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易经卦象传承,易解命致死处,一卦而生。

第二卷 第十一章 缺德道士

唐影说自己要走,易解在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略微的遗憾。

“那个……”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有件事情有必要提醒你。”

唐影诧异的看着他,“什么事?”

易解说道:“你是不是有一种很厉害的力量?或者说……应该理解为某种特异功能?你昨天把浴缸砸成那样,就是用的那种力量吧?”

唐影没有承认这件事情,而是问道:“怎么忽然说这些?”

易解知道她这样说就相当于是默认了,便说道:“你现在身上妖气还没有彻底清理掉,七天之内多晒太阳吧,在这七天里最好别用那种力量,不然对你不好。”

唐影皱了皱眉头,她也有所感觉,不然当时在赌场中面对龙焱的咄咄逼人早就大打出手了,但她却不知道这到底对自己有什么害处,挑眉看着易解。

易解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解释更多东西,只是再次说道:“你最好还是听我的劝,就这样,你什么时候走?”

唐影也没有探根问底,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就要走了,外面还有人等我。”

易解点头,目送唐影出门,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唐影说的赌场中的事情,别看他看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这让他心中十分不安。

他有一种直觉,那件事情应该是跟他有关,说不好就是冲着他来的。

但思来想去,却始终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难不成是那些东西?易解想到了两年前自己家遭逢的诡异,又想到了二十天前在武当山脉中,自己用风水眼看到的那一片压在武当金顶上的黑云,李檐当时死活不敢让自己多看,但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小糯听到外面的动静,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二吱也在她头顶上蹲着。“哥哥,唐影姐姐走了?”她好奇地看着刚刚关上不久的院门。

看到易解点头,她立刻松了口气的样子,拍着心口说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易解被她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在她的西瓜头上揉了揉,“什么叫走了就好?你不喜欢她?”

小糯立刻一翻白眼,头使劲摇了摇把易解的手甩开,“你别总是揉我的头发好不好,这样会长不高的!”说完又说道:“倒不是不喜欢,就是总觉得她好麻烦,而且很恐怖的样子。”

想到来找唐影的那个男人狼一样的眼神,易解心说这丫头的直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准。、

“行了,她走了,我也要再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呆着别乱跑。”在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跟自己有关系之后,易解决定再去那个赌场里面一趟看看情况。

小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都是个大孩子了,肯定丢不了。”

如果说易解以前把小糯一个人放家里出门还有些担心的话,现在他是真的放心多了,在均州进山一趟,虽然没有从乔无极手中拿到钱,甚至还让他把那个很奇异的气运图带走了,但莫名其妙的弄到了二吱这个家伙,也算是赚大了。

不管怎么说,二吱都是一条龙脉凝形而成的龙,而且当时面对阴间上来的阴差也敢动手,有它在,小糯本身的安全系数增大了不少。

燕京夜晚的情况要比均州那边好很多,一路上都是灯火通明,易解看着这些路灯,心说不愧是国都所在,能跟这里在基础建设上一较高下的,大概也只有那个有魔都之称的地方了。

只是等他到了地下赌场所在的这栋大楼附近,却发现这里安静的厉害,在这个原本应该挺热闹的地方,现在却一点都看不到半点喧闹的痕迹。

不过想想也是,白天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一档子事情,在周围肯定早就传开了,这边附近几乎所有人都把门紧紧关着,生怕自己也无故遭殃。

不过这样倒是好做事,最起码不会引人注目,易解想着,正打算进楼里面,却忽然被一个老头叫住,“小伙子,这里面白天刚刚死了不少人,你还敢在这地方瞎晃悠?”

老头手中拿着一个烟杆,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破旧中山装,脚下是黑布鞋,看着一副清贫的模样。

易解回头诧异地看了这老头一眼,心中有些警惕,却还是笑着说道:“老爷子您还说我,您不也在这里瞎晃悠么?”他警惕是因为这老头出现的太无声无息了一点,跟个鬼一样忽然从自己背后冒出来,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老头很无所谓的说道:“我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活一天是一天,倒是你,真的一点都不怕?这边的街坊可都在说呢,这栋大楼里头啊,是闹鬼。”

闹鬼?这里头本身就有鬼!易解又看了这老头两眼,老头平凡无奇,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说道:“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相信那一套?牛鬼蛇神都是骗人的把戏。”

老头听到这话似乎有些生气,他说道:“骗人的把戏?小伙子你年纪轻轻,还是多有点敬畏之心才好,这里阴气多重?”说着他拿烟杆指了指面前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到处都在刮着妖风呢,你看那里有鬼抬轿,后头还跟着一个刚死了的新娘子,你再看那边,有阴间人借道,撞上去了就是麻烦。”

易解开始听着觉得这老头是故弄玄虚信口胡诌,他根本一点阴气都没有感觉到,但等老头话刚刚说完,忽然就是一股很邪门的风扑在了他身上,跟着那边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铃铛响声。

“阴人借道,阳人回避!”一个头戴龙虎山方冠,身着阴阳服的道士从那边迈着方步走来,道士右手拿着一个铃铛,左手持着一杆招魂白幡,每说一句就摇一下铃铛,竟然是一个送魂人。

易解看着这个道士,他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摇手里的铃铛,又说了句阴人借道阳人回避,这次还把手里的招魂白幡抖了抖,但很快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抬头瞅了这栋旧楼顶层一眼,道士好像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再摇铃铛跟白幡。

只是顶层那边对他的招魂之语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一连喊了三声都没有任何用处,道士就看着老头说道:“这位老哥,不是听说这里白天死了不少人么……”

老头听到这话脸色猛地一变,自顾自的骂了声晦气扭头就走,道士赶紧又叫了声老哥,这老头不但头都不回,反而腿脚麻利的走得更快了一点,很快就拐过他刚刚说的有鬼抬轿经过的那个十字路口不见踪影。

道士碎碎念地说了两句什么,跟着就朝易解说道:“小兄弟,那个……”

易解看到这货跟自己说话,脸色也是一黑,“滚!”他狠狠骂了声,立刻转身进了黑漆漆的大楼,同时心中大骂这个道士真是个缺德货。

送魂人在送魂的时候不准跟活人说话这是规矩,他们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一身全是阴气,跟谁交谈谁就要倒几天大霉,运气差点的说不定就会被在这个过程中偷溜的小鬼给缠上,特别的麻烦。

道士看到易解也不理自己直接进楼就急眼了,他匆忙对空无一物的身后说道:“你们乖乖在这里等着爷,不准乱跑!爷把你们名字可都登记了啊,要是下来点名发现谁跑了,爷我撵到阴间也要抽死他!听到没有!”

回答他的是凭空出现的一阵阴风。

道士把手中的招魂白幡往一棵树旁边一插,又赶紧把铃铛挂在裤腰带上就冲进了这栋旧楼去追易解,“嗳嗳,小兄弟你等等我,咱们一块上去!”

正在爬楼的易解听到这声音一个趔趄,脸变得简直要比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还黑一点,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个缺德玩意!

他当然没有等这货,心中一边骂着脚下就飞速的跑了起来,跟后面有条癞皮狗在撵着自己一样。

只是他跑得快,后头追上来的这道士竟然跑的比他还快,铃铛叮叮当当响着还不断的喊:“你等等我,我要追不上了,没劲了,我怕黑啊。”

这王八蛋!

易解听着声音,这货离自己就差一个玄关了,他心中再次大骂。

这时候他已经到了五楼,立刻急中生智没有再往上跑,而是直接躲进了五楼的楼道中贴墙而站。

易解这会儿宁愿让这缺德道士先上去看情况等这货走后自己在去,也不愿意跟这种缺德货再打照面。

这一招果然有用,道士挂着铃铛直接就冲了上去,听着铜铃那叮叮咚咚声音已经到了六楼,易解悄悄松了口气。

而这时候铃铛的声响突然就没了。

怎么回事?易解侧耳听了听,跟着伸出头准备往上看。

只是头刚刚伸出去,一张脸就猛地出现在他眼前,这忽然的一下把他吓地后退了两步,送魂道士也是惊得往后一跳。

“嗨!你吓死我了,我就说怎么突然不见你了!”送魂道士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着。

他开口的一瞬间,一股秽气就冲着易解扑来,易解黑着脸一连退了三步,·在这个过程中迅速掐了一道吉卦往面前一拍,从这道士嘴里冲出来的秽气被卦打散,但还是有一丝沾在了他身上。

“我……”送魂道士还要再说话,易解手疾眼快的立刻捏住了他的嘴,“你个王八蛋,说话别冲着我!”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6 14:37: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十二章 震撼

砰!

楼梯中的灯光骤然亮了起来,把两人又吓了一跳。

易解扭头看了一眼才感觉安心,原来是自己伸手捏这个缺德道士的嘴的时候胳膊撞到了开关。

道士不断呜呜着想说话,嘴却被易解死死捏着,等他他费劲把易解的手掰开,却听到嗤啦一声。

“呃……”易解诧异的看着自己撕下来的八字胡,又看了看这个道士,瞬间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这道士的胡子竟然是自己粘上去的!

再看这家伙的脸,没了胡子之后,分明是一张年轻的过分的面孔,根本就不是在外头看到的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道士恶狠狠地瞪了易解一眼,一把从他手中将胡子抢过去,小心翼翼的重新粘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跟着又伸手将一张道门符纸贴在了易解身前。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他立刻开口说话,一口秽气再次扑向易解,只是这次的秽气在马上要冲到易解身上的时候,却被那张符纸尽数弹开。

察觉到秽气不会再沾身,易解也就没有再避开,他黑着脸看着这个年轻道士,说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缺德带冒烟了?”

年轻道士立刻骂道:“我呸!你才缺德带冒烟的,好好的你撕我胡子做什么,很疼啊!”

易解看着这个奇葩一时间无语,他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憋了半天,才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年轻道士说道:“我跟着你?道爷我哪来的那么多闲时间,我是要上去看看情况!”

易解听到这话立刻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行,你赶紧上去看情况吧。”

“哦。”年轻道士点了点头转身就要上楼,才刚往上走了两步,忽然又跑了下来。

易解皱眉说道:“还有什么事!”尽管身上被贴了这样一张能避秽气的符纸,但这样跟一个送魂人说话,他还是浑身不自在,霉运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不一定不沾染秽气就一定没事。

年轻道士说道:“那个……福生无量天尊啊,贫道姓赵,叫赵无棋,你叫什么?”

姓赵?易解又看了赵无棋两眼,赵姓可是龙虎山天师一脉的姓氏,他问道:“龙虎山的人?”

赵无棋立刻点头说道:“对对对,小兄弟你眼睛挺毒啊,这样都能看出来?还是道爷我玉树临风……”

这不光是个缺德货,还是个话痨?易解顿时头疼,再听到他这样喊自己顿时眉毛一横,“你叫谁小兄弟跟谁说道爷呢!”

赵无棋立刻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说道:“嗳,大兄弟你别见怪,我这是习惯了。”

他说是习惯,易解还真信。刚刚在楼下这货看到那个老头,老哥两个字简直是张嘴就来。

只是这还真是奇了怪了,龙虎山离燕京可不是一般的远,怎么这货还送魂送到燕京城来了?

