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是文字,而且第一感像繁体字,但仔细一看,那些文字虽说有“横竖撇捺折”,也有一些类似汉字的偏旁部首,但组合得极其怪异,明显不是汉字!
周结巴问:“什么字见过没有?”
我摇摇头:“没见过。怪眉怪眼的像是繁体字但是——”
“屁个繁体字!”周结巴很肯定:“繁体字我还不知道?我也收过几年古籍,肯定不是!”
“那你问我老屁!”我也懒得想。
“算了,这东西以后再说。”周结巴卷起黑纸,塞进塑料袋,又把报纸重新把石俑包住,小心翼翼放进皮包。
我站起来,看了看手表,已经半夜1点10分了。
周结巴把皮包拉链拉好,放进编织袋,也站起来。
“妈X的又是半夜了!”他看了窗外一眼,回头坏笑道:“走,下去再找那两个小妹放一炮,刚才没按摩爽!”
我打个哈欠:“你想去就去,我要睡觉。”
周结巴嘿嘿一笑:“也行。那你干脆就在这儿睡,我下去搞点节目,明天看那个老板来不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00:01:52 +0800 CST  
第二天睡到10点半才起床,周结巴正抠着眼屎上来,说昨晚上“包了个夜”,累。
二人下楼在一家米粉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周结巴说今天我们两个就不要到处跑,最好不要出这个家属区,出去万一被雷兵发现就不好办,到时候他找不到我们两个自然就会回昆明。
我问他身上没有手机那个黄老板如何联系你,他说他留了招待所的座机号,到时候人到了攀枝花就会联系。
于是就在家属区里面一家电子游戏厅玩,旁边还有一家台球室,一个录像厅,一直混到傍晚,我坐了几年牢,好久没玩了,也懒得多想,敞开了玩游戏。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去看录像,是个通宵录像,20块钱一张票,一共放5部,各种类型都有,周结巴请客买了两张票,进去看到凌晨2点过,他打着哈欠说不好看,上楼睡觉去了。
当天无话。
第二天上午在房间睡觉,下午起床又下去打游戏,晚上吃米粉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电话来,周结巴摇摇头,有些失落的样子。
晚上我又去看录像,周结巴说去那家按摩店消费,说完溜了。
看到12点时候,刚看完第二部,周结巴摸黑跑进来,找到我,一脸兴奋说,走,人到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14:39:46 +0800 CST  
我也一下很兴奋,赶紧跟他上楼,把那尊石俑放进那个绿口袋,出门。
已经深夜,在路边喊了一辆出租车,周结巴说:“去木棉路。”
到了木棉路,找了一下,路边有一家高档茶楼,叫“金雁茶府”,周结巴说那个人就在楼上,一个小时前到的,看来也很急,连夜叫我们见面。
上到三楼,进入大厅,里面烟雾弥漫,已经12点过了竟然还有七八桌喝茶的,看衣着穿戴都像是有钱人。
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周结巴说,找个人,成都来的,姓黄,于是服务员带我们拐了个弯,走到一个包厢门口,打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里面有两个男的,看见我们,其中一个站起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15:02:39 +0800 CST  
站起来那人60多岁,像个乡镇老师,坐着那人40来岁,衣着考究,戴一副茶色眼镜,神情沉稳。
“黄老板。”周结巴朝坐着那人点头哈腰。
“周学良,你好。”坐着那人点点头,声音沉稳不带任何情绪:“更正一下,我不姓黄,我姓邓。”
周结巴一愣:“哦邓老板。”接着朝“乡镇老师”一指:“那这位才是?”
“他也不是,他是老彭,你说的黄老板是我一个好朋友,是我委托他找那个东西的。”邓老板瞟我一眼:“这位是——”
“我兄弟,小关。”
邓老板点点头:“好,我也不废话了,东西带来没有?”
周结巴犹豫了一下,提起绿口袋,放茶座上,打开,露出包着的石俑,我注意到那二人同时深呼吸了一下,明显很紧张。
这时周结巴已经扯开报纸,整个石俑露出来,那张怪异的“倒脸”正正对着邓老板。
只见那二人四只眼睛全部死死钉在石俑脸上,邓老板因为带着茶色眼镜,看不见眼神,但老彭明显眼睛里露出一种恐惧神色,似乎很害怕眼前这东西。
我暗暗点头:他们居然这种眼神,看来这具石俑一定跟他二人有重大过节!
