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走的那天,我梦到他喊我去陪他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小琴嫁不出去的最大原因,是她无法踏出家门半步。
死老头离去,我和王欣都没有说话,既然我不肯牺牲自己,也没理由再求他帮忙,王欣用虎牙在身上戳了十三下,伤口处流出一丝漆黑粘稠的鲜血,趁这机会,加上我确实想帮他,就问他毛巾在哪里,王欣却下了床冷声道:“你坐吧,我自己能行。”
不容拒绝的口吻,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而他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回来时已经不流血了,但身上还有十三个小伤口,他把虎牙递到我面前:“还给你。”随后又喊他二叔过来,便坐在床上问我,这几天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我说没有。
死老头过来,王欣问他,关于我姥爷面相的事,有没有什么可说的?
死老头说没有,肯定是死鬼的面相,眼皮子都发青了,可言行举止和活人没啥区别。
王欣说,那就先确定他是人是鬼,是正儿八经的人,我所经历的诡异就与姥爷没有关系,如果是鬼,那就有的说了。
有件事我们三个隐隐想到一起,就是解决了姥爷的事,小周和装死尸的中年人也就真相大白了。
我问王欣能不能再弄点狗屎,今晚说什么我也捏个狗子。
王欣却认为连面相都看不出来,狗子也没啥用了,他的本事戳不破姥爷的伪装,只能借助高科技手段。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0:13:30 +0800 CST  

我满脑子镭射光线暗物质之类的名词,问他:“什么手段?”
王欣淡淡道:“带你姥爷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吧,B超X光什么的,都来一遍。”
我没想到王欣的高科技手段居然如此简单,但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毕竟鬼的身体肯定和活人不一样。
王欣似乎不想让我久留,定了计策便说:“时候不早,你该回家了,等体检的结果出来再联系。”
显然因为女儿的事对我不满,我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叹息一声,起身离去。
经过小琴的屋子仍听到他的啜泣声,我却不敢多看一眼,灰溜溜的跑了。
正事要紧,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思考用什么理由劝姥爷去体检,进门时,二姨正陪他吃晚饭,问我有没有吃饭,我说没胃口,不想吃。
二姨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灵机一动:“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做个体检去。”
二姨说我太娇气了,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吃点药就行,做什么体检?
我正不知道如何接话,姥爷把眼一瞪,说道:“什么叫娇气?这叫防患于未然,跟你妈一样,癌症晚期才去医院检查,这就叫潇洒了?”
二姨唉声叹气,不敢接话,姥爷扭头冲我笑道:“明早,姥爷陪你一起去,咱爷俩都检查一下。”
我大喜过望,随即又有些疑惑,既然姥爷如此坦荡,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我们直奔医院,下楼的时候也没看到姥爷说的,那对从云南来卖早点的父女,我对他俩挺好奇的,你说大老远跑来,不卖特产卖早点,这生意头脑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到了医院,姥爷联系熟人,就是我姥姥原先住院时的主治医生,是个挺有派头的老头,派自己的学生领我们在医院里跑了一天,因为体检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我们便回家等候。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0:34:00 +0800 CST  

第二天下午,那位牛医生打来电话,说我和姥爷都很健康,连脚气都没有,千万别被姥姥的不幸吓到。。。
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虽然不希望姥爷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却依然忍不住的失落,倘若姥爷是清白的,许多事情就没有答案了。
我去医院取到体检报告,能看懂的只有几个“正常”的字样,但我依然不放心,联系王欣,得知他在家便急忙赶去。
给我开门的依然是小琴,她浅笑着向我问道,却没有初见时的紧张和羞涩,应该是释然了,搞得我心里还挺不好受。
王欣和死老头,一个起身迎我,一个横眉冷对,打过招呼我把体检结果拿出来,死老头便不绷着了,凑过来一张张翻看。
我问王欣有什么问题?
王欣却也看不懂那几张骨头和颅内的片子,和我一样,医生说正常,他也没招了。
沉吟片刻,王欣说:“看来是咱们多虑了,你姥爷没什么问题。”
我问他,姥爷的面相和前段时间的诡异行为怎么解释?