“好的,赵无棋是吧?你不是要上去看情况么,赶紧去吧。”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易解不想跟这些人有太多的交集惹上什么别的麻烦。

赵无棋哦了一声转身要走,易解刚松了口气,这货忽然又回过头来,“嗳,那个,大兄弟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易解没好气地说道:“易解。”说完赶紧说道:“行了你赶紧上去吧,要错过了你送魂的吉时可就耽搁你攒功德了。”

赵无棋仿佛没有听出易解不耐烦的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易?这个姓氏可不常见……我去?!你该不会是均州易家的人吧!”

易解感觉自己想打人了,他盯着赵无棋说道:“我说你有完没完?你到底上去不上去!”

赵无棋说道:“上去,肯定得上去啊,不是说上头死了几十号人么,那么多鬼魂聚在一起不赶紧带走会闹出乱子的。”

易解说道:“那你还在这里废什么话!”

赵无棋听到这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福生无量天尊说过,相遇就是有缘,咱两一块上去呗?”

上去个鬼!易解心中大骂,龙虎山怎么会出这么奇葩的货,难道不知道自己在送魂过程中身上阴气有多重么!而且无量天尊说过相遇就是有缘这句话?

“不去,不习惯跟人一起,你自己去。”

赵无棋立刻说道:“没事没事,我习惯跟人一起。”看着易解表情不对,他又赶紧说道:“上头死了那么多人,我怕我一个人搞不定啊,一起呗,帮帮啊!”

易解心说这货怎么就真的跟个癞皮狗一样?当然这种话不适合说出来,嘴上就说道:“我有别的事情要做,得在这里等时间到了才行,你这不是正忙着么?要是觉得搞不定上面的,你先走,等会我上去了我搞定。”

赵无棋说道:“你还要等时间?”

易解立刻点头说是。

谁知道赵无棋竟然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直接坐在了楼梯上,“行,我跟你一起等,正好歇一会,可累死我了!”

易解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控制不住打人的想法了,拳头握了又握,还是强忍着说道:“赵无棋,你正在送魂呢,真不怕错过吉时?”

赵无棋听到这话洒然一笑,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前头跑的太快了,离吉时还早得很呢,就在这里等你一会。”

我早你爸爸!易解快哭了,看了这货两眼扭头就朝七楼走。

“嗳嗳嗳!易解兄弟你怎么又上去了,不是说等时间么,嗳!你等等我啊!”赵无棋一转身赶紧爬起来又追易解。

易解没搭理这货,自顾自的上楼,又听这货问道:“易解兄弟,相遇就是缘分,真的!对了,刚刚在楼下跟你一起的那个老头子是什么人?看着也像是咱们这个圈子的?”

听赵无棋提到那个老头,易解顿时一愣,刚刚被这货给整的连这个都来不及细想,现在想想,那个老头好像还真有些不简单。

不过转念又一想,简单不简单的关他什么事?七楼出了那么一桩诡异的事情,有人来这里探查虚实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道。”他冷冷的丢下了三个字。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赌场门口,易解一把推开门就要进去,却被赵无棋赶紧拉住。

他皱眉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一眼,“又怎么了!?”

赵无棋这时候却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跟着拿出了一个小铜葫芦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了门里轻轻摇晃。

将葫芦晃动了几次,他一脸诧异地说道:“咦?这里头难道没死人?”跟着就一脸无语地摆了摆手,“浪费道爷我的感情!行了行了,里头既然没有鬼,那我就不进去了,易解兄弟你自己进去吧,我得赶紧把下面那些东西先送走才行。”

见易解点头,说完话的赵无棋立刻扭头就走,裤腰带上的铃铛一路叮叮当当响着下了楼。

看着赵无棋离开,易解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跟着就冷笑了一声。

两个人没有一个简单的!那个老头是这样,这个装疯卖傻,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龙虎山道士的赵无棋也是这样!

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想探究的太深,他们要做什么是他们的事情,他只要做到不闻不问做自己的事就好。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和事,绝不多问,绝不搀和。

赵无棋下了楼走到自己招魂白幡的旁边,还真的拿出了一个小册子一个一个的点名,发现鬼没少之后就把白幡拔了起来,又将铃铛拿在手中一摇一喊地往前走,在离开之前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顶楼一眼,眼神中哪里还有半点嬉笑。

“还真是一个谨慎的家伙。”他自语了一句,带着一群鬼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中。

赌场中的一切都已经被清理干净,除了桌椅之外的所有东西都被彻底搬空了,屋子里面原本应该有的血迹应该是被冲刷过,易解打开灯之后只能在极个别的一些地方看到淡淡的血迹。

在偌大的赌场中走了一圈,从里面现在的痕迹看来什么都不可能找到了,不过他原本也就没有对明面上能找到的东西抱有任何想法,他之所以要来这里,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个地方在中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找到了一个杯子,易解接好了自来水放到靠门的一张桌子上,手指蘸了蘸水之后,他开始在桌面上由慢到快的敲打起来,他的眼睛也慢慢随之失去焦距,周围他所看到的时间迅速后退,慢慢还原这个地方在此之前发生的一切。

卦起,衍易!跟他当时在均州那个药铺中所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易解要把时间推回到八个小时之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满头大汗的稍微松了口气。

见鬼!怎么会这样!刚刚把时间推回到一点零七分,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赌场中的情况,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忽然模糊了起来,整个场景都犹如被打了马赛克一般。

突然易解脸色一变,他隐约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很人影径直走到了面前,伸手就朝他的眼睛戳来。

他本能一般的立刻闭眼并将手护在眼睛上,跟着就脸色苍白的从衍易的状态中被推了出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不可能!易解此刻心中无比震撼,竟然有人能从衍易的卦象场景中攻击自己?

这让他无法相信,但此刻护住眼睛的手背上那两个淤青的指印,却让他不得不信。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6 14:38:00 +0800 CST  
你们都不顶帖……忧伤了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6 17:12: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十三章 北方灵异调查局

哐当!

突然间赌场门正对着的供奉敕令符的香炉被撞倒。

易解一惊,跟着就看到有个黑影竟然从那张符纸中跳了出来迅速夺门而出。

“谁!”这一惊非同小可,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眼花,一把将桌上水痕而成的卦象抹掉,立刻跟着追了出去。

那个黑影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快,易解跟着他一路追下楼,可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就好像是忽然间凭空消失了一样。

“草!”狠狠踹了一脚大树,今天接二连三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易解心情烦躁透了,他总感觉这些事情的频繁出现,意味着某种不可预知的麻烦,或者说是危险在朝自己靠近。

只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从赌场供奉着的道门敕令符中跳出来?难不成那张符纸有什么玄机?看着空荡荡的大街,易解想了好半天却没有任何头绪,他决定再上去一趟看看那个符纸到底有什么秘密。

就在他准备往过走的时候,旧楼那边突然有了动静。

一台车停在旧楼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队神色匆匆的人,有两个人守在楼外,其余五人全都冲进了楼里。

惊鸿一瞥,易解觉得领队那人看着貌似有些眼熟,敲了敲脑袋才忽然想起来,那好像就是下午过去找唐影的那个眼神让人很不舒服的家伙。

过了十几分钟,五个人从旧楼中出来,其中两个人还受了伤,他们上车之后又急匆匆地离开。

易解跑过去看了车子离开的方向一眼,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些人的来历。

敢这样明目张胆一点都不避讳什么的来这里,除了那个很多玄门人都不愿意提及的神秘部门之外,好像再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北调局?”易解自语,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些人出动,而且竟然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有两人受了伤,看那样子伤势好像还不轻。

北调局全称北方灵异事件调查局,是国家部门的一个神秘单位,迄今为止没人知道这个调查局的真正底细,但对于玄门中人来说,这个部门却绝对是一个让人谈之变色的恐怖之处。

从北方灵异事件调查局成立以来,但凡被他们盯上的玄门中人几乎都神秘消失,没有一个能逃掉的。

有不少传言说,那些人被抓之后就被当成小白鼠进行各种各样的灵异试验,也有人说消失的那些人最后全部加入了这个调查局,成了他们中的一员。除此之外,还有零零碎碎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说法。

总之众说纷纭,但没有一个传言能被百分百肯定,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北调局的恐怖之处。

迄今为止,哪怕当年在玄门地位崇高如易家,也从来都没有摸透过这个神秘部门的真正底细,往这个部门中下钉子的做法更是行不通,那些被刻意安排进去做钉子的人,基本上只要第一天进去,第二天就会变成一具尸体放在他们所属的家族或者势力门前。

这样无声的警告很有威慑力,尤其是十多年前有一个玄门家族做了更过分一些的事情惹恼了北调局的人,结果没过多久就全家一个不落的全部被丢进了监狱,继而在监狱中直接失踪。

这些实际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人无不胆寒,甚至在六年前,就有很多人觉得这次打倒牛鬼蛇神的运动,北方灵异事件调查局就是幕后推手之一。

看着北调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易解眉头紧皱,事实上他对这个神秘部门的了解要比外面那些让人摸不清的传言更多一点。

在1966年,也就是打到牛鬼蛇神刚刚被提出的那一年,北调局的人曾经就找上过易家,他们希望易家这一辈有人能加入北调局弥补他们一些空缺短板,而那些人当时很希望大哥易长欢能加入。

这件事情虽然后来不知道是什么说的,但易解记得他大哥好像离开过三个月,之后又回来了,而北调局的人也没有为难易家什么。

当时易家几兄弟都很好奇北调局到底是什么样的,缠着易长欢很久,易长欢才透露出了一些算不上忌讳的内容。北调局并非是一个完全的整体,而是由好几个相互平等的部门组成,北调局中有大人物希望易长欢加入,是想让他帮忙组建一个用来推衍的部门。

跟着易长欢更是告诫他们,北调局的这潭水很深,没事不要打听那么多,不然真正触及了某些核心的秘密,就算是家里也护不了他们。

沉默了一会,易解再次转身上楼,他这次谨慎了不少,从那张敕令符中逃走的黑影跟疑似北调局的人在里面受伤都给他敲响了警钟,想到如果刚刚在上面衍易的时候那东西突然出手害自己他就一头冷汗,衍易的过程中他对外界的感知基本为零。

只是这次赌场中真的是彻底干净了,贴在墙上的那张道门敕令符纸也消失不见,易解估计符纸可能就是那些人带走的,这似乎也在说明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符纸中藏着某些别的玄机。

但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一个地下赌场而已,里头怎么可能有让北调局都感兴趣的东西?再想到白天这个赌场中人离奇死亡的事情,易解连带着看这个赌场都觉得有些神秘了。

不过在觉得神秘之余他也松了口气,这样子看来自己跟唐影离开之后赌场人中就直接遇害这事,应该就是一个巧合,不是针对他来的。

带着一肚子的事情回家,走到铁八字胡同的时候易解却惊了一下,跟着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胡同的入口被两个人守住了,虽然他们竭力伪装,好像只是站在那里抽烟一样,但易解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的确就是在守着胡同口,尤其从他们身上的装束来看,竟然极有可能是北调局的人!