这时老彭伸出右手在石俑上摸了一把,缩回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伸手敲了两下,石俑内部发出一种很木的声音。
“如何?”邓老板问。
老彭不回答,从内衣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翻开到某页,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石俑,又低头看本子,才点点头。
“如何?”邓老板又问。
老彭还是不答,伸出双手,抱住石俑,试了试,缓缓横放在茶桌上,然后做了一个古怪动作:低下头,把脸侧向石俑的脚部,两只眼睛上翻去看石俑的脸。
我暗暗点头:他在看石俑怪脸的正面!
看了几秒,老彭抬起头,把石俑翻上来放平。
“一模一样。”他道:“就这东西。”
邓老板呼口气,点点头,问周结巴:“东西哪儿搞来的?”
周结巴眨眨眼睛:“朋友的。”
邓老板一皱眉:“朋友?什么朋友?”
周结巴嘿嘿一笑:“这个,嘿嘿,他交代了要保密。”
邓老板点点头:“这么说,是他委托你来交易的?”
“对对对。”周结巴忙点头。
“从什么地方搞来的你不能给我们透露一点?”
“这个。嘿嘿嘿。”周结巴抠抠后脑勺:“我不能说。”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这个。嘿嘿,不能说。”
“那你朋友是哪儿的人,昆明还是攀枝花?”
“嘿嘿。不能说。”
“懂了。”邓老板点点头:“这样,东西我们要了,之前黄老板说的五千,我给你六千。”
“六千?”周结巴张大嘴巴,一脸喜色跟我对视一眼。
“对。钱我可以马上给你,但我有一个问题,还有一个私人要求。”
“你说你说。”周结巴一脸喜色。
“这种石俑——”邓老板顿了一下:“你朋友那里还有没有?”
周结巴眨眨眼,道:“暂时——只有这么一个。”
“是么?”邓老板茶色眼镜后面露出冷森森的光:“你叫周学良是吧。”
周结巴一愣:“是啊?”
“好,周学良。”邓老板凑过来:“你记住我下面说的话,现在我不管你这东西是怎么搞到手的,是你朋友的还是怎么倒手来的,现在我都不管,我只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做成后我必重谢。”
周结巴看我一眼,怯生生道:“什么事?”
“我要你给我查出这东西的原始来历。”
“原始来历?”
“对!就是它最开始的发现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16:29:03 +0800 CST  
“最开始的发现地?”周结巴喃喃重复。
“对。”
“就是最开始从哪儿发现的?”
“是。”
周结巴笑了一下:“那我也有一个问题,邓老板你为啥要查它发现地?”
“这个问题不该你问。”邓老板顿了顿:“如何,你接不接这个单?”
“嘿嘿。”周结巴看我一眼,讪笑道:“这个——钱怎么算?嘿嘿嘿。”
“这样,两万块钱,时限一个月,我先打五千块钱过来算前期车旅食宿费用,你看如何?”
“两万?嘿嘿。”周结巴瞟我一眼,蒙住嘴巴,露出笑意。
我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现在看来,这尊石俑不但收不回来,关键是这死结巴看来已经想跟这位邓老板合作去办事了,那昆明那头咋办?
我赶紧捅了周结巴后背一下,低声道:“要不出去商量一下?”
“商量个屁!”周结巴低声回骂一句,满脸笑容对邓老板道:“那行!我干!那要不要签个合同之类?”
“那倒不用。周福才好像是你亲戚吧?”
“对对。”周结巴忙点头:“他是我七哥子。”
“那就好。大家都是朋友,都在江湖上混饭吃,我相信你不会拿了这五千块钱就跑路吧。”
“不会。不会。”周结巴陪着笑脸。
邓老板没理他,朝老彭使了个眼色,老彭回身从一个旅行包里摸出厚厚一摞钱,点了点,递给邓老板,邓老板随手放桌上。
“这儿一万一,你点点。”
周结巴一把抓过,讪笑道:“不用不用不用。”
我心头一急,捅他一下:“喂!”
