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夜里路上遇见穿蛤蟆鞋和老衣的人叫我,拍了我一下(后怕经历)(转载)

张伯伯满脸焦急,生怕爷爷再打他,就说:“我自己家的,买了好几年了,前段时间才送给他奶奶,真不是骨灰。”

孟长青听见前些年这词儿后愣了一下,然后问:“谁告诉你豹子骨头粉可以治风湿病的?”

张伯伯一听,想了想说:“就穆万童带着海娃子出门的那天,李大海到我屋子喝酒,他找我要海娃子和穆晓晓的生辰八字,说是要帮他们看一下亲事,我当时说不知道,要过阵子去问问海娃子奶奶再告诉他,那时候我顺带提了一下海娃子奶奶得了风湿病的事情。他听了跟我说他前段时间听人说的一个偏方,还问我前些年买的豹子骨头还有没有,那玩意儿可以治这病,我想着都是乡里乡亲,就把它给了海娃子奶奶,那真不是骨灰。”

孟长青听了,忙向我们问起了李大海的来头。

这李大海不是我们村的,但跟我们是同一个乡,他是个端公,平时也是给人看坟墓算命为生,他和二奶奶是我们这附近仅剩的两个神职人员。

知道来头之后孟长青连忙让村民带路去找李大海,还不准我去,说是他知道我生辰八字,不能跟他靠太近。

我依了他的话,留在了屋子里面,由叶爷爷带他过去的。

孟长青走后,爷爷把村民也轰走了,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听见别人多说几句话就会发飙。

村民走后我进屋看了看奶奶,奶奶这会儿正端着那包骨灰坐在床檐上瑟瑟发抖,我进去安抚了她好一阵,她才把手里骨灰交给我,说是累了要躺下睡觉。

奶奶睡了之后我出去找爷爷,爷爷这会儿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我四下喊了一声,不见他答应,我心想他今天事情多,压力大,加上这大晚上,怕他出事,于是我就打着手电出门找他去了。

我猜想爷爷这会儿应该是去后面山丘了,尽管很害怕,但涉及到自己家人生命安全的事实,我还是壮着胆子跟了过去。

刚到山丘底下,就听见上面传来了嘀嘀咕咕的声音,因为距离原因,我没有听得很清楚。

走近了些看见晓晓爸爸的坟墓前方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这影子身形正是爷爷,我正想去喊他的时候,爷爷却弯腰把一个东西放进了晓晓爸爸的棺材里面,放完之后摇起了手里的一个铃铛。

这铃铛我之前见过,我也问过他这是什么铃铛,爷爷说这铃铛是怕骡子走丢而挂在骡子脖子上的,后来骡子摔死了,铃铛取下来放在了家里。

我见爷爷摇着铃铛叮铃作响,不知他要干什么,就想要再看看,没立即出去。

爷爷摇了会儿铃铛之后停下用一口很蹩脚的普通话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我听了愣在了原地,不明白爷爷是什么时候会念这些东西?这一定就是一些咒语,以前可没听说过他会这些玩意。

爷爷念完后又不断地摇起了铃铛,摇了约莫两三分钟才停下,然后把棺材盖子合了起来。

之后没停留半秒,直接离开了这里。

等他离开后我才到晓晓爸爸坟墓前看了看,随后通过棺材上那大洞看向里面,在这里面发现了一张长方形的黄裱纸。

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李大海的名字,还写有‘辛亥、乙未、丙子、戊子’等字。

在这些字下方还画着我完全看不懂的符文。

我是第一次见爷爷弄这些东西,顿时生了疑心,就将这张纸条收了起来。

之后回家爷爷正坐在椅子上抽闷烟,见我回来就厉声问我:“你跑哪儿去了的?”

“我去茅厕了。”我随便想了个地方告诉了他。

他只哦了一声,叼着烟袋闷不做声,好一阵子之后才让我去睡觉,他在这里等孟长青回来。

我这会儿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跑回了床上,回床上一晚上都没睡着觉,都在想晚上在晓晓爸爸坟前干了些什么。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5-31 22:32:00 +0800 CST  
到半夜时候,我睡不着觉眼睛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给我吓了一大跳。

这会儿窗子外面正贴着一张惨白的女人的脸盯着屋子里面,看她红色的衣领,我一下就想起了昨晚上撒尿时候看见的那个红衣服女人——

她见我看见了她,立马做了一个招手的手势,我看得一愣,心想她这是什么意思?上次见了我就跑,这次却跟我打起了招呼。

今天经历事情太多,本来应该害怕的这会儿也已经没了感觉。看了她两眼就起身往窗子走了过去。

过之后她看着我低声说:“你爷爷在家吗?”

我说在家,然后问她:“你是谁?”