麻烦一桩接着一桩,如果易解只是一个人的话他这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只剩下不到两年好活了,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跟这个在玄门圈子中声名狼藉,甚至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北调局打任何交道,但小糯跟二吱还在家里。

不对,不会是冲着糯丫头来的吧!想到自己推测到的这丫头的一些秘密,易解的冷汗唰地就流了下来,跟着拔脚就往胡同里冲。

“滚开!”一把推开要上来阻拦自己的两个家伙,冲进胡同之后他的心就凉了半截,家门口也守着两个人,而院子的门是开着的。

在易居阁门口易解被两个守门的人拦下,守着胡同口的人也在他后面跟了过来,四个人将他围在中间。

“你是什么人,找死吗!”一个人跟易解说话,浑身的戾气。

“让他进来。”这时候坐在院子里的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他手中拿着一把漆黑的匕首在桌上轻轻点着,小糯就坐在他身边,她小脸阴沉沉的极不高兴。

守着门的两个人闻言立刻把路让开,之前说话的那人在易解进门的时候却朝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一脸挑衅地神色。

“你这一身戾气如果不散掉,活不过一周必死!”易解冷冰冰丢了一句话,调整好自己略微有些慌乱的心情走到了院子里。

如果这些人是针对自己来的,他肯定不会心绪变乱,但如果这些人是冲着糯丫头来的呢!?

“哥哥!”看到易解回来,小糯委屈的喊了他一声。

易解立刻一把拉过她护在自己身后,对这个男人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恩将仇报么?”这男人就是下午来找唐影的那人,只是易解怎么都想不到,这家伙前脚刚刚从那栋旧楼离开,竟然后脚就跑来了这里。

“易解,男,1954年8月22日生,祖籍均州,是1970年7月30日之后易家活下来的唯一一人,易学天赋举世罕见却被易家雪藏着,没有任何名声在外。父亲易无争,生母不详,有三个兄长易长欢,易玄,易弈白,一个姐姐易秋满,但这四人都不是你父亲亲生,我没说错吧?”男人看着易解,分毫不差的将易解的底翻了出来。

易解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一点都不好奇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他了解的如此详细,北调局的人如果查不出这些那才叫怪事,更何况他的身份从来都不是一个秘密。

但让易解没想到的是,就算神通广大如北调局,竟然也对他的母亲没有丝毫了解?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严肃,男人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不用担心,对你没有恶意,说起来你家跟我们倒还有些渊源,相信你能猜到我的来历吧?哦对了,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天真。”

天真这一笑简直比不笑还来的让易解看的难受,不过听到这个名字易解没忍住咧了咧嘴,天真?你怎么不叫无邪呢!

天真似乎是看出了易解心中所想,表情有些无奈,“名字是父母给的,想笑就笑吧,忍着会憋出内伤。”

易解果然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了起来,同时心中的戒备稍微放下了一些,看来这家伙是真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笑了一会之后,他问道:“那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7 12:08: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十四章 邀请

“没时间跟你拐弯抹角。”

天真将一个小小的徽章放在桌上,推到了易解面前。

徽章是灰色的,图案十分简单,是一个眉心被子弹洞穿的骷髅头。

易解挑了挑眉毛,“这是什么意思?”

天真自顾自的把水杯拧开喝了口水,才说道:“邀请你加入北调局。”

这是一个易解很不想听到的回答,他看着桌上这枚徽章,如同在看一个烫手的山芋,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我可以拒绝吗?”

天真听到这话愣了愣,他大概是没想到有人敢这样直接了当的对北调局的邀请说拒绝二字,跟着他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到天真点头,易解狠狠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完,就听天真感叹地说道:“就是明天会有一场大扫除啊。”

易解神色微变,感觉这一口气卡在自己胸腔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大扫除?这又是什么意思!?”

天真面无表情地说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易解有点恼火,说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大扫除,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大扫除还能是什么意思,反正肯定不是动员大家去大街上搞卫生捡垃圾!

天真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加入北调局啊。”

易解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么?天真大叔,你之前不是还说咱们之前也算是有渊源么?”

“就是因为有渊源所以我才给了你一次拒绝的机会,现在算是第二次正式邀请你加入北调局。”天真看着恼火的易解,将杯子拿在手中慢慢转着,脸上分明写着我就是流氓五个字,“不过我必须得严正的告诉你,到底要怎么回答你想好了再说。”

这分明是逼良为娼啊!易解在心中大骂,真是连大哥当年给他们帮过大忙的香火情都不顾了。

“那个……你们明天真的要大扫除?”易解纠结了好半天,北调局的霸道是出了名的,但他还是脑子不停转动想着脱身的办法。

天真说道:“妖风吹的太大,不扫不行,就是不知道这个院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

面对这分毫都不加掩饰的威胁,易解狠狠咬了咬牙,一把将面前的徽章收了起来,跟着不甘心地说道:“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

天真看到他的动作,这次才真正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明天大扫除不会扫到这里。”

易解骂道:“这算个屁的好处,咱们能不能来点实在的!”

本身这只是习惯性的讨价还价,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天真竟然还真的答应了,他点头说道:“好处不是不能给你,但有一点,进了局里就是袍泽,要用心做事。”

易解说道:“既然收下了这个东西,我就知道什么是该做的,说吧,能给我什么好处。”

天真竖了竖大拇指,“跟你大哥一样,爽快!你这次来京城,是想要那株水晶兰吧?虽然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处,但我可以做主在这件事情上全力支持你。”

易解皱眉说道:“我爽快你不实在?既然你们能调查到我来的目的,那唐影应该也跟你说过我在那个赌场赢了多少钱吧!”

天真说道:“崔家的那个小姑娘能给你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五万就想把那东西拍下来?我可是得到消息,这次最少有三家人对那个玩意志在必得。”

这当真是一个意外的消息,易解也相信天真不会无聊到在这种事情上拿他开涮,但是有一件事让他有些不放心,既然北调局都知道水晶兰的消息,那么他们怎么可能不打这个极其罕见的冥界之花的主意?

这种事情没必要去猜,他直接就把心中所想我问了出来,谁知道天真听后却对这个东西嗤之以鼻,“你说那玩意啊?以前局子里弄到过两个,前前后后有很多结果都证明,它好像真没什么大用,不过也许佛道两家的人会喜欢,话说回来,我也有点好奇,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鸡肋一样。”

易解听着天真这种不把豆包当干粮的语气真有点无可奈何,没办法,谁让它是北调局呢?光是这个名字,就已经吓的神州不知道多少玄门噤若寒蝉了。

不过对于天真的问题,他当然也没有老实回答,只是随意打了个哈哈就应付过去,天真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深究什么,他是真不在意水晶兰那个东西。

犹豫了一下,易解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天真听到这话眉头再挑,“为什么不能是你?”

易解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家遭了多大的祸事,我也不瞒你,我这两年不敢跟任何人结下大因果,就是怕把自己的不幸带给别人。”

天真点了点头,说道:“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既然我会来找你,就证明上头已经有人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到了,你现在就跟我回……”

他话还没有说完,易解立刻抢白道:“我现在不能跟你走,能不能过些天?”

“看来你这几天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这样吧,我等你事情做完来报道,但是最迟不能超过九月15号。”天真倒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为难易解,他说着,拿出纸币迅速写了一个地址在易解眼前晃了晃,跟着又掏出火柴嗤啦一声擦着,将写着地址的纸烧成了灰烬,再将杯子里的水全部浇在了这些灰烬上。“记住这个地址,我就不留在这里了,走了。”

他说完起身就走,易解没有留他也没有送他,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天真又回了头,“在那场拍卖之前会有人来找你,还有,以后不要你们你们的,要说我们了。”

易解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得点了点头,不过说实话,他虽然收下了这个代表北调局的徽章,但让他立刻把自己当成北调局的人,这真有点难为他了。

小糯等天真走后,立刻翻着白眼坐在了石凳上,“那个叔叔真是讨厌,进门连话都不跟我说,还一直都是凶巴巴的,哥哥,我还只是个孩子啊,他怎么能这样!?”

二吱这时候哧溜一声从屋里窜了出来,跟猴子爬树一样三两下就抓着易解的衣服窜上了他的肩膀,“吱吱!吱!”它指了门外,又指了指自己,跟着就把小爪子放在心口处拍了拍,好像是在说那些人真是吓坏宝宝了。

易解不知道北调局里都是些什么人,但这个天真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他很确定这人手上一定沾着不少人命,不然他眼睛中绝对不会不经意就透出那种对于生命十分漠视的神色。

小糯没好气的瞪了二吱一眼,又说道:“对了哥哥,他们是什么人啊?要让你做什么?”

他拍了拍小糯的后脑勺,说道:“你怎么跟个小管家婆一样了?”

小糯朝他做了个鬼脸,他就感叹地说道:“丫头啊,看来咱们家的清誉就快毁了,你哥哥我现在就变成了一个……嗯,怎么说呢?变成朝廷鹰犬了!”

如果说小糯没办法理解别的形容,那这个比喻她却能听得懂,也是多亏了那些戏文。“朝廷鹰犬?哥哥你要当坏人了啊?”

易解苦笑着说道:“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之分?丫头你记住,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人对于对错是非的认知永远会有差异,因为每个人的立场都不是相同的,每个人都会习惯性的将妨碍损害自己的当成错的,将有利于自己的称为对的,所以不要去轻易的定义好坏。”

小糯皱眉听了半天,又想了一会才说道:“记下倒是记下了,就是好像听不太懂,那哥哥你到底是要当好人还是要当坏人啊?”

易解被这丫头噎了好半天,又挤了好半天眼睛才把话捋顺,“这么说吧,过后不久,可能在有些人看来哥哥就属于那种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但是对另外一些人问来说,他们可能会把哥哥看成很好很好的人。”

小糯还是想了半天,跟着气呼呼地说道:“不跟你们这些大人讲话了,真难懂。”说着她就扯了扯易解的衣袖,看着易解的眼睛认真说道:“不过在我眼里,哥哥你永远都是最帅的最好的!”

“人精!”笑着捏了捏小糯肉乎乎的脸蛋,易解将二吱抓下来塞进她的怀里,“好了快去睡吧!”

天真带着自己的四个下属出了铁八字胡同,立刻有人将车开了过来,几人上车,那个之前朝易解抹脖子的家伙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天处,难不成那个小屁孩以后要跟咱们一起出勤!?这也太……”

天真没让他说完,直接摇头说道:“不服气?”

“那是!我怎么可能服气那样一个……”

“你知道他是谁么?”

“呃……我管他……”

“你管他?管他是谁?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他是易长欢的幺弟。”

“六年前的那个易长欢?”

“你还认识别的叫易长欢的?”