周结巴没反应,不停感谢:“谢了谢了。”
“那就这样。”邓老板站起来:“我们还有事要回成都,那就祝你们一切顺利,我在成都等你们的好消息。”
旁边,老彭已经把那层报纸扯下来,丢在桌上,把石俑小心翼翼放进随身旅行包里,也站起来。
周结巴点头哈腰送那二人出去,我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张烂报纸,一团乱麻,但这时我发现一点东西,于是拿起报纸,眉头上有四个大红字——《邢台日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17:08:13 +0800 CST  
我正要看仔细,周结巴走回来,拍一下手,得意洋洋道:“搞定!”
我没好气:“你真要去?”
“定金都收了不去?”周结巴坐下来,抓住那摞钱,一边蘸口水一边数。
我盯着他数钱,心头也不由打鼓: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以前在宋建国的施工队每个月最多分八九百块钱,这邓老板也太大方了,一出手就是一万多,这都相当于我干整整一年了。
周结巴数完钱,塞进绿口袋,嘿嘿一乐:“看见没有?发财了!”
我恨着他:“你真要去查?”
“不是你,是你们。”周结巴用手背拍了拍口袋:“放心,我不会耍赖,这儿一半是你的,回去就给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我咬咬牙,这里头一万一,一半就是五千五,宋建国那儿准备给我600一月,相当于干9个月。
“昆明那边咋办?”我问。
“我是这样子想的。”周结巴扶住我肩膀,朝周围鬼祟瞟了几眼,压低声音:“那个人你说他是挖了自己眼珠然后死了是不是?”
“是啊?”
“你想过没有,他为啥要挖掉自己眼珠?”
我一凛:“宋建国说是他有精神病,你堂哥说是他中了什么邪。”
“哼哼。我觉得都不对。”
我一愣:“怎么说?”
“我觉得他是被谋杀。”
“谋杀?”
“对!凶手当时就在车上。”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17:50:23 +0800 CST  
我一惊:“你说什么?”
“嘘——小声点!”周结巴朝周围打望一眼:“我昨晚上又想了一下,总觉得有件事很奇怪,你看那个人,穿西服,还戴金丝眼镜,一看就是个有学问有身份的人,可是他的包里面放的东西却跟他身份严重不符,又是砍刀又是铲子,所以我就突然在想——”
“想啥?”
“我怀疑那个黑包,还有里面的东西包括那个石俑,也不是他的!”
我一愣:“不是他的?那谁的?”
周结巴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但我有个感觉,他被挖眼然后死,跟定跟那个包有关系,说不定也是巧取豪夺,最后被凶手杀了,而那个杀他的人不用说,当时也在车上,说不定就睡在你我旁边!”
我盯着周结巴,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
“所以这件命案跟我没关,跟你关哥也没关。”
我点点头:“你也许说得对。但现在关键,警察怀疑的是你。”
“妈X的就这点最麻烦!”周结巴啐了一口:“所以你我两个要抓紧,现在说都说好了,说好的事必须做,还有——”
周结巴凑过来:“我现在对那个石头怪人越来越有兴趣,原来我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古董,那个黄老板也是普通的收购普通的收藏,但现在我感觉不对头,那东西绝对不简单,你看刚才那姓邓的还有那个老彭他们的表情,那个石俑背后绝对还有名堂!”
我点点头:“嗯。我也差不多看出来了,那姓邓的两个不是一般人,背后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那走!”周结巴端起也不知道是谁的茶杯,猛灌几口:“回去研究一下,该从哪儿入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18:11:49 +0800 CST  
回到招待所已经快凌晨2点了。
我跟周结巴开始密谋,先分析了一下邓老板要这种石俑的原因,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也许还不是石俑,而是石俑的“原始来历”,就是石俑的发现地!
这就非常奇怪,因为一般来说这些古玩商都是对古物有兴趣,而这个神秘的邓老板竟然对古物的“发现地”或者说“出土地”有兴趣,这里头就不简单。
周结巴最后判断,极有可能那个“出土地”里面还有另外一样东西,才是邓老板的终极目标!
