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今天不更了.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6 18:05:00 +0800 CST  
2932#作者:千家饭 回复日期:2010-8-26 20:20:00
真事,假事迟早都是故事!
怀恋,想念也不过是浮云!
楼上的,随心看看,了了寂寞吧!

排.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6 20:43:00 +0800 CST  
2942#作者:午茶时光文学 回复日期:2010-8-26 20:34:00
话不宜多文不宜长,叶先生早该止笔了。

这才刚开始。如果你不能忍受那种人间悲慌的苦难,可以不看。我已经够仁慈了,只是淡笔描绘而已。我恨自己不能下一个魔咒,建立一个道场。那些人间的恶魔,在场中挣扎。善者进入天堂,恶者入地狱。

可惜,这世上,有没有地狱天堂,谁知呢。哈哈!悲怜天人!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6 20:51:00 +0800 CST  
马豪走后,我也回到道观。观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后屋灯泡亮着的。我悄悄溜了过去,道长又在和爷爷交谈。道长首次面露凝重之色,没有以往的玩世不恭神态。我难免好奇,搬个小凳子在一旁坐着。听了好久,才听出一个大概,那时不懂事,不知事情轻重。现在想想,此真乃大事也。

原来爷爷当天沿着通海河走路,看到河堤旁修着一个水坝。水坝一旁,连着一条水渠,是刚修的,已经快竣工了。水渠里面,有不少百姓在里面挖土。爷爷在那逗留一会,询问了几个老百姓,觉得不对劲,连忙赶回道观,和道长连夜商量。其实河堤旁修水渠,道长略知一二,也没上心,再者没力回天,也就没管。爷爷把此事摆了出来,道长也不好享受香火了,和爷爷一起商量对策。

二个老人谈论不久,道长就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地图,打开一看,已经很旧了,上面秘密麻麻一片。写满标注,反正我是看不懂的。道长指着图上的一条黑线,对爷爷说:“这就是通海河,河床略高,被百里河堤拦着。这是我们住的地方,是一块洼地。人难逆天,此事没法解开,只能舍小家,取大家了。”爷爷听了,叹了一口气,良久不语。再听了不久,我就听出了个大概。

自古小河汇江,江水东去,通往大海。而通海河,却是一条大河,是大江的支流。解放以前,通海河泛滥成灾,经常淹没大片农田,死伤百姓。解放后,全民武装,把旧时留下的大坝基地,再次加固,通海河也相安无事。由于各地都在修河坝,一到落雨季节,河水都汇集大江。以往水势大,河坝不牢固,一些地方塌了,河水流经平原,反而可以泄洪。解放后,各地河坝越修越好,河坝不轻易崩塌,河水统统流进大江,因而大江也越流越急。虽然安全了,但隐藏着更大忧患。下游有几个大城市,是大江必经之地。如若大江河堤崩塌,河水涌进大城市,则损伤更大。

上面发现这个情况,就下了一道命令,到了落雨季节,一些水势大的河流,就找块洼地分洪,以缓解大江压力。通海河是大支流,首当其冲,到了危机时刻,必须开闸泄洪。我们镇上,也是前二年接到这个命令,无奈此时洼地处,已经有上万户百姓安家了,一时也撤不完。镇长下令,在通海河河坝上修了一道闸门。为了安稳民心,也不说是泄洪,只是说修条水渠,以方便农田灌溉。老百姓不知真情,以为是好事,相应镇长号召,都去修水渠,准备灌溉农田。修水渠,只是做样子,安民心而已,修了快一年,也只修了七八里,宽三米,深二米。十天之中,有八天是停工的。镇长明着修水渠,暗地却在转移百姓,帮他们搬家。一万户人口,一年之内,哪能搬完,弄来弄去,也只搬出一千户人家。镇长也是毫无办法,上面拨下来的资金有限,而且分配到下面,被底下官员私吞不少。真实情况,又不敢对百姓明说。百姓要是知道,肯定要闹起来的,你凭什么在这泄洪,而不在大城市里泄洪?

先前二年,镇长被这事伤了不少脑筋,只能拼命转移百姓。同时也希望这几年内,不要发大水,扛住这过渡时期。等洼地百姓搬完后,就好多了。爷爷和道长讨论不久,询问道长:“依你看,这二年内,有没有大水。”道长哈哈一笑,回答道:“天有不测风云,老道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不过,此时拖长了,很是不妙。这几年,通海河的水,一年比一年涨,去年水势最大时,离坝顶不足三米。今年还好,明年就难料了。”

爷爷想了一会,叹气道:“未雨绸缪,我始终感觉不妙。万一河水突然猛涨,开闸泄洪,肯定死伤不少百姓。如何替他们超度,倒是个难题。不如咱倆想出一个方法,谱写一段经书。若是老天眷顾,没事最好,经书也派不上用场。万一出了问题,或许可以派上用场。”道长点下头,回答爷爷:“这样吧,经书就称《渡心经》。我谱天道,你谱人道。我攻你守,我破你圆,我乱你清。这样如何?”爷爷点下头,答应了。当夜的浅短谈话,就促成了《渡心经》的谱写。最终也导致道长一命归天,爷爷也日渐衰老。也不是爷爷道行高,而是道长替我和爷爷挡了一劫。

我当时听了后,隐隐约约感觉是件大事,但也不知道有多大。等他们谈完后,已经是凌晨了,这才发现我蹲在一旁,爷爷就带我回去睡觉。路上,我就找爷爷要东西:“爷爷,把你那把木剑给我吧。”这把木剑,是爷爷随身之物,老人家经常拿出来看,也没见他用过。我知道那把木剑肯定非同寻常,于是就借过来用用。爷爷听了,脸色一变,反问我:“你要它干嘛?”我于是把学校里见鬼的事情说了。爷爷听了勃然大怒,喝道:“这把木剑,爷爷就没用过。我平时教你的东西,听哪去了!就几个孩子,你就来这一套了!”我第一次见爷爷发火,吓得浑身发抖,半天不敢动弹。

爷爷见我安静了,把我带回房间,才轻声告诉我:“他们只是几个孩子,不知轻重,和你一样,爱贪玩嘛,一不小心,就吓到人了。你想超度他们,陪着他们玩玩,画一道鬼门,把他们骗进去便是了。是不!”我听了之后,这才明白,老实的点了点头,随后就睡了。从那以后,我也知道了,不同的鬼魂,得用不同方法超度。爷爷去世后,把木剑留给我。我也一直警惕自己,不已自身恶魔之心,揣测别人。那把木剑一直留在我身边,也没用过。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7 15:28:00 +0800 CST  
此文虽然淡,但还是有着不少死沉气息在里面。因而不反对网友编文娱乐,反而欢迎,用以冲淡这些气息。

前段时间,心有些浮,回帖过多。以后回帖会日渐减少。昨天我回帖过于惨淡,此文的结局,不会钻入死胡同,肯定会向往光明。勉之。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7 15:31:00 +0800 CST  
第二天去上课,爷爷警告我,让我不要把通海河的事在班级说出来。不过我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是不会说去来的。从道观里找了一把墨笔,塞进怀里,来到学校。来到班级一看,发现马豪没来上课,估计是吓怕了。把那几个小鬼招出来,骗进鬼门,自然是越热闹越好。中午放学时分,我就约好肖垒,一起来到马豪家。他家人见我们来了,连忙把我们请了进去,来到楼上一看,马豪正躺在凉席上,啃着一个大苹果。肖垒一脸疑惑,问他:“听你奶奶说,你不是尿裤子了么,怎么在啃苹果。”

马豪陡然听到响声,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苹果都掉在地上了,见到是我们,瘪嘴道:“谁...谁尿裤子了,听我奶奶瞎说!”我见他貌似好多了,就对他说:“回学校吧,老师让我们来找你。”马豪拼命摇着脑袋:“不去不去,去了他们又要捉我了。”肖垒看他胖嘟嘟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我都警告过你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见他不肯去,就想了一个办法,骗他道:“我昨天回去问道长了,你被小鬼缠身了。以后走到哪里,都有小鬼跟着你。怪吓人的。”马豪听了,脸色都吓白了,拉着我,带着哭腔:“怎么办,怎么办,天怜,你求道长救救我吧。”我点了点头,告诉他:“道长已经教了我一个办法。不过要你晚上再去一次,才能解开。怎么样,你去不去。”马豪吓得半死,能不点头答应。随后我们三个就回到学校了,马豪一家,都是单细胞,不相信世上有鬼。昨天马豪紧张,胡说一通,再也不敢去学校了。马豪家长以为他犯痴了,索性让他休息几天。当天我们把他拉回学校,马豪父母高兴不已,塞了好几个苹果给我们。然后我告诉他们,今天晚上去道观玩玩,会晚点回来。这次得小心点, 不能让马豪奶奶又找了过来。

下午上完课,就到晚上了。班级同学都走了,就剩下我们呆在教室。肖垒陪了我们一会,就要走人了,我连忙拉住他:“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二个怎么办。”肖垒有些害怕,问我:“你...你们二个不行么。非要我来么。”我点下头,回答他:“对呀,道长说了,必须三个人,你留下来吧。”肖垒见马豪一脸可怜样,心一软,就答应下来。

再过一个半小时,就到八点了。今晚也没风,窗户也不响了。似乎几个小鬼感应到什么,也不闹了。天一黑,就由我带头,偷偷摸摸的打开门,往厕所那边走去。由于他们二个害怕,走了半天,才来到厕所尽头。仔细一看,四周一片漆黑,特别是厕所门口,怪渗人的,就像地狱入口一般。马豪身体略微发抖,声音犹如蚊子般:“现在怎么办呀。”他问我,我哪知道,爷爷也只是告诉我,把他们骗出来。想了一会,就拿出墨笔,在墙上画了一道门。然后翻出道长给我的荧光粉,涂在线圈上,就这样,一个发着淡淡光芒的门框,在夜中闪亮。马豪,肖垒二个,见到有些光亮,稍微安心了点。