王欣答道:“面相也不是百分百准确,二叔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也有看错的可能,至于你姥爷举止异常,也许是老妻新丧,伤心过度所致,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吧,你回去好好生活,有什么事及时与我联系。”
死老头眯起双眼,思忖道:“不可能,面相虽有不准,但生死大劫总不会。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0:54:30 +0800 CST  
。。”
我竖起耳朵准备听他的高谈阔论,他却忽然住嘴,那副表情分明是从王欣眼中得到了暗示,话说一半便打哈哈:“也难说,我本事不济,或许真的看错了,你们聊吧,我看看琴丫头做了什么好吃的。”
说完,他像只老兔子似的扭着屁股溜进厨房,我问王欣,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
王欣坦然说道:“事已至此,你姥爷的面相再不对又有什么办法?还不如静观其变,你先回去吧,有事打电话。”
王欣下了逐客令,我只好老老实实的滚蛋,和死老头道别他也没有理我。
回到家把体检结果递给姥爷,闲聊几句便洗漱睡觉,那一夜我想了许久,与其说相信姥爷,还不如说我放弃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爱咋咋地吧!
可我没想到事情的转变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自从我住进姥爷家,每天的早餐都是他下楼买,虽然我一再决定要早点起床,可每天不睡到八点就睁不开眼。
而姥爷买来的早点永远有一股子臭味,那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姥爷你先吃着,我下楼找老板去,这他妈豆浆里是不是兑洗脚水了!
姥爷来不及劝,我已经开门离去。
在姥爷家住了半个月,我一直没见过开早点摊的那对父女,那一天可算让我逮住了,下楼的时候看见个衣着朴素的小丫头正在收摊,我气势汹汹的冲过去,靠近后,才发现这小丫头长的挺水灵,瓜子脸马尾辫,大眼睛小嘴巴,边哼歌边干活,那股子活泼劲让我满腔怒气烟消云散。
不由自主就把碗里的豆浆撒了,走过去问她:“姑娘,还有啥吃的?”
她掀起锅盖给我看,只有豆浆油条,我要了一碗便坐下与她闲聊,小丫头说自己叫阿瑶,老家在云南巴瓦山的村寨里。
我问她,大老远的跑来,怎么不卖点特色食品?
阿瑶笑道:“手艺不好喽,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学着做。”
正聊着,有个四十多岁,脸皮黝黑的男人走进早点棚子,阿瑶叫了声阿爸,我他妈差点站起来喊个叔叔好。
阿瑶爸走到我面前,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问我:“年轻人,你是不是楼上刘老先生的外孙?”
姥爷姓刘,我点点头:“是啊,您是?”
阿瑶爸面露微笑,说道:“没什么,这几天你外公一直在我这里买早点,听他提起过你。”说着话,他端走我面前的豆浆,顺手倒进泔水桶里,对阿瑶说:“给他换一碗,放点那种药进去。”。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1:15:00 +0800 CST  
光天化日之下,阿瑶爸堂而皇之叫女儿给我下药,不但我懵逼了,阿瑶也满脸呆滞。
阿瑶爸催她赶紧干活,随后按着肩膀让我坐下,他问道:“你叫郑秋,对吧?”
阿瑶极为难的盛着豆浆,我盯着她的动作,回答道:“对。”
阿瑶爸又问:“听你外公说,你还没有讨婆娘?”
这种满是乡土气的说词让我愣了片刻才回答:“对。”
他便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觉得我家阿瑶怎么样?”
我很意外,扭头盯着他的眼,问他什么意思?
阿瑶爸笑着解释,原来这段时间姥爷来买早点,对阿瑶的印象十分不错,得知她也没有成家,就侧面跟阿瑶爸提点几句,想给我说个媳妇,不知道姥爷怎么夸我,阿瑶爸有些心动,正准备抽时间跟我见一面,今天姥爷给他电话说我下楼了,阿瑶爸匆匆赶来,了解一下我的情况。
我有些尴尬,好半天没说话,但心里却乐开花了,这段时间我八成走桃花运,前一个王琴后一个阿瑶,算不上顶级美女可长的都挺有味道呢,还都是长辈做主想把她们许给我。。。
看来我长得挺帅呀!
轻咳两声掩去尴尬,我一本正经道:“叔叔,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还是先和阿瑶接触一段时间,培养一下感情再。。。”说着话,阿瑶将一碗豆浆放在我面前,我忍不住问道:“这里面加了什么药?”
