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疑】《飞星密咒》揭秘八卦阴阳源头 追寻华夏文明真相 探索历史宇宙规律

赵时珙和老吴各怀心思,老吴其实对赵时珙研究的画兴趣并不大,只是以此来和洛、赵二人拉近距离,拖着他们寻找那个人。
赵时珙一方面反复研究画,另一方面为了找到曾属于星云集团核心层的那个人的踪迹,他也悄悄地开始研究当年的星云密码。
只有梅童一人是心无旁骛地认真查山找水,画不离手。
虽然这几天的奔波,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但梅童翻查文献的努力却给赵时珙带来了曙光。
“我有两个发现,”梅童宣布,“第一,我怀疑画上读不通的文字部分,很可能与一个叫‘河西译语’的语言有关系,但是我不敢确定。目前为止,河西译语到底是什么语言、被什么人群使用过,学界尚没有定论。只能知道这种语言在元末明初的时候,还是活跃于河西一代的活语言,所以才被官方编入字典。”
“这个就交给你了,我和老吴是没有能力破解什么古外语,何况还是已经没人知道的死语言。”赵时珙立刻认怂。
“第二,山水部分,除了能猜测是地形写实或制图之外,我觉得也可以往天上看看。比如珙子家的这幅图,我将其中的重墨点全部连起来,形成一张网一样的图像,我再在不同地方拆开,比对星图,发现可以组成白羊座和双鱼座,特别是白羊座的构成角度,与这三个墨点的角度非常相似,但是没法解释周边用不上的那些墨点以及构成星座时缺少的墨点。我又查了中西星座对照图,发现所有墨点完美组合成了中国传统二十八星宿的奎宿和娄宿。”梅童微微兴奋,“我不懂天文,对这些墨点对了好长时间,开始以为自己猜测错了,但白羊座特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对下去,终于对上了。”
赵时珙和老吴对星象都比较熟,当年为了解开星云集团的密码,费了好多功夫去琢磨过。他们赶紧把梅童的成果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奎娄二宿。
二人将目光投向另一幅画,按照梅童的思路,将重墨点连接起来。
“这是标准的尾宿,”老吴将画中的重墨点有选择性地勾连起来一些,“只是这些没包含进去的墨点是什么意思?”老吴有点困惑。
赵时珙沉思了几分钟,换了一只颜色的笔勾画出来:“尾宿和箕宿被重合叠放在一起了。”
目睹老吴和赵时珙两人在短短的几分钟之类就解决了自己吭哧了好久的难题,梅童的成就感大大打了折扣,他根本就不知道尾宿、箕宿是个啥。
赵时珙和老吴又拿起第一幅画:“虽然这上面是标准的奎宿和娄宿的构图,但是两个星宿之间的角度和距离都不对。”
梅童有点傻眼,他根本不懂这些,于是手一摊:“怎么研究这个星图,就交给你们了,我是完全门外汉,能想到它们和星图有关,已经算是我灵感加外挂了。”
赵时珙心情有些沉重,他有个不好的预感,他突发奇想这两幅图和星云密码是否有关,因为当初星云密码就是从二十八星宿开始。
老吴也有同样的联想,他悄悄地戳了下赵时珙的后腰,赵时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老吴的眉头皱成了疙瘩,第一次开始稍稍重视这两幅图。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09 11:05:00 +0800 CST  
自从确认了水墨画上的星宿图,赵时珙就开始思索这些与记忆中那个古船及尸首的关系。佩戴着同尸首腰间一样的玛瑙串子的老者,出现在赵家那幅奎娄所在的图上。传统分野文化中,奎娄对应着古代鲁地,大体相当于今天的山东、江苏北部那一圈。
赵时珙上网搜了搜,将那一圈的几个古船遗址的报道保存下来,打算抽空都去看看,虽然那些网络上的图片,没有一个与赵时珙记忆里的相符。
夜里,等梅童睡着之后,赵时珙悄悄地离开房间,敲响隔壁标间门,找上了老吴:“你上次说,你这些年琢磨出星云密码可能与广西有关?”
老吴卖关子:“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我只是说我琢磨了星云密码,同时阿有最后的行踪恰巧在广西,我所以猜测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赵时珙站起来就要走,老吴皮笑肉不笑地赶忙将他拉住:“坐下坐下,我还以为你已经对那些玩意不感兴趣,不会问我呢。怎么,你这几天自己没琢磨出来?”
赵时珙不耐烦地看着老吴,老吴正色道:“你想想,当元有生在三年间去了广西几次?每次在什么时候?”
