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一时我以为看错了,再定睛一看,灰白脸,戴眼镜,皮包骨头,不是周结巴是谁!
我心头猛一狂喜,随即就是怒火冲天,一把揪住他:“日你个先人!”
周结巴被揪得脑袋都掉到我这边来了,赶紧求饶:“放手放手!我的错我的错!”
我死死揪住他,破口大骂:“X你妈个周学良,老子把你当朋友,你伙同别个来害老子,几个人合起来活埋老子,幸亏老子命大,曹你马个死结巴!”
周结巴眼泪花都疼出来,不停挣扎:“放手放手!慢慢说慢慢说!”
我裤子一滑,一下掉到地上,露出屁股,也感觉不雅观,赶紧放开手去提裤子。
周结巴缩回去,一脸通红,开门走出蹲位。
“又想跑!”
我怒吼一声,冲出去。
“不跑。不跑。”周结巴一脸狼狈:“走走走,出去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0:16:38 +0800 CST  
出了厕所,找了一个墙角落,看看左右无人,周结巴回过头,打量我一眼,嘿嘿笑道:“手脚都好好的嘛,嘿嘿,命大,这样子埋都埋不死!”
我怒火又起,伸手就打,周结巴脑袋一缩:“莫打莫打,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我曹尼玛!”我膝盖一顶,狠狠顶在他肚皮上,他疼的弯下腰。
“是雷兵喊的!”他眼泪花又流出来。
我一愣:“雷兵?”
“是。哎呦......”周结巴蹲在地上,抱住肚子:“是他说你暴露了,必须灭口。”
“灭口!”
“是是是。他说警察好像已经在查你了,就怕查查查,最后查到我们头上,他说必须把你干掉,而且不能警察他们找到尸体,最好就是埋。”
我身上渗出一股寒意,想起一个人,厉声道:“那个矮子又是谁?就在贵阳把我打晕那个?”
周结巴脸上露出惧色:“他叫......勾勾。”
“勾勾?哪儿跑起来的?”
“我也不清楚。哎哟!”周结巴龇牙咧嘴:“是雷兵带起来的,看着他矮脚虎一个,又不说话,心黑得很,我估计把你活埋这件事就是他出的主意。”
我点点头:这人原来叫勾勾,一听名字就心狠手辣,那天晚上在贵阳,他上来就是一下,应该是用的锤子之类的钝器,就一下就把我打晕,出手之毒辣,一看就是社会上那种杀手级别的人物。
不过这里头有个疑点,我赶紧问:“那好!那我问你,就算我被暴露,最后把你抓起来,管雷兵什么事?也不至于要活埋老子!老子又不是阿猫阿狗,老子关小峰可是一条人命!”
周结巴一屁股坐地上,背靠着墙,喘息几口道:“他们应该是找到那个人了。”
“谁?”
“就那个成都人,姓邓的那个。”
我一愣:“邓老板?他们怎么找到的?”
“就这个事情很奇怪。”周结巴手一伸:“有没有烟,给老子一杆,老子的抽完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0:46:38 +0800 CST  
我恨他一眼,也没办法,摸出烟,故意丢在旁边地上。
周结巴嘿嘿一笑,爬过去,把烟捡起来,几下点燃,就跟饿狼一般,猛吸几口。
我也点了一杆:“少给老子废话!说,咋回事!”
“说实话老子到现在都是晕的。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周结巴慢慢吐烟圈:“当时不是把你打晕了吗,他们说要马上埋,就在附近找了块荒地,埋完后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好像又后悔了,想把那个包拿出来,后来就回去挖,结果发现你的尸体不在了。”
“尸体!”我一瞪眼。
“说错了说错了!”周结巴赶紧笑:“是活人!活人!”
“然后呢?”
“然后就去找那个女的,余卫红。”
我一凛:“找到了?”
“找了两天两夜。”周结巴道:“后来在她妈的一个老姐姐家里头发现,她当时反抗,被那个勾勾打晕了,绑起来,丢车上,然后连夜开回昆明。”
“回昆明?”我一愣:“回昆明干啥?”