阿瑶爸抢着说:“这次出来我就没准备让阿瑶回去,特意从寨子里带了些补身药,准备送给她中意的男人,你试试看,很补的。”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1:35:31 +0800 CST  

阿瑶爸露出那种男人都懂的笑容,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情不自禁看向正在擦桌子的阿瑶,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耳根通红,显然是害羞了,我的目光一点点挪到她那被粗布裤子包裹的小屁股上,浑圆丰盈,顿时有股热火从我小腹腾了起来,烧得我口干舌燥。
我说:“其实我身体挺好的。。。行吧,盛情难却了。”
端起碗便闻到那股熟悉的恶臭,我又问阿瑶爸:“这几天我姥爷买回去的早点,是不是都加药了?”
他说是,因为这药的冲劲很大,身体不好的人根本喝不下去,所以让姥爷带回去给我尝尝,确认我有个好身体再谈其他,否则都是废话,阿瑶不守活寡。
既然如此,这碗加药豆浆我还必须喝下去,不为讨媳妇,只求不在那方面被人小瞧。
我憋住呼吸牛饮一通,胃里阵阵涌动,随后打个嗝,那股子味道就别提了,我要说我刚吃了屎都没人不信。
放下碗,忍住呕吐的念头,我沉声道:“很一般嘛,没什么冲劲,我还能喝一碗。”
阿瑶爸抚掌大笑:“好!是个壮如牛的好小伙,阿瑶,再给你男人拿一碗来。”
一碗豆浆就换了称呼,我要再喝几碗,岂不当场领她女儿回家了?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我连干三碗豆浆,最后灰溜溜的滚蛋了,阿瑶爸没有说谎,药劲确实冲的厉害,我全身都冒出一层黏腻的汗水,胃里好像有把火在烧,再不回家就得死了。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1:56:00 +0800 CST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多么难看,只是姥爷一见我就惊叫一声,我忍着头晕告诉他,我全知道了,虽然我对包办婚姻有些抵触,但也是孝顺孩子,所以姥爷您就放手去干吧。
姥爷似懂非懂,应了几声,我匆匆洗个澡,倒头就睡,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还黑着,看了手机才发现,我居然从早上八点多睡到凌晨四点。
而同时发现的还有一件事,我的内裤居然黏糊糊的。
遗精这种青春期男生的小秘密,我还真是头一回遇到,惊讶之余也觉得有些小羞涩,想爬起来洗内裤,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悬没晕倒在床上。
我只好躺下休息,忍不住感叹,阿瑶爸的秘药,真是太猛了。
天亮之后,我强忍着虚弱感下楼去找阿瑶,两腿打颤却还是装作龙精虎猛的样子,阿瑶爸问我有没有不舒服,我说没有,舒坦的不成不成的,他再次夸我是个壮小伙,阿瑶跟了我,一定会幸福。
一连四天,我每早都要去阿瑶的摊子上吃早点,渐渐就习惯了那股怪味也牵过阿瑶的小手,只是每天醒来,内裤里都是黏糊糊一摊,开始我还担心自己会变成色欲伤身,有两个黑眼圈的丑八怪,可有一次回家拿内裤时,我妈说我红光满面,比以前精神多了,这让我更加信任阿瑶爸的秘药。
可奇怪的却是,虽然脸色很好,身体却实打实的虚弱至极,走两步就喘息艰难,我觉得是夜里跑马的原因,不好意思问人,想过段时间再说。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2:16:31 +0800 CST  

于是就到了那天下午,我正琢磨要不要给阿瑶买个智能手机,平时聊聊企鹅也能增进一下感情,便接到王欣打来的电话,他先问我是否方便说话,我嗯了一声。
王欣沉声道:“小秋我问你,你姥姥的癌症是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我说,这个问题我得纠正一下,我并不知道姥姥什么时候得癌症,在我的记忆中,半年前的夜里姥爷吐血,送去医院才得知是肺癌晚期,然后他去世了,第二天我才知道死的是姥姥。
沉默片刻,王欣说:“是你记错了,我问过医生和几个护士,半年前送到医院的确实是你姥姥,诊断书上有明确记录。”
我的记忆出错这件事,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究了,便问王欣,有什么事?
