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寂妒红颜(之见鬼的学生时代)

【52】
中年美妇示意我和木头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自己转身走到其中一个保险柜跟前,取出一个小匣子放到我们面前的桌案上,“我的祖先特别交代,如果找到有手纹的人,就把这个匣子交给她。”
我拿起匣子看了看,样式古朴,周身严实,没有能打开的地方,木头接过去也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我对中年美妇说,“阿姨,这个怎么打开?”
中年美妇说,“不知道,我的祖先只是叫我交给有手纹的人,没告诉我怎么打开。”
我又拿起匣子仔细看了看,匣子顶上是一圈凹下去的阴阳图案,阴阳鱼眼上是两个小凹槽。匣子底部刻着繁复的花纹,看着有点眼熟。我问木头,“木头,这个图案眼熟吧?”
木头看了看,抬起自己的左手对了下,我也抬起右手看了看,原来刻的是我们手纹上的图案,难怪这么眼熟。可是桃花眼的祖先怎么会知道我们手纹的图案呢?
我说,“阿姨,你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吧?”
中年美妇摇摇头说,“不知道,要不这样吧,这个匣子先放你们那,等你们打开了告诉我一声如何?”
我点了点头说,“行,阿姨能冒昧的问一句吗?您的祖先为什么要找我?”
“这个等你打开匣子以后再告诉你吧。“
我点了点头,“阿姨,请问您怎么称呼?”
中年美妇说,“我叫金永玲,你们可以叫我玲姨。”
金永玲,金永灿,这母子俩的名字倒是奇怪,很少有中国人起名字,把儿子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起得差不多的。
我冲玲姨笑笑说,“玲姨好。”
玲姨笑笑说,“好,时间不早了,饿了吧,走,先去吃饭,这匣子你们带回去可以慢慢研究。”
我们跟着玲姨走出暗室,带着满腹疑问吃完了中午饭。桃花眼让我们在这呆几天,说是略尽地主之谊,带我们逛逛成都市,我想了想答应了。
桃花眼不愧是“花花公子”,整个下午带着我和木头,逛遍了成都的大街小巷,买了一堆小玩意,尝遍了成都有名的小吃店铺,撑得我和木头晚饭也吃不下。
玲姨倒也没强求,只是嘱咐德叔炖了些莲子羹给我们消消食。
晚上洗完澡,我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拿着匣子把玩,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起身来到隔壁木头的房间。他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我凑近瞧瞧——《古玩鉴赏》。就调侃他说,“木头,今天受刺激了?还是你想跟桃花眼学着倒卖古董?”
木头抬头看了我一眼,把书往桌上一放,就起身去了洗手间,我把匣子放桌上,顺手拿起木头看的书翻看了几页,图文并茂,写得挺好。
木头拿着毛巾来到我身后,帮我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
我把玩着匣子,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来怎么打开。“木头,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玲姨的祖先为什么要找我们?准确的说应该是找我,他们要找的是带有手纹的姑娘。关键是玲姨的祖先怎么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有手纹的姑娘,而且自己没找到,还要交待后代一起找?”
木头擦着我的头发,没吱声。
我回头看了看他,接着说,“而且,这件事情是徐福告诉桃花眼的,这说明玲姨的祖先最起码在二千前以前就开始找我们了,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是桃花眼祖先的后代?说不准我是他祖先的私生女,穿越到了现代,那桃花眼企不是要叫我们‘祖宗’?”越想越觉得好笑。
木头把我的头扶正了,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不可能?”
“为什么?”
“徐福。”
“徐福?对啊,我把这茬给忘了,徐福说我的血液和他很象。那我会不会是徐福的后代?”
“不可能。”
“又为什么?”
“他们认识。”
“认识?徐福和桃花眼的祖先认识,也对,如果我是徐福的后代的话,徐福自己应该知道,不会当时不告诉桃花眼的祖先,毕竟那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算了,是谁的后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现在活得挺好。不过木头,你不觉得玲姨有点奇怪吗?”
“嗯。”
“你也感觉出来了?我们就这样跟着桃花眼过来,她就不怕我们是冒充的啊?而且第一次见面就把我们带到了他们家的保险室,这也太大胆了吧,她就不怕我们是坏人,把他们家给抢了?”
木头用手把我的头发理了理,把擦湿的毛巾放桌上,一转身,屁股半坐在桌子上,随手拿过我手里的匣子看了看说,“匣子是真的。”
我往后靠在椅背上说,“问题就在这,玲姨的祖先怎么知道我们手纹的图案?而且这匣子的图案做得和我们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除非他们有和这一模一样的图案。否则,光靠想象,是不可能办到的。桃花眼的祖先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是有手纹的人?否则这解释不通啊?”
木头想了想说,“这个,有可能。”
我盯着木头翻看匣子的动作,突然灵机一动,直起身子,抢过木头手里的匣子说,“木头,既然匣子上的图案是模仿手纹制作的,那开匣子的钥匙会不会是我们手纹上的‘宝石’?”说完,抬起右手就想往匣子上的阴阳鱼眼上试试。
木头抓住我的手说,“我来。”
他拿起匣子往洗手间走,我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说,“你去哪?”
木头拍拍我的手,“坐这等我。”
我把他拉回来,推到椅子上坐好,自己一抬屁股坐到桌子上说,“如果开匣子是以我们两个的生命来冒险的话,我们还是别开了,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明天我们把这匣子还给玲姨,我们把好奇心收回来,回家去看三叔吧,好久没见他,我很想他。”
木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把匣子放到桌子上。刚想拿书来看,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看了看门口说,“肯定是桃花眼,进来吧。”
果然,桃花眼手里端着托盘进来了,看见我在这里就笑眯眯的说,“多多,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来,来,我为你和大舅子盛了点莲子羹,快趁热喝吧。”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0-27 20:43:29 +0800 CST  
【53】
我跳下桌子,让桃花眼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一碗莲子羹下肚,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桃花眼把碗放下,拿起旁边的匣子说,“这是我妈今天给你们的?”
我又盛了半碗莲子羹,边喝边说,“嗯,你妈说是你们家祖先留给我们的。”
桃花眼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匣子说,“没想到我家祖先的手艺这么好,这个匣子看不出有任何接缝的痕迹,唯一能打开的地方应该在这两个阴阳鱼眼上。”
我放下碗说,“你怎么知道的?”
桃花眼笑呵呵的说,“多多,我知道的可多了,再怎么说,咱也算是考古系的高材生,对各种古董、机关、暗器、冥器,咱都有研究。想不想学啊?如果是你的话,我倒可以免费教……”
我打断他的话说,“行了,高材生,别废话了,讲重点。”
桃花眼举了举匣子说,“看这里。”我和木头站起来凑近桃花眼指着的地方看了看,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说,“这里有什么?”
桃花眼用手描了一下其中一条雕刻的图案说,“这条线就应该是分界线,如果这个匣子要打开的话,应该从这入手。你看,这整个匣子就是一个整体,匣子底部和旁边四面都没有任何可以接缝的地方,唯独上方的图案雕刻成了阴阳鱼形状,而阴阳图案中间必定有条分界阴阳的边界线,如果这个匣子能打开的话,一定就在这条边界线上,而这条线……”桃花眼又划拉了一遍刚才描述的雕刻线,“如果仔细看的话,他比周围的其他线略粗些。”
我从桃花眼手里拿过匣子仔细看了看,果然如他所说,有一条雕刻线略粗一点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基本看不出来,不愧是古玩世家的后代,看东西还真是精准。我对着桃花眼竖了竖大拇指说,“高材生,那你能看出来怎么把这条粗线打开吗?”
桃花眼摊了摊手说,“这个我倒不知道,但是既然是我家祖先给你们的,能打开的机关一定在你们那。”
我笑了笑说,“你家祖先找了我们二千年,我们不会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家族下了灭杀令吧?这可应该算是最长的‘通缉令’了。”
桃花眼抬手搂着我的肩膀,顺手把我手里的匣子拿过去说,“多多,我倒希望真有那个‘通缉令’,这样我就可以集家族之力,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了,就象这个匣子一样,过了二千年还是不分开。想想就觉得这一定会是个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怎么样,多多,要不我们来试试?”
我用左手拍开他搂着我肩膀的右手,白了他一眼说,“建议你明天去医院,挂个精神科看看。”
说完伸出右手就去拿他放在左手里的匣子,那二货把左手一抬,“行啊,多多你陪我去医院吗?如果你陪我,我就去,挂哪科都没问题。”
我抬脚朝他的脚使劲跺了一下,一边去拿匣子一边说,“看来,病得不轻。”
没想到,好巧不巧的,桃花眼因为疼,手下意识的往下伸去捂自己的脚,而我的手往上抬去拿匣子,结果“咔”一声,我手纹上的宝石对上了其中一只阴阳鱼眼上,匣子从中间一分为二,真象桃花眼刚才猜的那样,从那条稍粗点的雕刻线上向两边分开。
木头在“咔”声想起的时候,已经把我护在了他的怀里。我从木头怀里挣脱出来,看了看桃花眼,那二货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嘴半张看着手里打开的匣子,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匣子。
突然直起身子说,“靠,这就开了?这,这也太他妈巧了吧。”
我拿过匣子说,“是挺巧的,你的爱情故事历经两千年,刚刚分开了。”
我和木头看了看匣子,空的。什么都没有。
桃花眼笑笑说,“多多,那是我们祖先的爱情故事,我们的爱情故事那才刚刚开始,要不,怎么那么巧,我一来,这匣子就开了呢,说明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对不对。”
我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疯言疯语,把空匣子往桌上一放说,“木头,我回屋睡觉了。”
桃花眼跟在我后面说,“别啊,多多,天还早呢,刚吃完莲子羹,再聊会,消化消化。”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再跟你聊一会,我想把你也消化了。”
桃花眼立刻蹦到我面前,把衣服往两边一拉,说,“好啊,多多,今天你就把我吃了吧,我很乐意。”
我两手拉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后一推,拉开房门,走了进去说,“明天一定记得去医院看看,一定要去。”说完,“呯”的一声关上房门,睡觉,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我和木头带着空匣子找到玲姨,玲姨听了我们打开匣子的过程以后,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讲话,最后叹了一口气,把桃花眼也叫进了书房。
再次来到上次的暗室里,玲姨亲自泡了一壶茶给我们。让桃花眼把手上的诡丝解下来放到桌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把刀柄转向我说,“麻烦小月姑娘,滴几滴血到这个上面。”我看了看玲姨,接过小刀,却被木头按住了手,他转向玲姨说,“原因?”
