舅边拍脑门边对爹爹说道,
“一会吃过饭,咱们这几天把铺子先关了,家里关上门,分头行事,我叫几个伙计和你一起去街上偷偷打听那邢二爷是谁,又是干什么的?又是谁把小鬼弄进府来的?姐姐和书慧去请沙华姨下山,若辉那小子整日也不好好读书,这几日也不去念书了,跟我回南京一趟,接爹爹回来住几日,顺便我想把竺法大师请来,让他来给咱看下这院子,若诗在家照顾娘和缘子”舅舅一一安排着。
早饭,我把一碗燕窝鸡翅吃了,又连啃了几块大骨头,还吃了一盘牛肉,还啃了几块红薯,又吃了一个大馍,妹妹拿过点心我也吃了几块,我一直乐滋滋坐在那吃,一抬头满桌人都在吃惊地瞅我,
“缘儿,可别吃撑了,姥姥中午再做,这可怜的娃,六年没吃过了肉了,这是不要命的吃呀!让她离席吧,这样吃下去会撑死!”姥姥擦着眼泪说道,忽然又咳嗽起声。
“娘,别太担心,孩子这些日子太虚,胃口大也正常,吃上就好了”母亲轻拍姥姥的后背说道。对我说道,“缘子,别吃了,收拾碗筷下桌!”母亲强硬地说道。
“哦!”我还没吃饱,我只好不吃了。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1-01 18:10:12 +0800 CST  
49你是灵宠
吃完饭,舅舅吩咐他们办事,一会儿都走了,这院子里只有我和姥姥还有若诗了,舅舅走时让拴好大门,谁也不让进来,我拿了剩菜和干粮走进我的房间,陪老甲吃饭,我一吃他便咬我,今日他不准我吃饭,如此护食,“你怎这坏呢,改天我非再把你扔护城河去!”我对他吼道,他一伸头一吐舌一伸头一吐舌,又一晃头一晃头吃着东西,真是逗,真是个好玩物,我被他逗的哈哈直笑。吃完饭他追着我满院子跑。都说龟兔赛兔子睡着了也能赶上龟,说人慢时说成慢如鳖,我这老甲八成是个战斗机,那个速度快赶上我了,我一停下他便咬我一下,追的我满头汗,头痛也早已忘了。
晚清时期洋人约中国人参加长跑及拳击比赛,中国人个个大烟鬼子,一上场没跑几下烟瘾上来了走都走不好还跑,远远落在后也,比拳击一上场两三下就打趴下在台上滚下场,丢人败坏的被洋人扣一“东亚病夫”的帽子,若当时有我和老甲在,定会给这帽扔掉,让老洋人看看什么叫鳖霸天下!我和他开着玩笑聊着天,满院子里蹿,我知道他听得懂,也不知是个多少年的老玩物,以后我定要早上拴着他出去遛一圈,当个小灵宠养着。
姥姥看我吃的又多又能跑便也不再担心,便约上若诗去上街买些好菜回来中午吃,我连忙说还想吃草莓和小白杏等水果,姥姥连连说行行都买来。她们走了,我打开门,又连连向门外瞧了瞧,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行人在买东西,街上也没有几人闲逛的,对面街角的老乞丐又在晒太阳,今日我也不想再好心舍饭,便把门又紧紧拴上。
回来后我便坐在院落的石桌上读书,抄经文,把老甲放在石桌上让他吃花生,我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一看我抄的几页经文都被它爬满了墨,“你个死老甲,你怎喝起了我的墨,你吃花生吃渴了,我去给你倒水来”
我去给他倒了碗水,他还在我纸上画,这老甲莫非是梵高,画的满纸抽象画,我是看不懂,我拿出他画的这四五张大脚丫子图,终于发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像是图形,第一张是
。 。 。
。 。
。 0 。
。 。
。 。 。
这不是昨晚的队形吗?他点下头。
又一张图是“☆☆☆☆☆”五角形,这是不是弦五结呀?他又点点头。
第三张他画了个像勺子的图,好像是勺子头接连处很虚。“这是啥?老甲,你要让我姥姥给你买个勺子吃饭还是喝水,对不对?”老甲连忙吐出花生,噎得差点翻了白眼,“咣咣”只咳嗽,“也没人抢,慢点吃,要不是这,那这是啥?”
