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精彩的表演依然在继续，裸露的肉体足以让人们的肾上腺素大量激发，大量的男女在酒精和重金属音乐的刺激下变得疯狂起来，多一个燕子和少一个燕子对于夜店来说一点区别都没有，漂亮的女孩多得是，走一个再来一个就好了。
我想过帮助燕子，可她那浪荡的回应却又让我退了回来，眼睁睁的看着燕子和某个男人依偎而去。
可我总是觉得心里不安，上次何花的事情已经证明，一个普通人突然间可以看见鬼魂说明她要死了，就像何花，然而燕子现在也是这样，明知道别人要死了却无能为力，那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事情，善良的人会遭受良心的折磨。
以前的我不是好人，谈不上善良，因为我进了捡尸这个行当，在捡尸圈子里你讲善良讲好人就相当于给希特勒讲社会主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当那次捡了杜三娘之后我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捡尸这种事情了，因为我知道，捡尸，真的很缺德。
绕了一圈来证明自己是好人，我自己也是醉了，可是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能眼睁睁看着燕子死去，严重到已经开始影响我工作了。
“啪”手上一个不稳，酒杯又摔了一个。
“过来，你小子在做什么，这么不专心，让你主管看到你，你得被开除”红姐提溜着我到人少的地方骂我。
我知道红姐是在帮我，要是被主管看见了一顿骂和罚钱是必不可少的，我不归红姐管，所以她也只能这样劝诫。
“对不起，红姐，我会认真的”我赶紧认错。
“跟我说对不起有个屁用啊，管你们的那个主管快离职了，新的主管估计在那些员工中晋升，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到时候要是拿你这样老员工来开刀立威，你打破一个杯子都能整死你”红姐说道。
红姐的话顿时让我有些感动，这样的职场潜规则可没人会随便对你说，而且红姐还透露出一个意思，以后新上任的主管可能是看我不爽的人，让我早做准备。
“红姐，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是关于燕子姐的”犹豫了许久，眼看着红姐要走，我又拉着她回来。
“什么事情，别告诉我你看上燕子了，想把她拐走”红姐开玩笑说道，她手下的燕子可是很吃香的，不知道多少人想拐走呢。

“不是，不是，我是想说燕子姐今晚，哦，也不对，应该是这两三天内，可能会有危险”我咬咬牙，还是决定透露一点消息给红姐，让她早作安排。
燕子是红姐手下第一大将，行走的取款机，一听说燕子有危险不管是真假都立即紧张起来，眼神立即变得严峻起来，说道“三，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夜店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比如某些色心上头的人想绑架店里的某个小姐，但因为保密性不强会被服务员偷听到，最后揭发。
“不是，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一种感觉，红姐我对这种感觉老准了，你还记得上个星期那次刑警队来我们店里潜伏的事情吗，我也是这种心烦意燥的感觉，然后第二天他们就出事了，被一个悍匪报复，死了人”我连忙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红姐先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我，然后说道“三，多谢你了，这件事我会安排的，你先去干活吧”

红姐本来就是喜怒不会表现在脸上的人，虽然都是一直笑嘻嘻的，但能吃这碗饭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我猜不准红姐怎么想的，只好赶紧走去做事。
没多久，下班时间到，不过我一出门就看见了肖可可还有何花，何花好像很愤怒，肖可可在一旁一直劝着。
“怎么了，何花怎么这么气愤”我连忙跑过去问道。
“诺，看见那两个女孩子没，被人捡尸了，何花姐要过去救她们”肖可可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几个捡尸人是新来的，以前都没见过，再看那两个尸体，顿时了然于心，对何花说道“何花姐，你管不了这么多事情的，只要这种酒吧夜店存在一天，这种事情就少不了，你能救一次，还能救一辈子不成，你盯这一家夜店又有什么用呢，单单市区，这种酒吧夜店就不下于二十家，管不了的”
“能管一点是一点，莫以善小而不为听过没”何花自然知道我说的有道理，但她也坚持自己的观点。
“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善小而不为”突然间，我有种心灵震撼的感觉，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我感觉到身心震撼，那种滋味，不可言状。