“你们出来啊,陪我玩呀。”我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一点办法,于是伸着脑袋,朝里面轻轻喊道。肖垒悄悄拉着我衣袖,小声纠正我:“是...是我陪你们玩。”我呐呐的点下头,又喊了一句,里面还是没反应。再过不久,厕所里面,突然飘出一阵阴风,马豪身体直抖,怪叫一声,转身就跑。我慌忙拉住他:“你别跑呀,他们不害人的。”马豪使劲挣扎,差点哭了:“我要回家。”肖垒情绪被马豪带动,也害怕起来。我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他们劝住,最后对马豪说:“你跳个舞吧。道长说了,你要是跳的好,小鬼喜欢你,就不会跟着你了。”

马豪面漏喜色,又是害怕,又是犹豫。半天才跳了起来,边唱边跳:“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跳着跳着,音调就变了,厕所在那头,他越跳越远,往另一头跳去。我连忙喊住他:“你在这边跳呀,他们看不到。”马豪回头看了我一眼,满是委屈,又跳了回来,慢慢靠近厕所门口。跳着跳着,马豪身体猛的一僵,愣在那里了。然后怪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往楼梯口跑去。我和肖垒连忙追上去,拉住了他,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马豪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头...头。”肖垒听了,也害怕起来,估计他看见一个脑袋了。他们二个害怕,我也没辙了,只能吓唬他们了:“你们二个不回去,就死翘翘了。”好说歹说,马豪情愿一死了之,也不愿再回去了。

“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厕所那头,突然传来清丽的歌声。马豪一听更害怕了,哭道:“听,他们出来了。”我回头一看,荧光旁,似乎有几个影子牵着手,围成一个圈,边唱边跳。我大喜道:“看看看,他们在跳舞耶,好好听。”马豪见我这么开心,也没那么害怕了,往那边看去,似乎真的有几个影子在唱歌跳舞。我对他们二个说:“你们去不去,不去我去了。”说完跑到厕所那边,静静地看着,只见几个模糊的影子,在那跳跃。我回头一看,马豪和肖垒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少了几分害怕,好奇的打量这那儿。我连忙对他们说:“去去去,一起去玩儿。”

说完就跑到厕所门口,跟着节拍,听着音乐,一起跳了起来。只感觉身边有几个影子,却有看不见他们的了。马豪肖垒见我没事,犹豫半天,也跟着玩起来。跳了半天,几个人似乎真的忘掉一切,不知是人是鬼,只有欢声笑语。我见时机差不多了,望着空中,指着墙上的鬼门,喊道:“这好漂亮哦,不如进去玩玩吧。”这是夜中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嘻,不好玩,你骗我们。”

我拼命点头,连声道:“好玩的,好玩的。一起进去吧。”马豪和肖垒一起拍手,都说要进去。那个女孩声音又响了起来:“小骗子,我才不相信呢。除非你们先进去。”我又没辙了,见马豪一脸好奇,打量着墙上的门,对他使了个眼色:“马豪,你先进去。”马豪不知就里,愣愣的往门里走去,却撞到墙上,痛的哇哇大叫。我也做个样子,往墙上撞去,疼的龇牙咧嘴:“不行不行,进不去。谁要是能进去就好了。”

“嘻,我能进去。”空中传来一记笑声,一个影子飘了过来,钻进墙内门线框,接着传来她的大呼小叫声:“哇,里面好漂亮,你们快来呀。”还有几个影子听到叫喊,也跟着钻了进去。马豪听说漂亮,又要撞墙,我赶紧拉出他,翻出一块白布,准备把墙上鬼门擦干净。还没动手,突然一阵寒气逼人的阴风吹了过来,一道影子从窗口飘了进来,也钻进鬼门,里面传来他疯狂的消失:“哈哈哈,我进来啦,我进来啦!”

马豪和肖垒听到这疯狂的笑声,吓得脸色发白,问我:“那...那是什么。”我也有些害怕,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东西,也钻了进去。心一晃,把墙上线框擦干净,关上鬼门。完事后,我们走到校门口,安心多了,但想起刚才疯狂的笑声,却又多了一个疙瘩。往旁边一看,校门口旁的门卫室大亮,不免疑惑起来,刚才我们闹的这么响,张灯祖早该出来骂街才对呀,怎么半天没反应。也是推开门一看,张灯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脑袋留着鲜血。旁边是破碎的吊灯,玻璃碎片布满一地。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7 17:56:00 +0800 CST  
作者:jia16088 回复日期:2010-8-27 17:35:00

我是这样理解的,值班室当然在操场对面的学校门口,警卫当时只是从门卫室走了出来,拿着手电筒往这照了过来,而不走到教学楼里面,他当时只是以为厕所里又是鬼叫,心烦了,就骂鬼,后来叶天怜他们是跑过操场去到警卫室的,没什么冲突吧,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7 17:58:00 +0800 CST  
这个故事,是我随笔开的头,有人看,就顺笔写了下来。观者越来越多,自然是好事,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从开篇到现在,我其实没流露丝毫感情,一直当故事讲。不可否认,以前受伤太多,我善于隐藏自己,人越多,隐藏的越深。因而写的很痛苦,以我现在的能耐,还是不堪忍受这种折磨。

这几天,一直在考虑,决定解开心锁,用心行文。我有多么恨这个世界,就有多么爱这个世界。

下午更新。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8 08:23:00 +0800 CST  
絮絮叨叨,点点滴滴。万载江山,春秋轮回。无外乎尸骨成堆,尘埃落定。前人已去,后人缅之。星火相传,永生不息。且以《女尸》为引,撰写《渡心经》,《南北记事》,《恋者如初》,《家族没落》四部曲。

章一 《渡心经》之《逝去的伤》

马豪,肖垒二个见张灯祖满头鲜血,躺在地上,有些害怕。我小心的走过去,把张灯祖推了一下。张灯祖很快就醒了,怒气冲天,也没理我们,抓起墙角的木棒,就冲出门口,来到操场上,破口大骂:“鬼东西,敢戏弄你爷爷!有种滚出来,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我们见张灯祖骂的正凶,都一溜烟的跑了。

回到道观,把这事对爷爷说了。爷爷听了之后,略吃一惊,自言自语:“这事有点问题,得去看看。”我难免好奇,询问爷爷:“那个门,只能小鬼进去么?”爷爷点下头,告诉我:“嗯,法事不同,鬼门也不同,那个门,是为小鬼开的。若是孤魂野鬼进去了,反而不妙。”我得知,有些自责,继续问道:“那他们会死么?”爷爷摇了摇头,道:“这倒不会,已经死过一次,怎么会再死。生前不同,轮回也不同。到了阴司,自然有判官接管。只是黄泉路上,那几个孩子可能会受点苦。”

爷爷说完后,从道观找出木箱,带着我出去。当年路上街灯少,漆黑黑的一片,路上没多少行人,只有寥寥行人。走了一程,旁边有个小巷子,爷爷停了下来,往里面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我们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个流浪汉,已死去多时。晚风灌进巷子,不少残叶卷了进来,飘落在他身旁,四周房屋一片漆黑,似乎诉说着这种荒凉。爷爷从墙角翻出几张破布,盖在他身上,然后问我:“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他身上的脏不,回答道:“难过。”爷爷看了我一眼,随后抬起头,把四周漆黑的天空打量一番,告诉我:“这种流亡的人,死后阴气最淡。但是这里,却没有阴风。你刚才画的鬼门,估计是被他钻进去了。”我把目光收回来,愣愣的点下头。爷爷算准后,就不去学校了,带着我出了城镇,来到一片林间。四周漆黑的一片,清风吹过,树叶发出“呼呼”的响声。林间也布满杂草,只留了一条小路。爷爷带我来到小路前,从木箱里面翻出一张符纸,写了一个“寻”字。然后用香点燃,二只指头夹住,伸在空中,念道:“未亡人走黄泉,因一小事而来。诚心叩门。”

随后一阵阴风把符纸吹灭,爷爷低下头,道:“多谢。”我把四处打量一番,都是黑的,似乎真的有人为我们开门一般,于是也学爷爷,不住点头。随后爷爷带着我,沿着小路,追了上去。走了里许,爷爷突然拉住我,盯着前面。我仔细一看,只见林间小道尽头,有着淡淡的光芒,似亮非亮,光亮里面,有四个人影。一个大人牵着二个小孩,还有一个小孩骑在他头上,慢慢往前走着。也许是感应到什么,大人牵着孩子,回头朝我们一笑,似乎开心无限。三个小孩,也嘻嘻笑着,朝我们招手。随后就走进光亮中,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

我加快脚步,就要追上去,爷爷却把我拉住了:“回去吧。”我疑惑不解,问道:“为什么,他不是疯子么,不抓他回去?”爷爷摇了摇头,叹息道:“梦醒时分,宛若初生。看起来是个大人,其实是个孩子。”我当时茫茫然的,被爷爷牵了回去。在路上,爷爷也教导我,不要藐视一颗疯子的心,疯子也许不是最聪明的,但是看得最清的。这些话,我一直没懂。不知多少年后,我临近崩溃,差点成为一个疯子的那刻,才明白爷爷的意思。我走了半生,居然又回到童年,那颗惨淡的童心,就摆在我眼前。我却不敢抓出,而穿上一层虚伪的外衣,伪装成高深的智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二天是双休日,我不用上课。道长在书房谱写《渡心经》,道长谱的是天道,心要飞天,遨游四海。爷爷谱的是人道,必须接 民百姓。我也闲着没事,跟着爷爷往通海河河堤上走去。沿着小镇公路,走上二里,左边有条小路,顺着小路直走五六里路,就来到河堤。河堤高约十米,底下宽十五余米,坝顶宽四米左右。坡上长满杂草,有不少耕牛在坡上啃草。往二头望去,河堤连绵不绝,犹如长龙,蜿蜒曲折,不见尽头。上了河堤一看,更是心旷神怡。此时正值夏季,二条河堤,把通海河围住,通海河宽约一百五十米。河水浩浩荡荡,奔往下游。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凉风吹过,带着不少水气。

