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鬼魂有个约会

我和田甜相识,是文叔给我介绍的。
文叔是一家婚介公司的老板,跟我爸妈多年的老交情,我琢磨着,这事八成是我妈在背后唆使的。
当然这也不能怪我老妈,眼瞅着我都二十六七的人了,整天除了泡吧,就是跟女人厮混,也没个正行,她老人家急着想抱孙子,另外也希望有个女人能管管我。所以,闲着没事,不是给我找婚介,就是在公园到处给我征婚。
整个三号胡同,谁不知道我沈浩,那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祸害少女专业户,交过的女友都够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我,因为除了泡妞,我一无所长。
大学毕业以来,我像是被鬼迷了一般,阴差阳错的不顺,找了无数工作,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辞退,用我妈的话说,我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好吧,工作不顺,咱只能在情场找点存在感。万幸,我长了一张酷似华仔的明星脸,还有一双棒子李那样的销魂大长腿,走到哪都能吸引妹纸的眼球,三天两头的换着跟美女们约会,时间一长就成了花心萝卜。
因为名气太大,征婚对方往往一打听我的情况,就打了退堂鼓,这让我妈很是苦恼,没少数落我。
见鬼的是,就我这情况,还真有女人愿意跟我约,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关于这个女人,文叔告诉我,叫田甜,在一个晚间电台当主持,然后又告诉了我约会地点,罗门西餐厅。
西餐厅?我眉头一皱,最讨厌的就是吃西餐了。
沈浩,田甜可是位大美女,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文叔金丝眼眶后那猥琐的笑意,让我有些发毛,甜甜?不会是个艺名吧,汗!看来我妈是真急了,果断来者不拒。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也就见见面,又少不了一块肉,如果真是位大美女,嘿嘿,那岂不是正好送上门的菜……
从文叔的公司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罗门西餐厅。
罗门西餐厅二十四小时营业,今天晚上的人并不多,我选张靠窗的桌子,点了瓶红酒,等了起来。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眼看就要到凌晨了,我的耐性与杯中的红酒一般,快要耗干!
“晕,就算她那玩意是镶钻的,老子也不等了。”我一口干了杯酒的残酒,准备闪人。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餐厅的大门口,径直往我走了过来。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25:56 +0800 CST  
“田甜?”我微微有些惊讶,她比我想象中的美上千百倍,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上,组合着近乎完美的五官,白色的长裙包裹着那S形的丰润身姿,仿若夜间的妖精般,充满了诱惑。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她脸上的粉扑的多了些,显得有些惨白,眼影画的太浓,眼眸少了些许生气。
不过总的来说,在我交往的女人中,她绝对是排前三的。
“嘿嘿,文叔真够意思,果真是个大美女。”我心底美滋了起来。
“这么盯着女士看,是不礼貌的。”她扬起嘴角,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笑着提醒我。
“没办法,为了等大美女,我可一直空着肚子,不介意先饱餐秀色垫垫肚子吧”我见她并没有生气,耸了耸肩,调侃道。
在情场混了这么多年,我深知,女人最怕跟闷葫芦男人约会,一个风趣的男人往往更容易获得女人的好感。
“放心吧,有你饱餐的时候。”她妩媚的冲我眨了眨眼,略带挑逗说。
她的话里荤意暗藏,我心里一动,难道真是个“卖艺”的?要知道我俩可是初次见面,这也太奔放了吧。
“田甜,我听文叔说,你是电台的主持,做的啥栏目,午夜情感?”我想到了小时候看的故事会,下面经常是一些女人的撩骚图,什么寂寞了,哥哥请CALL我。
“我做的是午夜惊魂,鬼故事专栏……”
她话音未落,我赶紧岔开,把菜谱递给她,“这么晚了,饿坏了吧,美女来点啥。”
我最怕的就是听鬼怪一类的故事了,从小就怕,一听到鬼字就发憷。
她翻开菜谱,熟练的报上:“服务员,一成熟牛排,嗯,再来一瓶红酒。”
一成熟?服务员微微错愕了一下,转而又问我,“先生你呢?”
我平时很少吃西餐,看着昂贵的菜单,心肝儿都发颤,奶奶的个腿的,这顿下来,老妈要不报销,我不得亏死?
怕丢人,我佯作很懂西餐的样子说,我跟她一样。
服务员有些怪异的看了我俩一眼,“请稍等!”
趁着西餐还没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田甜,她性格很开朗,被我逗的花枝乱颤,尤其是那挺翘“凶器”颤动的厉害,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而她似乎也不介意,反而有意的用手撑着下巴,把腰身放低,胸前白嫩的圆球、沟壑若隐若现,差点没把我给迷死。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26:28 +0800 CST  
正过眼瘾,服务员把一成熟的牛排端了上来,“两位请慢用!”
血糊糊的牛排、鹅肝,散发着腥味,我刚拿起刀叉一切,一股子血水夹着腥味就渗了出来,我差点没给吐了。
“汗,一成熟,这么生,能吃吗?”