“何花，你先别管这件事了，那两个女的是个托，玩的都是仙人跳，现在我这里有一件是需要解决，关乎人命”醒神之后，我连忙对何花说道。
“什么事情”一听说是关乎人命，何花也开始正视起来。
“你还记得上次你来我们店里，为了抓逃犯那次，然后你就突然见能看见小混混鬼了的事情吗”
“记得，当时你还不承认来着，怎么了”何花想了想说道。
“这种事情又出现了，今晚我们店里的一个女孩也出现了这种情况”我盯着肖可可说道。
“啊，不是吧”肖可可也瞪大了眼睛说道。
“怎么回事，解释清楚点”何花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何花姐，这是那小姐姐说的，她说如果有人毫无征兆的突然间出现了异常，那么她可能离死不远了，尤其是发生在张丰身边的，而你上次就是这样”肖可可解释道，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上次何花发生异常之后第二天就死了，如果当时加以阻止，说不定不会发生这种惨剧。
“没事，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们，就算你们找我说真话也只会被我扭送到派出所去，而不会相信你们的话”何花倒是很理解我们，那时候谁敢说真话啊，尤其是他们在抓逃犯的关口，一说这话被当成同犯了怎么办，再说正常人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谢谢何花姐”肖可可吐吐舌头说道。
“张丰，你想办法找到那个女孩，我们赶过去看看”何花对我说道。
我立即拿起手机，登陆另一个工作用的微信号，我微信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夜店上班准备用的，里面的信息太杂太乱，里面的陪酒出台的小妹也太多，为了不让人误会我自然要专门弄个小号。
翻到了燕子的微信，点进去一看，果然，燕子发了朋友圈，虽然没有说得很直白，但也很露骨了，就是今晚要享受一个雏鸟，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着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烧烤，他们离开夜店之后先去吃了烧烤，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他们只是吃一点点心的，不会吃很久，可能已经去开房了，但是不知道在哪一家酒店”翻了朋友圈之后我连忙对何花说道。
“来，我看下”何花拿过我的手机，然后仔细的看了一遍。

“老梁烧烤，那地方我知道，离这不远，那附近酒店很多，低档到高档的都有，确实很难找，只可惜我现在死了，不然一个电话过去就可以查出他们在哪个酒店开房”何花看了一会儿也是很无奈的说道，要是她活着哪有这么麻烦的事情，一个电话就搞定了，附近的派出所还能马上出警把人控制。
“我知道了，今天和燕子过夜的是个富二代，据说是要破处的，那说明他是个有钱人，那些连锁酒店和小旅馆就不用考虑了，考虑高级宾馆”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
“聪明，走，我们分头走，那一两公里之内，只有三个三星级以上的酒店，我们立马赶过去看看”何花大喜，安排了分工之后立即消失不见。
“想不到你挺有推理能力的嘛，可以跟何花姐学做警察哦”肖可可也夸了一句我，然后也消失不见。
“艹，都消失了”一个个都是鬼，可我是个人啊，我消失不了啊，无奈我只能打个车过去。
十几分钟后，我到达目的地，那是一个叫金樽的四星级酒店，特么的足足有上几百个房间，我去前台问信息，人家又不告诉我，我要怎么找？