我们顺着河堤,往一头走去。大堤的右边是通海河,左边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大部分是水稻,绿色醉人。走上里许路,就可以看到一个村庄。当年村里基本是瓦房,各家都养着鸡鸭牛羊。再走几里,就可以看到鱼池。估计走了七八里路,接近中午时分,才来到水闸前面。当时水闸不是机械的,靠人力推动的。下面是闸门,上面连着转轮,十几个汉子,在上面推动转轮,就可以缓慢打开水闸了。

水闸后面,连着水渠。不少老百姓围在那里,似乎期待着什么。爷爷带着我走下去,找到一个中年汉子,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聚在这干什么。”汉子乐呵呵的笑了,回到道:“今天首次开闸呀,挖了二年,总算可以开闸了,都盼着呢。”

爷爷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要是水小点,倒不失为利民之举。”汉子显然没听懂爷爷在说什么,兴奋的望着水闸。水闸上面突然传来一声吆喝:“开闸咯!”接着传来整齐的声音:“一二三,推呀。三二一,走啊!”很快,水闸被拉了起来,抬高了几十厘米。一股巨大的水流喷了出来,涌进水渠,沿着水渠,往下流去。我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个水闸,高约五米,宽四米。才抬高几十厘米,就有这么大威力。要是全开了,那还得了。百姓们却不知内情,都欢呼起来。

爷爷带着我,顺着水渠走了下去。水势凶急,我们才走了一里路,水渠已经上升一尺来深了。再往前走一程,有一条小路,连着村庄。爷爷就转弯,来到村庄里面。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8 15:26:00 +0800 CST  
执着于真假的,前面篇外话已交代。真假各半。

若是为女尸而来的,楼主也不掉你们胃口。交代结局。

女尸是一富贵人家之女,爱上了一高官儿子。相恋二年,高官之子为了仕途,于另一高官之女结婚了。

虽然结婚了,高官之子仍爱着富贵家女子。后来富贵家女子被高官之女害死了。于是开始漫长的告官之路。

最后结局,不了了之。三大家族,都慢慢开始走向衰落。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8 15:31:00 +0800 CST  
走了不远,二旁就是农家了,一长排房子,紧密的挨着,清一色的瓦房。此时正值中午,屋后的烟囱,冒着青烟。阳光晒人,门前都没人,只有一个妇女在晒鱼。爷爷走到她面前,问道:“请问,你们村村长住哪。”妇女告诉爷爷后,我们转了二道弯,来到村长家。一家人正在吃饭,见我和爷爷站在门口,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哦,我听说这片村庄,要搬家。刚好我在镇上有快地,看能不能便宜的卖了。地皮挺大的,建上十几栋房子,还是没问题的。”村长听了,连忙把我和爷爷请进来吃饭。我们上桌后,村长就开始发牢骚了:“哎,镇上下令,说要我们搬家。给了个理由,说是发展建设城镇,需要我们支持。还说什么通海河水大,不安全。我看河堤明明好好嘛,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搬到镇上去,是好事呀,怎么没人去。”爷爷边吃饭,边问他。村长眉头一皱,叹息道:“好什么好。城里人看我们不爽,我们去了也别扭。再说了,我们搬去那,这田怎么办,靠什么生活。让他们给你找工作,是不可能的,都是骗人的。去年,我去镇上问了,闲着没事,看看那些搬家的人,过的怎么样。都是干些挑砖挖土的苦力活,累不要紧,受气呀!”爷爷听了,暗叹一口气,这个村长,倒是个明白人。再交谈一会,爷爷才得知,搬去镇上的,都是穷苦人家,人丁单薄,田也养不起来。听说镇上有补助,就搬过去了,村里十户人家,才搬走一户。”

吃了一会,爷爷就没问了,村里事已经明了,他们不肯搬家的原因也清楚。反而是村长好奇心重,问爷爷地皮的事,爷爷哪有什么地皮,都打幌子忽悠过去了。没过多久,一个老太太提着几条大鱼走了进来,笑呵呵的问道:“村长,我孙子刚在河里捞了几条鱼,你要不要呀。”

村长连忙跳了起来,惊呼道:“使不得使不得,拿回去自个吃。”老太太点下头,呵呵笑道:“那我放这啦。”说完把几条鱼放在门口,快活的走了出去。村长话多,又唠叨起来,才知道这个老太太没有子女,只有一个孙子,快结婚了。老太太家里穷的叮当响,也不伤心,成天乐呵呵的,热情无比,别人家来了客人,她兴致一来,也要把外人扯回去吃饭。爷爷听了,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脑袋:“天怜,看到没,要学学老太太,别整天绷着个脸。”我愣愣的点下头,赶紧夹菜。

在村中逗留一番,爷爷谢过村长的盛情。带着我回到道观,此时天已经快黑了。道长正在院内打拳,见我们回来了,问道:“朴方兄,怎么样了。”爷爷心事重重,回答道:“难弄呀,他们都不肯搬。”道长哈哈大笑,道:“这个事,得找镇长。老道和他不熟,就看你朴方兄的本事了。”爷爷想了一下,点头道:“黄潘或许可以帮忙。”

第二天,爷爷就出去了,由于要见镇长,也就没带我过去。我就约好马豪,肖垒来道观玩。爷爷一个人来到黄潘家,黄潘见是爷爷,连忙把老人家请了进去,一番感叹后,爷爷就说要见镇长。黄潘脸色为难,叹息道:“以前我大孙子在镇上当官,见镇长也容易,现在反而反而难办。”爷爷见他犹豫不决,直接把镇上开闸泄洪的事对他说了,黄潘听了悚然动容,答应马上帮爷爷联络镇长。联络半天,也不知通了多少个电话,镇长总算答应见爷爷。爷爷感激不尽,谢过黄潘后,来到镇政府门前。

门卫见爷爷相貌丑陋,一脸穷酸样,喝道:“去去去,哪来的老头,还想见镇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爷爷真要回话,黄潘已经赶了过来:“你那个门卫,说得哪里话。他是我朋友,专门来见镇长的。”门卫显然认识黄潘,马上把爷爷和黄潘请了进去。原来黄潘唯恐爷爷见不到镇长,又赶了过来。二个人走进大门后,有人招待,把爷爷和黄潘请了进去,来到镇长办公室。镇长五十左右,见黄潘来了,虽然打招呼,语气不冷不热:“我正忙着呢,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要是私事,就免了,您应该知道我性格。”黄潘还没开口,爷爷先一步,开门见山:“镇上这二年,是不是要开闸泄洪。”

镇长听了,大吃一惊,这可是机密呀,镇长也就几个干部知道此事。不过镇长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镇定下来:“你听谁说的,没有这个事。事情问完了吧,可以出去了。”黄潘见情况不对,连忙打圆场:“这位老人家,可是会法事的呀。前段时间,我祖坟风水不好,也是他帮着弄的。”

镇长听了,有些心动。主要是一件事情,把他急破了脑袋,再打量爷爷一眼,爷爷镇定异常,似乎真有不少本事,不由问道:“您真会法事。”爷爷点下头,镇长面露喜色:“好好好,镇上刚出了一件事,您帮我去看看。要是能解决,我就相信您。您有什么难处,我也尽量帮你解决。”爷爷一听有希望,就答应下来,询问事什么事。

镇长这才把事情说了。原来小镇外围,前几年,开了一座砖瓦厂,此时百姓也逐渐富裕,不少人买砖盖房,一时生意兴隆。再过二年,掘土机挖出了一座坟墓,里面有三具棺材。掘土机一砸下去,就把棺木捅破了。工人下去一看,死尸上有着不少金首饰,就一拥而上,把金首饰全抢了,尸体都遭到毁坏。另外二具棺材,也没能幸免。后来文物局得知,就派人把尸体拉走了,然后立案调查。工人都相互推脱,死不承认拿了金首饰。警察也毫无办法,抓了二个带头闹事的,关了几年,算结案了。

此事过后,砖瓦厂再次开工,就出问题了。由于挖土烧砖,自然刨除几个大坑,四周百姓索性花点钱,把坑包了过来,蓄水喂鱼,成了鱼池。一天傍晚,有几个孩子到鱼池游泳,淹死了一个,大伙都没注意。在过了一个月,掘土机碾死一个工人,砖瓦厂的机器,也绞伤一个工人。这时大伙就发现问题了,四处谣传,是古尸报复,要拉人命。于是大部分工人害怕,都走了。再过去半年,厂里突然发火,虽然扑灭了,但还是烧毁不少东西。这下大家真害怕了,全都辞职,只剩下一堆空机器堆在那。

厂里哑火二年,镇上刚好要帮百姓移民,差很多砖块。镇长于是下令,让砖瓦厂再次开工,才开工二天,一个工人被塌下的砖头压死了,这下真没人去了,即便是镇长的命令。镇长本来不信鬼怪一说,但砖瓦厂确实怪事连连,搞的人心惶惶,没人烧砖,因而为此事伤了不少脑筋。听说爷爷懂鬼事,虽然不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爷爷得知后,答应镇长,帮忙看看。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8 17:28:00 +0800 CST  
第二天,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随后越下越大,天空一层阴色。我坐在道观栏杆上,望着天空发呆。发现爷爷手里拿着一件东西,从道观里出来。东西细长,用黑布缠着,也不知是不是那把木剑。于是跑了过去,要跟着爷爷出去。爷爷只是对我说:“这次危险,你回去。”说完就举着黑伞,消失在雨中。