他头一抬一抬又一抬,“是上帝”他摇摇头,我定猜不出,本身头疼。“老甲,你说话,家里也没人,你告诉我”我问他到。他拧拧地向屋里走去,便不和我玩了,好一会儿嘴里叨出一本书出来,巜动物修仙》,这书我还没读过呢,这都是早些年师父下山给我拿来的,放了满满一书架了。八成这老甲想修仙,送他就是,他“吃啦吃啦”的开始翻页,翻开一页不动了,我一看乐了,“原来是这样的,你们修仙之路未成正果,无法显形除非危难来临找有缘人用千里传音或幽魂传梦来帮你脱身,要么就是成为别人的保家仙,出马仙,借别人肉体说话,那老甲你在我家可是要闭嘴了,我们可不会供你,我只会牵着你上街遛圈”,我又笑道,“放心,我师父来了我便让她放你回那云蒙湖中”,他头摇地像波浪鼓似的,过来拽着我的裤脚。
“也罢,你想留下,那我把你当成宠物养着”,我把它抱上桌子让它继续吃花生,睡大觉。
这时,有人“咣咣咣”的敲门,我在门里问
“谁?你找谁的?”
“我找白姑娘。”
“有什么事儿?你在外面说。”我不敢开门。
“我是送信的,”
“那你把信给我塞进来吧!”
会不会是肖平哥的信?我连忙打开看下,“抓紧老地方见,不要失约,老麻”,是老麻,这几日我都忘了约老麻今早拿仙草的这事。这几日这些事太多,不对,肯定和他有关,会不会是他要害我,我不能去,我就认识他一个陌生人,他要是坏人,那我姥姥又怎么回事?我头又大了,好疼,猜不出了。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1-01 20:12:03 +0800 CST  
50我是脱脱帖木尔
我把这张纸条拿回来放在桌上,老甲正在晒盖睡觉,用眼瞅了瞅我,一看有信他忙爬起来,上上下下闻闻这张纸,我也连忙告诉了他那仙草的事情,
“老甲,你说我去不去?他会不会害我?”老甲沉思一会,便用脚指着那字条上“见”字。
我带上老甲,上屋里拿上我的私房钱,便决定去冒险见一见这老麻。
己近午时,街上己没有几人卖货的,我穿过市场,来到教堂处,果然老麻在,还带着一个黑包袱,“你怎现在才来,我昨天等你一天了,”他埋怨到,“幸好,你还是来了。”
“不是说今早上的吗?”
“约的三天,是昨天早上,你记错了!”
“哦”,我连忙掏出我的钱给他,我不敢久留,他没有接,抬起头来眉头紧缩地看着我,“你今晚必死无疑,你可愿跟我走,拜我为师,我愿为你解这弦五结,从此浪迹天涯,师徒再不闻这世事之争,远离这些恶魔,我靠手艺和卖药依然会养活咱两,可好?……”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连忙使劲地扒开,我那只手忙从衣兜里掏出老甲,“老甲,快救我”,老甲伸出头来狠狠地咬上他的手,他生气地使劲地将老甲狠狠地拍了一下,并甩了出去,“你果然是若兰,如今己开始引来这些灵体和阴体了,没有高人指点你将会成为它们上升踩着的台阶,成为它们点火的灯油,最终熬干自己,和我走吧。你今世早己忘了,我是脱脱,我是脱脱,我是大元脱脱帖木尔”
“你是老麻,你不是什么脱脱。不,你是疯子!你打死了我的老甲”我哭着喊道“老爷爷,我求求你,不要拉扯我,不要吓唬我,老爷爷,我有钱我都给你,我今年才十六岁,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认你做干爷爷,好不好?你不要吓我,请不要伤害我”,我哭着跪下来求他。
“你起来吧,我今日也不会强求你,如今你学会了为我低头,我也是认了。今天我只想让你看看我亡妻生前的东西,看完便放你回去”,他松开我的手,从衣袍里拿出了一块红绸缎,是个方形的,中间绣一大荷花,四角是莲叶,绣“永结同心”四个字,这个像是红盖头,他突然一下子盖在我的头上,我想去抓下来,可我的手却变得没有了力气,我开始浑身瘫软了,完了,我被他下毒了,他太阴了。
我的眼越来越迷离,最后我己经睁不开了……