我就问,那你估计那“另外一物”是什么?
周结巴摇头说不知道,这二人背后水够深的,竟然对我们完全隐瞒了这点,看来以后打交道还得防着他们。
接下来,我们开始商量正事,那就是下一步如何查找“原始来历”,发现几乎没有头绪。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21:43:02 +0800 CST  
现在能着手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这个黑皮包,再一个,就是那个死人。
死人当然就是那个“金丝眼镜”,他身上肯定有证件或者车票之类,能查出此人真实来历,但这些东西肯定都在警方手中,我们现在躲之唯恐不及,不可能去自投罗网。
那就只有从这个黑皮包入手,于是我们又打开皮包,一件一件摆出里面的所有东西,发现唯一能着手的,只有那张黑纸。
于是周结巴再次打开黑纸,他说感觉摸起来感觉类似一种油纸,就是用来做油纸伞或者包食品的那种。
打开黑色油纸,我们又盯着那两排白色“怪字”看,看了一阵,我突然有个发现,这两排“怪字”似乎不是写或者描上去的,而是印上去的,因为它明显有一种“漂浮”感。
周结巴也说有点像印上去的,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关键是这两排文字是不是文字,有什么意思,跟倒脸石俑有没有关系。
我说,搞不懂。
边说边把那把短铁铲拿起来,问,说这种铁铲什么地方能买到?
周结巴打个哈欠,说卖旧货卖古玩的地方都能买到,查这个是查不出来的,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这张“黑油纸”,他认识一个人,在昆明“护国路古玩城”做仿冒古籍的生意,此人见多识广多半认识这种“怪字”,可惜没有此人电话,要不这样,我们二人马上冒险回一趟昆明,找到这个人看能不能破译那两排“怪字”的含义,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原始来历”的一丝线索。
我愣住了,问,现在就回昆明?
周结巴把黑油纸一卷,说事不宜迟,明天一早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22:07:10 +0800 CST  
明日继续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2 22:23:41 +0800 CST  
第二天早上5点半就起了床,之前找人打听了一下,攀枝花到昆明南客站没有车,只有到客运中心去坐,最早一班好像是7点半,要坐6个半小时。
收拾好,出门喊了个车,天才蒙蒙亮,开了一截,我发现路边一个宾馆正是之前我跟雷老二住的那家,二楼上有一扇窗户是黑的,正是我们那个房间,也不知道是他在睡觉还是已经里面没人,他已经回昆明了。
6点过到了客运中心,买了票,等了一阵上了车。
一路无话,下午2点左右到了昆明“南窑车站”。
出了站,喊了个车,朝“护国路”走,那条路在昆明市中心,我好像听说过那儿有个规模很大的古玩城,但一次没去过。
到了“护国路”,找到古玩城,果然是一家大型古玩市场,外面雕梁画柱古色古香,里面隔成大小不一的门面,走廊上密密麻麻全是地摊,玉器古玩字画卖什么的都有,人也不少,人声嘈杂。
周结巴明显对这里很熟,在前面东绕西绕,在一家小门面跟前停下,有三个人正坐在门口打牌,玩“锄大弟”。
辉哥!他招呼一声,一个白脸男子抬起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4 18:32:19 +0800 CST  
周结巴走上前低语几句,辉哥瞟我一眼,站起来走进门面里头。
果然是个卖古籍的,门面也就三个平方米,书架跟玻璃柜上重重叠叠全是古书,线装书油印书,一股油墨的香味。
“拿来瞧瞧。”辉哥手一伸。
周结巴从编织袋里摸出塑料袋,打开,小心翼翼把那张黑色油纸展开。
辉哥鼻子忽忽一嗅:“什么味道?”
这时油纸已经完全展开,辉哥看了几眼,摸了摸纸张,又盯着那两排“怪字”看半晌。
“奇怪。”他道。
周结巴一愣:“咋了?”
“这东西你知道是啥不?”
周结巴嘿嘿一笑:“知道还问你个屁?”
“这是拓本。”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4 18:49:02 +0800 CST  
“拓本?就是拓印的纸?”
