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经典——黄金时代的鬼故事。

王风喝一口茶压压惊,看看惊魂未定的别人,笑了笑说:“这件事情现在虽然不敢说是云开雾散,但是离水落石出也不远了。通过刚才那零零星星的记载,我大概已经猜出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几个人都定睛注视着他,王风将唐元清给他的那封信拿出来递给许焕和周楚楚传看了一遍,许焕不由大叫道:“好啊,王风你这小子,居然和我们藏私!”周楚楚也气得将信摔在桌上,嘟着嘴不说话。王风陪着笑脸说:“我主要是害怕大家有危险,所以本来想自己去图书馆看看(沈容插嘴说,还有我呢!王风说,你还当真了呢?我本来想先哄你睡着再去的!沈容也气得嘟起了嘴),结果许焕也提出了相同的看法,所以我想还不如都去,万一真的有个什么事——靠,结果还真有!那也比我孤军奋斗要强得多,大家原谅啊!”
周楚楚哼了一声,依然不理他,许焕却笑了出来:“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让你一个人去看,到时候灰头土脸的被人家消了记忆回来,就像沈……”他看看王风警告的眼神,连忙住了嘴。
王风看看沈容似乎没有注意这句话,咳嗽了几声说:“好了,同学们,下面我给大家系统地讲一下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三人纷纷唾骂。
“我们现在知道了,以前我们以为那人是一个人,其实他并不是人,而是一个凶魂,也是他苦心积虑地要布这个凶冥十杀阵,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要困住一个人这样简单。这个凶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以它如此强大的法力,为什么竟然不能够重生?当初又是被谁取了它的阳魄?它从什么时候开始经营这个十杀阵的?这个阵势现在已经成功了多少?这些我们现在都没有答案,但是我相信,随着我们继续坚持不懈的追查,这一切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很多年以前,大约是在民国初期,双水屯那时还是黄河边的一个小村子,因为村里的人驱赶了一个外来乞丐,被那乞丐晚上用乐音摄魂法,将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引到了山里,并且加以残害。据唐元清说,这个乞丐其实是被那凶魂附体的。当它发现唐元清更适合替他做事时,就用长乐符将唐元清困住替它做事。随后他舍弃了乞丐的躯体。我想他一定是去办别的事情了,他去忙什么事情呢?我想大约就是要重新布一个阵。而在布这个阵的时候,乞丐的身份明显已经不适合他出面了,所以他一定重新找了一个人附体。当然这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一次它成功地将一个阵布在了东海堂株式会社那里。我们今天看到那书中记载:其人恶,专食小儿。其实就是那人使用法术攫取婴儿尸体然后埋在地下建阵的。
后来日本人虽然走了,但是这阵势却留存了下来。这时那人就找到了赵淳让他看守这个阵地,然后它就又去寻找下一个阵地的位置。在此其间,有洪水发生,将原来的双水屯冲毁,剩下的人在河的两岸分别居住,就是东水村和西水村。因为人多地少,每天打下的粮食根本不够吃,所以两个村子的男人每年都需要外出去逃荒。故事发生的那年,东水村的人经过商量,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将种子埋在了东海堂附近。等到他们逃荒回来的时候,可能是担心种子被田鼠之类发现而去原来的地点观看,但是因为大雪,地面被完全掩盖,参照物又不是很明显,他们误挖到了日本人埋下的婴儿尸体,我想他们当时一定大吃一惊,因为那些僵尸今晚我们都见到了,它们是会自己生长的。赵淳随后按照凶魂的吩咐,将所有东水村的人都抹去了记忆,放逐到了阳山那里。结果他们在那里碰到了同样逃荒回来的西水村男人,因为饥饿或者别的原因,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
王风沉默了半晌,接着朝下推理:
“当日周楚楚带我们去阳山,因为那里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我和许焕也回到过去,看到了当日发生的事情。不错那里确实是一个阵地,不过早在惨事发生之前,那里就是一个阵地了,这点是我们所没有想到的。紧接着周楚楚和沈容被凶魂以乐摄魂,因为过于低估了周楚楚的抵抗力,被她看到了很早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加上唐元清奋不顾身的帮助,我们再一次脱离了危险。
西水村的人吃了东水村的人之后,东水村的冤魂不散,整夜地在西水村徘徊,并且对他们进行了报复,后来西水村的人成批成批的疯狂,并且晚上在东水村冤魂的带领下,越河来到东水村并死在那里。等到最后,西水村的男人也都死光了,两个村子里剩下的女人和孩子。因为没有来年的种子,被逼舍弃了自己生活了一生的土地,分散地流落到各地。东水村和西水村也荒芜了。后来随着时间的发展,河流也干涸了,两个村子又连成了一个整体。在东水村的旧址上建起了我们现在的学校——东水大学,在西水村的旧址上却发展出了一个城市,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阳山变成了林场,而东海堂却依然是一片待开发的土地。
大约在几个月以前,那凶魂回来观看留在此处的阵势,并且发现双水屯那些亡魂的怨气也非常强盛,所以他让唐元清把西乡酒廊设计成坟地的格局,并且将周楚楚从别的地方掉来,作为这个阵地的守阵人。至于周楚楚,”王风转向周楚楚问:“你是怎么被招到西乡酒廊做领班的?我没有问过你,你也没有说过!”
周楚楚想了一想说:“好象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被那凶魂指使着来到了这里,并且去西乡酒廊面试,那时酒廊刚刚开,三个股东都在,对我进行了一下了解,就进来当领班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人一定是控制了股东们的判断力,并且将你植入了他的潜意识,让他们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王风喃喃地说,心中却还在不停思考着,过了一会他接着说:
“西乡酒廊建成以后,那凶魂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也许他自己不方便出面,他让唐元清去办一件事情,而唐元清也早已对凶冥十杀阵心怀疑虑,并且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听到那人要他去做的事情之后,他更坚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并且逃离了阳山那个阵地。我和他就是在云南的火车上认识的,但是很奇怪,他看到我之后却改变了主意,并且又返回了西乡酒廊,他在那里想同凶魂摊牌,但是那凶魂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出现,只是召唤来阳山阵地上的亡魂将他拉了回去,唐元清也想反抗,可是那个曾经困住我的阴阳阵却散去了他大部分的法力。他就在那里神魂分离了,随后他被对方用缩地成寸术困在了木屋内。直到看到我们的出现。
随后的事情大家就比较清楚了,我和沈容在西乡酒廊,无意中对西乡酒廊的格局说了几句,被龚大伟听到,而我却发现他的脸上已是黑气入骨,死相逼身了。好心提醒了几句,结果就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王风停止了走动,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茶,其他几个人听得大气都不敢喘,屋中一片寂静,只有挂钟滴滴答答地响着。沈容凑到王风身边,紧紧抱住他不放,王风心中一阵感动,也回手紧紧抱住她,心中想自从沈容被唐元清救醒之后,比以前温柔多了。不再象以前那样动辄拳脚加身,杀声不绝了。也许人和人之间就是要经过这样共同的灾难,感情才得以巩固吧。他低头在沈容额上轻轻一吻,沈容不由呻吟了一声。王风感觉一股火焰在心底燃烧,连忙深呼吸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对沈容一笑。
许焕抬起头来问:“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王风的脸色也沉重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说:“刚才那些说穿了都是我个人的推理,要想真正知道它的准确度,恐怕我们必须去找一个真正知情的人问一下!”
许焕哦了一声说:“知情人?好象现在最知情的就是你啊?”
王风笑了笑说:“唐元清不是说过了吗?要想知道阵势的真正秘密,必须去问他。原来我们在火车上认识的时候,他也说过这话,看来在那时,他就知道以后要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他还将他的本魂符留给我,我只要利用这符招他的魂魄前来,想必他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周楚楚的脸变了:“你要请亡灵?”
王风点了点头,周楚楚断然道:“不可以,用本魂符召灵必须去那人神魂分离的地方,而且必须布下阴阳阵。难道你还要重回西乡酒廊,再入阴阳阵不成?”
王风再次点了点头,周楚楚哼了一声说:“王风,唐元清在信里已经告诉你了,那阴阳阵可是整个阵势之外另套的,连唐元清法力如此高深的人到了那里都不能幸免,何况是你?”
王风沉重地点点头,但是表情却很坚定。周楚楚看着他,许焕也看着他,沈容也看着他,没有人说话,四个人都一动不动地相互注视着,最后周楚楚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也去,虽然我对路线也是一知半解,怎么说我对那个阵势也比你熟一点,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也能少浪费点脚力!”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原来王风在阴阳阵中的情景,好象一头抓瞎的耗子一样忙乱地跑来跑去,不由得笑了起来。王风听到她的话却是一楞,眨了眨眼说:“唉呀,累了,我先睡觉去了。”说完转身回到房间。
许焕呆呆地看着王风的背影闪进了屋内,扭回脸来苦笑着问:“你们两个去探阵,我和沈容做什么啊?是不是就等着警察将你们的尸体送回来?”沈容呸呸了几声,周楚楚却不置可否,三个人又调笑了一会儿,也都回房间睡觉了。
周楚楚人虽然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外面的夜空很亮,正是八月的天气,周楚楚觉得身上燥热难当,她刚想翻身脱去身上的衣服,却听到对面床上的沈容轻轻叫她的名字:“楚楚、楚楚。”周楚楚想回答,心里一动,假装睡着了。接着沈容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床前,手在她的脸上晃来晃去,周楚楚心里好笑,但是仍然不动声色,最后沈容确定她已经睡着了,便悄悄打开房门出去了,紧接着就传来王风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周楚楚张开眼,眼睛无神地望着墙壁,突然将身上的衣服几把抓下,就扔了过去。
王风在睡梦中醒来,感觉到房内多了一个人,“谁?”他伸手打亮了床头灯,不由一楞。沈容赤着脚站在当地上,满脸都是红晕,嘴角是一弯浅浅的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那熊熊的火焰立刻在王风的胸中燃烧了起来。他跳下床将沈容抱起,两个人疯狂地吻在了一起,并且倒在了床上,随后一只手伸过去关掉了床头灯。
王风从沈容的身上抬起头,几滴汗珠由他的额头滚落,沈容闭着眼睛,微张的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呢喃,王风再次激动起来,他伸手拉过被子将两个人都罩住,只看到被子不停地起伏。王风闭上眼,脑中闪过了一些片段——龚大伟眼巴巴地看着他……面色惨白微笑的人影缓缓俯向庞伟的后背……自己在一片黑暗中奔跑,身边是摧人断肠的歌声……周楚楚恐惧的脸……赵淳逐渐透明的身体……沈容张开的嘴惊呼着什么……许焕永远的微笑不停闪现……躺唐元清将将燃烧的符纸塞入沈容的嘴……全身都闪着蓝光的僵尸正将一只手伸向沈容的后脑……自己从一个又一个梦中惊醒,但每次醒来都发现还在梦里面……谁的脚步声正逐渐逼近,一个好象用锯拉在玻璃上的声音得意地笑着,感觉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是那凶魂!是那凶魂!!是那凶魂!!!
王风猛然睁开眼,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沈容的两只手还勾在自己的脖子上。
王风疲惫地埋下头,一动不动地睡过去。身下一直闭着眼的沈容却突然张开眼,嘴角泛起了笑容。
因为不想惊动白天路过的人群,他们决定等到傍晚的时候再来。再说经过一夜的狂欢,王风也有点疲倦,整整一个白天,他们都呆在家里,王风呼呼大睡,其他三个人都看电视。周楚楚在沈容的耳边说着什么,沈容羞红了脸追打她,却看到许焕也在笑。
王风和周楚楚站在西乡酒廊的废墟上,身边是偶尔经过的人群,但是谁也没有再向这面看上一眼。人是善于遗忘的动物,无论如何引人注目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就象沙子一样沉到河底。周楚楚看着废墟上零散的物体,那是她曾经熟悉的东西,但是现在却躺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开发商将这些记忆全部运走,在这上面重新建立一座废墟。周楚楚看了看王风:“准备好了吗?”
王风点点头,小心地将唐元清留给他的那到符拿在手里。周楚楚伸手出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复本清原咒,嘴里念道:“大不终,小不备,既往万物皆现,咄!”一指点出,一阵风刮过,王风和周楚楚都闭上眼。路人纷纷掩鼻疾行,有那眼快之人诧异地看着这面,心想刚才那两个人哪去了?
轻风拂面,但是整个环境中没有一点点的声音。王风和周楚楚都睁开眼,西乡酒廊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以前那些熟悉的景物都历历在目。王风一时间恍惚起来,似乎自己过去几天的经历是一场恶梦,他再仔细看,终于还是否定了自己的幻觉,酒廊还是酒廊,但是周围没有一个人,身边的路上也是漆黑一片。周楚楚拉了拉他,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
酒廊里的摆设依旧,但是空荡荡的,几盏朦胧的壁灯,几点零星的烛光,若有若无的爵士乐飘动着,周楚楚环视着这一切,不由得触景生情。王风看着她惘然若失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笑:“我要请亡灵了,你可记得给我护法啊。”
周楚楚猛醒,嗯了一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可告诉你,一旦进了阴阳阵,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带你出来,到时候还要凭运气了。”王风点点头,燃着了唐元清的本魂符。
火光燃起,空间骤然一亮,王风和周楚楚看着那跳跃的火光,脸上的表情都凝重起来,王风悄悄问周楚楚:“你记不记得咱们上一次请亡灵的时候,居然没有请来龚大伟的亡灵,而是请来那凶魂?”
周楚楚点点头说:“记得,我也很奇怪,怎么了?”
王风假装轻松地说:“不知道这次又是谁的亡灵被请过来?”
谈笑间,符纸已经燃尽,刚才还围绕着他们的灯光和烛火已经消失殆尽,一阵阵刺骨的寒冷朝两个人袭来,周楚楚悄悄伸过手去,拉住了王风的胳膊:“别动!”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地面向上喷起,吹得两个人的头发根根竖起,仿佛有冰水从脚面开始逐渐上涨,王风咬着牙忍受着,周楚楚的牙已经咯咯作响,一个苍老的声音仿佛从水面上飘来一样,越来越近,哼着一首沧桑的歌谣,那声音中满是凄凉和悲愤:
多少恨,梦里绕神州,
纵使相逢亦不识,
放眼江山忆旧游;
许多愁,醒时踏赤县,
欲把热血淬莫邪,
斩不尽,如水流……
随着歌声越来越近,那种让人窒息的寒冷逐渐消退,墙壁上的灯和桌子上的蜡烛都自动点亮,一个寂寞无比的背影坐在前面的沙发上,灯全都亮起来之后,他站起身向王风和周楚楚转过身来,皱纹纵横的脸上记录着他所有的历史,他向两个人笑了笑:“你们终于来了!”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2 14:46:12 +0800 CST  
三个人全都坐下,面对面地互相打量着。对于王风和周楚楚来说,这都是第二次见唐元清。尤其是周楚楚,以前见唐元清的时候,只把他看做一个比较怪异的顾客,直到后来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她才逐渐了解到这个老人竟然是一个法力高深的前辈,不由得产生了敬仰之情,尽管自己曾在这里工作过好几个月,现在却有点拘束起来。倒是王风毫不在乎地甚至有点失礼地逼视着对方。唐元清微笑着,似乎并不在意,三个人就这样坐了一会儿,唐元清张口说道:“王风,你去过图书馆了吗?”
王风呼出一口气,挺直自己的身体,没有回答唐元清的问题,反问道:“唐先生,您现在是人还是鬼?”周楚楚大惊,她刚想指责王风的粗鲁,眼光却不由的看了一眼唐元清的身后,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唐元清的身后竟然没有影子。她不由得伸手掩住了口。
唐元清微微一笑,干脆站起身来,在两个人的面前来回走了几圈,周楚楚仔细再看,不错,没有影子,唐元清的脚底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唐元清坐了下来,伸手在桌面上拂过,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道飘散开来,刚才还是空空如也的杯中现在已经注满了咖啡。王风和周楚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居然挥袖即可生物,这唐元清的法力真是让人无法估量。唐元清伸手拿起一杯咖啡,在嘴边抿了一口道:“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个自由的思想,是人是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尽快告诉你们!周小姐,那次你也看到了,我被那些僵尸将我从这阵中拉了出去,那以后我的身体不知道被那凶魂放在了那里,但是我的魂魄却被他囚到了阳山,那时我就意识到我从此再不能够灵肉合一了,所以我给王风你留下了还愿符,希望你到时候来,我就可以将我所知道的这一切都告诉你!”
王风的眼中露出了敬佩的神情,他也伸手端起了咖啡:“唐先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值得你这样去做?还有,谢谢你救了沈容!”
唐元清一楞:“沈容?对,我是救了她,不过那个女娃似乎有什么古怪,我也不好说,一切还得你自己去揭示。王风,你感觉她自从醒过来之后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没有?”
王风不由想起了昨晚疯狂的一幕,脸上一红,连忙掩饰地喝了一口咖啡:“没有没有,她和以前一样!”唐元清紧紧盯着他没有说话,老半天才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王风,想必你已经到图书馆去看过资料了,这件事情在你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了吧?”
王风详细地将自己根据所有的事情推断出的结论告诉了唐元清,唐元清一边听一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的神色。等到王风讲完了,用征询的眼神地看着他,他才缓缓说:“王风,你推理的很好,我果然没有托付错人。不过这里面有几个问题,你有没有仔细想过?”
“哪几个问题?”王风边问边想。
“比如说,那人既然可以控制我、控制周楚楚为什么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虽然你法力还不足以很它抗衡,但是你接二连三地破坏他的计划,他为什么不干脆将你散了魂或者消去你的记忆,让你永远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还有,这个凶冥十杀阵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沈容既不是法师也不是知情人,为什么从一开始那人就苦心积虑地非要将她也拖进来?虽然已经发现了三个阵地,但是其他的阵地在哪里?它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这些问题你都有答案吗?”唐元清连续不断地问。
王风摇摇头,其实这些问题他也想过,但是有无数种可能性,但是仅仅是可能性,并不能因此就有了答案。唐元清继续说:“你现在已经知道凶冥十杀阵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的了吗?”
王风点点头,将那天听许焕说的那些东西讲述了一遍。
唐元清一言不发地听完,接着说:“但是你知道凶冥十杀阵的实质是什么吗?”看着王风摇了摇头,唐元清继续说了下去:“佛祖当年在修罗地历难时,法力已经通天彻地,但是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徘徊不得解脱。后来自吸心魔方成正果。这心魔却不是别人设计来阻止佛祖修行的,而完全是他自己产生的,这凶冥十杀阵名字虽然凶恶,也被凶魂所利用,但是它的始作俑者实在是佛祖啊!”
两个人都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唐元清不说话,唐元清郑重地朝两人点点头,继续说:“所谓十杀,其实就是人类十种恶劣的品德,想要修成正果,必须完全毁弃这十种品德。佛祖当日要弃世而升,却又沉溺于十杀中不能自拔,亏得他大彻大悟,化身而出,才能够获得重生。佛祖临走之日,曾将阵势摧毁,但是那心魔却未灭,被佛祖以无上法力迫出体外之后,仍然残存于天地之间,它就是那个凶魂!也就是它这许多年来,怨气冲天,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助长邪恶势力膨胀,以战争、瘟疫、灾难等手段来逐步恢复这个十杀阵,但是这次它的目的却不是要困住谁!而是要……”
唐元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似乎直到现在他都不敢说出自己的判断,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额头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王风和周楚楚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用期待的眼光望着他,唐元清喝了一口咖啡道:“自从我被它控制以后,它曾经指使我干了很多事情,一开始我也只是疑惑,对它布阵的目的也只是猜想,直到有一天,它突然来找我,交代我去干一件事情,我才恍然大悟。你们一定想知道它让我干什么?”
王风和周楚楚一齐点了点头,唐元清看着王风轻轻地说:“它让我去找一个人,它说那个人是这个阵势发动的必须条件。十杀阵虽然是用无数尸体组成的,阴毒之气相当的大,已经足以困住如佛祖之类法力高深的人,但是还不能达到它想要达到的目的。所以我必须去找一个人,这十种恶德在他的身上都几乎不存在,将这个人引到阵中之后,他一定会反抗会挣扎,而阵势中的怨气在反作用力下会千万倍的增长,远远超于原来的阵气。而它就趁此机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两个人都楞住了,过了一会儿王风苦笑着说:“唐先生,我相信您说的,但是您一直都没有说您猜测那凶魂的目的是什么啊?”
唐元清沉默了一会儿说:“王风,你不要着急,我对凶魂的目的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是你却有办法知道!”王风和周楚楚一楞,脸上都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唐元请接着说:“已经很多年了,我已经知道那凶冥十杀阵的大概布局了。它是以九九方位排列的,遍布世界各地。所谓九九方位,就是在每一个地方都集中排列四个阵地,组成九个方块,而这就个方块再以河洛龟背图组合。二四为肩、七三为腰、六八为足、头一尾九五居中。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西乡酒廊就是“九”字那个方块的一个组成部分。别的方块是否已经成功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近期凶魂经常在这个地方出现,想来是别的地方已经准备妥当,只等这个地方阵地一成,整个阵势就可以启动了!”
王风突然问道:“唐先生,你刚才说每个方块都有四个阵,但是现在我们好象只发现了三个阵,还有一个阵在什么地方?”唐元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还不知道吗?你想想看,北面是东海堂,南面是阳山,西面是西乡酒廊,依此类推,在这三个阵地的正东是什么地方?”王风眼睛望向天花板,周楚楚也伸手在桌面上划着,两个人的全身都是一震:“你是说东水大学?可是那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啊?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规模的死人事件”
“不错,就是东水大学,王风你想想看,阳山阵地是在大约二十年代的时候建造的,东海堂是在大约四十年代的时候建造的,西乡酒廊是才刚刚建立的,现在是九十年代;前两个阵地之间的间隔大约是二十四年,而西乡酒廊和东海堂之间相差刚好是四十九年,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在东水村建造一个阵地,会是什么时候?
王风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猛地想了起来。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可能发生过中国历史上最为惨痛的一件事情。而那时的东水大学也是两派人马武斗的战场,直到现在,还能在学校老房子的门楣上扣下变形的弹头,难道那也是凶魂计划的一部分。唐元清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点了点头说:“不错,王风,那凶魂自身虽然不能作恶,但是它可以控制人的思想和行为,并且将人类那些恶劣的品德变本加厉地暴露出来。人类有很多美好的品德,比如善良、勇敢、诚实、正直、忠诚、朴素等等,但是人类同时也贪、骄、悭、欲、诳、昏、疑、色、嫉、谄。这十种恶德一日不除,恐怕这十杀阵就不能完全灭绝!”
三个人的心都沉痛了起来,是啊,虽然仅仅是人类的十种弱点,但是又有多少大智大贤就是无发参透其中的一种,更不要说这凶魂建成这十杀阵,这恶德更是大行其道,气焰嚣张,谁知道以后人类还能不能存有那些美好的品德呢?可是仅凭他们几个人又怎么能解决这庞大的问题?其实这问题又有谁能够回答呢?王风再次苦笑了一下问:“那这么说,这十杀阵就是无法可破了?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建好阵,然后让这些恶德将人类包围,那时的地球就不再是人类的世界,而是魔鬼的游乐场?”
唐元清摇了摇头:“我早说过了,只要这十种品德不灭绝,那么这十杀阵就会继续存在下去,但是我们虽然不能将这阵势破掉,却还有办法来拖延。这凶冥十杀阵要想完全布齐是很费精力的,既要挑选合适的地点,时间方面还有一定的限制。你想想看,自佛祖涅槃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那凶魂的阵势也才刚刚有个雏形。所以我们只要能够将其中的几个阵全部毁灭,那就可以拖延它发动的时间,而且那也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我们只能希望在那凶魂再次成立阵势之前有比我们灵性更高的人出来,用比凶魂更高的法力将其封存或者能够想出破解十杀阵的方法。”
周楚楚扳着指头开始算:“西乡酒廊的阵还没有建好就让王风无意中破坏了,东海堂的那个阵地有两具僵尸在图书馆已经被化了,只剩下阳山的阵地和东水大学的阵地,如果能够找出那些阵地下埋着的尸体并加以化解,这个方块阵就完全失去了作用。”唐元清点了点头:“阳山的阵地我早就做了手脚了,要不王风你那回误用离魂符也不是那样快就可以逃离的,十杀阵境由心生,变如随风,一旦陷了进去,根本无路可循!”
王风点了点头,心里却泛起了一个问题,那个疑问在他的心中稍瞬即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王风又仔细想了一遍,仍然没有想起来,只是在心里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他转过头问唐元清:“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唐元清的面色忧虑起来:“我们现在就应该去破了东水大学那个阵地,可惜我也不知道那里的守阵人是谁?因为我不肯替那凶魂去寻找阵势启动的引子,它就把任务转交给了东水大学的守阵人!所以我想,可能他的法力和我不相上下!”
王风哦了一声,又问道:“从这个事情发生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第一次我身陷阴阳阵,龚大伟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也要救我出去,还有就是那凶魂从来也没有直接找过我的麻烦,似乎他不敢和我照面一样?您不是说那凶魂的目的我能看到吗?可是我现在还是一头露水啊?”
唐元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向王风和周楚楚示意跟他来。两个人疑惑地站起身,唐元清领着他们来到了门口那面镜子旁边,看到那面镜子,唐元清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孩子,脸上洋溢出了笑容,他用手摸着那面镜子说:“这就是我在建造西乡酒廊的时候,另外套的阴阳阵。一般的阴阳阵都是通过物品的摆设和光线的变换来构成的,但我在建造这个阴阳阵的时候,别出心裁,通过镜子反射屋外的景物和对光线的折射构成。普通的阴阳阵说穿了是一个循环的圈,而陷入我这个阴阳阵却好象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球。无论怎样都在球面的某一点上。”
周楚楚和王风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唐元清为什么将话题又扯到这个上面去了。唐元清的眼中闪出了光芒,他向两个人神秘的说:“我设计的这个阴阳阵最大的特点是,可以使人的某一种能力无限地加强。比如说,当你在其中感觉到恐惧时,恐惧就会不断地增长;而当你感觉到自信时,你的信心会越来越足。王风我说你能看到的那凶魂的目的,而且说你在整个阵势中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就是我曾经进入这个阴阳阵,通过遥感来预知阵势的将来,但是每次当我感觉的触角伸向最关键的时候,那凶魂似乎就发现了。我试过很多次,但是都失败了。但是我想如果你去试一下,应该能够比我探得更远。”
说完这话,唐元清的神情就严肃下来,看着王风不说话。王风思考了一下说:“我该怎么做?”唐元清没有回答他只是又问道:“记住,王风,无论你看到什么?都是事件依据现在的发展轨迹进行下去的结果,而不是一定会发生。这就好像人类现在还在孜孜不倦地对地震火山等自然灾害进行预测,其目的并不是为了让我们躲避,而是要在危险来临之前就消除。就我所看到的东西已经是骇人听闻了,我想你看到的或许更不可思议,那时你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感觉,不要停留在已经看到的事物上。你千万要记住!”
王风点点头,唐元清还是看着他,王风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唐元清似乎才放下心来,回头对周楚楚说:“你也来吧,和我们一起走会安全一点。”说完,他就伸展双手,在自己的身前划了一个圆,口中大声地念动一道咒语。屋内刹时就没有了光明,空气中一片寒冷,一阵阵瘆人的哀号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东西从身边飘过,冰冷的肢体在他们的脸上重重滑过,浓浓的血腥气一丝丝地钻入他们的鼻孔,中人欲呕。王风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又来到了那天晚上被困的那个阴阳阵,不过这回比那次好一点,上回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而且要面对法力比自己强的敌人;这次敌人已经转化为朋友,而且还多了一个法力高深的伙伴。
王风慢慢放下心,就听得身边的唐元清对他说:“王风你闭上眼,在心里不断地想你的疑问,当你在脑海中看到什么景象在远处发生时,就尝试着走过去。记住,看到什么也不要睁开眼,不然感觉就收回来了。你要让自己不断地朝前走,不断地问着你的问题!”
王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抑制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然后将自己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一个问题上:“这个阵势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阵势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阵势的目的是什么?……”这样想着,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已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感觉不到身边飘飞的鬼魅,甚至都无法知道自己的手现在是握着拳还是张着?那九个字在他的脑海中如同写在一幅巨大的黑布,而且开始发光,凸起,最后变成了金黄色,许多强烈的光线撕裂了那几个字所在的黑布,一幅画面出现在王风脑海里。
一条大河旁的河岸上,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伞如冠盖,在这树根下的石座上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势如三千界无敌之英雄,旁边是十个面目可憎的魔兵,正舞刀弄枪地围着那人转动。有的魔兵手捧着金银珠宝抛洒在男子身上;有的魔兵幻化为身着亵衣的妖女,舞动着淫荡的旋律,做出种种不堪的姿势;有的魔兵附在男子的耳边,悄悄进着谗言……
那男子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几次都想睁开眼,额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朝下落,看得出他在尽力抵制那诱惑。突然之间,他张嘴吐出一朵朵洁白的莲花,那莲花随风飘舞着,那些金银珠宝碰到以后就变成了石头瓦块;那妖女碰到就变成了一具骷髅;剩下的魔兵纷纷爬在地上,就在这时,天上传了一阵巨响,许多怒目金刚挥舞着降魔杵,脚踏着七彩祥云而来。一股黑气从男子七窍中窜出,随着那些逃窜的魔兵逃了出去。
那男子站起身来,身后的光环耀人眼目,天上诸神都合掌膜拜,口称“无能胜明王”,接着一行人就向西方飘去。
