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牙－－森警侦跨国系列野生动物犯罪案件纪实
95
其实恰恰就是姚美旋的最后一句愤愤不平，彻底让大块头放下了戒心，安然入睡的。姚氏姐弟俩讲的关于国道边的香艳故事，把一直在打鼾的大块头省的如同亲历。以至于那个热情老板娘的风骚劲一直在他心尖上游弋，挠得他心痒痒地，像有一百颗羽毛地拂动。
其实恰恰就是姚美旋的最后一句愤愤不平，彻底让大块头放下了戒心，安然入睡的。姚氏姐弟俩讲的关于国道边的香艳故事，把一直在打鼾的大块头省的如同亲历。以至于那个热情老板娘的风骚劲一直在他心尖上游弋，挠得他心痒痒地，像有一百颗羽毛地拂动。
郭宇的交待他不敢大意，纵使他是睡着的，也得留一只耳朵。长期跑长途养成的习惯，令他在车上从来不敢睡死。甭看他鼾声如雷，其实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姚氏姐弟讲的那些故事，在他的潜层意识里飘忽，这里一句那里一句的飘着，但事关紧要的情节，他是一丝也不敢落的。倒是他俩讲得太精彩，听得他竟然心猿意马地想女人了。这个时候，他轻轻地翻了一个身，怕身体的反应被姚美旋他们发现。
他把门掖开一道30度的夹角，一纵身就闪身进去了。他用手机的电光照明，在车厢里面细细巡查了一遍，竟然没有发现丝毫异样。那一筐筐整齐码着的，全都是水果。野生动物的肉体，在这么闷热的时节里，必须得非常的保鲜手段才能确保不变质。整个集装厢里除了筐子，没有发现一个密封的泡沫箱，更没有发现一点冰。基本上可以确认，这里除了水果没有其它的东西，至少没有发现野生动物及其制品。
程冰失望地从集装厢体钻出来，冲姚美旋摇了摇头。
程冰失望地从集装厢体钻出来，冲姚美旋摇了摇头。
意识到大块头可能并没有像他的鼾声所表达的那么酣睡，姚美旋示意姚义旋不时去触碰、示探他。姚义旋总趁着伸懒腰的时候，一挥手碰一下大块头，或者转身的时候无意间又打到了大块头。大块头都只当没感觉，继续他的高分贝打鼾。姚义旋扭头与姚美旋对视了一眼，还是无法确认大块头是否真睡着。
思来想去，姚美旋想了一个辙，她要下去解手。而且这回他们根本就没示探大块头。
思来想去，姚美旋想了一个辙，她要下去解手。而且这回他们根本就没示探大块头。
“还有一节前挂，要不继续看？”姚美旋不甘心。
“我们用时多久？不宜耽搁太长时间，万一他醒来，我们不好办。”姚义旋在车厢里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况，对时间已经无法正确评估。
“十二分钟。”
“十多分钟对于解手来说已经是用时上限了，我建议还是先回去，待会儿再寻机会。”
“行。没有一点可疑之处吗？”
“没发现。”
“我们用时多久？不宜耽搁太长时间，万一他醒来，我们不好办。”姚义旋在车厢里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况，对时间已经无法正确评估。
“十二分钟。”
“十多分钟对于解手来说已经是用时上限了，我建议还是先回去，待会儿再寻机会。”
“行。没有一点可疑之处吗？”
“没发现。”
“小义，你陪我下去解个手，我尿急。”
“这路边到处都是车，怎么弄？不安全。”
“我急死了，总不能拉在车里吧。深更夜半的，我一个人不敢下去。”
“行。块头哥，我陪姐姐下去解个手，一会儿就回来。你自己留个心眼，警省点。”两人也不管大块头表态，就急匆匆下车去了。
“这路边到处都是车，怎么弄？不安全。”
“我急死了，总不能拉在车里吧。深更夜半的，我一个人不敢下去。”
“行。块头哥，我陪姐姐下去解个手，一会儿就回来。你自己留个心眼，警省点。”两人也不管大块头表态，就急匆匆下车去了。
大块头这回是真睡着了。他俩跟他说了什么，什么时候下去的，下去干吗了，他都一无所知。等他醒来，姚氏姐弟已经回来了。是他俩的开门声把他吵醒的。他这才恍惚想起，他俩说解手的事。只是已经无法判断他俩到底去了多久。
下车后，孔月蹲在车尾边，紧盯着驾驶室的门，掩护程冰动手。程冰摘下无名指的戒指，和孔月的那枚一起捋直，然后对着锁孔捣鼓了几下，只听得轻轻地地咔嗒声响起，锁开了。
下车后，孔月蹲在车尾边，紧盯着驾驶室的门，掩护程冰动手。程冰摘下无名指的戒指，和孔月的那枚一起捋直，然后对着锁孔捣鼓了几下，只听得轻轻地地咔嗒声响起，锁开了。
“姐姐，你怎么又要上厕所啊，你再这样折腾下去，叫人怎么睡啊。”
“别磨蹭了，我快憋不住了……”姚美旋哐地打开门，纵身一跃。姚义旋只得夺门跟着跳下去了。
“你别跑那么快……”
“慢了就来不及了。”姚美旋跑没影了。
“虽一个人乱跑！”
“必须跑远，不然熏人。”
大块头迷迷糊糊地听着，抻了一下手脚，很快就又睡踏实了。
不出所料，前挂的车厢里也没有任何疑点。
