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魂有个约会

我就笑了,这几个二货,人都没进来,这感应电梯自然关不上。
最后进来的两个小孩跟在她的身后蹦蹦跳跳的托着裙摆,那俩小孩跳的很欢腾,胖嘟嘟的脸上笑容格外灿烂。不过跟那女人一样,小孩脸也是煞白、煞白的,腮帮子上抹了点红粉,眉心点着朱红,穿着红色喜庆的小马褂,带着红色的童子帽,还留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
这女人与小孩一进来,电梯里就显得有些挤,女人拉着小孩就站在我斜对面的电梯角。
我对这女人与小孩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把我吓住。
这女人的妆容很奇怪,眼眶连着眉线,化得乌黑乌黑的,根本看不到一点眼白,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黑窟窿眼。再看那俩小孩,虽然笑的挺欢腾,但却没有一点声音,跟演无声电影似的。尤其是他们的眼睛,没有一点生气,就像是画在脸上一般,死气沉沉。
真怪,我心底纳闷。
我在看着他们的同时,那女人与小孩三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也在盯着我,尤其是那女人,两个黑色的窟窿眼,看的我直发毛,我连忙转移视线,不敢再惹这娘们。
电梯上升,到了十七楼,就在三个酒鬼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电梯时,怪女人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冲那三人轻轻的吹了口气。
那俩小孩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三人出去了,电梯里只剩下我、田甜和怪女人,女人就一个劲的瞅着我冷笑,笑的满脸的粉噗噗掉。
田甜往前探出一步,挡在我的身前,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09:02:28 +0800 CST  
到了十八层,我连忙拉着田甜出了电梯,心想这怪女人不会跟我一样都住在顶楼吧。
然后,我听到电梯响了一下,应该是往楼下走了,那女人却没出来。
我心里就明白了,这傻女人肯定有神经,不住在十八层干嘛跟老子上来。
“田甜你没被这个疯女人给吓着吧。”我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说。
“你看到她了?”田甜身躯一颤,惊讶出声。随即她又自顾说:“哦,我差点忘了,你应该是能看到的。”
我没心思去考虑那个神经女,就没有答话。进了屋,我并没有急着去开灯,而是转身对刚要进门的田甜说:“宝贝,闭上眼睛。”
田甜乖巧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我进去用火机将一根根红色的小蜡烛点燃,才示意她睁开眼。
“天啦,真美。”
屋子的最中间布置用红色的花朵扑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在昏暗的烛光下,充满了温馨与幸福。 我承认方法是土了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布置完成。万幸,此情此景却是很适用的,田甜依然被我这老土的浪漫给感动的泪流满面。
“喜欢吗?田甜。”我揽着她的腰,温柔的亲吻她性感的鼻尖。“喜欢,我太喜欢了。”田甜用力的抱着我。
“沈浩,你,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田甜有些情不自禁,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口。我认真的看着她,“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喜欢,做一切都是值得的。”然后,我低头吻住了她冰冷的唇。
温存过后,我笑说,“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进来参观下吧,伟大的女主人。”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09:09:21 +0800 CST  
田甜刚要进来,突然哎呀大叫了一声,一个趄趔摔倒在地。
我打开灯扶起她,很是心疼,“姑奶奶,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田甜撅着嘴,委屈说:“腿疼,背我。”
我拦腰将她抱进了房间,关了房门。
田甜指着门口的黑狗血粉埋怨我,“你看你也不打扫干净,还有灰尘呢。”我告诉她那是瞎子留下的,可以用来驱邪。
她问我瞎子是谁?我就说是我铁哥们,一个超级烦人的大神棍。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突然像泄了气的皮鞋,焉了下来,“沈浩,今天农历多少了?”
我看了看日历说,阴历六月初七。田甜有些焦躁说:“初七?”
然后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倒着手指头,大叫说:“不好,漏掉了一天。”
我说咋了?心中叫苦不迭,这妞不会也跟瞎子一样是个神棍吧,那可真烦人。
田甜捧着我的脸,认真说:“沈浩,从现在,你千万不要迈出这扇门,不管任何人敲门,或者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明白吗?”