“对。”辉哥瞪了周结巴一眼:“你收过古籍你居然不知道?”
周结巴嘿嘿一笑:“拓本我咋不知道,但好像不是这种纸啊。”
“就这点奇怪。”辉哥又摸了摸油纸:“据我所知拓本不管拓什么都是用宣纸,而且还是生宣纸,熟宣纸还不行,你看这种纸,感觉是一种油纸,有点像桐油纸,但桐油纸我还没见过这种全黑色的,反正是一种油纸,但还没听说过用油纸来拓东西。”
周结巴点头:“那说不定你看错了,就不是拓本。”
辉哥双眼一鼓:“看错?要是看错了我把这张纸吃了信不信?”
“嘿嘿。”周结巴嬉皮笑脸:“给我一万块钱,你随便吃。”
“给你一巴掌!”辉哥气呼呼道:“来,你们来摸,先摸字正面,再摸字背面,看有没有不一样!”
周结巴赶紧去摸了一下,点点头,朝我道:“来,你也摸一下。”
我伸出手,正反面一摸,果然,那些“怪字”正面明显有凸出感,而背面明显是凹陷感,果然是蒙在一件东西上面拓印下来的。
我点点头:“对!拓印。”
周结巴嘴里“咝”一声:“那就是说,这些字原先刻在一个硬东西上面。”
“废话!”辉哥道:“石碑,摩崖,或者一个铁器铜器,都有可能。”
周结巴跟我对望一眼,周结巴道:“来,最关键问题,这些是什么字你认得出来不?”
辉哥不语,低头来回细看,“嗯?”了一声。
周结巴一喜:“什么字?”
“好像是......”辉哥说了一半,抬头朝外面吼:“苏老师!进来看一下!”
一个60多岁戴眼镜老者走进来,刚才打牌三人中就有他,原来叫苏老师。
苏老师左看右看,笑道:“好热闹嘎。怎哪样?”
“你帮我看看这些字怎么回事?”
苏老师低下头,看了一眼,又取下眼镜,瞪着一对泡泡眼看。
“是不是一种古代少数民族的文字?”辉哥问。
“不是民族,是国家。”苏老师抬起头:“是西夏文字。”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4 19:19:51 +0800 CST  
各位好。下面我上传两张图片,第一张是西夏文,第二张就是那种拓片文字,因为隔了这么多年,当年资料又全部被冯华焚毁,我是按照记忆写成,中间应该有误差。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5 10:54:57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5 10:56:49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5 10:57:39 +0800 CST  
西夏文?
我跟周结巴对望一眼,心里都很激动,居然这么快找到文字出处!
“你确定?”周结巴问。
苏老师又看了一眼:“应该是。跟那副书法一模一样。”
周结巴一愣:“什么书法?”
旁边辉哥解释:“苏老师给一个客户装裱过几幅书法,上面文字就是用西夏文写的,我看过两次,笔画都很像,肯定就是,没错!”
苏老师却没吭声,盯着那些字,皱起眉。
周结巴有些紧张:“怎么?有啥问题?”
“啧啧。”苏老师摇摇头:“第一眼看上去很像,但现在一看,啧啧,总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
“什么地方?”
苏老师伸指点了点:“我也不太懂啊,但总感觉这两排字组合方式有点奇怪,跟我见过的那些西夏字总觉得不一样。”
“那你意思不是西夏字?”
“是应该还是。”苏老师犹豫道:“可能是一种变体,像那些西域国家,他们的文字据我所知经常出现变体,就是同一种文字,组合方式不一样,目的好像是为了不同用途。”
“对。变体。”辉哥点头附和。
周结巴嘿嘿笑道:“你们说的也太高深了,我们这些粗人搞逑不懂,那苏老师麻烦再看看这两排字大致什么意思,有没有你认识的?”
“这你就考到我了,呵呵。”苏老师笑道:“我只是个装裱匠,这些东西,低头可见素味平生啊。”
“嘿嘿嘿。”周结巴看我一眼:“这位苏老师文绉绉的听不懂啊。”
“要不这样。”苏老师道:“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这东西他应该认识。”
周结巴一喜:“谁?”
