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我心惊肉跳,趴下来,死死盯住。
就见谷底,那两个藏民已经背靠背,其中一个手里有亮光一闪,像是刀,另一个手里似乎也举着一样东西,而那四五只“熊”状物正从各个方向缓缓靠近,最近的只有10米不到。
而刚才那只“熊”状物已经“噗噗噗”,一阵俯冲,已经接近谷底,明显准备加入“战团”。
这时小铜钱也爬上来,也瞬间看见了,伸手一指,尖叫:“坟熊!就是坟熊!”
“坟熊?”陈舜年回过头,厉声问:“什么东西?”
“就是坟熊!”小铜钱叫道:“坟里头的东西!要吃人!”
我跟陈舜年对望一眼:“什么坟?”
“日求叔叔说的嘛!”小铜钱很急,指着那两个人:“他们怎么不跑!跑啊!”
话音未落,“砰”一声巨响,来自谷底!
我一凛:有人开枪!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1 21:24:06 +0800 CST  
“开枪了!”小铜钱尖叫。
我定睛一看,谷底腾起一股青烟,那几只“坟熊”已经扑了过去,跟那两个藏民撕咬成一团,只听那二人一阵狂吼,“砰”的一声,又是一枪。
“又开了!”小铜钱叫。
几乎同时,一个藏民突然冲出战团,朝左边狂奔,两只坟熊发出恐怖的低吼,紧紧跟上,那人跑了几步,回头“砰”一声,又是一枪,一只坟熊突然向后一倒,明显中弹!
这时另外一只坟熊忽然一纵,一下扑在那人身上,那人站立不稳,一下跪倒,坟熊乘机扑上去,那人阵阵惨叫,扭打在一起。
“不行!”陈舜年“忽”一下站起来:“得救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1 21:36:05 +0800 CST  
我一凛,望着底下,只觉喘不过气。
这时,谷底,左边那人还在跟那只坟熊扭打,右边,另外一藏民正一边挥刀乱砍,一边怒吼,且战且退,他跟前跟了两只坟熊,正一边低吼一边试图扑上去。
而中间,两只坟熊倒在地上,一只正试图爬起来,另一只一动不动,明显被打死了。
我一下来了劲,咬咬牙,“忽”一下爬起来:“走!”
陈舜年回头看我一眼,咧嘴“哈哈”大笑两声:“死了不要怪我啊兄弟,哈哈哈,冲!”
“冲”字一出口,他提起棍子就往下冲。
“弄死它狗日的!”我吼了一声,也往下冲。
“弄死它狗日的!”小铜钱尖叫一声,也冲下来。
三个人顺着沙丘,“噗噗噗”冲下,只见左边那藏民已经停止挣扎,身体蜷缩,那只坟熊趴在他身上,发出低吼,我一凛:像是被咬死了!
而右边,那两只坟熊已经扑上去,跟那个藏民扭成一团。
“我左!你右!”陈舜年头也不回吼,已经冲下去。
“弄!”我狂吼一声,朝右边冲去,几步冲下沙丘,一边狂吼一边冲过去,那藏民已经冲出包围,正一刀砍在一只坟熊头上。
我想也没想,冲过去,一棍子,狠狠砸在另外一只坟熊头顶。
只听“啵”一声,如同砸中一团棉絮,它一下转过身子,脑袋顿时面对我,上面光秃秃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黑色嘴巴张开,“嗬嗬嗬”几声,一股阴寒气扑在我脸上。
我突然心生畏惧,一下僵住。
几乎同时,寒光一闪,一把砍刀正正砍在坟熊脑袋正中,只听“噗”的一声,几大坨液体状的东西一下溅了我一脸。
“嘿嘿嘿!”只听一个人阴森森狂笑:“砍不死你!”