“越生越补,现在就流行这么吃,我饿了,先吃!”田甜俏皮的白了我一眼,熟练的拿起刀叉,切肉,蘸酱,大口朵颐起来。
牛排在她口中飞溅着血汁,咀嚼声、刀叉与盘子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刺激着我的胃腺,我完全没有食欲,口中不断的反着酸水。
“你怎么不吃,多补的东西。”她见我拿着刀叉发愣,问。
我先去趟洗手间,你随意,我实在没兴趣目睹这血淋淋的一幕,起身离开。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正对着红酒瓶,咕隆咕隆的灌着,十足的女汉子。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那白嫩的脖子随着酒水的灌入蠕动着,嘴角溢出的酒水沿着脖子上白嫩肌肤,潜入那深深的白嫩沟壑,有种异样的狂野。
真是个疯狂的女人,我想她是真饿坏了。
对不起,我,我实在太饿了,她擦掉嘴角红色的酒渍,轻拍着胸口,歉然微笑。
出了西餐厅,已经快一点了,我见她似乎还没有急着回家的意思,心中愈发起疑了。
想了想,我决定再试探下,“田甜,你在哪个电台主持节目?”
田甜笑着停住了脚步,轻轻的捋了捋耳际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调皮说,“不告诉你。”
试问了几次,这丫头始终在绕圈子,我也就不再多问了,省的显得婆妈。
“嗯,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说话的时候,试着去牵她的手,我知道若是她愿意让我牵她的手,八成是有戏的。
不用,我还想再走走,很久没认真看过这座城市了,她突然变的有些伤感起来,任由我握住了她的手。
在碰到她手指的瞬间一股奇寒从她的手指间传了过来,“你手怎么这么凉,”我猛的松开手,手指又麻又凉,很不好受。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26:31 +0800 CST  
这哪是手啊,分明就是块万年寒冰,想到这,我暗叫不好,这娘们那玩意不会也是个冰窟窿吧。
好冷啊,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她抱着肩膀,表情充满了暧昧。
嘿,够直接,我喜欢!想到这,我摸了摸口袋,妈的,这顿西餐吃下来,貌似我连开房的钱都不够了。
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又说,“要不去你家坐坐,我不想回家,那太阴冷、太黑了。”
说完,她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轻柔的问,好吗?
夜风吹拂她黑色发丝抚弄着我的面颊,迷人的香气在我心田弥漫,我下半身的情绪,迅速高涨了起来。
碰上这么懂味的女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有些急不可耐了,就说,这么晚了,打车回去吧。
在路口等了会儿,我拦了辆的士,的哥是个大光头,浪浪的嚼着槟郎,一看就是个老油条,上了车也不问我去哪,先踩一脚油门,走了再说,这是他们的规矩,起步就他妈得给钱。
走了百十米,司机问,“老弟,去哪啊?”
“三号胡同。”我说。
一路上,我因为太心急,不断的催促着死光头给开快点。
光头的哥猛踩油门,想提速,也不知道是咋回事,这车速度就是提不上来,跟灌了铅似的,沉的厉害。
到了胡同口,我问多少钱,光头司机有些纳闷说,“二十块,马勒戈壁的,你俩也真够沉的,刚加的油耗了一半,真几把怪事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张老人头递给他,光头翻了一会儿口袋问我,有零钱没,找不开。
我刚要说不要拉倒,田甜从白色的包里,拿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光头说,“辛苦,不用找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27:21 +0800 CST  
光头扬着手上的钞票损我,“爷们,你看你媳妇多豪爽,学着点吧。”说完,调转车头就走。
学你个几把,德行!我啐了一口,感觉很没面子,同时眼睛往田甜的坤包里瞄了过去。厚厚的一叠红色老人头,至少有两三万,呵,这娘们不仅仅长的漂亮,还是个富婆,从这点来看,她应该不是个“卖艺”的。
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干那行的,晚上出活,是不可能带这么多现金的。
长的漂亮,又有钱,我琢磨着,还是我这张明星脸发挥了作用,要不然,她怎么会看上我呢?