赵时珙想了下:“三次,都在夏天,放暑假前后的样子。”
老吴打开电脑上汇总的记录推到赵时珙眼前:“每次都在农历夏至之前三天,你不觉得太刻意了么?别的我想不出来,但根据星云密码与天文星象的密切关系,我能想到的就是,北回归线穿过广西,夏至那天太阳当空直射在那条线上。”
赵时珙陷入沉思。
老吴继续道:“还有,你琢磨过么,星云曾在广西的几个办事点,就没有在那条线北边的。”
赵时珙合上老吴的电脑,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想明白,星云集团为什么要编那套密码?那套密码究竟全貌是什么?它真的随着星云的垮台而变得无足轻重了吗?为什么所有的秘密看起来都和那套密码有关?是巧合么?还是自己多心了?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09 11:06:00 +0800 CST  
第六章 地宫二号

次日,三人行程结束,打算打道回府,灵浴寺方面却传来消息,寺庙地宫最低点的一堵金刚墙后面发现另一个地宫,没有任何文物或装饰,但修建得非常讲究。梅童的导师从山城发来指示,让梅童代表他去实地看一看,相关部门已经联系好,介绍信函随后扫描过去。
三人风尘仆仆地又赶往灵浴寺,在文物部门和寺庙方面的通融下,陪同梅童的老吴和赵时珙都被准许一同进入。
“这堵金刚墙有明显重加修葺的迹象,中间部分砖块与周边砖块的区别肉眼就能看出来,大小就不一致,似乎曾经被人打开过又重新补砌。经测定证明墙后是空的,我们刚得到审批将它打开,背面是甬道,甬道的尽头直通地宫二号,”领路的文管所同志小张介绍,“那个地宫面积非常大,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特别震惊,开始我们谁也没想到甬道那头是那种奇观。”
“大到什么程度?”赵时珙的好奇心被调起来。
“你看到就知道了,有种超大号人民大会堂的感觉,还是圆的。”另两个文管所同志回答道。
梅童一言不发地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甬道两边的墙壁。
“墙壁十分光滑,没有任何东西。”小张向梅童介绍,“我们都已经勘察过了。”
“墙上每隔两三米就有个槽洞,”梅童看向高处那个黑黝黝的方寸青石洞口。
“那个我们猜可能是通风用的,但是目前来看已经堵死。”小张如是说。
“通风用会修成下沿突出的吐水槽样子?”梅童蹲下来,摸了摸低处的墙壁,“这儿还有密集的缝隙。这一套很像南京古城墙上的排水系统外观,而且是朝着我们对甬道内排的。”
说完这番结论,梅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古只听说对外排水,没有把水往家里排的道理。
文管所的三个年轻人来了兴趣,将槽洞和甬道细细拍了图片:“昨天刚打开这个甬道,还真没怎么留意这儿,回去问问所长他们。”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09 11:08:00 +0800 CST  
大家继续走,地面以一个向下的斜度往前延伸,到了后来槽洞和缝隙就不再出现,四周都是密封的砖石。突然前面豁然开朗,甬道的尽头是一间面积了得的地宫,空空荡荡,墙壁上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任何装饰或绘图。奇怪的是地面被挖成了圆凹形,中间低、四周高。地宫的顶部也被凿砌成弧顶,整个上下结合起来看,形成了一个球。任何声音在这种环境里传播到耳中,都显得特别空灵。
地宫的四周有的地方已经用竹木钢筋等搭起了平台架子,散落着一些梯子、脚手架、全站仪等工具和仪器,是文物局雇了个施工队昨天运进来搭建的。有两个地科院的测绘人员正在忙碌,见到众人过来,挥手打了个招呼。
“初步认定,这块是山体中间的一个天然洞穴,古人依势而修建了这个球形空间,前边有个扁平的洞口,钻过去后能看到那边就完全是个自然洞穴,地科院的人正准备考察那边洞穴的状况。”小张手指着远方圆球拦腰处的一个模模糊糊的地方。
梅童举起相机,赵时珙跑上跑下替他打着灯,二人配合着尽职拍摄梅童导师吩咐的各种角度照片。
老吴目测了一下:“不是正圆球,是个躺着的椭圆球。”
小张点点头:“测绘工作和数据分析还在地科院那边弄。不知道寺庙地宫为什么会建有这样一个宏大的空间。有一种猜测,这个地宫二号空间早于灵浴寺地宫一号的建造,地宫一号恰巧与它建在了一起,并以甬道相连,金刚墙阻隔。”
“还有一种猜测,”小张补充,“地宫一号和二号是同批修建,可能有什么宗教意义,但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有待研究。”
众人终于走到小张先前所指的扁平裂口的地方。这裂缝斜着向上伸展开,与水平线形成一个夹角。其长度至少几十米,深五六米,近地攀爬点的缝隙的宽度,矮到可以忽略不计,目测要是胖些的人都挤不过去。在小张的带领下,众人一个个贴着地面爬进去,前胸后背都被岩石蹭满了灰。
小张身材最瘦小,比较顺利地就过去了。梅童后背贴地,一点点挪,毕竟是个将近一米八的成年男子的骨架,梅童感觉裂缝顶部的岩石都要碰到鼻尖了,不由地在心里腹诽,这要是个女人,胸大一点,就卡这儿了。
穿过裂缝之后,文管所的另一个同志突然说:“我刚仰着蹭进来的时候,看顶部的岩壁,好像有人工挖凿的痕迹,难道这条裂缝不是天然形成,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小张又立刻爬进缝里,啪啪地拍了好多照。
裂缝的这一边就是一个正常的天然岩洞,众人的脚也终于踏在了坑坑洼洼的水平地上。大家打着灯在近处转了转,目测岩洞深处的地形比较复杂,不知道拉拉杂杂地通向哪儿。
“按照距离算起来,这块才刚入山没多久,要是岩洞的尽头是山峰那侧的某个洞口,那不带绕路地直线走也得走好久。如果岩洞深入群山的腹地再出去,那就不知道距离得多远。不过也有可能前面是死路,再走一会儿就是洞的尽头了。”文管所的同志介绍道。
这边没什么好看的,远处又不能去,众人便爬过裂缝回到了地宫二号。
顺着甬道返回的时候,梅童又盯着那些槽洞看了看,询问小张道:“这个墙壁的那边可能有河么?”