玲姨说,“这是先祖留下的遗训,真正有手纹的人能打开机关盒,并且和它相融,这个叫‘诡丝’,是先祖传下来的。抱歉小月姑娘,我们家族一起在找有手纹的姑娘,虽然是暗中进行,但难免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因而先祖有言,两者都能做到的,才是我们真正要找的人。小月姑娘,请见谅。”
我拍拍木头的手,冲玲姨笑笑说,“玲姨客气了,小心点是应该的。”
我本来以为诡丝是一个物件,人的血怎么也不可能和它相融,但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我将血滴到‘诡丝’的‘表盘’上,血液居然慢慢的渗透进去,整个‘表盘’透着幽幽的红光,我和木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
桃花眼兴奋的指着诡丝大声的喊,“融了融了,妈,多多的血真的融进去了,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妈,你看见了吗?”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0-28 19:20:31 +0800 CST  
【54】
玲姨看着诡丝红幽幽的‘表盘’,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说,“是的,融了,也许这就是天意。”说完起身打开其中一个保险柜,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说,“这是我们金水世家所有的房产地契,以及银行帐户,我们祖先留有遗训,找到有手纹的人,打开匣子,奉上我们所有的财产,终身听其差谴。”
我赶紧站起来,把文件又推还给玲姨,“玲姨,这万万使不得,这是你们家几代人的心血,怎么能说送就送呢,我和木头也只是好奇,您的祖先为什么要找我们,所以和桃花……呃,金永灿同学一起回来看看,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结果是这样的话,我和木头还是现在走吧。您就当我们没来过。”
说完,我拉起木头就朝外走。桃花眼立刻拦住我们说,“多多,别急啊,听我妈把话说完嘛。”
玲姨站起来,把我拉到椅子上说,“小月姑娘,别生气,我不是要赶你们走,而是我们的祖先真的留有遗训,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我们家族是从秦朝时期开始的,秦以前还有没有家族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从秦朝开始,我们家族就在找一个手上有手纹的姑娘,祖先找了你们一辈子都没有找到,所以立下遗训,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有手纹的姑娘,家族后代不论姓什么,名字中必须有一个‘永’字,以示找人的决心。不管历经多少后代,只要找到有手纹的姑娘,所有家财全部奉上,家族成员终身听其差谴。小月姑娘,我不知道我们的祖先和你有什么渊源,但是既然是祖先的遗训,我作为家族的后代,是一定要遵守的,还请小月姑娘收下这些财产,也让我对祖先能有个交待。以后小月姑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我们家族成员一定竭尽所能。”
我看了看玲姨,又看了看桃花眼,桃花眼双眉微皱,在思考着什么,我说,“玲姨,我也不知道我和您的祖先有什么渊源,而且您看我的年纪,和您的祖先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不管过去怎样,现在已经是1996年了,和平年代,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听侯差谴’一说了,这财产我们也不会要,您还是收回去吧,如果您欢迎的话,我和木头以后过来找金永灿一起玩玩,您管我们饭就成。”
玲姨笑笑说,“小月姑娘,这财产你还是收着吧,要不我也不好和祖先交代啊。”
我想了想说,“玲姨,如果这样的话,您把财产给我,是不是我可以自由支配?”
玲姨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那我就把这些财产都送给你们家,这样您的祖先就不会怪你们了。我和木头都不懂古董生意,到我们手上不出几年,准败光,再说,我们觉得花自己挣的钱,心里更舒坦。”
玲姨还想再说什么,桃花眼搂着她的肩膀说,“妈,多多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不用再坚持了。等你儿子努力努力,把多多娶进门,我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媳妇不就成了。”
玲姨笑了笑说,“那感情好,就怕小月姑娘看不上你。”
我无奈对天翻了个白眼,笑笑说,“玲姨,真爱开玩笑,是我配不上金永灿同学。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和木头先出去了。”
玲姨笑笑把我们送出来,又拉着桃花眼说,“你爸刚才说找你,你先去看看有什么事?”
我和木头走在古玩市场的大街上,一边随意翻看着街两边的小饰品,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奇怪。
“木头,你不觉得奇怪吗?桃花眼他们家祖先一直在找我们,找到了居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找我们,只给了我们一个空盒子要我们打开,打开以后就要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我们,我怎么感觉这中间有阴谋的味道。”
木头想了想说,“暗室后面还有暗室。”
我看了看他,这二货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讲的话绝对含金量超高,他说有暗室那就一定有。
“那玲姨带我们去第一间暗室,只是作作样子,让我们感觉她很看重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她想维护的东西比她们家的财产要贵重得多,所以不惜拿财产来交换。但是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样做呢?你之前认识她们吗?有什么模糊的印象没有?”
木头摇了摇头,我说,“我也没有任何印象,这可真是奇怪了,我们一没钱,二没权,她图我们什么呢?难不成看你长得帅?”
木头抬手敲了我一记。我捂着额头说,“使那么大力做什么,开个玩笑嘛,看不上你,说不准是看上我了呢。”说完以后,我突然感觉脑中好象有什么光一闪而过,有手纹的姑娘可不就是指我吗。
难不成桃花眼接近我们是有什么目的的?也不对啊,桃花眼之前根本不知道我有手纹,这个信息还是徐福告诉他的呢。那是因为什么呢?让玲姨舍得放弃这么大的财产也想去维护的东西?
“木头,我们把思路捋一捋,桃花眼的祖先要找我们,这件事情桃花眼也知道。但是因为什么要找我们,桃花眼不知道,玲姨虽然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总感觉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想告诉我们,而且甚至不惜拿全部家产来交换,是什么样的东西或秘密能让玲姨不惜舍弃全部家财呢?”
木头说,“最重要的。”
我点点头,“那肯定是最重要的,可是对玲姨来说什么最重要呢?而且如果那真是他们家祖先遗训的话,他们家祖先为什么要留下一个这么奇怪的遗训,把自己后代辛辛苦苦挣的钱都交给别人。如果我是这位前辈的后代,我肯定不舍得。”
木头说,“有牵制。”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0-29 18:55:50 +0800 CST  
【55】
我说,“对,他们家前辈一定也会考虑到后代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遗愿来进行,肯定会留下什么能牵制后代的东西,你说会不会是留下一笔更大的宝藏给自己后代作为补偿呢?”
木头摇摇头说,“不会。”
我想了想,“也对,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把宝藏留给我们呢。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贵重,或者说这么厉害,能让前辈的后代谨遵遗训,乖乖把钱交出来,还说要供我们差谴。最最让我好奇的是,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让这位前辈这么执着,一定要找到我们,找到以后还要贴钱再加贴人。图什么呢?”
那二货沉默了一会之后,幽幽来了三个字,“不知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祖先从秦朝开始就在找有‘手纹’的姑娘,而且让后代不管历经多少年一定要找到。他们的祖先怎么能知道后代一定会出现有‘手纹’的姑娘?我和他们要找的‘手纹’姑娘之间有什么联系?还是他们要找的就是我?这个不太可能,都二千年了,我和他们的祖先之间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木头,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是从二千年前‘穿’过来的人?要不,我们怎么什么记忆都没有,所有的记忆都是和秦朝有关的。”
木头看了看我,没吱声。
我叹了口气说,“木头,我们回去吧,我有种不祥的感觉,我们好像被一张大网套在里面了。”
木头没说话,拉起我的手握了握。
吃过午饭以后我和木头向玲姨辞行,玲姨客气了几句也没太多挽留,倒是桃花眼送了我们一程又一程。
回到家以后和三叔一起包了顿饺子,美美的睡了一觉,我本以为等我放弃对这件事情的好奇心以后,我的生活会这样安静但美好的持续下去,可是命运的齿轮有些时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木头跑步回来,发现大院门口停了几辆小车,我们正好奇谁家来亲戚的时候,玲姨就从我家屋里走了出来。我一下愣住了,“玲姨,你怎么在这儿啊?”
玲姨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好像哭过,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小月,玲姨对不起你,玲姨不该有私心瞒着你,你帮玲姨救救灿灿好不好?”
我把玲姨让到屋里,三叔倒了杯水给她,“玲姨,发生什么事了?我昨天才从你家回来,灿灿不是好好的吗?这才过了一夜,怎么了?”
玲姨抹了把眼泪,回头叫她的几个手下去车里等她,又看了看三叔,我说,“玲姨,这是三叔,我和木头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玲姨拿手绢又擦了擦眼泪,两只手抱着水杯,但没有喝,叹了口气说,“也许这真是报应。还记得我给你讲的祖先的遗训吗?”
我点点头。
“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先祖为什么要找你们,只是在家规的第一页上写着,一定要找到有手纹的人,找到以后本家族所有的财产、人员无条件供其差谴,若有违背,将收回其性命。”
我说,“玲姨,你不会是说,现在灿灿有生命危险吧?”
玲姨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说,“玲姨,不会吧,您家祖先都过世这么多年了,就是想取你们的性命,恐怕也有心无力了吧。再说,您家那财产,您也给我了,我不是又转给你们了吗?您家祖先应该不会再怪你们了啊。”
玲姨喝了一口水说,“其实我有一件事情瞒着你们,‘诡丝’你还记得吗?就是你滴血上去的东西。”
我点点头说,“见过,我本来以为那是‘手表’。”
玲姨看了看我说,“听你的口气,你应该见过灿灿使用那兵器了?”
我又点了点头。
玲姨说,“看来一切皆是注定。那件兵器的名字叫‘诡丝’,是先祖留下来的,并不是家族所有的人都能戴上,只有‘诡丝’认可的人才能戴上它。”
我说,“兵器自己还能找主人?”
玲姨点点头说,“也算是吧,把血滴到‘诡丝’上,如果‘诡丝’能吸收就说明它认可,如果不能吸收,说明它不认可,强行戴上是会受到反噬的。”
“可是,我的血也和它融了,难不成我也得到它的认可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月,灿灿现在昏迷不醒,你去救救他好不好?算玲姨求你了。”
“玲姨你别急,你的意思是说,灿灿因为‘诡丝’被反噬了?他不是被‘诡丝’认可的人吗?以前戴着不也没事。”
玲姨摇了摇满是泪痕的憔悴面容,看得出来她昨天肯定一夜没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和‘诡丝’有关,因为我取不下来它。”
玲姨突然抓着我的手说,“小月,去救救灿灿好不好,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这么喜欢你,你也不忍心看着他没命,对不对,玲姨求你了。”
我皱了皱眉头,到现在玲姨还在隐瞒着什么。我扶着玲姨在椅子上坐下来,对她说,“玲姨,如果生病了应该去医院,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我又不是医生,怎么能救灿灿呢,你还是早点把他送去医院吧。”
玲姨抹了把眼泪说“昨天夜里就送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但灿灿就昌昏迷不醒,没办法,我才连夜过来找你。小月姑娘,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只要你能救灿灿,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一定带你回老家,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灿灿,不,我们全家都供你差谴,你想去找什么,我们都舍命相随。只求你能救救灿灿,小月姑娘,求求你了。”说完,就要给我下跪。
我赶紧把她扶住,看来玲姨瞒了我们很多东西,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还是和我有关的。
“玲姨,你把我说糊涂了。我怎么救灿灿?而且这和回老家有什么关系?我要去找什么呢?”
“小月,你答应去救灿灿了,谢谢你,谢谢你。我们先上车好不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担心灿灿,我在路上告诉你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救他?”
“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但是你既然是先祖要找的人,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他。 我们先上车回去好不好?我担心灿灿……”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0-31 18:17:43 +0800 CST  
【56】
我看了看木头和三叔。三叔冲我点点头说,“去吧,尽力而为即可。” 又给玲姨续了杯水说,“灿灿妈,你也别太着急了,灿灿那孩子我见过几次,是个好孩子,好人会有好报的。”
我和木头跟着玲姨坐在德叔开的小轿车里,谁也想不到仅回来住了一夜,就又匆匆赶回金水世家。
昨天走的时候桃花眼还好好的,怎么会我们前脚刚走,他后头就生病了呢?玲姨到底隐瞒了什么?或者说她在害怕什么?她为什么说我要去找什么?回老家?回谁的老家?灿灿为什么会昏迷?“诡丝”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件兵器怎么可能取不下来?
