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进了那个土坯房,里面黑咕隆咚,一股霉臭气味。
打开电筒一照,中间空荡荡,左边靠墙竟然有七八张双人床,横七竖八挤成一堆,有几张床上还有床单铺盖,但全部厚厚一层灰,有一张床单上竟然有一大滩乌黑色的血渍,看上去很惊悚。
我们找了两张稍微干净点床,把灰抖掉,坐下来休息,陈舜年抽了一口烟,说这样,小铜钱跟黎兰睡觉,我们两个要“值夜班”,他上半夜我下半夜,去守车子,他担心那几个“打地皮”的来路不正,怕晚上把我们车子撬了偷走。
小铜钱却摇头,说,不会,他们那些人偷猎归偷猎,不会偷车子。
黎兰冷笑:“你敢肯定?要偷了车子,你背我们去。”
我叼着烟,用电筒四处乱晃,忽然发现对面墙壁上挂了一幅挂历,上面出现一个美女,竟然......长得像冯华。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0:41:53 +0800 CST  
我一凛,赶紧跑过去,上面印了一个女明星,眉目间一股英气,跟冯华倒有七分相似,我认得清晰:是个香港演员,叫杨紫琼。
这时陈舜年走过来:“怎么?”
我没吭声,电筒朝“杨紫琼”晃了晃,就想离开。
“等一下。”陈舜年忽道。
说完,他凑近挂历,一指:“你看。”
我一看,那儿印了一个年份——“1987年”。
我一凛:“87年的挂历!”
“对。”陈舜年接过电筒,晃了晃,照到一处,我看得清晰:是这一页的“月份”,是“4月”。
“87年。4月份。”陈舜年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0:51:58 +0800 CST  
我忽然一股恶寒!
“果然有问题。”陈舜年道。
我僵在那里,机械般问:“什么?”
“你还记得那件事吗。”陈舜年道:“位移。”
“位移?”
“是。”他压低声音:“就87年那次,我不是第二次进柴达木吗,当时找到了瓦寒山谷,却发现它莫名其妙移动了位置,跟第一次相比位移了足足3公里,我当时就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后来我找人打听,才听说我来之前几个月,具体时间不好说,大致3月底4月初某一天吧,说这一带发生了一次地震。”
我一愣:“地震?”
“是。”陈舜年道:“我后来查了一些资料,公开的说法,都说那个时间段,这一带发生了一次地震,但很奇怪,所有资料都没有说出具体的地震时间,连震级都有好几种说法,有三点几级,有五点几,有六点几,后来我碰到一个人,他给我说,绝对不是地震,因为地震只会让山脉塌方,不会位移,除非那种情况——”
陈舜年忽然愣住,很警惕的朝门方向看。
“谁?”他低喝道。
我一凛,回头一看,就见门外面,一条黑影一闪,一下消失。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1:10:20 +0800 CST  
我想也没想,几步冲出去,四下一看,周围黑咕隆咚都是残垣断壁,那条“黑影”不见了。
天上一轮圆月,隐隐听到前方坝子那头,那群藏民还在高声说笑。
回到屋内,陈舜年还用电筒照着挂历看。
“谁?”他回头问。
“跑了。”我道。
陈舜年点点头,思索几秒,道:“这么看来,这个什么第八劳改营搬迁,就是因为那次事件,姑且就算地震吧,而时间,应该就是87年4月份。”
我点点头,只感到一阵深寒:
87年4月!
乐山,锣场村,“疯人村”事件,不就是出在87年4月?
还有,余卫红,我记得无比清晰,就是87年4月1号那天,跳河自杀,之后,开始出现“西夏鬼字”!
还有,那个女孩,邓芸芸!
她的生日,87年,4月,1号!
柴达木!乐山锣场村!贵阳小车河!
三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地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水很深哪。”陈舜年敲了敲挂历,正好敲在“杨紫琼”裆部。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1:27:12 +0800 CST  
回到铺位上,小铜钱已经睡着了,陈舜年抽了一支烟,说出去守夜去了,三点钟来叫我,说完出了门。
我倒在床上,无法入睡,现在又出了一个重大情况,我很想重新梳理一遍,却一片混乱,找不到一个切入点。
很快睡过去,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被惊醒,睁眼一看,周围黑咕隆咚,一个人正打着电筒,蹲在小铜钱床边看一样东西,正是陈舜年。
我坐起来:“几点了?”