我见她神经兮兮的,很是紧张,疑惑问:“田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田甜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沈浩,你别多问,赶紧睡吧。”
我向来比较随性,她不愿说,我也懒得多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大晚上的,我也没必要再出门。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0:06:28 +0800 CST  
可能是太困了,我抱着田甜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感觉房间内像是起风了,阴冷的厉害,把我冻醒了。
我朦朦胧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好像看到了电梯里的小男孩,他贴在玻璃纱窗在冲我笑,发出的声音,像是带着回音效果一般,极其的刺耳。
大半夜,谁家的小孩啊?我这时候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眨了眨眼睛,再一看,窗子外面静悄悄的,哪有什么小孩。
肯定是看花了眼,我想,然后继续蒙头大睡。
咚咚!
大哥哥,开门,开门!这时候我听到了门外好像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叫门。
我睡意正浓,只道是幻觉,也没搭理。然后我听到几声砰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撞门,紧接着有小孩子呜咽的哭声,边哭边说:“姐姐,门口有大黑狗,怕怕。”不过,哭声并没有太久,很快就消失了。
而我实在太困,懒得理会,迷迷糊糊又睡下了。
刚睡下一小会儿,突然楼下传来凄厉的尖叫声,那是人在死亡边缘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好像是男人的惨叫声,然后,就跟炸开了锅似的,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怒吼声、尖叫声、砸东西,与嗵嗵急忙奔跑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清晰,我猛的被惊醒了。
我想起来了,楼下十七楼住的是三个醉鬼,三个大老爷们大半夜的会出什么事?
“田甜!”我伸手去摸枕边的玉人,发现床是空的,我一惊,坐了起来,打开灯一看,哪里还有田甜的影子。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0:14:10 +0800 CST  
“救命,救命啊。”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喊声,从脚步声的判断来看,他正从楼梯间往上跑,声音离我的房间越来越近。
咚咚,咚咚!
“有人吗?有人吗?求求你,有人要杀我。”猛烈的敲门声,我听到一个男人哀求的叫喊。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想到刚住进这里就碰上了杀人案,救还是不救?
我清楚打开门,一旦开门凶手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我。
门外传来怪异的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像是女人的,但说话的却是个男人。
我清楚的听到他在说:“你们都得死,都得死!”然后我就听到了小孩子拍巴掌的欢呼声,“都得死,都得死……”
“开门,有鬼要杀我,有鬼啊。”那求救的人愈发的着急了。
他这一喊不打紧,喊了这一嗓子,我的魂都快给吓飞了,哪里还敢开门,老子最怕的就是鬼了。
我又想起田甜和瞎子说过的话,顺手冲进厨房,捞了把菜刀,紧紧的抵在门上。
啊!几声惨叫后,我听到了噗嗤的声音,就像是屠杀在砍切猪肉般。
我感觉脚下黏黏的,低头一看,妈拉个巴子的,浓浓的血水,沿着门缝渗了进来。
我知道门外那哥们八成是遇害了,这时候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全身被汗水湿透了。
我小心的透过猫眼往门外看去,一看差点没把我给活活吓死。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0:22:53 +0800 CST  
门外站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青年人,他穿着血红色长长的婚纱,满脸是血,嘴角歪在一边,随着手上的菜刀每一次落下,他就笑的更疯狂,他身后就站着电梯里的那两个小男孩,两人拍打着巴掌,又蹦又跳的,“都得死,都得死……”
那求救的人早没了声音,我琢磨着已经被砍死了,可这个疯子却并没有停手,一下一下……
走廊的声控灯熄灭了,我眼前一片黑暗。
我的大脑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我从来没想到会目睹这么凶残的惨案。
如果我没记错,那套婚纱明明就是穿在那怪女人身上的,现在却穿在了凶手身上,还有那俩小孩,大半夜的跟着凶手兴奋个屁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真是鬼在作怪?鬼是谁?疯女人、小孩、还是这凶残的青年?