她听说我爷爷在家,就压低了声音跟我说:“我叫何其翠,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的。”

我现在不知道她是人是鬼,再说跟她又不熟,就没立即答应,而是问:“帮什么忙?”

“你有时间的话,还请你到山丘坟地帮我把坟墓旁挖一条引水沟把水疏导一下,我住的那里有条地下水沟,这些年都不安生,前些天我听见你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烧纸,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才想来求你帮帮忙的。”

果然是鬼,我听完没感觉半点儿意外,我这辈子估计都跟鬼怪干上了。

我跟她不熟,不知道她真正意图到底是不是让我帮忙挖沟,就鼓着胆子说:“既然你想找我帮忙,昨天见了我跑什么?”

这女的操一口流利的家乡话说:“我看你在解手,我又不能见童子尿,所以才先走的。”

我听了愕然,竟然是这个原因。

我心想如果真的只是让我去挖条水沟的话,并不是什么大事,答应她了也算是给我自己积了德,到时候多认识一些附近的鬼怪,也能像孟长青一样,那些东西见了我也能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先生。

我正想点头答应她,她却呀地一声惨叫了起来,再然后就向后倒了下去。

她倒下去后,爷爷的出现在我视线之中,他手里正拿着一把晒干了的艾草,见女人倒下去后又忙在她身上抽了起来。

女人惨叫声不断从窗子底部传来,我忙让爷爷住手,爷爷却说:“她是红猴子,你快上床上躲床上去。”

我在窗子这边喊,爷爷根本停不下来,想了想拔腿跑了出去。

可出去后看见的却是这女人在地上惨叫着越滚越小,最后变为了虚无。

爷爷见她消失不见了,才气喘吁吁地忖着墙缓了起来。

我见他把那女人活活打得消散了,捂着额头叹了口气,这会儿觉得他特别冷血。

他舒缓了一会儿之后让我进去,大晚上不要出去。

我见这女人都已经散了,只能作罢,都还没问清楚她的坟墓是哪座,心想要是有时间的话,到山丘去找找,找到了再帮她挖条水沟导一下水,希望她还能有感觉。

孟长青这会儿还没回来,我自个儿躺会床上开着灯把今天在晓晓爸爸棺材看见的那张纸条拿出来看了好几遍,好几次都想去问问爷爷这是什么,不过却忍住了。

孟长青这一去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回来,我倒不担心他出事儿,只是他在外面久了,我总感觉自己要危险一些。

以前有二奶奶护着我,这段时间他护着我,现在都走了,感觉孤零零的。

奶奶昨天晚上受了刺激,今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休息,我在家里呆得无聊就跑到村子下方转悠去了。

到二奶奶家牛圈门口的时候,我又停下看了看这头大黄牛。

这大黄牛见了我又猛地爬了起来,然后呆呆盯着我看了起来,眼泪汪汪的,像是苦干了一样,始终流不下来。

我正看的时候,一个村民走过来跟我说:“你二奶奶走了之后,这牛就很少吃了,每天只吃那么点儿。”

我说:“不能吧,不吃东西怎么越长越胖呢?”

村民也对这个感到很奇怪,这牛的面部虽然消瘦了不少,但是肚子却比以前更大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它长胖了。

我在这儿看了会儿这牛就离开了,之后到二奶奶门口张望了会儿,想起以前二奶奶坐在门口扎鞋垫,我跟晓晓蹲地上玩泥巴的画面就好笑。

她气质若仙,跟农村格格不入,无论身上被泥巴沾染成什么样,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不是属于农村的。

我在这儿看的时候有村民邀请我到他家去坐坐,我拒绝了,自从我被鬼上身后我就很少到除了二奶奶家之外的地方去,到现在到别人家去总感觉怪别扭的。

村民自然知道我为啥不愿意到他们家去,也不戳破,就站在这里跟我聊了会儿,期间说起了我和晓晓,他说我们俩青梅竹马,以后要是走到一起了的话,他绝对不意外。

我嘿嘿一笑,男女之事,我还不懂。我知道什么是喜欢,不知道什么是爱。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16:36:14 +0800 CST  
我跟这村民聊天的时候,胡海燕从屋侧快速走过来,看见我和村民在这里聊天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眯眯过来打招呼。

胡海燕打完招呼后没多说一句话就走了,我看着她背影白了她一眼,为昨天早上污蔑我和孟长青生气。

她离开后这村民跟我说:“我跟你说哦,这胡海燕生活很不检点,她男人一出门去了她就跟张诗科搅上了,前段时间他们俩一起进城了的,我怀疑是去堕胎去了。这话我就跟你说了,你可别在外面乱说。”

我连连点头答应,心里却想你都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了,估计是村里人他都说了个遍,没人可说了才跟我这个小屁孩儿说。

这人八卦在我们村子是出了名的,村里多事第一,方圆毒舌无双,一般都没多少人愿意跟他深交,有事儿也不愿意跟他说,只要他知道了,用不了多久,全村人就都知道了。

不过之后跟他聊了一会儿,觉得他也不是村民说的那么毒蛇,只是性子太直了而已,他问问题从不想想后果,也不想想会不会得罪人,反正想到啥说啥。

跟这种聊天挺有趣的,我跟他越聊越起劲,聊得正欢的时候,见孟长青从村子下方的泥路往上走。

我看见后,远远喊了声师父,他听下看了我一眼后又继续走。

到了我跟前才伸手按在我头上问:“你爷爷在家吗?”