正是那个藏民,只见他抽出砍刀,对准坟熊脑袋又是一下,坟熊摇摇晃晃,忽然抬起头,“嗬嗬!嗬!”哀嚎几声,突然往上一窜,一下窜到对面沙丘上。
“想跑!嘿嘿嘿!”那藏民阴森森笑道,抬腿就追,追了几步,似乎左腿断了,一提一提,一下摔倒在地。
再一看,那只坟熊已经窜上沙丘10多米,只见它忽然停住,两个上肢一阵乱刨,一下刨出一个深坑,它往里头一钻,一下钻进去,三两下就不见了。
这时背后“砰”一声,震得我耳膜发疼,回头一看,陈舜年正往我们这边倒退过来,手里举着一杆枪,那只坟熊追出几步,忽然倒在地上,瞬间它又爬起来,朝对面沙丘上逃窜。
“不要放它走!”我面前那个藏民朝陈舜年狂吼。
陈舜年举起枪,却没响,像是卡壳了。
这时,那只坟熊已经摇晃晃爬上去,爬到一半,飞快挖,挖出一个洞,一下钻进去。
我松口气,只感觉双腿发软,一下跪在地上,赶紧用木棍一撑,“啪”一声断成两截。
“嘿嘿嘿!”那藏民阴森森朝我笑:“找一下眼镜!老子看不见了!”
我一凛,不由打量他一眼。
黑暗中看不见此人面容,感觉50岁左右,虎背熊腰,穿一件黑色藏袍,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朝我狞笑。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1 22:22:26 +0800 CST  
看我不动,那人又狞笑一声:“看什么看!眼镜!”
我顿时冒火,老子拼了命下来救你们,谢谢不说一声,居然支使老子做事?老子又不是你佣人!
正僵持,那头,陈舜年朝我吼道:“快过来!”
我一凛,赶紧朝那头跑,一抬腿,才发现地上亮晃晃一个东西,正是眼镜,一赌气,忍了忍,还是捡起来,丢给那藏民,赶紧跑过去。
跑到一半,一下看见地上趴着一只坟熊,一动不动,身体蜷缩成一堆,明显死了。
但我还是停下,死死盯住,就害怕它突然跳起来咬人。
“嘿嘿嘿!”身后,那藏民突然狞笑道:“放心。它看不见你。”
我一愣,突然想起坟熊的脸上,眼睛位置只是两道细长的“缝”。
还有,之前在沙丘顶部,它明明就站在我们面前,但看它姿势,似乎就是没感觉到周围站了三个人一般,莫非它——真看不见人?
不对!
我立马回头,盯着那藏民:“看不见我?那怎么看得见你?”
“我?嘿嘿嘿!”藏民阴森森笑道:“我跟你们不一样。”
我一愣,一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这时陈舜年又在催促,我来不及细想,赶紧绕过坟熊尸体,跑到近前。
只见另外那个藏民蜷缩在地上,蒙着脸,不住抽搐,此人也穿一件深色藏袍,脑袋周围渗出一圈血,兀自还在扩散。
“不行。”陈舜年抹了一把汗:“得叫黎兰过来一趟。把那个药箱子带上,快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1 23:19:19 +0800 CST  
我一凛,转身就想走,旁边小铜钱说,我去叫。
说完他顺着沙坡往上爬,爬了几米,沙丘顶部有人吼了一声:“喂!啥情况?”
声音在谷底回荡,我听出,是秦胜利,抬头一看,顶部出现两个人,正探头探脑俯视我们,是他跟黎兰!
“快下来!”我赶紧吼道:“把药箱子带下来!”
“那啥东西?”黎兰发抖问:“躺着的那两头?”
“坟熊。”小铜钱抢先道。
“熊!”黎兰惊道:“死的活的?”
“死了!”小铜钱道:“打死了。”
“活的。”旁边,那藏民忽然咧嘴笑道:“下来哇!下来就要咬你。嘿嘿嘿!”
我不由恨他一眼,上头,黎兰二人还站那儿不动,明显不敢下来。
“放心。死了!”
我走上前,对准中间那头坟熊尸体,狠狠就是一脚,“噗”一声,如同踢沙袋。
“快下来!死了!”我朝上吼。
地上,坟熊忽然一声低吼,一下抓住我小腿。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13:23:54 +0800 CST  
我吓得一声尖叫,一扯,却被死死抓住,顿时站立不稳,仰面倒下。
坟熊发出“嗬嗬”低吼,一下扑过来,狠狠压在我小肚子上,我吓得不行,双腿死命一蹬,却被压得死死,坟熊忽然张开黑色嘴巴,照着就是一口。
惨了!
我魂飞魄散,只听“噗”一声,坟熊脑袋忽然重重压下来,嘴巴兀自张开,却一动不动。
再一看,它脑袋后头插了一把刀,刀把捏在一个人手上,正是那藏民,他正趴在地上,仰头瞪着我。
我赶紧死命一蹬,把坟熊蹬开,三两下站起来,只听“嘶——”一声,身上工装撕开一个大口。
“嘿嘿嘿!”那藏民兀自趴在地上,狞笑道:“死的活的?嘿嘿嘿!”