胡同里的灯光昏暗的厉害,就像是笼罩着一层黄色的薄雾,苍凉而神秘。
江东市的经济这几年发展的很迅速,俨然有南方的经济之都之称,随着经济的发展,高楼大厦林立,只有为数不多的老胡同单元作为当地的文化特色还保留着。
我之所以敢吃老本,就是仗着有这么个胡同老屋,曾有个台湾的商人出三百万买我家的老屋,我爸妈都没卖。
这房子是越老越值钱,再过十来年,一转手,搞不好千把万都不是问题。
当然,更重要的是,祖祖辈辈在这生活着,根都扎在这,就不是钱的事情了。
灰白的院墙,黑色的檐角、瓴角,充满着古香古色的小巷子,很快吸引了田甜的目光。
胡同里的左邻右舍都是老江东人,平时到了这个点早已经睡熟,巷子里死一般的安静,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巷子里的狗叫的厉害。
去去,滚一边凉快去,我怕吓着田甜,影响了她的兴致,呵斥驱赶前面的几只流浪狗,流浪狗反而叫的更凶了,围着老子打转,就是不肯走。
“真好看,我咋就不知道江东还有这么一处地儿呢?”田甜左右打量着,满脸的喜色。
说话间,一只野狗就扑过来,想要撕扯她的裙子,她似乎并不怕狗,只是阴沉着脸,低低的呵斥了一声,走开。
也怪了,那些嚣张的流浪狗瞬间老实了,闷哼着撒腿跑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27:39 +0800 CST  
嘿,平时这没狗的,今晚真见鬼了,我耸了耸肩,见她脸色阴沉,还以为她生气了。
“没事,你家在哪呢,我都迫不及待了……”她脸上又有了笑意,可能是灯光的原因,我觉得她的笑意阴森的很,笑的我有些发毛。
到了家门口,我推开了老宅厚厚的大木门,迈过差不多半米高的青石大槛,当先走了进去。
进来吧,我说。
田甜犹豫了一下,伸了几次腿,都没跨过去,在那青石槛外面有些着急的跺脚说,“沈浩,你家这门槛怎么回事,咋就不让人过呢?”
说话之间,她噗通一声,就被门槛给绊了一下,摔进了堂里,怎么也爬不起来。
老屋的布局很奇怪,所有的房屋都是围着四方形天井建的,这点有点像北方的四合院。但比起四合院来,老屋更讲究,在进入天井之前,有一个几米长的过堂,过堂空荡荡的,前后设了两道半米高的门槛。
这两道槛曾经让我很恼火,因为每次喝醉酒,没少被绊的鼻青脸肿,好几次我都想砸了这些青石槛,结果被我老头子狠狠的训了一顿。
“你没事吧,改天我就砸了这该死的门槛。”我赶紧扶起田甜,在青石槛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沈浩,我头好晕啊,要不你背我进去吧,田甜一摸额头,可怜兮兮说。
我琢磨着她是酒劲上来了,要知道这丫头刚刚可是一口干掉了一瓶红酒,能撑到现在挺不容易的。
我就说好啊,求之不得。然后蹲下身子,她笑着趴在我的背上,嘿,没想到这妞还挺沉,我好不容易才站起身,背着她,迈过青石槛,火急火燎的往我屋子里走去。
穿过天井时,突然起风了,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笑,是那种很阴的笑。
风刮在我后背凉飕飕的,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脖子上蠕动着,又凉又滑。我还以为是田甜在恶作剧,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披散的头发遮挡着脸,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呜呜……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28:47 +0800 CST  
穿过天井,我刚要进屋,发现大狼狗黑虎正窝在墙角,浑身的毛发倒立,冲着我呲牙咧嘴,弓着背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它看起来像是要冲过来,却又很害怕,紧贴着墙壁,不住的发抖,
我就有些奇怪了,这黑虎可是我爸警队里的“老英雄”了,尖牙利爪,力大惊人,最凶狠的贼人见到它都发憷。
只是因为犬龄大了,这才“退休”,被我爸领养到家里了,它可是三号胡同的犬王,也不知道咋了,吓成了这副死德性。
我因为急着想跟田甜好,懒的理会这畜生,抱着她一脚踢开房门,兴奋的冲了进去。
一进去,田甜就恢复了神采,翻身骑在我身上,异样的热烈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本来兴致还挺高,刚准备好好的发挥一下,共度良宵,不料她嘴里传来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熏的我差点没给吐了,我想到那一成熟血淋淋的牛排与鹅肝,更加恶心。
我连忙躲闪着,想要推开她,哪曾想这娘们力气大的惊人,死死的压着我,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挣脱不得,只能无奈的扭动头,逃避她血腥的红唇。
她冰冷的手掐着我的下巴,狂野的再次找准我的嘴唇,激吻了起来。
一股腥腥的冰溜子液体沿着她的舌头度入,咕噜咕噜的流进我的喉咙,我感觉就像是在吸食着血水一般。我汗,这哪是嘴,分明就是个血窟窿嘛,要说是口水,这也太疯狂了吧。
更奇怪的是,我体内有一股热气沿着小腹卡在喉咙处,憋屈的厉害,好不难受。
冰凉的血水流到我的胃里,酸水跟喷泉似的,直冲到了我的嗓子眼,张嘴就要吐。
我总不能吐在她嘴里吧,那也太丢人了,想到这,我随手抓起枕头,照着她的头推了下去。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从我身上退开,我一看到她嘴角全是血,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往里面的洗手间冲了过去。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29:50 +0800 CST  