我说是的,他听了眉头皱了一下,随后舒展开来说:“叶海,其实学习道术不一定需要性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进行性修吗?”

“为什么?”我不解问道。

孟长青呼了口气说道:“在道教中,命运之说是最高层次的东西,命由天注定,运由周遭条件决定。你的命极差,运也出奇的差,五弊三缺总会经历些。因为如此,你遭受的疾苦以及折磨会比普通人多太多,如果心性不够坚定,很容易就走上歪路了,另外就是,你身边的人也可能会有这样以及那样的变故,让你修习心性,是为了能让你有足够强大的心来承受以后将要面对的东西,如若不然到时候承受不了,不仅心智改变,你身边的人都会跟着遭殃。”

我不明白他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我却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关怀,普通的师父哪里会想到这一步?他却已经帮我规划好以后的路了。

他说了这话之后我嗯了一句,道:“我绝对不会走上歪路的。”

他见我这么坚定回答,笑了笑,然后让我回家去。

路上我我问他有没有在李大海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他说:“没得到什么消息,我们去的时候李大海脑子坏了。”

我听了有些吃惊,猛地想起他们离开之后爷爷在坟地做的那些事情和我手里的这张纸条,准备告诉他,但是怕他误会爷爷,也就闭口不谈此事。

我和孟长青刚走到屋子附近板栗树下的时候,就听见了爷爷大声唤我的声音。

我应了一声之后他让我立马回去。

他声音很急,我想肯定是出事了,于是加快速度赶了回去。

才赶回家就看见爷爷满眼猩红站在门口,见我去了他才说:“你奶奶出事了。”

我听完一愣,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他指了指侧房,我跟孟长青忙跑进去看了看,看了一眼彻底呆了。

奶奶正笔直躺在地上,她身子上方悬挂着一条绳索,奶奶脖子上有一条极为明显的黑紫色勒痕。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16:36:45 +0800 CST  
我看见时候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爷爷随后跟进来时候:“你出去后我到后面田里看了看,回来就看见她上吊了,想不开啊想不开。”

爷爷看起来很伤心,平时他根本不哭的,现在却眼泪汪汪。

我看得心塞,这会儿不知道是安慰爷爷好还是去看看奶奶好。

孟长青见我样子呆滞,将我拉出去,随后说:“你不能看横尸,等收尸了再看。”

他将我拉至堂屋站着,自己走了进去蹩脚地劝起了爷爷。

劝了一会儿之后,爷爷以农村的方式通知了大家,死人是头等大事,村民全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赶到了我家,然后分成两拨人,一拨开始圈我爷爷另外一拨着手为奶奶准备起了葬礼和棺材。

农村老人到了一定岁数都会提前准备好棺材,这会儿只是抬出来擦一下就可以用了。

他们在准备这些的时候,孟长青静静拍了拍我肩膀,让我跟他出去。

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后他看着我语重心长说:“这就是我让你性修的原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迟疑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他随后又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一定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如果你没了理智,我就会当没了你这个徒弟。”

我又点了点头,哽咽说道:“你说吧。”

“你奶奶不是自杀,是他杀!”孟长青一脸凝重地说,“自杀的人颈椎会被拉开甚至拉断,但你奶奶没有,她是由人先勒死后才挂上去的。”

这次我真的懵了,我原以为奶奶是受不了吃了骨灰这事儿才自杀的。

“是谁?”

“我已经锁定了两个人选,但如果想要确定是不是的话,还差一点。”

“差什么?”