我心头一阵乱跳,一看,工装已经撕成两半,只感觉浑身忽然燥热,赶紧三两下脱掉,丢在地上。
这时陈舜年朝我吼道:“咋样?”
“没事。”我直喘气。
“你们两个少啰嗦了!”陈舜年朝顶上吼:“快下点来!把水桶也带上。”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13:43:27 +0800 CST  
几分钟后黎兰跟秦胜利出现在谷底出口处,很快跑过来,蹲下,开始检查那位藏民伤势。
我定了定神,心头兀自后怕,观察了一下谷底情况,那黑衣藏民已经坐起来,低头检查自己左腿,旁边,那头坟熊死沉沉趴在那儿,头顶被砍得稀烂,发出刺鼻恶臭,应该是它身上的血腥臭。
过去七八米,地上还趴了一头坟熊,一直纹丝不动,明显之前就被黑衣藏民砍死了。
这时身后有人发出惨叫,很尖利,在谷底回响。
我一凛,回头一看,只见陈舜年他们几个围在那里,打着电筒,中间,那个藏民竟然坐起来,电筒正好打在他脸上,血肉模糊,跟鬼一般。
但也就几秒,他一下又倒下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13:55:18 +0800 CST  
我赶紧跑过去,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一看,陈舜年正一手把那藏民死死摁住,一手拿酒瓶,正往藏民脸上淋。
黎兰摇摇头:“这样不行。必须缝针!”
我凑过去一看,电筒照藏民脸上,是个男的,看不出年龄,湿淋淋全是血跟酒,左边颧骨还翻出来一块肉,露出里面的白骨,血不住冒出来。
而他身上穿了一件黄褐色藏袍,被撕开了好几个口子,里头也血淋淋。
旁边,小铜钱正在那个铁盒子里头乱翻:“只有药。没针嘛。”
秦胜利急道:“先包起来再说。”
“不行。”黎兰道:“止不住血,包起来也是白费。”
陈舜年站起来,摇摇头:“哪里去找针。”
这时,身后那黑衣藏民忽然“嘿!嘿!”两声,一下丢过来一坨东西。
我赶紧接住,是个棕色的牛皮袋,很沉。
“什么?”我问。
“打开看。”他粗声道:“救命用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14:14:14 +0800 CST  
我赶紧打开,里头乱七八糟,有药袋子,小药瓶,剪刀,还有一根类似吹管的东西,黎兰翻了几下,一下翻出一个塑料袋,里头是一排细针,但很奇怪,全部弯成圆弧状,还有一坨白线。
“就这个。”黎兰很兴奋。
陈舜年一愣:“手术针?”
“对。”黎兰一皱眉:“但是型号不对,应该是兽用的,将就了。”
陈舜年一愣,翻了两下,翻出几袋子药,沉甸甸的,包装封面竟然印着牛跟猪。
他点点头,瞟了地上那藏民一眼:“看来他们是兽医。”
我摇摇头:“兽医会带枪?”
陈舜年一愣,眉头一皱。
这时黎兰站起来:“你们几个,摁住他手脚,摁死,不准松。”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14:27:29 +0800 CST  
接下来黎兰开始给黄袍藏民缝针,我,陈舜年,秦胜利,还有小铜钱,把此人手脚摁住,还好,他一开始惨叫了几声,剧烈挣扎,被我们死死摁住,之后就一动不动,像是昏死过去,嘴巴里头流出一道血,像是把自己舌头咬烂了。
足足缝了10分钟,终于缝好,黎兰从牛皮袋里头翻出一个小药袋,打开闻了闻,全部敷在藏民脸上,之后层层包扎,只露出两个鼻孔。
看看也差不多了,陈舜年环顾四周,说这里头还是危险,就怕那种“坟熊”回来报复,还是先把人抬到木棚那儿去再说。
我于是过去给那黑衣藏民说了一声,他也不反对,捡了一根木棍,站起来,一瘸一拐跟着我们出了谷底出口。
很快回到木棚那里,看了看天际,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14:42:36 +0800 CST  
进了木棚,黎兰跟小铜钱一下倒下来,只一会儿,就听见她发出鼾声。
外面,那黑衣藏民远远坐在一棵灌木下,正脱掉鞋子裤子,手持电筒,检查自己左腿,旁边躺着他同伙,脸上蒙着纱布,一动不动。
陈舜年一脸凝重,招招手,我们三个赶紧在木棚门口蹲下。
陈舜年摸了三杆烟,一人一杆,抽了一口,他瞄了那藏民一眼。
“你感觉他们是什么人?”他问我。
我也瞄了一眼:“附近哪儿的兽医。怎么带了枪?”