我似灵魂流离般走出,走在那长长的古道上,天空是灰黑色的一片,黑云在慢慢移动,云很低很低,低的压的我无法呼吸,前面不远处是一条河,不知道从何方流来,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河水浑得发黑的,河两岸长满了彼岸花,红的似火,艳的如血,一座桥横长跨在河上,桥上一根朱红色柱子,柱子又高又粗,顶端挂着一血红色巨大灯笼,灯笼在风中摇摆,模糊中,看见灯笼上似写着三个白色大字:奈何桥。  桥头边上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瘦长脸瓜子型,双眼皮,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对着过往的行人总施以妩媚的笑容,她长发挽鬓,身穿暗红脱地长裙,脚边一汤罐,手里端一碗汤。我猜这人便是孟婆了,谁又能招架了她醉人的笑容,怕是多少人醉倒在那温柔乡中不愿醒来在不知不觉便干了那碗忘情汤,凡尘纠割己抛后,只为见君一笑畅饮这碗水。
那孟婆对我相视一笑,我则拂袖而去,站在那望乡台上,俯看那河中央,一大张荷叶铺满水面,似有两位仙子站立对话,一男子跪拜。此时我似有些灵力,不知不觉中竟站在这荷叶中间,“青儿,贫僧和何长老今日便答应你今世的要求,去吧,你且等戊戌”两仙子离去,只留青儿一人跪拜。
是韩青哥哥,我走到他身边对着他大喊:“韩青哥哥,你怎在这?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他转头看了看,摸了摸身下的荷叶“芙蓉,明日我要走了,沙华也己去多年,独留你在这忘川河中,今生我定会只为你而活”说完他又转头瞅了瞅,似乎看不见身边的我,便俯身跳进那黑水中。
我的灵魂似被肉体招唤般拉回,我知道我被那歹人扛走了,他似乎走了一段路程,爬了一个小高坡,最后将我放在了地上,地上像是有草,这里是野草丛,我的腿上还有些荆棘,我上身躺在他的衣服上。此时,我恨不得立刻醒来杀了他,将他千万万剐,碎尸万断,我心里骂着他,可是我一丝也动不了,我绝望地哭了。
这里似乎是树林,我听见头顶上的树叶哗哗地响,还有一阵阵凉风吹过,附近有些虫儿在叫,这里定是荒凉之地,没人会来这里,没人会救我,我泪水不停地向外涌出。
“若兰,我知道你醒来定会杀了我,但我今天必须给你解开这弦五之结,不然你过不了今夜”他擦试着我的泪水,将我外套脱掉,将我夹衣的扣子一一解开,他似乎有些紧张,手一直发抖,颤巍巍地,一直解不开我的衣带,最后解开了他将我翻过来脸向下趴在地上,“若兰,全程会很痛,你一定要坚持,”他将我后背上洒了许多粉子,又接着滴上了湿乎乎地东西,然后开始使劲地又搓又擦,像是按着一个有规律的图形按搓,最后按完又将我后背五个方位刺入深深的长针,入针时如一股磁场般向外顶斥,后来顶斥消失了。
“若兰,咬紧牙,我开始启针,小鬼马上就要下来了。”他将针向外拔时我似剔骨削肉般疼痛,我痛的己不知生死。
“小鬼,我已拔出你身上的弦五钉,你还不把手拿开”,老麻怒喝道,“你曾未说话,你已猜出你是邢二所为”,“你身上虽未有多少她的血,但你是线头,所有灾难因你而起,今日我定不会留你”
“嘤嘤嘤”传来小七的哭声,我好想看看小七,但我眼皮依然翻不动。
“你们炼小鬼己不得投胎传世,无法轮回,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将你送入地狱中日日受尽判官烤打,不得轮回,第二我将你打得魂飞魄散,遁入尘埃”,小七选了几我看不见,只听见似有鞭子的抽打声,和几声风吹过似又风平浪静。
我上身只穿着一肚兜爬地上,这地似乎十分阴冷,这时老麻走过来将我后背擦擦,给我穿上夹衣,披上外套,他突然抱着我哭了,他用老茧地手摸着我的脸,哭得我满脸都是泪“若兰,若兰,如今这真是天欲弄人,事事人非,你我机不逢缘,尤如那温庭筠,鱼幼薇,屠生悲叹!