我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脸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沿着下巴掉,心里只盼这该死的凶手、鬼,早点离开。
大约隔了十来分钟,我寻思着凶手应该离开了。
然后,我壮起胆子咳嗽了一声,门外的声控灯亮了,我凑到猫眼里看了一眼,门外空荡荡的,果然,他离开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悬着的心刚要放下来,突然,一张血淋淋脸出现在猫眼内,可不正是那该死的凶手,他血淋淋的嘴中正在嚼着什么,清脆可闻。
他正冲着我嘿嘿的笑,脸开始扭曲变形,慢慢变成了电梯里那女人的脸,长长的黑发,空洞的窟窿眼睛,她的脸已经腐烂,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0:48:41 +0800 CST  
只是一眨眼,又变成了男人的脸,不断的交叉重复着……
但是毫无疑问的一点,这是同一个身躯,两张脸。我突然明白了,妈的,电梯里我看到的那穿婚纱的红衣女与这两个小孩,就是鬼!
我前面听到的小孩子哭,肯定是瞎子留给我的狗血粉起了作用,否则,门被小鬼撞开,今晚我必死无疑。
想到这,我愈发的害怕,呼呼的吸着气,周身的力气因为恐惧而消失,靠在门上,只希望这该死的女鬼,千万别杀进来了。
血水蔓延到了我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子腥味,很是刺鼻。
“对,我得报警,我得找瞎子来救我,他不是懂这行吗?”我脑子稍微灵光了些,摸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拨出去就自动挂了,我一看,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没信号。
我不敢再往猫眼里看,我知道女鬼肯定在生啖那死者的骨肉,那蹦脆的声音还在延续着。
这时候,我最担心的是田甜,这丫头跑哪去了,不会已经被女鬼给杀了吧。
慢慢的,门外的声音没了,我心里愈发的不安,不行,我得去找田甜。
这念头刚一起,我又说服自己打消了,女鬼这么凶残,我去不是找死吗?
但田甜今晚刚跟我关系更进一步,我如果现在打退堂鼓,岂不是让她伤心?我眼前浮现田甜伤心的样子,心如刀绞,指不定,现在就是她最需要我的时候。
去吗?必须去,连我爸妈都觉的我没出息,唯独田甜对我青睐有加,我决不能让她失望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1:01:03 +0800 CST  
瞎子不是说我是啥天人命吗?
“对,我是天人命,大阴倌的命,我怕个屁的鬼啊。”我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然后,掂了掂手上的菜刀,“都是使刀的,老子怕她个毛线,拼了。”
打定了主意,我又咳了一声,走廊外,那女鬼与小孩都消失了,我蹑手蹑脚的拉开门,果然门外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整张脸与上半身都被菜刀砍了个稀巴烂,血流了一地,很是骇人。
“老兄,别怪我,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女鬼吧。”我念叨了一句,跨过他的尸体,轻轻的往楼下而去。
整个走廊上,都是血,沿着楼梯,触目惊心,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熏的我胃里很是膈应。 十七楼,我也不知道到底住了几户人,但透过走廊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几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我心中一寒,田甜不会遇害了吧。
我发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淋淋的尸体,当我颤抖着手查看他们血淋淋的面孔时,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万幸,这些死难者中并没有田甜,我赶紧沿着楼梯往十六楼摸去!
怕惊扰了女鬼,我轻轻的在楼道里喊着田甜的名字,但始终没有回应。
我继续在昏暗的楼道中摸索着寻找,就在我走到十四楼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个声音特别的清晰,好像就是田甜。
“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了吗?还有沈浩,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
田甜似乎特别的气愤,只是楼道里的风比较大,我听的断断续续,不甚真切。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1:19:53 +0800 CST  
然后,我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现在手上正缺人手,这栋楼里的人,都别想逃……”
“田甜!”我听那人语气冷冰冰的,还以为他要对田甜不利,连忙大呼了一声。
待我急奔过去,田甜正独自站在楼梯间,浑身颤抖着,她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紧蹙,看起来又怕又惊。
“人呢?”我四下扫了几眼,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男人。
田甜说,走了。我追问,那人是谁?