画面一变,那是一座阴森森的地牢,一群人正在被酷刑所折磨。他们有的被木枷锁住了双手和脖子,那木枷的边缘都是锐利的由外钉入的钉子尖;有的穿着一双铁鞋,那鞋下面竟然是一盆炭火;有的被绑在椅子上,另外的人正拿烧红的烙铁朝他的身上按去。皮肤被烧焦的味道一阵阵传出,惨叫声和得意的笑声混合在一起,仿似人间地狱。那股黑气弥漫在他们上空,从黑气中发出哧哧的笑声,接着就飞走了。
画面又一变,这是一座海岛,上面满是不知名的飞鸟和温顺的小兽,还有许多淳朴的土人,有许多头上插着羽毛的人从一艘船上走下来,相互交换着眼神,突然跑上前去,杀人放火劫掠无恶不作,有人在岛上放起了火,所有人都哈哈狂笑着走上了船,那是一艘被黑气环绕的船。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2 14:46:45 +0800 CST  
……
王风的脑海中不停闪过这些惨不忍睹的画面,那些画面自古到今,由中国到外国哪里的事情都有,每一次这样的残暴都是由于某些人的恶念而为,每一次这样的事件过后,那股黑气都狂笑着离去了,世界历史就这样被这些人一次一次染上了污点。王风看得是触目惊心,他想不到那凶魂的力量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同时他更强烈地想知道,那凶魂做了这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来布这个凶冥十杀阵,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他不停地走着,身边已经出现了那跳舞的乞丐、正在埋婴尸的小胡子、神情狂热的年青人,现在他已经看到了西乡酒廊,东面远远火光熊熊,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王风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在那个问题上,整个人不知不觉地离那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可以看到那是一个木板搭成的台子,在这种气氛下它更象一个祭坛。有一个人背对着王风站在那里,王风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烦乱或恐惧,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王风才这样想,眼前的景物就模糊了!糟糕!不能想别的问题,王风重新集中注意力,他和那祭坛的距离又逐渐拉近了,那人开始活动起来,他焦急地望向东面,似乎在等待什么?接着王风就看到一个人背着一个女人跑了过来,那是一个熟悉的背影,王风仅仅这样感觉了一下,就赶紧停止了考虑,向前向前再向前,距离在不断拉近,又有一个黑影向那两个人追来,那个背影给王风的感觉很怪异,他是如此的陌生但是却又熟悉无比,似乎自己每天都能碰到,但是从来没有留意过一样,靠近靠近再靠近,前面那个背影已经将那女子放在了祭坛上,后面的黑影还在不断追来!奇怪,这人究竟是谁,我应当很熟悉但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距离又远了,集中注意力,王风在心里默默念着,完全忘了自己剧烈的心跳。那人将手放在女子的肚子上,女子的肚子很快膨胀起来,仿佛十月怀胎的妇女,哦他要干什么?那人突然倒在地上,一股黑气从他的体内冒出钻入女人的肚子!
后面那个黑影已经快要到祭坛了!前面那个黑影突然伸手在那女人肚子上一划,女人的肚子爆开来,一个血淋淋的婴儿被前面那个黑影抱在了手中,能清楚地看到那浑身血污的婴儿在笑,那是何等邪恶的笑容!王风突然明白那凶魂要做什么了,它要利用那曾经困住佛祖但也让佛祖涅槃的十杀阵来重生!就好象西藏活佛要寻找合适的人选来转世一样,它也要寻找合适的人来投胎!但是那人是谁呢?王风想靠得更近一点看,但是有许多肢体残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活尸、僵尸、骷骸从地上纷纷冒出,一声不吭地围着那祭坛开始转圈。仿佛在庆贺胜利一样,王风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那些人越转越快,王风感到了一阵眩晕,胸中烦恶的感觉一阵阵往喉咙口冒,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周楚楚和唐元清看到王风全身一震,然后大叫一声就睁开了眼睛,周楚楚伸手过去握住王风的手:“你怎么样?看到什么了?”王风失神地叫道:“它要投胎,是的,那凶魂要利用十杀阵的怨气来快速成长,它将不再是一个游魂,也不必附在影响它法力发挥的普通人身上,它要寻找最合适的男女象转世灵童一样投胎。这个十杀阵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产生一个能和佛祖相抗衡的万魔之宗!是不是这样,唐先生?”
唐元清忧虑地说:“不错,你看得确实比我远,我从来都是只能到祭坛就被对方发现了。那么王风你认出那凶魂现在附在谁的身上了吗?”王风摇摇头说:“我也只是看到那凶魂投胎再生之后就无法再朝前走了,别的人我都没有认清!”唐元清沉默了半天说:“看来我是弄错了,那这事情的难度就更大了!唉,走吧,我们还是赶到东水大学去破那个阵地吧?”说完,他就拉着王风和周楚楚以一种奇怪的步法走了起来,只是一转眼,三个人好象刚刚做了一场梦一样,眼前一花,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就消失无踪了,他们还是站在酒廊的镜子前面,似乎一直都没有移动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唐元清又仔细看了看王风,那眼神很怪,似乎充满了疑问。王风被看得全身发毛,强笑着说:“唐先生,怎么了?”
唐元清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哦了一声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唉,走吧!”他在前走去,周楚楚想跟上,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发麻,哎哟一声差点跌到在地,双手扶着镜子走不动了,王风连忙赶上一步扶住她慢慢向前移动,这时王风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影一闪而没,王风立即回头,什么也没有,那是自己在镜子里的一个背影。是的,没有几个人曾经仔细端详过自己背影的,所以才会以为那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王风自嘲地笑了一下,心想真是草木皆兵了……!?这个念头还没有完,王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在阵中看到的情景,不由啊地一声大叫!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掐住周楚楚的腰。周楚楚倒抽一口凉气,唐元清也转回头来,两个人同时问道:“怎么了?”
王风呆若木鸡一样站到那里,眼神涣散,嘴唇抖了半天才说:“我想起来了,后面的那个身影是……那个身影是……是我的背影!?啊!前面那个人是……是许焕!!!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她是沈容!!!”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2 14:47:05 +0800 CST  
三个人一时间都呆在了那里,王风的身上的衣服瞬间就被自己的冷汗所浸湿,周楚楚感到了一阵迷惘,全身都感到无力,加上双腿酸麻不止,顺势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唐元清却还不是特别清楚,他惊讶地问:“谁是许焕?谁又是沈容?难道你们认识?”
王风猛然揪住唐元清的领子,使劲将他拉到自己的眼前,两只眼睛中闪着狂怒的火焰,疯了一样地朝他吼道:“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就是那凶魂选定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会是沈容?你说,你说!!!”
周楚楚惊讶地看着他,王风一贯在她的眼里都是很冷静的一个人,但是现在的王风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周楚楚从地上站起来,忍着腿上好象蚂蚁轻啮的感觉,一瘸一拐地走了上去,抓住王风的双手劝他先将手放开。但是王风那瘦小的身体中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周楚楚使足力气也无法将他的手拽开,而且她恐惧地想到了一件事情,她猛然大声喊道:“王风,沈容和许焕现在还在一起,而且昨天晚上你和沈容……?”她说不下去了,但是唐元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伸出一只手,在王风的眼皮上轻轻朝下一捋,王风所有的力气似乎就都消失了,那双紧紧抓着唐元清领子的手软软地溜了下来。整个人也瘫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周楚楚惊讶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王风,又看看整理衣服的唐元清。唐元清说:“没事,我只是对他进行了一下催眠,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损害。你快把你知道的事情给我说说!”
周楚楚也着急起来,尽量短地将事情的大体都讲给了唐元清,唐元清越听脸色越白。等到他听周楚楚说到沈容昨天晚上悄悄跑到王风房里过夜的时候,全身猛然一僵,他伸出手指急速掐算了几下说:“那许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周楚楚回忆了一下说:“就是在沈容的魂魄被堵到三丹田的那天,他突然跑来找王风,从那以后他就和我们在一起了!”
唐元清伸手在王风的脸上一拂,王风嗯了一声醒了过来,他似乎知道挣扎也没有用,也没有站起身来,只是靠着墙壁坐在那里,两眼无神地望着西乡酒廊外,眼中的痛苦和无助让人心碎。唐元清对周楚楚说:“如果我没有算错,你们的那个朋友许焕应该就是东水大学的守阵人。那凶魂一开始给我交代任务的时候,我曾经进入这个阴阳阵,看到了王风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但是那凶魂惟恐我离得太近,连它现在的样子也认出来,所以它不让我近前,只让我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些奔跑的人影。我当时也猜测它是要利用这个十杀阵来定魂投胎,那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所以我就躲了出去,没想到却在火车上碰到了王风,那时我就肯定王风就是婴儿将来的父亲,没想到我跑了那样远,他还是来到了我的面前。所以我才又回到了这里,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
王风眼睛虽然一动不动,耳朵却一字没落地听着唐元清的讲话,他疲倦的心现在也开始了活动,所有以前那些想不通的问题现在都云开雾散了,所有的疑惑也都迎刃而解了,一个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的面前,刚才在阴阳阵中看到的那一切再一次活生生、血淋淋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是的,许焕就是东水大学阵地的守阵人,当那凶魂发现已经不能再指使唐元清的时候,就将唐元清困在了阳山小屋中,而另外选择了许焕来完成任务。他想起了原来在阳山自己被困,无奈之下念动回魂咒时许焕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那一定是他将法力传导到自己的身上,那回魂咒其实是他自己念的;他又想起了在林中点燃自己施展追魂术的时候,许焕紧紧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想到从车里跑出来之后,许焕那精力透支的样子;想到在图书馆被摄心术所困,许焕脸上那怪异的表情;难怪自己听到唐元清说十杀阵随心而动,无路可循时曾经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十杀阵确实无路可循,但是这也难不住十杀阵的阵主啊!
这样一想,许焕的许多举动都带上了疑点,在图书馆中想必是他专门将那关键的几页毁去了,当他们被僵尸包围的时候,也是他喷出一口鲜血破除了摄心术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也完全有了答案。他之所以来到自己身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促使自己不断地去发现十杀阵的秘密,只有这样,十杀阵中那些冤魂的怨气才能在反作用力下迅速增长,更有助于那凶魂的重生;他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促使自己和沈容结合,怪不得自从他来了之后沈容对自己的态度要比以前亲密许多,想来一定是他趁自己不注意,对沈容施了法术。难怪昨天和沈容欢好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中竟然会闪过那么多人的脸?但是那凶魂为什么选定自己和沈容结合?还有沈容和许焕现在哪里?那个阵主又会是谁?王风脑海中浮现出许焕那张永远微笑的脸,以前听人说总是笑着的人心机最为阴沉,没想到……!
想到这里,王风从地上一跃而起,他要去救沈容,十杀阵的怨气会让沈容腹中的胎儿迅速生长。如果稍迟一步,恐怕沈容就要遭破腹之灾了,而且整个人类世界将从此万劫不复。一定要阻止它!一定要阻止它!王风脑中现在只有这一个念头,他闷头朝门外冲去,却被唐元清拦了回来。唐元清看着王风已经充血的眼睛说:“王风,你不要急,我们还不知道东水大学那个阵地在哪里?而且这个方块的四个阵地已经被破了三个,只剩下那一个阵地是无法让整个十杀阵启动的,而且就算真的进入十杀阵,你也不能进去,你进去只会助长阵势邪恶力量的增长!”
“哈哈哈哈……”突然在整个空间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声,那笑声穿透人的肌肉骨骼,腐蚀着三个人的骨髓:“唐元清,你说错了,我早已准备了另外三个阵地,你们以为将阳山、西乡酒廊和东海堂的阵地毁了就可以拖延我重生的时间,真是荒谬,这几个阵势既然都被你们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唐元清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向四处张望着,想找到那声音的来源,嘴里同时喊道:“不可能的,每一个阵势要想布成都需要很长时间,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再布三个阵地呢?”
那个声音飘来飘去,谁也听不出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同时身体的内部仿佛有万只蜜蜂在狠狠蛰着每个人的骨头:“那就要感谢你们人类了,我刚刚从释迦摩尼的体内逃出的时候,人类的道德力量还是如此强大,我每建一个阵都需要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但是越到后来,我建阵的速度就越来越快。因为你们人类自愿抛弃那些美德,变得贪婪、骄横、悭吝、盲目、猜疑、嫉妒、小器……根本不需要我去影响,你们自己就给我贡献了无数尸体。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时时刻刻,处处都在发生着战争、灾荒、罪恶和阴谋,你们人类为了自身的享受,将千亩良田变成了追欢逐乐之所;你们狂热地膜拜金钱,为了那冰凉的金属甚至可以杀妻弑子;你们宁愿躲在冰冷的钢筋水泥里象一只等死的蜗牛,也不愿意在养育你们的田野上奔跑;你们耽于淫欲,无病呻吟,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挑起全世界范围的战争,你们还能叫人吗?你们虽然有着一副我们没有的皮囊,但是如果将你们的灵魂放出来,恐怕也是丑陋无比;有多长时间你们没有照镜子了,那张原来生动的脸现在肌肉僵硬得已经面无表情,不用我做什么努力,你们自己就变成了僵尸。唐元清,王风,周楚楚,你们停止努力吧,仅凭你们几个或许可以破坏掉我现在建好的阵势,但是你们能阻止人类那源源不断的恶行吗?何况王风你也看到了,如果你进了十杀阵,就好像一个善良的人类在直立行走的肉食动物中生存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放弃吧,放弃吧,继续战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你们人类的未来就是你们所说的世界末日,哈哈哈哈……!时间已经到了,我要赶去重生了,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还没有被你们的同类吞噬!”
笑声倏然逝去,三个人站在那里,心如死灰,面色铁青,谁也不说一句话。许久王风才伸出双手,插向天空大声喊道:“天哪,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他的语声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象是受伤的野兽低鸣,一行泪从他的眼角溢出,啪啪地落在地上。周楚楚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是的,那张脸和他们见过的僵尸别无二致。不同的是僵尸远远没有自己眼中的那奸诈,什么时候自己那张巧笑倩兮的脸变成了这样,谁也不知道?周楚楚试着笑了一下,那笑容更是令人心寒的狡猾。她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脸也抽泣起来。
唐元清的表情也很沉痛,他看着酒廊外黑乎乎的景物,缓缓得说:“它说得没错,不过王风我们并不能因为世界的丑恶就放弃努力,世界的本原是善,虽然偶尔会有恶为祸人间,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丧失信心。人类的发展是充满了血腥和暴力,但是天地之间正气依然长存。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就好象黎明前的黑暗,或许我们会有暂时的彷徨和困惑,但是太阳总会升起来,阳光将普照大地,一切黑暗笼罩的罪恶都无所遁形。你看,天亮了!”
王风和周楚楚擦擦眼睛,站到唐元清的身边,举头凝望着东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地照在每个人的身上,那如春般的温暖如同沐浴一样从头到脚,每个人的精神都是一振。脑还仿佛被清水荡涤了污垢,如醍醐灌顶般的空明,四肢骨骸中也有新力在跃跃欲试。王风挺了挺胸,意气风发。周楚楚的脸庞也变得祥和,她不由自主地展开了一个如花般的笑靥,王风正好朝她看过去,差点被那美丽窒息了。
唐元清转过身对他们说:“现在我们就赶到东水大学去,可惜我们不知道那个阵地的具体位置,如果赶不及,恐怕那一切真的就发生了!王风,你觉得那个阵地最有可能在学校的什么地方?”王风的脑中急速地想着,半天摇了摇头说:“我们学校好像那里都挺像的,再说它又那样大,我们还是先赶过去,既然那里群魔聚集,用符纸应该可以测出来的。”
“那不行!”唐元清断然说:“那凶魂如此狡诈,难道它不会将故意布下一个迷阵,引开我们。现在事情已经万分紧急了,我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再仔细想一想,那里既然是一个阵地,你又是风水学老师,应该曾经感到过不对劲的!”
王风再次沉思起来,许焕那张微笑的脸又出现在他面前,是的,曾经有一次自己在校园里以为看到了他,那是在阶梯教室里,就是那里。刚才在阴阳阵中自己看到木板搭的那个祭坛就是讲台,那里一定就是东水大学阵地所在。现在正是放假时间,那里没有一个人,而那凶魂一定等在那里,等待许焕将孕育着自己精血的沈容送到那里,它将在那里重生。
快走,三个人顾不了许多,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学校。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2 14:47:32 +0800 CST  
学校里静悄悄的,整个校园中满地都是无人打扫的落叶,风吹过一片萧瑟。唐元清匆忙奔在前面,王风和周楚楚一左一右并肩紧紧跟着,王风不停指点着道路,三个人义无反顾地跑到了阶梯教室的后门口。门上还上着锁,唐元清嘴唇动了几下,伸手一指,那锁就开了,们也自动张开。三个人如旋风一般冲进了教室,眼睛齐刷刷地望向讲台。门随即自动关闭了,屋内的光线似乎都逃了出去,有人拍了拍掌,熊熊的火炬在周围同时点燃。那情景和王风在阵中预感到的一模一样。讲台上站着一个人,一袭长袍将它的身体裹的严严实实的,他低着头,从后面只能看到他后脑勺上的头发,王风突然又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莫名的烦乱或者是恐惧!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个人,这个凶魂附体的人王风一定见过,他是谁呢?王风心里想着,由不住迈步朝前走,才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己离那人的距离并没有缩短。王风的心里一沉,身后的唐元清已经赶上前来揪住了他,唐元清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台上的那个人说:“别走了,王风,它在这教室里施了缩地成寸术!”周楚楚的眼神却变得惊异,她张大了嘴,用一只手指着台上那人说:“你……你……你是?”
那人哈哈狂笑起来,一边转过身子一边说:“你们还是来了,不错是我,我是龚大伟。也就是这个十杀阵的阵主!”
王风和周楚楚都感到一阵眩晕,谁也想不到,这个早已死去的人竟然就是凶魂的附体!王风强自镇定下惊愕的心情,将以往发生的事情全都串了起来。当一切都水落石出的时候,那些过去的回忆终于都浮出了泥沼。不错,只有龚大伟最适合了,西乡酒廊是他提出建造的,唐元清不是说过吗?每一个新阵建立的时候,他都会在那里出现!怪不得他知道阴阳阵的走法,因为那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阵!也只有假装自己死亡,才能避开王风,不然时间一长,马脚就会露出来,毕竟一个被附体的人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难怪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一种烦乱或者恐惧,难怪自己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不对劲,难怪自己请他的亡灵时却请来了凶魂。难怪周楚楚去应聘的时候,如此容易。一刹间,王风的思绪如潮。
龚大伟镇定自若地站在讲坛上,望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王风,你现在一定觉得自己很失败吧?没关系的,失败的不仅仅是你,而是你们整个人类。你们现在被我困在缩地成寸术中,虽然近在咫尺却是远隔天涯,很快我东水大学的阵主就要带着那女人来,你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完成我想要的一切!”龚大伟说完这话,扭回头去不再理会他们。
三个人急躁难当,王风不停地向前跑去但是永远都无法再靠近那讲坛一步,教师外已经传来了一阵沉闷的、一步一顿的脚步声,那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在跑!王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扭头问唐元清:“我记得在阳山,我们曾经被困在缩地成寸术中,是你救了我们,你一定能破这个法术,一定可以的!”他用一种热切盼望的眼神看着唐元清。唐元清叹了一口气说:“王风,我那时神魂已经分离,没有强大的身体,仅凭精神力量是没有办法破除法术的。那法术其实是许焕破的,你们没有注意罢了!不过我倒是知道破除的方法,也许你可以试一下,不过依你的法力……?”
王风早已急不可待:“别管那么多了,你快告诉我!”阶梯教室的后门就在这时打开了,许焕阴阴笑着出现在门口,肩膀上背着昏迷不醒的沈容,一步一步地从后赶上,和王风他们擦肩而过。王风伸手去抓他,但是那手始终和许焕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许焕仍然大踏步向前走,已经走到了讲坛向龚大伟微一躬身,然后把沈容平平放在了讲坛上。龚大伟伸出双手向上一抬,沈容的身体就平平升起到了龚大伟的面前,悬浮在空中。王风的心也同时悬了起来,唐元清厉声喝道:“王风,不要去看那里免得影响你的心智,听我给你讲这缩地成寸术的破解办法!”
“无论是谁一旦被对方施了缩地成寸术,就只能看到眼前的景物,但是永远都过不去。就好象在沙漠中看到的海市蜃楼一般。虽然你看到了,但是其实你和对方并不在一个层次的空间里。你一定见过转笼中的小豚鼠,当它受到惊吓奔跑时,感觉自己已经跑了很多路程,但是在我们看来,一点都没有变化。无论你怎样努力,都还没有到达对方所在的空间。如果你被这幻象迷惑,不停地朝前跑的时候,最终只会精疲力竭。所以,要想破除缩地成寸术,必须先通过你和对方之间的那层障碍,也就象小豚鼠必须冲破那铁牢。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失去身体之后无法通过那层障碍了吧?小豚鼠要想通过铁笼的空隙,第一要有毅然决然的勇气,其次还必须要忍受身体被栅栏挤压的痛苦。如果你想破除对方的法术,也必须同时满足这两点。王风你能做到吗?”
王风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唐元清紧接着说:“那好,现在你慢慢朝前走,用心去感觉对方在你身边用法芒布下的网状障碍,并且挑一个最大的往过挤,记住,在这个过程中千万不能有别的想法,如果你在穿越法芒的过程中失神,整个人都会被锋利的法芒切成碎片的。去吧,王风,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王风深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朝前走去,他将全身都放松,进入了三昧禅定无念清静的状态,在他的眼前突然闪出一张弥天盖地的网,网格的边缘寒光闪闪,网线上满是锐利的芒状尖刺。王风瞅准一个较大的网眼,深深地扎了进去。与此同时,龚大伟已经把手放在了沈容的肚子上,全身都弥漫出黑气将两个人包围,沈容的肚子正逐渐向上膨胀。
王风的脸上已经被扎出了细细的血点,全身的衣服呲呲响着开始破裂,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一道道的血痕,他似乎在荆棘群中行走;紧接着,他的脸开始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挤压着他的身体。王风感觉自己好像从一个狭小的洞口向外钻一样,全身都痛苦得抽搐着,他再次深深吸气然后大口呼出,尽量让自己的胸腔能够通过那网眼。地上的鲜血逐渐凝聚成小小的一汪,而且还在不停蔓延。
周楚楚不忍心看下去了,她转头问唐元清:“让他回来吧,如果这样下去,恐怕还没有破除了法术,他自己就死过去了。”唐元清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嘴里轻轻地说:“佛经一千零八难始得放逐心魔,或许命中注定王风该有此劫难吧!有一种美丽的蝴蝶,当它飞舞的时候,翅膀张开足有一米,好像凤凰一样,人们都惊羡于它的美丽,叫它为凤凰蝶。但是这凤凰蝶的羽化却是惨烈无比。因为蛹的开口小而幼虫的个大,每次爬出蛹的变为成虫的时候都是血肉模糊,而且这个过程长达几十个小时。有的人实在不忍心看它如此受罪,就将那开口替它扩大,但是这样出来的凤凰蝶再也没有那如翼的翅膀。因为它的翅膀只有在与坚硬的蛹壳不断摩擦的过程中才能生长。没有这一番苦难,凤凰蝶不能展开美丽的翅膀,王风又何尝能够取得胜利呢!”
王风上身的衣服这时已经片片碎裂,皮开肉绽的区域已经扩展到他的腰部,王风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地面上破碎的片片衣衫浸上了鲜血,好象一只只血蝴蝶。讲坛上沈容的肚子已经膨胀得好象即将临盆的妇女,看不清龚大伟的表情,只能看到许焕狂喜的表情,脸庞扭曲的如此丑陋。
王风猛然呼出一口长气,大叫一声朝讲坛上冲去,他已经冲破了缩地成寸的束缚。龚大伟的肩头微微一耸,一股有形的黑气从他的脖子冲出,慢慢探向沈容的肚子,龚大伟的身体随之倒在地上。沈容肚子里的东西开始蠕动,似乎即将破体而出。许焕已经朝逼近的王风迎了上去。教室的地板开始震动,从地上伸出无数干枯的、残缺的、流血的手臂象灌木一样拦在了王风的面前,并且不断向上冒起,终于那一具具骸骨和活尸都挺出了地面,并且绕着那讲坛开始转圈,人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那强大的气流朝四周扩散着,王风刹那间须眉皆张。他知道由于自己想要毁灭十杀阵的意志力已经引起了阵下那些冤魂的反抗,那旋涡越转越快,所有的那些尸体都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旋转,重量的增加再一次让它加速,仿佛宇宙间的黑洞一样散出强大的引力,王风身体尽量后仰抵抗着那吸引,脚后跟已经踩裂了地板,并且摧枯拉朽向旋涡一分分靠近。
唐元清和周楚楚惊心动魄地看着这一切,却无法帮助他,急得不停朝前跑。唐元清大声喊道:“王风,凶冥十杀阵已经启动了,心魔已经将你包围。还记得释迦摩尼是如何破解的吗?”
王风的心里一动,脑海中灵光一闪,也不管周围凶险的环境,盘腿坐在地上,以昔日佛祖涅槃之气概,心怀拜望一切如来之愿望,于万恶包围之中进入了禅境。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再为他所动。眼前只看到了天、龙、夜叉、寻香、金翅鸟、人非人、大腹行和瓶腹等天龙八部飞翔。完全达到了无我、无常、法定的金刚禅界。慢慢有光芒从他的身上逸出,并且越射越远,那旋涡的速度慢了下来,并且在光芒的包容下逐渐隐退,那些活尸体和僵骨低声愤怒地叫喊着,但是却依次消失在光亮中。许焕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惊恐,他步步朝后退着,退到了沈容身边,突然并指如刀向着沈容的高挺的肚子划了下去。
光芒大盛,如同有十万个太阳在瞬间亮起,唐元清和周楚楚闭上眼,只听到那一团炽白的光团中许焕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就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周楚楚惊愕地张眼看去,然而由于刚才受到强烈光线的刺激,造成了视盲,她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觉得有一股气流从她的耳边飞过,并且有声音轻轻对她说:“你们还是对付不了我的,哈哈哈哈……!”那是心魔的声音。
一年后的清明节 市内某公墓。
王风领着沈容在一个小小的坟前静立,上面供着一束鲜花。沈容轻轻挽着王风的胳膊,两个人都不说话,似乎都在想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转身离去。远远的有一个女子坐在长椅上。
“王风。”
“嗯?”
“为什么在结婚以前你没有告诉我,你曾经结过婚?”
“我本来就没有结过嘛!”
“那你怎么会有一个孩子?哦,是不是你原来收养过的?”
“不是,他是我亲生的!如果活到现在应该一岁了!”
“你还真会开玩笑,一年以前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什么时候出去给别的女人留情了?快,老实交代!”
“呵呵,那怎么能告诉你呢?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的!”
“不说算了,哎,王风,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记性很差,我总觉得在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还有我肚子上怎么会有一道疤啊?哎,问你话呢,你别老看别的女人!你再不说话我买把刀砍了你!”
“不是,你看那边长椅上的人像不像周楚楚?”
“是挺像的,对了,很长时间没有周楚楚的消息了!她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太清楚,后来她好像去什么学校教书了!我守着你一个人就够了,哪还有心思去打听别的女人的下落,哎哟你别掐我……!”
话声逐渐远去。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2 14:47:54 +0800 CST  
尾声:
同学们好,欢迎你们来听我的课,今天我主要讲一下风水学在建筑中的应用历史。古人将风水学称作堪舆术,在起土兴建之时通常都要找阴阳师来看一下风水如何,是否有犯凶或冲煞之处,居住者的生活往往要受阳宅周围环境的影响。
比如,不要在死胡同的底端建屋,那里常年没有阳光。因为人世间的阳气过盛,那些游魂无处可避,大都聚在死胡同的末端。《古今五行记》载:丹阳石生,赴京试五年未第,还乡建屋于弄底,终日恍惚,夜盗汗遗精不绝,三十而殁。
屋前不能有大树,年龄古老的大树有灵气,容易产生木魈树精,阻挡阳气生机进入屋内,而且有血光之灾。《甄异录》载:秋村张锴,建武二年建宅于千年槐后,每夜风声飒然,叶落庭内化血,光不得进,魅声许许。后雷雨夜全家遭殛,尸骨无存。
应该和左右的屋子高度保持一致,出头的椽子先烂嘛。《幽怪异谈》载:工部张侍郎,被贬还乡,建私第高宅,四邻劝之不听。未几,长孙溺亡,幼孙独游失其踪。每夜号于窗外。合家惊惧,香火遂绝。
不要在Y字路口三角地起屋的大厦中经商,容易发生火灾或者车祸,而且永远不会挣到钱,如果是家庭居住在那里,那就更加不幸了。《探气诀》中说:有路行来似铁叉,父南子北不归家;更有一言须牢记,典卖田园难免他;婆妒媳淫妯娌仇,垂髫小儿纷纷亡。
不要让水流经过自家的庭堂,家道中落,家人外出必不得归。
屋子周围不要种桑树,因为“桑”和“丧”同音,主有意外之灾。
建屋之前一定要看看地基下有没有树根,因为树是要向上生长的,如果因为被屋子压住会产生怨气。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怪力乱神的东西,下面的学生一个个听得张口结舌,眼睛一动不动,却不知道是听入迷了还是看那年轻漂亮的女教师看呆了。
女教师转过身来,她是周楚楚,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看着窗户外一栋正在兴建的高楼说:“明天就要放假了,最后,要告诉大家的是,建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地下是否埋有三十六具尸体,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对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个姓王,一个姓许……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2 14:48:02 +0800 CST  
@soogu 2018-11-12 19:03:42
太精彩了,加油楼主棒棒哒
-----------------------------我只搬运工,应该感谢那些为之付出汗水的有名无名的作者们。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2 22:03:20 +0800 CST  
今天发表几个短篇鬼故事。
第一篇《地狱楼梯》
该故事虽然短小,但气氛很到位,它与《凶冥十杀阵》一起收集在《惊魂六计·猛鬼街》(2003年11月版)这本书中。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1:11:33 +0800 CST  
地狱楼梯
作者:佚名