“就是搞逑不懂。”周结巴有些忿忿不平:“他们两个好像有一件大事一直在瞒着我,包括要杀你这件事,我一开始是坚决不同意的,这可是人命,要坐牢,当时我感觉雷兵也有点犹豫,就是那个勾勾,直接说必须干掉你,不然被警察发现后不好办事,妈X的也不知道什么事还必须要杀人!”
我听得喘不过气,赶紧问:“那到了昆明之后呢?是不是你们四个就住对面那个招待所?”
周结巴一愣:“妈X,你咋知道他们住那个招待所?”
我一愣:“他们?你没住?”
“没有啊!”周结巴瞪着我:“你咋知道他们住那儿?你看见了?”
“你少管!”我上下打量他:“怎么?那四个人里头没你?”
“四个人?”周结巴有点懵的样子:“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有四个?就他们三个啊,怎么多了一个出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1:22:25 +0800 CST  
我一凛,感觉这里头出了什么问题,那三个男的里头竟然没有周结巴,那多出的那个人是谁?
一时也不好判断,赶紧问:“那好!那你们到了昆明又咋回事?”
“妈X的老子多半被他们甩了!”
我一愣:“甩了?”
“多半。”周结巴忿忿不平:“当时到了昆明,先在雷兵朋友一个仓库躲了两天,余卫红一开始一直闹,后来也不知道雷兵给她说了什么,突然就安静了,后来还把她绳子给松了,大前天他们说要转移地方,就是对面那个招待所,说是方便坐车,当时勾勾开了一个清单,叫我采购东西,采购完后再到招待所找他们,我就去办去了,前天才办完,结果去那儿一看,我是上午去的,就发现那儿里头居然有警察出入。”
我点点头:“你没进去问?”
“问个屁!”周结巴骂:“躲都躲不赢,还敢进去?老子就在周围观察,后来警察走了,招待所门也关了,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给雷兵打手机,结果日X的他居然关机,后只好回去,昨天早上又来,门倒是开了,老子进去一看,没他们人,问老板,老板说不知道,问他警察的事情,他也说不知道,妈X的老子觉得肯定出了事,就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就不敢久留,打电话还是关机,今天老子又来打望,本来想走了,结果发现你小子,妈X的老子当时还以为眼睛花了,一看,就是你,说实话老子真高兴,总算没出人命!”
我点点头,心中惊疑:这么看来,周结巴的确没住那个招待所,那个神秘的多出来的男的,另有其人,这么说,余卫红死亡这件事他多半也不知道。
想起一事,赶紧问:“对了,你刚才说雷兵他们找到那个姓邓的了,怎么回事?”
“我是怀疑。”周结巴道:“因为那天在那个仓库,我听到他们两个偷偷在听一个东西。”
“听东西?”我不懂:“啥东西?”
“一盘磁带。”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1:57:01 +0800 CST  
“磁带?”
“是。”周结巴道:“偷偷摸摸在那儿听。”
“黄色歌曲?”
“屁个歌曲。”周结巴骂:“是个女的,像是在念经。”
“念经?”我愣住:“念佛经?”
“我也没听清。”周结巴道:“就听到他们听一会儿,马上倒带,倒回去听,听一会儿,又快进,所以老子听得断断续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念经,反正里头是个女人声音。”
我点点头:“那,跟那个邓老板有啥关系?”
“老子听他们在说一个人名,叫邓什么,说了好几次,我估计是不是就是说那个邓老板!”
我点点头:“你意思,他们已经绕过你,联系上那个姓邓的人了?”
“多半!哼哼!”周结巴依然忿忿不平:“老子估计他们这次不辞而别,就是想把老子甩了,然后单独跟那个姓邓的联系,他们想独吞那两万块钱!”
我摇摇头:“不是这么简单。”
周结巴一愣,像想起什么:“对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有还有,你咋知道他们住那个招待所?”
“一两句说不清。”我脑子有些乱:“你估计他们几个现在在哪儿?”
“鬼知道!”周结巴道:“但他们应该是准备去挖东西。”
“挖东西?什么?”
“鬼知道。”周结巴道:“但我估计,是一个大东西。”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2:25:49 +0800 CST  
我一愣:“怎么说?”