大街上行人稀少,乌云密布,几辆麻木歪歪斜斜的,停在街道旁。爷爷爬了上去,对车主道:“砖瓦厂。”车主听了,脸色一变:“不去。”爷爷疑惑问道:“为何不去?”车主抬头看看了天空,雨越下越大了,回答道:“那个鬼地方,谁敢去。这么阴的天,翻沟里怎么办。”爷爷听了,眉头一皱,从车上走了下来。问了一圈,只有一个中年汉子答应了。汉子身材硬朗,俊朗的眉目间,有着不少沧桑的气息。

爷爷上车后,汉子驾着麻木,在雨中行驶。交谈几句后,爷爷问道:“你是外乡人?”汉子见爷爷疑问,声音有些不自在:“嗯,外乡人,在这跑生意。”爷爷呵呵一笑,打量着他手臂,只见他手臂白皙异常,不由笑道:“看你的样子,不是干这个的嘛。倒像一个读书人。”此时汉子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汗,语气还是镇定:“老人家,哪来这么多话。以前读过几年书,没人要。就过来开麻木了。”爷爷嘴角一笑,也就没追问了。

再走了一程,麻木已经开出公路,来到乡间小道上。由于下雨,路上坑坑洼洼,车也抖个不停。麻木突然熄火了,汉子从跳下车,对爷爷道:“车出问题了,您先在这坐着,我下去修修。”说完走到后面,在后箱里翻了起来。爷爷身体前倾,望后视镜上望去。只见镜子中,汉子握着一把铁扳手,蹲在地上,似乎犹豫不决,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爷爷略带忧愁,心中一动,爬到车座上,把钥匙扭了扭,叫道:“来来来,我已经修好了。赶路吧。”很快,麻木又发出马达的声音。汉子把扳手藏了起来,走到前面,脸色有些不自在:“哦,修好了。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又爬上车,往砖瓦厂开过去。

在车上,爷爷为防止他下毒手,又笑道:“老人家没什么意思,就是路过此地的。”汉子听了,将信将疑。再走十几分钟,就爬上一座山坡。坡后面,就是砖瓦厂了。汉子驾着麻木,小心下坡,转了一个弯,陡然见到一个人影在雨中行驶。连忙踩刹车,嘴里大喊:“让开,让开。”车反而越开越快,往那个人影上撞去。

爷爷听见叫喊,大吃一惊,往外一看,路上不见一个人影。再低头一看,汉子正踩着油门,摇摇晃晃,往一旁沟里冲去。于是拿起手中雨伞,把他后背猛的一敲,喝道:“踩刹车。”汉子吃痛,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踩着油门,猛踩刹车,扭车头。总算没翻进沟里,停了下来后。汉子跳下车,望后面望去。泥泞小路上,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阴沉沉的雨天,坡上是随风飘舞的杂草。汉子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大声喘着粗气。爷爷从车上爬了下来,对他道:“我住在道观里,有什么事,或许能替你解开。”说完后打开雨伞,往砖瓦厂走去。汉子在雨中逗留一会,又开着麻木,消失在雨中。

爷爷走下坡,来到几个鱼池边。鱼池后面,就是砖瓦厂了。每个鱼池旁,都有一间小瓦房,都冷寂无人,只有一家门是开的。于是走了过去,只见池水清亮,雨滴楼下,溅出不少水圈。码头上,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在河边杀鱼。竹篮里面的鱼活蹦乱跳,旁边摆着一个案板。妇人抓起一条鱼,放在案板上,鱼蹦跳几下,妇人举起手中菜刀,“碰”的一声,菜刀的声音,划破雨夜。鱼头飞了出来,掉进河里,很快,不少小鱼游了过来,把鱼头啄走。案板上堆积着内脏,血腥一片。

“你这样杀鱼可不对。”爷爷眉头一皱,这片地方,似乎都怪怪的。妇女回过头,神情冷漠,直盯着爷爷:“死鱼。”说完又一刀,把活鱼的肚子砍破,内脏全都流了出来。爷爷默不作声,转身往砖瓦厂走去。后面传来妇人的阴沉声音:“外乡人,记得回来吃鱼。”爷爷回头一看,雨水朦胧,妇人的身影蹲在码头,背后是涟漪的池水,耳中又传来萧冷的刀声。爷爷举着伞,消失在鱼池边。

沿着鱼池,走了半里路,就来到砖瓦厂。五六辆挖土机停在场地上,被雨水冲刷着。右边是一个大坑,水不多。左边是堆积的泥砖,还未经过煅烧。泥砖排成阵列,每排高约二米,二排之间,相隔三米。穿过泥砖阵列,就来到砖瓦厂。厂子简陋异常,上面是大棚子,挡着雨水。下面是机器,右边是链条,运输泥土,左边是机器,把泥土成型。望远处一看,天地间竖立着一个巨大的烟囱,是供烧砖用的。

棚子底下,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有几间住房。后面冒着炊烟,似乎有人住在里面,爷爷推开门,往里面一个,一个老人家正在煮饭。地上凌乱,灶台上漆黑一片,小木桌上,摆着几道小菜。老人家见爷爷来了,疑惑的问道:“您找谁?”

爷爷走进屋,找个木凳坐了下来,道:“您是这看门的吧。”老人家点头后,爷爷才回答道:“听说这经常死人,我就过来看看。”老人家这才知道爷爷是过来做鬼事的,连忙倒了一杯茶,加了一幅碗筷,边吃边交谈。爷爷刚要动筷,门前身影一晃,刚才的妇人,提着一条鱼,冷不丁的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把鱼扔在地上,冰冷道:“外乡人,记得来我家吃鱼。”说完又消失在门口。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9 16:01:00 +0800 CST  
爷爷见她陡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心中警觉起来,把手中碗筷放了下来。抬头一看,老人家已经开吃了,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问道:“刚才的妇人,是谁?”老人家叹了一口气,道:“能是谁,村里一个妇道人家。以前好好的,前几年,儿子掉进鱼池淹死了,就疯了。说什么鱼儿勾魂,把她儿子拉下水了。就在鱼池边住了下来,每天喂鱼,又杀鱼。几年下来,也不知杀了多少鱼。我都看入土的人了,看着都心慌。”爷爷点下头,继续问道:“那她没亲人吗?”

老人家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有一个丈夫,以前是砖瓦厂工人。这几年,很少见他人影,神神秘秘的。哎,一家子,都疯啦。”爷爷见他边吃边喝,劝道:“您还是少吃点,注意身体。”老人家呵呵一笑,道:“没几年活啦,能享受一天,是一天。”爷爷也跟着淡然一笑,继续问他:“您这几年在这看守,遇到什么怪事没?”

老人家见爷爷问及,脸色笑容不变了,闪过一丝恐慌,道:“有啊,怎么会没有。有好多次晚上,我都听到鱼池旁边有声响,还有几个影子,我都不敢去看。”爷爷听了,来了兴趣,问道:“那声音,一般多久出来一次?”老人家想了一会,回答道:“基本隔一个星期,鱼池边就有声响。这几天都没事,估计明天又要来了。”随后爷爷又询问一番,才知道那个妇女叫田桂珍,丈夫范玉虎。约莫半个小时候,爷爷问不出什么来了。起身告辞,准备明天再过来。

第二天我要去学校,想跟着爷爷去,也去不了。天依旧在下雨,没有昨天那般大,细雨朦胧。爷爷来到街边,却不见昨天开麻木的汉子。于是多花了点钱,换了一辆麻木,来到砖瓦厂。鱼池旁边,几间瓦房也毫无生机,昨天的妇人,也不见踪影。爷爷走进砖瓦厂,推开屋子一看,地上狼藉一片,桌椅全部倾倒。昨天的老人家捂着肚子,面容扭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爷爷蹲下来,摸了摸他面容,冰凉凉的,已死去多时了。于是不动声色,走到外面,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等待天黑。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夜中,只能听到蛐蛐叫声,以及雨水的声音。“轰”,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整个砖瓦厂。光亮下,三个人影鬼鬼祟祟,拿着手电筒出现在小道上。没过多久,就来到门卫室前面。几个人推门进去一看,老人家已死去多时。一个略胖的村民见到尸体,大吃一惊:“虎哥,他怎么死了?”范玉虎冷冷一笑,道:“活着碍事,做了干净!”胖村民一脸惊恐,还没开口说话,另一个清瘦的村民劝道:“王全,你也不用害怕嘛。这次镇上催的急,早点把事情做了,大伙安逸。这个老头,也快死的人了。虎哥送他一程,到时候大伙都有钱了,把他好好安葬,也对得起他,是不。”

王全听了,不住点头,心中却有丝害怕。几个人逗留一会,拿出铁锹,来到鱼池旁。鱼池边有一个巨大的深坑,也不知挖了多久,连着二天雨,坑里的水,已经到膝盖处了,几个人跳了下去,开始挖了起来。王全挖了半天,却不敢问范玉虎,只是问张曲进:“我们挖了一年,到底是不是这里呀。”张曲进还没答话,范玉虎冷冷的盯了王全一眼,道:“让你挖,你就挖。哪来这么多废话!”王全见范玉虎神情恐怖,吓得再也不敢说话,拼命挖了起来。“轰”,又一道雷光闪过,一个小孩的身影,出现在深坑上方。爷爷本来躲在暗中,见到孩子的身影,大吃一惊,赶紧走了出来。

“虎哥,这是不是要塌了。”王全挖着挖着,突然几块泥土掉了下来,砸在他头上。范玉虎抬头一看,雨水正大,四周的泥土似乎真的摇摇欲坠,于是道:“你们继续挖,我上去看看。”说完爬出深坑,四周打量一番,泥土却很牢固。于是跳了下来,道:“没事,接着挖。”

爷爷正准备抓住那个小孩,突然见他跑走了,于是又躲在暗中,一动不动。小孩逃后不久,一个人丛深坑中爬了出来,张望一会,又下去了。范玉虎几个挖了一会,突然铁锹叮当一响,几个人大喜:“出来了!”说完加快进程,半个小时后,一具棺材出现在坑中。范玉虎狂喜不已,忍着激动的心情,把棺钉撬开,开打一看,一具古尸躺在棺木中,已经腐朽不堪了。范玉虎连忙把铁锹扔在一旁,掰开死尸下颚,从口里翻出一块绿色玉佩,塞进口袋中。然后又把死尸手中金手环,项链之类的,统统扯下来,塞进怀中。王全见了,也是心动不已,也准备抢点,范玉虎脸色一变,把他推开,狰狞道:“你干什么,想抢么?我先拿,等会再分!”