“三点半了。”他头也不回。
我顿时好奇,跳下床,只听有人不停打鼾,是黎兰,睡得像死猪。
走过去一看,陈舜年手里捏着一块东西,正是那枚铜币。
我蹲下来:“怎么样?”
陈舜年不语,盯着铜币,目光炯炯。
我暗暗纳闷,凑过去一看,铜币正面出现一幅古怪图案。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1:44:07 +0800 CST  
图案其实很简单,刻了一个类似“水滴”,又像老丝瓜形状的东西,里头包了一个“人形”物,四肢伸开,身体扭曲,就像在里头拼命挣扎一般。
而“水滴”周围就空荡荡,什么也没刻。
我盯着里头那个“人形”,只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陈舜年这时翻到背面,一愣。
我也愣住,背面竟然被一块黑色的类似胶布的东西贴住了。
陈舜年用指甲抠了几下,没抠掉。
“不让看。很神秘啊,哈哈。”他翻过来,又看了一眼,轻轻放回小铜钱脖子里面。
我不由奇怪:“哪个国家的铜币?”
陈舜年摇摇头:“不像是正规的。像是私造。”
说完他把电筒跟车钥匙递给我:“小心点。”
我接过,出了门,外面寒风刺骨,温度竟然感觉下降了至少10度。
绕过几道墙,我上了车,关上车门,兀自感觉冷风往里面“忽忽忽”的灌。
赶紧抱紧身子,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异响,睁眼一看,只见一条人影一闪,一下消失在那道围墙边。
我一凛:好像就是刚才那个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2:07:03 +0800 CST  
我赶紧从车上溜下来,猫腰跑过去,绕过那道围墙,一下看见一个人正猫腰躲在我们窗户外面,正探头往里头看。
月光照在他身上,我看得清晰:一身棕色藏袍,戴眼镜,正是那个“马脸”!
我暗自纳闷:他想干什么,偷东西?但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又没这么简单。
看来有问题!
看看左右无人,我一下拔出那把短刀,几步走过去:“朋友!”
马脸猛一回头,我一把掐住他后颈,刀子顺势抵住他腰部。
“老实点!”我低喝道:“莫出声!进去!”
“哎呀好好好!”马脸不停求饶。
我抵住他,一脚踢开房门,陈舜年一下惊醒:“谁?”
“抓了个贼娃子!”
“我不是贼娃子!”马脸赶紧辩解。
“少废话!进去!”
我一把把他推进去,顺势把门关上,一脚蹬在他“腿弯”处,他站立不稳,一下跪倒。
“怎么了?”是黎兰,她也惊醒了。
陈舜年赶紧过来,我右手用刀抵住马脸,左手摸出电筒,照在他脸上,他被刺得闭上眼睛。
陈舜年一愣:“他不是他们那伙吗?”
“就他!”我狠狠道:“躲窗户后头看!刚才憋憋(注:肯定)也是他!”
“你把刀放下。”陈舜年凑过来,打量马脸一眼:“什么意思朋友,我们认识吗?”
这时黎兰也靠过来,躲在陈舜年背后,一脸惊疑。
马脸不住喘气,依次打量我们,不吭声。
我一阵恼怒,一耳光打过去:“你个X巴!问你话!”
马脸的眼镜被打歪,他赶紧扶正,瞪着我:“你们云南人?”
我一愣:“云南又咋个!”
“是不是曲靖的?”
“曲靖!”我一凛。
旁边陈舜年皱皱眉,问:“你怎么这么问?”
马脸吞了吞口水:“你们是不是安青的家属?”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3:04:24 +0800 CST  
“安青?”
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谁?”
陈舜年皱皱眉:“安青......没听说啊。”
马脸瞪大眼,似乎没料到我们会不认识这个人。
我一瞪眼:“是谁?”
马脸一下闭上嘴,不吭声。
身后,黎兰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安青!”
我跟陈舜年同时回头:“你认识?”
“好像——”黎兰一脸惊疑:“好像听谁说过。安青......”
她想了几秒,忽然瞪大眼:“对了!是那个女的!”