“你奶奶被杀,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怨气,如果我再以养魂术让你奶奶变成怨鬼,到那时候你奶奶自然会去找那个杀害了他的人,这方法虽然极其简单,但是……”孟长青说到这儿停顿了下来。

我见他停下来很是早就,就忙催促他说下文。

“如果你奶奶找出的那个人是你爷爷,你要如何自处?”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1:41 +0800 CST  
听完孟长青这话,我连说不可能,爷爷奶奶感情好得很,平日里奶奶有个腰酸背痛啥的,爷爷都舍不得让奶奶下地干活或者做饭,上次虽然打了奶奶一下,但那是在气昏了的情况下发生的,根本不能一概论之。

孟长青见我眼里一万个不相信,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不是最好。”

之后孟长青在附近找了一些稻草扎了一个稻草人,随后到一颗桑树下面将这稻草人插了上去。

插完后让我找了一样奶奶生前的东西放在稻草人身上,随后还弄来了几根红绳绑在了稻草人上面。

一切准备妥当后,孟长青并起手指念道:“渺渺冥冥,散者成气,聚者成灵,桑灵郎,桑灵郎,生在荒郊古道旁。吾今请尔为神将,免在郊野受风霜。四时八节祭祀你,每日香羹你先尝。赫赫阴阳,日出东方,神斧一断,早离此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立直身子行了个道礼,然后让我一会儿去屋子里拿点儿檀香插在这面前。

我答应了之后孟长青让我回屋去了,他自己在这儿发起了呆。

奶奶下葬日子是孟长青选的,选在四天之后,这四天我们每天晚上都在守灵,孟长青是不是在棺材前去做做法事。

在第三天晚上,孟长青让我在屋子里偷偷拿了一把斧头出来,到桑树下后孟长青并指念了几句,然后挥动斧子把这稻草人斩断了。

斩断后我们回屋,回屋时候刚好看见奶奶从棺材里面慢慢坐了起来。

这里守夜的人都没看见,因为奶奶是刚形成的鬼魅,又没有尸身,所以只有火炎低的人才能看见。

整个场面只有我和孟长青一直盯着奶奶。

奶奶在大堂里面站了一会儿,四周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现在爷爷不在这里,好像是去叶爷爷家拿东西去了,而奶奶去的方向正是叶爷爷家。

孟长青说过,鬼分怨鬼冤鬼和恶鬼等等一共数百种,怨鬼一心只想找与自己有怨仇的人报仇,其他人是不会伤害的,奶奶就是属于这种鬼。

我们见奶奶出去了,随便找个理由也跟着走了出去。

奶奶一路缓行,最后在爷爷爷家屋侧停了下来,却迟迟不肯进去。

我见奶奶停在这里,心生疑惑,暗想难道真的是爷爷?

正想的时候,爷爷拿着一把檀香从叶爷爷家走了出来,奶奶见爷爷走出来脸上开始变得有些悲凉,眼神随着爷爷移动而转动,却迟迟不肯上前,等到爷爷消失在路口后她才继续往前走。

我松了口气,不是爷爷就好,孟长青显然也松了口气。

之后一路跟随,看见奶奶径直到了胡海燕门口,见门关着就到窗户看了看,看了一眼后露出惨白牙齿瘆人一笑,随后一脑窜了进去。

我和孟长青在外面等,直到里面发出了胡海燕的惨叫后,孟长青才起身猛地一脚将她家的门直接踹飞了,然后正色走了进去。

进去后孟长青并起手指一念,奶奶便站在原地不动了。随后他走到胡海燕面前一脸严肃地问道:“说吧,为什么要害她老人家?”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2:17 +0800 CST  
胡海燕刚才被奶奶吓坏了,一股尿骚味儿从她身上传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恶心。

胡海燕见奶奶还站在这里,不敢说谎,就将事情原原本本道了出来。

原来,这胡海燕跟张伯伯真的有一腿,前段时间还不慎怀孕了,讨论打胎的事情时候被奶奶无意撞见,之后她和张伯伯就各种讨好奶奶,张伯伯给奶奶那包豹子骨头粉就是其一。

他们本来以为奶奶被收买了,但是前些天知道张伯伯给奶奶的是骨灰,他们又不安心了,怕奶奶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她就趁奶奶一个人在家时候找奶奶商量。

商量间起了争执,就将奶奶勒死,然后伪造了上吊的现场,至于豹子骨头粉是怎么变成骨灰的,她不了解。

孟长青听完后脸上渐渐变得阴沉起来,看胡海燕的眼神也变得极为可怖,盯了她几眼后握了握拳头,上前一把将胡海燕从床上揪了出来,腾出另外一只手啪啪扇了她两巴掌。

“如果在我二十岁那年遇见了你,我一定会活活打死你的。”

孟长青说完就把胡海燕扔到了地上,然后念咒将奶奶度化了。

孟长青之后跑到叶伯伯家打通了报警电话,跟里面人说了几句挂掉了电话,然后回到了灵堂,着手准备起了第二天下葬的事情。

他没有立即跟村里人说这事儿,想把奶奶好好安葬下来后再说,以免打搅了灵堂的气氛。

孟长青在这里的这些天,爷爷奶奶完全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孟长青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你爷爷奶奶人太热情了,这样被服侍着,过阵子怎么舍得走。”

奶奶去世,不止我和爷爷伤心,孟长青也一样伤心,他本来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管什么感情,他都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但却能从他的行为看出来他对愤怒的宣泄,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普通人这么动怒。