我家住在三楼。
我住在这幢楼已经有十多年了,这幢楼是用我们厂生产的优质水泥建造的,再加上其抗震结构,设计上可以抵御6-7级的地震。
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其门分别对应着东、西和北,而我的家住在中间,也就是大门冲北开的那间。
这幢楼的楼梯也是很平常的那种,每一层之间是由两段对折的楼梯所组成的,从我家到一楼总共有六段楼梯。
我在这幢楼上住了十几年,除了出去上学,出差等共四、五年外,其他的时间都住在家里,每天上下楼至少四次,可以说对这楼梯已是极为熟悉,以至闭着眼睛也可以很轻松的上下楼。
第一次出事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对,就是去年的夏天。
去年夏天并没有今年这么热。

那天晚上,一个朋友约我去他家打游戏机,所以我晚上8:00钟出了门,请记住这个时间。
我和平时一样,很轻松的出了门。
那天晚上是阴天,所以天色很黑,平常在天气很好的时候,晚上8:00钟还是挺亮的。
我轻快地下楼。
走下两层后,我发现下面很黑,因为一楼的路灯安装的很低,个子高一点的人一伸手就可以摸到,所以有些没有公德心的人常常会把灯泡拧下来,拿回自己家用,一楼经常是黑的。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继续向下走。
又走了一层,四周愈发暗了,可是我却惊讶起来。
因为我并没有走到一楼的出口,下面居然还有楼梯!
不过惊讶只是一闪而过。我上面已经说过,我对这楼梯实在是太熟悉了,而有时候人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往往会变得模糊,不信的话,你把你的名字一口气写上几十遍,到后来你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写了错字。
所以,我依旧很轻松地向下走。
可是,又下了一层后,等着我的……还是楼梯。
这时候,我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是低骂了一句:“真是见鬼了!”又继续向下走。
但是,我的心情却紧张起来了。
因为,我一口气又下了十几层,可下面依然是楼梯。
我停住了,感到心里有点发冷。
这是不可能的,我很清楚我住了十几年的这幢楼,这幢楼最高只有五层,也没有地下室,就算从最高的五层向下走,也不过只有八段楼梯。可是现在,我已经下了十几层了,还看不见出口,这不能不说是极为怪异的一件事,虽然我并不是很胆小的人,可是我却真的感到有点害怕了。我慢慢地沿楼梯走,又下了两层,依旧没有到底。
四周的光线极昏暗,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本来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的,就算整幢楼都是漆黑一片,我也不会害怕,对一幢如此熟悉的楼,有什么理由害怕呢?
可是现在不同,这已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了,整个事件都充满了神秘恐怖的色彩。
瞬时间,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第一个闪入我的脑海的念头,是我在做梦,一个噩梦!
这倒是一个很容易被接受的想法,既然是梦,一切都是不要紧的。
可是我却很清醒,这决不是梦,决不是!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要仔细看看!
在开始我也说过,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因为都一样,所以在昏暗的环境下,我没有想过要仔细看一看。
我心惊胆颤的下了楼梯,向中间的那个门走去……
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我只能依稀看见门和窗户的轮廓。
我一点一点地往前凑,随时准备着撒腿就跑。
每个门上边,都有一个标牌,标注着这家的编号,我家的编号是“402”,楼上人家的编号是“502”,楼下的房间依次是“302”,“202”,“102”,所以只要看清标牌,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在第几层。
因为太黑的关系,尽管标牌不是很小,但仍然难以看清,我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看见了──14-2-14!!!
这里竟然是-14层!
我的头皮发麻,张口欲叫,就在这时候,我的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的,是隔壁的邻居下中班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头脑是空白的。
我这才发现,我正站在自己的家门前。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然后开了灯,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可乐,一饮而尽,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去,电话就响了起来,我随手抓起了话筒,电话是那个朋友打来的,他说他在家等我四个小时,也未见我过去,问我为什么失约。
我支吾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记得我出了门,可是后来呢?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想睡觉,可是却睡不着。
远处传来“咣当”一声,一定是谁在往上搬自行车时不小心撞到了东西,现在在楼梯拐角上经常会被人堆放很多东西,所以往上搬东西很不方便,楼梯──我摹得跳了起来!

楼梯!
漆黑的楼梯!
那没有止境的,仿佛是通往地狱的楼梯!
我清楚地记着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到我看清标牌后忽然的昏迷,接着就是发现自己站在自家的门前,我抓起手表看了一下,12:30分。
我8:00钟出门,而现在已经12:30分,可我发誓在那黑暗的楼梯里,我呆了不到十分钟,那么剩下的四个多小时,我在哪里?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虽然我也曾想过再去楼梯里检查一下,可是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但是很快,各种吵杂声就把我给弄醒了。我看了表,是上班的时间了。
在出门的时候,我不禁犹豫了,昨晚的事情还是让我心有余悸。
幸好楼上的同事也正好要上班,我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和他一起下楼。
我默默地数着,“3”、“2”、“1”!
当我和平时一样看到熟悉的一楼出口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好开心,好亲切!
昨天晚上那件可怕的事,也许只是我的幻觉,或者只是个噩梦。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上班,下班,我每天又是至少四次上下这个楼梯,我对楼梯的恐惧,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还会再次遇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是在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一帮朋友搞聚会。我在8:00钟出的门,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我几步一跨地向下跑,但是,当我连下三层,又遇到了那种熟悉的昏暗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脚步立即慢了下来。
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心中虽然害怕,但已不再象上次那样惊惶。
我首先看了中间的那个门牌,“1-2”,是很正常的。
可是原来是出口的地方却消失了,而那昏暗的楼梯却延伸了下去。
我咬咬牙,决心探索出这个秘密,所以我沿着楼梯往下走。
从一楼以下,是一种奇怪的昏暗,一切仿佛都不是真实的,我每下一层都要仔细看一看门牌。
“-1-2”
“─2-2”
“-3-2”
“-4-2”
……
慢慢地,我又到了上次失去知觉的那个门前。
“-14-2”不错,还是那个标牌。
我顺着楼梯往下看,什么也看不清,但影影绰绰,楼梯似乎仍在盘旋而下,仿佛没有一个终点。
我又继续往下走,“-15”“-16”“-17”到了第十七层,我不由得停住了。
楼梯依然没有结束,而我停住的理由很可笑,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老话:“十八层地狱”!这个奇怪的楼梯,是不是通往地狱的!?
我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继续向下走,促使我下这个决心的原因之一,是因为那三扇门里,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灯光,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我实在不敢多呆一会,相反,在楼梯上反倒觉得安全一点。
“-18”层并没有什么怪异,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个楼梯到底通往何处?
我又继续向下去,再走了几层,我的勇气一点一点消失,因为那楼梯依旧盘旋而下,依旧没有结束。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说是惨叫,其实是我的感觉,因为那声音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这声音是从更底层传来的。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声惨叫。
我仅存的一点勇气完全消失了,我撒腿就跑,拼命往上跑,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四周依然是昏暗的。
我边喘气边仔细看了一下标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14-2”我又到了-14层。
下面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我的心情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轻轻伸出手,去摸那扇门。
我的手碰着了门,却感到凉凉的,滑腻腻的。
这一下大出我的意外。
然而就在同时,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屋内有一个黑影闪过,接着门内发出轻微的“喀哒”声,似乎门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开门,想要打开门出来。
我大叫一声,再也不敢停留,拼命往上跑,可我实在太惊慌了,脚在台阶上一绊,摔了一跤,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又是被邻居下中班的声音惊醒,依旧发现自己站在自家门口,依旧是头脑中一片空白。
我打开门进去,电话铃正急促地响着,抓起电话,是那帮聚会的朋友打来的,质问我为什么失约,并说在这四个小时里不断给我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我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们我在一个神秘的楼梯里探险,最后被吓得昏倒?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才觉得手上有点不舒服,我张开手,发现手心里全是青苔。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哪里弄上的,是在我伸手去摸那扇门的时候给粘上的。
可是,谁的门上会长满青苔?除非那扇门一直没有打开过,或者门内从来没有住过人。
如果说,第一次我认为是幻觉,但是这次我可以确定那不是幻觉,因为幻觉不会让我的手上粘满青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到图书馆翻看各种书籍,想找出类似的记载,但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化名给一些报刊或者知名的科学人士写信询问,但全部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我还和一个好友说过这件事。
我的这个朋友姓蓝,因为他是属鼠的,所以我一向叫他“蓝皮鼠”。
有一天,我问他,“如果有一天,你从家里出来,却发现楼梯永远没有尽头,你一层一层下去,却总也找不到出口,你会怎么想?”他变得兴高采烈,问我道:“这是哪部恐怖片?”
我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在现实里发生了呢?”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怪他,因为在此之前,如果有人这样问我,我的反应大概会和他一样吧。
一条没有尽头的楼梯,甚至恐怖电影里也没有这样的情节。
但是,这条地狱般的楼梯,却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我无时无地地不想起它,我总在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长满了青苔的门后究竟会有什么?那条不断盘旋而下的楼梯究竟通向哪里?那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惨叫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做过很多设想,比如那真是一条通向地狱的楼梯,楼梯的终点就是地狱的入口,或者那是神秘的四度空间,因为时空的错位,造成楼梯的延续无限,再或者就是我的思想出了问题。
但是,所有的设想都没有答案。
我开始诅咒这条地狱般的楼梯,因为它搅乱了我的生活,甚至连做梦我都会站在那条地狱般的楼梯上。
于是,我开始盼望再遇到那条楼梯,无论如何,我要知道答案。
从上两次的情况看,都发生在晚上8:00至12:30分之间,所以我每天都在8:00出门一次,但每次都是失望,我再也没有遇到那楼梯,那条地狱般的楼梯。
但是,我会锲而不舍的,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的。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沿着楼梯走下去,哪怕它的终点真的是地狱,我一定要敲开那满是青苔的门,哪怕门内住的真的是恶魔。
我再也不要这样生活下去,再也不要这条该死的楼梯困扰我的生活。
今年的夏天很热,今天又是阴天,现在是晚上8:00钟。
我关上电脑,走到门前站了一会,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是那条熟悉的楼梯,但是,当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将看到的是熟悉的出口,还是盘旋而下没有尽头的楼梯?
我不再犹豫,顺阶而下。
我会得到答案的。
生存!还是死亡?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1:11:53 +0800 CST  
今天第二篇《死亡接力》
这篇鬼故事很明显受到了《午夜凶铃》的影响,开篇有点意思,中间比较无味、拖沓,结为比较精彩。
请大家欣赏。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2:13:41 +0800 CST  
死亡接力
作者:佚名