王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着刚刚的话说:“但是从一年前,你姥爷已经开始购买治疗癌症的药物,从时间上来说,一年前,你姥姥的并且应该在早期或者中期,只要合理治疗,还有一丝活埋的希望,但她住院时,已经晚期了吧?”
我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却从他的语气嗅到一股阴谋的气息,赶忙问他什么意思?
王欣说,他女儿曾患病住院,主治医生就是姥爷的朋友,牛医生,所以看到我拿过去的体检报告,王欣便去找牛医生询问了。
具体的经过,王欣没有多说,好像是他也帮过牛医生什么忙,所以两人聊起来没有隔阂,王欣得知,牛医生其实是我舅舅的朋友,一年多前舅舅找牛医生开药,后来换我姥爷每周去取,而直到姥姥住院,牛医生才知道病人是哪位,也觉得舅舅有些不孝,居然不早送病人住院,但毕竟是朋友的家事,他不好多说。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2:37:00 +0800 CST  

王欣听了牛医生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我问他有什么想法,他说,想抽时间见见我姥爷,暗中看看他的面向和起色。
这事简单,每天吃了早饭,姥爷都要下楼遛弯,不到午饭不回来。
第二天早上六点,王欣便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而姥爷快八点才出门,我以为王欣看一眼就会上来,却收到他的短信,原来王欣穿的破破烂烂,装成收破烂的老大爷,在小区花园里和一群老头聊起来了。。。
快九点半的时候,有人敲门,我以为王欣来了却没想到是阿瑶,她提着豆浆油条,我没下去吃早饭所以她给我送来了。
我苦笑连连,我是故意不下去吃早饭的,补药过头也是毒药啊,真没想到阿瑶居然送来了,还要看着我吃掉才肯走,幸亏这丫头脸皮薄,我摸了两把小手她就红着脸逃走,我把早点端到厨房安心等候王欣。
不到半小时,王欣登门,刚落座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夹肉饼,我说:“王师傅还没吃饭呢?”
王欣将夹肉饼递到我面前:“给你吃!”
还真有点饿,我道谢接过,咬了几口却听见王欣的肚子咕咕两声。
我有些不确定道:“您是不是也没吃早饭啊?”
他说早上五点就出家门了,小琴还在睡觉,没人给他做。
我问他咋不多买两个夹肉饼呢?
王欣只说一个字:“贵!”他自觉有些尴尬,又补一句:“小琴不好嫁人,我和二叔得给她攒钱。”
听到他家的困境,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愧疚,赶忙去厨房取出阿瑶送来的早点,刚推到他面前,王欣猛地抽抽鼻子,我又给端回来了,不好意思的把那咬了几口的夹肉饼递给他:“您还是吃这个吧。”
端起豆浆,苦笑两声:“除了我,没人能喝下这玩意。”
王欣问我为什么这么臭,我说有对云南父女在楼下卖早点,这里面加了他们秘制的草药,补身子的。
王欣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面色红润,看上去比前几天更精神了。”
我苦笑道:“都是表面现象,我都快被补死了,刚刚给你开门,走几步路都差点晕倒!”
王欣皱了眉头,放下夹肉饼抓起我的手腕,三根指头搭了上去,闭上眼慢慢感受着,我不敢打扰,屏息等待。
十几秒后,他猛地起身,翻起我的眼皮凝神注视,随后惊叫道:“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会染上鬼交之症?”。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2:57:30 +0800 CST  
一听鬼字就知道这病有点严重,我说这几天就在家里陪姥爷,哪也没有去,还问他什么是鬼交?
王欣深深望我一眼,一字一句道:“鬼交就是与鬼交媾。。。你最近和哪个女人相好过?也许她就是鬼。”
我对天发誓,肯定没有,最多最多,就是和楼下卖早点的小丫头聊聊天,拉拉手,还没正式干过啥呢!
王欣说,刚刚上楼的时候看到阿瑶正在收摊,没发现她有什么问题,便问我是否做过春梦,是否记得梦中女人的来历?