“谁?”我跟陈舜年同时问。
“考古队!”黎兰失声道:“老韩他们的考古队!”
“韩玉海?”马脸也失声道:“对对对!就他!”
陈舜年一下反应过来:“就前天我们去的那地方,什么考古三所?”
“对对对!”马脸忙不迭道:“考古三所!省文物局考古三所!”
“你也是那个所的?”陈舜年问。
马脸一凛,嚅嗫几下,没说。
“我想起来了!安青!”黎兰兴奋道:“就那次考古!他们失踪了一个人!对,就是安青!”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3:20:52 +0800 CST  
“失踪?”陈舜年问:“怎么回事?”
“老韩上次没说。”黎兰道:“当时吃饭,他也是顺口一说,说那次有个叫安青的失踪了,也是个云南人,就说了这句话,要不——”
黎兰指着马脸:“——问他!他肯定知道!”
我们都盯着马脸,马脸也来回打量我们,一脸狐疑:“你们怎么认识韩队长?你们哪个单位的?”
“你少管!”我瞪他一眼:“你又哪个单位?怎么跟那些人一伙?”
马脸吞了吞口水,不语。
“是这样朋友。”陈舜年道:“我们要到乌须河谷去找个人,其中关节不好明言,但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跟89年那次考古也有一些关系,我看你跟老达龙他们一伙似乎也不是一路人,怎么,身上有什么秘密任务?”
“老达龙是我叔。”马脸点点头:“是。有人叫我来查事。”
“谁?”
马脸嚅嗫一下:“这个不能说。”
我狠狠瞪他:“老实点!说!”
“算了。”陈舜年劝住:“查事......就是那个安青?”
“安青是一方面。”马脸犹豫了一下道:“还要查一个东西。”
“什么?”
“一幅帛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3:48:05 +0800 CST  
“帛画?”陈舜年点点头:“《神穴图》?”
我一凛,瞟了一眼黎兰:她一定把帛画的事情给陈舜年说了。
“对对!”马脸道:“就是那幅。”
“那幅帛画不是在你们文物局吗我听说。”陈舜年道:“还准备查什么?”
“没了。”马脸道。
“没了?”陈舜年一愣:“什么意思?”
“被偷了。”
我也一惊:“偷了?”
“是。”马脸道:“被一个叫司徒骏的偷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4:06:38 +0800 CST  
司徒骏!
我一惊,旁边黎兰也吓一跳。
“司徒骏!”我赶紧问:“把帛画偷了?”
“据说是。”马脸道:“具体我也不清楚。”
“等等!”陈舜年道:“司徒骏......是不是那年在西安碰上的那个人?”
“对。就他!”黎兰道。
我一凛:陈舜年知道司徒骏,却不知道冯华,看来黎兰还是有所保留,就不知道昆明X军总医院那头,黎兰说没有。
“司徒骏......”陈舜年忽然笑了笑:“我发现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要不,你——对了,你贵姓?”
“秦。”马脸道:“秦胜利。”
“秦胜利。好。”陈舜年笑道:“这名字好。小秦,要不这样,你把89年那次考古,前前后后能否完整对我们说一遍,不瞒你说,我们现在就缺少那件事的相关资料,当然,尽你所能,不想说的,我们也不勉强,你看如何。”
秦胜利吞了吞口水:“我也不太清楚......”
“洗耳恭听。哈哈。”陈舜年摸出三杆烟。
“那次......”秦胜利迟疑道:“据说是失踪一个,还死了一个。”
“死了一个。”陈舜年问:“谁?”
“姓杜。”秦胜利道:“说是被一种不明生物咬死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4:23:21 +0800 CST  
“不明生物?”陈舜年一皱眉。
“是。”秦胜利狐疑道:“怎么,韩队长没对你们说?”