夜深了,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寂静。只有一个鬓发班白的老者正在沙沙的用笔在写着自己的小说,他是一个很知名的小说家,叫夜静怡,今年68岁。每天的凌晨三点他都会很准时的座在自己的书桌旁创作自己的小说,因为他觉得只有在这个万籁寂静的环境里,他才能够更加进入自己创作的意境之中。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清晨,夜静怡很莫名奇妙的死了。尸体仰躺在椅子上,双手依然搭在书桌上,右手紧紧地握着钢笔,仿佛还在继续写着他自己那篇没有写完的小说。
当医务人员对夜静怡的尸体做进一步的分析时,他们发现这个老者全身的血管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暴烈,特别是心脏,简直就像被完全炸开了一样,从来都没有人死于如此惨烈的状态,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医务主任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一切的迹象表明,死者在临死前,血压一定达到了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高度,心跳的速度肯定也是惊人的。这到底是什么奇特的原因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呢?
义务主任始终是一头雾水的缕不出头绪。接着他拿起了电话:“喂!小王吗?我是老张呀?我还想问你一下,就是今天早上,你接来的那个死者,在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我的张主任呀!我在看到他的时候还能有什么样,死样呗!”
“不是,我是问你他死的时候是什么姿势?”
“我说主任呀?你这几天是否看了福尔摩斯看多了,也想来过把侦探瘾,我可是提供有偿线索的服务呦!”
“好了,好了,快说正经的。”
“我看那糟老头子是躺在椅子上死的,好象是在写什么东西,哎对了,主任你知道吗?这糟老头子可是一个有钱的主,他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叫什么独孤一世夜静怡的,出过很多书呢?我看八成是钱多烧败死的。”
义务主任放下了电话,继续着自己的冥思苦想,他在写小说的时候爆死的,难道是由于感情的酝酿太过于强烈了,以至于使自己的身体完全崩溃吗?没有道理呀,因为这似乎不大可能呀?想来想去,主任索性不去想了,这时突然电话铃响了。
“喂!张司令吗?我是您的忠实下属,小王,呕不对,应该称呼您为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你个小王八蛋,有什么屁快放!”
“对了主任,就是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突然我刚想起一件事,想请教你一下,一个很知名的作家,是不是在他临死前所创作的最后一篇最作品,称为遗世之作,也是特别珍贵的作品,说白了也就是特别的值钱对不对。”
“你个小兔宰子,整天就一个钱心,没有肉心,难怪你爹从小就骂你是个见钱眼开的哈巴狗。”
“暂停,暂停,我的英明神武张大主任,我已经接受我老爸的说服教育都快近30年了,我的灵魂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的强烈震撼,我已经完全的涤请了我灵魂中的所有尘埃,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我深深的乞求你,求您别再洗涤我脆弱的灵魂了。好了现在说正经的,主任我知道你对文学有点兴趣所以我特意把那个知名作家的遗作,给偷了回来,想让您欣赏一下,你看你侄子对你还是挺孝顺的对吧?同时也请您帮我给鉴定一下这部作品的文学价值,真的只是文学价值,真的我敢对天发誓,那叠手稿现在在家里,明天一早我就给你拿去,对了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张叔叔这个星期天可是我老爸66周岁生日,他老可是特意点将一定要你来,他说如果你不来的话,他就用擀面杖敲烂我的脑壳,为了你侄儿的身家性命,你可务必一定要来呀。”
小王是张主任在一起摸爬滚打近三十年的亲密战友老王的儿子,可以说老张几乎是一天天看着小王长大的,对待他也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现在小王的儿子都快两岁,而他就要跨入而立之年了,却整天还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样,整天都没有个正经的样,也许这就是跨实际的一代崭新的年轻人吧。
他们大都没有吃过苦,也从没有经历过他们父悲所经历过那种缺衣少穿、食不果腹的峥嵘岁月。他们出生在了一个幸福年代,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没有贫瘠,物质富饶的年代,但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感到幸福,也更没有感到过满足,只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困苦与磨难,从来都不珍惜自己眼前所拥有的,只是一味地去追求自己似乎永远都得不到的,所以很少人会听到有哪个年轻人会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说我生活的很满足,我觉得自己生活的很幸福。每当老张想到小王的时候都会把他跟很多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进行深刻的反思。
然而就在第二天令张主任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小王死了,更令人感到不可思意的就是小王的死亡状态与先前的那个叫做夜静怡的死者,惊人的相似,也是由于浑身血管的爆裂,在张主任在为小王做进一步的死因分析时,他还发现了在小王的大脑中有一个红色的大血块儿,仿佛血液在这个地方进行了长时间的淤积最终由于压力的作用而形成了致命的血管爆裂,这到底一切都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的呢?
小王的身体出奇的棒,在他们院里是出了名的铜筋铁骨的机器人,上个星期全院的职工才刚检查过身体,小王的身体是最棒的一个,他决不可能会有什么隐性病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同一科里的几个老医生都在不停地咋着嘴摇着脑袋,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叹息着小王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真是太突然了。
张主任第二天就赶到了自己亲密战友老王的家,以试图安慰安慰这个年欲古稀的老哥哥。当两个人刚一见面,老王就紧紧地拉着老张的手泣不成声的痛苦起来,张主任此刻也忍不住的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一个整天都伴随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大活人,这么一下子的没有了,一种维系了近三十年骨肉亲情就这么突然的被被死神给全部的掠夺走了,这的确不能不让人感到巨大的悲痛。
当二人哭罢多时,老张问:“老哥哥小王在头一天的夜里有没有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呀?”
“没有呀,那天晚上吃过晚饭,他精神头特棒,还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篮球,然后回来洗了个澡,哼着歌,还对我说他快要发财了,我问他发那门子屁财,他说从今天晚上他要弃医从文,搞文学创作,说不定没准还能混出个大作家或名编剧大导演什么的,你知道我那个小子成天都没有一个正经样,我也没理他,他也就很安静的回屋睡了,但他屋里的灯一直亮着,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说到这里老王又一次泣不成声了。
“那天晚上,你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你知道我这个人睡觉一般睡得很死,一觉都是睡到大天亮。第二天发现他的时候,我看他好象是依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很厚的一打稿纸,好象在读什么,当我仔细再一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我那小兔崽子已经翻白眼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照着他脸上就是一个耳刮子,没想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下我才发觉不对劲,赶紧看看他还有没有气,谁知那小子浑身已经凉透了。”
从老王家出来以后,张主任的内心感到忐忑不安,不仅是为了这两个莫名死亡的人,更重要的是为了自己提包里的那叠夜静怡的手稿而感到莫名的惶恐,因为张主任总觉得这两个人的死因很可能与这叠神秘的手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夜晚张主任静静地坐在了书桌旁,翻开了那叠恐怖的手稿。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又发现了一具浑身血管暴烈的尸体,他就是张主任。

起初人们并没有把这几起离奇的命案联系在一起,也更没有把这些人的死因与那篇未完成的小说手稿联系在一起,直到很长的一段时间,人们似乎都很愿意去死的一样,开始有很多的人莫名的死去了,死亡的方式也都是如出一辙的爆死,没有任何的前期征兆,就是那样突然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在这个小小的社会氛围中,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们都很怀疑在他们自己生活的这个区域里是不是又发现了一种类似于爱博拉病毒一样致命的病毒。
人们都开始感到了恐惧,甚至有些人开始迁离这个死亡的恐怖地带。
终于这个令人恐慌的事件引发了当地有关部门的注意,他们派谴去了一个刑侦小组来调查这个奇特的事件。经过所有精心的采样调查,整个小组几乎没有一点的收获,所有的人都开始了变得沮丧了。突然有人报案,说又有人死了。刑侦小组的成员立刻赶到了事发现场,发现死者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中学生,脸色苍白,没有了一点的血色,很吓人。在她的身边还放着一叠很厚的手稿。小组的成员开始给死者拍照,收集线索,当然那部小说的手稿也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塑料袋里。整个的过程认真的就像是在侦破一个特大的连环杀人案。
当刑侦小组的工作人员对采集回来的线索进行进一步分析时,他们惊人的发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现象,就是在那篇小说的手稿上发现了很多人的指纹,而拥有这些指纹的人,全部都是那些莫名奇妙死去的人。在对照过去所拍得很多张死者的现场照片时,他们几乎发现了一个令人感到震惊的线索就是在每一个死者的跟前都发现了那篇小说手稿,也就是说每一个死者在临死以前都曾看过这篇小说的手稿,并且这篇小说的作者就是第一个神秘死亡人。如果再大胆的推测一下,很多的人都是因为看了这篇小说而死的。虽然这个推论很荒诞,但这也是唯一的一个符合很多线索的推论。
“这篇小说的内容是什么?”大队长李强问道。
冯小勇答道:“阿玲正在七楼的化验分析室,正在分析,她说下午5点之前,报告才能出来。”
“现在几点了?小勇?”
“现在的时间是4点的三十七分,还有23分钟。”
大队长笑了笑:“小勇你的时间观念可真精确?对了小勇,这么些天了,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队长你问我呀?我能有什么看法,总觉得这案子有点邪乎。”
“对,真的很邪乎,我也这样认为?”李强边说边点了一根烟,然后眯起了眼睛渐渐地陷入了沉思。突然大队长猛得一炸,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没把冯小勇给吓死。
“不好了,快上七楼。”说着李强猛得冲向了门外,小勇也紧随其后。当他俩撞开了化验分析室的大门时,阿玲已经死了。

很多的同事都不相信,阿玲突然猝死的现实,都觉得这太不可能了,人们一下子都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了那叠孕育着恐怖死亡的手稿,心中都产生了一种惊恐的骇异。
李强下令所有的人再也不要碰这叠会杀人的手稿。李强开始感到事情的复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看过小说的人都会突然的死亡呢?这到底是一篇什么样的小说呢?描写的又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是病毒原因造成死亡可能已经彻底的排除,因为经过严密的解剖验尸根本没有发生任何病变迹象,也没发现任何可怕的病毒。李强在矛与盾的旋涡中不停地翻滚着自己迷茫的思绪,但始终都没有找到问题的答案。突然李强的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真的很想翻开那部神秘的手稿,因为知觉告诉他问题的答案也许就在出在那里。
正在这时,冯小勇突然闯了进来。“大队长,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在夜静怡临死前的一个星期曾经与一个叫做陆天明的书商接触过,似乎还签定里一个协议好象是夜静怡答应了为陆天明的出版社公司写一篇三十万字的小说。至于小说的内容是什么,还不清楚因为这个协议的内容只有陆天明一个人知道,但我始终跟这个叫做陆天明的人怎么也联系不上,听他们公司的人讲陆天明已经失踪了好常时间了。”
“好了小勇,你现在就快去查一下陆天明家的详细住址,明天一大早,你跟我一起去他家。”
“是,队长!”

第二天一大早李强和冯小勇就来到了一片别墅住宅区,他们驱车缓缓的停靠在了南区13A座大门外因为这就是陆天明的家,大门虚掩着,院子里停着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小轿车,看来家里好像有人。
李强与冯小勇不停的按着门铃呼喊陆天明的名字,但始终都没有回音。李强职业的敏感性突然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飞身翻进院墙,小勇也紧随其后。当他们来到屋门前,才发现屋门居然没有锁,当他们进入屋后,发现室内的灯居然还亮着,突然在一间卧室中他俩发现了已经死了好几个月的陆天明,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在他的床头居然也放着十几页手稿的复印件,在手稿的旁边有一个信封,信封上的寄信人正是夜静怡。
李强赶紧收好那十几页手稿,对小勇说:“赶紧通知局里派采样小组来,对这套别墅进行详细的分析调查。”
十几分钟后,在这座别墅的门外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
在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勘察取证,人们终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线索,就是从陆天明的写字台的抽屉里发现了那份陆天明与夜静怡所签定的合同,合同的大概内容就是,天明出版有限公司以三十万元的价格买断夜静怡在三个月之内完成一部高质量的恐怖小说的独家代理权,并且要定期向陆天明本人邮寄夜静怡小说创作进度的原稿复印件,以确保小说的质量。
令人不敢相信的结论似乎已经逐渐地显露出了端倪,就是说这些人的死亡原因,很可能都是因为看了被这篇未完成的恐怖小说,而被活生生地给吓死的,当然那个创作这篇小说的作者夜静怡也是在创作过程中被自己所写的小说给吓死的。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论,但种种的迹象表明这是唯一的一个正确的结论。

所有的人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因为他们真的无法想象一部文学作品竟可以有如此可怕的杀伤力。整个刑侦小组陷入了瘫痪,因为他们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对于这件案子到底是成功地侦破了还是完全地溃败了。
他们每一个人开始重新认识自己身边的这个世界了,有一天他们似乎突然发现了其实自己是同时生活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一个是现实的世界而另一个就是精神的世界,并且这两个世界始终都在进行相互渗透与溶解,是2合1的。每一个世界当中也许都会有着各自固定的法则,并且似乎还会产生某种相互牵制的必然性与偶然性,如果说我们对于现实世界的认知程度达到了三分,那么我们对于自己精神世界的认知程度也许还远远的不及我们对于现实世界认知程度的亿万分之一。如此巨大的差距所以才使我们每一个人时常都会感到自己的空虚,所以我们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很脆弱,脆弱简直就是不堪一击。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圣人与凡人的比率永远都是1/1000000。
停尸房的门被打开了,里面又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就是陆天明的那一具。整整37具僵硬的尸体成排的很整齐的排列着,这些都是那些被吓死的人,每一具尸体都盖着一条雪白色的掩尸布。连冯小勇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今晚要来这个特殊的停尸房,也许是他觉得外面的世界太喧嚣了吧,也许只有这里才会很安静。望着眼前这么多的死人,冯小勇的内心有种出奇的平静,他觉得死亡也许真的会是一种最为彻底的解脱,因为在死人与死人之间他们永远都不会再产生嫉妒、仇恨、贪婪、欺诈、自私、自利、分歧、争执甚至是战争了一切都完全地归于永恒的平静,在生命消失的同时,一切关于生命中的所有的种种属性也全都飞灰湮灭了。
正在这时冯小勇突然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呼吸的声音,渐渐地这种声音越来越清晰,寻声望去,他发现了有一个尸体上的掩尸布正在很有节奏感的翕动着,紧接着又有一个人的呼吸声传来,再望去,另一个尸体也开始了呼吸,小勇完全的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顿时间整个停尸房内所有的尸体都开始了呼吸,此起彼伏而又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气势滂沱的死亡交响乐。不知为何突然间所有的呼吸声一下子嘎然而止了,一切都又恢复到先前的死寂。在这一刻冯小勇已是浑身冷汗,这时小勇方才感到害怕。突然一具尸体猛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浑身不停地踌躇着嘴里似乎还很模糊的说着什么但根本就无法听懂。小勇突然间被吓醒了,满头大汗,他赶紧慌忙地摸索着床头柜上的台灯,然而就在他打开台灯的那一瞬间,冯小勇一下子被吓得昏厥了过去,因为他看到在自己床头正悬浮着一张雪白色毛茸茸的人脸。
就在距小勇昏厥的这个卧室的3.7公里以外的另一个卧室里,相同类型的事件也正在发生,那是刑侦大队长李强的卧室,不知为什么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但李强还没有任何的睡意,他的大脑极度的清醒,李强在黑暗中默默的沉思,沉思最近日子中的所有生活片段,在他的眼前时常浮现的就是那叠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手稿,到现在为止李强还是有点不相信一部恐怖小说怎么可能吓死那么多的人?它到底真的会有那么恐怖吗?
就在这时李强突然感到了一丝凉风拂过了自己的额头,这凉风是从哪里吹来的,怎么这么凉,难道窗户没有关严吗?算了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被窝外面太冷了。李强在黑暗中默默的想着,当李强翻身扭过脸时,他突然的发现自己卧室的房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走了进来,轻轻地坐在了自己的床边,李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极了,因为他觉得这个真的不像是一个人,突然从卧室的门外又走进了一个身影,也是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就来到了自己的床前,令人费解的是这个黑影与先前的那个坐在床边人影,一下子融合了,就在两个人影融合的那一瞬间李强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席梦思床垫被向下压了一下,李强内衣已经完全被浑身的冷汗给湿透了,身体也在不住的发抖,接下来从门外一个又一个的恐怖身影走了进来,并继续不断地与坐在床边的那个身影相融合。李强感到自己睡床正在不停的倾斜,他感到那个黑影的重量越来越沉,睡床几乎就要被压塌,忽然一声特别清脆的咔啪声,李强一下子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不醒人世。
第二天的清晨,世界如往常一样在平淡的朝阳中开始了新的一天,但每一个人却总在还是以一种陈旧的心情来运行着早就令自己感到厌倦的命运轨迹。然而李强与冯小勇生活却发生了一个质的蜕变,因为他俩都情不自禁的仰天常笑,没有人知道他俩因何发笑,也许是因为他们太开心了,开心的以至于都无法使自己停下来,当人们终于找到了这两个人为什么发笑的原因后,便把这两个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2:14:26 +0800 CST  
恐怖手稿的事件终于惊动了国家安全部门,上级特别委派了一个调研小组,来对这一事件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查,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证实事件的真实性,因为几乎很多的人都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篇如此恐怖的小说。
他们首先做了一个实验就是把一个死刑的犯人,关在一个全面被监控的牢房里,并在他的床头摆放着夜静怡那叠恐怖手稿的复印件,并通过监视器,心电检测仪,温度检测仪等一系列的精密仪器,来监控这个死刑犯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什么这个犯人似乎不大爱看小说,对于自己床头的那叠手稿始终都没有产生任何的兴趣,他好几次都拿起了那叠手稿只是很随便的翻上了几页便又扔在了一边,只是很无聊的在房间里跺来跺去,整整三天都过去了,那个死刑犯始终都没有读过那篇手稿。
正当人们打算更换一个实验对象时,也许是因为那个犯人实在是感到太无聊了,所以他终于又一次拿起了那叠手稿开始了漫不经心的阅读。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监视器的画面上和其余所有检测仪的数值上,刚开始5分钟了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正常,犯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认真地读着手稿。渐渐地犯人的注意力似乎完全的被自己所阅读的手稿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并且一下子坐了起来,开始更加聚精会神的阅读起来,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犯人开始出现了明显的生理反应,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深沉了,心跳的速度也明显的加快了,血压也在明显的升高,这种持续状态还没有维持太久,突然一下子被某种特殊的力量给完全的打破了,血压的几乎达到了一种令人无法想象的极限,连检测仪检测不到了,心跳的速度竟惊人的达到了每分钟接近1000次,犯人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突然犯人抬起了头对准了监视器,这一下子可把所有的人都给吓坏了,因为人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一张如此恐怖苍白的脸,整个的五官都因恐惧而变得扭曲,突然这张可怕的脸展现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似乎是特意留给监视器前所有看到的人,就在这个笑容的最后犯人彻底地一命呜呼了。
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了,因为他们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更不相信那个令人感到心有余悸的笑容。在这个特别的调研小组中,有心理学家、社会学家、人文学家,大脑研究学家、恐怖小说家,精神分析学家甚至还有一位心灵感应专家。他们都有着一种共同的困惑,一种也许永远都无法解答的困惑。人们也许永远都是一种好奇心极强的动物,越是神秘的、古怪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他们就越想一下子能个明白,这或许就是人类最为原始的一种求知欲。
为了揭开这个恐怖手稿之迷,上级部门特别委任了十几名高级电脑程序员与这个调研小组共同合作,特意为揭开这个恐怖之迷制作出了一个强大的分析工具的应用软件,这个软件可以全方位的对这部很可怕的小说进行很全面地分析,总结,概括,评价并打出分数,甚至还可以根据文字的描述还原出比较类似接近的图象与声音,甚至还可以进行可控制性地改写或删节。
当一个用黑布蒙着自己双眼的工作人员用一个扫描仪把最后的一页手稿输进电脑后,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就是开启那个特殊的分析软件,对这部没有写完的小说进行令人胆战心惊式的剖析。
但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每当电脑应用这个程序开始分析这部手稿时,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机,死机都会时间都会停留在每一分钟44.44秒的这一刻。这是绝对不像是一个偶然,十几名程序编写员即刻开始了对于死机的原因进行追查,在经过大约三天的紧张处理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原来是那个分析软件自身的一个错误,造成的,错误已经被修改过了。

人们又一次开始了用电脑进行剖析,这一次一切都很正常,初步分析的结果如下:此篇文章共有27308个字,标点符号为1672个,小说类,类型恐怖,人物为两个到五个之间很难确定,主题内容不详,恐怖指数为0,精彩指数为0,评论是一部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小说。
所有的人都被这恼人的结果气得简直都快没有了呼吸。
程序编写员说这很可能是由于这是一篇没有完成的小说,不完整的原因造成的。人们研究进度一下子陷入了停滞不前,突然小组负责人对那个恐怖小说家说:“在这里你是对恐怖小说最为了解的一个人了,你能不能运用自己的想象力为这篇小说写一个结尾,也许这是一个强人所难的大难题,因为不仅是你,就连我们在坐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整个世界在内所有活着的人,都不清楚这篇小说到底写的是什么,当然突然要让你为一篇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的小说写一个结尾,的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我相信你作为一个出色小说家的想象力,你一定能办得的到。”
也许天底下从来都没有一个像他一样这么苦恼的小说家,面对着空白的稿纸,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只有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挠头。突然小说家的身体猛得震了一下,便奋笔疾书的开始了自己的创作,在创作的过程中小说家几乎没有过任何片刻的沉思与停顿,笔走如行云流水般的酣畅,当黎明的曙光渐渐地升起,小说家还在孜孜不倦进行创作,看来他似乎并不打算在短时间内停下来,当夜幕徐徐降临,小说家始终如一,一种完全爆发式的创作激情,还在继续不断地澎湃……