我皱着眉头,握了握拳头。木头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拳头展开,就这样拉着我的手,也不说话。我的心却慢慢的静了下来。
可是听完玲姨的叙述,我的疑问不仅没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玲姨的祖先并不姓金,姓古——和我和木头一样,一位叫古金,一位叫古水,这也就是“金水世家”的来历。
其实当时在徐福的墓里,徐福也说过,桃花眼的祖先叫古金,只不过我当时没想这么多而已,也想不到我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我甚至大胆猜测,玲姨的祖先和我们一样也有着“手纹”,否则不可能把之前给我们的“匣子”做得那么逼真,也许我和木头和她的祖先真的有什么渊源,虽然我依然觉得这不太可能,但是种种迹象不得不让我往这方面猜想。
而且我之前和木头的猜想也是对的,玲姨的祖先确实对后代做了些“牵制”,就是戴在桃花眼手上的“诡丝”。
“诡丝”不仅仅是一件兵器,还具有某些特殊功能,戴上它的人,寿命会比其他人更长,而且不轻易生病,玲姨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先祖传下来的时候就这样。
所以本家族中凡是能戴上‘诡丝’的都是长寿之人,健康长寿谁不希望呢。
但是玲姨自己讲,她倒不希望灿灿戴上它,因为健康长寿的同时也要担负更多的家族使命。
金家每一个戴上“诡丝”的家族成员都要到先祖的墓前举行“授洗”仪式,对着墓碑发誓,终身不得做违背家族利益的事情,终身以找到有手纹的姑娘为已任,终身供其差谴,若有违背将会被“诡丝”收回性命。
玲姨这一生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就是为了找到有“手纹”的姑娘,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不得已在四川先安定下来,继续暗中寻找,她不想灿灿也过着和她一样的生活,所以她起初并不想把诡丝传给灿灿,但是灿灿从小体质就比较弱,经常生病,在一次高烧不退的情况下,玲姨试着将灿灿的血滴到“诡丝”上,居然融了。
戴上“诡丝”后灿灿的体质大为进步,几乎不生病,玲姨也就随他去了,因为灿灿还小,玲姨并没有到老家举行“授洗”仪式,只告诉他以后要尽力去找有“手纹”的姑娘,具体的细节想等他长大以后再告诉他。
没想到,灿灿倒先找到“我”了。
“玲姨,既然找到我了,为什么灿灿会昏迷不醒呢?”
玲姨叹了口气说,“其实先祖的遗训里还有一条,找到你以后,要带你到先祖的墓里去取一样东西,先祖说,这件东西只有你能取到。我因为一些私心,没带你们回去。我本以为灿灿没经过‘授洗’仪式,不会出问题,而且我戴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问题,我真的没想到会让灿灿昏迷不醒,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一定带你们回先祖墓里去取东西。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我拍了拍玲姨的肩膀说,“玲姨你也别自责了,说不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一件兵器,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想法呢?”
说到这,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抓住玲姨的手臂说,“玲姨,你昨天是不是和灿灿说了什么?”
玲姨点了点头说,“是的,昨天你们走后,我和灿灿谈了一会,我想着灿灿也26岁了,身为‘诡丝’认定的家庭成员,有许多事情也应该让他知道了,就把一些注意事项、要求都同他交待了一下。”
“玲姨,如果你认为是诡丝想收回灿灿的性命,那会不会……。不会,这有点太扯了,不太可能。”
“小月,你想说什么,有什么猜测尽管说出来,我现在脑子很乱,根本没法正常思考。”
我看了看木头,不出意外,那二货眼皮都没送我一下。我想了想说,“玲姨,我也只是根据你之前的叙述瞎猜猜的,我姑且说说,您姑且听听,别真往心里去如何?”
玲姨点点头说,“行,小月,你说说看吧。”
“玲姨之前说,‘诡丝’是祖先留下的,滴血认主以后才能戴上。我一开始猜测,我的血滴到‘诡丝’上也融了,会不会是‘诡丝’认我当主人,所以排斥灿灿,但后来一想,滴血验明身份是玲姨先辈们要求做的,先辈们肯定不会自己伤害自己的后代,所以这条猜测不成立。而玲姨坚持认为是‘诡丝’的原因导致灿灿昏迷,昨天下午我和木头离开的时候,灿灿还好好的,那原因只可能是我们走之后,有什么原因让灿灿的情绪或想法或行为发生了波动,才导致他昏迷。但是这条猜测也存在疑点,‘诡丝’只是一件兵器,它怎么能读懂人的思想或情绪变化呢?所以我才说不可能。”
我讲完以后,车厢里陷入了沉默,玲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空间里只余下汽车飞驰的“呼呼”声,以后偶尔超车余下的汽车远去声。
过了许久,玲姨抬起头说,“有可能。”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叫了一声。
玲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刚才的猜测有可能发生,‘诡丝’给我留下了太多的不可能。”
在当时,我并没有听懂玲姨这句话所包含的真正内涵,只觉得她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沧桑和无奈。
直到若干年后,我才真正理解了她的这种“不可能”。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1-07 08:39:02 +0800 CST  
【57】
“玲姨,我只是胡乱猜猜,您别往心里去。”
玲姨摇了摇头说,“也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但是……,唉,其实早晚都一样。小月,我并不是不想带你回老家,即使我告诉了你回老家这件事,我们也可能白跑一趟,取不到东西。”
“为什么?”
“因为要打开先祖的墓穴,必须要具备两样东西,一样是‘诡丝’,另一样是一把匕首,具体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因为在很早以前就遗失了,我手里有的也只是它的图样。这么多年,我一边暗中找你,也在暗中找它,但始终一无所获。所以,即使我们回了老家也打不开墓门。”
我听到“匕首”的时候,心底一动,不会吧?我和木头对视了一眼,我试探性地问了问,“玲姨,那匕首有名字吗?”
“有,在匕首的底部刻有‘蒙尘’二字。”
我从腰间取下“蒙尘”,递给玲姨,“你看看是这把吗?”
玲姨取过匕首,翻看了一遍,立马坐直身子,又翻看了一遍,指着匕首又指了指我,“这,这,你,你哪来的?”
“寺庙的方丈送我的,你确定是它?”
玲姨翻看了一遍说,“样式图案都像,但是真假就不知道了。”顿了一会将匕首还给我说,“也许这真的是天意,只要灿灿这次没事,我一定带你回老家,不管会遇到多大的困难,一定回去。”
我把匕首递还给玲姨,“如果这把匕首是您祖先的,那还是还给你们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玲姨摇摇头说,“不,这把匕首很多年前就遗失了,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既然它能到你手上,说明和你有缘,你还是留着吧。”
我想了想,“那我谢谢玲姨了。不过,如果玲姨有困难的话,不回老家也没关系,只要灿灿没事就好。”
玲姨态度坚决的说,“不,一定要回,这次灿灿如果能醒来,一定要回去。我不希望以后还有任何意外发生。”
虽然我嘴上说回不回都没关系,其实内心里还是挺好奇,桃花眼的祖先会留给我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并交给我,这件东西会和我经常做的“梦”有关吗?但是一想到现在桃花眼还昏迷不醒,就非常担心,我一直在安慰我自己,“诡丝”是桃花眼的祖先留下来的,自己的祖先总不会真的想要后辈的性命吧,桃花眼应该不会有事的,估计是想让后辈吃点苦头,强迫他们履行诺言而已。
这样想想,心里能好过点,但是我又对“诡丝”能读懂人的情绪变化表示深切的怀疑。
就在这种担心、怀疑、安慰、焦虑的心情下,仅隔了一夜,我们又再次踏进金水世家的三层小洋楼,眼镜大叔坐在桃花眼床前,双手握着桃花眼一只手,头抵在双手上,好像祈祷一样。
玲姨伸手拍了拍眼镜大叔的肩膀,“会好的,小月一定能让灿灿醒过来。”
眼镜大叔拉着我的手说,“小月,你一定要救醒他,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说完,眼眶都红了。
我拍拍大叔的手说,“我们一定会尽力,灿灿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往桃花眼周围,房间四周等地方看看,没发现什么“脏东西”,又开启红眼睛扫描了桃花眼全身,各部器官运行良好,我觉得有些奇怪,玲姨断定诡丝有问题,可我没发现任何问题。
我不死心,又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问题,我转身问玲姨,“诡丝摘不下来吗?”
“是的,昨天半夜我发现他不对劲以后就试着摘下诡丝,但就是摘不下来。”
“你现在能再试试吗?”
玲姨依言走到桃花眼左手边,左右转了几下,去取丝盘,果然,丝盘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一样,取不下来。
但是我隐约看到丝盘下有一圈红色的东西,由于隔得有些远,看不真切。我红眼睛的事情,并不想让玲姨他们知道,一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二是我并不相信他们,我总觉得玲姨瞒着什么。
所以,之前的观察我都是躲在木头身后悄悄进行的。现在看到这种情形,要想知道具体情形,只能凑近了看。
我拉了拉木头的手,将看到的情形和木头交流了一下,木头看了看玲姨他们,传话说,“我来开诡丝。”我一愣,这二货什么脑子,只看玲姨开了一遍就会了,下次得让我那小抽屉离他远一点。
想归想,我还是请玲姨他们先离开房间。玲姨没说什么,带着眼镜大叔一起离开了房间。木头打开诡丝,拎起丝盘,我凑近细看,果然看到一圈细细的东西缠在丝盘下面,连着血管。顺着细丝线去找,越找就越心惊,最后居然延伸到桃花眼的大脑里,难怪他会昏迷不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长出来的?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它弄掉?
我拔出“蒙尘”,想试着把丝线削掉,但又不知道留在血管里的部分会不会有危害,举着蒙尘半天没敢下刀。
木头看我举着蒙尘半天没动静,从我手上接过蒙尘说,“我来吧。”
我赶紧抢过蒙尘,“先别急,让我再想想,这些丝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连到桃花眼的大脑里,太诡异了。”
可能真的是太诡异了,连平时愣头愣脑,惜字如金的木头,居然破天荒反问了一句,“大脑?”说完便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他并不是质疑我的话,可能是想到其它方面了,索性也不理他,又用红眼睛扫描了一遍桃花眼的身体,所有的丝线都从“诡丝”开始,顺着血管延伸到大脑,身体其余部分均没有,而丝线极细,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大脑里的丝线也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集中到大脑后脑勺偏右些的位置。
木头合上“丝盘”,将“诡丝”还原,拉住扣环想把“诡丝”抽出来,但是抽不动,又使劲拉了一下,还是抽不出来,但是我动发现木头抽动扣环的时候,丝线似乎被大力扯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凑近丝盘,对木头说,“木头,再拉一下。”
木头依言又拉了一下,果然丝线又动了一下。看来这些丝线本来就是“诡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到身体里去了。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1-09 08:09:09 +0800 CST  
【58】
我把情形和木头说了一下,木头也摇了摇头,想不通。
“木头,玲姨说过‘诡丝’能读懂人的思想或情绪变化,我们假设这条成立,我们用刀威胁它试试?”
“怎么试?”