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己老。
君恨我生早,
我恨君生迟。
恨不生同时,
日日与君好。
我离君天涯,
君隔我海角。
人归万里外,
意在一杯酒。
此生短相聚,
来生会何期?

若兰,今日我若动邪念动了你,我将被这世俗涶骂和鞭斥,被称为恶魔和禽兽,今日我想带你走,远离这世事的纷争,成为你今世的师父,余生有我庇护你……”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1-02 01:46:06 +0800 CST  
50改下错字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1-02 08:09:02 +0800 CST  
50我是脱脱帖木尔
我把这张纸条拿回来放在桌上,老甲正在晒盖睡觉,用眼瞅了瞅我,一看有信他忙爬起来,上上下下闻闻这张纸,我也连忙告诉了他那仙草的事情,
“老甲,你说我去不去?他会不会害我?”老甲沉思一会,便用脚指着那字条上“见”字。
我带上老甲,上屋里拿上我的私房钱,便决定去冒险见一见这老麻。
己近午时,街上己没有几人卖货的,我穿过市场,来到教堂处,果然老麻在,还带着一个黑包袱,“你怎现在才来,我昨天等你一天了,”他埋怨到,“幸好,你还是来了。”
“不是说今早上的吗?”
“约的三天,是昨天早上,你记错了!”
“哦”,我连忙掏出我的钱给他,我不敢久留,他没有接,抬起头来眉头紧缩地看着我,“你今晚必死无疑,你可愿跟我走,拜我为师,我愿为你解这弦五结,从此浪迹天涯,师徒再不闻这世事之争,远离这些恶魔,我靠手艺和卖药依然会养活咱两,可好?……”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连忙使劲地扒开,我那只手忙从衣兜里掏出老甲,“老甲,快救我”,老甲伸出头来狠狠地咬上他的手,他生气地使劲地将老甲狠狠地拍了一下,并甩了出去,“你果然是若兰,如今己开始引来这些灵体和阴体了,没有高人指点你将会成为它们上升踩着的台阶,成为它们点火的灯油,最终熬干自己,和我走吧。你今世早己忘了,我是脱脱,我是脱脱,我是大元脱脱帖木尔”
“你是老麻,你不是什么脱脱。不,你是疯子!你打死了我的老甲”我哭着喊道“老爷爷,我求求你,不要拉扯我,不要吓唬我,老爷爷,我有钱我都给你,我今年才十六岁,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认你做干爷爷,好不好?你不要吓我,请不要伤害我”,我哭着跪下来求他。
“你起来吧,我今日也不会强求你,如今你学会了为我低头,我也是认了。今天我只想让你看看我亡妻生前的东西,看完便放你回去”,他松开我的手,从衣袍里拿出了一块红绸缎,是个方形的,中间绣一大荷花,四角是莲叶,绣“永结同心”四个字,这个像是红盖头,他突然一下子盖在我的头上,我想去抓下来,可我的手却变得没有了力气,我开始浑身瘫软了,完了,我被他下毒了,他太阴了。
我的眼越来越迷离,最后我己经睁不开了……