“这回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第二天两人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大块头叫来的司机正在车底下大汗淋漓地修车。
“别磨蹭了，我快憋不住了……”姚美旋哐地打开门，纵身一跃。姚义旋只得夺门跟着跳下去了。
“你别跑那么快……”
“慢了就来不及了。”姚美旋跑没影了。
“虽一个人乱跑！”
“必须跑远，不然熏人。”
大块头迷迷糊糊地听着，抻了一下手脚，很快就又睡踏实了。
不出所料，前挂的车厢里也没有任何疑点。
“这回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第二天两人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大块头叫来的司机正在车底下大汗淋漓地修车。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在前挂里，要么他们夹带了其它的违禁品。我死活不信他们费心巴力地把咱俩弄回来，就是为了这些水果。你呢？”姚美旋的神情很严肃，可她的眼睛却像夜空里的星星，闪得人眼痛。
“他们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们一时无法触及。”
“今晚如果实在找不出疑点，明天我们得想办法在报关检查进再想办法弄清楚。”
“报关的时候，我们恰恰不能拆台，如果当场查出了违禁品，我们俩就是首当其冲的嫌犯。他们可能正等着我们帮替死鬼。”
“他们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我们一时无法触及。”
“今晚如果实在找不出疑点，明天我们得想办法在报关检查进再想办法弄清楚。”
“报关的时候，我们恰恰不能拆台，如果当场查出了违禁品，我们俩就是首当其冲的嫌犯。他们可能正等着我们帮替死鬼。”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能等货入境后，跟踪这些水果收购商了？”
“必须是这样，如果前挂没查出什么的话，只能等国内的战友们继续盯了。”
两人迅速交流了意见，然后一边闲聊着，一身轻松地回到了驾驶室。大块头正是被开门声惊醒的，他抬头喃喃地问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睡了。他俩回到驾驶室后，先后各自小眯了一会。然后姚美旋突然豁得坐起来，把姚义旋摇醒了。
“快，再陪我去趟厕所。我肚子疼，晚上的菜会不会不新鲜？”
“必须是这样，如果前挂没查出什么的话，只能等国内的战友们继续盯了。”
两人迅速交流了意见，然后一边闲聊着，一身轻松地回到了驾驶室。大块头正是被开门声惊醒的，他抬头喃喃地问了一句，翻了个身又睡了。他俩回到驾驶室后，先后各自小眯了一会。然后姚美旋突然豁得坐起来，把姚义旋摇醒了。
“快，再陪我去趟厕所。我肚子疼，晚上的菜会不会不新鲜？”
我真的记不清了，现在只能祈愿是掉在前挂车底下。”程冰躲闪着，扭过头去望窗外。
“你骗人。你不可能弄不清楚掉在哪里，你是不敢面对。你是不是昨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戒指掉了？”
“真不是。我是梦到戒指掉了，一把手指，发现真掉了。我才想起来，在前挂车里，俯身的时候掏手机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掉出来……”
“那怎么办？”
“只能先发制人了。”
“怎么制法？”
“编故事。”
“你骗人。你不可能弄不清楚掉在哪里，你是不敢面对。你是不是昨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戒指掉了？”
“真不是。我是梦到戒指掉了，一把手指，发现真掉了。我才想起来，在前挂车里，俯身的时候掏手机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掉出来……”
“那怎么办？”
“只能先发制人了。”
“怎么制法？”
“编故事。”
程冰探着身看了一眼，正要跟大块头打招呼寒暄，被孔月拉住了。
“戒指呢？”
“什么？”
“先别忙着下车，把戒指戴上。”程冰面色犯难，其实昨晚在查前挂的时候，他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他知道这个戒指对于孔月的重要性，他不敢直面这个失误给她带来的伤害。他装模作样地在全身上下搜寻……
“怎么了？掉了？！”孔月脸色陡得变了。
“戒指呢？”
“什么？”