“你把丝盘拎起来,我把它从桃花眼的手上割下来,然后扔到马桶里冲掉。”
木头把丝盘拎起,我用蒙尘试着去割下面的丝线,由于不知道灵不灵,不敢真的把肉割下来,万一不灵桃花眼醒不过来,而我又把他弄伤了,那我可就罪过了。我只是尝试着割断期中一根丝线。没想到“蒙尘”刚一划破点皮肤,那些丝线立马涌到伤口处,伤口几乎瞬间痊愈。我和木头看得目瞪口呆,我不死心,又划了一下,这次对准丝线,划大一点伤口,丝线居然毫发无损,而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愈合。
我这才想起来,诡丝成份特殊,当时在徐福墓里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就连“蒙尘”也不能割断它。而且我想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从徐福墓里出来,桃花眼身上的擦伤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全好了。
这些都和“诡丝”有关,难怪玲姨说,“诡丝”能让人健康长寿。但是现在让人头疼的是,怎样让桃花眼醒过来。我和木头又尝试了各种办法,依然无所获。
最后只能满脸无奈的打开房门,冲玲姨和眼镜大叔歉意的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叫醒他。”玲姨的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
眼镜大叔红着眼眶扶着玲姨,“没事的,我们再换家医院去检查一下,一定会好的。”
我和木头跟在他们后面来到床前,看着床上的桃花眼,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诡丝”想要他的性命,又为什么当他遭遇外伤时,帮他愈合伤口,如果不想要性命,又为什么会让他昏迷不醒,这样昏迷下去,早晚会耗尽生命,会不会我们漏了什么重要环节。
我又把玲姨讲的经过拎了一遍,问题可能还是出现在那次谈话上,因为谈完以后,桃花眼就昏迷了,到底玲姨说了什么刺激了他,准确地说是刺激了“诡丝”?
眼镜大叔已经布置人手把桃花眼送去医院,再做一次检查,我和木头也跟了上去。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看得出来他们和医院院长很熟,因为院长亲自出来接我们,亲自把桃花眼带进扫描室,亲自给他检查。
但是扫描结果和上次的一样,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问题。就连我刚才看到的红丝线都没有。我有些纳闷,难道红丝线不见了?
趁着医生问话的,我拉着木头走出扫描室,隔着玻璃又仔细看了一下桃花眼左手的诡丝,奇怪,细丝线还在,为什么仪器扫描不出来?
我把疑问告诉木头,木头也想不出原因。
医生检查不出问题,而桃花眼又昏迷不醒,只能安排桃花眼先住院,挂点营养液补充体力,这一住就是3天。
这3天,玲姨和眼镜大叔整日整夜守在床前,人都瘦了两圈,憔悴不堪。
第四天的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和木头强行将他们送回家休息休息,再呆下去,他们也要躺到病床上了。我和木头在医院里守夜。
这几天我不时用红眼睛扫描桃花眼的身体,丝线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其他器官一切正常,人就是昏迷不醒。我坐在桃花眼床前,想着他平时意气风发,活力十足的样子,心疼不已。
双手抓住他的左手,放在额头,真心祈祷他能快点醒过来,哪怕让我陪他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抓鬼,天天听他唠叨,甚至帮他去挡那些讨人厌的烂桃花都行,只要他能醒过来。
木头拍拍我的肩膀,没说什么,转身去倒水帮桃花眼擦脸。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也在担心,他只不过不善于表达而已。
我双手捂着桃花眼的左手,一直在祈祷他能醒过来,虽然我并不认为祈祷有用,但最起码现在能让我做点什么,心里好受一点。
“多多,如果我醒来,做我女朋友可好?”
“那怎么……”我愣是把那个“行”字咽了回去,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桃花眼说,“你醒了?”把正在给桃花眼擦脸的木头吓了一跳,“怎么了?”
“刚才桃花眼在和我说话。”
“没有啊,”木头奇怪地看了看我说,“会不会听错了?”
突然,我们俩同时看了看我的右手和桃花眼的左手,难道“手纹”和“诡丝”能相通?可我以前试过,并不行。
我再一次握住桃花眼的左手,心里默念着“桃花眼,能听到我说话吗?回答我一声好吗?”
“多多,你想我了?”
“木头,我真的能听到他说话,我真的听到了。”
木头把毛巾往盆里一扔说,“快问问他,为什么还不醒?”
“我也不知道,”桃花眼说,“我一直在往前走,但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头,这里很黑,没有亮光,也没有任何东西,到处都是黑色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多多,刚刚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了,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为什么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但是我看不到你?你在哪?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先别急,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已经昏迷4天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玲姨和大叔都急死了,他们日夜守着你,我担心他们身体吃不消,刚让人把他们强行带回去休息了。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昏迷吗?”
“我昏迷了?难怪我这边这么奇怪。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多多,为什么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的血滴到‘诡丝’上和它相融,让我们心意相通了。”
“嗯,有可能,这样更好,这说明我们俩有缘份啊。多多,你看连老天爷都觉得我们适合在一起,你要顺天而为,做我的女朋友。”
“少贫嘴,快想想你怎么能醒过来吧?”
“我也不知道。”
“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和我妈聊天。”
“聊什么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没什么,平常的琐事。”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1-11 11:08:47 +0800 CST  
【59】
“桃花眼,我并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只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侈能否醒过来至关重要,你再好好想想,你们谈了什么,会让你陷入昏迷,而且玲姨说,诡丝能读懂人的思想或情感变化,所以我在猜测,也许你的昏迷和你们的聊天内容有关。 或者,你介意我去问问玲姨吗?”
“不,别去问她。”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桃花眼都没有再说话。
“桃花眼,你在吗?”我试着叫了一声。
“嗯,在的。”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你能不能把你当时想的事情反着想,也许这样你就能醒过来了。”
“……”
“桃花眼,玲姨说等你醒过来,我们就一起回老家。”
“不可能”,桃花眼突然激动的说。
看来我猜对了,果然和“老家”有关系。
“桃花眼,不管你瞒着什么,或想保护什么,逃避都不能解决问题,你现在这样,大家都很替你担心 ,你先想办法让自己醒过来,我们会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而且你已经昏迷快4天了,如果你再不醒不过来,你漂亮的身体就要缩水了。”
“多多,让我想想。”
“好的,我一直在你身边,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叫我。”
“嗯。”
过了许久,桃花眼也没吱声。慢慢地,我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了,这几天担心桃花眼和玲姨他们,也没怎么休息好,现在听到桃花眼的声音,放心不少,精神上一放松,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隔壁床上,急忙转头去看桃花眼,床上没人。
“木头?”也没人理我。坏了,不会出事了吧?
我从床上跳到地上,鞋也没顾上穿,赤着脚跑到外面走廊,抓住一位小护士急忙问她,“护士,303房的病人呢?”小护士被我吓了一跳,摇了摇头。
我左右看了看,往楼层咨询台方向跑去,“护士,303房的……”我话说到一半,就看到玲姨、眼镜大叔和木头推着轮椅上的桃花眼从走廊另一端向这边走来。
我欣喜地跑到桃花眼跟前,拉着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你醒了?!”
“嗯”,桃花眼冲我笑笑说,“多多,想我了没?”
我看了看他,突然想起来,“你怎么坐在轮椅上,你的腿怎么了?”蹲下身子想去掀他盖在腿上的毯子。
桃花眼抓住我的手,玲姨说,“小月别急,灿灿没什么事,只是昏迷了四天,浑身没什么力气,我们推着他去做了些检查,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噢,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我抱歉地说,本来是我和木头值夜,结果我却一觉睡到天亮,挺难为情的。
“没事,这几天你也累了,多睡点是应该的。谢谢你小月,能让灿灿醒过来。”眼镜大叔一边拉我站起来,一边说,发现我没穿鞋子,赶紧催我回去穿鞋,“你这孩子,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快点去穿,别着凉了。”
被眼镜大叔这样一说,我才感觉真的好凉,尴尬地冲他们笑笑,刚想转身走回303,就看到木头拎着我的鞋子向我走来,他什么时候去拿的,眼神倒是不错。
我一边穿鞋,一边趁玲姨他们走回房间的间隙悄悄问木头,“木头,桃花眼什么时候醒的?”
木头摇了摇头,“我抱你上床的时候他还没醒。”
“早上醒的?”
“不知道,我起床就睁眼了。”
“检查结果如何?”
“一切正常,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桃花眼出院后,我和木头去向玲姨他们辞行,玲姨让我们先回家呆几天,她这边准备好以后,就去通知我们回老家,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逃避总是不能解决问题,那还不如去看看,至少能做到心里有数。
这期间,我问过桃花眼,他是怎么醒过来的,他说,想我了,就醒来了。看来,他是不太想回答,我也没深究,不管怎样,人醒过来就好了。
5天以后,玲姨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收拾东西,第二天早上十点在火车站碰头,一同回老家。
玲姨的老家在江苏徐州沛县金水村,据说是一个长寿之村。
我听说沛县最著名的是沛县狗肉。相传刘邦年轻时与樊哙相熟,樊哙以屠狗为生,刘邦经常去樊哙的猪肉摊前吃狗肉,还不付钱,时间一长,樊哙就很不高兴,遂把猪肉摊搬到另外的地方。
刘邦知道以后,就想再去樊哙的摊子上白吃,但是一条河挡住了去路,正愁没法过去的时候,河中游来一只大鼋,主动要求驮刘邦过河。
刘邦过河以后来到樊哙的狗肉摊前,抓起狗肉就吃,樊哙的摊前本来光顾的人很少,大家一看刘邦吃得这么香,就纷纷前来购买。
自此以后,刘邦又天天骑着大鼋过河到樊哙摊前白吃狗肉,时间一长,樊哙又恼了,就悄悄把驮刘邦的大鼋给杀了,杀了以后,就把它和狗肉一锅炖了,没想到味道更加鲜美,因此,沛县狗肉又称“鼋汁狗肉”。
刘邦得知樊哙杀了老鼋后,非常生气,就将樊哙切狗肉的刀全部没收了,并且命令他以后不准用刀剁狗肉。
樊哙没办法,就把煮好的狗肉用手撕碎了出售,没想到反而别有一番风味,因而,沛县狗肉不用刀,用手撕着吃的方法一直沿用至今。
后来,公元前195年,汉高祖刘邦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乱,路过沛县,遂宴请乡亲,用狗肉下酒,作诗,《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自此,沛县狗肉伴随《大风歌》名扬四海八荒。
徐州最另人津津乐道的另一件事要数长寿人物“鼓祖”了,相传,他活了八百多岁。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1-14 18:45:48 +0800 CST  
【60】
野史记载,彭祖是传说中的上古仙人,他和陈抟老祖是玉皇大帝身边的主事,一管功德簿,一管生死簿。有一天,管生死簿的陈抟老祖对彭祖说:“我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如果有要紧事,你再把我叫醒。”彭祖答应了。
但是他一个人觉得无聊,就想到凡间去转一转,但是他怕自己下凡的事被玉帝知道以后,会把自己召回去,这样自己玩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
有一天,他替陈抟更换生死簿,发现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就偷偷地把写有自己名字的那一页纸撕下来,捻成纸绳,钉在生死簿上,这样,在生死簿上找不到他的名字,他才放心下凡去了。
他流落人间,先后娶了50个妻子,生了54个儿子,都一一衰老死亡,而彭祖却依然年青力壮。
他第50任妻子临去世前问他,“我死后,你还会再娶妻吗?”
彭祖说,“当然会娶,我这么年青,不娶妻,谁陪伴我呢?”