今晚上是守夜的最后一天,父母们离的太远没来得及赶回来,爷爷也不允许他们回来,在叶爷爷家打电话时候,只要他们一提回来,爷爷就会破口大骂,说回来就不认我爸爸妈妈了。

晚上村里大部分人都在这里,明早上也要跟着一起送奶奶上山。

守到半夜,大家都困了,话也都说完了,都坐着保持沉默。

凌晨一点多钟时候,村子下方的牛突然哞哞叫了起来,然后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凄厉。

我听了倍感悲哀,多半是这牛也知道奶奶去世了,想用这方法为奶奶送行。

村子里面都感叹起了这牛有人性,孟长青也连连点头赞同。

过了一会儿,孟长青跟我时候:“人死后如果投胎去了的话,那么在人投胎的同一时刻,会有一个新生命诞生,这就是轮回之说。”

“人死后什么时候投胎啊?”

“如果她没了什么执念的话,应该是七天后。”

我点点头,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2:47 +0800 CST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被送上了山,中午时候胡海燕也被来的人带走了,爷爷和村民知道真相后也都十分气愤,胡海燕被抓走了,他们把气撒在了张伯伯身上。…………

这次孟长青没有阻止,任由他们去了。

张伯伯被村民数落得躲进了屋子里面,闭门不再见人,村子里的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爷爷在接下来的几天显得极为落寞,孟长青见他伤心,也去劝说了他几句,他却每次只对孟长青笑笑,道声:“我没事,你让海娃子带你到处转转去吧。”

奶奶下葬后第三天,加上守夜的四天,刚好是头七还魂的日子。

这天,爷爷一早就起床开始准备饭菜,中午吃饭时候给奶奶也准备了一双筷子,这顿饭吃得很憋屈。

头七晚上,我们仨正坐在家里闲聊时候,有村民慌慌张张跑到爷爷家说道:“你们快去看看,穆万童家的牛不行了。”

我们听了,立马风风火火赶到了牛圈旁。

我们去的时候,大黄牛正躺在牛圈里面不停地哼着,听见声音我们的声音后立马睁开了眼睛,随后眼里滚出了豆大的泪滴。

本来平日里都是张伯伯给人和牲口看病的,但是这会儿他却闭门不见客,对前阵子村民指责他的事情耿耿于怀。

孟长青见村民没办法,主动请缨道:“我来看看。”

这些日子孟长青已经在村民眼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愿意相信孟长青,事实上,道教的山医命相卜,他确实都会一些。

孟长青到这大黄牛面前看了看,然后在它肚子上摸了几下,摸上去一会儿就缩回了手大惊道:“它要临盆了。”

我们听了都极为错愕,村子里面的牛平日里都分开关着的,怎么可能怀孕?

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疑惑,叶爷爷突然跑过来说道:“刚才穆万童打电话来了,她就要回来了。”

听见二奶奶要回来,别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有我和孟长青呆滞了一下,但是现在还有手头的事情要做,没时间管更多的东西,只能先将二奶奶要回来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这大黄牛有气无力地躺在牛圈里面,时刻在准备着待产,孟长青自然听见了村民的议论。

这牛一直独处,是不可能怀孕的,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事儿有怪,更别说孟长青这样睿智的人了。

村民都在议论这牛到底是怎么怀孕的,孟长青也边在牛肚子上抚着边思考。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爷爷这时候开口说道:“他师父,你说会不会是他奶奶投胎投到牛肚子里面了?昨天晚上他奶奶给我托梦,说她本来要投到乡里另外一户人家的,但是快进屋的时候被他家狗撵了回来,之后没地方去就随便投了一个地方。”

爷爷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可能,今天刚好是头七,这牛又刚好要生了,时间掐得刚好。

孟长青听了也觉得有可能,就若有所思地说:“可能是牛在外面吃草的时候跟村里其他牛交配了,至于是不是叶海奶奶投胎,这个根本无从得知。你们也不需要太紧张,都先回去,一会儿让会给牛接生的人给它接一下就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暂时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不然一只牛是不可能怀孕的。

村民各自回家,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守着,他们不准爷爷呆,在这里,怕爷爷伤心,硬是把爷爷连拉带扯地带回了屋子里面。

晚上爷爷一直不睡觉,老惦记着那牛,一直嘀咕说那牛要是生了的话,他一定要找我二奶奶把牛买过来。

孟长青陪了爷爷一会儿,爷爷让孟长青去睡觉,孟长青好几天没睡觉,也没拒绝,上床就睡着了。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和孟长青被堂屋里面村民的声音吵醒,出去一看,是叶爷爷他们。