“……”

易长欢三个字仿佛带有某种特殊的威慑力,这个原本十分嚣张的汉子在跟天真确认了之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那我……现在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天处,有东西跟踪!”忽然间司机从慢喊了句。

天真往后看了一眼,说道:“纸扎车啊?加速,引到南郊那边解决。”说完他又不慌不忙说易解的事情,“他不会在咱们处,是要进别的部门。”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7 12:15:00 +0800 CST  
@一肥倾城 2016-10-07 00:23:00
放假都忘了看文了。
顶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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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7 12:21: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十五章 大扫除与婚书

1972年8月25日,燕京城里忽然起了一场浩浩荡荡的风波,对外则宣称是一场演习性质的军事活动,让人们不用恐慌。

易解知道这是天真所说的那场大扫除来了,因为一大早就有人来了家门口,往门牌下面又钉了一个编号完全相同,但写法有些微妙的新门牌。

听着时不时从各个方向传来的短暂枪声,易解觉得自己也只能向那些同行默哀一下,在这种事情上别说他人微言轻无能为力,就算他有能力也绝对不会招惹麻烦。

而且话说回来,这个行当里有几个人是干净的?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间见不得光的东西从那些人手下诞生,同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活身死或被逼疯,藏污纳垢,这大概就是对现在这个圈子里情况的一种最贴切的形容。

“其实我也觉得是该刹刹这股歪风邪气的时候了,侠以武乱禁,儒以文乱法,玄以术乱人心,都是要不得的!解子,二哥跟你说,如果等哪天二哥能力足够了,一定要给玄门重新立起一个规矩来!”

看着一个窜进铁八字胡同,神色惊慌径直朝易居阁跑来的玄门中人,易解想着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于,某年冬天一场大雪中二哥易玄一脸憧憬地跟自己说的话,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

“开门!救救我,开门啊!”几乎就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易居阁的门就被拍的砰砰作响,求易解救他的那人声音中充满了无助。

易解始终冷着脸,他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一丝动摇都不能有。

也许这个求救之人病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许他甚至是一个泛意上的好人,但大势就是这么无情,从古至今,但凡妄图阻止大势的人,无一不是到最后被大势碾压的粉身碎骨。

“这里不是你们易家的地方么!大家都是同行啊!你不能见死不救!这不是你易家的作风!你开……”

砰!

突然间一声枪响,紧跟着拍门声跟呼救声消失,一颗子弹镶嵌进这个玄门中人的心脏里,他带着不甘心慢慢倒在了地上。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显得不紧不慢,易解感觉自己的心陡然一紧,盯着门看了好半天,才走上前缓缓将门打开。

在门外的是一队身穿迷彩军服的人,他们正在紧急处理被击毙之人的尸体,而敲门的是一个胸前带着北调局中枪骷髅徽章的男人。

“有事吗?”易解看了他一眼,心中却微微有点紧张,那个门牌号该不会没用吧?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不用担心,我其实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呃……”易解觉得自己没办法理解这句话,他心想这货是不是有什么病?比如精神不正常那类的。

“现在看来也就是那样嘛,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男人好像很不满的小声嘀咕,不过易解只听清楚了这一句,后面他说的是什么则一句都没有听清。

跟着男人就挥了挥手,立刻有人过来冲洗了易居阁门前的血迹,然后一队人又静悄悄地离开这个胡同。

大势,等到这些人离开之后,易解才忽然明白过来大势两个字的意思,一个人在这样的大势面前就跟一个蝼蚁一样渺小。

8月25日,燕京气氛十分微妙,易解清晰的感觉到好像有一层沉闷的空气被撕破了,又仿佛一个满是浊水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眼清泉。

他带着小糯跟二吱,怀揣那份无意间发现的婚书往澹台家赶去,这件事情要尽早解决。

十八年时间,也许周围的环境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大体的地址总归是不会变的太多,易解到了大概的地方之后一路打听,在中午的时候站到了太安路55号门前。

任何时候任何年代任何地方都会有特权阶层的存在,澹台婉的家是这一阶层,当年的易家也是,只是尽管来之前就对澹台家有一个大致的猜测,但等走过一里多长的引路,真正站在太安路55号门前的时候,看着造型阔绰的大门跟门前左右两边各摆的一个三米到高的石狮子,易解还是有些吃惊。

小糯也长大了嘴,她看了好半天之后拉了拉易解,说道:“哥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易解还没来及回答,一路上都挺安分的二吱却好像被这两个巨大的狮子激怒了一样,它先是伸着小爪子指着两个狮子吱吱地叫了好几声,跟着在易解猝不及防中哧溜一声窜上了一个石狮子的头顶,它竟然在上面撒了一泡尿,尿完之后还使劲将小丁丁抖了抖,一副憋了很久这下终于爽了的样子。

“嗳!你们干什么的?没事不要在这里瞎晃悠!”里头有保镖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站在门后朝易解跟小糯喊了一声。

易解将视线从二吱身上收回,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给这货好好上一节思想品德课,跟着对保镖说道:“请问这里是澹台家吗?”

保镖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谁?”

这就相当于默认了,易解说道:“是这样的,能不能麻烦您通报一下,就说均州易家有人来访。”

保镖又看了他们一眼,大概是觉得这样一个半大男孩还带着一个小女孩没有什么威胁,便说道:“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在易解有些不耐烦准备拍门的时候,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到门口开了门,说道:“夫人在等着你们,客人跟我来吧。”

澹台家很阔气,一家住的地方几乎跟一个庄园没什么两样,女孩带着易解跟小糯到了其中一个院子的会客厅,打扮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

“你说你是均州易家的人?”易解刚一进门,中年女人就直接问他,语气算不上礼貌,甚至一点点客套都没有。

易解皱了皱眉头,跟着还是客气的问道:“是,请问您是?”

“澹台清。”她冷冷地回了一句。

姓澹台?易解诧异了好半天,才问道:“伯母您好,您是澹台婉的什么人?”

澹台清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她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易解竟然问她是澹台婉的什么人?不过想到易家,她还是说道:“我是她母亲,你是谁?”

“呃……”易解听到这话更加诧异了,心说还真是奇怪,难不成澹台婉的父母都姓澹台不成?这种事情虽然在张王李赵那些大姓中很常见,但都姓澹台还是夫妻,这就太少见了。

不过听到澹台清问话,他还是赶紧说道:“我叫易解。”

易解?!澹台清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接着就迅速把这个名字跟她十八年来一直都不能释怀,每次想起就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那个易解联系到了一起,再看向易解的时候,她的眼神中就透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易解?呵呵,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说着她朝守在屋子里的丫鬟跟保镖扬了扬手,这些人就全部退了出去。

敏锐察觉到澹台清听到自己名字之后态度上的变化,易解再次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是这样的,我无意间翻到了一份婚书,说我跟澹台婉……”

澹台清压了压手,打断他的话,说道:“算了,先不忙说,你什么时候来的燕京?”

易解说道:“就前两天,处理了两件事情就赶紧前来拜访了。”

澹台清说道:“这么说,故宫颐和园那些地方都还没有去逛逛了?”

易解本来不想跟澹台清这样寒暄说话,这个地方待的他浑身都不自在,只想赶紧把婚书退给对方带着小糯离开,但不管怎么说,澹台清都算是长辈,这样交谈他却不能少了礼数,易家很重礼,“还没来得及,如果不是有事情暂时耽搁,肯定刚到燕京就会赶紧来了,之后再去那些地方。”

“嗯,这样啊。”

澹台清听到这话心中冷笑连连,如果不耽搁一到燕京就会来澹台家?小小年级从穷乡僻壤骤然来到繁华的燕京城,竟然没有被那些繁华吸引第一时间来说婚书的事情,这心思倒是热切的很。是的,穷乡僻壤,在澹台清看来,离开燕京城,所有的地方都是乡下。

易解不明白澹台清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要深究的想法,将手伸进了口袋,准备取出婚书还给对方,同时说道:“我跟澹台婉的婚约……”

这个动作跟这句话让澹台青再次误会,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厌恶,直接了当的说道:“这门婚事我不会同意,就算你把婚书拿出来,只要我不同意,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

小糯看着这个女人,她有点生气了,自己哥哥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过他!而且她知道自己哥哥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所以她更加想不明白哥哥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至于什么婚书的事情,她有些听不懂,好像是说哥哥跟这人的女儿有婚约?真实好笑的很呢,这种人的女儿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哥哥!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8 14:55: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十六章 不退了

易解没想到会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已经抓住婚书准备拿出来的手僵在了那里。

“听说是你爷爷当年用卦救了婉儿她爷爷,所以这份婚约就这样被定下了……你是不是觉得这听着都像是一段佳话?”

“我……”

易解眼皮抖了抖,刚要开口,澹台清的语气骤变,眉宇间充满戾气的打断他的话。

“但你要清楚,只有戏台上跟那些小说里才会出现这样的佳话!除了那些小姑娘跟整天只会幻想的无知妇人,谁会把这样的佳话当真?嗯?”

“婉儿她爷爷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听清楚了没有?是死了!你竟然还当真可笑的把这个婚约当真?那不过就是一张废纸!”

他本身是想解释自己不是要来完成婚约,而是来退还婚书的,但是澹台清说话时候这种高高在上,甚至丝毫都不加掩饰自己厌恶跟憎恨的语气,让他心中腾地冒出了一股怒火,他觉得自己似乎暂时改变主意了。

抓住婚书的手一松,那份在两滴血迹上画着契约一样纹路的婚书重新掉回了衣兜里。

“澹台……夫人,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易解斟酌了一下,伯母这两个字,似乎也没有再开口叫出来的必要。

澹台清冷笑了一声,说道:“为什么应该不是聪明人会问的吧?”

易解看了一眼空荡荡连茶都没有给他上的茶桌,拽住了气得不断磨牙的小糯,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开口问道:“那聪明人应该问什么?”

澹台清说道:“聪明人现在应该谈谈对自己的补偿问题了,说吧,你想要什么?你执意循着婚约找上来,为的无非就是钱或者权吧?要钱说个数,给你,要权力明天就能给你安排一个让你满意的工作……”

打了个手势示意澹台清暂时停下,易解看着她说道:“钱?权?澹台夫人,你应该知道我易家人如果想要这两样东西,就绝对不会缺吗?”

澹台清听到这话,眼睛中顿时充满了讽刺,“以前的易家不缺,现在的易家呢?你们家除了死人还有什么?真是可笑,还活在你易家过去的风光中走不出来么?是受不了巨大的生活落差所以都直接找到燕京来了?”

易解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豁然站了起来朝澹台清走了两步。

澹台清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看到易解将扬起来的拳头硬生生收回去后,又说道:“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可是你看看,你却连打我都下不去手,你说……”

啪!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脸上,澹台清懵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有人敢这样打自己!?