哇,进了洗手间,我大吐特吐起来,一想到田甜往我嘴里输送那冰溜的血水,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
我留意过,她手上拿的包是LV的,而且身上钱现金也不少,不是富婆也是千金,咋就这么不注意形象呢,口这么臭烘烘的,搞的老子一点心情都没了。
刷了几遍牙,我这才慢悠悠的回到房间。
“沈浩,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今晚咱们……”她轻轻的搂着我的腰,温柔问我。
我一听到她甜酥酥的声音,气也消了大半,就指着她的嘴说,“宝贝,要不你去刷牙吧。”
她并不介意我叫宝贝,从她的表现我就知道,她不像是来征婚,更像是与我来发展地下关系的。
这种女人,我不是第一次遇到。多半为那些老头子的小三,享受着老男人的金钱,同时,私下发展关系,满足生理需要。
田甜有钱,又这么疯狂,我猜八成可能是某个那方面功能不行的老家伙的小三,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饥渴。
她微微错愕了一下,歉然说,“你也知道做晚间栏目的,黑白颠倒,难免上火,口腔溃疡出血。”
我一想也是,刚想说今晚那就算了吧。咋一看,这娘们随着刚刚的一阵疯狂,衣衫凌乱,露出了大半白白嫩嫩的肌肤,光泽、嫩滑,充满了诱惑,瞬间我的感觉又来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不想在第一次约会的女人面前表现的这么丢人。再说了,啥都没发生,也不像我的风格啊。
“咳咳,甜甜,要不咱们直奔主题吧。”我说。
她说,“好啊,不过我不喜欢床上有东西,影响质量。”
我心想了,还他妈质量,这骚货果然是个老手。我搂起床上的被子,扔到了地板上,只留下了一个枕头。
好了么?我边脱边问,还有枕头,她说。
服你了,我抓起枕头也扔了下去,这枕头心是用陈年的糯米,在九月九重阳节那天晒干,混合着茱萸草,也就是重阳草做成的,三号胡同家家户户用的都是这种枕头。
很快我俩赤诚相见,互相热了身,就要直奔主题。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30:05 +0800 CST  
砰砰!
门外传来两声巨响,黑虎发疯似的嚎叫了起来,猛烈的撞击着我的房门。
“草!你先摸着过过瘾,我去收拾这畜生。”我心里那个火啊,光着腚跳下了床,心里想着,明儿非得把这畜生宰了打牙祭不可,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哎呀,人家正在兴头上,别理它,快点嘛,田甜拉着我,媚眼如丝,骚的厉害。
砰砰,在黑虎猛烈的撞击下,整个老房子都像是颤动了起来。
今天不收拾这畜生,它非得拆了这房子不可,我更担心的是,黑虎惊醒了老头子,那我明天还不得找揍。
我拉开门,黑虎的狗眼血红,仿若快要爆裂。它的额头上撞的全是血,弄的整张狗脸狰狞无比。
这畜生警惕的往屋里瞅了一眼,突然咬住我的小腿就往外拖,锋利的牙齿生生卡入我小腿肌肉里,死命拽,边拽嘴里还发出咆哮声。
我有些懵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这畜生拽了个底朝天,麻溜的拖到了天井里面。
我忍着疼痛,捂着嘴,生怕惊醒了我爸妈,同时死命的用另一条腿踹它。
奈何这畜生已经疯了,任凭我怎么踢打死活不松口,一直把我拖到了青石槛旁才松口。
“死黑虎,明天有你好看的。”我一摸小腿,呼啦啦的全是血,蛋子也被挂掉了一块皮,火辣辣的疼。
今天真他妈走背字,咋跟血就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快要郁闷死。黑虎并没有走开,而是趴在我腿边,呜咽着伸出舌头舔我腿上的血水,血红的眼睛却是警惕的望着我的屋子。
我一看这家伙呜咽的可怜劲,心又有些软了。当然,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我也没力气收拾它了。
黑虎,你不会是妒忌我找了个漂亮妞吧,我自嘲的扶着青石槛,站了起来。刚要走,黑虎又开始咆哮起来,一副要咬我的架势。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31:01 +0800 CST  
我真想弄死它,但又没这个胆。
我寻思着怎么才能支开这大狼狗,我现在腿被废了,就是没受伤,想收拾发疯的黑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田甜还在屋里等我呢,搞不了,我也不能晾着她啊,不然以后想细水长流就难了。
正琢磨着,田甜穿着我的白衬衣,慢慢的走了过来。
黑虎猛的窜了起来,毛发倒立,就要弹出去。田甜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黑虎乖,一边眯着去。”
黑虎顿时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怪叫一声,钻到了天井的角落,躲了起来。
“我草,这畜生还真是看到美女就成了软蛋,田甜比我这个主子还好使唤了。”我暗骂了一句。
田甜低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小腿,扶着我回到屋里,灯光下,我的腿血淋淋的,皮肉被裂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疼。
“田甜,今晚咱俩是真没戏了。”我一摸蛋子,也是一手的血,掉了老大块皮,这回可是真几把蛋疼了,哪里还有丝毫雄风。
她并没有生气,语气、神情无比的温柔,在我的抽屉里翻出了云南白药与药胶,小心、仔细的给我上药、粘贴。
看着这么一个有钱而又漂亮的大美女,温柔的趴在我的身上给我包扎,我心中很是温暖,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抱住她。
给我处理完伤口,她穿上了白裙,安静的坐在床边,指着墙上的照片,问:“沈浩,这墙上的男孩是你吗?”