“我都快死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年青力壮吗?”彭祖一时得意忘形就说了出来。
他第50任妻子去世后,脱离凡胎肉体来到天庭,将此事禀告玉皇大帝,玉帝听后即命差神下凡去拘彭祖,这才结束了彭祖的凡间一游。
此事是否属实,不得而知,但它满足了人们对于长寿的向往,给人们展现了一幅美好的长寿发展图。让人们有了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
直到现在,徐州还被称为“彭城”,多地立有“彭祖像”,建“彭祖祠”、“彭祖庙”,甚至还流传着彭祖的养生饮食之道。
中国烹饪史略中称彭祖为我国第一位著名的职业厨师,他被尊为厨行的祖师爷。后世之人把彭祖作为幸福长寿的象征。
我们和桃花眼、玲姨一同坐中午十二点的火车去徐州,眼镜大叔没有跟过来,说是在家照顾生意。
刚踏上卧铺的车门,我就浑身一哆嗦,感觉特别冷。木头看我不往前走,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冷气开得低,有点冷。”
我们四个刚好在一个卧铺车厢,我和玲姨在下铺,木头和桃花眼在上铺。
刚吃过中午饭,大家就躺在卧铺上眯一会,养养精神。我本想稍微闭闭眼,没想到一躺上去,在火车摇篮一样的晃动中,我居然睡着了。
我又梦到了那个让我心惊胆颤且心痛万分的白衣男子,他拉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很温暖很安心。
但转瞬之间,我们就被一群黑衣人追杀,我又看到5个有手纹的手臂,但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又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回来。”接着是他中枪倒在地上,我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不要”,但是,我被白光包围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中枪而无能为力。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我心痛无以复加,但又让我内心里的愤怒熊熊燃烧,我恨不得立刻冲到黑衣人身边把他们全都杀光,我多么希望能把那带给我温暖、安心的大手紧紧握在手中。
我愤怒地握紧双手想要冲出白光的包围,手纹上的宝石散发出血一样的光芒,我的双眼火烧一样灼痛,但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冲不出白光的包围,这让我变得更加愤怒。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那愤怒灼烧得失去理智的时候,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我被愤怒和仇恨填满的心田。我听到木头焦急地在叫我,“月,醒醒,月,醒醒。”
我慢慢睁开双眼,发现我被木头护在怀里,他的左手握住我的右手,手上的“手纹”发出幽幽的蓝光。我长舒了一口气,忘了今天是十五了。
抬起头,发现桃花眼和玲姨围在我身边担心地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吓坏了。”
桃花眼看着我,难得得没有出言嘲讽我。我也顾不上想原因,因为我现在很累,整个身体好像被掏空一样的感觉,我对木头说,“木头,我再躺一会,你在这坐一会。”
我怕我眼睛变色被玲姨看到,只好委屈木头再呆一会,木头握了握我的右手说,“我在,放心休息。”
我闭上眼睛,一会就睡着了,可能刚才的噩梦消耗我太多精力,也可能有木头陪在我身边,我比较安心,这一次我没有做噩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车子停在半路,说是避让其他车辆。
我们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急,就当出来散散心。但是我感觉玲姨和桃花眼都有心事,忧心忡忡。就连平时爱笑、爱闹的桃花眼都出奇的安静。
我试着问过桃花眼,“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他痞痞地对我笑笑说 ,“怎么?多多这么关心我,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诉你。”
我翻了个白眼,“当我没问。”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我们拿出准备好的零食垫垫肚子,但是桃花眼嫌弃包装食品没味道,就拉着我们去餐车吃炒菜,还点了两瓶啤酒,等我们吃饱喝足地回到车厢已经快八点了。
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再讲话,就躺在床上休息。我拿出火车上的杂志,随意翻看着,但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梦中看到的情景,在我握紧拳头想要冲破白光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一片白色的裙角。
当时情绪比较激动,我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看到了。但这些噩梦对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我会反复做它?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我记忆的一部分?
木头从上铺伸头看看我,我知道他担心我,今天是十五,每到十五,我都会做噩梦,总会情绪失控,这么多年一直是他陪在我身边,陪我渡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痛苦经历。
我看着他,心底一暖,冲他笑笑说,“你休息一会,我下午睡太多,现在睡不着了。”
木头没吱声,把头缩了回去。
我看他们三个都在闭目休息,索性起身到外面的凳子上坐下来欣赏外面的风景,火车的速度并不快,慢悠悠地仿佛情人散步的节奏,透过车窗玻璃,遥望满天繁星。
有星星的夜晚真的很好,深不可测的苍穹给人神秘而又宁静的享受。伴随着火车有节奏的“哐当”声,我单手托腮,以仰望的姿态与点点繁星数目相对,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融入那无边浩渺的星河。
无眠的夜,静谧的天,半梦半醒的我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渺小,如沙砾,如尘埃,如浮生万千中的一枕黄梁。去何处,归何往,世道沧桑,人心难量。
“姑娘,一个人?”突然加入的声音,打断了我漫无边际的遐想。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1-15 09:04:27 +0800 CST  
【61】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我面前,自认为姿势很酷的双手插裤兜的小男生,之所以说是“小男生”,因为他长了一张娃娃脸,让人一眼看过去,感觉非常“不大”。
我看看他,又往身后看了看,没有人。
“你在和我说话?”
小男生自认为很酷的斜倚在车壁上,“是啊,这就你一个人。”
“我们认识?”我试探性地问了句。
“不认识就不能聊天了?”
噢,原来想“调戏”女孩子。
我上下看了看他说,“小朋友,今年几岁,你也来‘把妹’,你爸妈知道吗?”
小男生“呼”一下站起身体,激动地说,“什么几岁?我今年22了,只不过长得看小而已。”
我笑了笑说,“噢,原来22了,可姐姐今年32了,只不过碰巧也长得看小而已。”
小男生嘴巴张成“0”型,上下看了看我说,“啊,32岁,骗人的吧?”
我憋住笑说,“姐姐可不骗‘你’”
他沮丧地垮下脸说,“十岁啊,有点多,唉,那怎么办呢?难得碰到个一见钟情的。”
我刚想说话,有人叫了一声,“童童,你做什么呢?上个厕所去了半天。”
我回头,看到一男一女两位学生模样的年青人朝我们走来。
小男生冲走过来的男生翻了个白眼说,“刘志远,你故意的吧,都说了别叫我童童。”
另一位模样俊俏的女生笑着说,“你就知足吧,你这‘天山童姥’式的容颜,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叫刘志远的男生看了看我说,“我说怎么一直不回来,原来碰上美女了。”
说完,冲我伸了伸手说,“美女你好,我叫刘志远,很高兴认识你。”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站起来握了握手说,“齐月,很高兴认识你们。”
小男生握住我的手说,“我叫白远瞳,姐姐好。”
“姐姐?”俊俏女生疑惑的说,“童童,她比我们大吗?”
白远瞳点了点头说,“嗯,姐姐说她今年32了。”
“32?”俊俏女生“噗哧”一声笑出来,回头冲我伸了伸手说,“方敏,我这学弟为人比较实在。”
我握了握她的手,笑笑说,“他叫我姐姐,也算合适。”
原来他们几个是在校大学生,趁着放暑假相约到安徽去爬山还有两个女生在车厢里没过来。
正聊着呢,桃花眼从卧铺间出来,双手抱臂,斜倚在卧铺门过上,冲我痞痞的笑着,也不吱声。
我看了看他说,“吵醒你了?”
他走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肩膀说,“没有,听你们聊得开心,出来看看。”
我“啪”一声拍掉他的手说,“站直了。”
方敏看到桃花眼出来,眼睛一亮,冲我笑笑说,“这位是?”
我还没回答呢,桃花眼先伸出手冲她一笑说,“金永灿,她男朋友。”
我冲他翻了翻白眼,对他整天无赖加痞子的行径嗤之以鼻又无可奈何。
方敏的眼睛立马就黯了下去,连白远瞳的脸都垮了下来,我抱歉地冲他们笑笑,刚想解释解释。
桃花眼碰了碰我的胳膊说,“多多,不介绍介绍?”
我一想,算了,反正也不怎么熟,随他们想去。
几个人又随意聊了一会,我感觉越来越冷,但看他们几个又没有冷的感觉,我抬手摸了摸额头,难道我生病了?额头不烫啊,怎么会感觉这么冷呢?桃花眼看到我的动作,“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先聊会,我去加件衣服。”
玲姨已经睡着了,木头躺在上铺看书,看我搓着膀子进来,把书收起来跳到地上说,“怎么了?”
“木头,你冷吗?”
木头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给我披上,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皱眉头说,“不发烧,哪儿不舒服?”
我双手把衣服收紧,“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感觉特别冷。”
木头握住我的双手,捂在手心,双方的手纹发出蓝幽幽的光芒,但同时我感觉左手大拇指光芒一盛,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木头把床上的薄被披在我身上,把我搂在怀里。
我看着左手大拇指上的“鬼戒”,“鬼”面朝上,正散发着幽幽蓝光。
“木头,你能看到鬼戒发光吗?”
木头摇了摇头说,“不能,但我能感觉出它的能量波动。”
“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桃花眼进来看到我的情形,奔到我身边说,“多多,你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把自己的被子从床上扯下来,披到我身上。
玲姨也醒过来了,看到我的情况,也束手无策。
刚认识的几位大学生,进来看到我的情形,不好意思再呆下去,让我先休息,他们先回去了。
我叫住他们几个,让他们在这里先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几个人面面相觑,倒也没坚持回去,在玲姨床上坐了下来。
火车又慢慢停了下来,拉开窗帘,外面漆黑一片,原来的满天繁星已消失无踪。
披了两床被子我还是觉得冷,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左手鬼戒散发出的冷气让我忍不住打冷颤,同时右手手纹的光芒由蓝转红,我感觉我的眼睛一会冷一会热,这种情形我经历过,在徐福墓中。
难道这儿也有僵尸?
我闭上眼睛问木头,“几点了?”
桃花眼说,“快11点了。”
“11点,子时,”想到这,我头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鬼警好像说过,鬼能到人间的时刻就是子时。
我握住木头的手,传声给他,“到门口拿着惊雷,别让他们吓得跑出去。”
木头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到卧铺门口守着,当他从腰间抽出“惊雷”的时候,几位大学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害怕,反而一个个惊奇、羡慕得不得了,要不是看木头冷冰冰的样子,估计都想上去摸摸了。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11-18 22:20:04 +0800 CST  

我从腰间拿出“蒙尘”,之前说过“蒙尘”,它和“诡丝”“惊雷”估计是一样的材质,因为过火车安检的时候,根本检不出来。
左手拿着“蒙尘”刚想对准右手中指划下去,桃花眼握住我的手说,“多多,你做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看了看我的眼睛,双手握住我的肩膀说,“发生什么事了?”