“就那批货。”周结巴道:“就他们叫我采购的东西,现在就丢在那个仓库,全是挖坟用的东西,什么短柄锄,小手铲,还有几根铁钎,长度都不一样,多少多少,全部写在清单上,很专业,所以我估计——”
周结巴顿了一下:“他们要去挖一座大坟。”
大坟!
我一凛:莫非他们想去怒江州,去找那座神秘的瞿家祖坟?
赶紧问:“你们是不是找到那具石棺了?”
“石棺?”周结巴一愣:“就那个上头刻了字的那个?没有!我们两个找这么多天都没找到,雷兵怎么找得到?”
“那你估计他们要去哪儿去挖坟?”
“鬼知道!”周结巴骂道:“他们嘴巴紧!妈X的雷兵这鸡X蛋多半一开始就想把老子甩开!”
我点点头:“那,他们跑了,你准备咋办?”
“我晓得个屁!”周结巴站起来:“走走走,先去喝酒,喝完回仓库睡觉,明天起床再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3:06:57 +0800 CST  
我一时也没主意,跟周结巴出了客运站大门。
途中还是小心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不知道“林老板”那边什么情况,本来说好在这儿碰头,我把东西给他们,但现在事情突然起了变化,我一时有些犹豫,感觉还是暂时不急着联系,先把雷兵那头的事情摸清楚再说。
在附近找了一家川菜馆,喊了几个菜,直接开喝,两杯“红星二锅头”下肚,都有点晕乎。
其间周结巴不停撬我嘴巴,打听我这10多天的动向,我懒得说,叫他少管闲事。
一喝就喝到12点过,都醉醺醺的,叫了个车,去那个仓库。
晕乎乎也不知道什么方向,大致在“小板桥”附近,到了仓库门口,有人正在守夜,那人看见是周结巴,也没吭声,开门放我们进去,睡觉的地方是一个库房改装,胡乱摆了几张双人床,坐下喝了几口茶,周结巴神神秘秘说附近有一家“洗头房”不错,里头小妹功夫好,叫我一起去。
我晕乎乎,躺床上,叫他自己去。
他就走了,我躺了一阵,忽然想起王琴,想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觉得这女的似乎对我有意思。
顿时小腹一阵发热,就摇晃晃站起来,出去问守夜人,有没有座机,他一指,说那儿有一部。
我就给王琴打了一个“呼机”过去,很快她就回过来。
“你他妈的还没睡?”我含糊道。
那头沉默一阵,说:“你喝醉了?”
我哼哼几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对了。”王琴道:“你打来得正好。结果出来了。”
我一愣:“啥结果?”
“尸检结果。就那具女尸,那个贵阳人。”
我一凛,酒醒了大半:“余——卫红?”
“对。就她。”王琴道:“11点40出的结果,出来后肖长贵马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查出她的死因了。”
我一凛:“谋杀?”
“不是。”王琴道:“要是谋杀,长贵就不用打电话了,是非常诡异的一个结果。”
“怎么了?”
“她是因为内出血死亡。”
“内出血?”
“是。在她胃里,发现一盘磁带。”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3:41:06 +0800 CST  
磁带!
我背上一股恶寒:莫非,就是那盘?
“很恐怖吧。”王琴道:“长贵说,根据解剖,是死者自己吞下的。”
“吞下去!”我懵了:“不可能!这四四方方的怎么吞?”
“整个儿肯定吞不下去。”王琴道:“就算放嘴里也放不下。是这样,在她里头一共发现了七截,拼起来刚好是一盘完整的磁带,根据断面缺口,他们分析是死者之前用牙齿咬,咬成七段,然后活活吞下去,最后导致内部大出血,直接死因也是这个。”
我听得心惊肉跳:“她——她疯了还是怎么,怎么会去吃磁带!”
“有可能被胁迫。”王琴道:“但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死者当时受了极其严重的刺激,导致她失去心性,做出这个举动,这个可能性最大,因为肖长贵说,他对死者脑部灰质还有垂体做了切片分析,发现此人基本可以确定是个精神病患者,所以他们做了个案情分析,最大可能,是死者听了这盘磁带后受了严重刺激,之后咬烂磁带吞下,最终导致死亡。”
我听得摇摇欲坠,一时不吭声。
“关哥?”王琴忽然问。
我回过神:“在。”
“我发现——你好像认识这位死者?”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4:44:28 +0800 CST  
我一凛,赶紧搪塞:“认识个屁!”