“枪不是问题。”陈舜年摇摇头:“坟熊。”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15:02:56 +0800 CST  
坟熊!
我一凛。
陈舜年点点头:“你们觉不觉得,那群坟熊出现得很古怪。”
“一群?”秦胜利惊道:“还有很多头?”
“死了两头。”陈舜年道:“跑了三头。”
我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他说它们看不见我们!”
陈舜年一愣:“什么?”
我朝黑衣藏民努努嘴:“他刚才说的,感觉像说漏嘴了,他说坟熊看不见我们。”
“看不见......”陈舜年忽然“咝——”一声:“对!我当时也这个感觉!”
“看不见?”秦胜利有些懵。
“对!”陈舜年道:“当时我跟它面对面,两米不到,照理说这么近的距离,它们要么扑上来咬,要么就会马上躲,它当时那个样子,感觉就像......就像面前没我这个人一样,不对——”
陈舜年忽然脸色一变:“不对!看不见我们,怎么看得见他们!”
我赶紧点头:“就是这个问题!”
陈舜年眉头一皱:“还有——”
他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一件事!当时我们在上面看见他们的时候,周围没那些东西,然后,一会儿就出现四五头,从哪儿突然冒出来这么多?”
我一凛:“肯定是从沙丘里头钻出来的!”
“对!”陈舜年点头:“沙丘。所以我敢肯定,那群坟熊之前就埋伏在里头!”
“嚯!”秦胜利脸露惧色。
我也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不由朝那头瞄了一眼。
黑暗中,只见那黑衣藏民正定定凝视我们这边,似乎正倾听我们密谈。
我一凛,赶紧移开视线。
只听他忽然道:“你。嘿!”
我抬起头,他正朝我招手:“对!就你!过来。”
我一愣,正不知所措,旁边陈舜年低声道:“快去!正好摸一下他的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15:30:39 +0800 CST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黑衣藏民举起电筒,在我身上晃动,晃到脸上,忽然停住。
我不由摸了一把脸,完全暴露出来,那件“风电装”撕烂丢在谷底了,一时感觉周身不自在,就像乌龟被扒了外壳的感觉。
也懒得遮掩,走近:“啥事?”
藏民却一直在照我脸:“啥东西,你脸上?”
我懒得废话:“有事说事。”
藏民却阴森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脸上啥东西。”
我一凛,不由打量他一眼,这时天色渐亮,只见此人头发花白,戴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左边镜片全是裂纹,右脸颊有一道陈年疤痕,从太阳穴一直拉到右嘴角,显得很狰狞。
“梅毒。”我道:“二期。”
“嘿嘿!”藏民冷笑了一下,上下打量我,眼神古怪。
这时旁边那黄袍藏民呻吟了一下,我想起“摸底”的事,赶紧问:“你们是兽医?”
藏民却眼神直勾勾的,似乎在想事情,过会儿才回过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细密白牙:“我看你们一个像医生,一个像农村干部,一个像华侨,你,嘿嘿,四不像,还带了一个小娃娃,半夜三更的你们要到哪儿去?”
我一凛,这个还不好回答,想了想,必须要试探他一下。
“去吃酒席。” 我道。
“酒席?哪儿?”
“乌须河谷。”
“乌须河谷?”藏民咧嘴冷笑:“吃屁个酒席!那儿方圆一百里就没人!”
我一愣:“你去过那儿?”
藏民嘿嘿冷笑:“柴达木这一带老子哪儿没去过?所以小伙子你不要骗我,老子感觉你们是迷路了。”
我一凛,一时不语。
“嘿嘿!老子说对了!”藏民咧嘴一笑:“老老实实说,你们去乌须河谷做啥?哪儿荒山野岭的,看你们样子又不像那些打地皮的……”
打地皮!
我一凛,赶紧道:“那儿有打地皮的?”
“废话!”
“那我找你打听个人。”
藏民斜睨我一眼:“谁?”
“黄胡子。”
“黄胡子。”藏民点点头,斜睨我一眼:“怎么,你们去乌须河谷是去找他?”