张曲进见范玉虎一个人独吞了,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虎哥,你这可不对。我们跟了你一年,没有功劳,总算有苦劳吧。你可不能一个人吃了。”范玉虎惨淡一笑,狂笑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为了这具棺材,我丢了儿子,杀了三个人,你们呢,做了什么。不过你们放心,或多或少,会有的。”说完又在尸体上面扒了起来。

张曲进默然不语,悄悄抓起地上的铁锹,猛的一挥,铲在范玉虎的脖颈间,鲜血一喷,棺材也散架了。范玉虎圆凳着眼睛,趴在古尸上,鲜血泉涌而出,流进泥泞中。王全见张曲进陡然把范玉虎杀了,骇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往坑外爬去。张曲进见他逃了,脸色大变,提着铁锹追了上去,脚下一滑,倒在地上,棺钉插进他的小腿上。张曲进忍着疼痛,把盯着拔出来,爬出深坑,一瘸一拐的,往王全逃跑的方向追去。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9 17:41:00 +0800 CST  
张曲进才爬出深坑,一记雷光闪过,只见王全沿着泥砖,一路飞奔。于是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张曲进爬出后不久,深坑周围泥土逐渐滑落,掉进坑中,把范玉虎和古尸盖了起来。王全一路顺着过道一路狂奔,回头一看,张曲进满脸鲜血,正提着铁锹追了过来。心中一慌,滑到在地。张曲进见他摔倒了,放慢脚步,冷冷的提着铁锹走了过来。由于失血过多,突然脚一软,倒在地上,于是用手扒着泥土,一步一步,朝王全爬了过来。

王全抖着身子,往后望去。闪电过后,王全喉咙一吱:“哈!”脸色接着惨白无比,接着仰天狂笑起来,声音恐惧无比,荡漾在整个夜中。原来在王全回头的瞬间,闪电下,张曲进正朝他爬来,一个白色的影子趴在张曲进身上,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他的耳朵,然后抬头看着王全,诡异一笑。王全见到那个影子,再也控制不住,彻底癫狂了,蹲在泥砖下,发出恐惧的哀嚎。

张曲进见王全摸样怪异,挣扎着站了起来,朝他走去。“哗啦”一声,一旁泥砖突然倒塌,把张曲进压在下面,后面是一个小孩的身影。张曲进在泥砖底下挣扎几下,最后一动不动,就此而亡。爷爷仔细观察这一幕,却没料到这个孩子又会出现,推到砖块,把张曲进压死了。

爷爷暗叹一口气,走到孩子身后,道:“哎,你跟我走吧。”孩子陡然听到声音,急忙回头,只见爷爷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他身后,于是转身就跑。爷爷五指犹如钢爪,把他抓住,牵着他离开这里。途经鱼池时,突然想起田桂珍的话:“外乡人,记得回来吃鱼。”于是牵着小孩,来到瓦屋前敲门,敲了半天,不见动静,猛的一推,把门破开。只见角落的杂草堆里,田桂珍被绑得严严实实,空中塞着布条,扔在杂草里。爷爷拿出一个绳子,把小孩绑在木柱上,然后帮田桂珍解开绳索。

田桂珍一被解开,急忙问爷爷:“我丈夫呢,他在哪里?”爷爷叹了口气,回答道:“死了。”田桂珍得知,喃喃自语:“死了?死得好,死得好!”随后就哭了。爷爷这才知道她不是疯子,就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田桂珍哭了一阵,才说出真相。

原来前几年,厂里挖出棺木后,范玉虎抢了不少金银,换了不少钱,在外面爽快了一段时间,钱花光后,就回到工厂,继续工作。终于一天,他们儿子在鱼池游泳,从河底摸出一条金项链,就拿回去给范玉虎。范玉虎狂喜,由于他不会游泳,就让儿子再去鱼池里找找。田桂珍一劝他,范玉虎非打即骂。儿子在鱼池摸了一个月,最后淹死在河里了。田桂珍伤心不已,但范玉虎不已为然,准备大干一笔。

他儿子死后,厂里逐渐谣传,古尸索命。范玉虎索性开着铲车,碾死一个人,刚好此时厂里又伤了一个人。于是气氛更加恐怖,大部分辞工了。再过半年,厂里发火,工人全都走光了。爷爷听到这,连忙问道:“这把火,也是你丈夫放的。”田桂珍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也许是他。”接着又开始讲了起来。

工人都走光后,范进就好活动了。一个人在工厂周边四处挖掘,挖了一年,什么也没挖出来。于是叫上同村的张曲进,王全,一起挖掘。人多之后,反而不隐蔽,也怕看门的老人家发现他们。于是夜里偷偷进行,一个星期挖一次。再挖一年后,就找到古尸下葬点了。刚好镇上下命令,令厂里再次开工。范玉虎一着急,开工第二天,把泥砖推到,压死一个工人,这下没人敢开工了。

此时范玉虎无可救药了,索性把看门老头毒死,大干一场。田桂珍由于害怕范玉虎,一直装疯卖傻,苟且偷生。昨天刚好爷爷来到这里,眼看就要吃下毒饭,也是就过去警告一声。爷爷听了,不住称谢:“老头多谢你了,妇人家虽经历坎坷,但仍是心存善念,着实敬佩。”田桂珍只是叹气,也不知说什么好。

爷爷指着一旁的小孩,问道:“那么他是?”田桂珍看了小孩一眼,语气惨淡:“是陈家小孩,他父亲,就是被范玉虎用砖压死的。”陈文树听到这,陡然大喊大叫:“是他杀了我爸爸,我要报仇,杀了你们全家。”原来陈文树母亲早逝,由父亲带大的。那天给父亲送饭,亲眼看见范玉虎推到砖块,压死父亲。陈文树年龄虽小,但冷静异常,一声不吭的躲了起来,暗中寻找机会,替父亲报仇。

爷爷听到这,替陈文树解开绳索,道:“你没亲人,就跟我回去吧。”说完牵着陈文树回到道观。至此以后,我多了一个朋友。开始得知陈文树身世,心里不是滋味,想办法开导他。十年过后,当我步入魔道,解开裤带,趴在爱人的尸身上时,反而是陈文树解救了我。多谢。

至于田桂珍,一直守在鱼池旁,不曾离去。前几年,我也得知她小心,她身体健朗,有说有笑,似乎看淡不少。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29 18:43:00 +0800 CST  
章二 《渡心经》之《迷亡阵》

砖瓦厂事件过后,文物局派人来挖掘,三天后,又挖出一具棺材。由于田桂珍作证,警察很快把案子弄清了,结果一个人都没抓。当事人都死了,王全也疯了。田桂珍也没交代张曲进是怎么死的,只是说是雨大,钻块倒了,把他压死了。爷爷见了一次镇长后,镇长下令再开工。由于几个疑点还未弄清,爷爷就在砖瓦厂住了下来,帮他们守门。

陈文树被爷爷交给道长,道长让他先静心一年,明年再去学校,然后给了他一个任务,清晨时分,敲晨钟,傍晚时分,敲暮钟,每次各十二下,敲三下,就停顿一分钟。由于道长懒散,道观也就那几个人,院内的古钟,已经十几年没敲过了。只要圆木一撞,悠扬的钟声就会荡漾开来,延绵几里路。晨钟可以醒人心神,暮钟犹如归宿。

陈文树来到道观后,我一直想办法接近他,不过他冷冰冰的,爱理不理,偶尔回答几句,我就心满意足了。一天清晨,我去上学,看见陈文树面无表情的在那撞钟,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陈文树连忙喊住了我:“你过来,帮我敲几下。”我过去后,接过圆木,开始撞了起来。陈文树正准备出道观,我喊住了他:“你去哪?”