想到何花她们可以穿墙而过，又没人看得见，真是羡慕啊，太自由了。
反正我是没办法，只能在酒店大厅里等，等何花她们检查完另外两个酒店再说，可是十几分钟之后有警车在酒店门口呼啸而过，同时前台服务员也接到了一个妹子。
“王主管，王主管，快，总经理电话，如月酒店发生杀人事件，死了好几个人，总经理让你注意酒店可疑人员，防止发生爆恐事件，还有应对接下来的公安局的检查”前台服务员对着一个办公室大叫。
“完了，慢了一步”我心中大震，连忙冲出金樽酒店，然后往如月酒店冲去，街上警车如云，起码有几十辆警车在飞驰而过，非常好找。
可是我也只走到一半，因为我在路上看见何花还有肖可可，以及燕子，燕子光着身子，整个人哆哆嗦嗦的站在肖可可她们旁边，不停的在哭着喊着。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看见燕子身上有几个伤口，最严重的应该是脖子那边那个，和胸口那个了。
“还是慢了一步”肖可可神情很低落，小声的对我说道。
“没事，你们也尽力了”我回答道，那个如月酒店可不是三星级以上的酒店，是我推测错误了。
燕子听见我和肖可可的对话，抬起了头来，眼中充满了震惊。

不管燕子如何震惊，大街上都不是说话的地方，何花和夏可可把燕子带回了我家，然后她们先是教她如何恢复本来面目，要不然血淋淋的很难看。
“我，我这是死了吗”燕子对自己的死亡十分难以忘怀，都现在都还难以承认。
“对，你已经死了，不过没有关系，死亡只是生命的另一个开始而已，我们还不是早就死了”何花安慰燕子，死亡是生命的另一个开始，这话要是以前有人说起，这只不过是宗教人士的传道之言而已，但是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燕子她是怎么死的”我强忍住心中的震惊，颤声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别的酒店搜查，但却听到不远处的如月酒店响起了火警警报，我们追了上去，却看见了燕子已经死了，灵魂出体，所以我们把她带了出来”何花解释道。
“那你呢，知道是谁杀了你吗”我又问燕子说道。
“我，我，没看见，不过应该是他了，不会错的”燕子也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谁”何花连忙问道，身为警察，她对这种事情最为敏感。
“一个叫李胜的人，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燕子回答道。
“李胜，不认识，他是什么人”我想了想，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的一个恩客，以前包养过我三个月，后来没钱了，我就走了，不过他一直说喜欢我，要养我一辈子，最近一直骚扰我”燕子回答道。

“一直骚扰你，你没告诉红姐？”我惊讶的说道，风月场上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很多男人都会拜倒燕子这样的女人的石榴裙下，为她倾尽所有，但燕子是什么身份，红姐手下的第一头牌，想养她的男人多了去了，眼光自然也高，一般的男人还真是养不起。
所以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就会立马告诉红姐这样的妈咪，由他们出面解决。
“说了，但他是个滚刀肉，不怕打，红姐都打了他好几次了，可他还是一直叫嚣着要带我走，因为他是黑虎帮的人，红姐也不敢下狠手”燕子回答道。
“黑虎帮，这个我知道，他们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黑，社会帮派，控制着不少赌场，还有建筑工地土方生意，经过警方的多次打压，但总是剿灭不干净”何花解释道。
“那他这次为什么要下手杀你”我又问道，风月场上争风吃醋很正常的事情，每年都要死几个人，但很少牵连到小姐的，因为小姐也是有势力罩着的，二来他们也一般都不舍得，毕竟人死了，还争风吃醋个屁啊。