当小组负责人拿到了那个小说家的手稿时,他一下子被震惊了一种很沉重的伏罪感袭上他自己的心头,因为他不得不把那个小说家送进了精神病院,因为这些手稿上的字根本就不是什么一篇小说的结尾而是很多的完全不相关的汉字与一些阿拉伯数字和数学符号,没有任何的意义。据说那个小说家在精神病院里每一天还是在不停地坚持着自己激情式的创作,只是在创作超时的时候总会有人给他打上一针。以此来告戒他该休息了。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悲剧,一个被逼疯的出色小说家。所有的小组成员都为之感到了痛心,他们从来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一部文学作品会酿成如此一幕又一幕惨痛的悲剧。特别是那个小组的负责人他始终都觉得是自己亲手毁了那个小说家的一生,这种摧毁的方式甚至比亲手杀了那个小说家还要残忍上百倍,小组负责人始终都陷入了一种无法逾越的阴影当中,终于在有一天清晨在人们撞开他的房间时,那个小组负责人的身体已经很僵硬地悬挂在了半空中死了。
然而令人感到很蹊跷的是就是在那同一天的同一时刻,在精神病院里人们同样也发现了一具上吊的尸体,就是那个疯狂的小说家。
令人费解的是这两具尸体竟有着惊人的相同点,他们上吊所用的绳子竟都是一条女士的黑色的长筒丝袜,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两只丝袜竟然是同一双,并且还是一个在几年前就失踪了的女人在失踪前所穿过的,还有这两个人在上吊时所穿着的服装几乎是一模一样,都是一身很朴素的孝服,甚至他们的发型也都是三七开式的偏分头,在这两个人死后第二天就有很多的人说在昨天夜里在他隔壁的那个房间里(也就是两个人上吊自杀的那两个房间里)都听到了有一个女人很凄惨的歌声,并且有一个刚刚被调进小说家自杀的那个房间里的精神病人说昨天夜里有一个身穿白色婚纱但披头散发的女人在他床边学鬼叫。
他说什么也再不进那个房间了,但很多的护工人员只是觉得他在发神经,在晚上就强制性的把他拖近了那个可怕的房间,为了使他安静还特意为他打了一针,然而第二天这个精神病人就死了,也许是被吓死的。
小组内的所有成员此时此刻心理的防线正在逐渐地瓦解,人们都开始了感到了自己是在与恐怖的死神在捉迷藏,这是一场注定了没有一个胜利者的游戏,一个完全被死神控制的游戏。所有的人都开始感到自己对于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生命真的很宝贵,一个人一生有并且只有唯一的一次生命,我们绝对没有任何理由不来珍惜保护它。人们似乎才第一次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边所拥有东西的宝贵价值。这些人似乎一下子走出了一个误区: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突然有一天,那个心灵感应专家对所有的人说,此刻我已感受到了大家现在的心情都很矛盾因为每一个人都开始了对于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感到怀疑,怀疑着这项研究工作的实际意义与价值,对于这一点来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清楚也很困惑,但我最为清楚的,我想在坐的每一个人也都很清楚的事实,就是已经有近百个无辜的人因为这篇魔鬼的亡书而死去了,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就是如果我们再继续研究下去,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我真的不想再去充当一个罪恶的杀人凶手,也更不想去成为一个无辜的牺牲品,因为我爱我的生命,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会像我一样的,我真的很希望大家能够清醒,真的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停止我们眼前的工作,彻底的毁掉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手稿,然后回到家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妻子对她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也爱我们的这个家,也更爱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我发现我失去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那种感觉真的好恐怖。”
望着心灵感应专家激动而又严峻的表情,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在思考,思考着同一道令人辗转反侧、忧悒不定的人生选择题,虽然题目很简单,可供选择的答案也只有两个,但人们的思想却太复杂了,联想到的东西也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完全丧失了来正式的面对于人生当中时常都会遇到的抉择时所应该具有的勇气。沉默还在静静地延续,突然一道美丽的射线穿过了这间很安静的房间,似乎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完成了这道疑难的选择题。因为这道完美的射线是因一颗子弹运行的轨迹而形成的,在它的整个运行过程中所碰到的第一个障碍物就是心灵感应专家那颗很脆弱的脑壳……

在心灵感应专家尸体倒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官和十几名核枪实弹特种兵,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偶发事件给惊呆了。
很显然这个不速之客就是开枪的凶手,这个军官有着一张恐怖狰狞的面容,他只是冷冷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说:“从现在起你们全部都是一名正规的军人了,这个研究项目已经全权由我们军方来接管,我就是你们至高无上的新任长官,从现在起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不可违抗的军令,若有人违抗的话,他就是你们各自的下场。”说着他用手指着那具还留有体温的尸体。
“从现在起你们每一个人曾经的所有身份,都已经宣告了死亡,你们已经完全的与外面的世界相隔绝,从现在的这一刻起你们要把你们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对于这部杀人小说的潜心研究,找出它真正致人死亡的根本原因,因为我们要研制出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生物武器,这种生物武器是完全作用于人的心理的而不是作用于人的生理的,是通过纯粹的心理暗示来完全地摧毁敌方。这是我们主要的大纲,你们所要做的就是提炼出这部小说中使人心理崩溃的段落和语句以及特殊的单词。现在的时间是8点的57分36秒,现在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放松时间来休息一下,以便来接受这个也许有点很突然的现实,你们所活动的范围,只限于这个楼层,任何人不得越界,否则格杀勿论。一个小时后我们再见。”这是一个冷酷的声音,一个令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声音。
所有的人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都很呆滞的凝视着地上那滩红色的鲜血,就在刚才,那个留有鲜血的地方还停放着一具始终都在不停抽搐着的尸体呢?时间“咔!咔!咔……”一直都在流逝,人们一个个都宛如一座泥塑雕像一般僵硬在哪里,期待着命运的审判。
这个房间的的门终于又一次被打开了,那个军官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衣又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但不知为何,也许因为所有的人都看花了眼,在那个军官的肩膀上似乎爬着一个若阴若现非常朦胧的人影。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说着军官开始指挥着小组的工作人员开始进行研究。

他们首先还是打开了那个电脑,启动了那个分析程序,开始了又一次对于那篇小说的分析,这一次他们运用了打乱文字顺序的功能,把这篇死亡小说,所有词语的顺序完全地给打乱,然后在电脑的显示器上展现,现在的这篇小说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看懂,因为全都是一些毫无相干没有任何逻辑的并且是连在一起的单个的词或字,但也许只有这样,人们才可以很放心的一睹这篇小说的全部真颜,才可以慢慢地来琢磨着这篇小说的主要内容。
因为这篇杀人的小说就是由眼前的这一个个单词与汉字所组成的,你所要做的就是看着这些不相干的词语,运用着自己的想象力试着把它们连在一起,去想象着在这篇小说中可能出现的故事情节。
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脑力劳动,每一个人都在冥思苦想,各自都在揣摩着这篇杀人小说中的死亡玄机,但有多少个人来想象就会有多少种各不相同的答案:
有的人认为这是一篇描写一个年轻人在墓地里聆听死人之间相互交流的故事;有的人说,这是一篇描写一个医生在太平间里做手术的故事;有的人说,这是一篇描写一个士兵在战场上恐惧死亡的故事;还有一个人说这篇小说描写的是一个变态作家奸杀女人的故事……
总之很多很多的答案,各种各样。
那个军官最后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今天晚上我希望大家,在睡觉的时候好好屡一屡自己的思路,把自己认为描写的故事整理一下,明天一大早,口述给我听。”
这也许是一个最为漫长的黑夜,每一个人都失眠了,因为他们都为自己大脑中所勾勒出的故事情节所感到害怕,他们还担心着自己也许永远都会被困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研究室里,他们时常都会回想起那个心灵感应专家倒在血泊中的场景和那支黑洞洞的枪口,还有那个魔鬼军官可怕的面容。

当第二天朝阳的曙光升起时,每一个人都开始了向那个魔鬼军官口述着自己意想中故事的情节,每一个人的陈述无疑都是一部的确令人感到害怕的恐怖小说,但却没有一部可以真正地令人感到崩溃的接近与死亡。
然而就在一旁的一个正在聆听自己同事口述故事的心理学家,突然脸色变得苍白,冷汗不断地渗出额头,他刚才还在一边聆听陈述一边整理着自己思路,等待着自己的口头陈述,或许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什么,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浑身冷汗几乎浸湿了自己的全身,终于所有的人都被傍边这个异常的景象给吸引了注意,很多的人都即刻来到了这个心理学家的跟前,“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个心理学家,呼吸都在颤抖,浑身开始了不停的抽搐,脸上是一种恐惧到极点表情,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恐惧似乎剥夺了他的整个声音,但人们还是可以很依稀的听到心理学家在说“是他杀了我,是他杀了我,是他,真的是他。”心理学家死了,留给活着的人只有一个新的迷团,就是有人把他给杀死的。
当对于心理学家的验尸报告出来以后人们终于发现了心理学家同样也是被吓死的。
人们都开始感到了新一轮的恐慌,就在那一天的夜里有一个精神病学家从二十层楼的的窗户上跳了下来,摔成了肉酱。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是因为自杀可以避免一切比死亡更加难堪的痛苦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自杀也许真的会很值得。
崭新的一天又来到了,残酷的研究工作又开始了,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阻止这项解剖死亡的可怕工程。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变得麻木,但这似乎只是一种假象,一种伪装出来的虚伪,其实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在胆战心惊的颤抖,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感到害怕,因为他们能够真切地感到死神始终都在徘徊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边。就连那个魔鬼式的军官都在自己那张刚毅的面容上时常都会现露出一种忧悒式的恐慌。
今天所要研究的工作就是要把这部恐怖手稿的部分内容置换成与之相类似的声音与影象,这是一个绝对危险的尝试,也是最为直观的研究方式。置换的第一部分内容大概有有三百多字,置换出的影象文件的大小简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它足足有一千两百多兆那么大,播放的时间几乎接近与一部长达三个半小时的电影,这怎么可能只有三百多字的文字描述难道真的会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影象解释吗?人们都在怀疑,当然也更没有人有勇气打开这个可怕的影象文件。
“为什么不打开它”!军官很严厉的说。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在沉默,沉默也许是最完美的一种回答方式,军官似乎犹豫了一下便大步的走到电脑前,自己拿起了鼠标,很有力的双击了那个恐怖式的影象文件,就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心跳都停止了,人们内心的恐惧达到了历史新高,人们似乎都在期待着一张死神的面孔。
黑色的荧幕终于打开了,好象并没有什么画面,过了大约有一分钟渐渐的画面终于出现了,一根树枝上挂着一件医务人员所穿的白色长袍,天空阴沉沉的,冷风吹拂着那件白色的衣服在来回的飘荡,显示的画面上始终都是这个场景,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突然一声很沉闷的雷鸣声,几乎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屏幕上哗啦啦吓起了瓢泼大雨,那件白色的衣服在雨水的浇注下变成了一张透明的布。
正在这时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从远方慢慢走来,当这个人影走近时人们方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没有人看清这个女人的脸,因为这个女人的始终低着脑袋,被雨淋湿的长发在在她的面前来回的摇摆,这个女人来到那那棵树下,也许她是想取下那件挂在树枝上的衣服,正当她刚抬起手准备取下那件白色的衣服时,她似乎好象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她好象发觉有人在监视自己,她似乎感觉到了有很多的人正在看着自己,这个女人便改变了自己的意图,慢慢的向屏幕走来。
女人的身影离屏幕越来越近了,显示器前每一个人的心跳都在加速,终于那个女人走到屏幕的跟前,突然碰的一声很沉闷的响声,那个女人一下子把自己的脸贴到了显示器的荧光屏上,这一举动可以说简直就吓飞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魂魄,因为他们都很清晰的看到了那张女人可怕的脸,那是一张没有五官脸,就是一个略带着皱纹的肉球,如果没有旁边头发的映衬,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这会是一张人的脸,那个女人用着自己肉球式的脸紧贴着显示器的屏幕,接着她便用双手疯狂着击打着显示器的屏幕似乎真的想要击碎显示器的荧光玻璃,突然女人身影不见了,当她再一次出现在屏幕的画面上时,她双手举起了一块儿足有七公斤重的大石头向荧光屏重重的砸来,突然喀嚓的一声响,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无尽黑暗,停电了,整个大楼都停电了,所有沉浸在黑暗中的人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额头也开始出现白毛汗,每一个人都在恐惧中抱怨,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停电。
突然一声剧烈的雷声响起,几乎吓破了每一个人的胆,户外开始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凶猛的雨滴疯狂的敲打着玻璃窗,也不知是谁甚至害怕的失声哭了起来,还是那个军官比较沉地住气,他打开了对讲机,怒吼着:“第一小分队快去查一下停电的原因,想进一切办法使七层的实验室即刻恢复电力,快去!!!!!!”
军官的怒吼声似乎使大家都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丝心理的平静,也许没过多久,人们似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了机器启动的声音,紧接着电力完全的恢复了,当整个实验室重新变得光明时,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因为他们刚才已经习惯于了黑暗,当所有人的眼睛通过了暂时的酸涩时渐渐的适应了光明后,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得刷白,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那台刚才还很完整无缺的显示器的荧光屏上被砸的几乎没有了玻璃,并且在他们自己的脚下他们还发现了那块儿足有七公斤重的石头,突然间所有人都把自己惊恐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最高的指挥官,然而令他们更想不到的恐怖又发生了,所有人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了近乎于死亡的惨叫,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那个肉头式女人正爬在最高指挥官的肩膀上……
两天以后,很多的警察在这间实验室中,找到了17具面目狰狞的尸体,经坚定他们都是科学院的院士,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屋子内一切的摆设也都很整齐,似乎也并没有发生过打斗,只是在实验台上摆放着一台打开着很完好的电脑,电脑的屏幕上不停飞翔着美丽WINDOWS,当有人动了一下鼠标后,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一个树上挂着一件只有医生才穿的白大褂儿,就在与此的同时硬盘的指示灯很强烈着猛亮了起来,一个电脑黑客闯入了这台主机,正在肆无担忌窃取着所有一切的资料……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2:14:48 +0800 CST  
第三个故事《陶婆婆的笑》
这个故事就是告诫人们要信守诺言,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否则必遭报应。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3:14:28 +0800 CST  
陶婆婆的笑
作者:佚名