小张摇头:“不太可能,这块地方的外面没有任何河流或是水源。地下河的话,按照山势,这儿的深度又不够,从甬道这些部位凿个洞出去到地面,也就浅浅的几米。
“这儿不是比地宫一号要低许多么?”赵时珙问道。
“待会儿你出去一看就知道了,地宫一号的入口是在山坡上,甬道是在一个山坳里,要是平着修,这儿就不是地下甬道,而是地上天桥了。”小张答道。
几人灰头土脸地来到地面,绕着灵浴寺往后山爬了一段,果然不一会儿地势就开始往下,延伸进了一个山坳。
大家极目远眺,山峦叠嶂,郁郁葱葱,何曾有人想到在地下不远处的位置,有着那么一个广袤而神奇的建筑,不知是何人,在何时,为何而修?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09 11:10:00 +0800 CST  
第七章 玄机

因为赵时珙第二天要上班,梅童和老吴陪着他连夜赶回了山城。刚到家就接到马姑娘的电话:“梅童,韩冬霖有没有和你联系过?”梅童一头雾水:“没有,我和她不熟,怎么了?”马姑娘的声音听来有些疲惫:“她家里人在找她,现在没有人能联系上她,如果有她的消息,立刻告诉我。”梅童还要再问,马姑娘已经挂了电话。梅童顺手调出韩冬霖的电话,拨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马姑娘名叫马画茜,是当初帮忙赵爸爸鉴定伪古画的文化馆的行家——马航家的女儿。虽然后来马航家成了洛、赵两家的常客,但马姑娘和洛梅童、赵时珙之间却并不熟。直到高中毕业后,马姑娘和梅童、赵时珙一起考到了山城大学,因老乡在他乡格外亲的缘故,才熟络起来。
“韩冬霖,就是那个中文系的四大系花之一?”赵时珙积极地调动自己的脑存储。
“是的,和马姑娘关系不错,你出国前,咱们在甜品店遇见过,一起吃过沙冰,当时有马姑娘、韩冬霖、还有另外两个女生,记得不?”
赵时珙找回了些印象,点点头:“她后来在做什么?”
梅童答道:“她在鹊城工作了一年,后来回这边师大读了研,毕业后在一个杂志社工作,离这儿不远。”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01:35:00 +0800 CST  
没两天,广西那边文管所的小张也打来电话:“洛梅童么?……我同事他们也都觉得你说的甬道上是排水槽很有道理,但是那些槽洞都是堵死的,所以究竟是实际功用还是有什么象征寓意,还需要研究。不过,我们在甬道深处离地面比较远的那端发现了一处盗洞……”
“什么?什么时候的盗洞?”梅童想到空荡荡的地宫二号,一下紧张起来,生怕有什么珍贵文物被窃走了。
如果甲骨文和殷墟在发现之前被民间彻底毁掉不留痕迹,恐怕我们中很多人还在随着西方的观点否认自己文献上记载的殷商的存在!
如果当年出土二十八星宿图的曾侯乙墓被洗劫一空,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慢慢接受,中华的天文知识都是来源于那些很勉强才能扯上不充分关系的国外的天文?甚至为了迎合这种言论将其中西方人难以理解的发达部分直接忽略毁掉而不是去研究解读?
如果捷足先登的盗墓贼们曾破坏了郭店楚墓里的竹简,那么老子孔子的思想被后世改动了多少我们何时才会知晓?
如果马王堆汉墓早早被盗,我们还会承认汉代的丝织技术已经发展到如此高超么?
……
“盗墓贼往往粗暴式挖掘爆破,并毁坏壁画、竹帛等已经腐化或无法保存的文物,偷盗的方式也注定了每件器物出土的地点、土层位置、以及和周边器物的组合方式等会永恒遗落,而那些信息往往是判断年代、改写历史、丰富认识的重要线索。” 梅童曾经义愤地对赵时珙夸张地表达:“如果没有中西考古人员的细致发现、保存、记载、分类,也许在西方占据话语权的当代,我们的文明历史文化等等全部都要被歪曲而否定,中华民族将会成为一个历史很短、没有任何创造的人群,所有稍好一点的东西都被认为是古人学习外国的结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抹其功,也何患无辞。我们会一步步被洗脑,形成对自己的偏见、误解、和无知。进而阻碍我们在自我认识的基础上找到合适的发展方向,渐渐永屈人下……”。
鉴于上述深厚至失去平和的情结,所以梅童一听到小张说有盗洞,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和难受。
“都不好评价挖这个洞的人,”小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困惑,“那个洞是用小型盾构机弄出来的,盗洞的洞壁一圈浇筑的水泥非常坚固,最大程度地保护了甬道壁,后来又用砖土很密实地回填好,我们一开始都没发现。”
“盾构机?那不是挖地铁挖下水道用的么?”梅童问道,“还小型的?那就是当代人干的了。”梅童问道。
“百分百现代人高科技作案手段啊,”小张叫道,“咱们都怀疑和盗窃地宫一号文物的是同一伙人。”
两人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子才挂了电话。
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的赵时珙问道:“地宫二号被人用高科技手段保护式挖开过?”