我似灵魂游离般走出,走在那长长的古道上,天空是灰黑色的一片,黑云在慢慢移动,云很低很低,低的压的我无法呼吸,前面不远处是一条河,不知道从何方流来,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河水浑得发黑的,河两岸长满了彼岸花,红的似火,艳的如血,一座桥横长跨在河上,桥上一根朱红色柱子,柱子又高又粗,顶端挂着一血红色巨大灯笼,灯笼在风中摇摆,模糊中,看见灯笼上似写着三个白色大字:奈何桥。  桥头边上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瘦长脸瓜子型,双眼皮,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对着过往的行人总施以妩媚的笑容,她长发挽鬓,身穿暗红脱地长裙,脚边一汤罐,手里端一碗汤。我猜这人便是孟婆了,谁又能招架了她醉人的笑容,怕是多少人醉倒在那温柔乡中不愿醒来在不知不觉便干了那碗忘情汤,凡尘纠割己抛后,只为见君一笑畅饮这碗水。
那孟婆对我相视一笑,我则拂袖而去,站在那望乡台上,俯看那河中央,一大张荷叶铺满水面,似有两位仙子站立对话,一男子跪拜。此时我似有些灵力,不知不觉中竟站在这荷叶中间,“青儿,贫僧和何长老今日便答应你今世的要求,去吧,你且等戊戌”两仙子离去,只留青儿一人跪拜。
是韩青哥哥,我走到他身边对着他大喊:“韩青哥哥,你怎在这?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他转头看了看,摸了摸身下的荷叶“芙蓉,明日我要走了,沙华也己去多年,独留你在这忘川河中,今生我定会只为你而活”说完他又转头瞅了瞅,似乎看不见身边的我,便俯身跳进那黑水中。
我的灵魂似被肉体招唤般拉回,我知道我被那歹人扛走了,他似乎走了一段路程,爬了一个小高坡,最后将我放在了地上,地上像是有草,这里是野草丛,我的腿上还有些荆棘,我上身躺在他的衣服上。此时,我恨不得立刻醒来杀了他,将他千万万剐,碎尸万断,我心里骂着他,可是我一丝也动不了,我绝望地哭了。
这里似乎是树林,我听见头顶上的树叶哗哗地响,还有一阵阵凉风吹过,附近有些虫儿在叫,这里定是荒凉之地,没人会来这里,没人会救我,我泪水不停地向外涌出。
“若兰,我知道你醒来定会杀了我,但我今天必须给你解开这弦五之结,不然你过不了今夜”他擦试着我的泪水,将我外套脱掉,将我夹衣的扣子一一解开,他似乎有些紧张,手一直发抖,颤巍巍地,一直解不开我的衣带,最后解开了他将我翻过来脸向下趴在地上,“若兰,全程会很痛,你一定要坚持,”他将我后背上洒了许多粉子,又接着滴上了湿乎乎地东西,然后开始使劲地又搓又擦,像是按着一个有规律的图形按搓,最后按完又将我后背五个方位刺入深深的长针,入针时如一股磁场般向外顶斥,后来顶斥消失了。
“若兰,咬紧牙,我开始启针,小鬼马上就要下来了。”他将针向外拔时我似剔骨削肉般疼痛,我痛的己不知生死。
“小鬼,我已拔出你身上的弦五钉,你还不把手拿开”,老麻怒喝道,“你曾未说话,你已猜出你是邢二所为”,“你身上虽未有多少她的血,但你是线头,所有灾难因你而起,今日我定不会留你”
“嘤嘤嘤”传来小七的哭声,我好想看看小七,但我眼皮依然翻不动。
“你们炼小鬼己不得投胎传世,无法轮回,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将你送入地狱中日日受尽判官烤打,不得轮回,第二我将你打得魂飞魄散,遁入尘埃”,小七选了几我看不见,只听见似有鞭子的抽打声,和几声风吹过似又风平浪静。
我上身只穿着一肚兜爬地上,这地似乎十分阴冷,这时老麻走过来将我后背擦擦,给我穿上夹衣,披上外套,他突然抱着我哭了,他用老茧地手摸着我的脸,哭得我满脸都是泪“若兰,若兰,如今这真是天意弄人,是是人非,你我机不逢缘,尤如那温庭筠,鱼幼薇,屠生悲叹!
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己老。
君恨我生早,
我恨君生迟。
恨不生同时,
日日与君好。
我离君天涯,
君隔我海角。
人归万里外,
意在一杯酒。
此生短相聚,
来生会何期?