我点了点头,“嗯,那是我高三时候的照片。”
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叹息说:“沈浩,对不起。”
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这田甜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前面在床上风骚的厉害,这会儿又温柔、伤感,真莫名其妙。
我就说,“都怪这只死狗,不然今晚晚上,肯定咱俩能成,要不这样,你告诉你在哪上班,等我腿好了,我再约你。”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33:05 +0800 CST  
她突然用力的抱着我,手指不断的在我脖子上摩擦着,就像是想把我的皮给抹掉,擦的我脖子上一阵生疼。
“沈浩,我不知道是你,真,真对不起,我错了。”她凑在我的耳边,喃喃的说一些糊涂话。
我想她肯定是酒劲还没醒过来,要不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四点多了,我就轻轻的推开田甜,一看这丫头,早已经哭的泪流满面,脸上的妆都花了大半,露出了惨白的皮肤。
我这人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她一哭,我隐约就有些心酸。
我琢磨着,田甜也太够情义了吧,就算是今晚好不了,来日方长啊,没必要因为这个哭成这样吧。
我真想奋起安慰她,但没办法,蛋子疼的刚刚的,小弟实在无力啊!
片刻后,她擦掉眼泪,说:“沈浩,你送我回去吧。”
我这时候也没了兴致,又怕再闹下去惊动我爸妈,就点头说好吧。
她搀扶着我,到了青石槛,借着我手上的力跨过了过堂。
我一直把她送到了胡同口,田甜说,沈浩,你回去吧……
说到这,她欲言又止,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搞的我特么伤感起来了。
我说,我陪你打了车再走。她很倔强,非得要走回去,我这时候腿疼的厉害,也就没再坚持了。目送她慢慢的离去,夜风中她挺翘的背影,很是凄楚。我想到她惨白的脸,心里有种淡淡的悲意。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33:31 +0800 CST  
或许,她过的也并不好,这年头有钱未必就幸福。
“田甜,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上班,我好去找你啊。”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的喊到。
她停住了脚步,驻立了几秒,回头冲我笑道:“老广播大楼南院!”然后,挥手向我告别。
我瘸着腿回到老屋,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田甜一走,我顿觉空旷、寂寞。
草,有点出息好吗,不就是个炮友吗,还真当自己媳妇了?我在脸上扇了一巴掌,暗骂自己。
不过晚上这么一整,我却是没了睡意,拾起地上的被子与枕头,刚躺上,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特别的奇怪,是从枕头上传来的,我记得我用糯米枕头在田甜头上砸了一下,当时她差点没掐死我。
枕头上留下了一排黑色的印子,那种怪味夹杂在田甜身上的香水味中。前面太兴奋了,我没闻出来,现在一闻,我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妈的,不会是枕头发霉了吧?反正没睡意了,我爬起来,拉开枕头拉链,倒出了枕芯中的糯米与茱萸粉。
果然,糯米全都发黑了,散发着腐臭的黑气。
我就纳闷了,昨天还睡的好好的,今儿个怎么就霉烂了呢?
我将发霉的糯米重新装入枕芯,扔进了天井里,明儿个让老妈重新再整一个得了。
不经意间我的目光就落到了墙上的照片,田甜看了我照片后,突然变的温柔、伤感,难不成这丫头跟我是高中同学、校友?
我高中那会儿就已经帅的无法无天,在学校还是篮球队队长,风云人物,她若是暗恋过我,很正常的事情。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34:16 +0800 CST  

照片中,我浑身湿漉漉的,穿着裤衩站在江边,摆着剪刀手POSE,笑容特傻叉。
我记得当时是冬天,我做了一件很二的事情,二到我现在几乎都不愿意再回想。
哇!我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犹如虫子在爬,只是短短几秒钟,我身上的热量像是瞬间被抽干,犹如跌入了冰窟。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板心,刺骨的冰寒,冷的我周身起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
我裹在被子里,不停的打着摆子,牙关碰撞发出咔嘣的声音,操蛋的是,我呵出的气竟然是白色的。
难道是刚刚光着身子在天井里着了凉?这种夜间凉最可怕了,老人家都叫鬼气。着了鬼气,就应该搓手,人的手心有虎口穴、曲阳穴,都是掌控身体阳气的重要穴位,刺激这些穴位,能增强人体的阳气。
这也是为啥,手凉的人往往阴气重,手热的人阳火旺,田甜应该是阴气比较重,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比她手更凉的了,怪不得她脸色那么惨白。
我暗骂自己犯贱,怎么又想这个女人了。搓了一会儿手,手心果然有了热气,裹在被子里闷了一身臭汗后,这才消了恶寒。
到了快天亮时,我已经是疲惫不堪,迷迷糊糊睡着了。
咚咚!“莫出息格,还不起床,吃早饭啦。”我妈在门外敲门叫喊。
跟爸妈住在一起就是这点不好,每天一大早的,跟催命鬼似的,想睡个懒觉都难。
到了院子里,我爸已经穿好了警服,阴沉着脸,坐在天井的石桌边抽烟,“沈浩,你跟老子说说,黑虎是咋回事?”