梅童叹口气:“是啊,那个盗贼的脑回路也蛮不可思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偷走东西,希望地宫二号本来就是空的。”
赵时珙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去了书房。
与此同时,老吴接到了赵时珙的来电,顿时拔高音量问:“地宫二号被高科技手段保护式开挖过?会是元有生或星云集团干的?”
“我猜很有可能,不然谁会那么无聊运一辆盾构机去山里?”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07:52:00 +0800 CST  
赵时珙正和老吴通着话,忽然听到梅童在客厅里叫他,出来一看,梅童正窝在沙发上翻看这次广西之行的照片。
梅童激动地将一张图片在电脑上最大化,指着山峦远处的一块地方说:“是不是这儿过去就有一条河,朝着与地宫相反的方向流?”
赵时珙回忆了下:“是了,那河水还不浅。”
“你看看,”梅童又打开从各种山峰高处俯拍的照片,“顺着那个方向一直延伸到地宫甬道这儿的这条地带,是不是没有多少大型树木?都是些低矮灌木丛突兀地出现在深山密林的环绕中。当时在林子里七转八转不觉得,如今将这些俯视拼起来看,那条断断续续的灌木线一脉相承,指向十分明显。”
老吴在电话那头也听到了梅童的声音,强烈要求打开视频。
梅童一边将照片传给老吴,一边分析:“这一条线就像被人工挖掘砍伐过,不然不会有这么整齐地一道树木稀疏的地带,从河那边直通地宫二号甬道上方的山坳那段。会不会这些灌木丛下面掩盖了营造地宫二号的人挖出的河道?”
视频里的老吴也很激动:“我记得我在那一片走的时候,当时就疑惑那些灌木都太年轻,因为有好些品种能长足二十年就不是如今这副模样,这就说明这一条地带在二十年之内被人清理过。”
赵时珙慢慢地在梅童身边坐下,沉思了一会儿:“我好像猜到那个地宫二号是什么了。”
“是什么?”梅童和视频那头的老吴齐声询问。
赵时珙手指微微有点颤抖:“是浑天,那就是个浑天洞!!”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07:53:00 +0800 CST  
第八章 浑天长河

梅童不明所以,赵时珙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你读过汉代发明浑天仪的张衡的话么?他说浑天就像一个生鸡蛋,地球就像浮在中间的鸡蛋黄。天的内外都有水,天和地都是靠气而立,载水而行。”
老吴对着网页上传抄的《浑天仪注》读道:“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浮。”
“不是载水而浮,”赵时珙指出,“我看的版本是载水而行。”
梅童大脑飞速运转:“所以你的意思,地宫二号就是古人的宇宙模拟图?”
“不是宇宙,”赵时珙纠正道,“是浑天,浑天靠气立在宇宙中,你可以把它类比做银河系,银河系外是宇宙,银河系里是地球日月星辰。不过张衡在《浑天仪注》里的说法,和他的另一部代表作《灵宪》中的浑天宇宙观不太一样,可能他综合了一些说法,自己逻辑也比较混乱。”
梅童本能地分析道:“如果只是细节上差别,有可能后世传抄有差。如果基本思想差别很大的话,其中的一部可能就不是他写的,或者他前后期的思想认识不一样,这得具体分析……”
赵时珙打断梅童:“先别管一样不一样、是不是张衡写的,起码传世了一千多年的《浑天仪注》里,关于浑天内外都是水这一点说得是明白无误。所以从甬道处将水内引进浑天洞,是完全说得通的。”
“银河系?”梅童突然灵光乍现,迅速翻到地宫二号里拍的一些晦暗不明的图片:“那道缝,那道我们钻过去的扁长的缝,虽然没有照全,但从照出的这些来推断,像不像在地球上观察到的银河系?”
言罢,还没待赵时珙和老吴琢磨过味来,梅童就立刻拨通了小张的电话,将方才的浑天银河的猜想、以及山间灌木丛中隐藏河道遗址的可能性告诉了他,并且要求道:“等地宫里的灯都拉好了,你能拍一张那道缝隙的清晰图给我吗?”
“已经拉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去给你拍!那条可能的河道遗址的话,我有个地质系的朋友,我让他明天赶过来陪我去看。”小张显然也有点激动。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08:23:00 +0800 CST  
第二天,赵时珙去上班、老吴穿上道袍去自家经营的三清观里视差、梅童随着马姑娘跑去街头发寻人启事传单。
韩冬霖已经失去消息好些天,当初接到马姑娘电话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那个温柔侠气的漂亮姑娘真的彻底从大家生活中突然消失了。
梅童正好是处于博士毕业论文阶段的悠闲汉,时间比较灵活,就自发自愿地被马姑娘抓了壮丁,虽然他与韩冬霖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不算熟。
梅童领着学校里的一帮闲大爷闲大姐分散在街边发传单,经过马姑娘上班的银行的时候,马姑娘溜号出来给她拉来的这些志愿者加热心人们每人送了一杯热奶茶。
马姑娘顺便与梅童唠嗑了几句:“明天韩冬霖表哥请了长假过来陪韩叔跑,我送她妈妈回鹊城去,”马姑娘站在街头对梅童说,“我与韩冬霖当初在鹊城合买的那个门面房,她爸妈想卖掉凑成现金。本来打算过阵子再说,但我想不如趁早,她爸妈也好早点拿到钱,这次反正送她妈回去,就顺便办了。”
梅童点点头:“你家丁庞陪你一起去么?”