等她从这突然的一耳光中清醒,一脸狰狞的想要扑上去甩易解耳光的时候,却被易解看着她那充满暴虐的眼神吓得浑身冰凉,一时间站在原地竟然不敢动弹。

易解的脾气本身就不好,这是但凡跟他亲近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情,至交好友江济就曾经骂骂咧咧地说过,易解不练武真是可惜了他那暴脾气。而他今天之所以把澹台清忍了好半天,其实仅仅是因为一个礼字。

在门外等着的几个澹台家保镖听到里头的动静不对,匆忙推开门冲了进来,四个人看到自家主母捂着满是怨毒的脸,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跟着就立刻将易解围住。

“你竟然连女人都打?”看到家里的保镖进门,澹台清顿时心中有了底气。“听说你们易家人一直自诩风度……”

易解就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他看了看自己刚刚抽了澹台清一耳光的右手,轻描淡写地打断澹台清的话,“君子岂可欺之以方?哦,我估计澹台夫人您可能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那我跟您解释一下,这句话呢,就是说对你这种泼妇打了就好,不用讲理。”

“你!”澹台清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指着易解厉声说道:“给我把这个不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还有他旁边这个小贱货都拖出去,喂狗!我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小糯听到这话顿时炸了,她生气地指着澹台清说道:“你才是小贱货,呸!你是大贱货!泼妇!”

这又是一个让澹台清没想到的,怎么一个小女孩都这样伶牙俐齿,她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被这样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么!

“反了!?都反了!?我说话你们听不到么!”看到四个保镖竟然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澹台清浑身抖得更加厉害,“给我把他们拖出去,让他们消失,聋了么!”

易解看着失态的澹台清频频皱眉,“留点口德吧澹台夫人!还有,不用叫了,他们听不到,也什么都做不了!”

澹台清听到这话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再看看保持那个站姿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了的四个保镖,脸色骤然变得有些苍白,“你……你用了什么妖法!”

易解没有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真是个笑话,如果这四个人一进门就直接对他动手,可能他会应付的很狼狈,但他们竟然就敢这样大大咧咧的围着自己站了好半天?

他看着澹台清,慢慢说道:“如果你这样说话能代表你澹台家的话,那么我现在告诉你,现在澹台家跟易家的情分用完了,如果你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对易家不敬的话,我想我大概可以让你感觉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你敢!”澹台清厉声说道。

易解笑了笑,“那你要不要试试?”

澹台清僵在了那里,四个保镖的诡异状况让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易解觉得在这里真的是很没意思,拉着小糯径直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头说道:“对了,其实我原本是想来退婚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婚书就留着吧。当然,你们可以来求我,也许我到时候会改变心意?”

对尖酸刻薄的人永远不要大度,只能以比对方更加尖酸刻薄的态度来对付,不然这种人只会变本加厉。这是易解一直深以为然并且坚定奉行的原则,所以才造成了很多人会觉得他脾气很差的错觉,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他脾气差,而是对方的态度决定了他的态度。

易解在之前领他进门的女孩战战兢兢地护送下走到了门口,正要离开,却忽然听这个女孩说道:“那个……您真的是易小少爷吗?”

易解一愣,女孩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赶紧说道:“您别误会,以前听小姐提起过您,她上次出门时候还说要去看看您呢!您见到她了没有?”说话这话的时候女孩是真的心慌,因为她生怕被易解看出来她在撒谎,她家小姐哪里是光提起过易解,分明是只要回家了闲下来,就会拿一个稻草人不断戳,平均每天要往上面戳出几百个针眼才肯罢休。

听到这话易解更愣,指了指自己,“找我?你家小姐?”看到女孩点头,他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女孩说道:“呃……能有快两个月了吧。”

易解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你是?”

女孩吐了吐舌头,“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您叫我松儿就好,啊……对不起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夫人会发火。”

易解看着这个自称是澹台婉贴身丫鬟的松儿,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是真有点搞不清楚这澹台家是怎么回事了,作为一个丫鬟,这松儿的胆好像挺大的,自己都甩了澹台清耳光了她竟然还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还有那个澹台婉,从松儿话中的意思听来,是已经离家两个月而且看上去没有什么消息了?一个女孩这样澹台家也是能放心下来?

“不简单啊……”易解抿着嘴,看向澹台家的这个庄园一样的家,低声自语了一句。

小糯说道:“啊?哥哥你说什么?”

易解又不顾小糯抗议揉了揉她的头发,“没说什么……喂!二吱你干什么,给我下来!”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二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上了另一个狮子的头顶-----然后撒了一泡尿。

呜~

忽然间易解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是狮子的哀鸣一样。

他拍了拍脑袋,心说自己真是要被二吱这货给弄得有些神经质了,只是这货也真是奇葩,一进一出给两个狮子头顶竟然各赏了一泡尿,这是怕尿一个另一个会觉得心理不平衡?

一手提着二吱的爪子,一手拉着小糯,易解从这个让他感觉很不愉快的澹台家离开。

澹台家另一个院子里,一个男人坐在树荫下,手中拿着看上去很有年头的紫砂壶一边斟茶,一边听着下属讲刚刚那边发生的事情。

“你觉得那个小家伙怎么样?”突然间男人问了一句,汇报情况的下属听到这话不但没有回答,反而赶紧转身退了出去,在澹台家,他深深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挺聪明的一个小子!”只能听到有声音在回答,但整个院子里却的确只剩下了斟茶的男人一人,而男人这时候给一杯茶中扔了一片柳叶,放在了自己对面。

以柳叶入水,鬼可食之。

对面立刻有声音抱怨道:“真是受不了,好好的一杯茶,一片柳叶下来什么味都变了!”

斟茶男人没有搭理这句话,说道:“易家人什么时候不聪明了?你知道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十八岁都没有触摸到那些东西,可惜了……”

斟茶男人端茶杯的手在嘴边停顿了一下,也沉默了一会。

“没什么好可惜的,既然这样,那就答应那边的提亲了。”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8 14:56:00 +0800 CST  
啊 耿乐耕了!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8 14:56:00 +0800 CST  
@一肥倾城 2016-10-08 17:18
好看好看好看!快更。杜绝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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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存货,没有余粮了??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8 17:58: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十七章 反常

七月流火,盛夏开始逐渐没有那么难熬,蝉鸣开始在这个时候逐渐沸腾。

跟小糯回易居阁的路上,易解迅速从那种不愉快的心情中摆脱了出来,同时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真的做不了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坏人。婚书肯定是得还回去的,早晚的事儿,不能因为这样的不愉快,就去罔顾一个女孩今后的人生。


同时他越想越觉得澹台家好像并不简单,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他具体去说到底哪里不简单了,他又说不上来,就是单纯的觉得那里好像有很多自己看不透的东西。


直到易解开门的时候,小糯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撅着嘴,不断碎碎念地说那家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之类的话。


易解扯了扯她的小脸蛋,本身是想安慰她两句,只是话还没有说出来,他的目光就被从门缝下塞进院子里的一个牛皮信封给吸引了。


这是什么东西?把信封捡起来,易解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拍了拍小糯让她站远点,跟着才仔细检查这个信封,直到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将这封信攥在手里转身关上了门。


这封信没有危险,但是很奇怪,在信封上镶嵌着三个纽扣,很多条细细的白线缠绕在这三枚纽扣上将信封锁死。


这是梅花数的缠线法,必须得按照梅花口诀才能将这些最少由三十六条线缠绕的信封打开。这应该是玄门中人的手笔,如果有人不懂梅花数贸然动这些白线,易解觉得肯定会触发某些奇特的东西,比如信封自燃,或者拿出的信件并不是信封中原本想要给他看的信件。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易解拿着这封信看了好半天,跟着打算将这个东西直接扔了,弄得这么神秘的东西不管里头写的是什么,总归都是麻烦事,他现在最不想招惹的就是麻烦,但在这个时候易居阁的门却突然被拍的砰砰作响。


“谁啊!”他皱着眉头问了句,迅速将这封信塞进了口袋。


开门之后外头站着的是天真,还有前天晚上天真带来的几个下属,不过有一个人是被用担架抬着的。


小糯本身就已经被澹台家的事情弄得很生气了,再一看到天真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冷哼了一声立刻抓着二吱回了自己屋里。


天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你妹妹好像不喜欢我?”


易解没有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他心说能喜欢你才叫见鬼了,这丫头可记仇的很。


瞥了一眼天真身后三个站着的一个躺着的,他说道:“您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进来说吧,别堵在门口啊,不吉利!”


等这几人进了门,易解看到躺在担架上的那个家伙的脸,就大概猜到天真为什么来这里找他了。


果不其然,等他准备回屋去沏茶的时候,天真就立刻拉住了他,说道:“易解,你前天晚上不是说……帮忙看看小安子吧,他从昨天就有些不对劲了,我们一时间也找不到太好的办法。”


小安子!?


看到这个家伙凶神恶煞的样子,再听到天真说的这个名字,易解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北调局这些家伙都好像有些搞怪一样?天真这样一个阴沉的家伙叫天真,现在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叫小安子?这反差还真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你笑什么!赶紧救人啊!”前天晚上跟这个家伙一起的另一个北调局的人朝易解怒目而视,他拳头攥着,好像随时会扑上来打人一样。


易解看到这种态度神色骤然一变,冷笑着说道:“救人?这家伙前天晚上不是很嚣张么?现在让我救他?你确定不是在跟我说笑话?!”


“我……”


“闭嘴!”天真眼神凌厉地看了自己这个手下一眼,跟着扭头看向易解,正要说话,却看到易解已经蹲下去检查这个昏迷不醒的家伙的情况,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是不是昨天又杀人了!?”看到张安眼睑上出现的很多小黑点,再看看他昏迷中仍然布满血丝的眼珠,易解问了一句。


天真说道:“昨天参与那场行动了,他带人去围剿一个很邪门的家伙,回到总部之后就开始有些不对劲。”


易解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本身身上的戾气就快要命了,现在倒好,不但杀人加重戾气,又中了诅咒,他不死谁死?”


天真皱眉问道:“没有办法了?”


易解起身拍了拍手,说道:“算他命大,要晚送过来半天就真的神仙也救不了了。”


天真跟其余三个人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易解说了声等着就转身进屋拿了一卷红绳出来。


将红绳缠在张安手腕上,易解一手捏着红绳的一头绷直,另一只手在红绳上弹了弹,绳子就在张安手腕上迅速绷紧。


紧跟着,一滴滴污黑的东西从绳头上慢慢滴出,就像水滴一样,只不过这东西刚一离开红绳,就变成了一丝丝黑雾逐渐消失。


一滴接着一滴,随着这些东西出现,院子里也弥漫开了一股恶臭味。


等到这些东西完全抽出来,易解将已经变得乌黑一片的绳子从他手腕上解开随手烧掉,跟着说道:“行了,之后一个月别让他做那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你们回去之后找一块石头,每天中午十二点到两点把石头放在清水里搁在太阳下晒着,别的时候让他把石头就戴在身上,戾气会慢慢被化掉的。”


前天晚上他就说张安活不过一周,这并不是随口瞎说的。


张安身上的这些戾气已经不单单是会影响运气的戾气了,还夹杂着很多污秽的东西。要知道懂得这些神神鬼鬼之事的人,多少都有会一些死后害人的手段,而张安好像又杀了不少这样的人,他能活到现在易解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这么简单!?”天真眉头皱着,生怕易解是真的在跟张安记仇不肯用心救他。


简单?易解闻言心中只是冷笑。但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如果非要说清楚,就必须得谈到刚刚他弹红绳时候做的事情,这里面牵扯到了一些他不能跟任何外人说的秘密。


“放心吧,既然让他进了易居阁,就没有砸我易家招牌的说法。”


天真没有怀疑地点了点头。


易解这个说法如果是在他没有见过易长欢那个人之前,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没有那么多如果,他见识过易长欢的本事,所以他对这个说法完全接受。


“还有点事情,我们单独谈谈?”就在易解想着没什么事情,准备端茶送客的时候,天真突然说了句。


易解盯着他看了一会,直觉告诉他天真要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正要说不谈,但这时候天真又说道:“不要忘了,现在是我们,从你收下北调局徽章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是袍泽了。”


易解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天真竟然一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他,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北调局报道,就已经率先要开始做事了。


天真跟着易解进了屋子,两人秘谈了很长时间,但具体谈了什么却没人知道,只是在天真带着人走的时候,易解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在天真将张安抬来易居阁的时候易解就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北调局不应该为这种事情棘手才对,不然这些年多少人都得变得跟张安一样?