几位大学生看到我的眼睛,吓得叫起来,方敏一边叫着“妖怪”,一边往门口冲,被木头强行拦了下来,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桃花眼,我有不好的预感,让我试一下。”
桃花眼看了看我,松开我的肩膀,玲姨坐在对面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用蒙尘划破右手中指,把血滴到左手鬼戒上,鬼戒立刻光芒大盛,但我体内冰冷的感觉却是减少了不少,我顺势把血抹到桃花眼和木头的眼睛上,以防万一,想了想,也给玲姨抹了一下。至于那几位大学生,还是暂时让他们保持原样比较好。
我披着被子,站直身体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从通风口里往外冒着丝丝的凉气。过了一会,其他几个人也受不了了,开始往身上加衣服,但是夏天本就热,大家也没带几件衣服出来,全都穿在身上还是觉得冷。
我爬到上屋卧铺,将戴鬼戒的左手伸到出风口,出风口的凉气“嗖”的一声缩了回去,不往外冒了,果然有问题。我换了个地方,伸出割破的右手去试,没反应。
还好,我本来比较担心我阴阳体的体质会不会特招鬼喜欢,看来鬼戒帮了我大忙,有机会要好好谢谢鬼警叔叔。
这时,整个车厢里传来“呼呼”的风声,风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但是我们周围没有任何刮风的迹象,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是何原因,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方敏他们几个许是刚才被我的眼睛吓坏了,现在又听到这些奇怪的声音,都躲到玲姨身后瑟瑟发抖,不时拿眼睛偷瞄我。
我爬下卧铺,冷气又开始往外冒,“呼呼”的风声也越来越响。我看着左手的鬼戒,干脆用蒙尘照着右手又划了一刀,把血滴到左手鬼戒上,把沾着鬼戒气息的血液伸到通风口,白乎乎的冷气果然“嗖”的一声又缩了回去,看来鬼戒的气息让他们感到害怕。
我索性把沾有鬼戒气息的血液抹到通风口周围,我再次爬下卧铺,果然不再往外冒了。不知道木头的血液会不会有这功效,下次划他的手试试。
但是上面的问题解决了,卧铺门口的风声却是越来越大了。整个走廊里慢慢泛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我总不能把血洒到门口吧,那估计我得失血过多去见马克思。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玲姨安抚的拍拍抓住她手臂的方敏的手,蹲下身从床下拖出自己带的旅行包,拿出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又从包里拿出香炉、香、符纸、红线等东西,将香点燃放到香炉里拜了拜,拿出符纸烧掉,又拿出一副手套递给桃花眼,让他帮忙把“红线”顺着床头柱子横着绑好,自己则竖着从上往下打结,在整个卧铺门口排成了鱼网一样的形状。
不知道这“鱼网”是什么材质做的,外面的“雾气”碰到“鱼网”以后就自动缩回去,不再往前飘了。
桃花眼和木头拿着兵器站在“鱼网”前,我和玲姨站在他们身后,方敏、刘志远躲到玲姨身后,白远瞳则怯生生的站在我边上,用手指戳戳我的衣服,“姐姐?”
我把蒙尘倒拿在手中,特意眨了眨眼睛,冲他笑笑说,“你不怕我了?”
他先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并没有说,“你是好人,好人不可怕。”
我把他拉到我身后说,“好人可不会写在脸上,以后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越漂亮骗得你越惨。”
他从我身后走出来,挺了挺腰,拍了拍胸口说,“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生站前面呢?”说完,把我拉到了他身后。
“你确定你要站我前面?”
白远瞳挺了挺腰杆说,“当然。”
“那行,你闭上眼睛。”
我将手上的血液涂到他的眼睛上,“好了。”
他睁开眼睛眨了眨,“姐姐,你涂了什么东西在我眼睛上?”
“好东西,让你开开眼界。”
然后,我气定神闲的站到了他们身后。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近,风声中还夹杂着整齐的脚步声。奇怪,哪来的脚步声,就象军队列队行走一样,我握紧蒙尘,紧张又奇怪地看着“鱼网”外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队穿着日本军装的士兵列队从门口走过,后面跟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右手举着武士刀,嘴里喊着“叽哩哇啦”我听不懂的话。
随着士兵的走过,卧铺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远瞳大张着嘴,指着外面的情形说,“小日本,哪来的……”
我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嘘!别说话。”
方敏疑惑地看着外面,“什么小日本?”
玲姨立马捂住她的嘴,又冲刘志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摒住呼吸。”
可是已经晚上,刚过去的日本军官,鼻子嗅啊嗅的又回到我们的卧铺门口,大家立刻凝神摒气。
日本军官举起手中的武士刀,朝鱼网方向竖着砍了一刀,我们只觉一投冷气扑面而来,刀从“鱼网”上穿“网”而过。木头和桃花眼让开刀锋,往两边挪了挪。日本军官往前走走,用鼻子嗅了嗅,这时我们看清楚了他的模样,该怎么形容呢?脱了水的干尸?还是揭了白布的木乃伊?总之,不是正常尸体该有的形状,也不是普通鬼魂的形态,更不能称之为人。
白远瞳用手指着日本军官,惊恐地看着我。
我收紧了捂住他嘴的左手,又拉着他往后移了两步。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4 22:05:21 +0800 CST  

【63】
日本军官嗅了半天没什么反应,举着武士刀嘴里又“叽哩哇啦”说着什么走了。
我松开左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白远瞳的嘴巴一被放开,立刻干呕了几声,拉着我的胳膊惊慌地说,“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方敏莫名其妙地看着白远瞳说,“童童,你怎么了?什么日本人?你看到什么了?”
“学姐,你看不到那些小日本?”
“什么小日本?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又转向刘志远说,“志远,你看到了吗?”
刘志远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们什么都看不到?姐姐你呢?你看到了吗?”
我拍拍他抓住我胳膊的手背说,“别慌,没事的,那只是几个鬼而已?”
“鬼?”白远瞳立刻松开我的胳膊,悄悄退到我身后说,“哪来的鬼啊?而且还是个日本兵?”
方敏看了看白远瞳,又看了看我说,“什么鬼,齐小姐,你对我学弟做了什么?是你刚才给他抹的东西有问题吧?”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你很聪明,我给他抹了点能看到鬼的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鬼?不可能,我们导师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所有的鬼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我们是无神论者。”
桃花眼回头看了看她,“你们导师有没有说过 ‘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话?”
方敏不吱声了,白远瞳倒是从我身后钻出来说,“说过,我们物理学教授讲过。”
方敏白了他一眼,拉着刘志远的胳膊退到靠窗的位置,戒备地看着我们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你们有什么目的?童童,快过来,你忘了她刚才的样子了,八成她给你施了什么法术、咒语之类的东西,让你产生了幻觉。”
我算是看出来了,刘志远这小子百分百喜欢这位俊俏的辣妹,一切唯她是瞻。
我笑笑说,“方敏,可是你们先找我聊天的,我对你们能有什么目的。再说了,我现在可不是困住你们,我现在是在救你们。”
刘志远拉拉方敏的胳膊说,“方敏,冷静点,别着急,齐月讲得也有道理,我们就几位穷学生,他们能图我们什么。”
玲姨一边警惕地看着“鱼网”外面,一边冲方敏他们说,“小姑娘,阿姨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你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轻易相信别人是好事,有警惕心也是好的,但也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世界,用自己的内心去审视别人,从不相信别人和一直相信别人都是危险的。”
木头转过头,冲我们做了个“嘘”的手势。
玲姨低声说,“把口鼻捂上,尽量摒住呼吸。”
方敏看看我们几个,很生气地冲我们吼了一句,“一群疯子。”说完就想往外冲。
我立刻奔过去,捂住她的嘴,她拉着我的手,“唔唔”地拼命挣扎,玲姨看形势不对,抬手往她的颈动脉附近按了一会,她慢慢地停止挣扎,晕了过去。
刘志远看方敏晕了过去,奔过来刚张开嘴,被桃花眼一把捂住口鼻,木头握住他的两条胳膊,桃花眼冲我眨眨眼睛,又冲刘志远呶呶嘴。
我抬起右手,挤点血抹到刘志远的眼睛上,因为怕刘志远再闹出什么动静,木头和桃花眼都没敢松手,门口又走过几队日本兵,这几队的人数明显比之前的第一队人数要多。
刘志远张大眼睛,眨了眨双眼,闭上再睁开,然后又看看我们几个,不再挣扎了。
我看看他的表情,干脆给方敏也抹了点,省得她等会醒过来,又闹腾。
等这一拨日本兵过去以后,木头和桃花眼松开对他的制约,他指着外面,看了看我们说,“小日本?真的是鬼?”
我冲他点点头。
“可是,这是在火车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鬼,而且还是日本鬼子?”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想不通,玲姨你觉得呢?”
玲姨也摇摇头。
卧铺中陷入了暂时的沉默,外面呼啸的风声,不知何时也停止了,整个车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心中的不安却在慢慢扩大。
刘志远弱弱地问了一句,“我们会不会在做梦?”
桃花眼痞痞地一笑说,“要不要我帮你验证验证?”
刘志远看看他,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也就这么一说,不过……”,他指了指隔在门口的“鱼网”,“这‘鱼网’结实吗?我们呆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吧?”
玲姨坐在床边,喝了一口水,看了看“鱼网”说,“这个叫‘阴烛丝’,相传是用僵尸的头发,加上千年蛇血泡过以后,晾干编成,是我无意间获得的,一般的鬼怪都没问题,如果我们运气差,碰到厉害的鬼怪或道行高深的精怪,那就不知道了。”
刘志远笑笑说,“我们的运气应该没那么差吧?”
刚说完,“咔啦”一声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就在窗外响起。
桃花眼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头也不回地说,“说谎话遭雷劈啊。”
我刚想凑到窗前去看看外面的情形,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方敏突然坐了起来,指着外面说,“丽丽,丽丽。”说完,跳下床就往外面冲。
幸好被离她最近的刘志远一把拉住,她拉住刘志远的胳膊,指着外面说,“志远,丽丽啊,她刚刚走过去,我们一起去看看,把她叫回来。”
现在从外面走过去的日本兵,换成了身着各式服装的人,有穿八路军装的,中山装的,麻布衣服的,比较时髦的牛仔夹克等。
刘志远拉着方敏的胳膊,看了看我们对她说,“敏敏,那些都不是人,是鬼,你可能看错了,丽丽还在卧铺里看小说呢。”
“鬼?不可能,那明明是丽丽,我和她同宿舍三年,还能不知道,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他们俩讲到现在,也没有鬼发现这处存在,可能只有前面的鬼军官比较灵敏,这些身着各色衣服的人估计是被抓去的鬼魂,如果方敏真的看到了“丽丽”,那估计她现在凶多吉少了。
可是,那些日本兵是怎么“死”到现在的,我记得花田伯伯说过,正常的鬼只能在世间游荡60年,60年后也会死的,除非鬼在修炼,难道这些魂魄是被他们抓来修炼用的?
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方敏指碰着外面说,“子琪,你们看,真的是子琪。”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5 20:14:25 +0800 CST  
【64】
我们抬头看到门口一位穿着白色洋装的漂亮女孩,毫无生气地从门口走过。目光呆滞,行走机械,好像被什么牵制住一样。
白远瞳嘴里喃喃地说,“真的是子琪,怎么回事,怎么真的是子琪?”
他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姐姐,现在外面的是人对不对?是人,子琪他们不会有事的,对吧?”