“他要上班,我自己去,他就算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没我熟。”
马姑娘的未婚夫丁庞是梅童本科时候的室友,现在一家公司做法务兼老板秘书。
丁庞有个雅号叫丁胖子,虽然他一点也不胖,只是因为庞和胖谐音。不过他那一米九多的身材确实也比普通人大一号,衬托得一米七几的马姑娘站他旁边显得娇巧玲珑。
“你们这边万一要有任何消息,就直接找她表哥,我看韩叔韩妈这些天都快撑不住了,她表哥会斟酌着对她爸妈说。”
梅童表示明白,两人又站在路边感慨了一下这人怎么说出事就出事,说得马姑娘鼻子发酸,直到被梅童赶回去上班。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08:24:00 +0800 CST  
中午的时候,小张打来电话,兴奋地表示任务圆满完成,照片已经传到梅童的邮箱里,虽然他地质系的朋友还没来得及赶过来,但是现场做勘测的文物局来的师傅帮着瞧了瞧,根据探铲打出来的砂石淤泥等判断,那条线上曾经是河道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同时提出,水流可能并没有引进地宫里,而是从山坳外的另一边流走了。因为山坳处的土层非常均匀一致,与疑似河道处完全不同。
梅童把这个讯息反馈给赵时珙和老吴的时候,老吴疑问:“如果这条河道都没有进过地宫,没有发挥过它应有的作用,那昨天判断的十多年前重新清理这条水道、又种上灌木的人是要做什么?为了锄草?”
赵时珙表示:“既然都挖到甬道门口了,甬道里的入水槽洞也准备好了,为什么在山坳外改了方向?”
梅童也费解:“现在不好判断那个洞到底是什么年代建的,也无从推理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
赵时珙执拗的性子上来:“肯定没错,其中一定有玄机,那个水道下、甬道外一定有问题。”
梅童直接打击他:“有问题你也没法证明,我们只能等那边的考察进展。”
赵时珙无法反驳梅童的话,但是他不想等,他要行动起来。他觉得那座遥远的灵浴寺、那个千山万水之外的浑天洞,在无声地吸引着他,他内心所有呼之欲出的困惑在默默地推动着他。他要南下,再次奔赴那片土地,然后他要找到那个人,他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把那个人掘地三尺挖出来。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08:26:00 +0800 CST  
于是赵时珙主动找上老吴:“你还是没办法找到元有生的踪迹?”
老吴有点错愕,从账本上抬起头:“你有办法?”
赵时珙反问:“你怕把事情闹大么?”
老吴狐疑:“什么意思?”
赵时珙盯着他:“当初星云集团让我兜下三清观的产权,让你这半路改行的做观主,还要求三清观的一切格局不许妄动,若是有开发商或机构打这块地方的主意,让你我必须尽力搞定。你不觉得,这实际是变相地让咱们俩替星云守着这个庙么?咱们也守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在守什么。干脆全部拆掉,再在上面重建,乘机把整个地皮翻个底朝天,找找这儿有什么特别值得星云在意的。我就不信这么大动静,元有生会无动于衷。”
老吴赶忙摆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点子,原来是个馊主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这可是违背了我们找人的初衷,反而会惹大麻烦。”
赵时珙半笑不笑:“违背了你的初衷,可没有违背我的初衷。我不怕自损八百,也不在意你损不损。”
老吴头皮发炸,哀求道:“老弟,你就行行好,这招咱真不使,我还没活够呢。”
赵时珙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扬长而去,愁得老吴无可奈何,他是知道赵时珙的性子的,他相信这种事赵时珙真能干得出来。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08:28:00 +0800 CST  
第九章 北上南下

当马姑娘陪韩冬霖妈妈在鹊城的时候,韩家收到万里之外的西安警方的消息。原来在西安那边发现了一具男尸,可男尸身上的包里却是韩冬霖的银行卡、手机、身份证等。马姑娘立刻表示要主动陪着韩家人北上西安。
在西安的公安局里,一行人见到了那个包,马上认出那是韩冬霖的书包,而对于那具男尸的身份则是一头雾水。韩冬霖父母情绪非常激动,认为在找到女儿的道路上又进了一步。
当时屋子里除了穿制服的公安干警之外,还有一个人,她穿着牙白色衬衫,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粒,紧身的铅笔裤,短帮黑皮靴,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温和而安静地伫立在一旁,仿佛一转身就能去拍禁欲系时尚杂志封面。虽然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多看她一眼,但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她的重要性。
直到一行人离开,那个人都没有开过口,只是转头目送着这一群惶然疲惫的家属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元队长您看,现在已经确定东西全是那个失踪的女性的,但男尸的身份还不清楚。”年轻的干警有点激动,他在生活中还没有见过身材和脸蛋都这么好看的女人,更不要说和这样的女人说话。
“嗯,”被称作元队长的那个人龙目微抬,语气波澜不惊,“把刚才那家人的资料完整给我一份。”年轻的干警觉得自己立刻被这温稳而动听的声线秒杀了。
等那个人拿起外套,随着分管该片的局长一起离开之后,公安干警们的八卦之魂也熊熊燃起:“她刚进来那会,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周局介绍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她是那个级别的警卫。”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1:26:00 +0800 CST  
与此同时,山城的高速上,终于熬到周五下班的赵时珙,正在奔赴机场赶去广西,梅童和老吴知道了也非得跟着。
“你说你就这么跑去,除了在外面看看,能干什么?”梅童问他。
“先看看再说,不看心里不踏实。”赵时珙如是回答。
第二天一早星辰指路,三人便驾着租来的车开往灵浴寺。走了一会儿,天才刚刚发亮。赵时珙坐在副驾上,欣赏着山峦尽头日升月落的磅礴天地。
巍峨的远峰肃立,东边的红日已经慢慢爬上山,西边的白月尚挂在天际。
“这算阴阳对望?”正在开车的梅童感慨,“可惜月亮不够圆,要是满月的时候和太阳对望,就更漂亮。”
老吴窃笑了几声:“梅童啊,你离开中学才十年吧,就把地理课全还给老师了?”