我还没找这畜生算账呢,再加上被喊醒,憋着一肚子气,就说我咋知道,这狗大半夜的老发疯,我的腿都被咬断了。
我爸火了,一拍桌子,指着我鼻子大骂了起来:“放屁,黑虎跟了老子十二年,比你都机敏,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疯,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带酒吧败类回来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36:19 +0800 CST  
黑虎曾经协助缉过毒,对K*粉啥的比较敏感,在之前,还真有对我带回来的酒吧妹发飙。
“我懒得跟你叽歪,在你眼里我就连条狗不如。”
“这狗为国家立过功,可你呢,人没人样,除了会泡吧、玩女人,丢老子的脸,你还会干嘛?整个三号胡同,谁不知道我沈中华,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我爸朝我吼道。
“我看你就认这条狗当儿子算了。”我心中苦闷的厉害,头一次跟我爸顶嘴。
我爸见我敢顶嘴,一甩腰间的皮带,照着我的脸劈头打了下来,格老子的,反了天了,抽不死你。
我脸上狠狠的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捂着脸痛叫一声,猛的撞开我爸,一瘸一拐的冲出了门。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挺没用的,做啥事都不成,而且名声还坏,我爸说我给他丢人,却非冤枉我。
傍晚的时候,瞎子带着拿着个破碗和刷子,牵着黑虎,在公园的角落找到了我。
我草,死蛤蟆,就知道你小子在这,抽一根吧,瞎子从口袋里摸出中南海给我点上,陪着我抽了起来。
瞎子,本名叫张秦,我的铁哥们,是个奇人。
他们家是三号胡同最早走出去的,爸妈都是政府要员,瞎子大学毕业后,他爸妈找关系把他调到了工商局,捧了铁饭碗。
可以说,他不缺钱,有着美好的前程。但奇就奇在,他从小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鬼!
这点他只有告诉过我,刚开始我也不信,不过有好几次,都被他应验了。
其中我高三那张被田甜看到的傻叉照片,就是跟他打赌拍的。当时我俩路过江边,他说,江边有个水鬼在找替身盯上了那女孩,那女肯定得跳江自杀。我见那小胖妞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音乐摇头晃脑挺嗨的,会自杀才怪,就说瞎子你要是说中了,我就跳下去救那肥妞。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37:47 +0800 CST  
结果我话音刚落,那胖妞果真翻过扶栏,倒栽葱扎进了江里。
我当时就懵了,瞎子在一边大叫,我说是真的吧,这是她的命,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她被拉了替身。
我说滚犊子,幸灾乐祸的渣,亏你还有脸笑。这时候江边围了一堆人,全都是看热闹的,没一个伸出援助之手,我从小到大最崇拜的是我老爸,有那么一股子狠劲,所以做梦都想当英雄,二话没说,跳进了江里。
那妞死沉,为了救她,我差点没折在江里。回到家,我妈狠狠的扇了几个巴掌,骂我二,还好人救上来活了,要是死了,我就等着吃官司吧。
现在想想,那时候是挺二的,换了现在,打死我,都不会跳下去。
此后,瞎子又验证了几次,我这才相信这孙子,真的有阴阳眼的本事。
不过这还不算奇,奇的是,三年前,瞎子爸妈出国考察,飞机出了事,瞎子不悲反喜,拿着个破盆子,坐在门口,又唱又跳的,乐疯了。
我当时还以为他急疯了,就跑去安慰他。谁知道瞎子说,富贵在天,我爸妈本就有这一劫,他们生了我,多活了二十几年,算是有福了。
爸妈一死,瞎子索性连公务员也不干了,在三号胡同支了个台,摊了块红布,成为了最年轻的神棍。
其实瞎子眼睛并不瞎,相反他眼睛大若铜铃,长的五大三粗,满脸的大胡子有那么一股子匪气,霸气十足。之所以叫他瞎子,是因为我看不惯他整天带着副墨镜装逼骗人。
而瞎子也不甘示弱,见不得我比他帅,就给我安了个蛤蟆的外号。
蛤蟆,看到了吧,爷们就得独立起来,瞎子边说话,边蹲下身子,用刷子刷黑虎身上的干涸狗血痂。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41:54 +0800 CST  
黑虎这牲口,除了我爸,平时连我都不鸟,但奇怪的是,它认瞎子,跟他特亲。
或者说,整个三号胡同的狗都跟瞎子亲。
“独你妹,老子刷个马桶,都能被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冒了个烟泡,没好气说。