“我也不知道，今天那李胜来找我，想让我出台，可是你也知道，今晚我被那个富二代包了，给他开苞，李胜的钱没那个富二代多了，他输了，后来我们开房的时候李胜溜了进来，他先是捅了那富二代一刀，然后那人又把我推到李胜身上，他自己逃出去，按下了火警警报，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燕子想了很久，终于说了一个比较可靠的说法。
“这事没什么推敲的，风月场上的争风吃醋引发的杀人案，那酒店有监控，那李胜跑不掉”何花最后说道。
死了一个，那富二代不死也是重伤，已经有命案了，在公安系统内，规矩都是命案必破，所以现在刑警队肯定出动了，这个案子又不是什么高智商犯罪，提取一些指纹和监控就一清二楚了，很容易破案的。
“好吧，案子不关我们的事情，那她怎么办，别告诉我又要留下来，这个城市几百万人，每天死掉的人不下几百个，就算是十分之一是女的，我这也不够留的”人是没救回来，案子也和我没关系，现在有关系的是燕子怎么办，总不能又留下来吧。
“这，我也不知道，小姐姐也没出现，也没有阴差出现，这要怎么办”肖可可也何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擦，我这不是收容所啊，千万别留下来了”我心中大叫，可也不敢明说，毕竟我和燕子也算是半个同事了。
“三，我听说人死了之后是要下地狱，我是出来卖的妓，女，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我怕，三，你帮帮我”燕子哭着对我说道，现在的她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既然知道要下地狱，那干嘛还那样做”肖可可小声的嘀咕道，但被何花瞪了一眼，不敢再说了。
“死后下地狱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哎，下不下地狱我又说了不算，还是等杜三娘来了再说吧，我不信她不会再出现”我挠挠头，也是十分的为难，我特么怎么知道怎么办。
“三，那杜三娘是谁，我只知道杜十娘，她能做主吗，你帮我求求她，我不想下地狱”燕子更近一步，拉着我的手不断的哀求，胸前的两坨肉不断的在我手上摩擦。

“无耻”肖可可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但是燕子却无动于衷，她都是吃这碗饭的，这算什么，就算让她立马脱光，她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好处。
我也有些不爽，因为燕子的功利性太强了，在她的价值观里一切都是可以叫唤的，比如现在，她就像是想用她有的东西来换我一个承诺，也不管我的承诺有没有效果。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真的，我只是一介凡人”我不留痕迹的抽出了手臂，然后说道。
“三，你别骗我了，燕子姐一直待你不薄，你不能这样偏心，你看她们你都可以收留，加一个燕子姐吧，以后燕子姐好好伺候你”可是燕子又拥了上来，更肆无忌惮的挑逗我。
艹，正常男人都受不了这个啊，燕子的容貌和身材都是一流的，并不会比肖可可差多少，而且她的气质和肖可可的青涩相比，更加的妩媚诱人，对男人有必杀的诱惑力，我特么都要起反应了。
“燕子姐，我这真的做不了主，我真的只是凡人”我又赶紧脱身，再下去非得受不了了。
“叩，叩，叩”我刚脱身，就响起了敲门声，我立马冲过去敲门，摆脱燕子的纠缠。
“啊，怎么是你”可是我一开门，进来的竟然是杜三娘，此时杜三娘一身黑衣丝袜，尽显风尘之气，简直就像燕子那样的风月场头牌，而不是那神秘莫测的杜三娘。
“怎么，不欢迎我？”杜三娘笑着回答道。
“不敢，不敢，你先进来说话”我连说不敢，然后把杜三娘请进来。
一看到杜三娘出现，肖可可和何花都十分的热情，因为谁都知道，她们未来的命运如何都是掌握在这个女人手里的，所以她们可得好好巴结一下。
“杜三娘，你来是为了燕子姐的事情吧，这事你准备怎么办”我没时间让她们瞎聊天，立即开门见山的问道。

“嗯，没错，我是为她来的，带她下地府”杜三娘直接承认了，也是承认了她是类似于阴差一样的职位。
“哦，哦，好的，你带走吧”这点我一点都不意外，人死之后本来就要下地府的。
“不要，三，救我，我不想下地狱，救我”可是燕子却开始闹起来了，扑在我身上，死死的抱着我。
杜三娘目光逐渐变冷，就那样盯着燕子，也不说话，但是威压却随之而来，面对无脑的燕子，肖可可和何花选择了不说话。