“沈浩,别问了好吗?我心里很乱、很烦。”她幽幽的喊了我一声。
见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舒了口气,握住她冰冷的手,急忙说道:“姑奶奶,你想吓死我啊,咱们得赶紧离开这,晚上那女人是鬼,我刚刚看到她杀……”
我说了一大堆,发现田甜没什么反应,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她早就提醒过我,显然,她是知道的。
“田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上有太多秘密,有些已经让我忍无可忍。
她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那女人确实是个厉鬼,她就是楼下那阿婆的细女,六天前新婚之日被害死了,怨气难平,她回来了……”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我咬牙点了点头,用力抓着她的手,沉声说:“田甜,我不想等以后,今天你必须给我讲清楚了,还有你的一切。”
田甜有些生气了,挣脱我的手说:“沈浩,你不要逼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绝不会害你。”
然后,她指着楼上,冷声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到房间,老老实实的呆着。我可以告诉你,段平已经盯上了你,不过我会想办法解决。今天是第六天,是初七回魂,明天才是这死鬼女人真正的头七回魂,到时候会闹的更凶。”
我有些呆了,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啥。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1:20:33 +0800 CST  
田甜捧着我茫然的脸,认真说:“沈浩,如果你相信我心里有你,相信我好吗?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但不是现在。”
“你现在很危险,被回魂红衣鬼盯上了,杀了这么多人,她的怨气会更重。如果明天下午两点前,我没有出现,你就去找你那个朋友,明白吗?”
她匆忙的看了下时间,“天快亮了,我必须得走了。”然后,她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
我并没有去追她,我相信田甜总有一天会给我个说法,我感觉她心里是有我的。
这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我不敢再回楼上,一路狂奔到最近的宾馆。
宾馆的服务员正趴在柜台睡觉,我一拍柜台,“麻溜的,快点。”
“咋了,搞的跟被鬼追似的。”这种小宾馆,服务员跟小混混没啥区别,边找钥匙,边刺溜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他妈还真就被鬼给追的。”然后,我听到这孙子在我背后骂了句,“神经病。”
开了房,我冲了个凉,口鼻的血腥味散尽,这才回到床上躺着抽烟,眼睛时刻盯着房门,天知道凶残的女鬼会不会再找上门来。
这时候窗外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些。
拿出手机,我报了警,接电话的民警估计还在迷糊,老半天才接,我就说丽坤小区发生了杀人案,死了很多人。
他就一股脑的问我是谁,到底死了多少人,罗里吧嗦个没完。
我就烦了,说了句,你们爱去不去,不去拉倒,然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我又给瞎子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我这时候,身心疲惫至极,睡意一上来,倒头就睡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1:29:51 +0800 CST  
砰砰,我还在迷糊之中,门就被撞开了,几个警察冲进来,将我给从床上拽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我不服的大喊了一声,还好我老爸就是警察,要不然我非得被这阵势给吓死。
“是你报的警?”说话的是个女警察,至少一米七五的身高,挺傲的身材,精致的面孔,让她很是显眼。
“是我,我能穿上裤子说话么?”我向来有起床勃起的习惯,面对这冷艳的女警官,多少有点尴尬。
她冷冷的扫了我裤裆一眼,转过身扬起手吩咐,“带走。”
就这样,我头上被罩了个黑色袋子,穿着裤衩,在一大堆人的围观中,被带上了警车。
上车前,我隐约还听到有人说,“又抓了个娼客。”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恨死这娘们。
到了警局,他们给我找了身衣服让我换上,然后把我提到了审讯室做笔录。
给我做笔录的是个满脸青春痘的胖子,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相信是鬼怪害人,认为我在编故事,对我又是拍桌子又是骂的,态度很不好。
其实我也不信这些玩意,可是没办法,我现在可是亲身经历了红衣女鬼杀人的过程。而且,如果田甜不是吓我,今晚,红衣女鬼还得来找我索命。
见他们不信,我也就懒的解释了,爱信不信,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
片刻,前面抓我那漂亮女警官走了进来,胖子连忙说:“白队,这小子的口供和笔录,全都是乱七八糟的鬼故事,你看……”
从胖子的表情来看,这女警应该是他的上司,白警官抬手示意胖子出去。
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冰冷的扫了我一眼,“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认认真真的给我说一遍。”
我仰着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大美女,别浪费时间了,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1:31:18 +0800 CST  
她俏目一寒,沉声道:“沈浩,你知不知道,丽坤小区,一晚上死了十三口人,你要是有点良心,给我态度端正点。”
“什么?”我瞪大眼,我原本以为这天杀的女鬼就在十七楼作乱而已,没想到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我内心有股莫名的愤慨,然后,我认认真真的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这位白警官。
在我说的过程中,她始终没有多言,认真的做好了笔录后,站起身冷冷说:“请你你去指认一下尸体与嫌疑人,如果没问题,二十四小时内,我就可以让你离开。”