说到这,我就有脾气,我原本在一家公司当保洁员,莫名其妙一天晚上在厕所撞见老板与女员工偷情。遇到这种事,最好是躲远点,偏偏那天喉咙突然发痒,鬼使神差的干咳了两声,结果第二天就被开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我当送奶工,送的牛奶全都是臭的。我当保安,商场狂丢东西,我去搞基建,险些被砖头砸死。我在银行上班,老莫名其妙在转账时多出0,险些被抓去坐牢。
哎,满满都是泪啊。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苦逼,黑虎温顺的伸出舌头,舔着我小腿有些溃疡的伤口。
我伸手摸了摸黑虎的额头,那里鼓隆隆的一个大硬包,我一摸,它就疼的哼哼。
“瞎子,你能不能别折腾黑虎了。”我有些心疼的拨开瞎子的手,怎么说这狗在我家也这么多年了,要说没感情是假的。
瞎子白了我一眼说,“你个二货,这会儿知道心疼了,我告诉你,黑虎可是个宝贝,这种红眼大黑狗,最通灵性了。你爸说它比你聪明,绝对假不了,就说它身上的狗血,那可是驱鬼辟邪的好玩意,不能浪费了。”
说完,他将刷在破碗里的干狗血用红布包好,放在口袋里。
“蛤蟆,我打算开个阴阳店,名字都想好了,瞎蛤蟆阴阳店,咱兄弟俩个搭伙,专门抓鬼驱魔,扬名立万。”瞎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远处的落日,豪气说。余晖洒在他粗犷的脸上,有种一往无前的豪迈气势。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42:16 +0800 CST  
其实,我很佩服蛤蟆,他有自己的理想,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想做的事情,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而我,却是个毫无大志的人,浑浑噩噩,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做什么?
除了做爱,我真的一无所知。
“得了吧,就你那两把刷子,别被鬼吓死才好,还瞎蛤蟆店,土鳖。”我对鬼神一类的说法,向来反感。
瞎子站起身,高举双手,冲着夕阳大喊:“蛤蟆,你信不信。日后,我会成为江东第一大阴倌,掌控百鬼,执掌阴轮。”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阴倌什么的,不过是江东的一些民间骗子罢了,朗朗乾坤,哪有这么神奇。
“瞎子,你要砍人,哥二话不说,操刀奉陪,但干这行,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抱着黑虎的头,摇头说。
瞎子有些激动的抓着我的左手,说,“蛤蟆,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倒霉吗?”
我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说,“一边凉快去,别老拿断掌纹说事,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瞎子见我很反感,无趣的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须,“你他妈天生就是干阴倌的命,我要有你这八月八阴阳合一天人命,老子早就成为大阴倌了。”
七为阴,九为阳,八为阴阳合一,阴阳合一是为天人,而我则出生在八月八,时辰正好是正好子时与丑时的分界点,阴阳分割,而且我的左手掌,有一道与普通断掌纹不同的竖断掌纹,瞎子说,这是阴阳线,是天人命的象征。
有此命的人,天生招鬼忌,生不得凡人福禄财寿情,死不得安寝,为人忌,坟头寸草不留。三弊五缺,我占三行,又称三断,断情、断财、断寿。说的通俗点,穷鬼、短命鬼、天煞孤星鬼。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43:02 +0800 CST  
我被瞎子说的全身发毛,就问怎么破。
瞎子说,破不了,但凡五弊三缺占一行,就是吃阴饭的命,你占了三行,不干这行,天都不饶,干这行,或许还能参透天机,找点门道。
总而言之,一句话,老子不上他的贼船,就是死路一条。
“得得,滚犊子,少几把废话,给我留点钱,我今晚不回去了,不,以后都不回家了。”我依然生我爸的气。
瞎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老人头,数了数递给我,“就一千了,你先拿去,改天老子接了生意,再给你花,奶奶个腿的,真上辈子欠了你个孙子。”
我感激的拍着瞎子的肩膀,大笑道:“哈哈,真是我的好兄弟!”
瞎子牵着黑虎往回走,走了两步又问,“蛤蟆,我早上看到阿姨在给你重新装枕头,咋回事?”