那头沉默一阵,道:“我觉得你在说谎。”
“你厉害!”我脑子有点乱:“行了,我挂了!”
挂了电话,我犹豫一阵:不行,得马上找到周结巴,商量一下这个事!
赶紧跑出仓库,找到那家“洗头房”,里头坐了个小妹,露出一半胸脯,一开始不想说,我露出凶相,她才说人在后面二楼。
上了二楼,找到周结巴,他正在跟一个女的干的热火朝天,被我生生打断,一脸不爽。
我把那女的吼下去,马上道:“给你说个吓人的事情,那盘磁带找到了。”
周结巴一愣:“在哪里?”
“在一个人的胃里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5:00:09 +0800 CST  
周结巴吓一跳:“胃里头?谁?”
“听了不要尖叫。”我道:“余卫红。”
“啊!”周结巴“忽”一下站起来,裤子掉在地上。
“你先听我说。”我朝门外张望一眼,压低声音:“余卫红尸体现在在分区法医那头解剖,这个是我一个朋友说的,消息绝对可靠!磁带一共断裂成7段,他们分析是她死之前吞下去的,我就怀疑,是不是你偷听到的那盘?”
“我个鸡X......”周结巴脸都吓扭曲了:“她——她居然把磁带吃了......”
“正常。”我道:“之前她二姐就说她吃过纸。”
“太吓人了......”周结巴直喘气:“吃纸还稍微说得过去。怎么,怎么这次吃磁带,我个鸡X蛋!”
“他们怀疑是听了磁带里头的东西,受了刺激!”
周结巴一愣:“里头的东西?里头——里头就是一个女的,像在念经,受什么刺激?”
“就是搞不懂。”我摇摇头:“我感觉磁带里头绝对有货!你不是说雷兵他们两个在听磁带的时候说起了那个姓邓的,会不会,磁带里头有姓邓的录下的什么东西?”
“录下的东西?”周结巴一凛:“你准备咋办?”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只是很好奇,那里头......”
周结巴眨巴几下眼睛:“要不,想办法弄出来听一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5:14:30 +0800 CST  
我跟周结巴很快回到仓库,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我马上给王琴打了一个过去,很快就回过来,明显也没睡觉,我犹豫一下,问磁带现在在哪里。
王琴愣了一下:“应该还在分局法医部吧。”
“能不能复原?”
“不知道。”王琴明显有些警惕:“怎么?怎么这么关心这东西?”
我迟疑一下:“原因不能说。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好像......听过这盘磁带。”
“什么?”王琴厉声问:“谁?”
“不能说。”我犹豫一下,直接道:“那人就在我旁边,我们想听一下磁带,确认一些东西,你那边要是弄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过来,不过我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听了就当没听见。”
王琴沉默几秒,道:“好。你说。”
“我们都是有案底的人。”我道:“不过你放心,这个案底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杀人放火,而是——而是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不能摆在台面上,你懂不懂?”
王琴又沉默几秒,道:“懂。”
顿了顿她又道:其实昨天在客车上我就看出来了。”
“那就好。”我道:“所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听的时候就我们内部几个人?”