我一听可以走,求之不得。
因为案件的重大、紧急性,尸体并没有立即拉往殡仪馆,而是留在了警局的冷库,所有的法医都带着解剖工具,到了临时搭建的露天解剖室。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对尸体进行解剖。
尸体上的血依然保留着,几乎没怎么动过,我一看到那些死者,全都是被砍的血肉模糊,心里就堵得慌。
一具具触目惊心的尸体,除了让我感到恐惧以外,我心中更有种无比的愤怒,要是昨天瞎子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在这些尸体中,我看到了烧纸钱的老妇女,她也丧生在已经成为厉鬼,杀人不眨眼的女儿手中。
由此看来,鬼,确实是凶残而无情的,如果昨晚,不是瞎子留下的狗血粉,我现在也必然是这些尸体中的一具。
愤怒、恐惧,让我全身颤抖的厉害,看完了十三具尸体,我两条腿已经迈不开步子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1:31:59 +0800 CST  
再反观我身边这位美女警官,始终面如寒冰,保持着冷美人的本色。
“这些人你都熟悉吗?”带我看了一圈,她发问。
我摇了摇头说,“记不得了,大晚上的,我又是头一天住进去,跟他们也不熟悉,哪能认得出来。”
其实那三个醉鬼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一个被红衣女鬼附身成为了凶手,另外两个被砍的血肉模糊,我根本没法辨认。
“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此案的最大嫌疑人之一,从现在起,你最好是老实点。”她提醒我,然后她又说:“我们在你住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把菜刀,这就证明了,你有行凶的可能,所以我绝对不是在吓唬你。”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想说服他们相信是女鬼杀人,除非抓到女鬼,还得想办法让他们看到才行。
否则,我很可能从目击证人成为凶手,不行,我得想办法证明自己才行。
我突然很沮丧,感觉我最近一直在倒霉,怪病、厄运包围了我,想到这,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说的,天降横祸吧。 可怜我这大好青年,原本是他妈的报案人好不,这个叫白冰的娘们儿一张嘴,老子就他妈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了,真他娘的晦气.
难道老天爷还觉得我不够倒霉吗,还有死瞎子,下次再说老子五弊三缺、招鬼,非抽丫不可 ,都让他念叨的。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迷糊,白冰既然说我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却还让我来指认嫌疑人,这到底是搞的哪出啊?污点证人?还是让那个他们认定的嫌疑人咬我一口,让我做个炊事班战士?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1:34:47 +0800 CST  
整个白天,我一直被扣在审讯室,或许是因为案件的恶劣性,换了十几波人,轮流的找我录口供,差点没把我折磨疯了。
一直耗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脑袋都快炸了,死瞎子关键时候让他来给我保释,手机竟然一直联系不上。而我家老头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沈浩。”
“干啥?”我正纳闷呢。
白冰猛地一转身双手抓着我的衣领把我狠狠的顶在墙上,“最好收起你那套鬼话,否则,有你好看的。”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好像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一样,让我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发寒。
恶婆娘没有等我的回答,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以前看过不少的港片,所谓的指认嫌疑人都是弄个玻璃罩子,几个人并排站进去让证人挑哪个才是罪犯,可是在咱大江东,似乎没有这种指认的机制。审讯室里的陈设很简单,就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其中一张上面坐着一个青年男人。
那个青年长得并不出奇,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端正,清秀,上身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下身穿了一条洗的略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手脚都被拷在椅子上,此刻神色呆滞,满脸的迷茫。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全身发寒。我永远都忘不了这张脸,那张隐藏在平凡背后的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孔,忘不了穿着红色婚纱挥舞着菜刀的死神身影……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1:46:39 +0800 CST  
“喂,干嘛呢?怎么不进去?”白冰猛然在我背后推了一下,猝不及防,我向前踉跄了两步,踏进了审讯室。
“郑东亮,还是不肯招么?”很不按常理出牌啊,恶婆娘没有让我去指认那个青年,跟我玩的是反向指认。
郑东亮眉头一锁,抓狂道:“我说美女,你们到底要我说几次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就是跟朋友一起在外面喝了点酒,醒来以后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我没有杀人,警官,你要相信我啊,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了,我问的不是这个!”白冰很是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指着他冷声问道:“成,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郑东亮扫了我一眼,有些迷惑,“好像见过,但记得不太清楚了,是昨晚吗?”后半句,却是向我问的。
“你没有问话的权力,老实回答就行了。”白冰冷冷的打断他,转而问我,“沈浩,是他吗?”