人一辈子,要犯很多错误。有些错误可以改正,但有些错误,永远也不能改变。它象是一条冰凉的蛇,总缠在你的心里,叫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安宁……
那年,我刚上初二。我们那里发生了大地震,学校休假两个月,布置了很多作业,让我们回家做。我趁此机会,去看我的表叔,他在一个深山里的采矿场工作。
表叔那里离城很远,坐十个多小时汽车,还要走五个多小时山路,才能到那里。
孤零零的采矿场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四周大山上全是浓密的黑松林。一到晚上,山里的夜风象一只怪兽。有松林里打着旋,发出呜呜的怪叫……怪吓人的。
表叔对我很好,但他很穷,也很忙,没多少时间陪我玩。我一个人在表叔家里待不住,于是我经常去矿上与其他工人玩扑克。
矿上的工人其实大多数是附近的山民,工人们每次闲下来最开心的娱乐就是打扑克。后来,我扑克中的升级、拱猪,就是那时学会的。
有一天下午,我做完了作业。看了看闹钟,才三点半,于是就去找矿上的工人玩扑克。表叔的家离矿上还有一段路,要走三十多分钟。穿过一道山梁,到矿上要经过一片杂树林。
山里秋冬的下午,总是灰沉沉的,每次走走过这片杂树林,我总要唱着歌,给自己状胆。因为那片树林后,有很多的荒坟。如果不发出点声音的话,树林里有时山风轻轻吹过,枯枝和败叶发出的嗤嗤声响,你会以为是谁躲在坟的暗处在冷笑呢。
走进这片树林,刚想唱歌。突然看见山道边有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腰在颤巍巍地拾着柴禾。看见有人在,我心里放松了许多,因为前天,走这里过时我也看见了她。
老婆婆回头看了我一眼,埋下头,继续拾她的柴禾。我大步走过她的身边,又往前走。
“强强……”当我走了几十步,我听到好象背后有人在喊我。
不会吧……是谁呢?
“强强。”声音又响了。
我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回过头去,背后只有刚才那个老婆婆。
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老婆婆。老婆婆头上戴一顶线织的黑色小帽,上身穿一件藏青色的棉袄,下身很单薄,一双小脚上一双老式的布鞋,看起来很干净、整洁。她双手拄着个柴钯,正看着我。
我走了过去,婆婆,是你叫我吗?
她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有点好奇。
我是这矿上的人,怎么不知道。她说话很慢,喑哑的声音顺着山风传过来。
走近的我看清楚了这位老婆婆,蜡黄蜡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黑斑,下巴微微翘起,失去光泽的干瘪嘴唇,似乎合不拢,她用一双混浊无神的眼望着我。
我突然觉得她瘦的好可怜,我心里面有一股想陪陪她的感觉。孤苦无依的老人,这么大的年纪还出来拾柴禾,她的儿女可真不孝啊,我决定与她聊一会。
老婆婆,你姓啥呢?
我姓陶,你就叫我陶婆婆。
我改口了,陶婆婆,你这么大年纪,儿女为什么要你出来拾柴禾?
陶婆婆笑了,所有的皱纹上下分为两层,深深地挤成地堆皱皱的皮,那张干瘪的嘴,显得更干瘪了。
真是个好孩子,婆婆没有儿女。陶婆婆用手抚摸我的额头,我感到陶婆婆的手被冻得好凉好凉。
我突然想走了,也许黑子哥他们正在等我打扑克呢。陶婆婆,你慢慢点,我要走了。
强强你等等吧,婆婆给你点好吃的。
陶婆婆转过身去。似乎在柴禾背娄里找寻什么。
我看到陶婆婆后背上有好些尘土,于是我讨好的给她拍了拍。陶婆婆转过身来,卷曲的五指,一下打开,手中颤动着两枚红红的山果。
这个,你吃一颗。陶婆婆说完。自己用手捡了一颗,放在没有牙齿的嘴里,咂巴挤压着,下巴一开一合,一丝鲜红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我从她手里拿起一颗,放在嘴里。
真的很好吃!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山果!微微的甜酸,果实的口感很绵软,水份也很多,我感到有红色的汁液从我的嘴角流下来。
我用舌头把流在嘴角外的果汁舔干净。
我不懂事的问,陶婆婆,还有吗?
陶婆婆用手掏出口里另外一颗,只是微微有点压破而已。
我当时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非要吃下另一颗,我抓起那颗,一下塞进嘴里。
看我吃得很馋,陶婆婆用一种空洞无神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很忧郁。
她慢慢地说:强强,你要记住。不要给其他任何人讲婆婆的事……婆婆喜欢安静,婆婆等过一段时间,果子长出来,再给你吃,好吗?
我使劲点点头。
你一定要记住,强强。
我伸过手去,你放心吧,婆婆。我们可以拉勾。
陶婆婆迟疑了一下,我的手与陶婆婆一只青灰色的手指勾在一起。我发现,陶婆婆手指甲好久没有剪过了……好长。
这下你放心了吧陶婆婆,我发誓不给其他人说!强强记住你的话,我要去打扑克了。
告别了陶婆婆,我走了好一段路,回头一看,陶婆婆还在原地远远看着我。
黑子他们果然在等我。我那天手气特好。给黑子他们贴了好多纸条做成的胡子。
第三天,我揣了点软和的糖果,想送给陶婆婆,可是在路上没有看到她。
我只好走到了矿上,黑子他们已经找到人打牌。我只好在旁边看了一会,没有人让我位子,我闲的无聊。隔壁是矿上一间堆杂物的房子,我走了进去,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前几天,我在里面找到一本破旧的连环画,很过瘾。
我看结满蛛丝的墙上,有一个发黄的像框,一缕光线,漏进来。像框有点歪,似乎马上要掉下来。
我上前,取下来。吹了吹灰,照片上有七八个人。左边第一位站在一个熟悉身影,一顶黑色的小帽,瘪瘪的下嘴皮努上来,是陶婆婆特有的笑。
我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照片下面写着:1965年10月留存。黑松林矿区后后勤处全体同志。
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蒙住我的眼,同时啊的一声怪叫,我一惊,像框落在地上。
我回头一看,是黑子。黑子笑嘻嘻地看着我,怎么,没有吓着你吧,在看什么?
我从地下拾起像框,用袖子擦着上面的灰。
我在看陶婆婆的像。
黑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陶婆婆你怎么会认识?已死了两年多了。
什么?!!
我惊恐的看着黑子,他的脸不象在说谎,我一把抓着黑子。
你说什么??
“我说,陶婆婆已死了两年多了,好象是左颈下面长了两颗瘤子。冶不好,死的。她以前一直给我们工人做饭的。黑子不解地推开我抓得他发疼的手。
不可能!我惊惧悚然道,我前天还看到她!
我又抓住黑子的手,你不要骟我!!
嗨,强强。我骟你做啥,矿上的人都知道,我看你是中邪了。
黑子甩开我的手,嘟咙着,走了出去。
不可能,世上没有鬼!我颤抖着从地下重新拿出照片。玻璃碎了,照片左侧那个老人,她脸上那种下嘴皮努上来的特有的笑,正定定地对着我。
天啊,的确是陶婆婆!给我吃东西的陶婆婆!!隔壁还在打牌,这间无人的杂物间我不敢再待下去。
我惊悸地扔下像框,发出一声尖叫,冲进了满是烟味、酒味、脚臭味的房间。
门槛有点高,我扑倒在地下,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黑子,求求你不要骗我!
我的恐惧只有吼叫出来,不然我肯定会疯,我发觉我已经疯了!
满屋子的人惊呆了。
大家都立起身,我看到各种各样胖的瘦的奇形怪状的脸,凑成一个圈,同样惊惧地望着我。
坐在地上的我语无伦次地说完一切,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了。睡在里屋的我,听到外面有隐约的说话声传来。
这样吧,明天我们到坟上去看一看。也许强强见到的是真的,因为我几个放牛娃上过月也看到树林有个穿一身黑的老婆婆……是我表叔的声音。
噢,陶婆婆生前没有子女,本来就喜欢孩子。是不是想得发疯,爬出来,也是可能的事……一个不认识的妇女的声音。
完了,一定是把陶婆婆埋在养尸地里了。埋在养尸地的人,身体是不会烂的。那是矿上看门的老大爷发出的声音。
养尸地?
对,养尸地!就是地下阴气最重的脉络上,如同我的采矿场的矿脉一样。地下阴气聚成一团,就是一个密闭的养尸场。死人埋在阴气团里,尸身是不会烂的!!看门大爷又说。
不要多说了……我们是共产党人,都要破除迷信。明天我们去坟山看看,反正国家提倡火化,要不要开坟火化!?是矿上赵书记的声音。
我在里屋大叫,表叔快过来。表叔冲进屋。
今晚上……你陪着我睡。
第三天,赵书记带上十多个胆大的工人去开陶婆婆的坟,做为破除迷信的事迹往上报。陶婆婆没有儿女、亲人,也不会有谁出来阻拦。
我没有去、我不敢去。
回来黑子对我说,棺材里面只有一付骷髅骨,烧了三个多小时,把坟包也铲平了。
放心吧没有事了。
我心中还是害怕,因为我的眼前老是浮现着陶婆婆那一双忧郁空洞的双眼。
我想起了对她拉勾时说的话,陶婆婆你放心,我发誓不给其他人说!
想起我还拍了拍陶婆婆背上的泥土,我真的好害怕,我想到了,当时拍在后背上发出的噗噗空响!
过了几天,一切都无事,我心绪慢慢静下来。就算陶婆婆是个鬼吧,可是骨也烧成了灰,坟也铲平了,应当没事了。
晚上,我点上汽灯,到隔壁厕所里解溲。那天晚上风好大,风把我打开的门吹得吱吱做响,好像是谁在暗处使劲磨牙,我听到了表叔在隔壁咳嗽的声音。
我刚刚蹲下拿出手纸,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但不知是从那里发出的……我捡起一段小木棍,用棍敲着汽灯外壳。
叮、叮、叮。
我潜意识想制造一些声音,但没有办法,我的耳朵里还是关注那奇怪的声音。
我听清楚了!
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地下发出来的!!一种断断续续的哭声……
有人在哭泣!!!!
我不想在厕所里再待下去,我要走了!
但就在此时,我低头看到一双卷曲烧焦的手,不知何时从厕所里蹲位下伸出!!!!!!
强强,你发过誓,为什么要骗我?!
我喉咙里发出有史以来最大的声音!!我来不及管其他的,我冲出了厕所,我的脚踏翻了汽灯。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被吓死?!
我冲进了表叔的房间,厕所里汽灯点燃了柴禾,我烧掉了表叔已经破败不堪的家!
我要走!!!!
我要回到城市!!!!
我永远也不要再来这里。!!!!
我要走了,黑子来送我。他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赵书记昨天晚上喝醉了酒,跌进了山后那口老池塘,淹死了。
坐在汽车上的我突然想到陶婆婆给我吃的山果,我呕吐起来。我恨不得把肠子都抠出来洗一遍,因为我想到了陶婆婆的死因,是左颈下面长了两颗血般的瘤子!!!
二十多年来我怕每一个黑夜,我不敢晚上上厕所。我总觉得陶婆婆就在某个暗处,注视着我。但时间也会冲淡恐怖,我已能直面一切恐惧。我记住了做人要信守诺言,那怕再困难,因为我们的心中永远有一个心魔!!
我们公司里有一位漂亮得出奇的姑娘,追她的人都比我有财有势,但不知为什么她独独看上了我。在追了我三年后,我们结婚了。
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刚好是她24岁的最后一天。
送走了亲友,我去抱我美丽的新娘,她躲开了。
老公,过了十二点我就满二十五岁了,我要给你一个全新的我!
我的新娘好浪漫。
我把生日蜡烛插在蛋糕上,再过五分钟,就是十二点了,我可以抱我的新娘了!
灯关了,整个房间里,只有那二十五只蜡烛照着我漂亮的女人!
她坐在桌子对面,笑吟吟地看着我。新房里暗淡的烛火下,我们深情地看着对方。
当!!!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一下,她从蛋糕里取出两枚红樱桃,伸过手来递给我。我突然觉得,她瘪着嘴的笑,奇怪的阴森。
这时,她把一枚红樱桃放在口中咂巴着,我看到有鲜红的汁液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陶婆婆!!
挖坟烧陶婆婆也是冬至这一天,刚好也是二十五年。
还有她敞开的左颈下,有两颗并列的美人痔!!
我要逃!!
我立起身来双腿打颤,在昏暗的摇晃的烛火中。我突然看到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我的新娘是长发,而墙上分明印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园帽。
这时我的新娘,阿紫诡异地笑着对我说。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发誓不要对其他人说!!
我眼睛从眼框时几乎要跳出来!我嘴巴大大张开,我用力抓起那把切蛋糕的刀!!
天啊,是陶婆婆!!!!
我的新娘是阿紫!
阿紫就是陶婆婆!!!!
阿紫张开瘪瘪的嘴对我笑,我全身毛发根根竖起!!!!!
我发出近乎崩溃的哭喊声,向阿紫的嘴上刺去!!
啊——!!!!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当——十二点的钟声刚好敲完……我清醒了……!!
我打开了灯冷静地看着这一切,阿紫脸上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血口,如果还能叫脸的话……
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我过去把她一颗被挤出来的眼珠放回眼框里。在她的手上有一页纸飘下来,我漠然地捡起来上面写着早孕试验;呈阳性。
我杀死了我爱我三年的阿紫!!还有腹中未成型的胎儿!!!
陶婆婆在二十五年后,残忍地报复了我!!!!!
至到今天我仍然认为我没有疯,虽然现在我还被关在这里度过了二十五个春秋……
我警告每一个发过誓的男人!女人!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因为在你的心灵深处,有一个结满蛛网的角落,在你的每一句誓言中都站着一个佝偻着背阴森森笑着,随时准备扑向你的陶婆婆!!!!!!!!!!!!!!!!!!!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3:14:44 +0800 CST  
第四篇《梦析鬼潭之鬼妓》
这部鬼故事和《死亡接力》的作者可能是同一个人,因为风格比较接近。整个故事干脆、利落、血腥而又带着些神秘感。只是结尾有些不清晰。
请大家欣赏。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4:17:37 +0800 CST  
梦析鬼潭之鬼妓
作者:梦雪天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刘勇达一家四口都围在桌子旁一边吃着热气腾腾饺子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小保姆莲花也刚刚忙完,搬了把椅子一同落座,一家人的脸上齐乐融融都带着节日的喜庆。
突然儿子刘晓明咬着一个刚放进嘴里饺子便赶紧吐了出来,并皱着眉头问:“爸今天包得饺子是什么馅儿的,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骨头呢!”
说着他把那块儿骨头吐在了桌子上,突然姐姐明艳呀的一声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从弟弟嘴里吐出来来竟然是一截人的手指,小保姆莲花也不禁地尖叫了起来,与此同时刘勇达顿时也被吓得一怔,而此刻弟弟晓明看到桌子上那截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手指,脸都绿了。
刘勇达赶紧问莲花:“莲花今天是谁盘得馅儿?”
莲花吓得都快哭了:“今天是我和阿姨一起活的陷儿,是大肉白菜馅儿。”
于是刘勇达立刻把头扭向了卫生间的方向喊道:“素平!素平!”
刘勇达连喊了好几声妻子都没有答应,刘勇达立刻从椅子站了起来跑到了卫生间的门前焦急地用手不停拍着门,喊道:“素平!素平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
明艳和晓明还有莲花也都害怕的不敢在客厅里呆,也都随着父亲和男主人一起跑到了卫生间的门前,一个个都恐惧的浑身都在发抖,姐弟俩也拍着卫生间的门几乎是哭喊着:“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呀!”
终于刘勇达开始用脚奋力的揣门,就在刚揣出第一脚,突然从卫生间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杀猪般嘶嚎声,吓得几个人猛得朝后一闪,紧接着刘勇达就像疯了一样用身体撞向了房门但门好像变得异常的坚固,任凭刘勇达怎么撞,那扇门都纹丝不动,女人的嘶嚎声显得愈加的凄厉惨烈了,突然一个深沉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过来:“你们要找死?”
当四个人扭过脸寻声望去,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了一个无脸的女鬼披着一圈稠密的长发,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就在这时砰得一声,两只鲜红的血手臂猛得一下子从卫生间里破门而出,因剧烈地痛苦的而疯狂地挥舞挣扎着,并且在一只手上还紧紧地钻着一张腥红色的肉皮,那其实是一张人的脸皮。
就在四个人恐惧到濒临崩溃的那一刻,屋子里的灯全都一下子熄灭了,所有的一切也都随着黑暗的包围全都静了下来……
在这个万家灯火祥和喜庆的夜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电视机前的笑声中期待着新年钟声,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在它们当中的会有一户人家的灯突然之间在极其不正常的情况下全都熄灭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又将要预示着什么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太阳如往常一样很慵懒的爬上了天空,无精打采地照射它并不太在意的某个城市,新年的第一天人们都异乎寻常地起了一个大早,清醒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快乐,就近的一些同事和朋友们也都选择了在这个清新的上午相互走访的来拜年。
赵大明一起床就叼了一个烟卷,提了两瓶好酒下和两条好烟下了楼,朝前排的三号楼走去了,他要去刘勇达家拜年,他和刘勇达是同事铁哥们儿,由于赵大明上班比较晚,在工作上刘勇达还真没少帮过他这个小弟弟,这不就在元旦节刘勇达还拖自己的老同学给赵大明说了个对象,俩人一见面还真别说谈得来,小伙心里这个喜幸,他甭提多感激刘勇达了。
当赵大明来到刘勇达家的面前轻轻的按了一下门铃,门铃没有一点动静,门铃肯定坏了,赵大明心里想,于是他用手一边拍着门一边喊:“勇哥!勇哥!你在家吗?我是大明。”
但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赵大明扣出了腰里的手机看了看,心想还不到九点我哥他们这么早就回娘家了,不对呀,昨天晚上我还给他的打了手机说今天上午我过来让他在家等着,怎么会没人呢?
于是赵大明又敲了一通门还是没人,正当赵大明准备转身走时,他突然听到了从屋里传来了动静,好象有人来开门了,于是他又回过了身,门很缓慢的打开了,顿时赵大明感到了从屋里刮出了一阵很凉的阴风,让赵大明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开门的正是刘勇达,他披了一件军大衣,眼睛直直地望着赵大明说:“来了进来吧。”
说着把赵大明让进了屋,屋里很阴暗窗帘都拉着,一进屋赵大明就说:“勇哥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没起床,嫂子还在屋睡呢?”
刘勇达冷冷地恩了一声,接着赵大明便把手里提得烟酒放在了茶几上说:“哥,你弟也就这水平了,请你可一定要见谅,如果小弟将来发了财再来给送点洋气的,哥你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一直死盯着地板的刘勇达突然把脸扭了过来,着实的把赵大明吓了一跳,“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昨天熬夜了。”
望着一脸麻木的刘勇达,赵大明感觉怪怪的,当他突然一扭脸可把他给吓了一跳,就在他坐得的沙发旁边依靠着一个人正是刘晓明,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瞪着眼睛望着赵大明,赵大明很不自然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晓明。”
晓明没有任何的反应,赵大明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赶紧从沙发站了起来对刘勇达语无伦次地说:“哥就这吧,我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我走了。”
说完不等刘勇达发话,他就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大门前,此时赵大明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他恐惧的拉开了门闩,打开了门,就在他临出门的那一刻他又扭过了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刘勇达,他发现刘勇达的脸上肉皮开始了慢慢的脱落,吓得赵大明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当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楼洞以后,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因为此时他看到了满天的星斗和明朗的月亮,这怎么可能刚刚明明是太阳初升的早晨,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黑夜,赵大明此时恐惧的朝刘勇达的家的窗户上望了一眼,他看到了正有四个人影就站在窗户跟前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自己,赵大明害怕的撒起腿就朝家跑……
一回到家赵大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瞪着两只恐惧的大眼睛,不停地喘着粗气,他无法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赵大明越想越害怕,于是他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小云,是你吗?快告诉我现在是白天还晚上,到底是几点了?”
“大明你这一天都跑到哪去了,你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我你去哪了?我也不知道,给你打了好几个手机你也不接,你到底去哪了大明?”
“好了小云先别说其它了,快告诉我,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大明你怎么了?晚间新闻刚开始你说是白天还是黑夜?”
赵大明的脸色愈加的苍白了他声音战栗的说:“小云求求你快来我家吧,我真的好害怕!”
小云扑哧的一下乐了:“赵大明我今天才发现你的演技还挺入戏,去你家,呸!美不死你,咱俩认识才刚一个月,你就这么流氓。”
“不是的小云,你误会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今天……今天真的见鬼了,要不然我去你家找你?”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你家,正好我打了一件毛衣还没收边,给你拿过去比比胖瘦,好了就这样了。”便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赵大明心惊胆战地在家等着小云,他把屋子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甚至还打开了家庭影院听着一支很吵的摇滚乐,为了使自己能够转移注意力,赵大明信手的就从茶几下拿来一本杂志,并高声的读了起来,当他还没读到第二段的时候,他就啊的大叫一声把杂志给扔了出去,因为他刚才读得正是一篇名为《死亡接力》的恐怖小说。
赵大明恶狠狠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混蛋,什么小说不能写,专写吓人的小说,简直就是他妈的就是心理变态。”
就在这时摇滚乐突然的嘎然而止,似乎像是碟片被卡住了,赵大明的心不禁又一次揪了起来,他慢慢的靠近影碟机,蹲下身子用颤抖的手指轻轻得按了一下出仓键,机子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赵大明又按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正当他把手指第三次朝那个按键按去时,一声凄厉之极的鬼叫声从他那几只高保真的木制音箱里传了出来,吓得赵大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得哭了起来,本能的反应让他赶紧关掉家庭影院的总电源。
上气不接下气的赵大明的脸被吓得都快变成了墨绿色,身体颤抖的如筛糠一样赵大明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两只毫无血色的手使劲的揉搓着,他在带焦急的等待着小云。
终于门铃响了,赵大明就像疯得一样冲到门边,他急切的通过猫眼朝外看着,真的是小云,她穿着一身米黄色的毛料风衣带着一顶很漂亮的白色礼帽,手里提着一个提兜瑟瑟发抖的站在门外,眼泪顿时溢出了赵大明的眼眶,终于算见到亲人了,赵大明立刻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门,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打开门后他的眼前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小云的身影。
“小云!小云!”赵大明几乎是带着哭腔呼唤着小云,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声四周就像死一般沉静,突然一阵猛烈的阴风呼得一下照着赵大明就吹了过来,吹得赵大明几乎是魂飞魄散,吓得赵大明呼腾嘣的一声的赶紧关上了门,并切还哗啦的上了好几道的保险。
此时的赵大明被吓得的已是满头大汗,甚至胸口都感到了一阵阵的生疼,赵大明强制着自己做深呼吸来慢慢的平静下来,逐渐的赵大明的情绪稍微的稳定了一些,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裤裆里有种很温热的液体在顺着裤子和大腿的内侧在缓缓地蔓延,于是赵大明一个箭步冲向了卫生间,当他用手拉开了卫生间的门那一刻,他恐惧的几乎是猛得向后弹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因为就在马桶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大红旗袍的无脸女鬼。
女鬼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晃着全是头发的脑袋,慢慢向赵大明走去,此时的赵大明那充血的眼球几乎立刻就要爆裂,然而那个女鬼站在离他三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她开始用手解开自己的旗袍上的衣扣,很快那件大红色的旗袍从那个女鬼身上滑落了下来,顿时一幅女人娇艳的侗体立刻展现在了赵大明的眼前,赵大明眼神中的恐惧似乎像是突然被某种强烈的力量所稀释从而变得游移而又迷离,女鬼轻轻地抬起了手,朝着赵大明缓缓地弯曲了几下手指,示意让他过来,赵大明用呆滞的眼神凝望着女鬼那只来回弯曲的手指,逐渐的赵大明跟随着那种弯曲的节奏,一步步地朝女鬼爬去……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4:17:53 +0800 CST  
就在大年初二的清晨警方接到了一个奇特的案件,一具死像极其惨烈的男尸横卧家中,死者的肚子似乎像是被人用双手给活生生地撕扯开的,腹腔内所有的脏器全都被生拉硬扯地拽掉,不知了去向。在空荡荡的腹腔里警方只找到了一滩糨糊状的肉泥,经过的法医的反复鉴定,确定那滩肉泥其实是死者生殖器,只是被类似木杵的东西在小陶罐里给捣成了肉泥而已。
这是一踪令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发指的凶杀案,警方就在接到报案后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成立专案小组,并把此案定为今年头号的一踪大案。很不幸的是冯小权被最后一个招进了这个专案小组。
冯小权是一个24岁的年轻小伙子,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正是一个青春年少春风得意的花样年华,参加工作还不到两年,漂亮的女警花可没让他少泡,他的名字就仿佛是他们单位里花边新闻的代名词,只要一提起冯小权,他们单位里的每个人都能给你绘声绘色的口述出若干段有关于他的爱情罗漫史,甚至有的人愤愤不平地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流氓”但从来都不直呼全称。
只是年轻一些的同事见了他开玩笑的说“小‘刘’,你好!”或者“老‘刘’你终于来了!”以及“报告‘刘’警官,在女澡堂里发生了抢劫案请你立刻的出马迅速摆平”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而冯小权也无非只是莞尔一笑的捣他们一拳完事。
当冯小权接到了这个专案时,心里甭提多别扭了,大过年的调查什么凶杀案多不吉利,自己的这几天的公休假也算彻底的泡汤了,心里直骂娘。但是当他得知自己将要有一个新搭档,并且见到这个搭档的时候,冯小权先前的那种抵触情绪顿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因为他的搭档是个女的,并且还很漂亮。
她名叫王苏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一头精神矍铄的短法衬着她那张白皙俊美的面容,如果不是她鼻梁上架得那幅很厚重的眼镜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会是一个犯罪心理学的博士。
王苏子和冯小权被分成了一个组,负责先期的调查和取证工作。当大队长分派完了任务以后,冯小权看了一眼王苏子问:“王小姐我们的工作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王苏子望着冯小权说:“我想最好现在就开始。”
于是冯小权很是诧异地看了一下怀里的手机说:“现在可已经是21:58了,我们在这个时候还能做些什么工作?”
王苏子说:“我想去走访死者的一个朋友,想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近况,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疑点,死者有一个关系很不错的同事,跟死者的家只隔了几幢楼,在死者事发后,几乎整个家属区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想那个叫刘勇达的人也应该得知,但他似乎显得出奇的沉静,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反应,并没有出现在事故的现场来安慰死者的家属。”
冯小权说:“也许他家没有人去串亲戚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而已。”
“不,他家有人,你知道吗?就在今天傍晚我还特意去了一趟那个发生命案的家属区,在很无意间发现了刘勇达的家亮着灯,并且还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当我很仔细的再一次观望时,那个屋子的灯就突然的熄灭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
于是冯小权开着车和王苏子很快就到了刘勇达家的楼下,两个人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发现他家黑着灯,似乎像是没有人,冯小权对王苏子说:“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王苏子同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王苏子刚一走进楼栋里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了?”冯小权问道。
王苏子闭了一下眼睛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有些阴冷。”
冯小权笑了笑说:“你的感觉器官可真够灵敏的。”
说着两个人便信步地踏上了光线昏暗的楼梯,此时的冯小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王苏子脸上的表情随着每踏上一级楼梯,脸色就变得愈加的苍白和恐慌。当终于到了刘勇达家的门前时,王苏子的脸上几乎没有了一丁点了血色了,冯小权很使劲的按了一下墙上的门铃,门铃的声音很好听是一首莫扎特的G大调玄乐小夜曲,冯小权回过头看了一眼王苏子发现不对劲便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此时的王苏子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大门,恐惧在她的眼里就像潮水一下子涌了上来,“王苏子你怎么不说话?”就在说话之间冯小权又反复按了好几下门铃,就在这时冯小权的手突然被王苏子狠狠地抓住,就像疯了一样拽着冯小权就朝楼下走,如果不是冯小权掌握身体的平衡的能力好,非从楼梯上摔下来不可,他一脸困惑的对王苏子说:“你到底怎么了,刚来还没一会儿你就要走。”
王苏子恐惧的就像疯子一样死死的拽着冯小权飞快的朝楼下走,边走边说:“快快快走,他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们要赶紧地离开这里,他家里真的已经没有人了……”
然而就在两个人迅速的发动着汽车刚刚启动的那一刻,刘勇达家的那扇冰冷的大门就吱纽纽地缓缓打开了,一个显得极度阴惨的脸闪现在了门边,虽然他只露出了半边脸但我们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了他是刘勇达,他用极其恐怖的眼神凝视的大门外,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的行踪,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他又慢慢的把脸向左扭了过去,从而使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另半张脸是半个完全没有了人皮的脸,鲜红的血肉在寒冷空气中似乎冒着朦胧的哈气……