我看着他充满期盼的眼神,闭闭眼,狠下心来说,“对不起,也许你们的同伴已经……,这些走过去的都是鬼。”
方敏突然转过身,抓住我的胳膊说,“你骗人,子琪他们不会有事的,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刘志远从后面拦腰抱住失控的方敏,木头突然喝了一句,“闭嘴。”
方敏看着一脸严肃的木头,眼泪噙在眼眶里,咬住下唇,委屈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木头拿着惊雷来到“阴烛丝”边上,我也感受到了空气中不正常的能量波动,赶紧示意刘志远把方敏的嘴捂上。
门外传来野兽凄厉的嚎叫声和“咚咚咚”大踏步的声音,好像车上进来了一只大象在行走一样。
我们几个摒住呼吸,听着那“咚咚”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大家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些,用手捂住口鼻,木头悄悄地移到我前面。
白远瞳抓住我胳膊的手在瑟瑟发抖,我右手紧了紧蒙尘,心底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左手的鬼戒突然之间光芒大盛,左半边身子立刻如坠入冰窟一样,牙齿都在“嗑嗑”打架,匆忙间催动右手手纹的力量来抵御左手的冰冷,我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一只蓝一只红,只不过大家此时都盯着外面的动静,没人注意到我。
随着“咚咚”声的逐渐靠近,地面也被震得一颤一颤的,我们的心跳也在急剧上升。
伴随着“嗷”的一声,我们看到了一个约两人高的“怪物”,正仰着头,右手拉着一只人脚往嘴里送,那声凄厉的“嗷”声估计是从被吃的“鬼”临死前发出的。
那怪物一边嚼着一边从拖着的麻袋里又掏出一只鬼,刚想往嘴里送,突然鼻子“哧哧”的动了两下,转头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6 08:39:07 +0800 CST  
一边走一边把拎着的鬼往嘴里送,我们又听到了凄厉的哀嚎声。那怪物走到“阴烛丝”前站定,用鼻子嗅了嗅,嘴边上的鬼脚还在哆嗦着抽搐,我们看着万分恶心,又觉得万分恐惧。
几个人用手拼命捂住口鼻,不要说大气,连呼吸都不敢了。
那怪物嗅了几下,突然伸出手臂往空气中抓了一把,“嘶拉”一声就把“阴烛丝”网抓出了一个破洞,“阴烛丝”碰到怪物的手掌,“噼哩啪啦”炸开来,那怪物看着手掌上的几颗小火星,随意地甩了甩,又抬起手臂去抓另一边的“阴烛丝”。
我们几个摒住呼吸看着怪物的举动,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是好,木头和桃花眼悄悄往前挪了一步,站在我们面前,互相看了一眼,拿着武器的手紧了紧。
就在我们精神高度紧张,全力备战的时刻,突然传来“呯”的一声爆炸声。那怪物愣了一下,转回身往外面嗅了嗅,把手上的“火星”往身后一甩,往声音方向走。
我们全都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万分感激那声爆炸声,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白远瞳却突然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甩着手上的东西大叫,“疼,疼,疼,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疼。”
我们转头去看,原来怪物甩出去的几颗火星,有一颗刚巧落在他的右胳膊上,他呢,左手欠收拾,用手去抓那熄灭了的“阴烛丝”。
那丝一碰到肌肤立刻粘住,甩不下来了,疼得他哇哇大叫,却是怎么甩也甩不掉。玲姨拉住他的左手,用戴着手套的右手去拽“阴烛丝”,那丝线却好像长在肌肤上一样,费了好大劲才拔出来。
白远瞳的左手立马肿了起来,还隐隐泛着黑气。
白远瞳哭丧着脸说,“阿姨,这怎么回事?这玩意儿是不是有毒啊,我是不是中毒了?”
玲姨还没接上他的话,就听到“呯”一声,一个人影从外面摔进来,所剩不多的“阴烛丝”也被摔得支离破碎。
我们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武器,抬头去看摔进来的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在地上撑了两下,居然没爬起来,看样子受伤了,伤得还不轻。
刚走过的两人高怪物又出现在门口,左手里仍然拖着一 只麻袋,冲着趴在地上的“东西”方向嗅了嗅,抬脚就去踩,那“东西”虽然受伤了,倒也灵活,一个翻滚,躲过怪物的一脚,刚好滚到我们脚边,我们吓得后退了几步,但卧铺内空间狭小,怎么退也退不到哪儿去。
那“东西”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我们才发现那是一个人,满身的衣服被割成一条一条的,有些地方还往外渗着血,当他把脸上的“布条”扒拉到一边的时候,我和桃花眼忍不住叫起来,“道长?!”
原来是之前在徐福山洞中碰到的“无为子”道长,道长看了看我们,又特意看了看我,说道,“原来是你啊,难怪,这下贫道应该不用向祖师爷报到了。”
那怪物一脚不成,又踩了一脚。
我们几个吓得赶紧四散分开去躲避怪物,说来也奇怪,不知道道长对那怪物做了什么,那怪物只一径盯着他踩。
虽然几脚都没踩中,但道长之前受了伤,连滚带爬的躲了几次,狼狈暂且不提,体力就跟不上了,再踩几脚,道长肯定命丧“脚下”。
我和木头、桃花眼拿着武器,找机会去攻击怪物,想给道长争取点喘息的时间,玲姨躲在后面照顾受伤的白远瞳他们。
奇怪的是木头和桃花眼的武器打在怪物身上就象打在空气中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举起手中的蒙尘瞅机会往怪物脚上划了一下,本以为也会象空气一样穿脚而过,没想到居然把怪物的脚划破一道长口子,流出来绿色的液体,车厢内顿时充满了恶臭,比鱼肆里的气味还要猩臭难闻。
我看了看没留一点痕迹的蒙尘,冲道长说,“道长,这怎么回事?”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6 11:30:06 +0800 CST  
【65】
道长一边躲避怪物,一边冲我吼,“快,拿你的血涂到武器上就能伤它了,这是‘髦’,和鬼有渊源,你的血管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依言照办了,但是形势危急,我有点紧张,又担心道长的情况,割得有些深,我疼得直甩手,有一滴血不小心溅到怪物身上,怪物“嗷”一声退开三步,我那滴血在它身上烧出了鸡蛋大小的窟窿。
怪物甩手沾了沾窟窿里面的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突然仰天“嚎”了一嗓子,然后松开右手拖着的麻袋,两只手像大猩猩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边拍,一边嗷嗷叫。
从松开的麻袋里钻出数十个魂魄,各色服装都有,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怪物,看它没反应,立马四散而逃。
那怪物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不去追道长了,改为四肢着地,奔着我的方向就冲过来。
木头和桃花眼互相看 卫眼,木头拽过诡丝的顶端和桃花眼一起横着朝怪物迎了上去,沾过我血的诡丝,碰到怪物立刻将它的双手臂割出一道绿色的伤口。
但也只是割出一道血口,再往前就割不动了,但这也足够了,我拿出蒙尘趁着怪物一愣神的功夫,往它的眼睛上插了一刀,怪物疼得“嗷”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四处划拉。卧铺内空间本来就小,被它这样一划拉,大家只能趴在地上躲避。
说来也奇怪,那怪物划拉的力道不小,但对周围的摆设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顶多被带动的阴风扫到,掉点东西,但那阴风如果不小心吹到人身上,则让人感觉浑身冰冷,僵硬如坠冰窟一样。
桃花眼一边趴在地上,一边冲道长吼,“道长,快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妖怪,再拖下去,我们都会成为它的宵夜。”
道长叹口气说,“这可是髦,连阎王爷都要怵它几分,我们托了小月丫头的福,否则你连伤也别想伤到它。”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死?”
“那倒也不见得”,道长从地上捡起一截断掉的“阴烛丝”拿到眼前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这可是好东西。”
我奇怪地看了看道长的举动,又看了看白远瞳,此时他的左手和手臂肿得老高,隐隐泛着黑气,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怎么差别这么大,我一边躲避怪物,一边问道长,“道长,为什么你用手拿就没事,而他……”,我用手指了指白远瞳,“被烧成这样?”
“烧?怎么烧的?这东西阴气重了些,但也不至于让人昏迷。”道长看了看四周断掉的阴烛丝,又看了看昏迷的白远瞳,突然地站起来说,“我想到了。”
刚巧怪物的手臂正疼得左右划拉,他这一站起来就成了活靶子,被怪物手臂一挥给挥飞了出去,幸好木头眼疾手快,在半空中接住了他,替他承受了部分冲击力,否则道长可能当场就交代了。
但即使这样,道长还是被震得捂着胸口,半天没爬起来。
木头则趴在地上半天没动弹。
我吓坏了,刚才那一下,可是实打实撞到床柱上了,那可是铁做的,我奔到木头身边去查探他的伤势,桃花眼则去搀扶道长。
还好没伤到骨头,木头用左肩卸去了部分力道,所以左肩膀伤得比较重,肿了起来。我握住他的手,刚想替他缓缓疼痛,那怪物四肢着地,奔我的方向又冲了过来。
木头挣扎着坐起来,用没怎么受伤的右手把我护在怀里,准备用后背承受怪物的攻击。
桃花眼看到怪物冲我奔过来,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多多 ,小心。”放下道长,就冲怪物迎了过去。
甩出诡丝缠住怪物的一只手腕,往侧边拉,想把怪物拉离我远点,那怪物吼了一嗓子,手腕一甩,桃花眼立马被甩离地面,撞到卧铺二层的床板,又滚到地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噗”吐出了一口鲜血,伤成这样,他也没放开诡丝。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6 19:59:22 +0800 CST  
玲姨和我急得大叫,让他把诡丝收回去,但他不听,玲姨想上前把他扶起来,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就又被怪物甩飞到我们这边。
木头把“惊雷”塞到我手中,伸出右手,接住桃花眼飞过来的身体,两人双双撞到床柱上,又摔趴到地上。木头闷哼了一声,强忍着疼痛伸出左手,按住诡丝按钮,把诡丝收了回来。
玲姨跑过来想把桃花眼扶到角落里,桃花眼边盯着怪物边冲她吼了一嗓子,“别过来,呆在那别动。”
玲姨眼睛里噙着泪花,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也站着没往前走。她也知道,自己的加入有可能会变成拖累。
道长伤得不轻,拿着阴烛丝冲我虚弱地说,“丫头,用这个……”
我没听清道长后面说什么,因为怪物已经来到我身后。木头和桃花眼边硬撑着爬起来,边冲我大叫,“小心”,我看着受伤的两人,一咬牙,管它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我把蒙尘插回腰间,抬起左手按到惊雷上,一狠心“哧”一声,把惊雷从手掌中抽出,双手抱着满是血的惊雷,转身冲怪物横劈了一刀,也不管这一刀有没有效果,劈完以后往侧面一个翻滚,滚到怪物身后。
怪物刚好四肢着地,腹部对着我,我拿着惊雷冲它腹部插了一刀,捅完立马往后退,情急之下看不清方向,退完才发现自己退到卧铺外面了。
那怪物可能许久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气得仰天“吼吼”叫了几声,一转身,头冲着我的方向“嗷”又叫了一嗓子,这一嗓子足足吼了有十几秒,奇臭无比。
我捂住口鼻,侧身躲过下面“气波”,这才发现刚才我那两下攻击有效果,怪物的右手掌被我削去一半,腹部的刀口正在往周边腐蚀,现在已经烂成拳头大小 了,里面流出绿兮兮的粘稠液体,臭味熏天。
我双手握着惊雷,死死盯着怪物,反正都这样了,拼死一战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我催动右手手纹的力量,或许是左手鲜血的影响,左手的鬼戒也跟着光芒大盛。
怪物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竟然犹豫着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原因为何,也不敢贸然进攻,一人一怪双双僵持在走廊。木头、桃花眼和道长看到这种情景,也不敢轻易动手,一时间,只余空气中“呼呼”的风声不时闪过。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6 22:17:29 +0800 CST  
【66】
僵持了一会,那怪物明显的骚动起来,我握紧手中的惊雷,全神贯注盯着怪物的一举一动,距离有些近,它如果突然发力,我怕我来不及反应。
那怪物嗅了嗅,突然又往后退了一步,由四肢着地变成站立的姿势,我看到它腹部的伤口已经腐蚀得对穿了,从前面能看到后面。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倒地歇菜了,而这头怪物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腹部开了天窗,居然还能活蹦乱跳,除了最初时吼了几嗓子,后面好像完全忘了受伤这回事。
我上下打量怪物,心想,找机会对准它的脖子以及或头部再来一刀试试,不管它什么怪物,总归会有弱点,只是我们暂时没找到而已。
那怪物立起来后,倒不急着进攻,做了一件让我们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它举起剩下的半只手掌,放到嘴里,咔吧咔吧给吞了,连骨头都没剩,当然如果它还有骨头的话。
我们看着怪物嘴边残留的绿色液体,连恐惧都忘了,只剩下恶心,胃里一阵阵的往上犯酸水,我强忍着压下那阵恶心,强迫自己盯着怪物的举动,虽不知道那怪物想做什么,但这时候它应该不会饿得自己吃自己。
当然,如果能吃掉自己最好,省得我们出手了,但是我们也知道,这种概率几乎为零。
果然,怪物啃完右手掌后,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右手腕处一遍一遍的舔,就象冬眠的狗熊舔手掌一样。
道长拿着符守在卧铺门口,木头和桃花眼趁机来到我身后,我把惊雷还给木头,从腰间抽出蒙尘。
木头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把我左手的伤口包上,其实已经不疼了,我的身体和别人的有些不一样,也许是手纹的力量使然,我受伤以后的愈合速度比别人要快许多。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7 09:44:31 +0800 CST  
我本想查探一下木头和桃花眼的伤势,但看着对面的怪物,还是先解决这个最棘手的大麻烦为好。
我冲道长悄声问道,“它在做什么?”