我说这个也没有,天天睡得跟死猪似的。。。
既然王欣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也顾不上羞涩,坦白自己每晚都遗精的现象,但不管现实还是梦中,我身边都没有女人。
稍作琢磨,王欣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没有开玩笑,我保证自己还是个处男后,他让我往脸盆里撒泡尿,又将虎牙扔进,搁在烈日下晒了几分钟,这才叫我把头探到盆上,那黄橙橙的尿液里倒影出我的脸,轮廓还是那般,但额头与发际却好像有一朵乌凄凄黑云,又好像我脸上长了黑色的胎记,十分可怕。
我吓了一跳,王欣望向我的目光却有种怜悯,他让我把虎牙捏出来戴好,异常平静的说:“小秋,你这是死到临头了呀!”
我赶忙问他怎么回事?
王欣给我解释,他说我有鬼脉,病在少阴,就是中医号的脉其实是血液冲击血管的频率,而血液在全身流动也要经过各个穴道,我的少阴穴有很重的阴气,就会影响血液的流动,形成鬼脉,这是典型的鬼交之症,可是我的脸底却没有映出被鬼纠缠的乌青色,王欣一时未觉,直到我照了尿才发现,我正处于回光返照的阶段,就像烟花炸开后最绚烂的一幕,将我印堂的霉运冲散了,可用不了多久就会尘归尘,土归土。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3:18:00 +0800 CST  
。。
听了王欣的话,我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再三保证我真的没有和女人瞎搞,就连梦里都是清白的。
王欣说,就凭刚刚一泡童子尿,他已经相信我了,而鬼交之症并不是绝症,好生修养几个月就能调理回来,前提是不要再与女鬼亲热,可我连什么时候被女鬼占了便宜都不知道,根本找不到人家,又何谈治病救命呢?
王欣陷入沉思,我不敢打扰,拼命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最后不约而同的与王欣一起,将目光落在那份早点上。
自从吃了阿瑶家的早点,我的身体就开始发虚,我不知道是这早点有问题,还是补药的后遗症,而王欣却说,一会他把早点带回去,检查一下阿瑶爸的秘药是什么成分。
随后,王欣起身,我以为他要走,赶忙问他是否发现姥爷的问题。
王欣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从斜挎的布包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罗盘,里面还欠了一块圆形铜盘,这玩意在林正英的电影里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却是头一回见到真东西,我问王欣,是不是要用罗盘找鬼?
他又摇头,却随即点头:“差不多,一个意思。”
王欣告诉我,罗盘指不住鬼而是用来看风水的,一间住宅的风水说白了就是气场,这玩意用肉眼看不见,只能用罗盘来感应,一些气场不通的位置很容易藏污纳垢,反之,藏污纳垢的地方也会让气场不通。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3:38:31 +0800 CST  

我们看不出姥爷是人是鬼,王欣只要用罗盘来检测,如果这也没有收获,王欣坦言,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似懂非懂,认真的盯着罗盘的指针,但这玩意显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看懂的,指针指向的地方并不代表好与坏,王欣一会伸手掐算,一会将那块圆形铜盘转上半圈,我跟着他在家里绕来绕去,最后进了姥爷的卧室。
就在王欣走到姥爷床前时,指针飞快的转动起来。
王欣脸色一变,严肃起来,将罗盘装进布包,先围着床看了看,又打开两边的床头柜翻找,却没有找到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他问我,姥爷平时就睡在这张床上?
我说是,又告诉他:“我姥姥也是在这张床上走的。”
他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向卧室外走去,可没走几步却猛然转身,将跟在身后的我吓了一跳。
王欣大步走到床边蹲下,伸手摸床底,边摸边嘀咕:“你姥爷的床怎么没有床脚?”
我说,箱床不都是这样么?能装点东西。
王欣皱眉道:“看来我在火葬场呆太久,赶不上潮流了,不过这种床不好,压风水。”
没有再说,王欣一把掀起了姥爷床上一层又一层的棉花褥子。
这一下我愣了,平日里垫着床垫看不出来,此时才发现,姥爷的床,居然是两口棺材并起来的,许多地方都掉了漆,显然不是新做的棺材。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3:59:00 +0800 CST  

王欣也露出个不可思议的表情,伸手就要掀棺材盖,可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我心肝一颤,这是姥爷回来了。
仓促之间,我叫王欣赶紧藏起来,他却没有往衣柜里钻,而是将姥爷的床垫铺好,抱着姥爷屋里的电扇,双手一摆,可怜的电扇脑袋便被他掰了下来,姥爷恰在此时进门,王欣操着一口不知道哪里的话跟我说:“小哥儿,你这个电扇三十块钱不能再多了,我也赚不了几毛,也就里面的主板儿还能卖点。。。”
姥爷一脸茫然问我怎么回事?