“先别忙着下车，把戒指戴上。”程冰面色犯难，其实昨晚在查前挂的时候，他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他知道这个戒指对于孔月的重要性，他不敢直面这个失误给她带来的伤害。他装模作样地在全身上下搜寻……
“怎么了？掉了？！”孔月脸色陡得变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丢了。我知道这个戒指是王维留给你的遗物……”
“关键不在于这个戒指本身，而在于这个戒指掉到了哪里，你要仔细回忆，弄清楚来。如果掉在路上还好，咱们可以马上下车找。如果是掉在车厢里了，麻烦就大了……”
“这……”
“到底是哪儿？要不要下去找？没有戒指，我们怎么解释？怕是逃不过大块头的眼睛。”
“关键不在于这个戒指本身，而在于这个戒指掉到了哪里，你要仔细回忆，弄清楚来。如果掉在路上还好，咱们可以马上下车找。如果是掉在车厢里了，麻烦就大了……”
“这……”
“到底是哪儿？要不要下去找？没有戒指，我们怎么解释？怕是逃不过大块头的眼睛。”
天的，怎么吃得消。”姚美旋还是没好气。
“等不住也得等。没让你修车，就上车呆着去。”大块头气也被顶上来了，甩下一句话，就钻车底去了。
“义旋，走，咱们走走，找找戒指去，说不定能找到呢。”姚美旋拖着姚义旋就要走。
“姐，算了吧。昨晚已经被你折腾得够呛。别再浪费时间了好吗？”姚义旋赖着不走。
“你不知道那个戒指对我的重要吗？那是妈妈送给我的成人礼，掉了回去怎么跟妈妈交待？”
“等不住也得等。没让你修车，就上车呆着去。”大块头气也被顶上来了，甩下一句话，就钻车底去了。
“义旋，走，咱们走走，找找戒指去，说不定能找到呢。”姚美旋拖着姚义旋就要走。
“姐，算了吧。昨晚已经被你折腾得够呛。别再浪费时间了好吗？”姚义旋赖着不走。
“你不知道那个戒指对我的重要吗？那是妈妈送给我的成人礼，掉了回去怎么跟妈妈交待？”
修理工已经离开了，大块头正在收拾残局。
“块头哥，车修好了吗？”姚美旋气呼呼地连看都没看大块头一眼，径直上车去了。倒是姚义旋偷摸逡到大块头跟前，轻声问。“我姐姐这会儿你最好别搭理她，气大着呢。就为着她昨晚上厕所在草丛中把戒指弄丢了，愣把我的戒指也扔了，”
“真不起，害你们姐弟俩失去了这么珍贵的史料。”
“其实戒指本身不值钱，也就几百块钱的玩艺。还真被你猜对了，就是意义非凡，是我妈妈给我俩的成人礼物。”有了大块头的这句话，姚义旋心里有数了，刚刚他他演的那出戏，大块头听进心里去了。
“块头哥，车修好了吗？”姚美旋气呼呼地连看都没看大块头一眼，径直上车去了。倒是姚义旋偷摸逡到大块头跟前，轻声问。“我姐姐这会儿你最好别搭理她，气大着呢。就为着她昨晚上厕所在草丛中把戒指弄丢了，愣把我的戒指也扔了，”
“真不起，害你们姐弟俩失去了这么珍贵的史料。”
“其实戒指本身不值钱，也就几百块钱的玩艺。还真被你猜对了，就是意义非凡，是我妈妈给我俩的成人礼物。”有了大块头的这句话，姚义旋心里有数了，刚刚他他演的那出戏，大块头听进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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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发制人的时候，把大块头惊得一愣愣的。
“车修好了没有？块头哥，这车怎么好好地就在这个破地方坏了？这个地方真不吉利，赶快修好，赶快离开。”大块头没有料到姚美旋还有这么撒泼不讲理的一面。原先，他以一直觉得她是美和优雅的化身。
“正修着。”大块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指了指车底下忙得满脸油汗修车师傅。
“修了一大上午了，怎么还没有弄好？我都饿晕了，吃没有吃的，喝没喝的，这么大热
他们先发制人的时候，把大块头惊得一愣愣的。
“车修好了没有？块头哥，这车怎么好好地就在这个破地方坏了？这个地方真不吉利，赶快修好，赶快离开。”大块头没有料到姚美旋还有这么撒泼不讲理的一面。原先，他以一直觉得她是美和优雅的化身。
“正修着。”大块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指了指车底下忙得满脸油汗修车师傅。
“修了一大上午了，怎么还没有弄好？我都饿晕了，吃没有吃的，喝没喝的，这么大热
“大不了，我把自己的这个抵给你交差。”姚义旋作势从右手无名指一撸，手还没拿稳就被姚美旋给夺了，攥在手心里拳握着。
“如果我的找不到，你的也别想留。到时候一块儿扔了。到时就跟妈妈说咱们在缅甸供佛了。”