若兰,今日我若动邪念动了你,我将被这世俗涶骂和鞭斥,被称为恶魔和禽兽,今日我想带你走,远离这世事的纷争,成为你今世的师父,余生有我庇护你……”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1-02 08:09:08 +0800 CST  
51解开弦五结
我胸口好一阵疼痛,忽然一阵咸咸的东西从口中喷射出来,应该吐的是血。老麻扶起我,擦擦我的嘴,“不怕,不怕,没事了,我没有想到他们竟还用上了这尸骨散,死也不放过,死了也要你的阴气,可恶的一伙保皇派”,他扒开我的嘴,将一冰寒的东西放入我口,“咽下去,使劲咽下去,吃了才有活命。”我己不能动,无法吞咽,老麻一个劲向我嘴里使劲捣,说来也怪这东西如冰一样,一会化成汁液凉凉地流入我的咽喉,凉液到了我的体内就像是决堤的黄河水一样,四处流淌四处流窜,似乎这种清凉之感,席卷了我的全身,蔓延了我的每一寸肌肤,似乎向前寻找着每一个决口,或在冲刷着每一处尘埃,“若兰,我那会在红盖头上用的是九里香,能麻醉你的知觉和痛感,如果不麻醉你,你定不会老老实实躺在这,另外你也受不了这剔骨锥心之痛,再有一段时间这麻药自会消退,我现在给你吃上止痛丸”,又扒开我的嘴,放了一粒大药丸,给我灌了一口水,他背起了我。“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不要让你在这这乱世之中为别人而牺牲,世界之大总有一处能让你安宁……”
“死老头,你放开她!”忽然一声巨吼,一个人大声地喊道,像是韩青的声音。
“你是谁?她又关你什么事情,请不要多管闲事!”老麻依旧背着我向前走。
只听老麻“哎哟”一声跪地,似是腿被人猛踢一脚,我被腾空抱起,一个熟悉的味道将我揽过身来,是韩青哥哥的味道,他抱着我,他摸了下我的脸,“大婶,先帮我看着白姑娘”,我被大婶揽着坐在地上依在她的身上。只听周围是拳打脚踢的声音“说,你刚才用哪只手碰了她,我给你剁了去便是了,可饶你不死!”
“哈哈哈,你个毛头小子,你也敢觊觎她,可笑呀,可笑,你以为若兰会是你的,她是我大元的巴德玛郡主,是郭若兰,是我的郭若兰,是我生生世世的老婆,你打死我,也改变不了”老麻狂笑中,似乎己被打的不轻。
“今日我一定废了你,你这个疯老头,还是这般嘴硬”,韩青大吼道,“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你问问这徐州城还有谁敢动我韩某的女人,你定是疯颠狂佞之人!”,他似乎发了疯般地踢打着老麻,我听着又是一阵雨点般地拳打脚踢之声,今日韩青定是要将他打死,老麻发出沉闷地呻吟之声,但嘴里却死不求饶,依旧是骂咧咧的,
“你们这些官兵走狗,豺狼当道,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整日强夺民女,无恶不作,老生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只想带我妻回家,你竟仗势欺人,无法无天,必遭天谴,必遭报应呀!”老麻哭骂道,继续道“若兰,若兰,你十六岁嫁我,凤霞冠霞帔,一袭红妆,我十里长街迎你,御马开道,那时何其壮观,何等荣耀呀!这小子也想娶你,我的若兰,他配吗?你一直享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以上的尊重,我的巴德玛郡主,我一丞相却要日日屈尊跪拜于你,若兰,你我相逢在这烽火之年,我的岁末之际,悲哉,悲哉!……”
我想阻止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有无助的流泪,我使劲使劲地挣扎,却什么也做不了……
“疯子,你是疯子!”韩青放下他,走过来抱着我,“你个疯老头,你再敢动我的女人,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的女人,你会娶她吗?你佳丽三千,日日歌舞升平, 通霄达旦, 醉生梦死,你会为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老麻用微弱颤抖地声音问道,“你会吗?”
韩青过来抱着我,“你这疯子,我定不会和你一起疯言疯语”,“快拿解药来!”
“人生本无解,何来有解药!”
韩青“大婶,帮忙翻翻他的东西,看都是什么?装进来,给我打好包我带走!”一会一个包袱放在我身上,他抱着我离开。
“若兰,我死你死,我定不会让你在这独活,世间如此险恶,你怎抵挡?”身后老麻喊道!
我流下一滴泪,我不知若兰是谁?但我此刻心好痛。
“缘儿,别怕,有韩青哥哥在,一切都过去了”,韩青亲着我的眼角,舐掉了那几滴泪。
楼主 小寒20192019  发布于 2019-11-02 18:06:48 +0800 CST  

楼主:小寒20192019

字数:133134

发表时间:2019-10-02 00:42:2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24 14:48:44 +0800 CST

评论数:16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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