王欣拼命对我眨眼间,我硬着头皮说,电扇坏了,我找个收破烂的看看能卖多少钱。
姥爷哦了一声,让我三十块钱卖了,还说王欣也不容易,别在这蝇头小利上刁难人家。
王欣配合的笑着,姥爷便招呼他去阳台,说是老伴生前攒了好多纸片子,让王欣给估个价。。。
我就看着他俩在阳台上倒腾我姥姥的那点家当,纸片子,空瓶子,破烂衣裳之类的给王欣弄出来一大堆,搞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王欣那买俩夹肉饼都舍不得的性格,收姥爷这对破烂可算是大出血了。
但成功糊弄了姥爷,我感到阵阵轻松。
可就在王欣收拾完,准备抱着一堆破烂下楼时,他一弯腰,腰间的布袋子没有扎紧,罗盘掉了出来,咣当当摔成三块。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4:19:30 +0800 CST  

姥爷看到罗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王欣还弯着腰,扭脸看姥爷的反应,纵然他再机智也不知如何化解这种危机,空气好像凝结了,静的可怕。
几秒钟后,王欣一言不发的拾起罗盘,重新拼好放回布包中,姥爷挤出个笑容,让他收拾完就赶紧走吧,我们不要钱了。
王欣抱不走这么多杂货,我提起两兜子空瓶对姥爷说,帮忙送下去。
他说不用,拿不走就不要拿了。
我不敢接话,跟着王欣出了门,姥爷愤怒的喊我名字,让我赶紧回去,我充耳不闻。。。
刚到楼下舅舅便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惹姥爷生气,我说没有,他劝我多理解姥爷,先回去道个歉,他一会就过来帮我和姥爷理论。
挂机之后,我可怜巴巴的问王欣该怎么办?
他却轻描淡写道:“其实我是故意的。”
略一呆滞,我脸色变了,王欣让我不要激动,听他说完:“你姥爷睡棺材的事很不正常,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敢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床下有两口棺材,所以把罗盘掉出来试探一下,你姥爷的反应是生气而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带着罗盘,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我怨愤道:“那你也提前和我说一声啊,你这么一搞,姥爷肯定猜出来我暗中找人调查他,我还怎么回家呀?”
王欣却奇怪道:“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去陪他?”
我说,姥爷肯定找我妈告状,我连自己家都回不去了。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4:40:00 +0800 CST  

王欣这才明白我的苦处,很歉然的说,当时没想到这一层,如果我没有去处,可以去他家避一段时间,也免得我再被姥爷算计。
正说着话,我妈的电话也来了,顿时头如斗大,刚按下接听,就听到我妈劈头盖脸的骂声,我一激动,索性关机了,拉着王欣就走,可他居然后悔了,让我别跟亲妈闹别扭,最好是回去说说好话。
谁妈谁了解,我要是能劝动老妈也不会住进姥爷家了。
王欣执意叫我回家认错,我只好甩了他,联系朋友出去喝酒解闷。
期间给老爸打个电话,父子间说话比较方便,他让我放心回去,于是我喝到夜里十点,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往家里走。
还别说深夜走在小区的路上,黑黢黢的一片,十分安静,只有我的小曲儿声回荡,还真有些吓人。
微凉的晚风一吹,身上凉飕飕的,我打了个酒嗝。
酒壮怂人胆,况且我本来也不是个怂人,怕他个鸟,老子都跟鬼打了这么多交道了,摇摇晃晃的朝着家里走去。
进了楼我也就闭嘴了,要是再鬼嚎,饶了民惹得大汉出来揍我可就不好了。
爬楼梯又把我累个半死,爬的满头大汗,走几步都得歇息一下。好容易才爬上了三楼半,看着那十几级台阶有些奔溃。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问道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好像土腥气混合着腐烂的气味,我心说这是有死老鼠?