陈文树回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一会,才告诉我:“今天是头七,爸爸叫我回去。记得,不要告诉道长,小心我打你。”说完就出了道观,我帮他敲完钟后,就来到学校。上了半天课,发现肖垒没来,中午放学后,就问马豪,肖垒去哪了,马豪也不知道,估计家里有事,翘课了。中午时分,我们才上了一节课,肖垒家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原来他没回家吃午饭,家人着急,来学校问问。调查一番后,才发现肖垒不见了。肖垒家长得知情况,连忙赶回家,四处寻找。

肖垒不见了,我和马豪上课也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晚上放学,约好和马豪去他家看看。走了二里路,出了城镇,来到城镇边缘的村庄,路上雨水也晒干了,右边是平房,左边是菜地,种着蔬菜。再走上百余米,就路过一片竹林。竹林离小路约五十米远,长宽各五百米,耸立在一块高地上,只有一条细窄的路通往竹林。此时接近六点,落日斜下,淡红的残阳照在竹林上面,凉风吹过,竹林轻轻摆动。下面根根竹竿耸立,阴沉沉的一片,不见天日。我在那屹立一会,马豪却害怕起来,拉着我离开那。

再走上不远,就来到肖垒家了。肖垒全家都出去了,只剩下他奶奶在家中,一脸焦急。老奶奶见我们进来,连忙问我:“肖垒呢,没和你们在一起?”我们摇了摇头,老奶奶就没理我们了,忧心忡忡。我们在那,也坐立难安,没过多久,就回去了。路过竹林时,我心中警觉,拉着马豪:“走,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他在里面。”

马豪经历上次闹鬼事件,虽然是小鬼,但还是留下阴影,害怕道:“去那干嘛,又不是捉迷藏,他肯定不在那。”我回头看了竹林一眼,似乎真有什么东西呼唤我一般,道:“走啦,上次他不是也帮过你么。我们就进去看看,没事的。”马豪犹豫一会,还是陪我去了。

穿过下路,我们就来到竹林。此时接近六点半了,暮色已经降临,竹林里黯淡无光,风灌过林间,发出呼呼地响声。马豪打了个激灵,紧紧拉住我衣袖,我和他爬上山坡,走进竹林。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地上堆满竹叶,枯萎的青色的,夹杂在一起。往前往去,尽头处隐约见到光亮,耳中只有“沙沙”的声音。我们走了十几米远,里面就渐渐黑了,朦胧一片,林间隐约有条小路,于是顺着小路走慢慢前进。再走上几十步,我眼前一亮,只见地上凌乱的摆着几本书,风吹过,书页乱翻。于是跑了过去,把地上的书包拾了起来,朝马豪喊道:“肖垒的书包。”

马豪见了我手中的书包,才知道肖垒来过这里,往四周一看,又是惊喜,又是恐慌。我把书拾了起来,塞进包里,背在后面,往前走去。走了不远,就更黑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虫,也开始叫了起来。马豪紧张的拉住我:“要不我们先回去,让大人过来找吧。”我有些不甘心,回答他:“再找十分钟,找不到,我们就回去。”

很快,我们耳中隐约传来嗡嗡的哭声,马豪听到了哭声,吓得跳了起来,拉着我落荒而逃:“鬼...鬼,鬼!”我连忙把他抱住:“是肖垒,肖垒。”马豪听了,这才回过神,仔细一听,果真是肖垒的身影,不由大喊道:“肖垒,你在哪呀。我和天怜来了!”

肖垒听到我们呼喊,哭声停住了,林中传来他的声音:“我在这里,快来呀,救救我!”我和马豪听了,大喜过望,顺着声音跑了过去,跌跌撞撞,在林中穿梭。跑了不久,我看到面前的场景,一下愣住了。马豪见我停下来,高兴道:“来了,来了。”随后站在我身旁,惨叫一声,捂着嘴巴,惊恐的望着前方。

只见阴深的竹林中,立着四块墓碑。依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成一个四方阵。也不知多少年没人扫墓,墓碑已经破旧不堪,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马豪陡然见了四座墓碑,脸色都吓白了,喃喃自语:“鬼...鬼招魂。”确实,我们一来到这,哭声就停了,似乎把我们引诱过来一般。

“走,天还没黑,先回去。明天找人来。”我抬头一看,天渐渐黑了,林子里,只能见到马豪模糊的身影。心中觉得不对劲,准备先出去再说。马豪拼命点头,在前面狂奔,见我跑的慢,索性拉着我,在林中穿梭。跑了半天,我就觉得有问题了,刚我们走进来,也没用多久,反而跑了半天,还是没钻出去,于是拉住马豪:“别跑了,出问题了。”马豪连忙停下来,问什么事,我把心中担忧说了。马豪既是慌张,又是疑惑:“难道我们方向跑错了,不对呀。刚明明是顺着这条路来的。”

我把四周打量一番,只见不远处,有一个影子,就小心翼翼,拉着马豪过去。走进一看,马豪身体不停颤抖,声音恐惧无比:“坟....坟....坟....墓....墓。”我吃时也吓得说不出话来,头冒冷汗。只见林子中间,赫然立着一座墓碑。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30 15:24:00 +0800 CST  
“换个方向。”我勉强回过神来,和马豪往另一个方向跑去,跑了十余分钟,此时竹林一片漆黑,已看不见人影,只能凭感觉跑。“碰”,一声响动,我撞到一个东西,定眼一看,脸色惨白,黑漆漆的林间,一座墓碑挡在我面前。马豪见了,再也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要死了,要死了!”我也不知所措,听他哭的心慌,嚷道:“你别哭啦,小心鬼吃了你!”马豪吓住了,只是轻声哽咽,往别处一看,惊呼道:“鬼!鬼火。”

我被他吓得寒毛倒立,往那边看去,只见林间不知什么时候燃气一团火,如梦似幻,诡异无比,在林中闪烁。于是狠下心,道:“走,过去看看。”马豪拼命摇头,嘟着嘴:“不去不去!我要回家。”我也没辙,只是道:“那你等着,我过去瞧瞧。”说完心惊胆寒,往鬼火那边摸索过去。马豪在原地转了几圈,陡然见到后面阴森的墓碑,吓得浑身直抖,还是跟了过来。

我们紧张万分的溜了过去,离鬼火处几十米远,找了一片杂草,蹲了下来。只见那四座坟墓中间,不知什么时候过了一个人影,披着外衣,把面容遮个严严实实,蹲在墓碑前,燃烧着纸钱,口中轻轻念道:“魂兮归来,魂兮归来。”烧了一会后,就拿出一个瓷碗,里面装满血,倒在地上。不久后,就起身离去,身影消失在竹林中。

马豪手冒冷汗,拉着我:“他是人还是鬼。”我想了一会,回答他:“人吧,小点声。”说完正准备离去,坟墓下面,突然传来咳嗽声。马豪吓的语无伦次:“爬,爬出来了。”我隐约听到是肖垒的口语,轻声对马豪说:“你在这等着呀,我过去看看。”没等他回话,我就弓着身子,往坟墓中央走了过去。只见坟墓中间,堆满符纸,余火还在继续,地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咳咳咳。”火堆下面,又传来肖垒的声音,我赶紧往那走去,“扑通”一声,脚底突然一陷,掉进一个坑中,坑不大不小,刚好把我卡住,动弹不得,于是小声叫唤:“马豪,快来救我。”马豪听见我呼叫,连忙跑了过来,把我拉出来。我惊魂未定,往下面看去,原来是一个圆坑,一米多深,被竹叶盖住了,即便白天,也看不出来。心定下来后,找了根竹条,把火堆拔干净,很快,林间漆黑一片了。我伸出手,在灰烬下面摸索,果然还有一个洞。于是把手伸进去,摸到一只手,冰凉凉的,小声喜道:“肖垒,肖垒。”

马豪也帮忙,把洞里的人拉出来,不是肖垒,能是谁。肖垒满脸漆黑,眨着眼睛,听到我们声音后,顿时哭了起来。我们要是来迟一步,他就被憋死了。“什么人!”林间陡然传来喝声,我们吓得直咽口水,发现肖垒手脚都被绑住,也是拖着他,躲在林子中。很快,一个老人提着油灯走了过来,往坟墓中间一照,发现地上残留着火星,疑惑道:“闹鬼?”

肖垒一见到这个老人,连忙都我们道:“快点出去。他是我们村爷爷,守林子的。”我们听了,大喜过望,连忙把肖垒拖出去,大呼救命。老爷爷陡然间我们出来,先是吓了一跳,见是二个孩子,问道:“你们是谁,怎么再这。咦,这不是肖垒吗?”说完走了过来,把肖垒身上绳索解开。肖垒这才说出真相,原来他早上去上课,路过林间,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呼救,于是走了进来,顺着呼喊声,来到这四座墓碑前,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晕了过去。醒过来时,已经被困住,动弹不得。一个影子在上面烧了不少符纸,然后端出一碗血,倒在他头上。他很害怕,不敢吱声。等影子走后,烟灌了进来,一时忍不住,就咳嗽起来,被我们救了出来。我听到这,就问他:“那你刚才喊救命么?”肖垒摇了摇头,显然,我们和他一样,是被这个声音唤过来的。

老爷爷听了,沉吟一会,道:“你们先跟我回去,明天报警。”话还没说完,“碰”的一声,一根木棒打在老爷爷头上,老爷爷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油灯也掉落,很快熄灭。我们几个吓得哇哇大叫,分散开来,撒腿就跑,跑了不远,回头一看。林子间,隐隐约约有个身影,朝我追过来。我吓得一跃而起,跌跌撞撞,在林间飞奔,总算把影子甩脱了。此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马豪也跑丢了,我摸着竹竿,小心前行,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突然脚一歪,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抛弃来一摸,居然是具死尸,我抖着身子,往一旁爬去。耳边传来轻轻的呻吟:“救,救我。”我这才知道他没死,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心惊胆寒的问道:“怎...怎么救你呀。”地上的人张着嘴巴:“口袋里有药,喂给我吃。”我连忙在他胸前摸了起来,摸出一盒药,给他吃了一片。他吃了后,精神就好多了。挣扎着爬了起来,靠在竹子上。扯烂裤腿,一阵恶臭传来,原来他大腿受了重伤。随后他从身上翻出几条纱布,然后掏出一把刀,忍着剧痛,把腿上腐肉挖了出来。然后洒了一把硝粉在伤口出,用火柴引燃,一阵火光过后,冒出阵阵青烟。弄完这些,他把伤口缠住,对我说:“先离开这,他要追过来了。”

我点下头,问道:“您是医生?”他呵呵一笑,道:“小家伙,挺聪明的嘛。”说完找了根竹竿,支撑着身体,一瘸一拐的往旁边走去。走了几十米,他突然按着我的身子,蹲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只见远处火光一亮,一个人影抱着小孩,在我们刚才逗留的地方观察一番。随后火光熄灭,人影消失不见了。估计是刚才医生烧腿疗伤,把他引了过来。但是不知他手中抱的小孩,是马豪,还是肖垒。

医生见我轻轻哭了起来,不由问道:“怎么啦。”我心中很是难过,答道:“他把我同学抓走了。”医生叹了口气,拍着我肩膀:“别担心,叔叔过几天帮你追回来。”我只能点下头,医生有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座道观。”我“嗯”了一声,回答道:“对呀,我爷爷和道长都住在里面。”医生听了,突然身躯抖动,大手抓着我胳膊,激动道:“真的?”