“就我那位客户,我这儿有他电话。”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5 12:34:49 +0800 CST  
苏老师说完起身离开,说回铺子找此人电话号码。
周结巴收起油纸,旁边辉哥问了一句,说这东西哪里搞来的,周结巴含糊说是“得胜桥”旧货市场一个朋友的,他不知道从哪里收来的,因为上面文字很古怪,委托他来查一下,看到底是啥东西,大致值多少钱。
等了十多分钟,苏老师回来了,说联系上那个人了,此人是XX区文化局一位退休干部,姓赵,以前是个科长,电话里他大致说了一下,赵科长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是嗯嗯几声,说有空过来看看。
周结巴问,说你没问他认不认识西夏文字?
苏老师回答,说问了,赵科长说他也是半吊子水瓶,之前用西夏文字制作书法作品,也是一时兴趣,也是画猫为虎。
我跟周结巴都有些失望,周结巴把我拉在一边,问,咋办?
我说现在已经确定这块黑油纸是一张拓片,至于上面那些“怪字”是不是西夏文字暂且不提,现在至少可以确定,它们是从一块硬物上面拓下来的,既然跟那尊“倒脸石俑”放在同一个包里,很有可能二者来自同一个地方。
周结巴道,这还用你说?关键是来自什么地方。
我说,如果这些字真是西夏文字,据我所知西夏国以前在甘肃青海那一带,会不会是从那个方向的某个地方拓印下来的?
周结巴啐了一口,说,你妈X的尽说废话,甘肃青海这么大,上哪儿去找。
我说,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还有一种,既然那位“金丝眼镜”就在保山坐的车,说不定那地方就在保山。
周结巴骂了一句,说保山也不小,人海茫茫,就算回去,从哪里入手?
我摇摇头,说,说的也是,要不......这单生意就算了。
算个屁!周结巴拍了拍旅行包,说,你再打退堂鼓扰乱军心,小心我一毛钱不分给你。
一时我也无语。
僵持一阵,周结巴看了看表,已经快4点。
一时都没主意,回到辉哥铺子,看他们几个打牌,看到7点过,辉哥叫我们不要走了,就在这儿喝酒,几年没见,好生整几瓶。
我跟周结巴也老实不客气坐下来,四五个人包括苏老师一阵海喝。
喝到11点过,桌子上只剩下我,周结巴跟辉哥,眼看酒局就要结束,苏老师忽然匆匆走过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二位,暂停一下。”他道。
我们三个都放下酒瓶,诧异抬头。
“来介绍一下。”苏老师指着身后一人:“这位就是赵科长。”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5 13:32:39 +0800 CST  
赵科长六七十岁,大腹便便,另外一人50多岁,瘦高个,一脸严峻。
“就他。”苏老师朝周结巴一指:“东西就在他身上。”
赵科长上下打量周结巴一眼,笑道:“听说你有个拓本想出手,我跟朋友过来看看,打扰各位酒兴,能否拿出来观摩一下?”
周结巴摇晃晃站起来,醉眼惺忪:“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赵科长尴尬一笑:“也是随口一说,好东西怎么能没兴趣,有兴趣有兴趣嗬嗬。”
旁边辉哥骂道:“你个死结巴还嘴臭!人家半夜三更跑起来你还在阴五阳五的,哪里有这样对客户的?”
“那行。”周结巴摇晃晃朝辉哥店面走:“东西在里头,要看就过来。”
苏老师三人赶紧跟上去,周结巴从包里又摸出那东西,在柜台上展开,那二人死死看了一阵,赵科长抬起头,问瘦高个:“如何?”
瘦高个抬头问周结巴:“这拓片小兄弟从哪里搞来的?”
“你管我从哪儿搞来?”周结巴借着酒劲道:“你就给老子说,这两排字写的啥意思?”
身后辉哥在骂:“他娘的周学良你还给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旁边苏老师问:“这不是西夏字?”
高个子不置可否,低声对赵科长道:“是不是无关人员回避一下?”