眯着眼睛,手脚并用的往上爬,楼道里照明的声控灯亮了三次我才爬上去。
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迷迷糊糊的一回头我看到了一双脚。那是一双男人的脚,我还以为是我爸开门接我来了。
刚要开口喊老爸把我给弄进去,突然发现那双脚上的鞋子不对劲,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是一双圆口白底的黑色布鞋,那样式分明是一双给死人穿的鞋子。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5:00:30 +0800 CST  
那双鞋子上沾了泥土,脏兮兮的,再往上看裤子也是寿衣,这种寿衣我见过,所以不可能认错。
同时,那种之前闻到的臭味儿更浓了,似乎源头就是这里,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臭酸菜的味道。
我激灵灵了打了冷战,发麻的感觉从头皮一瞬间就到了脚底。八分醉意瞬间被那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阴冷的像是从冰柜里刚刚搬出来的冷气给冲散了。
忍不住啊的惊叫一声,我差点没有滚下楼梯去,慌乱中看到那人是背对着我的,一直都没有动,才连咽了两口唾沫,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近他。
那背影我看着眼熟,我壮着胆子绕过去一看,那人不是死了的小周是谁?
他,他难道从坟里爬出来找我报仇来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被那种臭味儿呛得直咳嗽。
他此刻直挺挺的站在我家门口三尺的地方,身体僵硬笔直的像是一尊雕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脸色青黑,眼眶塌陷,皮肤干瘪,脸上表情凝固,充斥着怨恨和不甘,十分的恐怖。
这都十多天了竟然没有怎么腐烂。
我第一时间就联想到是不是有人拿冰柜冻着他,但他身上的土腥味和腐臭味提醒我似乎不是那样,这气味儿只有埋在土里才可能有。
我心里一阵发怵,庆幸老子幸亏从下面来的,先看到的是脚。要不然老子从门里一出来,冷不丁的和他撞个满怀,半条命都给吓没了。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5:21:01 +0800 CST  

要不是我这几天身体不好,我也不至于这么胆小。
现在这副狗样子,万一他向我索命,我跑都跑不利索。不然特么的老子怕他?老子连他活着都不害怕,还怕他的死尸?
我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下意识的拨给王欣,电话响了第二遍才被接通,传来王欣疲惫的声音,“小秋,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王欣的声音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魔力,我激动的都快哭了。
咽了口唾沫,眼睛盯着小周的尸体,以防止他突然跑过来咬我,鬼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不动不代表不会动:“王,王叔,不,不好了。小,小周诈尸了,现,现在,在我家门口呢,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边传来王欣起床的声音,动静比较大,他先让我不要怕,问明发生了什么时候,急忙说道:“你不要吵,也别报警,赶紧把他搬到没人的地方,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一听让我搬走小周,我头皮都酥了,问王欣,万一小周咬我怎么办?
王欣让我找绳子把他困住,如果小周挣扎那就啥也不要管,有多远跑多远吧。
我告诉他地址,挂断了电话,做贼心虚一般的四下看了看,幸好没有人。
但凭我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走路都费劲,肯定不能把小周这一百多斤的搬多远,死人可比活人重的多。眼下也只有把他搬到家里了。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5:41:30 +0800 CST  

小心翼翼的开门,生怕吵到父母,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才把硬棍棍的小周给弄进来。把他平放到了地上,这样站着怪渗人的。
整个过程,我手里都攥紧了虎牙,老子怎么说也是当过兵的,摆出拼命的架势来绝对要比一般人势头足,应该能够唬住这死了还不安生的小周。
见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动,我的胆子也大了些,忍住想要踹他两脚的心,我蹑手蹑脚的去父母的房间里,侧耳倾听,却发现房间里没人在。
保险起见,我又找了一遍,确实没有人在,终于放下心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爸妈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刺激。
突然想起我手机上有消息,刚才吓得忽略了,连忙掏出来一看,是我爸发的。
原来他和我妈去我舅舅家了,今儿个是我姥姥过世的二七,他们去祭奠了,时间晚了就在舅舅家住下了。
人死之后,要祭奠七次,从头七到七七,历时共四十九天,具体怎样祭奠我也不太清楚。
我不由感叹,到底是亲姥姥,仙逝了都在帮我,这都第二次。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我坐在沙发上等王欣,双眼一直盯着小周的尸体看。