我胳膊被他抓的生疼,陡然记起爷爷的交代“坏人太过,不可全抛一片真心”,于是拼命摇头。医生这才知道把我吓住了,连忙松开手,柔声道:“你不用怕,我没有恶意。你爷爷,是不是七十左右,面容怪异?我见过你爷爷,老人家对我说过,让我过去找他。”我这才知道他和爷爷认识,把爷爷在砖瓦厂的事对他说了,顺便把道观的地址告诉了他。他听说爷爷在砖瓦厂,长舒了一口气。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30 17:05:00 +0800 CST  
医生说完后,就不吭声了,靠在竹竿上闭目养伤。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就呆不住了,偷偷摸摸的要走,医生突然醒了,问道:“你去哪?”我瘪下嘴,道:“去找同学。”医生连忙叫住我,道:“这么大竹林,你上哪去找,等天亮再说。”他说的也对,林中一片漆黑,估计也找不到,不过心中担忧的慌。

“天怜,天怜。”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喇叭的声音,竟然是道长的声音。我一阵狂喜,连忙跳了起来,大呼小叫:“我在这,我在这!”道长拿手电筒照了过来,一路大骂,走了过来,揪着我耳朵,骂道:“你兔崽子,到处跑。你走丢了,让我怎么对你爷爷交代!”原来到了晚上,我和陈文树都没回道观,道长有些担忧,回学校一问,一路打听,才知道我们去肖垒家了。来到肖垒家,才知道三个孩子都丢了,不由大急,看见这有个竹林,阴气深深,就寻了过来,果真找到我了。我被道长拧着耳朵,疼的龇牙咧嘴,道:“爷爷快去找他们,他们被人抓走了。”

医生见道长发怒,连忙劝道:“道长不用责骂他,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道长冷哼一声,道:“死就死呗,把几个孩子拉下水。”医生这才明白道长脾气怪异,就不吭声了。道长大骂几句,把我放下来,问我:“他们二个呢,在哪?”我连忙把刚才的情况说了,道长点下头,道:“只被抓走一个,还好。”说完有举着喇叭,大声呼喊:“马豪,肖垒。”

再喊了几句,肖垒跌跌撞撞的从林中跑了出来,跑到道长身边,哇哇大哭。道长把手电筒塞给我,牵着我们二个,对医生道:“没死吧。没死就起来走,老道可背不动你。”医生哑口无言,又抓起竹竿,一瘸一拐,跟着道长往竹林外走去。走到东面,一座墓碑挡在前面,道长见了大骂不已:“混账!敢挡老道的路!”说完绕过墓碑,继续往前走去,再走了不远,前面又有一座墓碑,道长脸色变了,对我道:“你把刚才的情况,再描绘一遍。”我于是把林间四座坟墓,掉进洞口的事,对他说了。道长脸色大变,对我们道:“走,回去看看。”医生被道长折腾个半死,但又不愿触动道长脾气,只好在后面跟着。

来到竹林中央,道长把四座墓碑仔细打量一遍,把二个洞扒开,喃喃自语:“幸亏我来了,不然你们都要死在这!”我和肖垒听了,茫然不解,医生也是大吃一惊:“道长此话何解?”道长脸色凝重,道:“这四座墓碑,是依太极图摆着的。这里的四座墓碑,是东南西北方向。我没猜错的话,竹林外围的四个角落,还有四个墓碑,依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立着的。这二个洞,是太极图“泉眼”,也是“活眼”。八个方位,二个眼,连绵不绝,生生不息。这二个洞中,应该竖着石柱,石柱被挖了,就成了‘死穴’。这个阵,也成了死阵。”我在道观呆了一段时间,对此事还是有些了解。肖垒则似懂非懂,医生则是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长:“那我们能出去吗?”

道长想了会,道:“晚上出去危险,等天亮再说!”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30 17:47:00 +0800 CST  
章二《渡心经》之插曲《魔道,憎恶》

我把四下打量一番,惊呼道:“老爷爷不见了。”刚才被打晕的守林老人,身体不见踪影。道长淡然不惊,道:“死掉的不会活着,活着的不会死掉。明天再说。”说完后静等天亮。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传来鸡打鸣的声音,天渐渐亮了。道长带着我们走出林子,医生脸色惨白,跟在后面。一行人,走上小路。

道长放开肖垒,让他先回去,望旁边一看,发现医生神情紧张,不住环顾四周,道:“你心神不宁呀。”医生点下头,回答道:“嗯,有人在追杀我。”道长脸色一变,道:“讲来听听。”医生犹豫一会,道:“跟一具尸体有关,人多耳杂,回道观再说吧。”道长往四处一看,确实有不少菜农挑战蔬菜往集市赶去。我听医生说起尸体,陡然联想到那具女尸,正要说话,见医生警惕,也就没吭声了。

走了几步,路边突然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医生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带着头盔,骑着摩托车,不紧不慢的朝这边开过来。医生见到摩托车,二话不说,扒开人群就往前跑,道长来不及叫唤,摩托车已经开了过来,车上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指着医生背影。道长连忙喝道:“蛇行!”医生听到警告,陡然转了个弯,“碰”的一声,子弹打在房屋上,医生忍着剧痛,消失在人群中。

车上的人,回头看了道长一眼,道长不甘示弱,朝他翘胡须。那个人没理道长,开着摩托车继续追了上去。我见医生叔叔逃了,心中不是滋味,虽然只认识一天,医生对我可好了。道长把我放开,让我先会道观,自己则找二个“活眼”的下落。我走在路上,不知什么时候,把手插进口袋,摸出一张纸条,于是好奇的打开一看:“二十二岁,南方水乡人士。奇毒,一尸二命,体内残留精斑。势大,追杀,助之。”字迹鲜红,潦草不堪,显然是用鲜血写的。我想了一会,估计是医生塞给我的,于是小心放着,带回道观中。

道长一路打听,询问当地百姓,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抱着石柱路过。打听许久,才从一个老伯那得知,一个月前,有个年轻人开着货车,拖了一根石柱,往西面走了。道长估计他住处离这不远,顺着西方,一路追查下去。来到一间平房前,停住脚步。这间平房,远离其他居民点,孤立在路旁,门前也长满不少杂草,显然常年没人居住。蹊跷的是,门前有不少痕迹,仿佛刚有人走动。于是小声来到门前,只见门被木栓关着,于是找根细木条,把门栓剥开,走了进去。只见房内一片冷清,尘埃满地,留着不少凌乱的脚印。道长走到后面,有一走道通往地下室,里面传来声响,于是抓起一旁的铁条,放轻脚步,走了下去。只见马豪被绑在一根木柱上,眼神恐慌无比,空中塞在布条。一个黑衣人站在他面前,道长一声不吭,躲在楼梯口,找机会下手。

黑衣人冷笑一声,把一张桌子拖了过来,拉到马豪面前,上面躺着一具尸体,是用塑料做成的。黑衣人走到马豪前面,把他口中布条扯开,道:“睁大眼睛,看叔叔是怎么杀人的。”马豪发出恐惧的哀嚎,哭道:“叔叔,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黑衣人惨淡一笑:“饶你,有这么容易吗。”说完摸着马豪脸庞,轻轻笑道:“不过你别害怕,这是假的。真的在那。”说完指着一旁,马豪慌乱的扭过脑袋,往一旁望去,只见守林老人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黑衣人拿出一把菜刀,猛的一刀,把假尸的手指剁了下来,对马豪拧笑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故事,你也有,我也有。我换个方法说出来,你知道是真是假吗?”马豪拼命的摇了摇头。

“哦,你只是个孩子,我不该这般对你。那么,你想知道故事真假吗?”黑衣人把假手指放进嘴中,舔了舔,瞪着马豪,马豪怕的浑身发抖,没有答话。黑衣人勃然大怒,猛的一刀,把假尸的头剁了下来:“我再问你,你想不想知道!”马豪吓得哭了起来,摇头道:“不想不想,叔叔,我不想知道。”

“哈哈,你不想知道,他们想知道!”黑衣人惨笑一声,冷着脸,握着刀,把假尸肚皮划开,喃喃自语:“这是一个虚伪的世界,疯狂的人类。你对他们笑,他们不领情,觉得没意思。你讲童话故事给他们听,他们笑你白痴。所以,你不用对他们好,直接上刀,让他们看清,你是如何自残的。这样,他们就会开心,觉得有意思了。对吗?”马豪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黑衣人仍在疯言疯语。

“故事很长,有人很讨厌。无非就来来去去,有什么过瘾的。杀人多过瘾,才能刺激他们。看到没,这是它眼睛,我给挖了出来。孩子,奉劝你一句,那些其实没什么,美好的心灵,胜过一切。”黑衣人又是猛的几刀,把假尸砍的粉碎,走到马豪身边,伸出手,把他脑袋抬了起来:“我问你一句,那具尸体,你想它是真的,还是假的?”