我也有些迷惑了,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昨天确实是这个男人制造了血案,可是当时那个真的是他么?那他身上另一个穿着红色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我虽然一向都不相信鬼神什么的,可是昨晚却看的清清楚楚,他身上确实还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我说老兄,你想好了再说啊,我就一良民,最多就是喝点酒,犯法的勾当从来都不敢干的!”郑东亮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我,嚷了起来。
“沈浩,你只管实话实说。”白冰冷冷的眼神注视着我。
“是他,昨天我上楼的时候遇到过他,当时他和几个人都应该喝了不少酒,我想他可能是酒后过失吧。”后半句话与其是说给恶婆娘听,不如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3:49:04 +0800 CST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一声幽怨、阴沉的女声冷冰冰的传来。
兹兹,警局内的电灯忽明忽灭,发出强烈的电流声,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阴风,卷得警局内的案宗乱飞,警局内闹腾了起来。
我的心如同跌入了冰窖,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站在我右前方的恶婆娘,而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是从我正前方传来的!
啪,警局电灯全部熄灭,郑东亮的脸散发着阴森的绿光,在黑暗中迷迷蒙蒙,诡异莫名。他的脸上,不再有半分迷茫与惶恐,歪着嘴角桀桀的诡笑起来!
可不正是他昨晚身穿红色婚纱,化身杀人狂魔时候的笑容!
“老艾、老高让人去查下电压箱,另外打开备用手电。”白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冲外面喊道。
“他,就是他,他要杀人了。”我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郑东亮,一边缓缓的向后退去。
我突然想到了田甜的话,今天可不正是阿婆细女头七的回魂日吗?昨晚我逃过一劫,今天她肯定饶不了,只是被这些警察叽歪了一天,我都差点忘掉了这事。
想到这,我头皮一炸,撒腿就往大厅里跑。
大厅警局内的大门被阴风吹的哐当响,晚上值班的警察并不多,正打着手电,乱成一团。
我推开门刚要冲出去,走廊安全灯昏暗的绿光下,两个小孩子咧着嘴,诡异的蹦蹦跳跳的撒着鲜花迎面走来。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3:53:06 +0800 CST  
这下麻烦了!是勾魂小鬼。
我拿出手机,发疯似的拨打着瞎子的手机号码,一打,无服务,居然一点信号都没了。
怎么办?我有些慌了神,这一顿,两个警察冲过来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扑倒在地上。都啥时候了,还敌友不分。
一眨眼,那两个小孩已经进了警局,然而其他的警察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一般。
“郑东亮,你想干什么!坐好!”审讯传来白冰的呵斥声,那家伙现在还能听话么?
“你要做什么!不要乱来!”砰,白冰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审讯室里飞了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郑东亮脸上绽放着绿色的光芒,缓缓从审讯室走了出来,一步步的往白冰逼近,血红的眼珠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异样的阴森、可怕。
“郑东亮,你再乱来,我就开枪了!”。
“桀桀。”郑东亮的口中发出了一声阴森森的诡笑,邪邪的吐出三个字“今晚,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装神弄鬼的家伙!”一个胆子大的老警察,操起警棍照着郑东亮劈头盖脸砸了下去。
砰!郑东亮挨了这一记,完全像是没事人一样,那老警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叉住了喉咙,单手举了起来。
呜呜!老警察呜咽挣扎着,“郑东亮,快放开他。”白冰拔出配枪,大喝道。
“别喊了,没用,他被鬼上身了。”我无奈的提醒道,借着这机会我想溜走,但那两个勾魂小鬼堵在门口,我也没这个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9:05:02 +0800 CST  
嗤!的一声闷响,郑东亮的手猛的插在老警察的胸口,掏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血水沿着她的嘴唇直流,无比的狰狞可怕。
是人心,那老警察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扔到了大厅中间。
鬼……一个女警察两眼一睁,活生生的吓昏死过去了。
砰砰!白冰果断扣动了扳机,郑东亮中枪只是稍稍颤动一下,嘴角带血的笑意更阴森了,“人心险恶,你们要心何用,不如都挖了。”
枪都打不死,跑!