赵科长点点头,朝苏老师笑道:“这样,我跟况教授想单独跟这位周兄弟交流一下,你们几位是不是——”
苏老师一愣,尴尬笑道:“行行行,我们先回避。”
赵科长看我一眼:“这位朋友——”
“他不用!”周结巴醉醺醺道:“他跟我一伙的。”
这时苏老师已经走出店门,走到酒桌那头坐下,兀自朝这边张望,一脸悻悻然。
“好。”高个子况教授道:“现在你能说说这东西的来历了吧。”
周结巴斜眼看他:“你先说这是啥东西,写的啥意思?”
况教授忽问:“你们是不是从贵阳来?”
“贵阳?”周结巴瞟我一眼:“不是。”
“这东西——”况教授一指:“跟贵阳有没有什么关系?”
“屁个关系!是从保——”周结巴一下停住:“你怎么老说贵阳,贵阳又怎么了?”
况教授面如寒冰,缓缓道:“这种文字居然又现世了,看来那个记载是真实可信的,并非虚言。”
赵科长点点头:“你是说那个《辽史补遗》?”
“对!”
旁边我跟周结巴都是一头雾水,周结巴抢先道:“喂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记载不记载?”
“两位朋友。”况教授冷森森看我一眼:“你们难道还没意识到,你们已经得到一件无价之宝?”
“啊?”周结巴跟我面面相觑,我实在忍不住:“啥?啥无价之宝?”
“这两排东西——”况教授伸手一指:“要是我判断没错,就是传说中的西夏死书。”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5 15:58:26 +0800 CST  
“西夏死书?”
周结巴跟我面面相觑:“什么东西?”
“也算一种西夏文字,但是——”赵科长似乎也不了解,看着况教授。
“1036年野利仁荣创造西夏文字。”况教授道:“这个基本历史二位搞古玩的应该知道吧。”
周结巴看我一眼,茫然点头:“好像——知道。嗯,知道。”
我心里暗骂:脸皮厚!
“根据史料,从1034年李元昊下令造字,到野利仁荣1036年功成,中间只有短短不到两年时间,这其实是一个历史疑点,因为这完全不符合造字的规律,直到后来,具体什么时间我记不太清楚,有人发现了一条史料,内容是野利仁荣生前曾经提到他当年造字其实是根据党项族一位前辈族人留下的原始西夏文字,但很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条史料里没有记载那位前辈的身份姓名,处于什么时期,当然也没有所谓那种原始文字的任何信息,所以这么多年来绝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条史料是后人伪造的,是野史,直到前年,1996年。”
“96年?怎么?”周结巴问。
“96年香港佳士得拍卖了一件文物,是一本古籍残卷,当时没有书名,作者也不详,拍卖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辽史补遗》,《辽史》你们知道吧,是一本古籍,那本残卷就应该是对《辽史》进行了补充,所以取了那个名字,这本残卷我没看过,但是据说里面有一段记载,非常,怎么说呢,非常诡异,居然提到了那种原始文字。”
“就那什么野利说的那种?”我问。
“野利仁荣。”况教授点点头:“对!因为我是搞古文字的,对那段话记忆深刻,我现在可以背给你们听——‘十四年,太祖命瞿宗寅制文,寅献铜书十二卷,字若斜鱼,非鬼神未识也’!”
“鬼神?”周结巴嘿嘿一笑:“啥东西?”
“我一个字一个字解释给你们听。”况教授道;“十四年,据我考证应该是统合一十四年,也就是996年,太祖应该是指西夏太祖李继迁,整段话意思是公元996年,李继迁命令一个叫瞿宗寅的人造字,中间隔了若干年,瞿宗寅献上铜书十二卷,上面应该是他造出的西夏文,这里面最重要就是后面两段话,说,字若斜鱼,应该是形容那种文字的形状,像倾斜的鱼。”
“等一下!”
周结巴突然打断他,接着低头,瞪大眼睛去看那两排“怪字”,我也突然有一种奇异感觉,赶紧也盯着看,看了数秒,心头不由一震。
“看出来了。”赵科长嗬嗬一笑。
“全是斜的!”周结巴抬起头,有些气喘:“从右上往左下斜!我靠太鸡X玄了!”
“对。西夏死书。”况教授点点头:“我私下取了个名字,叫斜鱼文字。”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05 17:00:08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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