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都有些麻木了,毕竟他似乎就是一具死尸,除了样貌狰狞了些,也没啥危险,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这会儿酒劲儿上头还有些犯困,或许是我神经大条的原因吧。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6:01:59 +0800 CST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敲门声响起,王欣来了。我甩了甩脑袋,连忙去开门,王欣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小周尸体,拨开我快步上前,又是翻眼睛,又是号脉的折腾了一番。
我不敢打扰,王欣弄完,眉头紧皱的嘀咕道:“怎么现在诈尸?这不应该啊。看他这双手,似乎确实扒过泥土,他找你可能是怨气不散,或者有别的什么目的。哎,人死了就该火化,烧了一了百了。”
他不说话,似乎也有些搞不清这小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眼巴巴的候着,见他还纠结这些,或许是他的职业病,于是就提醒他:“我说王叔,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想个办法让他不能爬出坟墓来不就成了?他要是天天夜里来找我,不被吓死,估计其他的人也被吓死了。”
王欣点点头,叫我帮忙把小周弄下去,他来的时候,经过火葬场时借了辆灵车,赶紧把小周埋回坟墓里去。
我不由得一阵感动,去找绳子时点了五百块钱想送给他,王欣执意不收,先说自己帮我,并不是为了钱,又让我不要啰嗦,先把小周解决再说其他。
我当然知道他不为钱,烧尸工这行当虽然不吉利,但赚的却不少,若不是为了女儿,他也不至于过的紧巴巴,而一想到王欣女儿,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王欣是个好人,纵然他不会以此来要挟我娶王琴,但心里肯定希望我能主动表示,但这个口,我真的不能张。
把小周抬到楼道,王欣忽然一拍额头,叫我把姥姥的不化骨带上,一会能派上用场。
我不解的问他一块骨头能派上什么用场。
王欣说,小周欺瞒我姥姥的死讯在先,再加上和我起了冲突,并且有不轨之心,糟了我姥姥的报复而死。现在他心生怨念,怨气不散诈尸来找我,就要用我姥姥遗留下的不化骨镇住他,让他不敢再来找我。
我忙问,难道恫吓这一招对鬼也有用?
王欣表示,鬼是人变得,对人有用自然对鬼也有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人到鬼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态而已,而一些基本的东西是相通的。
我放下心来,连忙取了姥姥的不化骨,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告诉我姥姥让她帮我、保佑我,外送一定天天给她老人家烧香叩首。
之后才和王欣把小周的尸体往下搬。
奇怪的是,按说小周的尸体怎么说也就百十来斤,绝度超不过一百五十斤。
可我俩抬着,我却感到至少有三百斤一般,我抬着小周的头,都感觉胳膊都要断了,咬着牙走了两步,腿一软就重重的栽倒了,鼻梁撞在楼梯上,鼻血长流。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6:22:30 +0800 CST  
出了这个变故,王欣大惊失色,连忙放下小周,让我后退,不能把血粘在他的尸体上,不然说不定搞得尸变。
我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塞了满满的两团卫生纸,感觉鼻孔都要别大了不少。把身上的血,擦了又擦才作罢。
王欣问我:“你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么?没有再遗精过吧?也不至于抬着走不了两步吧?”
我脸色一苦,瓮声瓮气的回答:“遗精什么,我还没有睡过觉也不知道。但是这厮特么的太重了,比刚才重了不少,我感觉有三四百斤,脊梁骨都快累断了。”
王欣脸色一变,也不让我抬了,让我搭把手自己背着就下楼。
我震惊于他的力气,背三四百斤的尸体就像是背三四十斤的异样。追问后才知道,尸体重他并没有感觉到,只有我才觉得重,看来我的确是小周的目标。
他让我把不化骨捧在手里,紧跟着他,似乎在防范什么。
一个死人也这么邪门,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幺蛾子。
我嘀咕着跟上,感觉自己太没用了,特么的跟个废物一样,连一把子力气都没了,可不是废物么?
下了楼,果然有一辆灵车,很旧,感觉都快报废了。
我开车,王欣捏着虎牙在后盯着小周,一路奔波,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小周村里的坟地。
这破车,我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楼主 梦中彼岸人  发布于 2019-01-18 16:43:00 +0800 CST  

楼主:梦中彼岸人

字数:431796

发表时间:2019-01-15 18:23:1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03 12:47: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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