“先说你认不认识。”
“哼哼。马苏力海。”
我一喜:“对对!就他!”
藏民斜睨我:“你们找他干什么?”
我迟疑一下,道:“有点私事。”
藏民点点头,半晌道:“那你们就找错方向了。”
我一愣:“什么?”
“他不在乌须河谷。”
“那在哪儿?”
“麻扎沟。”藏民慢吞吞道:“听说过没有。”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22:33:42 +0800 CST  
麻扎沟!
这个名字倒第一次听说,我赶紧问:“在哪里?”
藏人却嘿嘿一笑:“你先问问你朋友嘛,他们说不定知道。”
我心想也是,顿时很兴奋,“黄胡子”居然在麻扎沟?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
赶紧跑回去,秦胜利已经靠在木棚门口睡着了,陈舜年蹲在一边抽烟,听我一说,他一凛:“他怎么知道?”
“没问。”我道:“肯定也是听谁说的。”
陈舜年思索几秒,站起来:“走。去问问他。”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2 22:54:42 +0800 CST  
我二人赶紧过去,陈舜年给藏民发了一根烟,笑道:“腿怎么样?”
藏民吐一口烟:“死不了。”
陈舜年拍拍我:“刚才全靠老哥拔刀相助。老哥怎么称呼。”
“名字太长。”藏民明显不想说:“说了你们也记不住,不说也罢。”
“那就叫你老哥吧。”陈舜年笑道:“你们是哪里人。连夜赶路,一定有要紧事吧。””
藏民朝一个方向一指:“到木呼尔去。”
“木呼尔。”陈舜年问:“哪里?”
“西南方向。”藏民道:“那儿有个畜牧场,死了牛,说是瘟病。”
陈舜年点点头:“原来二位是兽医,失敬。刚才那东西是什么?”
藏民狐疑抬头,但一下就反应过来,回头瞟了沙丘一眼。
“坟熊。”他道。
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都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出来。
“坟熊。”陈舜年点头:“看着古里古怪,是熊还是什么?”
“搞不懂。”藏民道:“坟熊坟熊,肯定是从坟里头钻出来的。”
“坟。”陈舜年朝周围看了看:“这里哪有坟?”
“坟嘛,肯定在地下。”
“也是。”陈舜年点头:“刚才有四五只吧,它们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围着你们二位咬?”
藏民阴森森一笑:“我们本地人的肉嘎嘎要香点。”
陈舜年一愣,笑道:“老哥说笑了。对了,听说你认识黄胡子,说他在麻扎沟,麻扎沟在哪里?”
藏民伸手一指:“西南方向。”
陈舜年一愣:“跟那个木呼尔一个方向。”
“差不多。”
“有多远?”
藏民忽然问:“你们有没有车?”
陈舜年看我一眼,笑道:“本来有。被没收了。”
藏民一愣,道:“开车过去,要是不歇也就天把天。走路,至少10天。”
“10天。”陈舜年点点头:“麻扎沟......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
“往年都在那里。”
“往年?”陈舜年一愣。
“我有个兄弟一直跟着黄胡子混。”藏民道:“往年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到那个山沟沟里头去,这个时候里头东西多,石鸡,獐子,野驴子,打都打不完。”
“是这样......”陈舜年思索几秒,道:“他们一般要呆多久在里头?”
“呆多久。”藏民吐了口烟:“那谁知道?两天,两个月,嘿嘿,说逑不清楚。”
陈舜年看我一眼,没吭声。
我也觉得难办:一个说黄胡子在“乌须河谷”,一个说在“麻扎沟”,到底相信谁。
不过看这藏民说得这么肯定,应该是实情,但关键是现在没车,还只能徒步过去,就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吃的喝的全都没有,别说10天,两天都挺不过去。
“其实还有个办法。”藏民忽道。
陈舜年抬头:“怎么?”
“有个办法,3天可以过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14:27:33 +0800 CST  
“3天?”陈舜年一愣。
“嘿嘿。对!”
“怎么过去?”
藏民朝周围一指:“这地方叫什么?”
陈舜年一皱眉:“叫......白驼地。”
藏民点点头,抬手看了看手表:“你们要相信我,就等一个钟头,到时候说不定,嘿嘿!可以一起过去。”
“一个钟头。”陈舜年不解:“等什么?”
藏民咧嘴一笑,倒下去,叼着烟不说话。
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陈舜年笑道:“老哥深不可测。好!就等一个钟头!”