马豪吓得又哭了起来:“假的假的。”黑衣人放荡一笑,道:“多聪明的孩子。”说完眼神一寒,掐着马豪的脖子,语气冰冷不无:“所以,不要逼我。否则我会把一个活人宰给你看。想吃吗,味道不错的。”

道长听到这,仰天大笑,走了进来,鼓掌道:“似狂非狂,似死犹活,年轻人,别来无恙。”黑衣人见道长突然走进来,准备转身离去,道长喊住了他:“你把那八卦阵破了,准备害死多少人。还不老实交代,石柱扔哪了。”黑衣人冷冷回道:“后面沟里。”然后出了地下室,从此消失不见。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30 19:56:00 +0800 CST  
章二 《渡心经》之《迷亡阵》

我把四下打量一番,惊呼道:“老爷爷不见了。”刚才被打晕的守林老人,身体不见踪影。道长淡然不惊,道:“死掉的不会活着,活着的不会死掉。明天再说。”医生有些担忧:“明天就能出去?”道长哈哈一笑,道:“阵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出去,自然能出去。它要是敢困老道,老道就把这几座破坟挖了,大不了一起死!”我们几个听了,哑口无言。

道长拿着手电筒,往灰烬旁一照,摸了摸地上鲜血,脸沉了下来:“唤魂术。”医生见道长脸色凝重,连忙问道:“什么是唤魂术?”道长叹了口气,道:“这不是畜生的血,是人血。烧的也不是冥钱,是妖道。”我低头一看,果真,地上的残缺的冥钱上面,画的不是冥皇,而是无数个身形别扭的人影,张牙舞爪,缠在一起。

“啊!”林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和肖垒害怕,靠在道长身旁,道长把我们交给医生,道:“来,你看着他们,我过去看看。”医生犹豫不决,道:“这可不行,有人在追杀我。还是您带着好点。”道长沉吟一会,看到地下二个洞,道:“来,你们二个跳进去,把死眼堵上。天亮我还没回来,就往日出方向走,不要回头!”我和肖垒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说话,道长已经把我们提了起来,塞进洞中,铺上竹叶,往惨叫声那边追过去。

道长摸黑走了百余米,前面似乎有个影子,于是拿出火硝棍,点燃照亮。只见二根竹竿倾斜,系着一个绳子,下面吊着一个人。吹着脑袋,披头散发,发出低沉的呻吟:“救我,救我!”道长折断一根竹条,走到它身边,猛的一抽,喝道:“抬头看看。”

“啊!”它惨叫一声,抬起头来,却被凌乱的头发遮住,只能看到惨白的眼珠,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喘气道:“好疼。”道长大怒,拿出竹条,又把它猛抽一顿,每抽一下,它就惨叫一声。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浑身滴着血。

我和肖垒被塞在洞里,大气都不敢出。医生把手电筒熄了,靠在一旁,等了许久,医生望着道长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怎么还没动静。”这时林间的另一头,又传来惨叫声。医生犹豫一会,没有过去。没过多久,惨叫声越来越凄厉,直钻人心里,医生再也坐不住了,把地板拍了拍,对我们道:“我去看看。出了任何事,都不要出来。”说完撑着竹竿,一瘸一拐的,往另一头走去。走了一会,耳中叫声逐渐清晰,于是打开手电筒,往右边照去,只见一个老人满头大汗,躺在地上。一根竹签插穿他的脚掌,鲜血直流。

医生心中警惕,问道:“您是?”老人见到有人来了,大喜过望,回答道:“我是这守林的。刚才从这经过,三个小孩跑了出来。正准备带他们回去,突然被打晕了。醒来后,三个小孩也不见了。于是出去报警,不小心踩到竹签了。”医生听了,连忙走了过去,握着老人脚掌,准备把竹签抽出来。老人见他低着头,嘴角闪过一丝笑容,抓起一旁尖尖的竹条,缓缓往他后背心插去。

“沙沙”林间突然传来脚步声,一柱光亮往这边照来。医生心中警觉,连忙闪在一旁,“碰”的一声枪响,打在守林老人胸前,血液四渐,老人脑袋一歪,就此而亡。接着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借着灯光一看,原来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脸色阴鸷。看见医生躺在地上,不由冷笑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医生暗叹一口气,闭目待死,年轻人把枪口对准他,正要扣动扳机,突然一旁大喊大叫,灯光乱射,一个圆脸汉子握着手电筒,跑了过来,神情惊恐,上气不接下气:“二弟,糟了。”

“怎么了?”二弟很少见到大哥这种神态。大哥静下心来,沉声道:“我们出不去了。”二弟正要答话,医生趁着这个机会,插嘴道:“这是一个八卦阵,除非我带路,不然你们都得死在这。”二弟冷笑一声,对准医生,就是一枪。大哥连忙把他手臂推开,子弹打在地上。大哥急道:“先别杀他,他说得是真的。刚才我在林子里转了一个小时,就是出不去,路全部墓碑挡住了。”

医生死里逃生,连忙接嘴道:“我说过了,这是八卦阵。林中央有四座坟墓,东南西北方向。林外围也有四座....”随后把刚才从道长那听来的东西,又重复了一遍。二弟想了一番,把枪收了回来。扶起医生,把抢对准他腰间,冷道:“带路,要是出不去,就嘣了你。”医生被他们二个挟持着,缓缓往东面走去。

我和肖垒被被塞在洞中,动弹不得,许久后,传来肖垒的声音:“天怜,你怎么样了,我好难受。”我也憋得难受,轻声道:“小声点,忍着。等天亮。”话还没说完,上面突然传来传来一阵光亮,接着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来来来,萍儿,这有二个小娃,快点喊他们出来玩。”我和肖垒陡然听到声音,吓得大气不敢出,把头缩了回去。原来是一个老太婆,提着油灯,牵着一个小女孩过来了。

“你们躲在这干嘛,出来陪我玩呀。”萍儿扒开我头上竹叶,好奇的盯着我。我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抬头,恐慌道:“不去不去,你去玩。”萍儿见我不肯出来,又跑到肖垒那边,把洞口扒开,叫道:“你呢,出来啊。”老太太也在一旁劝道:“都出来吧,我送你们回家。”肖垒经不住诱惑,正要爬出来,我听到声响,急道:“肖垒,别出去,别出去。”肖垒听到我警告,躲在里面,一动不敢动。

“哇...奶奶,他们不喜欢我。”萍儿突然大哭起来,老奶奶劝道:“别哭了,别哭了。去,多叫几声哥哥,他们就会出来了。”萍儿擦干眼泪,又跑到我这边,不住哀求:“好哥哥,你出来呀,出来呀。”我听她哭的悲切,忍不住就要爬出来,心中一急,骂道:“丑八怪,爱哭佬,谁陪你玩呀。去去去!”萍儿听了,哭得更悲切了。这时上面突然传来道长的怒吼:“天怜,你怎么把她弄哭了。还不滚出来!”老奶奶连忙打圆场:“没事没事,小孩子嘛。”

我听见道长的声音,心中大喜,连忙要爬出来,肖垒在那边警告我:“天怜,别出去呀。”我心中一惊,又蹲了进去,不由问道:“道长爷爷,你房里有多少经书呀。”道长眉头一皱,道:“你又在调皮是不!书房多少经书,我哪知道!不多不少,千百本吧。”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道长书房里,可是一本经书都没的呀。后来无论他们二个怎么叫唤,我们都不出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婆终于怒了,冷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我们走。”说完牵着萍儿,和道长消失在林中,耳旁又想起小女孩的声音:“哥哥,我走啦”。一阵阴风吹过,不少残叶飘了过来,落到我们头上,我回想起小女孩悲切的哭声,不是滋味,小声道:“肖垒,你没事吧。”肖垒声音略带哭腔:“我...我尿急。”

医生被二兄弟挟持着,往东面走去,远远的看见林中燃着篝火,于是走了过去,二个人影蹲在墓碑旁,抖着身子,在一旁烤火,不住交谈:“疯婆娘得手没?洞被塞住了,都要飞了!”“没事没事,他们出不去的。”

医生几个走进一看,原来是二个汉子,一胖一瘦,穿着棉衣,似乎很冷的样子。二弟见他们夏天穿这么多,气氛诡异无比,把手枪从医生背后拿出来,藏在衣袖里,偷偷指着他们。大哥把他手按住了,对医生道:“别理他们,带路。”医生却迟迟不肯动身,他只听过道长几句话,哪会走什么八卦阵。万一走不出去,就横死此地了。不过医生不知道,死眼已经被我和肖垒堵住了,只要顺着走,是可以走出竹林的。

二弟见医生不动,冷道:“再不走,就杀了你。”医生想了一下,出去也是死,不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31 15:43:00 +0800 CST  
出去也是死,索性往前走去。瘦子见他们要出去了,不由叫道:“你们不冷吗,要不来烤烤火?”二弟盯了他一眼,押着医生往前走去,刚走二步,一阵阴风吹了过来。三个人仿佛掉在冰窟窿里,冷的直哆嗦。

胖子把火烧得旺了点,朝他们招手:“来来来,过快烤火。天怪冷的,好像要下雪了。”二弟心中警觉,不肯动,大哥手都冻僵了,跑了过去,在一旁烤了起来,回头对二弟道:“二弟,先暖暖手吧,好冷。”二弟此时也扛不住了,小声对医生道:“记得,别耍花样!”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0-08-31 15:48:00 +0800 CST  

楼主:叶天怜

字数:714612

发表时间:2010-08-18 03:13:1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17 15:27:54 +0800 CST

评论数:6935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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