但尽管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他还是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北方灵异事件调查局内部竟然出了大事,也无怪一向波澜不惊让人不知深浅的北调局,会突然策划昨天那场堪称大风波的肃清行动了。


真是……坑爹啊!把易居阁的门彻底锁死,易解突然想到了江济整天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他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真正说出来有多么想让人吐血。


本身以为虽然加入北调局是有些问题,但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大靠山,毕竟光是这个名字就能吓得整个神州玄门圈子抖三抖,但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北调局中竟然出问题了。


“哥哥,你脸色好差,怎么了?”


天真那些人走了之后,小糯才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她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易解掰了掰她的脑袋,说了声被坑了,跟着就将被他揣在口袋里的那封信拿了出来,这时候将这封信直接扔掉的想法也没了,突然听天真说了那些事情,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用梅花口诀迅速解开了绑住信封的白线,拆出的白线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六根,而等将信封中的信件取出来看了两眼之后,易解的眼神就变得十分精彩。


小糯也踮着脚看了一眼,惊叫着说道:“呀!哥哥这是易数?”


一七九九,三五三,九六八二……信件中的内容是密密麻麻的数,这些数很不规则的三三两两或者五五六六地排列,不懂易数的人看到这些东西肯定会一头雾水,对易经了解不深的人能认出这是易数,却肯定看不懂这些数要表达什么,但早就吃透了易经八章,甚至已经读出了并不存在的第九章的易解,一眼就能看懂。


“丫头,去给我取纸笔,要大纸,快点!”易解拿着这封信匆忙进了屋子,等小糯将纸笔砚台拿过来,他看着这些数字迅速在纸上落笔如飞。


以数解图,一张由此解出来的卦图慢慢成型,易解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这张卦图-----乾坤异位。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9 01:15:00 +0800 CST  
@弹指笑东风 2016-10-08 17:58:00
@一肥倾城 2016-10-08 17:18  好看好看好看!快更。杜绝存货!  -----------------------------  没有存货,没有余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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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张张微 2016-10-09 01:13:00
如果你在更这一点点,调胃口,我也不想看呢,懒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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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快呢……可是写一章最少得两小时……手指在键盘上跳舞……尽量加快!比如今天好像可以更三章,这是第一章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9 01:16:00 +0800 CST  
咱们书友群的Q群号:177016999。
楼主也在里面,大家进来一起看个手相算个桃花运啊什么的,恭候恭候!群里现在可热闹了,哈哈。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9 01:22: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十八掌 卦图与铁柱

啪!

狼毫笔在卦图彻底画成的一瞬间,不堪重负似的突然折断。

在一旁专心致志看易解笔走龙蛇的小糯惊讶地看着自己哥哥,而易解此刻盯着这幅卦图,眼中的凝重已经被震惊所取代。

这张卦图乾坤异位已经很诡异了,但等最后一笔落成,易解纵观整个卦象时候却发现了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事情,这个卦图所表示的竟然是易卦中的不断吸纳运势的逆漩!

乾坤异位应该是为镇压什么邪门的东西,但逆漩的存在却彻底的在他意料之外,而让易解震惊的是这张卦图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实在太宏大了!

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卦图,而是一个卦阵般的存在,就算是历史中诸葛孔明摆下的八阵图,在这样宏大的卦阵面前也显得如此渺小。

只是一眼看过去,易解就在这个卦阵中看到了最少六十四个卦图,甚至他用强悍的心算能力去推衍其中一个卦图,却愕然发现这个所谓的卦图并不是卦图,竟然还是一个卦阵!

一阵套一阵,一图套一图,不断的衍算让易解的心力耗费巨大,他甚至根本就没办法推测出这个卦阵中到底有多少个卦阵,又到底有多少个卦图。

此刻易解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心中的震撼。

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如果是单独一人来做,哪怕他是千年难遇的天纵奇才,穷其一生也无法推衍出如此浩瀚还完美运行的卦阵来!

更重要的是,如果说乾坤异位是为了镇压什么妖邪而刻意为之,那么用这么多的卦阵来组成一个大卦阵甚至只为了布置出逆漩,到底是为什么?

逆漩,不断汇聚天地运势,只吞不吐,用以养一个地方为大福地,但是用如此浩瀚的阵图来给某个地方聚气运,难道就不怕到最后这些气运彻底炸开么!任何一个地方的承载力都是有限度的,如果按照这个卦阵所设置的逆漩不断运行下去,那么恐怕要不了三五年就能养出一个夺天地造化的地方,但这样做终究的结果却只能是毁灭。

不断掠夺周围的气运塞进一处,虽然短时间内会让这个地方变成风水得天独厚之地,但这样做只会让周围被掠夺地方迅速贫瘠,酿成很严重的恶果。而到最后,一旦逆漩的漩涡中央聚气到了承受限度,逆漩还不断往其中灌注运势的话,那么这个地方就会像一个没有出气口的锅炉那样砰地一声彻底爆炸,之后百年都不会留下一丁点的气运。

乾坤异位,逆漩……突然间一种无比荒唐的猜测浮上易解心头,这张卦图的设计理念,应该是要镇压并且最终毁灭什么东西!用逆漩不断汇聚天地大势,到最后砰地一声气运爆炸,逆漩的漩涡中心变成一处的废地,而被镇压的那个东西在这样的气运爆炸中最终会被彻底毁灭。

太疯狂了!

易解无比震惊,但震惊过后,却是一阵如坠冰窟的感觉。

这封信到底是谁放进来的?又什么要把这样一个雄伟到危险万分的东西给自己看!?

这时候他感觉自己仿佛闯进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心头更仿佛被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喘不过气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跟自己有什么关联?易解相信一切事情都有原因,既然有这样一个东西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很明显的,这件事情就肯定跟他有所关联,或者说是跟他们易家有关系。甚至有一种可能,他们易家似乎也参与进了这个卦阵的设计中,因为他从这个卦阵中看到了很多似曾相识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个卦阵一旦运行起来会酿成怎样的恶果么?疯子!能参与进这个卦阵设计中的人,全都是疯子!

种种猜测跟可能不断在脑子里晃来晃去,易解感觉自己的头几乎都要炸开了,“王八蛋!”突然他猛地骂了一声,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打到了地上,砚台碎了一角,溅出来的墨汁染黑了好几本书,但对这一些易解都恍然未觉,这时候他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易家蒙难太过突然,因为命格的原因,从小他就不怎么参与家里的事情,所以很多东西根本就不知道。而现在他也只剩下了不到两年时间好活,这种情况下,他只想在平静中把剩下的时间过完然后去面对死亡,根本一点麻烦都不想招惹。

但麻烦怎么偏偏就来找自己!一个北调局的麻烦就已经够了,现在又突然冒出这样一桩他不想去想都不行的事!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哥哥!”

忽然间小糯不断地喊他,清脆的声音就仿佛一股清泉,让他从那种狂躁的心境中瞬间解脱了出来,这时候易解才发现自己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冷汗。

慢慢呼了口气,他扭头朝小糯咧嘴笑了笑,“没事丫头,不用担心。”

小糯说道:“哥哥你眼睛红的我看着都害怕,哪里像是没事啊!”

眼睛红?易解闻言微微一愣,跟着迅速拿过镜子照了照,再想到刚刚自己忽然陷入狂躁的心态,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易解百思不得其解。那种心境的变化十分突然,但回头仔细去想,又有一种一切心境变化都是理所应当的感觉。

“真的没事,现在几点了?”在心中画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扭头又看到二吱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他顺口问了小糯一句。

小糯翻了翻白眼,说道:“都快八点了!”

易解闻言又是一怔,竟然都已经晚上了?这时候他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赶紧朝厨房走,小糯一脸无语的跟在他后面。

吃饭的时候易解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断的在思考这件事情,而要把这件事情彻底理顺,就必须把几件事情弄明白。

第一,究竟是什么人想让自己看到这个卦阵?

第二,这个卦阵到底有没有开始着手布置,如果布置了,作为卦阵阵眼的地方又是哪里?

第三,自己到底该不该想办法去阻挡这个疯狂的布置,而他们易家到底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第四,毫无疑问这件事情是跟易家有关联的,那么这封信出现在他面前,到底是像让自己做什么?

而第五,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为什么在1969年那一年时间中,他家撤掉了在神州各个地方的所有布置,却唯独留下了京城这个地方?难道说,易居阁有什么特殊之处不成?

一切都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如果他真的想要把这件事情彻底弄清楚,就必须将这些谜团全部解开。

坐等事情找上门不是易解的行事风格,尽管他很不愿意,但既然这个麻烦好像已经沾上了,就必须尽快把这其中的事情搞清楚才行,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处处被动。

前四个问题他现在暂时没办法去弄明白,但最后一个问题要弄明白却很容易,易居阁到底有没有秘密,一试便知。

东北那边,有些人机缘巧合会请到保家仙供养在家里,而易家也饲养着类似的东西,不过不叫保家仙,叫家鬼。

这东西虽然跟保家仙很像,都是看不见摸不着,哪怕有阴阳眼也没用,但不同的地方在于一个是供养,一个是饲养。

换句话来说,保家仙在一个家中就跟祖宗一样,而家鬼这种东西在易家人眼里就是一个畜生。家仙闹起脾气来会很恐怖,甚至可能会制造某些意外杀死供养者,但家鬼要是敢闹,就会被直接杀了然后再重新养一个。

吃完饭后,易解直接就在院子里起了香案,他在香案前将手里的铜铃摇了三下,跟着将一滴血滴在香灰里,两手扣在身前,低声说道:“我以易家嫡子的名义唤你,到了吹香。”

一阵阴风就在易解话音落下几秒钟之后吹起,跟着香炉中的三只线香被吹灭。

跟着他又说道:“屋里密地在哪,给我指引。”

啪!放在院子里的一个小靠背板凳忽然倒地,靠背直指厨房方向。

朝厨房看了一眼,易解点了点头,挥手让家鬼离开,撤了香案后自己径直进了厨房,小糯一脸好奇地跟在他后面。

厨房中有一盏用来照明的油灯,原本这个东西并不显眼,但当知道厨房中有秘密之后这盏油灯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他尝试着将油灯扭了一下,里面果然有玄机。

将这个灯架按照自己家那种设置习惯转动了几次后,厨房地面上开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大洞,这模样简直跟易家老宅通往藏书库的那个机关如出一辙。

易解拿着手电筒,顺着台阶走下去,底下空间不算很大,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在里头,就只有一根粗壮的盘龙铁柱,只是这根盘龙铁柱上的所有龙都没有眼睛,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额……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小糯好奇地看着这根铁柱,想伸手去摸。

易解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拉了回来,他这时候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精彩。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9 13:19: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十九章 香山

厨房下面暗室中的那根盘龙铁柱让易解心惊胆战了好几天,他看见那东西之后就有些懵了,因为这东西的存在,意味着他们易家当真在那个恐怖的卦阵中有所布置,而且还参与的极深。

尤其是等他拉着小糯上来赶紧去外面找了一张燕京地图之后,他就更加坐立不安。

在那个乾坤异位的卦阵中,盘龙柱是一件十分重要的阵器,应该在艮位五爻上充当这个卦阵的互卦,也就是说相当于一个中轴,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就可以通过这根盘龙铁柱将卦阵的乾坤顺位,但按照这个卦阵的运行模式来看,乾坤顺位就意味着引爆逆漩,这玩意就相当于一个气运炸弹的遥控器啊。

但这不是让他害怕的原因,真正让他感觉浑身冰凉的,是如果易居阁这个位置是那张卦阵的艮位第五爻,那么这个卦阵的阵心所在地就太恐怖了。

天安门!