他们见孟长青出来,忙上前说:“昨天我们守着牛,它肚子没半点儿动静,就以为它晚上不会生,想回去装了一袋烟再回来看,可装完烟再回来,那大黄牛已经没气了,脐带拉得老长,也不见生出来的小牛犊子的踪影。”

爷爷和孟长青听完,没浪费半秒时间直接往村下方牛圈赶去。

我步子慢,随后才赶到,看到现场时候一股腥味让我差点儿吐出来,大黄牛肚子已经瘪了下去,一眼看去,肚子位置只剩下两张皮了,瘦弱得不得了。

它眼睛还是瞪着的,里面依然眼泪汪汪,眼睛周围已经爬满了蚊子,看得我心里极为难受。

在这村子里面时候,陪我最多的除了晓晓就是这头牛了,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在我心里却一直拿他当玩伴,当朋友。

这短短的七天时间,先是奶奶去世,再是大黄牛去世,让我有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

我怕过不了多久爷爷也会去世,二奶奶去世,孟长青去世,甚至是晓晓去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孟长青本来蹲在黄牛面前查看,看见我掉眼泪了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旧事物的消失代表新事物的产生,就跟太极一样,他们只是换了另外一种活法而已,或许有一天你还可以再见到他们。”

我听了点点头,可心里的悲恸却丝毫没有减少。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3:49 +0800 CST  
之后孟长青笑了笑,然后弯腰在黄牛身上查看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才抬头摇摇头,说没看出什么。

之后村民们猜想是大黄牛难产,小牛出来之后大黄牛就死了,小牛自己咬断了脐带离开了这里,初生的小牛应该走不了多远,村民们商量好了之后就漫山遍野去找小牛去了,他们也认为小牛是奶奶投胎,非找到不可。

孟长青不赞同他们这样无头无脑地找,而是向爷爷问起了他前天做的那个梦的详情。

爷爷说前天晚上奶奶给他托梦说她在要投胎的时候被一只狗撵了出来,她要随便找个地方投下去。

孟长青听了后问起爷爷梦见那是什么地方没有。

爷爷想了想,告诉了孟长青同乡一个村子,之后孟长青带着我马不停蹄地赶到那村子里面,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村子里面一对姓张的夫妻昨天生孩子了,但生出来的孩子却是一个死婴。

我们找到张家,果不其然,在他家看见一条半米高的大狼狗,还在他家屋子旁边泥地里看见不少脚尖印。

我看见这脚印之后惊奇叹道:“还真的有诶。意思就是说我奶奶投胎了,我还能再看到她?”

“不能。”孟长青无情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你看见的已经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了,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心想只要我知道她是谁就行,不一定要她知道我是谁,她生前没好好跟她说过话,死后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如果能找到她的话,一定好好跟她说几句话。

奶奶的去世对我的震撼太大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死去,现在就连做梦都会经常梦见奶奶早上六点多钟喊我起床,而我非要赖床到十点的事情。

孟长青见我想入非非,拍了拍我让我跟他一起走,别多想。

他向这里的村民打听到了那死婴卖的地点,随后偷偷过去把死婴的坟挖开,将死婴手指划开一条口子取了一些血液才将他重新埋回去。

我见了咋舌道:“你缺德不你。”

孟长青白了我一眼,然后抬头敲了我一下,训斥我没大没小,然后自个儿忙自个儿的事情去了。

他用这些血液在纸条上写上了八个字,我问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这是昨天那黄牛死亡的时间,也是小牛出生的时间,小牛的生辰八字。

我对这玩意儿不懂,他现在又不肯教我,非要等我能静心止念了才肯教。

他说了后我打了个呵呵,然后在一旁看他摆弄起手里的纸条来。

他将纸条折成了三角形后就带着我离开了此地,一路疾行疾行返回村子,返回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砸起了孔明灯,还让村民们不要去找了。

孔明灯扎好后他在上面画满了符文,随后将先前那张写有小牛生辰八字的纸条挂在了孔明灯上,再将孔明灯点燃,孔明灯慢慢升空,停止后孟长青并起手指念道:“清水寻人照光明,日月星光随拱照,照天天明,照地地灵,照神神应,照人人显灵,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这孔明灯开始平移起来,村里人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方法,纷纷问孟长青这是什么玩意儿。

孟长青跟他们解释说,孔明灯又叫指路灯,也叫招魂灯,如果小牛是奶奶投胎投成的话,就可以利用孔明灯找到它,如果不是奶奶投胎,孔明灯就是一直行走,直到上面火燃尽才会停。

村民听完孟长青解释后就跟随着孟长青一起寻着孔明灯找了起来。

这孔明灯越走越远,才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孟长青见不见了孔明灯的踪迹,就停下让大家别找了,既然不是奶奶投胎,再找也没什么意义。

村民们信从孟长青的话,纷纷回家洗澡睡觉,我跟孟长青也慢慢踱着步子往家里走。

快要到村子方向时候,看见远处公路上两起了一束汽车的光芒。

我们村子里面极少有车进来,有时候一年也不见得有一次,现在这车往我们村开过来,我自然能想到是二奶奶回来了。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4:20 +0800 CST  
我看见了车灯,孟长青自然也看见了,这么久了,就快要看见二奶奶了,我自然很激动,但是也有一些害怕。(.)