在那辆飞速行使的汽车上,冯小权一头雾水地望着已是满头大汗泪眼婆娑的王苏子一个劲的追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你怎么不开口讲话呢?”
当王苏子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后对冯小权说:“对不起,刚才我真的是太害怕了。”
“你害怕什么?”
“鬼!”
冯小权突然猛得一个急刹车,他扭过脸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的眼神看着王苏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开胡话了?”
“不,我现在很清醒请你相信我,你知道吗?刚才的那户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冯小权望着一本正经的王苏子困惑的问:“你的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房子里面确实有东西,但绝对不是人。”
“难道是鬼?”冯小权不相信的反问道。
王苏子望着冯小权那一脸不屑的表情,很郑重的说:“是的,里面都是鬼!”
冯小权哼了一声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苏子一下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个久远的记忆很快地就把她带回到了自己的童年。一声很清脆的下课铃声响了,放学了,一个斜挎着绿色书包的小女孩儿一蹦一跳地飞快地朝家里跑去,嘴里还哼着一首新学的儿歌,因为精彩的动画片《机器猫》就要开始了,想到这里小女孩儿不禁得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当他一冲进楼梯口,就拼命的爬楼梯,然而当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上面的楼梯上有一个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头上梳着两只麻花辫的小姑娘,小苏子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姑娘正是一个月前刚刚从这栋楼里搬走的玲玲,她可是小苏子最要好的小伙伴了,小苏子很兴奋地跑了过去猛得拍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儿的肩头说:“玲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而当那个小女孩儿一回头,立刻就把小苏子给吓晕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儿的脸和她的后脑勺一模一样,还是两个麻花小辫。当小苏子从昏迷中苏醒后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妈妈和爸爸都陪了她一整夜,妈妈说是邻居的阿姨发现了她晕倒在楼道里,就赶紧打了电话通知了他们。妈妈还说自己昨天晚上整整高烧了一整夜。
然而当小苏子一睁眼就哭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昨天下午我在楼梯上看见玲玲了?”还没等小苏子把话讲完,妈妈就朝着小苏子的嘴上打了一巴掌:“看你还胡说!”
事后小苏子才知道玲玲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被一辆公共汽车给轧死了……
从此以后小苏子的生活中就总是笼罩着一个很可怕的阴影,因为时常小苏子都能从那个恐怖阴影之中窥视到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当冯小权听完了王苏子讲述了自己从小所经历过的一些光怪陆离的奇特事件后,冯小权也不觉头皮有些发麻,但是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鬼的存在,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现在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我看你倒像是一个写恐怖小说的作家。”
王苏子很无奈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的,其实在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部分的人他们的心灵很敏感,敏感的可以用心灵捕捉到他们肉眼所看不道的东西。”
突然王苏子很紧张的抬起头看着冯小权说:“你的手机要响了!”
冯小权疑惑的从怀里赶紧掏出了手机,“我手机没有响呀?”就在说话间,冯小权的手机突然真的响了起来,冯小权的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他望了一眼王苏子,又看了一下手机上电话号码,原来是自己的一个老同学叫方保华打来的,冯小权按了一下接听键说:“喂?过年好呀!老同学!”
但电话里并没人回声,突然一个人很沉重的呼吸声响了起来,正当冯小权感到很疑惑的时候,突然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很恐怖的声音,“你要想找死!”
吓得冯小权一下子把手机扔了出去,他惊恐的望着身边的王苏子,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而就在此时在那个已经没有了人的屋子里,弟弟姐姐还有那个小保姆莲花都拉着阴惨苍白脸静静的围坐在一张小方桌的跟前一动不动,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卫生间里刘勇达正从一个浑身是血的尸体上,用手狠狠地撕下了一块人皮,然后慢慢的把那块儿人皮慢慢得贴在了自己的左脸上,很快的那块儿皮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在刘勇达的脸上慢慢的蠕动,随着蠕动那块儿皮逐渐的完全和刘勇达的另半张脸皮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从而使刘勇达的又重新恢复了人的面貌。
当刘勇达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同样也回到了客厅里,也以同样的姿势坐在了那张方桌地跟前一动不动。一切似乎都变得很平静,在黑暗中那四张恐怖的脸闪现着蓝幽幽光,此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些电视机嘈杂的声响,一些喜欢熬夜的人依然还在黑夜中释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欢乐。终于午夜的钟声敲响了,沉闷而又洪亮的钟声在四张惨白的鬼脸间不停的游荡,似乎是在告诉他们新得一天又来到了,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三了。
终于四个人都缓慢的站起了身,慢慢地朝大门走去,当门又一次被打开后,四个人都次第的默不出声的走了出来。当他们走到楼下,发现漆黑的夜空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也已经开始有了厚厚的积雪。四个人似乎并没有被这种恶劣的天气所影响,他们依然信步地踏上了自己的征途去完成着一项似乎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的特殊使命,此时路边那昏暗的的灯光就像游移鬼魂一样显得妖娆而迷离,它们很清晰的影射着四个人特殊的身影从它们身前无声地走过,它们一个个都吃惊的凝望着那四个显得异常恐怖的身影,因为它们都发现了一个同样的问题,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走过的地方居然没有留下任何一个人的脚印。
在空旷寂静的冰天雪地中,四个可怕的黑影在这个洁白的背景之中似乎形成了一个很微小但极其恐怖黑斑,它就像是一个在急速裂变的死亡病毒一样,让那个黑色的斑块儿迅速的向四周不停的蔓延……
突然一道很明亮的灯光夹杂着纷飞的雪花向他们打了过来,原来是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刘勇达扭过了他那张表情呆滞的脸,然后慢慢的抬起了手,于是出租车很平稳的在四个人的身边停了下来,一个穿着皮大衣带着保暖帽的小青年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说:“师傅去哪呀?”
但刘勇达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拉开了车门,让儿子女儿和莲花坐进了出租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坐到副驾驶的座位,然后冷冷的扔给了司机一句:“去黄岗寺(郊区外的一个火葬厂)。”
青年司机正在为这几个古怪的乘客感到纳闷的同时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当这几个人在蹬上汽车的那一瞬间,车身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对于汽车来说虽然猛得一下增加了四个人,但重量却依然还保持住了原来一个人重量。
年轻的司机把车开动了,似乎想和身边乘客聊上几句便开口道:“师傅这么早就去烧纸呀?”
刘勇达就像是没听见,一声不吭。
“也难怪,等明儿个天一亮,烧纸的人都能挤破头,看来还先下手好,得个清净。”司机很尴尬的自言自语。
没人回应,司机的心里也很无趣。逐渐的车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了,虽然司机已经把车内的暖风机开到了最大功率,但也与事无补,司机冷得几乎浑身都开始了不停的哆嗦,车窗前那半瓶娃哈哈纯净水此刻也开始了结冰,司机愈加感到了有些不对劲了,他迅速的朝车内的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他发现了后排三个人的眼神都显得出奇的怪异,他们都像中了邪一样,神情呆滞。当司机再一次看了几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刘勇达,他惊奇的发现在这个乘客的耳朵根和脖子的地方正有一条红色的血印在时隐时现地的闪现出来。
突然一个很恐怖的念头一下子攥紧了青年司机的心。司机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司机不禁加大了脚下的油门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目的地,赶紧送走这几位瘟神。
终于黄岗寺到了。
司机慢慢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此时年轻司机那张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没有血色的脸,就像死人一样显得特别的难看,他哆嗦着说:“师傅……师傅到到了。”
刘勇达和后排的三个人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泥塑雕像一般僵硬在那里,这一下可把司机给吓坏了,冷汗又一次止不住地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司机又接连着呼唤了好几声,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司机尝试着用手在刘勇达的眼前来回晃动了几下,同样还是没有反应,接着司机把手指轻轻地放在刘勇达的嘴边想试探一下他是否还有呼吸,然而就在这时轰——得一声,刘勇达猛得把脸扭了过来,吓得司机哇的大叫了起来。
刘勇达麻木地望着司机,然后带着极度沙哑而又恐怖的声音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儿回来还坐你的车!”
说完刘勇达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后排的三个人也跟着下了车。此时的那个年轻司机由于恐惧吓得浑身颤抖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望着那四个向火葬场走去的身影,突然发现了四个人在厚厚平整的雪地上行走,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司机吓得张着大嘴,强烈地抑制住自己不要出声,等那四个黑影走远了已后,司机赶紧掉转了车头准备向回开,突然就在这是发动机莫名其妙的熄火了,司机赶紧扭动启动机的钥匙,但连续试了好几次,启动机都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这一下可急坏了司机,然而更令司机想不到的是当他准备下车检查故障时,居然发现车门无论如何怎么都打不开,司机都快给吓疯了,他疯狂地拿起车里的电台,想与总台取得联系,但电台里只有刺耳的呲啦声,于是司机又掏出了手机打电话,但手机却没有任何的信号。
司机在极度的恐惧中挣扎着,他奋力的用脚不停地揣着车窗,想试图逃脱,但此时的汽车就像是一个被死神所诅咒的坟墓一样,牢牢得围困着一具正在愤怒的死尸。
刘勇达一行四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火葬厂的大门口,此时的时间已是凌晨的一点四十五分,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火葬厂的大门是被很粗的一圈铁链给锁住的,但这似乎并阻止不住这些不速之客的脚步,只见儿子晓明瞪着冲血的眼睛,趴在了门上然后一口咬住了那圈锈迹斑斑的锁链,然后微微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只听道一声很清脆的嘎巴声,锁链被牙齿咬断了,门被打开了,四个人很轻松的就走进了火葬厂的大院里。
此时的雪似乎像是已经停了,整个白皑皑的世界映照着院子西北角的一个气势滂沱的仿古建筑的阁楼,在白雪微光的反射中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上面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居仙阁”,那里面陈列的全都是一些死人的骨灰盒。
四个人就朝着居仙阁走去,当他们走上了台阶,看到了四面的大门都紧紧地封闭着,都上得是暗锁,突然就在这时嗖得一下一条红色的触须砰得一声沾到了大门上,并且在慢慢的移动,似乎是在寻找钥匙孔。其实那条触须就是莲花从嘴里吐出来的舌头,很快的那条舌头便找到了钥匙孔,并且滋得一声塞了进去,然后莲花开始扭动自己的头,令人吃惊是莲花的脑袋竟然能够朝着一个方向足足扭动了有720度之多,但她的脖子看来似乎完好无损,并没有被扭断。
门开了,四个人走了进去。大堂内黑糊糊的一片,你只能很依稀的瞧见一排排的陈列骨灰盒的架子,但你可以很真切地感觉到每个架子上那一阵阵脉冲式的阴风直朝你身上袭来,如果你细心的话似乎还可以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声响,那似乎就像是有人在这里窃窃私语。
接下来四个人便开始围着整个大堂周而复始不停地来回转着圈子,他们似乎像是正在执行着某种异常诡异的仪式,那也许是一种祭祀,一种不为人所理解的祭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四个奇怪的人依然继续着他们怪异的行为。突然砰得一声响,紧跟着哗啦啪的一声玻璃碎裂摔在地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顿时也就是从那个方向突然出现了一种明晃晃的绿光,于是四个人全都停下了脚步,而只有女儿明艳朝着发出绿光的方向一步步地走去,终于当明艳走到了那个发光架子的跟前,她看到了原来是一只骨灰盒正在奇迹般的发出一阵阵明晃晃的绿光,并且还有一阵乳白色的烟雾从骨灰盒的四周冒了出来,明艳静静地朝着那只骨灰盒靠近,最终她竟一下子抱起了那只骨灰盒,慢慢地转身离去,然而就在那个原本存放骨灰盒的小方格子里的相片夹上,似乎还卡着一张相片,但不知是什么原因,相片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潮气,相片上的那个人影变得异常模糊,使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辨认出它的容貌。
于是四个人就带着那只神秘的骨灰盒,走出了居仙阁,走出了火葬厂的大门回到了原先的那辆出租车的跟前,此时那个年轻司机的精神已经完全的崩溃了,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用头一个劲的撞着车门,满头都已经是鲜血淋淋。
当刘勇达用手一拉开车门,司机就一头向外载了出来,而刘勇达立刻便用手按住了司机的脑袋,又把他推进了车里。而司机也突然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他两眼发直地端坐在自己坐位上,双手扶着方向盘,任凭头上的鲜血一直的在流淌。
终于刘勇达说了声:“开车。”
司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而就在与此同时发动机的钥匙竟然出奇地自己转动了一下,汽车就嗡得一声发动了,并且很快就开动了起来,驶向了他们的归途……
当四个人捧着那只神秘的骨灰盒回到了家时,那个被邪灵所蛊惑的年轻司机就疯狂的把车开到了最高时速,奔向了杳无人烟的公路,并且最终猛地撞到了中心广场上的一个花坛里,一个乳白色的振臂飞驰的人体雕塑也被撞得轰然坍塌。
而在刘勇达的家里,四个人都默默的又一次围坐在那张方桌的跟前,在桌子的正中央正放着那只骨灰盒。
突然刘勇达把手伸了过去,他慢慢地打开了骨灰盒的盖子,在黑暗中,那白色的骨灰就像过了期的荧光粉一样,向外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寒光,突然刘勇达把他那只毫无血色的手伸进了骨灰盒,并且抓了一大把的骨灰,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然后他来回仔细地观察着手里的骨灰,似乎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然刘勇达猛得一下把手里的骨灰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开始慢慢的咀嚼,与此同时另三个人的手也次第的都伸进了骨灰盒开始抓吃骨灰,顿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恐怖的咀嚼声。
也许是他们也都饿了好几天了,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进食,所以吃得都很香。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这顿恐怖的晚餐结束了。于是四个人便开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当赤身裸体的刘勇达从卫生间里把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尸体从卫生间拖进了客厅,并把客厅中央的那张方桌一下子给推到了一边,并把那具尸体放在了正中央,很快的四个人都围了过来,他们都把自己的双手按在了尸体的身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四个人的双手很奇妙的熔进到了那具尸体里,四个人不停的晃动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咝咝的响声。
四个人的肉体逐渐变得有些软化了,仿佛正在变成一瘫泥,很快的四个人那几乎变成流体的身躯慢慢地在那具尸体上相互的融合,你几乎完全已经分不清那四个人的手和脚了,只能很依稀的看到一个拔着模糊血丝的形似手脚的东西在那堆肉乎乎的肉堆里闪现一下,就又很快被吞并了。
五个人躯体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相互融合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球形大肉瘤,它在就像人的心脏一样在很节律的跳动,并且偶尔的还能来回地滚动几下,时间就像那个肉瘤抽搐的节奏一样在慢慢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那个巨型的肉瘤停止了抽搐,一切都变得极为平静,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
突然噗的一声,从肉瘤的顶端喷出了一股黑血飞溅到了天花板。一种很强劲的力量在肉瘤体内来回的游窜,突然滋得一声,肉瘤从顶部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猛然间从里面伸出了一个人血红的手臂,接着又是另一条手臂,最后一个完全被血绸丝状物所粘连的脑袋从肉瘤里冒了出来,它身体很利索的从肉瘤里钻了出来,并且一下子摔在了地板上,它整个血红色的身躯在地板上慢慢的移动,为了熟悉周围的环境,它立刻用手把粘连在自己眼前血稠给拨开,很快的你便看到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在来回地扫视着整个屋子,逐渐的它开始向卫生间慢慢地爬去,在它的身后留下一条很恐怖的血色痕迹。
片刻后卫生间里突然传出淋浴头哗哗的流水声,红色的血逐渐蔓延到了整个卫生间的地板上,与此同时血红色也慢慢从那个恐怖的身躯上开始退却,一幅白皙娇嫩的肌肤逐渐地显现了出来,在蒸腾的雾气中一个女人婀娜多姿的身影缓缓地映现了出来。
那是一幅娇艳动人美不胜收的女人裸体,也许只有用近乎完美的想象力才能勾勒出这个女人身体上每一个部位那种令人消魂的迷人线条,而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有着一种与之显得很不和谐的残缺,就是它左手的无名指不知是因何原因,被短去了一截。女人在淋浴中冲刷着自己的身上的污垢,而它那头被粘稠的血所胶着在一起的头发,也在清水的沐浴中变得乌黑发亮,令人吃惊的是她的头发正在快速的长起来,并且很快就拖到了地上。
终于卫生间里的哗哗的水声停了,然后吱啦啦地门缓缓的打开了,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浴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也许是那个女人眼睛的恐怖掩盖住了她容貌的美丽,没有黑色的眼珠而只有眼白的眼睛睁得很大,它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就轻轻的走进了刘勇达和妻子素平的卧室,那个女人一下就坐在梳妆台前,它微微的侧着脑袋,对着面前的镜子,拿起了一把梳子,开始很缓慢地梳头,它的头发很长也很柔软,它一边梳着头一边欣赏着境中的自己,甚至还从嘴里哼出几声很凄冷的声调,突然镜子中的女人开始变得逐渐衰老,最终竟衰老到皮肤全都皱成密密麻麻一条条很深的褶子,整个的景象显得极其恐怖,突然只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随着一声很清脆的啪啦声顿时镜子被砸成七零八落的碎片。从那些碎裂的玻璃片中你可以看到一个痛苦的女人正在用手指抠挖出自己的眼球。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4:18:18 +0800 CST  
而就在与此同时,满头大汗的冯小权突然从自己的睡梦中惊醒,他是被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给吓醒的。
自从昨天晚上把王苏子送回了宾馆后,冯小权的心里就总是觉得七上八下的不对劲,一想到王苏子说的话,身体就会不住的发抖心慌,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多喝了几两,肯定会失眠的。想到这里冯小权不禁地使劲朝痰盂里猛啐了一口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吗?局里怎么会招来这么一个精神有病的主,害得老子连觉都睡不好!”
冯小权望了一眼窗帘天刚蒙蒙的亮,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从枕边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一根叼在嘴上,最后用打火机啪一下得点着了,当第一口的烟雾弥漫进他的肺里时,冯小权顿时就感到一种清爽麻酥感传便了全身,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冯小权拿起了手机:“喂?谁呀?”
“权子吗?是我,三儿,过年好呀?”
冯小权扑哧的一声乐了:“我说三儿呀?你这一个多月都死哪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想你想得每天夜里我都抱着我们家的浴盆一个劲的哭,不哭满三大盆都停不下来。”
“好了说正经的,今天我打电话主要是给你说个事。”
“我想你小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什么好心,是不是你开的那家音像店又被人给查封了?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大过年的竟给我整这些臊气话,你小子可真他妈的没人性,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是来告诉你方保华死了!”
当听到方保华几个字后冯小权的心里突然猛得咯噔的一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就在昨天夜里当冯小权接到了那个恐怖电话以后王苏子就告戒他说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已经死了,此时冯小权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几乎是有点发火的说:“三儿你可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他妈最恨拿别人的生死来开玩笑!”
“我考,大过年的我编这种瞎话干吊?尸体两天后就火化,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知道非把你气死不可,楞是喝酒给喝死的,你也知道保华那副熊样,一见了酒比见他亲爹都亲,这不大年初一跟他老婆去看他老丈人,中午一吃饭,再加上人多也热闹,保华那个傻逼就不知道他自己是老几了,一痛的猛喝,还耍酒疯地和他老婆干了一仗,干完接着又喝,没喝几口就晕倒了,当送到医院时,人就没气了,你说可气不可气,我今天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怎么说保华也是咱们的老同学又是不错的哥们儿,我联系了咱们几个关系很不错哥们给他凑个分子,后天去参加他的葬里,你看……”突然电话断线了,冯小权赶紧的重拨,但始终都拨不通,那边似乎也没再往回打。
此时冯小权开始感到事情有点太蹊跷了心里不觉一阵的凉飕飕的,嘴里的那只香烟也逐渐跟随着嘴唇在微微的颤动,忽然冯小权吃惊的发现自己嘴里的那支香烟居然越吸越长,起初冯小权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是他又特意使劲吸了几口,是真的,香烟居然在向前燃烧,吓得冯小权赶紧把那根烟扔在了地上,香烟还在继续的燃烧,并且随着燃烧在不可思议地慢慢变长,冯小权害怕的立刻从被卧里爬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立刻穿好了衣服,他一下地就使劲地用脚踩灭了那只烟,那支烟灭了,但那只烟的长度却比普通的香烟长出了一半左右,冯小权害怕的不敢在自己的屋子里呆了,他迅速穿好了大衣带上了警帽,连脸都没有洗就走出了家门,因为他要去找王苏子,因为只有王苏子才能解释他心中的恐惧。
很快的冯小权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王苏子所住的宾馆,当他走到了517号的房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突然的打开了,正是王苏子她穿一件粉红色的羊毛杉,没戴眼镜,脸上显得很湿润,似乎刚洗过脸,一见到冯小权就说:“我知道你今天早上一定会来的,进来吧!”
听了王苏子的话冯小权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了,一进屋还没来得极就坐,冯小权就急切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一定会来找你的!”
王苏子坐在床边用一块儿棉绒布擦拭着自己的眼镜说:“因为你看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冯小权一下就睁大惊恐的眼睛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和你一样也看到了。”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流动的自来水里冒出了一阵很浓烈的烟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你吸得烟。”
冯小权的额头渐渐地冒出了冷汗,他接着问:“那么这一切又到底都做何解释呢?”
“没有任何的解释,那是一种很自然的真实现象,只是真实的超出了我们所通常所认知的真实。”
“我不懂你的话?”
“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通常看到的这个世界其实只是真实世界很小的一个部分,还有更为广漠的空间,是我们常人肉眼所看不到的。”
“为什么看不到呢?”
“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你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颗极其复杂而又神秘的大脑,对于它的认知我们还完全处在了很朦胧的蛮荒阶段,它是我们感受一切事物的一个接收器,它在每一秒中所接受到信息的数量是我们永远都无法想象的,但这些信息在经过大脑的分析处理之后,在正常的情况之下它只会把其中极少的一部分信息传递给我们从而变成我们的听觉、视觉、嗅觉、味觉或内心的感知,而其余的大脑认为没有用的信息就会被很自然地给过滤掉。然而大脑的工作也并不总是那么按部就班的不出任何差错,例如在遭受病变,药物,酒精或疲劳的情况之下,它的这种工作方式就难免会发生一些小小的差错,它会把一些本应该过滤掉的信息,通过我们的感觉器官传递给了我们,从而会使我们产生一些我们通常称之为幻觉的东西。也许你会感到很困惑,为什么大脑要这样的欺骗我们,告诉你这也是我们一直在探寻的答案,也许答案只有上帝才知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人类和其它我们能够看到的生物都一样,都看到的只是一个很局限的世界,只是各自看到的世界有所不同而已,就像一只蚊子看到的世界无非只是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光斑,它们的视觉还不及我们视觉的百万分之一,当然也有一些生物它们的眼睛却超越了我们,例如家猫,也许你从没留意地观察过,在小花猫睡觉或玩耍的时候,耳朵突然朝一侧动了起来,或猛得睁开了眼睛,慢慢的环视了一下,或突然停止了玩耍,猛得扭过了头,似乎是被什么你并没有看到的东西所吸引,然后就朝它慢慢的走过去接着又猛得退了回来,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在你的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一种东西在陪伴着你!”
“你说的是鬼吗?”冯小权很紧张的问。
王苏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此时冯小权的意识已经完全被各种各样恐惧的念头所占据,但理智的思维似乎又在很猛烈驳斥着那些荒谬的怪论,冯小权就仿佛一下子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风浪旋涡中,在飞速的旋转,在经历过一阵剧烈天旋地转之后,冯小权突然冷静了下来,但是他突然猛得发现,刚才就坐在自己对面的王苏子突然不见了身影,冯小权的心不由得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四周很安静,他试着连唤了好几声:“王小姐,王小姐?”
都没人回应,冯小权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正当冯小权起身想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突然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冯小权又向着卫生间里连唤了几声:“王小姐,王小姐是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应,于是冯小权决定立刻离开这间屋子,于是他猛得打开了大门,但他吓得啊得大叫了一声,因为大门打开后,他看到的并不是宾馆的走廊,而是一个开着淋浴头的卫生间,冯小权吓得赶紧把门给砰得一声给关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不住的想着,难道是自己搞错了方向,不可能呀,难道真正的大门会是那个卫生间的那道小门吗?
冯小权一边想一边慢慢的朝那个哗哗流水的卫生间靠近,当走到近处冯小权就歇斯底里的砰得一声把那扇门给踹开了,但是他脸上那种恐怖的表情几乎扭曲了他的整个脸形,因为他看到一个全身都已经被剥了皮的人正站在水雾里,冲刷着自己身上的血色稠状物,顿时一股很强劲的吸力,嗖得一下就把冯小权给吸进到了卫生间,并且一下子被那个没皮的怪物紧紧地拥抱住,歇斯底里的冯小权就像疯了一样在不停地挣扎,但是无论怎么挣扎冯小权都无法挣脱出那个怪物的强有力的手臂。
突然间那个怪物猛得把嘴一下子就狠狠地贴在了冯小权的嘴上,任凭冯小权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忽然冯小权感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源源不断的从那个怪物的嘴里迅速地注入到自己的体内,很快的那个怪物的身体就像缩水一样,身体在很快地萎缩,随着最后一口浓状物地注入,那个怪物彻底的从冯小权的眼前消失了,因为它已经完全注入到了他的体内,此时的冯小权只觉得浑身就像灌了铅一样死沉,四肢麻木的几乎没有了任何的知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又迷离,突然间好象有一只手一下子伸进了自己的脑壳里,疯狂地抓捏着自己的那颗脆弱的大脑,仿佛就在那一刻完整地大脑被那只仇恨的手抓成了一堆豆腐渣,随着几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冯小权一下子摔倒在地陷入了另一种恐怖的昏迷……