确定阵心的位置之后易解愣了很长时间,他哪怕做了最大胆的猜想,也没想到布置卦阵的人竟然会丧心病狂,或者说手腕通天到如此程度.

要知道那可是现在神州的重地之一,一块凝聚着不知道多少愿力跟人望的地方啊,一旦那个地方出事,毫不夸张地说整个神州都会因此而受到极大影响。

易解不相信有人,或者说有势力能在国家机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在那个地方布置什么,这样想来那么最后的答案就只剩下了一个,国家部门也参与进了这件事情里面,至少也是得到了很多大人物的默许。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给人的震惊程度,就要比有人能瞒过国家机器在那个地方做布置更加强烈了,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需要镇压?

北调局对这件事情是不是知情?这个问题易解同样找不到答案,最起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天真那个家伙对这件事情应该是一无所知,甚至易解已经隐约有一种猜测,北调局内部忽然出了问题,很可能就跟这件事情有所关联。

这样说的话,那么给自己看这个东西的人究竟是谁?这个人的身份十分耐人寻味。

易解枯等了好几天,本以为让自己知道这些之后应该很快就有别的事情出现,或者有人找到自己跟自己说些什么,但却没等到。

好像就是给自己看了那个东西之后,一切都忽然变得沉寂了。

直到8月29日这天一早,易解又再次看到一个从门下塞进来的纸条,他的心脏这时候仿佛漏跳了一拍,跟着就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心说可算是来了。

纸条上没有多余的话,只写明了一个时间跟地址,说有故人在那里等他一见。

中午一点钟,易解跟小糯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出门直奔香山。

他没有带小糯,这种事情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很危险,自己一个人来就够了,小糯不应该被这种事情牵扯进来。

香山之所以叫香山,是因为它很香。

每年一到十月左右,满山的枫叶就会将整个山体染成火烧一样的红,人只要靠近这个地方就能闻到枫叶散出的那种好闻的香气。

这是易解在一个大型供销社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跟一个老人闲聊听说的,老人们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很深,甚至易解还听说香山不远处就有一个地方叫卧牛山,说那是老子出了函谷关乘紫气飞天的时候,他一只骑着的那头青牛舍不得他,跟在屁股后面一路猛追,追到这里力竭而死变成的。

听着这些东西,他心说这些民间传说有时候还真是不靠谱的厉害,老子骑牛出函谷,好像不管怎么跑都追不到燕京这个地方来吧,路线压根就对不上啊!

但香山很香的说法他是真信了,尽管还没到枫叶红遍的时候,但八月底的香山已经隐隐约约有那种香味传出来一些了。

易解乘坐的这个出租车的哥很能侃,言谈间净是一些国家机密,动不动就七大姑的八侄儿的堂兄在某某不能说的部门工作,说那些消息都是人家那里透露出来的。

对于这些话易解始终笑而不语没有搭话,要是一个国家的机密能这样传到市井中来,那么这个国家肯定就离完蛋不远了。

快到香山的时候,的哥又跟易解说道:“同志你肯定不是京城人!”

易解挑了挑眉头,说道:“怎么说?”

原本他以为的哥肯定要说口音听着不像之类的云云,但的哥却跟他说道:“你不是说要上香山么?京城人绝对没人会在十月以前上山的,因为香山只有在十月到十二月之间才绝对安全。”

易解惊讶的看了的哥一眼问为什么,的哥就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这山邪门啊!就这么大一丁点山,每年都会有人在山里失踪,更邪门的是前些年有好几个人在山上一起失踪了,这边警局连同部队都一起上山去找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等易解配合的发问,的哥就直接给出了答案,“上山找人的警察莫名其妙都失踪了五个,部队那边也有人不见了!而且啊……听说那些人第二天就在HN出现过一次,跟着又消失了,仅仅一天时间,横跨了大半个中国,你说这邪门不邪门?这事情当时闹得很大,后来就给压下去了,说是谣言。”

易解听到这里来了兴趣,便说道:“听您这话是不相信这是谣言?”

的哥脸色一苦,说道:“你让我怎么信唷?失踪的那些人里有一个是我好哥们,从小穿着裤子玩到大的那种哥们!在他失踪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封从HN那边拍过来的电报,那电报内容别人看不懂,但我能看懂啊!那是在跟我求救呢!”

“真的假的?”的哥说的东西易解听着都觉得十分玄乎,哪怕是玄门这个圈子中的人,也没本事做出这么夸张的事情吧!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个的哥说的事情八成是真的。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如果牵扯到那些……就难说了。

想到那些云遮雾罩神秘无比的东西,易解的眉头皱了起来,难不成说这个香山中还有什么别的秘密不成?

的哥听到易解质疑自己,立刻面红耳赤地说道:“简直真的不能再真!我发誓!”

“你没有报警吗?”

“肯定报了啊!”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说让我等着他们会立刻调查,但就没有然后了。”

“你没有再去问?”

“去了,但他们骂我是疯子,还说让我赶紧去精神病院。”

的哥回答的时候神情显得十分无奈,又说道:“但同志你看看我,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对这个问题易解没有回答,直到下车的时候,的哥还叮咛他一定要小心一点。

闻着香山独有的味道,易解跨过香溪进了香山山门,在山门往前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用来休息的凉亭,那个纸条上跟他越好的见面地点就在这里。

凉亭中没人,易解看了看时间,是他到的有点早了,跟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只是在凉亭中枯等到约定好的时间还没有人出现,他的眉头就慢慢皱了起来,隐约感觉到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头。

咔嚓!

就在这时候凉亭外面突然出现了很大的动静,一棵大树从中间折断,恰好将出去的路彻底挡住,看到这情况易解的眼皮猛地一跳,跟着立刻回头,这时候除了这个自己所站的凉亭,周围的一切景象竟然都开始变化,最后原本的那条上山的路不见了,而凉亭中多了一条出去的路,只是这条路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怎么回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易解没有惊慌,而是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这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暗,好像时间在快速流逝一样,他只是眨了几次眼睛就从正午变成了晚上,抬头甚至能够看到天上的星光。

“做事这么偷偷偷摸摸的,跟个老鼠一样一点气魄都没有!”易解大声说话,他意识到自己被人设计了,只是这种突然的变化他有些看不清深浅,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而周围这时候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丝一毫地声响,更别说有人回答他的问话了。易解前后看了两眼,将一手横在身前迅速掐算。

不管这是怎么回事,总都要算出一个头绪来才行,不然只能这样陷在被动里。

掐算到快收尾的时候,他脸色忽然微变,松开手指匆忙侧身从原本站着的地方避开,那块地方的石板几乎同一时间无声破碎,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漆黑无比的洞口。

看了一眼因为强行掐断计算而出现了一点紫青的手指,易解脸色阴沉地上前一步走到洞口旁边往下看,只是这一眼就惊得他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大白天的见了鬼!这个洞口难不成是通往阴间的不成!?

洞中很黑,可他偏偏就是能看到下面有浑浊无比的黄水在沸腾,更夸张的是,竟然有一团烂肉正沿着这个洞往上爬,速度奇快!

“无量我道尊!大兄弟你怎么还在这里,不要命啦!赶紧走!”突然易解听到一声惊呼,紧跟着一个道士冲进了凉亭,拉着他不由分说就往山上跑。

“赵无棋!?”易解看着这个道士,惊呼了一声。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9 13:20:00 +0800 CST  
@一肥倾城 2016-10-09 15:29
来啦。楼主。请继续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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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见!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09 21:15:00 +0800 CST  
家里这边停电了,手机也断电,好不容易跑了很远找到能充电的地方……
晚上更新吧。
对不起了各位大人们。
电力局坑我。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10 14:42:00 +0800 CST  
@ty_自由漫步1 2016-10-10 17:43
@弹指笑东风 159楼 2016-10-10 14:42:00家里这边停电了,手机也断电,好不容易跑了很远找到能充电的地方…… 晚上更新吧。 对不起了各位大人们。 电力局坑我。—————————————————你就不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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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你送我一个吧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10 17:50: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二十章 仙姑救命!

“大兄弟啊,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话想问,但我告诉你我想问的绝对比你更多,你赶紧先想想办法现在怎么办吧!后头那个东西我应付不来啊!”

从那个突然出现的幽黑洞口里爬出来了一块烂肉,那东西一直在追着易解跟赵无棋,哪怕是没有回头,易解也能感觉到那个东西身上带着的那股腥臭的味道根本就不是阳间该有的!


而他们现在又被困在了半山腰上,确切的说应该是出现在半山腰的一个山谷里。


这样的地势似乎很难理解,但却的确出现在了面前,他们好像冲进了一个死地,唯一的出口就是往回走,但只要回头就不可避免的要跟那个东西碰上。


周围漆黑一片,但情形十分诡异,在这样的黑夜中他们偏偏视线丝毫都不受阻碍,能看清楚在黑夜中的一切。


而那团烂肉速度比他们要快很多,之所以到这里也没有追上他们,这些要归功于赵无棋一路往前狂奔时候不断插在路旁一个个鬼旗,就是人死了之后送灵接灵时候所用的那种旗子,这些旗子在不断误导着那个追着他们的东西走弯路。


易解对赵无棋的话不可置否,这货能忽然出现在这里明显是应该奔着他来的,否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正如赵无棋所说,现在不是问那些问题的时候,只要被那团烂肉追上,他们两个可能都要遇难。


“这是幻阵!”易解一语点破了这个山谷的玄机。


赵无棋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幻阵啊!但问题是这个幻阵是怎么出现的,咱们怎么才能找到那条路!”