“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服得了咱妈了。”大块头在车底，只隐约听一耳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眼见那姐弟两个走远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姐弟俩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大块头特意瞄了一眼他俩的手指，果然空空如也，戒指都不见了。
“如果我的找不到，你的也别想留。到时候一块儿扔了。到时就跟妈妈说咱们在缅甸供佛了。”
“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服得了咱妈了。”大块头在车底，只隐约听一耳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眼见那姐弟两个走远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姐弟俩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大块头特意瞄了一眼他俩的手指，果然空空如也，戒指都不见了。
“你就放心吧，姚总。货绝对没问题。”大块头很自信，连回看她一眼都不需要。
过关出乎意料的顺利，姚美旋终于明白大块头为何那么自信了。原来，他们紧赶慢赶，没日没夜地赶，连路上住宿都不让，并不全是为了路上货的安全，而是为了在过关的时候不要错过对的人。
一下车，姚美旋就看出来，大块头跟那个为头的检查人员很熟。大块头把报关文件送过去时，那个工作人员抬头瞄了一眼大块头，嘴角扯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的动作，那是熟人之间的一种打招呼的方式。然后，就是走程序的开箱检查，既没有抽样也没有上车细看，只是粗粗地站在车底下看了一眼，就算过关了。
过关出乎意料的顺利，姚美旋终于明白大块头为何那么自信了。原来，他们紧赶慢赶，没日没夜地赶，连路上住宿都不让，并不全是为了路上货的安全，而是为了在过关的时候不要错过对的人。
一下车，姚美旋就看出来，大块头跟那个为头的检查人员很熟。大块头把报关文件送过去时，那个工作人员抬头瞄了一眼大块头，嘴角扯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的动作，那是熟人之间的一种打招呼的方式。然后，就是走程序的开箱检查，既没有抽样也没有上车细看，只是粗粗地站在车底下看了一眼，就算过关了。
戒指的事，就算这么遮掩过去了。
重新上路，又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一个小镇。在这个小镇简单吃过东西之后，又是枯燥透顶的在泥土飞扬的公路上飞驰。一夜没怎么休息的姚氏姐弟俩，双双陷入了午后饭饱的困倦之中去了。等到他们被吵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国境边上。
之前，他们不了解国家对于一个普通公民的意义，那是生在国中不知国。这一次，经在了数月的颠沛流离、在异国他乡的逃亡生活之后，乍看到国境门上大大的中国两字和鲜艳的国徽，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法言说的庄重感，眼睛生涩发痛。
重新上路，又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一个小镇。在这个小镇简单吃过东西之后，又是枯燥透顶的在泥土飞扬的公路上飞驰。一夜没怎么休息的姚氏姐弟俩，双双陷入了午后饭饱的困倦之中去了。等到他们被吵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国境边上。
之前，他们不了解国家对于一个普通公民的意义，那是生在国中不知国。这一次，经在了数月的颠沛流离、在异国他乡的逃亡生活之后，乍看到国境门上大大的中国两字和鲜艳的国徽，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法言说的庄重感，眼睛生涩发痛。
这一刻突然理解了国家是人的心理之基石，是人立世之根。也是在这一刻姚美旋突然明白了，新民主义革命之初，那些海外华侨，为何在倾全家之力资助中国革命，也是在这一刻，她懂得了流亡了几千年的全世界犹太人为何会苦心积力在阿富汗建国。不论他们在海外取得了什么成绩，居留了多久，在本国人眼里，他们都始终是外国人，只有母国才是根植于他们基因里的文化和民族之根。
但是他们必须很小心地把这种感悟藏起来，因为在大块头的眼里，他们是一对逃亡的通缉犯。
但是他们必须很小心地把这种感悟藏起来，因为在大块头的眼里，他们是一对逃亡的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