当午夜的钟声恐怖地回荡在火车站的站前广场时,一个身穿着裘皮大衣打扮的很妖艳的女人,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她微闭着眼睛,嘴里很悠闲地叼着一支香烟,身体斜靠在了一根彩色的石柱上,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就在此时从远处向这里走来了几个同样浓妆艳抹得很夸张的摩登女郎,其中为首的一个嘴里还愤愤不平的骂着:“他妈的,我今天还真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小瘙货,竟敢到老娘的地盘来抢生意!”
说话间那几个人就到了跟前,为首的那个女人一上去,就想去抓那个女人的头发。而那个女人突然猛得一下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原本那个很嚣张的女人突然被那个女人翻着白眼的眼睛给吓傻了,嚣张女人的手也随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很快地她便惊声尖叫了起来,但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那只手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突然一声很清脆的滋啦声,那个女人手上的皮肤好象被什么东西给奋力地给撕开了,顿时那个女人便传来了杀猪似的嚎叫声,于是几个同伴赶紧上来拉住自己的大姐,转身就跑。
随着一声那个女人更为惨烈的哀号声,几个性感女郎就拖着自己的老大慌忙的逃窜,也许她们并未注意到当把大姐猛得拽走了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遗留在了原地,此时那个几乎陷入昏迷的女人一支袖筒里在不住地一个劲地淌血,那只原本纤细的手此时显得更加纤细了,因为那上面已经没有了皮,其实不光是那只手,此时她整只胳膊上的皮也都被剥掉了,正好遗落在刚才那个穿裘皮大衣的那个女人的脚下。
那个可怕的女人依然保持着自己原先的那份悠闲与沉静,似乎刚才的那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让她受到丝毫的影响。
没多久终于有人上钩了,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的男人,穿着一身很名贵的毛料西服,也许是刚吃过饭喝了点酒,打着饱嗝,满面红光地朝着那个穿裘皮大衣女人就走了过去。
一走到那个女人的跟前,那个男人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就不住的在那个女人的身体上来回地细细打量,脸上很快便浮现了一种很淫荡的笑容。
男人很直白的问:“多少钱?”
女人很幽雅地睁开了眼睛,此时一对荡人魂魄摄人心的似水明眸立刻出现了,那个男人顿时傻了,因为他还从来都没有被一个女人美丽的眼睛如此深深地打动过,女人冷冰冰的从嘴里扔出两个字:“八百!”
男人很爽快的说了声:“OK!小意思,如果小姐服务周到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凑个整数。小姐你看到了前面的那做皇家饭店了吗?”
说着那个男人用手指了指正前方的那座高楼,“我在五楼的514房间等你。不见不散呀!”说完那个男人便很快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那个男人显得很兴奋,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哼着一支很淫荡的小调。当那个矮胖的男人终于来到了自己的514号的屋子跟前,就迫不及待的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当他刚一打开屋子里的灯,着实地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因为在床边正坐着刚才的那个妓女。男人惊讶的问:“你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我无非只是去买了几个安全套,没想到你就这么神速的到了。”
妓女并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很好玩的烟圈,然后便脱掉了裹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裘皮大衣,顿时一个女人香艳的性感裸体立刻呈现在了那个男人的眼前,男人被女人的肉体给惊呆了,两只火辣辣的眼睛贪婪地搜寻着女人身体上每个隐秘的角落,男人的呼吸也随之愈加变得急促起来,终于一种异常强烈原始本能的冲动,一下子促使着那个男人向那个女人扑了过去。接下来便是一种持续猛烈的狂野激情,在那一刻人回归了自然,回归了平凡,回归到了它原本动物的属性,但在激情过后人类便开始恢复了自己的理智,那是一种惟他们所特有的神奇能力我们通常称之为思想,因为思想会持续不断地指引着人类重新经历各种不同的激情。
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的满足过,当他筋疲力尽的再也无法释放激情时,他似乎平静了下来,他搂着怀里的那个女人说:“你能不能嫁给我,我很有钱的,我的钱多的,你一辈子都花不完,我有汽车,我有洋房,我有公司,我有珠宝,我还有许许多多……”
男人就似乎就像是在梦呓一般地向女人炫耀着自己的万贯家产,不知布觉地沉沉睡去。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睡得如此香甜,但是很快的那个男人就开始觉得身上有点冷,但为了保持住自己这种很香甜的睡眠姿势,他就是懒得动弹,然而随着那种冰冷的感觉越来越强,最终男人还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起身坐了起来想要找条绒被来盖,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里面凉飕飕的,当他低头一看,完全的傻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从脖子以下直到小腹,整个的胸腔和腹腔都被人给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所有的器官都不知了去向,突然一阵咋咋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男人寻声望去,他突然发现就在墙角里蹲着一个人,她似乎好象手里正捧着一堆腥红色的东西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4:18:43 +0800 CST  
在冯小权昏倒后,他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支离破碎的意识,他听到了从耳边传来了忽忽的风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像是正从高空中飞速地向下坠落,冯小权无法知道自己将要坠入一个什么样的深渊,但是他觉得这个深渊一定会很深,因为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坠落过程,在坠落中冯小权残存的意识被中断了很多次,但每一次从昏迷中醒来他还是依然感觉到那种飞速的坠落,仿佛这种坠落感将要永远地持续去。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冯小权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发觉自己耳边的风声停了,好像所有的一切全都静止地停了下来,冯小权试着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但他却看不到一点的光,惟有的只是黑暗。
冯小权想也许自己已经死了,常听人说人死了以后,就会在一个很黑的隧道里慢慢的走,走着走着就会看到一道很明亮的光。于是冯小权就试着想迈动自己的腿,但他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因为在他的身上他几乎根本感觉不到腿的存在,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好象并不存在,惟一有知觉的就他的那颗头颅,慢慢的冯小权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长方形但显得有些阴暗的光块儿,逐渐的这个光块儿变得明亮起来,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很快的就从冯小权的脚尖一直蔓延到他的头顶,当这种感觉过后,冯小权终于有了知觉,他感觉到了自己正坐在一张很柔软的沙发椅上。此时方才眼前的那个长方形的光块儿完全的亮了起来,这时冯小权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块儿很洁白的幕布,此时通过微弱的光线冯小权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他看到了空荡荡的大厅里阶梯状地排列着的许许多多整洁的沙发椅,似乎像是一个电影院,而在此刻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突然冯小权眼前的那个银幕上出现了一片滋滋啦啦的雪花。
慢慢的那种雪花的滋啦声消失了,一个很模糊的图像开始显现在银幕之中,那仿佛像是一面镜子一面被很重的雾气所遮盖的镜子。
冯小权努力的凝望着那个模糊的图像,但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那些在不停来回运动的光影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他那些光影的背后也许是个人,一个正在对着镜子梳头或化装的女人。突然间那个模糊的图像一下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但很快的又一个新的图像出现了,这次的图像显得异常清晰。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打扮得很性感的妖艳女郎正依靠在一根电线杆上,吸着一只香烟,忽然有一个男人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像是在和她谈着什么,没谈多久那个男人就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落钞票,就递给了那个女人,女人显得很兴奋,她把那落钱很快地就塞进了自己的小皮包,男人最后仿佛又向那个女的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转身离去了,那个性感女郎在电线杆跟前又呆了几分中,就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了。
画面在这里又一次的终止了,但很快银幕中又出现了第三幅画面,那像是在一个机场,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手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行李箱在侯机室里不停地向入口处张望,似乎像是在等什么人,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就很兴奋的挥舞起手臂,因为他看到了那个打扮的很性感的妖艳女郎,当那个女人推着行李来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后,两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寒暄就提前登机了,当飞机起飞以后,这幅画面就又消失了。
接下来的画面出现了一片原始的蛮荒大陆,烈日的骄阳炽热地烘烤着这片贫瘠的土地,一群群被饥渴所折磨的困兽们在一个个都在歇斯底里的追逐嘶咬中掠取着他们最后的晚餐。此时一架白色的飞机从他们的头顶上轰然而过,野兽们突然都停止了嘶杀,不约而同地都抬起头仰望着那架承载着罪恶的飞机,当飞机的轰鸣声连同机身一起消失在天边时,野兽们的残酷战争就又接着开始了,仿佛刚才的那个中断,无非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因为它们的直觉仿佛在那一刻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另外一种生物恐怖杀气。
接下来一个全新的画面出现了,那是一间很阴暗的小屋,那个妖艳的性感女郎一脸沮丧的坐在椅子上,身边有一个男人像是在发脾气,他背着手来回不停地在那个表情显得有些麻木的女人眼前走来走去,显得气急败坏,不时的还用手愤恨的指指点点,似乎像是在对女人抱怨什么。
没有多久那个男人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那全都是钱,全是一捆捆的现钞。于是那个女人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一下就跪在了那堆钞票的跟前,也许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女人无声地哭了,几滴蕴涵着悔恨、恐惧和耻辱的泪水轻轻地滴落在了那堆罪恶的金钱上,女人似乎屈服了,这也许是她唯一的一个选择,那个男人笑了,笑得有些可怕,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不像人像鬼。
终于新的画面又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画面有了声音,那种声音源自一种原始部落的古老文明,那是一种节奏简单明快的鼓声和叫喊声。
在银幕中,出现了一个很大圆形沙坑,里面正有一群几乎赤裸着身子的土著人,正在用着他们特有的舞蹈形式来表达着他们自己的文明,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抹着浓重的色彩,头上也都装饰着不同的羽毛或者兽角,手里还拿着树枝和刀子在简单而富有节奏的乐声中,踏着令人费解的舞步。甚至不时的还有好几个人在交替进行着类似中风般的颤抖抽搐,整个舞蹈充满了恐怖的悬疑诡异,让人不觉得的联想到了地狱中的群魔乱舞。
正在此刻突然一种很强劲的电子舞曲出现了,就在那个圆形沙坑的上方,有一个身穿着黑色皮裙的性感女郎出现了,她跟随着舞曲的节奏很淫荡扭动着身子,还不时地做出一些及其下流的姿势和动作,沙坑里的那群土著人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一个个全都傻站在那里,瞪着眼睛欣赏着那个天使一般的尤物。
此时此刻在这个场景的周围正有三架摄影机正在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拍摄着这组原始激情的镜头。
突然在不远处的一顶遮阳伞下,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很凶的喊道:“还不赶快脱衣服!”
那个女人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叫喊后,眼睛里立刻掠过了一丝很不情愿的泪光,她哭了因为她真的无法忍受这种欺骗后的耻辱,无法抑制住的悲伤终于让她停了下来,那个在遮阳伞下的男人立刻愤怒的冲了过来骂道:“你他妈的怎么搞的,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浪费我的金钱你懂吗?”
说着男人用手一把抓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个鸡婆,如果你再不给我好好跳的话,我就用硫酸毁你的容。”
此时的那个女人眼神里突然迸射出了一种愤怒的火焰,女人被压抑以久的恐惧在这一刻变成了仇恨,她使劲的朝那个男人的脸上猛啐了一口吐沫,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个没人性的大骗子!”
男人用手慢慢地摘下他脸上的那幅墨镜,顿时一双十分歹毒的狼眼立刻出现了,并有一个眼角在不停的微微颤动,突然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一记很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很快的女人的嘴和鼻子就流出了鲜血,紧接着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抬手就照着那个男人的脸上挖了过去,男人脸立刻上出现了一道很轻微地血印,男人被彻底的给激怒了,他抬起恶狠狠的钢壳军靴照着女人的小腹就跺了下去,随着那恶狠狠的一脚,女人的身体就像一只皮球一样砰地一声被踢了出去,女人摔进了沙坑,摔进了那个满是土著人的沙坑。
女人再也无力动弹了,但在模糊的视线中,她似乎发现正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在朝她慢慢的围了过来,突然她听到了一声很响亮的叫喊声,于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便立刻涌到了他的耳边,突然她感到有无数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游移,她还感到自己的衣服正在一片一片的被人给撕掉,突然她觉得有一个人猛得一下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女人很无奈的仰天发出了一声很凄厉的惨叫,而在沙坑的上面,那个长着一对狼眼的男人此时正拿着一把手枪歇斯底里的命令的三名摄影师把沙坑里的情景全都拍下来。
一场惨烈到无以复加的悲剧开始了,甚至连地狱里的行刑使者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吓得有些胆涩,女人那凄烈的惨叫声就好比无数根尖针刺扎着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仿佛在那个女人身上所发生的痛苦,由于它太巨大了也太强烈了,以至于一个女人的身体根本无法的承载,所以它就像着了魔一样通过一切的方式向四周辐射开来。
冯小权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辐射在空气中的痛苦,因为他几乎是在跟着那个女人一同的惨叫,甚至眼里还流出了血,因为冯小权看到那群土著人不禁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发泄着他们原始的兽性,还有无数只手正在用刀子割下那个女人身上的皮,一块儿一块儿的,然后捧在他们的手里,高兴的又蹦又跳,冯小权还看到了那个女人由于极度的痛苦,生是用自己的牙齿咬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最后女人那张脸也被那些土著人用刀子给分割了,冯小权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女人没有脸皮的样子依然还在凄厉的惨叫,那种景象极其的恐怖。
忽然冯小权感到了自己的肩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当他扭过脸不禁的又大叫了起来,因为在他的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竟坐着一个人,并且把头还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冯小权猛得的一下推开了那个脑袋,冯小权吓得浑身抽搐,因为他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和服,整个脸全都被浓密的头发所遮盖住的女人。
女人似乎被冯小权奋力的给推开显得有些愤怒,她来回慢慢地晃了晃她那只全是头发的脑袋,嘴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呜碌碌的响声,突然女人猛得站起了身,就像疯子一样开始在冯小权的面前拽着自己脑袋上那稠密的头发,长长的头发连同着红色的头皮一同被女人给拽了下来,当浓密的头发变得开始稀疏时,冯小权隐约地看到了一张蓝幽幽女人的笑脸,它太美了,美得几乎令冯小权完全遗忘掉了恐惧,逐渐的冯小权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把脸逐渐向那个女人的脸凑了过去,因为他想亲吻那张美丽的脸,也许是一直盯着那张脸看的缘故,冯小权不禁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于是他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然而当他再一次整开眼睛时,那张脸不见了,而只留下了一个腥红恐怖的脸底,冯小权啊得大叫了起来,但不是因为迷失了那张美丽的脸,是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腹部一阵猛烈生疼,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只手已经深深地插进他的小腹里……

冯小权啊得大叫一声从病床上呼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一女人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冯小权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想看清那个女人是谁,但眼前总是雾蒙蒙的模糊一片,他只能很依稀地看到在自己的床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我的眼前怎么雾蒙蒙的,你是谁?”
“我是王苏子呀?你现在在医院里,你知道吗?你整整已经昏迷了三天。”
冯小权不停的用手来回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但是突然冯小权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手给抓住了,并且用力地给拉开了,于是冯小权终于可以看清东西了,只不过他看到是一个整个脸都被头发所遮盖住的女人,刚才就是它用手拉开了自己的手,就当冯小权还没来得及尖叫,他就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上被人用针给狠狠的扎了一下,顿时疼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当眩晕过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刚才眼前的那个女鬼消失了,而在他身边王苏子手里正捏着一支很长的银针,在聚精会神的观察。
当冯小权一看到王苏子就很急切地想要说什么,但很快的被王苏子手势给制止住了,然后王苏子有意识的用手指了指她眼前的那根银针,似乎示意让他注意观察。
冯小权看到那根银针在很轻微的震动,并且还在不时的加强或减弱着它震动的频率,没多久那根银针忽然停止了震动,接着银针便开始冒出一缕轻轻的白烟,冯小权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奇迹,他看到那根银针正在悄悄的融化,并且变得越来越短仿佛就像是在燃烧,逐渐的那种燃烧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完全的消失了,而那根银针足足被缩短了15公分。
当王苏子把那根奇怪的银针轻轻的发放在床边的茶几上后,她说:“你知道吗?刚才我用银针扎了你一下,是要让你从鬼视中回神,因为刚才你的大脑已经完全被那个鬼所控制住了。看到刚才那根融化了的银针吗?这就是鬼遗留在我们现实世界里一个痕迹,它并不同于我们先前所看到的一些幻象是会消失的,它相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真实的,这说明这只鬼非同一般,因为在通常情况下我们是看不见鬼的,那是因为我们大脑里的过滤作用,其实现在我才明白大脑为什么要过滤掉那些很多未知信息,因为在那些被过滤掉的信息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信息是会对我们精神或肉体造成一定伤害的甚至有些会令我们致命,所以大脑要把这些危险的东西全都过滤掉,其实它是在保护我们自己不受伤害,这种保护的功效是具有一定持久性的,至少在它自身不发生问题的情况下,外界所有一切的东西都无法穿越这层坚实的屏障,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看不见鬼,我们就不可能遭到鬼伤害,而现在令我们感到不可思议是这只鬼居然能够随心所遇很轻易地就穿越了这层屏障,这是我们先前根本就无法预料到的,这只鬼很危险!”
听着王苏子的话冯小权的身体在不住发抖,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说:“王苏子,你知道我在昏迷中都看到了什么了吗……”
接下来冯小权就把自己在苏醒之前所经历过的恐怖事件全都一一地讲给王苏子听。
当听完了冯小权的讲述,王苏子的表情显得有些木然,突然王苏子看了冯小权一眼说:“那只鬼并不想杀你,它只是喜欢上了你!”
“怎么可能!”冯小权几乎是惊恐的喊道:“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王苏子很郑重地告戒说:“请你相信我,它真的已经深深地爱上你,我现在能够感受得到,就像感到我自己快要死一样得千真万确。”说着王苏子眼睛里溢出了一滴很晶莹的泪花。
冯小权激动的说:“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呢?疯了,疯了,我们都疯了!”
王苏子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她慢慢的站起身子,表情木呆呆向病房外走去,就在她临出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慢慢的又把头扭了回来,她望着双手抱头的冯小权说:“记住我的话,你要想活命,就跟它结婚。”说完王苏子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外。
冯小权瞪着惊恐的眼睛回味着刚才王苏子最后的那一句话,不禁地一阵寒气从脚尖一直上升到了他的头顶。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呼腾的一声被撞开了,七八个穿警服的年轻小伙子手提水果和补品一下子涌了进来,其中一个说:“我犒你小子艳幅可真不浅,这么高级的知识分子还没几天就让你给泡了你可真够流氓的!”
接着又一个声音说:“‘刘’警官快讲讲你在王小姐屋里是怎么昏迷的?”
另一个讪笑的声音说:“那还用问吗?肯定是纵欲过度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幸福给冲昏的。”
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到:“纯粹瞎掰,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的‘刘’大侠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神棍的摧花狂魔逍遥会的总舵主,武功盖世,听说最近还练成了摧花宝典中最为厉害的武功——独孤九式,它怎么可能败给一个无名的青衣女子呢?就算即便是输了,那也是我们‘刘’大侠谦虚的忍让而已,无非也只是想鼓励一下初涉江湖的新手。”
冯小权表情麻木地凝望着自己眼前那些正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同事,他突然发现那些原本朝夕相处的熟识面孔突然在此刻变得异常的陌生,因为冯小权看到了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头上都长出了很奇怪的犄角。
突然冯小权就像爆炸一样吼了起来:“滚!全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你们这群妖孽!”
顿时整个原本喧嚣的病房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同事们都吃惊地凝望着歇斯底里的冯小权,还有几个同事立刻跑了出去赶紧的去找医生。
当冯小权出院时已是一个星期后了,在他住院的这一个星期中,他再也没有看到过那只女鬼了,但冯小权却愈加变得忧虑起来,因为在冥冥之中他似乎还能依然的感觉那个女鬼始终就陪伴在他的身边,仿佛当自己猛得一睁开眼或者一扭脸以及病房的门突然一打开,它就会晃动着满头的长发站在自己的眼前,冯小权的内心中始终也都笼罩着一层很深的阴影。自从那次冯小权和王苏子分别后,冯小权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听人说王苏子去了西藏,还有人说王苏子出了国,好象是去给自己治什么病,还听说她的那种病很严重,很可能会危及到她自己的生命。
冯小权很无奈的接受着自己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现实,因为他知道了王苏子其实已经死了,因为就在他出院的前一天他见到了死后的王苏子,她还是那幅老样子带着一幅黑框眼镜,一头精神矍铄的短发,一身很干净整洁的西服套妆,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往日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愉快的笑容。
冯小权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死了以后还会这么的开心,王苏子告诉他那是因为,当自己内心中盘踞很久的一个沉重包袱突然被释放时,每个人都会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就像当她自己一样,从刚一出生就很清楚地知道了一个确切的日子,一个自己将要死去的日子,特别是当那个日子变得越来越近时,那种期待恐惧的痛苦是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的,然而当死亡真的降临的那一刻,你却突然会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那是痛苦的终结,没有了痛苦也许就是最完美的一种幸福。
王苏子还告诉他,“其实早在我自己还是个没有发育完全的胎儿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死在了母亲的腹中,但我的死亡对于我来说仿佛就是一个迷,那是因为死了的我居然还能够和其它的婴儿一样正常的出生,正常的发育,正常的和周围所有活着人一起生活,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了,甚至在很多的时候我都认为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死,但现实却在我的眼前很清晰地分裂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是人间而另一个却是鬼狱,在很多的时候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隶属于那个空间,我时常为此而变得苦恼,但渐渐的我忽然感到当我认为我自己是活着的时候,我就活着,当我认为我自己是死了的时候,我就死了,我反复地徘徊在这生与死的轮回里,也许永远都没有停息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一次我又死了,但我还知道下一次我还会复活。”
当王苏子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冯小权呆呆地凝望在那里,因为他在想刚才的那一切是否真实,那是个梦冯小权想到,因为只有梦里的东西才会显得杂乱无章没有任何的逻辑可寻,也只有梦才会是所有问题最终的答案。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发生过许许多多令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只要当事人不说,别人也不问,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一样,虽然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或多或少都能改变些什么,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它自身的真实性——世界仿佛一下子全都平静了下来,所有的一切也都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先前的那些扑朔迷离的杀人事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开始逐渐地忘却那些离奇而又神秘的谋杀案,但只有一个人却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就是冯小权。
现在的冯小权完全的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了,他工作起来也循规蹈矩,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嬉皮笑脸调皮捣蛋的浪子形象了,这一切也许都终归于他自己生活的改变。
每次回到家冯小权的眼神中似乎都会流露出一种无语言表的痛苦和无奈的沮丧,每次在他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家门前之,他总是会先进行几秒钟非常短暂的静默,似乎像是在做着某种调整。
每次在冯小权一进门后,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总会从黑暗伸出一双很温柔的手,很主动的上前来帮他脱掉身上的外套,然后工整地挂在衣架上,接着就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盘自己精心烹制出的美味小菜。
那其实是一个女人,一个面孔完全都被头发所遮盖住的女人。它就是改变了冯小权生活的那个人,因为现在的它已经是冯小权的妻子了,这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但在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却时时刻刻的都悄悄地发生在每一个隐秘角落。
婚姻也许对我们每一人来说无非只是一个程序,一个似乎每天都在执行的程序,它并不同与先前那种对于对于未知程序的分析计算理解来得耐人寻味,充满神奇,而一旦当我们完全摸透或者掌握着这个程序里的每一条指令后,我们便开始变得骄傲自大嗤之以鼻甚至感到有些不耐烦,更有甚者还会对此程序进行改写,复制,粘贴或删除,完全把这个程序当作了一件玩偶很从容的玩弄与掌骨之间,但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题,那就是这个程序必须是干净的,没有被任何的病毒所感染,因为在我们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时常都会藏匿着一种我们永远都无法抗拒的力量,那也许是一种被情感所置换后的思想。
冯小权的婚姻程序在这里似乎出了大叉子,因为他完全失去的对于程序的操控性,仿佛是在被程序中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牵着鼻子走,那也许是个悲剧,一个上演了很多遍的悲剧。
终于有一天被压抑以久的沉默终于要爆发了,冯小权似乎在再也忍受不了自己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婚姻生活了,他来到了一座很高的大楼顶层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当温暖的阳光轻抚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冯小权的嘴角上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当他纵身从楼顶上跳下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欣喜立刻涌上了他自己的心头。
然而就在冯小权身体在摔成肉酱前的那最后一刻,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此时在他的家中,那个无脸的女鬼正在睡床上做着痛苦的呻吟,那种呻吟一直持续着,直到冯小权的尸体被人很安静的停放在太平间里的停尸柜后,那个女鬼的呻吟声方才停止,然而一个新得声音又出现了,那是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哭声特别响亮,仿佛是在诠释着一出悲剧的终结,但又有谁会知道那个婴儿的诞生会不会又是一出新的悲剧的上演……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14:19:07 +0800 CST  
今天最后一篇是小汗的《医生杜明》
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鬼故事,但是却能够让人认为是鬼故事。
话不多说,请大家欣赏。
楼主 张林亚骋  发布于 2018-11-13 22:14:10 +0800 CST  

楼主:张林亚骋

字数:398488

发表时间:2018-11-12 22:3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15 08:30:13 +0800 CST

评论数:9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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