幻阵的布置方法多如牛毛,如果不了解布置这个东西的根基所在,想要找到那条正确的路线就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推衍才行。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身后扑来的那股腥臭味越来越重,这意味着那个东西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


“我也找不到哪条路。”


“我草!天尊爸爸!大兄弟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你才对,他们说你可是易家的天才啊!”


赵无棋丝毫不顾自己道士的身份张口就骂,估计道门的无量天尊知道自己竟然有这样一个信徒的话,肯定会从天上跳下来把这货直接弄死。


但易解没有关注这个,他敏锐的察觉到赵无棋话中的漏洞。他说自己是易家的天才,这点足以证明这货对自己十分了解,要知道因为他的命格原因,家里当年从来不让他在玄门的事情中抛头露面,除了以往跟易家交好的燕京崔家之外,以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三个兄长身上汇聚着。


而且还有一点,赵无棋说他们说,这证明赵无棋身后肯定有一股势力,并且易解不觉得这股势力会是龙虎山。


认真来说龙虎山虽然也算是道门祖庭之一,但在道门中的地位远远没有外界人看上去那么崇高,它跟武当虽然同祖同源,都属于道门正一道,但从元末之后尽得张道陵隔代真传的孙碧云于武当请下玄天上帝,也就是真武大帝之后正一道的气数尽归武当,龙虎山从此淡出道门核心。


所以现在的龙虎山,除了历史上的风光能拿出手之外,其底蕴早就在五百年中消耗殆尽,撑死了能跟玄门三百旁门中的佼佼者一较高下。


所以要说龙虎山在今天这次突如其来的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易解根本不会相信。


赵无棋虽然出身于龙虎山,但这人的身份肯定很有意思。


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来探究赵无棋底细的合适时机,这些心思在易解心中也仅仅是瞬间就一闪而过,他立刻对赵无棋说道:“不管这个阵的根基是什么,直接毁掉它就好!但我有一个疑问。”


“哎哟!我的大兄弟你就长话短说好么,这时候还有个天尊的疑问啊!”赵无棋的脸色变得很厉害,他对后面追上来的那个东西是真的没底,甚至跟它打照面的勇气都没有。


易解没理会这话,直接问道:“那个东西我们都对付不了,那么就算破了这个阵又能怎么样?迟早都要被追上的,就算你有袖里乾坤的本事,鬼旗应该也用光了吧!”


这一路过来,赵无棋这货好像一点都不心疼一样,将自己辛辛苦苦诵经设斋醮孕养出来的那些我法旗全都丢在了路上,而且不用想,在没有特殊法阵跟法器的配合下,这些旗子肯定被那团几乎一路碾压过来的烂肉全部毁掉了。


赵无棋听到易解这话脸上顿时闪过肉疼的神色,同时心中对他破口大骂,要不是遇上你这么个家伙道爷我至于损失这么大吗!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简洁明了地说道:“我大兄弟你就别管这些了,赶紧破了这个地方跟着我只管往上跑,跑到了地方转机自己就会出现的!”


易解听到这话,心中对今天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评估又加重了一分,只是在没有丝毫线索的情况下他对今天这件事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就没有多问,直接动手破局。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一种神秘的手段。


一枚铜钱出现在他手中,跟着他将铜钱猛地一弹,铜钱跳进了半空快速旋转,丝毫都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而且在其保持着这种旋转的时候,一抹幽暗的光华出现在铜钱的边缘,煞是好看。


跟着又是一枚铜钱从他手中弹出,停在了半空中的另一个位置,跟之前的一枚铜钱遥相呼应,两钱之间建立出了一种诡秘的联系。


接着又是第三枚……


当五枚铜钱以五行的位置在空中排列好之后,在它们所围绕的中间部位就出现了很多细密的气机线条,跟着一枚嘉靖通宝出现在易解手中。


看着这枚卖相极好的嘉靖通宝,易解脸上也闪过一丝肉疼,这可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宝贝,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咬牙,这枚铜钱直接被他弹进了五行的中央。


“五行顺位,易数无极,开虚妄!”易解低呵一声,他身上从开始布置铜钱时候出现的那种神秘力量顿时被抽空,而在半空中不断旋转的六枚铜钱扑哧一声全部碎成了粉末。


哐!哐!咚……


几乎与此同时,这个他们所看到的山谷中突然有几块巨大的石碑从山壁上脱离倒了下来,倒地的一瞬间石头尽碎,而易解也感觉到有一股很大的反弹力冲向自己。


犹如被重锤狠狠擂在了肚子上,他脸色先是一白,跟着变得无比潮红,弯腰蜷缩着甚至呼吸都变得困难,一口冲到喉咙的鲜血也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出现在半山腰的这个所谓的山谷这时候也不复存在,他们面前又出现了一条继续往香山顶去的山路,而这时候原本一脸着急的赵无棋已经目瞪口呆。


他朝易解伸出了大拇指,只是指头伸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又赶紧将食指扣在拇指上,“我的无量天尊!大兄弟你这一手真是绝了,你们易家的易经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易解听到这话顿时一头黑线,这尼玛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不知道道门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玩意来。


“少废话,赶紧走!”易解语气不善的说了一声。


他刚刚用的那种手段很不简单,虽然易家的易经跟外面看到的易经在很多内容上有本质的不同,但如果不是通读八章易之后读出了并不存在的易经第九章,他绝对做不到这件事情。


让卦钱在空中成卦,并且还要跟五行建立起那种神秘莫测的呼应,必须得动用在读出易经第九章时候莫名出现他身上的这股诡异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易解实在是有些忌惮这种东西,因为这种力量从那年第一次出现,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当时他差点被伴随着这股力量而来的一道雷给劈死,在床上修养了将近一个月才康复,将这种力量他称之为卦力。


这时候那团贴地而行的烂肉已经离他们不远了,烂肉带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在地上拉出了很多粘乎乎的肉丝,像一条蛇一样直冲而来。


赵无棋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一声怪叫,再次拉起易解玩命顺着山路往前狂奔,而那团烂肉在迅速缩短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五米!


四米!


三米!


哪怕易解跟赵无棋两人都已经用出了吃奶的劲,距离还是在不断的被缩小着。


在离两人只剩下两米不到的时候,烂肉猛地从地上弹起变成片状,只是一眨眼就要贴在两人身上。


感觉到背后的动静,易解知道躲不过去了,猛地一咬牙将铁尺翻手拿出朝这东西拍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赵无棋朝香山山顶大喊了一声。


“仙姑救命!”


易解感觉到自己被人拽着猛地往后退了一下,跟着一阵香风袭来,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道姑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道姑将手中的拂尘拍向烂肉,这个在易解跟赵无棋看来恐怖异常的东西,却被这轻描淡写的一拂尘打得横飞了出去。


“适可而止,过界了!”道姑轻斥了一声,哪怕是有些怒意也带着一丝仙味。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10 23:58:00 +0800 CST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说不通

诡异的黑暗随着道姑一声轻斥竟然迅速退去,时间仿佛在回流一样,天看上去又亮了起来。

易解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惊讶,这一幕让他隐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倒是这个道姑……


听着这声音,看着挽了一个发髻在头顶的背影,他断定这个道姑一定是个大美人。


果不其然,等道姑转过身来的时候易解看清楚了她的脸,一时间都忘记危险呆在了那里,就连立刻低眉顺眼的赵无棋悄悄拉他的衣角,他都没有感觉到。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这时候的易解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他敢对易家的列祖列宗发誓,这个道姑是他所见过的道人中最有仙气的一个!


本身面色柔和的道姑看到易解这样子,俏脸顿时一寒。


“登徒子!”


轰!


随着道姑带着嗔怒的三个字出口,易解顿时感觉自己的耳边犹如有威力巨大的炮仗炸响,震得他头晕目眩,一阵恍惚。


“福寿无量天尊!龙虎山赵无棋恭送仙姑,仙姑仙福永享……”


过了好半天易解才缓过劲来,这时候正好听到赵无棋的话,扭头看去,这货捏着一个道门最恭敬的三清手印,一脸谄媚面对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点头哈腰地说话。


等那个身穿白色道袍持着拂尘的道姑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赵无棋立刻直起了腰板,满脸佩服地对易解说道:“大兄弟,你厉害!要是搁别人敢这样,估计眼珠子这会都没了。”


易解没理会这茬,他在这个临近香山山顶的地方朝山顶看了一眼,在满山丛生的枫树中能隐约看到一个道观屹立在那里。


“那位是谁?”又扭头看了一眼一切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山下,他问了赵无棋一句。


“啊?你不认识?”这回轮到赵无棋惊讶了,他一脸不可思地看着易解,“太一观的刘一一,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


太一观刘一一?易解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是真的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甚至连太一观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刘一一这个名字,倒是让他心中有些震撼。


大道五十,天道衍其四十九而遁其一,一在道门中代表着无限可能的变数,这个道姑竟然敢叫一一,难道不怕这个名字带给她太多不可预知的东西么?


不过转头又想到刘一一先后展现出的鬼神莫测的手段,他在心中自嘲了一下,那个层次的东西本身就不能以常理来揣度,自己这种担心未免有些太过杞人忧天了,而且赵无棋前后对其毕恭毕敬一口一个仙姑的样子,也足以证明这个可以说是风华绝代却遁入道门的道姑有多么不凡。


“嗳!我说大兄弟,你该不会真的不认识她吧!”看到易解始终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赵无棋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发现了外星人一般。


易解微微摇头,跟着忽然扭头看向赵无棋,“赵道长?”


赵无棋听到道长两个字,腰板不自觉地又挺直了一些,嘴上却谦逊地说道:“道长不敢当,我就是一小道士,大兄弟你可千万别这么喊我。”


易解看着明显一脸受用的赵无棋,心中再次大骂,同样都是道人你怎么就是这么个玩意!他这会早就选择性无视了刘一一骂他是登徒子的事。


“你当得起,怎么会当不起呢?赵道长啊,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说一下这件事情了?解释解释吧。”


说起这件事情,赵无棋一脸比易解还冤的样子,跳着脚就说道:“我给你解释?我给你解释个无量天尊啊!那谁来给我解释?”


易解皱眉说道:“什么意思?你不要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是巧合。”


赵无棋摇头说道:“肯定不是巧合,我就是掐着时间赶过来的!我师父那老东西说让我来这里救人,我就来了啊!谁知道救的竟然是你?我还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我那些法旗你知道我攒了多久么!”


赵无棋的师父?易解眯了眯眼睛,跟着忽然笑了起来,乐呵呵地说道:“让你来救我?你确定是让你救我而不是让你过来送死?”


从异变开始到刘一一出现将那种黑暗打退,整个过程并不算长,但赵无棋的出现好像除了拉着自己跑路顺便在路上扔了很多法旗之外,并没有起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

楼主 弹指笑东风  发布于 2016-10-11 00:00:00 +0800 CST  

楼主:弹指笑东风

字数:238774

发表时间:2016-09-26 23:21:2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31 19:26:3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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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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