“说法不一吧。”陈舜年抢先道:“你接着说。”
秦胜利狐疑看我们一眼:“当时......当时他们本来进柴达木,是想找一座古城遗址,据说是一个叫白兰国的古国,找它的一个古都。”
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
“他们当时就是从大柴旦镇出发的,走了几天,到了一个叫‘西台’什么什么的湖边,因为水没了,就去找水。”
“有湖还要找水?”黎兰问。
“那应该是盐碱湖。”陈舜年道:“很难蒸馏。你接着说。”
“他们就分组出去找水。”秦胜利道:“当时那个姓杜的跟安青一组,结果出去了几天都没回来,后来在什么地方又找到他们了,只有姓杜的,安青不见了,当时就问他怎么回事,结果那个姓杜的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
“疯了?”黎兰问。
“说不清楚。”秦胜利道:“后来就回营地,然后就发现他身上有一幅帛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4:45:12 +0800 CST  
“《神穴图》?”我抢先道。
“是。”秦胜利道:“就是那幅。当时就问他从哪里搞到的,他好像也没说清楚,反正词不达意,后来因为时间关系,就准备拔营回去,结果就是那天晚上出了事。”
“不明生物?”陈舜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秦胜利道:“就说那天晚上,好像凌晨时候吧,帐篷里的人突然被惊醒,结果发现有几头东西围着那姓杜的在咬。”
“妈吔!”黎兰抓住陈舜年手臂。
“围着咬?”陈舜年皱眉。
“是。”秦胜利道:“当时全部就跟炸了蜂窝,就说那几头东西咬了一阵,一下钻到沙里头,溜了。”
“钻沙里头?”
我们三个都一惊。
“据说是这样的。”秦胜利点头:“当时因为帐篷很黑,又都吓得往外跑,都没看清,反正说当时是个大帐篷,几个人都跑出去了,里头就剩下姓杜的,然后那群东西围着他咬了几下,就不见了,后来有人才进去,发现那些东西没了,地上出现几个大洞,当时地下就是沙地,那明显是钻沙里头跑掉了。”
陈舜年一皱眉:“什么模样,看清没有?”
“说起来......”秦胜利似乎有些畏惧:“说起来有点黑人,当时有个人,不小心摸到了那东西一下,说它身上光溜溜的,还黏手,像是——像是那种蜥蜴的皮。”
“蜥蜴?”黎兰瞪大眼。
“也说不清。”秦胜利道:“又有人说那东西看起来,像熊。”
“熊?”陈舜年笑了笑:“到底是什么,又是熊又是蜥蜴?”
秦胜利摇头:“搞不懂。”
“我觉得不对。”陈舜年道:“帐篷里这么多人,这么单单围着那个姓杜的咬?”
秦胜利摇摇头,不语。
陈舜年点点头:“好吧。那他就被咬死了?”
秦胜利点点头。
“那帛画后来怎么回事?”
“帛画......”秦胜利道:“帛画后来就带回西宁,后来从北京又来个专家组,专门来对帛画进行鉴定,司徒骏就是其中之一,还是个副组长。”
陈舜年点点头:“偷画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秦胜利道:“反正说后来帛画被盗了,然后传出一个消息,说怀疑就是司徒骏干的,至于内情我就不知道。”
我这时忍不住,问:“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叫冯华?”
秦胜利一愣,摇摇头。
陈舜年点点头:“好。很感谢你说这些。你刚才第一次来偷听我们说话,是不是以为我们是安青的家人?”
“是是。”秦胜利道:“我听到你们都是云南口音。”
“你这次跟老达龙进去,就是为了找安青?”
“嗯。”秦胜利忙点头:“是。”
“好。”陈舜年笑了笑,凝视秦胜利:“那你刚才第二次来,又所为何事?”
秦胜利露出一个慌乱表情,赶紧道:“没有......我想找你们——”
我一凛,也觉得有问题,赶紧把刀子一亮,直直抵住他脖子。
“不老实!说!”
“没有没有!”秦胜利求饶:“我就想找你们问一问。”
“问个屁!”我刀子一用力:“半夜三更来问,问死人啊!快说!”
我边说,刀子一捅,已经深入三分进去,血一下渗透出来。
“好好好我说!”秦胜利嘴巴都吓歪了:“我以为你们在挖。”
“挖什么?”
他朝地面一指:“这间屋子底下埋了三具死人!我以为你们在挖。”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5:23:10 +0800 CST  
三具死人!
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一下站起来。
黎兰也吓得不行,抓住陈舜年胳膊,来回看地面,一脸惊惧。
“在哪里?”陈舜年厉声问。
秦胜利嚅嗫一下,没说。
我伸手,一把掐住他脖子:“在哪里?”