警察也不傻,他们是见过不少磕了药以后精神癫狂、力大无穷的家伙。可是眼前这家伙枪都打不动,生化危机里的丧尸都达不到这水准吧!
知道这肯定是遇到邪事了,这群丫撒腿就跑。刚跑到门口,哐当一声,那两个小鬼就把门合上了。警察全都碰了个灰头土脸,拼命的拉扯着门栓,但又怎么能敌的过勾魂小鬼呢?
恶婆娘倒是硬气,扔掉手枪,抬腿连连两个鞭腿甩在郑东亮脸上,后者一点反应没有,反而是伸手扣住了白冰的脚踝。
眼看着白冰要被他撕成两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横里扑出来,一把拉住了郑东亮的另一只手,张嘴咬破舌尖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口血水。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9:07:09 +0800 CST  
我记得瞎子曾经说过,人的舌尖阳血是最纯的,有驱邪破煞的作用,也不知道我这大阴倌命的血威力如何。
啊!郑东亮发出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脸如同被泼了硫酸一般腐烂扭曲了起来,两个漆黑的窟窿眼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更诡异的是,他的头发变长了,身上再次浮现了血红的长长婚纱,看来是被我一口血喷的现了原型。
白冰拳头一握,就要再冲上去,我连忙抱住她,拦腰抱起就逃。
“你干嘛?”白冰怒声骂道,“她是鬼,你打不过的。”我抱着她躲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小声道。
白冰吃了亏,这时候也不敢再凶了,老老实实的靠着我,呼呼的喘着气。
“现在咋办?”白冰小声问我,我现在有些后悔没跟瞎子学几招抓鬼防身之术了,还能干吗呢,出又出不去,打又打不过,只能听天由命了。“别出心,把手电关掉。”我因为咬了舌头,疼的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
红衣女鬼此刻已经杀疯了,警察们似乎也知道出不去了,用枪与警棍拼死抵抗,大厅里一时间尽是惨叫、打斗声。
白冰好几次都想冲出去,但都被我拦住了。
慢慢的大厅内的声音静止了下来,只剩下我与白冰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我知道那几个值班警察肯定是挂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9:08:41 +0800 CST  
观世音菩萨,求求你老人家大发神威,救救咱吧。
浓郁的血腥味熏的我胃里直翻腾,“还有两个……你们逃不掉的,桀桀。”红衣女鬼阴森森的怪笑飘了过来,借着地上的电光,我可以看到那血红的长裙,正慢慢的往我二人飘来。
我紧张的牙关都快咬碎,狠了狠心哆嗦着张开嘴,再次照着舌尖用了咬了下去。我勒个去的,这一下真是痛到了心尖上,浓郁的血水在口腔内蔓延!
“桀桀,没法逃了吧。”
就在红衣女鬼伸出血淋淋的鬼手往角落探来的瞬间,我蹦起照着她就是一口浓郁的舌血,这一下正喷在她胸口上,逼的她惨叫一声,飞退了四五米远。
我拉着白冰就往警局大门跑去,那两个勾魂小鬼笑嘻嘻的牵着手拦在门口,眼神充满了嘲讽。
滚犊子,我冲着左边的小男孩就是一口舌血,小男孩惨叫一声,全身居然烧了起来。
我一看,大爷的,居然是个纸人。
纸人一烧,大门也就开了,我与白冰撒腿就往外奔,刚走没两步,我背心窝一疼,仿若被铁锤重砸,眼前一黑,脚下趄趔摔倒在地上。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9 19:10:55 +0800 CST  

楼主:豪牌

字数:743077

发表时间:2018-12-29 04:25:5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01 20:51:1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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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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