本来在行路的,看见车灯后我跟孟长青停下脚步在村口一块高地上等起了汽车的到来。

期间我问孟长青,说二奶奶回来了会不会有危险。

孟长青说回来了就回来了,他会尽量保证二奶奶和晓晓的安全的,我见他这么上心,就心生疑惑地问道:“师父,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孟长青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前方的车辆看了起来。

虽说看起来不远的距离,但是车辆足足行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进入我们的视线之中,因为这里的路是在太烂了,坐在车里还不如走路来得快。

能看见车后,我再也站不住,而是一溜儿往车那边跑了过去,准备去接她们。

随着车不断靠近村子,发动机的声音把刚回家的村民也惊动了,全都跑出来在村口等着,爷爷也打着手电筒从村子上方赶了下来。

因为二奶奶打过电话,她们知道是二奶奶回来了。

我跑近车子,见车子不肯停下,忙闪到一边,然后跟着车子屁股后面追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车子将我甩开,到了村口才停下来,等我过去时候晓晓已经趴在了爷爷的背上,我却不见二奶奶的踪迹。

忙上前询问二奶奶在哪儿,爷爷跟我说只有晓晓一个人回来了,二奶奶没回来。

我听了有些疑惑,随后见晓晓小脸煞白趴在爷爷背上,也不跟我打招呼,就问晓晓是怎么了。

司机在一旁说应该是晕车或者困了,还说这小姑娘知道要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呢,一路上跟我说她在农村有个哥哥对她最好了,她以后还要嫁给她那个哥哥呢。

村民们听了好笑,我听了却不好意思了,她在这边儿也只叫我一个人哥哥而已。

司机随后开车离开了,村民们本来留他在这里歇息,明天再走的,被他拒绝了。

司机走后村民也各自散去,很多人跟爷爷说,让晓晓明天醒了后到他家去玩儿,让我们也去,到他家吃午饭。

爷爷诺诺答应,然后背着晓晓回到了屋子,到了屋子后将晓晓放了下来,孟长青盯着晓晓看了一会儿,然后打趣道:“你小女朋友蛮乖巧得嘛,难怪你念念不忘。”

我说不是我小女朋友,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爷爷将晓晓放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本想将她叫起来洗个脸什么的,但是晓晓却没半点儿知觉。

我这么久没见她,自然就多看了一会儿,可看了一会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哪里像是困了或者晕车了,这明明就是昏倒了。

正想转头让孟长青给看看的,孟长青抢先说道:“你二奶奶跟我有仇还是怎么了,有你这麻烦已经够了,又给我送来一麻烦。”

我忙问怎么回事,孟长青呼了一口气,让我去把门关好,还让我拿着金钱剑在门口守着。

我依了他,照做之后孟尝咬破中指,然后用中指血在晓晓额头上画上了敕令两字,画完后猛地喝了一声,然后一跺脚,晓晓身后两个黑乎乎的影子慢慢分离了出来往屋子外面跑去,我见了之后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般地挥动金钱剑拍打了过去。

应该是这些东西太弱了,拍了一下他们就消失不见了,我接连拍了两下,等他们全部消失后才放下了手里的金钱剑。

爷爷见了这些东西全部消失不见了之后才问孟长青这是怎么回事。

孟长青说这娃的火炎比我还低,又走了夜路,染上了脏东西。

之后孟长青将晓晓额头上的敕令抹掉了,晓晓依然留着齐刘海,加上现在惨白的脸色,使他看起来极为娇弱不堪,忍不住生出了怜惜之意。

至于穿着打扮嘛,她还是那个城里的,我是农村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孟长青说晓晓阳气被吸了不少,可能要明天才会醒过来,农村鬼事多,孟长青为了避免在睡觉的时候晓晓再被鬼上身,就熬夜到凌晨给晓晓画了一张符挂在了晓晓身上。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5:00 +0800 CST  
凌晨是属于子时,孟长青说过,这时候阴阳交替,灵气最重,画符效果是最好的。