发霉了,我说。
“不可能啊,那些糯米掺杂了重阳粉,就算被水泡,都不会发霉的,你不会撞邪了吧。”瞎子疑惑说。
“滚滚,你才中邪,真几把啰嗦。”我挥手驱赶瞎子。
等瞎子走了,我开始琢磨,晚上去哪住。我炮友虽然不少,但很少有深交的,狐朋狗友更靠不住,喝酒还行,真要在他们那赖上,非得轰我出来。
瞎子是我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但我最烦他老是给我灌输阴阳鬼怪一类的知识,被他那么一说,我的人生更加黑暗了。
想了想,我决定去找田甜,她似乎对我有些好感,不若去她那先待上几天。
低头一看我腿上贴着的创可贴,与残留的云南白药味道,我就想到了昨晚温柔给我包扎伤口的田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我弹飞烟蒂,站起身,刚走了两步,脖子后面突然又麻又痒,这股痒麻来的极快,奇痒难耐,我半边身子都像是有万千只虫子在爬,直往脊椎里钻。
啊!我用手拼命的抓了起来,指甲抓在皮肤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抓在硬皮革上一般。
我边走边抓,到了公园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慢慢就不痒了,我一摸,脖子上好像长了两块硬疙瘩,琢磨着可能是刚刚正在草地上躺着被虫子咬了,也没当回事。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47:29 +0800 CST  
在外面瞎逛了一圈,到了晚上我去酒吧,消磨时光。也怪了,往日我一到酒吧就兴奋,到处勾搭妹纸,今天却只盼着时间过快点,到了十二点,好跟田甜约会。
期间几个不错的小太妹朝我抛飞眼,我毫无感觉,只是选了个角落安静的喝着酒,坐等午夜的到来,要是换了往日,早约出去好了。
我想,田甜昨晚那一刹那的温柔让我孤寂、迷茫的心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管是出于对她的好感,还是我心灵对她温暖的渴望,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见这姑娘了,什么口腔溃疡,什么身体冰冷,都统统见鬼去吧。
在酒吧耗到了十一点多,我琢磨着田甜这会儿录制节目也应该差不多了,我决定去找她。
出了门,我拦住了一辆的士,上车才发现可不正是昨天那光头的哥。
“老弟,到哪?”他猛嚼着槟郎笑问。
老广播大楼南院!我坐在副驾驶位置边摆弄着发型,回答说。
吱嘎!司机猛的一个刹车,“老弟,老广播大楼,都他妈废弃一年多了,这么晚,去那干嘛?”
我最烦别人刨根问底了,不耐烦说,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光头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来,四下看了看,脑门子全是冷汗,凑过大脑袋小声说,“老弟啊,那边闹鬼,前不久还死了人,听说一到了晚上十二点,广播里面就会传来女鬼的哭声,很多人都知道。” 我向来对这鬼啊神啊的不感冒,催促道,“哪这么多话,又不是不给钱,拒客小心我告你。”
光头有些无奈的发了车,表情不自然的说:“一看就是不信这些,老哥我跑夜,没少遇到怪事,老广播大楼那边真邪的很,你悠着点吧。”
我闭上眼睛,懒的听他唠叨。
光头把我拉到了解放路后街,再也不肯往前走了,“穿过后街,再往左行一里路,就到广播大楼了。”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47:54 +0800 CST  
看着这怂货,我就不高兴了,“你多踩一脚油门会死啊。”
光头明显是个老痞子,熄掉火,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只能到这了,你看着办吧。”
我看这孙子是铁了心不肯走,又见他满脸横肉,块头威猛,真惹毛了,我现在半残废状态准得吃亏,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光头一把拉住我,冷笑道:“老弟,车钱还没给呢。”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老人头,递给他找钱。光头拿着钱对着灯照来照去,还不时拿眼睛瞄我,让我很想抽他,“草,找个钱,能快点吗?”
光头板着脸,警惕的看了我两眼,往车窗外吐了口槟榔渣,骂道:“妈的,昨天晚上收了张死人钱,害的老子一大晚上白跑了,能不看仔细吗?”
我不耐烦说:“你个是个瓜,人民币跟死人钱都分不出来,麻溜点。”
光头找了钱,发车就走,走了不远,他又刹住车,冲我喊了一声:“老弟,招子放亮点,别人没约着,约个鬼啊。”
我懒的搭理她,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田甜。
很久没到老城区来了,上初中那会,解放路一带是江东最繁华的夜市区,一到了晚上,各种大排档,烹煮炸烩,飘香四溢。
那会儿我跟瞎子在网吧玩电脑通宵累了,经常来这吃烧烤。
然而现在,随着市政府的迁移与老城区的边缘化,变的冷冷清清。
穿过解放路,我往老广播大楼走去,老广播大楼在西门桥外,已经接近郊区了。
往西门桥那边是乌山火葬场,是以,西门桥这边晚上很少有人来往,阴森的很。我边走边骂,真不明白,好好的广播大楼干嘛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看着远处苍莽的乌山,我心里就有些发毛,脑子里的鬼、僵尸啥的一个劲的蹦,越是怕什么关键时候就越想。
楼主 豪牌  发布于 2018-12-28 20:49:33 +0800 CST  

楼主:豪牌

字数:743077

发表时间:2018-12-29 04:25:5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01 20:51:13 +0800 CST

评论数:184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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