梅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侧头看了眼赵时珙。
赵时珙一脸平静地解释:“按照农历来算,每月的初一月亮细到看不见,叫朔。十五叫望,指月亮和太阳对望,那时是满月。从初一之后到十五之前,你可以有机会在太阳下山之前看到月亮已经升起;从十五之后到月末,你可以看见月亮还没落下,太阳已经升起,就像今天这样;可是在每月的中间,也就是满月的时候,你只能在夜里看到月亮。具体原理无非就是公转自转造成,古人不懂这个原理,但对现象掌握得很精确。”
梅童叹道:“要是日、月、地球有意识,在它们自己看来不过是一个绕着一个转转的关系,可是微缩到我们的视野角度里,就看到了诸多复杂变换的现象。这样想来,这不仅是天文,也是哲学。”
晨曦渐渐地洒在梅童的侧面,从赵时珙的方向看过去,身边这位坐姿提拔、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说话的好友,正折射着日月同辉的圣洁,亘古而去,又日新而来。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1:27:00 +0800 CST  
到了目的地后,三人直奔灵浴寺背后的山坳,这片山坳面积不小,据小张八卦出来的消息,山坳及其附近坡地的土质,砂石含量比较高,与此片山区别的地方都不太一样,目前猜测大概是这一片的大量岩石风化细碎后,沉积在了此处。
三人在山坳里转了半天,顺带还探了探附近的疑似河道带,没有任何发现,直到赵时珙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赵时珙坐下的地方正是一处面对着山坳的坡上,眼前一片树丛,高高矮矮,层次错落,和山坳里的植被连成一片。
可是,赵时珙正面对着的中心,仿佛一条自然形成的连续的道,道两边皆有树木分布,中间却只是及人高的杂草丛生。
“那儿有路么?”赵时珙往山坡下那条杂草道上指,老吴和梅童在他斜侧面,顺着赵时珙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一片小林子。
二人越石过棘、费力地爬到赵时珙身边,才发现远处一条清晰可辨的杂草带,断断续续地通向对面的灵浴寺。
“难道这儿会是河道遗迹?”老吴疑问,可是随后四处一看,发现这一条离山坳外的疑似河道相隔甚远,角度也不对头,怎么也没法想象二者如何串联。
从他们现在所站立的山坡没法走下去瞧个仔细,三人便又绕回正路上,打算先去寺里吃饭,下午带把铲子再来看。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1:46:00 +0800 CST  
第十章 子午线

吃饭的时候,小张和一些工作人员过来了,表示下午可以陪他们一起走走。考古所和地科的人,听说了赵时珙上午发现的那条草丛,也饶有兴趣地一起约着吃完饭就去看。
因此,下午的时候,一帮人带着各种工具,说说笑笑地奔赴目的地。
众人拾柴火焰大,不一会儿,大家就已经站在了那条道上,一人高的蒿草也被清理走了一大片。
梅童抬头看了看蓝天,可能是清晨那番日月恢弘的影响犹在:“这条道的方向正指着太阳呢。”
赵时珙也抬起头:“现在的太阳正当空,好像在正中南方。”又看看表,“快一点了。”
“快一点才到正中?山城好像十二点?”