“好。”王琴道:“我来想办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5:48:46 +0800 CST  
一夜无话。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很早就被惊醒,有车子来拉货。
也没地方去,一上午就在仓库门口坐着抽烟,周结巴出去了一趟,说是去“小板桥”旧货市场看看雷兵的铺子有没有异动,我知道他还不死心,总以为雷兵他们要回来接他一起走,也难怪,这件事从那天在客车上他偷了谭国富的包开始,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天天东奔西跑,担惊受怕,他还好点,我简直是九死一生,说到底,一切都是从那两万块钱开始,到现在这样了,周结巴还不死心,所以说钱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此为至理名言。
一直坐到下午,快3点时候,我正在门口看两个拉货的下象棋,有人喊我,说你是不是姓关,有个女人找。
我赶紧跑过去接,果然是王琴,她口气很急,说东西现在在他们医院,就在她办公室,是肖长贵托关系搞来的,我们要过去的话就要尽快,法医部那边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能不能听?”我赶紧问。
“问题不大。”王琴道:“他们连夜复原了,但其中一截被胃酸腐蚀,效果很差。”
她顿了顿,又道:“对了。磁带上面还有一个东西也非常诡异,你们要看就尽快吧。”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7 16:13:08 +0800 CST  
我在仓库干等了几分钟,正想一个人去的时候,周结巴回来了。
听说磁带搞到手了,他也很紧张,出去叫了个车,20多分钟后到了盘龙区XX精神病院,王琴已经在门口等我们,她换了一身白大褂,梳了头发,涂了点口红,感觉比昨天漂亮许多。
三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都没说话,直接朝里头走,我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到处观望,感觉跟其他医院也差不多,就是人要少点,很安静,沿途有些人眼神很古怪,也不知道他们本人是病人,还是把我当成了病人。
进了一栋小楼,上了三楼,进了一间办公室,里头没人,办公桌上放了一台录音机,还有一个黄色大纸袋,外面写了“卷宗”二字。
王琴把门关上,坐下来,打量周结巴一眼:“这位是——”
“小周。”我道。
“王医生好王医生好。”周结巴点头哈腰。
王琴点点头:“你们是先听,还是先看?”
我一愣:“看什么?”
王琴一指“卷宗”:“磁带接好了,上面写了一些东西,挺奇怪的,要不要先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8 14:24:36 +0800 CST  
我跟周结巴对视一眼:“那就先看。”
王琴不语,从“卷宗”里头抽出一个塑料袋,里头果然是一盘磁带,铁灰色,是那种常见的“TDK”磁带。
王琴缓缓倒出来,我只看了一眼,就一股恶寒:磁带倒是基本完整,就右下角缺了一小块,表面全是一道道裂纹,很深,横七竖八,一看就是人用牙齿咬出来的,隐隐闻到一股玻璃胶的气味,夹杂了一股恶臭,就像那种呕吐物的气味。
“妈X的!”周结巴忍不住骂:“真的咬来吃了!”
王琴不语,小心把磁带翻了个面,磁带上半部有一块白色区域,是专门用来填写磁带内容的,上面果然写了四行字。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8 14:37:17 +0800 CST  
粗粗一看,竟然全是数字,像是日期。
“来,你们坐。”王琴道:“我给你们念。”
我跟周结巴赶紧坐下,王琴伸出食指,指着念:“第一排,93,4,14,2点17分。”
她抬起头:“是不是指93年4月14号凌晨两点17分?”
我跟周结巴都点头:“对!”
“第二排——”王琴念道:“94,3,17,3点22。”
周结巴抢先道:“就是94年3月17号早上3点22分!”
王琴看他一眼,点点头:“第三排看不清楚了,只有一个95,应该是95年某个时刻,第四排——97,3,8,2点45,应该是去年就是97年3月8号凌晨两点45分。”
我点点头:“对,全部是日期,有什么奇怪的?”
“日期本身不奇怪。”
王琴边说,边把录音机拿过来:“来,你们现在听一下里面的内容,就知道奇怪在哪里。”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8 15:27:48 +0800 CST  
我一愣:“磁带在这里,听录音机干什么?”
王琴一指:“空的。”
我一看,果然,磁带里面果然是空的,磁带条没了。
“他们把磁带条扯出来了。”王琴道:“当时在那个女尸胃里面时候,完全是散的,被扯出来重新装了一盘新的,不然没办法听。”
她停了一下,看了看我跟周结巴:“那,我放了。”
说完她一摁键,录音机里头果然还有一盘磁带,两个磁头已经开始缓缓转动,只听到“忽忽忽”转动的声音。
转了10多秒,里头还是“忽忽忽”的声音。
我正要张嘴问,忽听“喀”一声轻响,明显开始录音了。
“来了!”周结巴低声道。
我赶紧凑近,就听里头有一种很奇怪的嘈杂声,就像在一个空旷的房间。
“咳。”里头,忽然有人轻轻咳了一声,明显是个男的。
“牢物毕毕!”一个女孩声音忽然出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8 15:49:26 +0800 CST  
我靠!
我猛一个激灵:啥东西!