说完他也直接坐下来,也不吭声。
我一头雾水,想了想,也坐下,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天际,最遥远的天边,已经升起一抹红霞。
三个人就静静等待,都没说话,眼看着一轮硕大红日从沙漠尽头处升腾起来。
这时藏民忽然站起来:“差不多了。”
说完抬腿往沙丘上爬,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三两下爬上沙丘顶部,只见藏民直直望着西北方向,我们顺着望过去,越过那几座巨型沙丘,沙漠尽头处隐隐现出一个小黑点,正朝着我们这边缓缓移动。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14:51:28 +0800 CST  
黑点渐渐走近,我发现是个人,明显骑在一头麻灰色的“巨物”身上,而后面还跟了两只同样颜色的“巨物”。
“骆驼!”陈舜年双眼放光。
我也看出来,是三头骆驼!
“嘿——”藏民朝那人吼了一声,传出老远。
那人一声不吭,绕过几座沙丘,很快出现在我们跟前,只见是个老头,高高骑在骆驼背上,手里拿了一根鞭子,戴一顶白帽子,穿一件灰色长袍,脸被太阳映成血红色。
白帽老头看见我们,一脸狐疑,藏民走过去,二人叽里咕噜一阵低语。
陈舜年点点头,笑道:“原来骑骆驼去。”
我有些狐疑:“人10天,骑骆驼3天?”
“差不多。”陈舜年笑道:“据我所知,骆驼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连续走5天,比开车慢不了多少。”
这时小铜钱跟秦胜利也醒了,看见有骆驼,小铜钱一脸兴奋,跑过去,牵了几下骆驼,又站那儿,偏着脑袋偷听那二人说话。
过会儿他跑回来:“说是要挖个坑坑。”
我一愣:“挖坑?”
“是的嘛。”他一脸兴奋:“说是要抓野骆驼。”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15:16:19 +0800 CST  
过会儿藏民走过来:“你们到底去不去?”
陈舜年不置可否:“去又怎么说?”
藏民似乎有些不耐烦:“去,就还要弄一头骆驼,现在一共八个人,两个人骑一头,还差一头,要抓。”
我赶紧问:“说是抓野骆驼?”
藏民不吭声。
“野骆驼!在哪里?”秦胜利环顾四周,明显不信:“就算抓到了,谁敢骑?”
“你懂个屁!”藏民横他一眼:“去还是不去,拿个话来!”
陈舜年思索几秒:“好!麻扎沟是吧,那就一起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15:28:21 +0800 CST  
主意拿定,我也松口气。
这时只见那白帽老头牵了他坐的那头骆驼,沿着沙丘边缘,慢慢行走,骆驼一边走,一边低头去嗅地面,很快就转到沙丘那一面去了。
陈舜年低声问了黑衣藏人一句,藏人解释了几句。
过了一阵,黎兰也醒过来了,披头散发,一脸呆滞。
这时黑衣藏人从一头骆驼背上取下来一个袋子,从里头取了几张面饼,分给我们吃,我们早就饿得不行,接过,一阵狂啃。
吃的时候我问了一下陈舜年,他说藏人也没说清楚,大概意思,是要挖一个水坑,吸引野骆驼过来,说野骆驼鼻子很灵,一二十公里远都能闻到水的气味。
我又问,抓了怎么办?
陈舜年手一摊,说,天晓得。
这时远远的,沙丘后面有人吼了一声,是那个白帽老头。
黑衣藏人“忽”一下站起来:“找到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15:48:02 +0800 CST  
我们赶紧拿了工具,跑过去,白帽老头站在第三座沙丘下方,用鞋子指了指地面,说,这里嘛。
然后朝后面一指,说,那头还有一个。
说完,绕过沙丘往后面走。
黑衣藏民说,应该是发现了两个“水源点”,干脆,分成两组,分头挖。
于是分了一下工,我,陈舜年一组,小铜钱跟秦胜利一组,藏民腿脚不方便,说是“监工”。
分组完成,小铜钱跟秦胜利跟着白帽老头,绕到第四座沙丘背面,我跟陈舜年拿起工具,直接就挖。
挖了几下,挖出半米深,全是沙,看不见一滴水。
这时沙丘背后有人尖叫一声,我跟陈舜年都停下来,狐疑望着那头。
很快,小铜钱跑过来,一脸惊惶。
“快来看!”他尖叫道:“挖出一具干尸。”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15:59:58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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