赵时珙笑道:“山城也不是十二点,连北京也不是,不过咱们东部那一块的太阳从东往西挪到正中的时候,大概在我们刚吃完饭那会儿,差不多四五十分钟之前,比较接近十二点。你要是现在打电话给西藏拉萨,他们握着话筒得和你再聊一个小时,才会告诉你太阳终于到正中了。若是打给美国,还得十几个小时候后,太阳才挪到正中,现在人家那儿是夜里。”
小张点头:“我们这边有老人说,解放后全国统一时间后,表就快了。”
梅童摊手:“我们那儿没这说法。”
在一边忙碌的一个技术人员说:“你们东边当然感觉不到,全国统一时间后,你们那儿还和国民党时候的中原时区一样,和几千年来按太阳在本地变化而计算的时间,也就差个几分钟十来分钟,哪里能感觉到。你要是让美国人也统一用咱北京时间,每天早上北京时间八点上班,那他们得日日夜里赶到单位,那感觉就更明显,整个日夜颠倒。”
“所以,严格按照太阳计时,每往东或西挪一挪地,时间就不一样。这儿现在才能算正午?”梅童总结道。
随行地科的同志看了看手表,算了下:“现在差不多在正午。”
赵时珙看着脚下的日影:“正午的时候物体的影子正投射在子午线上,你们看看自己的影子,正好平行压在这道上。也就是说这条杂草道,基本位于地球从正南到正北的子午线上!”
所有人往脚下看,无不称奇。
“而且与地宫里的甬道重合。”小张那边的专业人员指出,“可以说我们就站在甬道上方,误差不会太大,方向完全一致。这就表明下面的甬道正是一头朝正南,另一头朝正北,刚好位于子午线上!!!”
“这就能解释得通了,”小张恍然大悟,“下面是甬道吗,甬道这段又不深,垒了厚厚的青石顶,不长东西只长草很正常。”
“若是这样,不会只长浅浅地一层草,几米深够长好些东西了。能给出精确的数据关于,这条道到底在不在甬道正上方么?”赵时珙尖锐地提出。
“得测量计算,现在只能说在其上方八九不离十,是否正上方需要等数据结论。但是根据角度的推算,就算甬道不在正下面,也在附近与这条杂草带平行,位于子午线上。”技术人员再次强调。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2:32:00 +0800 CST  
几人站在风地里聊着,还有的人干脆捋起袖子挖了几铲子。本来是无意义地随便两下,却不料几铲子下去,沙石土层下惊现青砖。
所有的人都被喊声呼叫了过去,随着泥土不断地被拨开,几尺深的地下铺满了青砖,不知绵延至何处。
大家的脸都激动得通红,不知道这会不会意味着,揭开了某个重大的发现。
小张握着手机一路狂奔到能接受到信号的寺庙附近,兴奋地向同事们领导们汇报了这个令人心潮澎湃的事。
几个小时候后,大队人马开进了山坳,蒿草区也已经被在场的人合力清理出了一长片,下面全部是人工砌造的整齐的青砖。
文管所的张所长,也就是小张的同宗但大了三十岁的堂哥,第一个领头,小心翼翼地撬开了一块青砖。
“是梯形砖,”张所长音调都变了,“与地宫二号里面圆球区域地面铺建的砖一样。马上去把那边的样本取来比一比!”
张所长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忙忙碌碌的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周围也聚集满了来看热闹的香客与村民。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2:33:00 +0800 CST  
很多事,赵时珙和老吴两个外行帮不上忙,只能随着看热闹的人群,留在一边等着。梅童则在考古队屁股后面跟着学习。
慢慢地赵时珙离开人群,独自往山上爬去。老吴瞅见了,也紧随其后。
赵时珙又来到了上午发现这条蒿草带的大树下,点了根烟,席地而坐在突出的树根上,默不作声地看着山下纷纷扰扰的人群。
“你这在山林里面抽烟,是大忌。”老吴蹭过来说话。
赵时珙没有什么烟瘾,但有时候抽上几口确实能帮他平复下情绪。
“老吴,你说,是什么人,在子午线上修了这么一条?不太可能是凑巧,一定是计算好了,有意的。这是要做什么?”
老吴当然不知道,只能胡猜:“也许和古人天文测量或是天文崇拜有关。”
夕阳渐渐西下,那缓缓日暮的力量,似乎能轻而易举地磨平,今日这么多人的喧嚣、激动、兴奋,将它们通通丢在历史的长河里,湮灭无声。除非有人将这场面记下来,流传下去,在千万年后的某一刻,或许会有读者阅之而微扣心弦。但往往,那些记载都随风飘散,偶尔留下只言片语,再加上后人揣测下的曲解,从而变得面目全非。
“我在想,若要星分天野的话,这儿,对应什么星宿?”赵时珙问道。
“这我查过,广西这一片分别对应‘牛、女’,还有‘翼、轸’。”老吴答道。
“我是问如果分野有道理,那么按照那个科学的道理,这儿应该对应什么星宿,而不是历史上不明所以然地那些相传。”赵时珙站起身。
“那你得首先证明以天上星宿对应地上州府来占断吉凶,是有科学道理的。你有这个本事么?我是没有。”老吴嘟囔着。
赵时珙微笑:“先别想占断吉凶那么远,我的意思就是一开始,分野这一说法产生的开始,是以什么标准来将地域和星宿相配?我不是指那些一变再变之后的各种附会。”
老吴还是不明白。
赵时珙进一步解释:“比如我是创建分野的那个人,以我的视角出发,我先将自己对应中心这片天空;你呢站在我的西边,我就将你对应马上要落下去的太阳;那些人在我东边,我就将他们对应即将在东边升起的月亮。以后我叫太阳的时候,就表示你;称月亮的时候就表示他们。这个就是我的划分依据。”
老吴似有所悟:“你的意思就是找到划分的理论依据,而不是文献依据。”
赵时珙点头:“元有生他们的那个星云密码,肯定不是按照口口相传的那些个矛盾和漏洞很多的分野方法,他们到底按照什么标准,这一点正是我们困惑的。所以既然我们找不到可以符合的文献依据,那我们只有去找他们的推算规律,并且这个推算一定不是抓阄乱抽,而是能够从星辰运转和地球视角的关系中找到。
二人聊着,看见梅童在山坳里朝他们招手,便往山下走。
赵时珙对老吴说:“我们一定要跳出传统的文献上所记载的分野对应,重新考虑。假定前人的那些分野都不存在,现在要是让我们来从零划分,让天上星宿与地上州府相对应的话,我们会弄出什么标准来划分?有哪几种可能?”