“牢物比比——”
录音里头,女孩停了一下,继续说,声音有气无力,拖得很长:“甲古乌木当,甲古乌只麻,莫之麻......”
“对对对!”旁边周结巴急道:“就这个!就是这盘!”
“嘘——”王琴竖起手指:“先听。”
里头,女孩继续有气无力念:“嘎嘎木木比,甲莫等。”
念完这句,停住。
我们三个静静等,里头又传来那种“空屋子”的奇怪声音,接着“喀”一声,明显停止了录音,接着就是“忽忽忽”的磁头滚动声。
“对!就是这盘!”周结巴急道:“就是一个女人在念经!”
我一下回过神,赶紧问:“没了?”
“嘘——”王琴道:“还有。”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8 16:05:22 +0800 CST  
她话音未落,里头又是“喀”一声。
我心一紧:又开始录了!
果然,里头又传来那种“空旷屋子”的声音。
但不到两秒,一个声音又冒出来:“窝古窝门布,曲不龙——”
“妈X!”周结巴抢先道:“还是那个女娃娃!”
我也听出来了,声音跟第一个声音,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很幼稚,明显是个五六岁的女娃娃!
“咳!”里头,又是一声咳嗽,很轻。
我一凛:“那个男的!”
“嗯。”王琴指了指,意思是叫我们别说话,继续听。
“嘎门布——”里头,那个女孩继续念,声音很奇怪,像是受了重伤,马上要断气的样子。
又念了一句,停止。
里头,又是“空房子”的声音,我忽然有种奇怪感觉:似乎那个“咳嗽”的男的就是录音者,他明显拿着录音机,站在那个诡异女孩旁边,在给她录音。
停了四五秒,“喀”一声,录音停止,又是“忽忽忽”的磁带转动声。
“又没了!”周结巴喘气道。
“还有一段。”王琴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8 16:20:52 +0800 CST  
录音机里头,继续“忽忽忽”响,这次响了10多秒。
接着,传来一个“叽叽啾啾”的声音,很刺耳,就像在用脚使劲踩一大片碎玻璃。
“妈X啥东西?”周结巴忍不住问。
“磁带中间断了。”王琴道:“被胃酸腐蚀的。”
我忍住听了一阵,那个刺耳声音消失,又回到“忽忽”的声音,听了七八秒,“喀”一声轻响。
我一凛:又开始录音了!
这次只停顿了一秒,里头一下冒出一个女人声音:“——牙比古库梅,牙比——”
我听得头皮发麻:还是有气无力,像马上要死一般。
周结巴一愣:“妈X,换了个女娃娃?”
我也听出来了:这个女孩的声音明显要成熟,像个10岁左右的女孩。
王琴不语,指了指,叫我们继续听。
里头,那女孩继续念:“——甲古古门。”
念完,停止。
又是七八秒“空屋子”声音,接着,“喀”一声,录音结束。
王琴长出口气,“啪”一声,把录音机关掉。
我一愣:“没了?”
“没了。”王琴又呼口气,看了看我跟周结巴:“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8 16:40:37 +0800 CST  
我吞了吞口水,假装镇定,心头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
“就这盘!”周结巴道:“没错!”
王琴瞪着他:“这盘磁带周哥之前听过?”
周结巴张嘴想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能不能说?
我点点头。
“听过。”周结巴道:“就是前几天。”
王琴一愣:“在哪儿?”
“在一个仓库。”
“仓库?”王琴疑惑看我一眼。
我赶紧道:“这个事待会儿再说。怎么,就放完了?”
“完了。”王琴道:“里面就是这三段录音。当然,应该不止三段,我觉得是四段。”
我一愣:“四段?”
“对。中间还有一段没办法听了,被胃酸腐蚀了。”
“四段......”我猛一个激灵:“你意思——”
“对!”王琴用手指点了点桌上那盘磁带,正是从余卫红胃里取出来的那盘。
“你也厉害,也看出来了——”王琴点了点磁带上那四行“日期”:“刚才听到的三段录音——本来应该是四段——要是我判断没错,应该跟这四个时间段对应。”
“对应?”周结巴还是没懂。
“对。”王琴道:“这几个时间,就是里面那三段录音的录制时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1-08 17:03:58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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