道长摇了摇头。
但马上我们就知道了,那怪物舔过的右手腕处居然长出 一个黑色的小号手掌,手掌中间居然还有一个眼睛一样的东西,那手掌看着就不正常,邪气得紧。
道长突然往自己脑门拍了一张符,冲我们吼道,“那是‘夺魂掌’,千万别被它拍到,也别盯着手掌中的眼睛看,否则会魂魄离体的,这哪儿来的怪物,好生厉害。”
那怪物拿手掌刚想冲我们拍过来,突然远处传来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声音,怪物听到声音,仰天“嗷嗷”叫了一嗓子,转向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我们几个长舒了一口气。道长用我的血画了个符,帐号在卧铺入口两边及上下两处。
我催动手纹的力量查探了一下桃花眼和木头的伤势,木头有轻微的骨裂,我帮他治愈了一番,桃花眼的伤势比较重,有些内出血,虽然我不能帮他治疗,所幸他有诡丝,好起来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
道长的伤势看着有些吓人,所幸都只是皮外伤,只不过失血过多,人有些虚,上了点伤药,换了身新衣服,问题还算尚可。
现在最棘手的要数白远瞳了,左手的黑气已经蔓延到整个左臂,人也发起了高烧。
虽然我们有许多问题想请教道长,但现在救白远瞳要紧,道长翻了翻白远瞳的眼皮,又压了压他肿得发亮的左臂。
方敏和刘志远趁道长收回手的间隙,拉着他的手臂说,“道长,他还有救吗?道长,您一定要救他啊,他还这么年轻,求您了道长,您一定要救救他。”
这一系列事件估计彻底颠覆了方敏的世界观,看到白远瞳这个样子,着急得哭出了声。
道长拍了拍方敏的手臂说,“小姑娘,莫着急,有救的,有救的。”
道长指了指床下面说,“小伙子,帮我把那个布包拿出来。”
刘志远趴到地上掏出布包,递给道长。之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都没注意道长的包掉了,有可能最先摔进来的时候,包被甩到了床底下。
道长打开布包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自己吃了一颗,又喂给白远瞳一颗。
顺手把刚才在地上捡的“阴烛丝”残骸也放进包里,一边放一边,“丫头,这‘阴烛丝’都破成这样了,估计也没法用了,给老道我回去研究研究如何?”
我看了看玲姨,玲姨点了点头。
道长一看玲姨点头了,高兴得眉飞色舞,“这小娃娃的伤势应该是被髦身上烧过的‘阴烛丝’灼伤的,问题倒也不大。‘阴烛丝’是至阴之物,髦则属阴魂,两者相碰类似以毒攻毒的原理,不过,今天碰到的如果是普通的鬼,倒也能防得住,偏偏你们碰到的是髦,效果吗,顶多冒几颗小火星而已。”
“道长,髦是什么东西?”刘志远心有余悸的问道,“刚才那只是髦吗?怎么那么厉害?”
道长从我手上取过蒙尘,用打火机点着以后烤烤刀尖,又从包里翻出一只酒葫芦,喝了一口吐到刀上,拿衣服下摆将酒渍擦干,拉过白远瞳的左手掌,挨个手指头划十字放血。一边放血一边对我们解释。
“万物皆有灵性,人、鬼、神、怪几者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通常情况下,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如果再死那就归于虚无,尘埃落定。如果人生前潜心修行,机遇到了,最后可能会得道成神,动物如果潜心修行,最后可能会变成仙,所以通常说的‘神仙’‘神仙’,并不完全指的是人,只不过后世之人把得道的人和动物统称为‘神仙’。如果人修行不得法,‘走火入魔’,则会变成‘魔’,丧失正常心智,噬杀成性。如果人死了,那就变成鬼。鬼如果再接着修行,成功了,也可得道成神,但如果不成功,则会变成‘魔’或者‘髦’,同样噬杀成性。所以魔和髦的力量不容小觑,连神仙和阎王爷也要怵他们几分。”
“道长,我刚才看到我们的两个好朋友从门口走了过去,他们还活着吗?”
可能是听说白远瞳的伤势有救,方敏的情绪稳定下来,但又忍不住担心同行朋友的安危。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7 14:07:08 +0800 CST  
【67】
道长顺着十字伤口挤出手臂上的黑血,直到流出鲜红的血液,又从包里抓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往伤口上一按,伤口顿时发出“呲呲”的声音,冒出几缕黑烟。
道长一边往伤口上按黑乎乎的东西,一边对方敏说,“姑娘,如果你刚才看到的真的是你朋友的话,他们恐怕已经不在了,我从前面几节车厢一路走过来,就没见到过一个活人。”
“啊?!”我们几个忍不住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桃花眼忍不住再次确认,“没有一个活人?”
“是的,没有一个活人。我看到这边能量异常,猜想可能有高人存在,所以排除万难才往这边赶过来。”
刘志远不太相信的再次问了句,“道长,整辆火车的人都死了?”
“也不是,我们几个还活着。”
“除我们几个以外呢?”刘志远还不死心。
道长从玲姨手里接过应急绷带帮白远瞳包好手上的伤口,经过这番处理,白远瞳的左手臂虽然还肿着,但黑色已经变淡了不少,看着比刚才好多了。
道长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一号的布袋递给刘志远和方敏说,“这里还有些黑糯米,‘阴烛丝’里含有僵尸头发,它能帮忙把僵尸毒素吸出来,每隔两个时辰,帮他敷一次,直到没有黑烟冒出来为止。但是这种方法不能根治,‘阴烛丝’碰到髦身上,使得僵尸毒素和髦的至阴毒素发生碰撞。两种毒素会发生反应,产生火花,形成一种新的阴毒,要想根治这娃娃的手臂,还得把这种阴毒吸出来。但现在条件有限,吸不了,不过,他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
方敏接过布袋,谢过道长,又问道,“道长,用什么可以把阴毒吸出来?”
“当然是至阳之物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嘛。”
“至阳之物,那是什么东西?”刘志远也很好奇。
“这种东西可以有许多种,比如山顶最高峰上向阳面的石头,朱砂,家里养了三年以上的大公鸡,特别是鸡冠上的血,养了三年以上的黑狗血,最常用的就是童子尿了。如果你现在谁有童子尿,也可以先帮忙排排毒。”
说到“童子”,刘志远很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抬头看了看桃花眼,桃花眼痞痞地冲他一笑,这表情一看就知道,这二货早八百年前就不是童子了。
不过,他嬉皮笑脸地凑到刘志远身边说,“我家大舅子肯定是童子,要不让他给你贡献点?”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7 19:45:53 +0800 CST  
木头擦着手中的惊雷,眼角都没抬。
刘志远尴尬地摸摸鼻子,掩饰性地问道长,“有了那些东西该怎么用呢?”
“用酒拌均匀了,倒在毛巾上敷住左手臂和手掌,半个时辰后取下,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直到黑色消散即可。”
确定白远瞳没有生命危险后,大伙的心也算放了下来,我忍不住问道长,“道长,你刚才想告诉我用‘阴烛丝’做什么?”
“噢,因为你体质特殊,我想让你把‘阴烛丝’用血点燃扔到髦身上,说不准能对付它。”
其实我还有许多问题想问,比如:为什么我的血能伤到髦?为什么髦闻了我的血后会转而攻击我?为什么我催动手纹的力量后髦会吓得后退?
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只能等以后再说。但是,有一件事情,还是要先弄清楚,“道长,你刚才为什么说除我们以外这辆车没有活人了?你不是才走了半截车厢吗?”
道长叹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外面“噼啪”一声,一串树形闪电劈亮了整片天空,卧铺车厢内的灯“啪”一声全灭了,整个空间只余窗户下方的应急灯闪着绿幽幽的光。伴随着隆隆雷声,外面又传来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嚎叫。
这次不用我们说话,方敏和刘志远自己用手把口鼻捂上,估计怕自己吓得尖叫出来。
道长看了看他们的动作,边撩开窗帘边说,“不用捂住口鼻,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方敏他们又尴尬地把手放下了。
凑上闪电的白光,我们看到不知何时,车窗外的空地上聚焦了大量的日本兵,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手持武士刀在指挥着什么。
被日本兵围在中间的是一群中国老百姓,大人小孩都有。
日本兵的枪上着刺刀,看架势是要把中间的中国人都刺死。
我握着蒙尘的手紧了紧,明知道外面围着的都不是人,但还是忍不住愤怒。
日本军官的武士刀一落下,一队日本兵立马走上前去刺杀最前面的中国百姓,更可恨的是他们对准的不是心脏,而是右手臂,被刺刀刺穿的中国百姓双手握住刺刀,我们甚至能听到他们凄厉的惨叫。
第二队日本兵刺杀左手臂,第三队右腿,第四队左腿,第五队右肩,第六队左肩……
“这帮畜生。”桃花眼愤恨地骂了一句,“道长,我们能不能杀了他们,就算是鬼魂,也不能在中国的地盘上这样对待咱们中国的鬼。”
道长摇了摇头说,“我们改变不了什么,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的重现。”
“重现?什么意思?”方敏转过头,不敢再看窗外,干脆看着道长。
“就是说,这些情景曾经真真实实地存在过,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会被重新演示一遍,就像放电影一样。”
许久不说话的玲姨突然说,“我曾经碰到过这种情形,在战场上,叫‘阴兵过境’,活人碰到最好绕道走,否则阳气弱的人,魂魄会被勾过去。”
方敏有些害怕地说,“那我们在火车上应该没事吧?”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大家谁也不能保证有事或没事。
外面闪电、雷声、噼啪声、轰隆声不绝于耳,但就是不见下雨,几个日本兵把一位孕妇钉到树干上,一位日本军官拿着武士刀活生生把孕妇的肚子剖开,可怜那婴儿已经成形,但还没有足月,被那日本兵剖出来后,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那军官抢过一士兵手中的枪用刺刀插进婴儿的肩膀,举起手臂冲空中晃了晃,婴儿的手脚还在刺刀上动了几动。一道闪电划过,映照出日本军官恶魔一样的嘴脸。
那位母亲凄厉的喊叫响彻整个云霄,隆隆的雷声仍遮不住那愤恨的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我就算化成厉鬼也要找你们报仇,报仇……”
方敏将头埋进刘志远的肩膀不敢看了,我们其余几人则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从日本兵的侧后方走出来一个身穿白袍的日本人,右手拿了把扇子,冲空中一挥,我们就看到那母亲和婴儿的魂魄冲他飞了过去,他的左手拿了一个印有类似阴阳图案的葫芦,取下葫芦塞,魂魄则被吸进葫芦口。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9-08-27 20:29:42 +0800 CST  

楼主:月零尘

字数:584882

发表时间:2018-08-25 18:34:0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6-03 17:16: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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