老吴完全明白了,表示两人先分头琢磨,再合起来讨论。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2:34: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抢救性挖掘

二人边走边聊,来到山下考古工地上,梅童告诉吴、赵二人:“山坳里的青砖,周一就会送去测定年代,金刚墙、甬道和地宫二号里的青砖测定结果也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就会知道这些地方的建造时间。”
老张张所长在一边插话:“有现代技术,很多事就方便很多。但也不能一味依赖技术,万一要是遇到什么误差被咱们撞上呢?所以要多方面结合来看。在方志记载中,灵浴寺始建于元末,曾于明初的时候大规模重修过,一直保存到现在;而且地宫一号里面的文物也大量元末明初的,没有鉴定出年代更晚的。所以我判断,很可能这两座地宫都是那时候修建。”
梅童立刻问道:“方志中有没有说是什么人出钱重修的?当地乡绅、百姓、还是政府?”
张所长答道:“记载是富户乡绅出资,不过我注意到那段时间,一支追击蒙古人的明朝军队进入这儿,驻扎了下来。并且其官员曾奉明廷的旨意,多次来庙中祈祷建斋醮。所以,大概还有明政府的支持。”
赵时珙望着远处渐渐暗去的余晖,心底又涌上一股晦暗不明的空荡荡,他闭上眼,想捕捉住那一丝感觉,然而始终有种云山雾罩的隔阂。”
“珙子,”梅童的声音将他拉回生机勃勃的现实,“走,吃饭去了,我好饿。”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2:35:00 +0800 CST  
当天晚上,小张就带来消息:“经测量,山坳里的那条青砖道正位于甬道的上方,并且比甬道宽许多,也就是说地下甬道顺着地上青砖道的东侧延伸。至于青砖道西侧的地下是什么,还有待挖掘和测定,。”
“什么时候挖?”赵时珙和老吴都有点迫不及待。
“这得等上面的消息和领导的安排,最重要是要测定后商讨个方案,选取哪几个点挖掘。”小张个人其实恨不得马上动工。

可是第二天一早,赵、洛、吴三人再次到达山坳的时候,发现地下的青砖被挖开了不少,许多已经被粗暴的挖掘弄碎。在场的考古队同志非常气愤:“昨天我们离开以后,被游客和乡民偷挖的。”
由于这一条青砖带非常长,派出所断断续续的警戒线并没有能有效阻止人民挖宝的私心,现场好些路段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梅童惊恐地发现居然地上还有一个炸药爆出来的大坑,坑里积满了破碎的青砖和木料。
“这儿怎么这么多砖和木料?”赵时珙问道。
小张眼圈通红,他从半夜就被叫过来了:“应该是地下修砌的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已经不知道它的建造结构了,全被炸塌了。”
昨晚的爆破声虽然不少人听到,但大部分人都没在意,因为附近有个采石场,晚上有时也会听到开山炸石的声音。
正当众人围着破碎的洞坑心痛不已的时候,赵时珙眼尖地发现后面一个人顺手捡起了堆放在地上的不知什么东西。
赵时珙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抓住那人手腕:“胆子不小,这人都还在,你就敢偷?”
原来这人偷拿的正是考古队连夜清理出来的一个烧制的小陶杯,小张立马跳过来,环看了一圈,大叫道:“还少了几样。”闻讯跑来的派出所干警,迅速控制了现场形迹可疑的那些人。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3:04:00 +0800 CST  
抢救性挖掘有条不紊地展开着,赵时珙和老吴找内部人员要了一张灵浴寺地宫及山坳里青砖道的平面和方位图,窝到一边研究了起来。
赵时珙发现甬道内的槽洞,其实分布距离并不完全相等,当时光线太过昏暗,而且又是仰视目测,所以并没有发现。
如今对着图纸,却能明显看到槽洞之间的距离,有的长、有的短,虽然尺寸差别并不是太大。
“这应该不是随机的,”老吴曾经数学老师的敏感犹在,指着图纸上标出的距离数字,“这些距离,就五种情况,成543212345对称排列。”
“而且,那个被炸开的坑,位于所有槽洞中间位置往西走的方向。”赵时珙抬头看了看拿着小刷子趴在坑里一点点扒拉的考古队。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5-09-10 14:16:00 +0800 CST  

楼主:六丈金

字数:153540

发表时间:2015-08-19 16:12:2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13 00:11:28 +0800 CST

评论数:37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