最终在杜三娘强大的气势之下，燕子也慢慢的不哭了，只是低着头抽泣。
“张丰，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许久，杜三娘看了我一眼后说道。
我乖乖的和杜三娘出去，然后走道楼梯间去了。
“张丰，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来做这些事情吗”杜三娘问道。
我摇摇头，可心里开始震骇，终于要和我说真相了吗。
然而杜三娘却说道，“不知道最好，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但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总之一句，我是在帮你，要是想害你，凭那天晚上你对我的无礼，我就可以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镇压一万年”
“我擦，真狠”我心中暗骂，但脸上却一副我知道了的模样。
“那燕子寿元未断，但是因为做了很多恶事，死于非命也是她的宿命，然而她又做过一些好事，到现在都还在为她积攒阴德，所以我决定给她一次机会，今晚我会带她下去办一些手续，明天我会送她回来，然后等她头七那天晚上再带她走，在这期间，燕子会通过你把杀她的凶手缉拿归案，算是再造一个功德，这对她以后的地府判决有好处，知道吗”杜三娘说道。
“啊，缉拿凶手，这，我不会啊”我惊呆了，让我帮忙缉拿凶手，这特么不是玩我吗，我哪里会这个。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杜三娘冷冷一笑，然后又回到了我家，不管燕子如何哭闹，抓着燕子一路拖出了门口，然后消失不见。
“小姐姐跟你说了什么”等杜三娘一走，何花立马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说明天会把燕子送回来，呆到她头七带走”我回答道。
“就呆这几天，这是为什么”肖可可十分气愤的问道，看得出来她很不喜欢燕子。
“抓凶手，就是杀她的凶手，让我帮忙”我无奈的说道。
“啊”肖可可也惊呆了。
何花三两步走到窗户边上，一把拉开窗帘，远处有警灯闪烁，动静还不小。
“果然，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凶手，又让他给跑了”何花冷冷的说道。

这两次的警察行动都像极了电影里的派头，都是出动最晚，然后屁事没有，最后还抓不到人的形象，这么简单的一个案件，警察忙活了一晚上还没抓到人，这让何花有些尴尬，暗地里大骂警察的作风有问题，
第二天上午，原本是星期天，我是打算睡个好觉的，但是却被电话吵醒了，一看，竟然是红姐的，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不好的事情来了，昨天的多嘴给我带来了麻烦。
“三，你下来，我在住的楼下”果然，一接电话，红姐的声音虽然嘶哑，但是却威信大涨，根本不容我拒绝的样子。
我赶紧爬起来往窗户外一看，楼下已经停了两部车在那，都是夜店公司的车，一辆是白色金杯，一辆还是奥迪。
我忍住最初的惊慌，告诉自己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来询问一些事情的，简单洗漱后立马下了楼。
“上车”红姐坐在副驾驶上，带着墨镜，脸色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立马打开了车门，看到后座已经有一个男的在那的，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可我心里却引起了惊涛骇浪，这是大老板，极少出面的大老板。
“老板好”一上车，我赶紧打招呼。
“你认识我”大老板笑吟吟的说道。

“认识，认识，去年红姐在店里过生日，你来过”我连忙回答道，在这大老板面前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因为店里有太多这大老板的传说了，他可没有现在看到这么善良。
“哦，听说你在店里做了有快三年了吧，怎么没有转正，要不然按你的资格，当个领班或者主管是没有问题的”大老板又很温和的问我。
“这个，我还是学生，还没毕业呢”我有些尴尬的回答，如果是正式员工上班都是到五六点的，服务员留下来打扫什么的，没有六点多根本下不了班，第二天我还怎么上课啊。
“哦，还是大学生啊，现在大学生好，受过高等教育，很适合当管理人员嘛”大老板笑的更温和了。
但我的心里却越加的没底，我知道他们肯定是为了燕子的事情来的，可是他们不提，我就越加的心虚。
“我，我，我成绩不太好，而且学的不是管理”我慌不择路之下说了一个很low的理由。

“没关系，年轻人最重要的是要肯学，学习成绩不重要，我们店里又不需要你考试，是不是”大老板还是不肯提燕子的事情，大有和我继续闲聊下去的意思。
可我却忍不住了，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紧张，现在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现在越宁静来的暴风雨就越大，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受不住这个。
“老板，红姐，我知道你们是为了燕子姐的事情来的，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我忍不住说道。
“呵呵”大老板呵呵一笑，并没有说话，倒是红姐说话了“三，红姐对你怎么样”
“对我很好，我刚来的时候不懂事，经常做错事还是红姐教的我”我马上就回答。
“那好，你告诉我，燕子到底怎么死的”红姐又问道。
“黑虎帮李胜，是他杀的”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哦，你怎么知道是李胜杀的”大老板颇有兴趣的问道。