秦胜利舌头一下伸出来:“我说......你放手。”
他伸手一指:“应该在那底下。咳咳。”
我们回头一看,是那几个双人床。
“妈吔!在那儿底下!”黎兰脸色大变。
陈舜年眉头一皱,问秦胜利:“你怎么知道?”
“我听一个人说的。咳咳。”
“谁?”
“你们不认识。咳咳。”秦胜利捂着脖子:“他是个打羚羊的,他说那年他亲眼看见有人从那个位置挖出三具尸体,后来又把它们回填回去了,咳咳。”
陈舜年点点头:“87年?”
“好像是。咳咳。”
陈舜年跟我对视一眼:变人!
他思索几秒,对我道:“去把工具拿过来。”
我心头一跳:“你要——”
“我怀疑是那种石俑。”陈舜年压低声音:“但不敢肯定。”
我点点头:“很像。”
“那就挖出来看一下。看是啥东西。”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5:59:41 +0800 CST  
我咬咬牙,还是跑到车上,取了那把十字镐,短铲,斧头,看看左右无人,迅速跑回屋内。
这时陈舜年跟秦胜利已经把床移到另一边,黎兰一脸惊惧,远远的缩在角落,小铜钱就在她旁边床上,兀自睡得很死。
我们三两下把床全部移开,露出一块两个兵乓台大小的空地,陈舜年蹲下来,用电筒慢慢照,我发现地面是一层厚厚的尘土,丢了几只鞋垫,一把红色梳子,还有一缕女人头发,电筒光照下感觉像一个凶案现场。
陈舜年用手刨了几下,露出下面的一层,是黑黄色的硬土。
他用手指挨着敲,敲到一处,停下。
他站起来,接过十字锹:“感觉在底下。先挖挖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6:26:28 +0800 CST  
我不由紧张起来,赶紧走过去,用铲子开始铲。
铲了一阵,很费力,全是压得很死的土。
陈舜年却点点头:“那就对了。用脚踩死的。”
又挖一阵,挖到接近半米深时候,突然感觉松了,挖出来的全是黑花花的砂砾,再挖几下,一股恶臭忽然冲上来。
陈舜年一凛:“不对!”
我也暗暗惊疑:竟然有尸臭!莫非,不是石俑,就是尸体!
墙角那头,黎兰蒙着鼻子,发抖道:“算了。别挖了!”
“嘘——”陈舜年道:“不要吵醒他。”
黎兰一凛,低头去看小铜钱,黑暗中感觉他睡得很死。
我回过头,这时陈舜年已经蹲下来,一脸铁青,伸右手进去,缓缓刨了几把,忽然定住。
我心“突”一跳:“摸到了?”
陈舜年一动不动,右手臂缓缓移动,明显在摸,摸了几下,猛然提起来。
我也吓一跳,往后一缩。
陈舜年甩了甩右手:“电筒!”
我赶紧递过去,他接过,朝里头一照。
我犹豫一下,赶紧凑过去。旁边,秦胜利也蒙着嘴鼻,伸长脖子来看。
恶臭扑鼻,我看得清晰:坑洞底下,显出一整块灰白色东西,明显是一个人的背,此人明显呈“趴”状。
而背上很恐怖的出现一块蓝黑的印记,几乎覆盖了整个背部,而印记的形状果然像一只“人手”,只不过,拉得很长,果然有十多根分叉,又细又长,看起来跟“手指”差不多,但是长得多。
“不是。”我道。
我的意思,不是石俑。
陈舜年点点头,额上全是冷汗。
“变人?”我问。
陈舜年僵尸一般,举着电筒不动,过半晌,蹲下去,用十字镐敲了敲尸体的背,只听到发出一阵“哆哆”声,就像敲一块冷冻过的肉。
他站起来:“不是。”
我一愣:“不是?”
“就是一个人。”他道。
我一凛,一指:“那,那个手印——”
“不是手印。”他道:“是根状纹。”
“根状纹?”
“嗯。”他点头:“这个人是被高压电电死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16:50:43 +0800 CST  
电死!