卧槽，我心里大骂，完蛋了，中计了，他们等的就是我这句话，特么这就是一个坑啊，何花都说了这件案子很简单，一查就知道，那么大老板他们也肯定知道凶手是谁了，可我呢，一个小小服务员，怎么会知道，还有昨天提前跟红姐说的那些话，所以他们现在肯定是在怀疑我了。
“那个，燕子姐跟我说过，她说那个李胜一直在纠缠他，然后我昨天看见李胜在和那个想开苞的富二代争夺燕子姐的过夜权，李胜的钱没那么多，肯定是他怀恨在心，然后跟踪燕子姐她们，可能是失手杀人了”我想了想，然后编了一个理由。
“读过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推理能力还不错的嘛”大老板又笑着说道。
“三，那你昨天告诉我的那些话怎么解释”红姐却冷冷的说道。
“啊”我惊叫出声，果然，他们就是为这个来的，可我怎么解释，我不会说啊，我也不敢说真话啊。
“说啊，愣什么”红姐大叫一句，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也难怪，燕子姐可是她的摇钱树，燕子姐这一死，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捧出一个头牌来。
“那个，那个，红姐，我那只是直觉，我，我也说不准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说是直觉他们肯定不信，我都想扇自己嘴巴了，怎么就说了这么个理由呢。
不过他们没有再问，因为车到目的地了，不是去店里，而是到了一个仓库，是店里放酒水的仓库，我还来过几次搬货。

然后红姐让我下车，后面金杯车里也下来了人，前去打开仓库的门，仓库里也还有七八个人，手上都拿着砍刀，钢管什么家伙，最醒目的是柱子上吊着的一个人，那已经不算是人了，整个人血肉模糊的，都看不出人养来了，“弄醒他”大老板冷哼了一句。
然后有人端着一盆水泼过去，然后那个人就悠悠的醒来了，看到大老板他们眼神变得惊恐，一直想求饶，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呜呜的说个不停。
“红姐，这，这不会就是李胜吧”我惊叫道，我知道这就是李胜，我也知道为什么警察抓不住他了，特么的早就被大老板抓了。
“对，他就是李胜，同时也是你的下场”红姐冷声回答道。
特么一听我就腿软了，转身想走，却看见门口起码守着七八个人，我特么都要哭了，“红姐，别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那你跟我说，昨晚跟我说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如月酒店附近，你说，说了真话我就放了你”红姐表情冰冷，一点都不为所动。
我看了眼周围，我知道，今天不说一点真话是过不去了，咬咬牙，我说道“红姐，我说的真是实话，就是感觉，我小时候就有过这样的事情，古代的人说有些人死之前身体里会有死气，那些和尚道士能看得到，我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觉到，昨天我就感觉到燕子姐身上有死气，可是我拿不准，全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我，所以我只是提了个醒，后来我心里过意不去，就翻了燕子姐的朋友圈，我看见他们在老梁烧烤那边吃过烧烤，我又想那个富二代那么有钱，肯定不会去低级的宾馆，所以就去找高级的宾馆，我先去了金樽酒店，可是人家保安不让我进，不信你可以去查他们监控，后来我听见他们说有杀人案，外面警车也很多，我就知道出事了，就跑回家了”
红姐他们听完之后，有点面面相觑的感觉，可是也看不出有没有相信我，就那样沉默了五六分钟，然后有个人在大老板和红姐耳边说了几句，他们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三，不好意思，误会你了，我和燕子情同姐妹，她死了我心情不好，你做得对，是红姐太疏忽大意了，昨天没有重视起来，那现在你看，这李胜身上有没有死气”红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啊，还有考验啊，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