这倒是一个意外,我不由瞟了一眼尸体,摇摇头:“不对!电死的人我见过,原先我在工地就见过好多个,妈的都被烧焦了,皮肤哪儿会这个颜色?”
“嗯。”陈舜年沉沉道:“可能跟电压有关。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超过10万伏的高压电,可以让人体上面出现一种根状纹,就跟树根一样,而且身体是硬的,跟冻僵一样,说的是瞬间被固体化。”
我点点头,只觉得喘不过气,不由望了窗子外面一眼,黑沉沉,死寂一片。
“那现在咋办?”我问:“还挖不挖?”
陈舜年摇摇头:“不用了。我估计下面还埋了两具,应该死因也是一样,被电死的。”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会不会就是87年那次地震,被电死的?”
“很有可能。”陈舜年一脸凝重:“不过就有点奇怪,被电死最多算意外事故,我就搞不懂,为什么要把尸体深埋起来,是不是想掩盖什么。”
我一凛,点点头。
“还有。”陈舜年环顾整个屋子,道:“要是真是被高压电电死的,也有一点说不通,照理说像这种农场级别的劳改单位,会不会铺设这种级别的高压电线,也是一个疑问。”
“哎呀你们别说了!”墙角,黎兰已经快崩溃:“快点埋了!一会儿被人家发现就惨了!”
陈舜年点点头:“也罢,那就填回去。这件事先别管,正事要紧。”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20:01:26 +0800 CST  
接下来,我们三两下把土填回去,踩平,又赶紧移了几张床回去,留下两张,看了一眼小铜钱,仍然在熟睡。
搬完,我们三个坐在床头,摸出烟来抽,周围仍然有一股恶臭,黎兰待了一会儿,待不住,跑到外面透空气。
抽了几口,陈舜年问秦胜利,你现在什么单位,考古所?
秦胜利不置可否,说,以前在那儿呆过。
陈舜年问,你这次出来办事,是公务,还是私人性质。
秦胜利说,是一个老领导,要调查89年那次考古行动,其实已经偷偷进行好几年了,不过收获一直不大。
说到这里,他反问,听说你们打算去找“黄胡子”,怎么又跟89年那件事扯上关系。
陈舜年不语,半晌后笑了笑,说,要不这样,你干脆加入我们这边,柴达木我们不是很熟,好多事还要你帮忙。
秦胜利愣了半天,说,那我回去给叔叔说一声。
陈舜年说,好,等你消息,不过要快点,我们估计把这里处理一下,连夜就过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20:18:30 +0800 CST  
等秦胜利走掉,我赶紧问,你要叫他一起去,有没有搞错!
陈舜年压低声音:“这个人很有问题,他说他是调查安青跟那幅帛画的事,也把相关过程给我们说了,看着很坦白,但我有个直觉,他其实是在隐瞒。”
我一愣:“隐瞒什么?”
“不好说。”陈舜年道:“感觉他在用那两件事,在隐瞒他真正想调查的东西。”
我一凛,一时不语。
“所以我要叫他去。”陈舜年道:“一方面我们确实也需要他,再一个,我想见机行事,摸摸他的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20:35:05 +0800 CST  
半小时后秦胜利过来了,背了个大背包,点点头,看样子那边搞定了。
我们赶紧收拾了一下,我抱起小铜钱,迅速上了车。
路上问了一下秦胜利,他说“乌须河谷”他去过一次,在“八牢”西北方,“塞斯滕山”北麓,翻山过去,就是甘肃了,因为是“两不管”,盗猎的确严重,开车大致要4个小时,路程不算太远,就是中间必须要过一座沙漠,之前听有人传消息,说那儿凌晨时候有一场“沙暴”,但也不能肯定,希望运气好,别遇上。
此后几个人都没说话,车子在戈壁上穿行,我困得不行,抱着小铜钱,一会儿就睡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车身忽然剧烈一抖,我一下抖醒。
睁眼一看,车子竟然停了,陈舜年指着玻璃窗:“那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周围一片漆黑,前方大概一公里远的地方,出现一排黑色山丘,而整个山丘的顶部,竟然像波浪一般上下抖动。
秦胜利一下也醒了,看了一眼,一个激灵。
“掉头!”他吼。
陈舜年赶紧挂挡:“怎么?”
“沙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0 21:06:42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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