我们在外面摆弄晓晓,爷爷进屋去重新开了一张铺,他用一块木板和两张长板凳搭成了一张简易的床,他自己就躺在这上面,晓晓睡他的床。

我本来准备守着晓晓的,但孟长青不允许,他思想比农村人还封建,不准孤男寡女大晚上呆在一起。

连爷爷听了都觉得好笑,笑着跟孟长青说我们还小,不会出啥大问题。

孟长青还是不允许,说我们俩的火炎都低,要是呆一起又招来个什么脏东西的话,都别睡了。

我不敢违逆孟长青,闷闷不乐返回房间睡了,今儿睡得极为满足,毕竟了了心中一桩大事,也见了这些天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晚上躺床上又做梦了,还是那叶海,他告诉我上次烧的纸不够,让我再给他烧点。

我正想答应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孟长青给拍醒,我睁眼后他指了指屋子里面的一个角落。

我借着外面月光顺着孟长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屋子的角落里面看见了一个耷拉着脑袋的人影。

看见之后惊了一下,孟长青随后说:“不用说,又是你小子招来的吧。”

我想起刚才做的那梦,再看角落那耷拉脑袋的人,那体型与给我托梦的那人无异,心想就是他了。

孟长青问了,我点点头,孟长青咋舌无奈地道:“臭小子,你不给我惹事儿会死啊。”

我嘿嘿笑了笑,打哈哈说谁叫你是我师父呢。

孟长青敲了我脑袋一下,然后把我被子掀开,让我自己去撵他走,我见孟长青是认真的,就壮着胆子起床,然后在床边拿上了孟长青的金钱剑往墙角走去。

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我铁定不敢去,不过孟长青在这儿,他肯定不会让我出事。

那人影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头看了一眼,认清是我后咧大嘴巴对我发出了威胁的意思。

我见他面目狰狞,又不敢过去了,想了想直接把孟长青的金钱剑扔了过去,以前我见孟长青就是这么做的。

那人见我把金钱剑扔过去,收起狰狞的面目窜出了窗户逃跑了,而孟长青的金钱剑则重重敲在了墙上,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我听见断裂声音心想完蛋了,要挨骂了。

孟长青自然也听见了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掉在角落的两截断剑之后一脸微笑着对我招手让我过去,我不敢过去就说:“我帮你修好就是了。”

孟长青一脸苦笑着说:“你还真是我的好徒弟。”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6:11 +0800 CST  
我嘿嘿笑了笑,他随后让我睡觉,明天再管金钱剑的事情。

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见有进入我们房间的脚步声,不过困得慌,就没管,过一会儿后感觉有人把床罩拉开了。

拉开后就传来一个莺鸣般的喜悦声音:“叶海哥哥,叶爷爷叫你起床。”

我听声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却看见晓晓一脸呆滞站在床边,看着孟长青发起了呆,她昨晚回来时候睡着了,不知道家里多了个孟长青,床上多出一个人,自然有些意外。

孟长青这会儿正半卧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他一路带来的书翻看着,看见晓晓盯着他,他玩兴大起,也正色盯着晓晓看了起来。

晓晓没料到我床上还会躺着一个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之后才断断续续说了声叔叔好,然后跟我说让我起床,说完蹬蹬蹬踩着步子跑出了房间。

孟长青看着晓晓离开的背影哈哈笑了笑,随后叹了声臭小子,香丫头。

之后我们起床出去,晓晓正端坐在堂屋里面,与爷爷面对面站着,一脸认真看着爷爷往水烟袋里面装烟土。

我们出去后她看着我眯着眼睛一笑,喊了声叶海哥哥,随后看见孟长青又变得一脸警惕,喊了声叔叔。

我找了把椅子坐在了晓晓的旁边,孟长青也坐了下来,跟爷爷说起了话,我则跟晓晓说起了话。这么久没见,感觉我俩更加亲昵了。

对话的内容就那么几个,去哪儿了,干了什么,为什么二奶奶没回来。

她还小,回答得模模糊糊的,她说她奶奶在外面还要干些事情,过阵子才会回来。

期间我问了一下那天在安顺观门口她们为什么走掉了,晓晓给我的回答是,二奶奶当时告诉她,说我被我爸爸妈妈接走了她们才走掉的。

我见晓晓对此事也不知情,也就没多问。

孟长青跟爷爷说了几句话之后问起了晓晓一些问题,晓晓跟我说话时候都是满带笑意的,但跟孟长青对话小脸极为严肃,孟长青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跟个机器人一样。

孟长青问了一阵子之后起身到侧屋把那两截断掉的金钱剑拿出来自己修理了起来,期间我把叫出去,跟我说既然晓晓回来了,想要害她的人自然就能浮出水面,让我这些天多注意一下都有谁跟晓晓交流。

我答应了之后孟长青向爷爷问来了晓晓的生辰八字,知道后他避开爷爷在外面写了两张纸条,然后把纸条塞进了两只铜铃里面,并把铜铃放进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我问他这是干什么,他说是怕有人暗中使坏,先扣住我们两人的一魂。

孟长青藏这铜铃故意避开了爷爷,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也没问,他跟爷爷看起来还是听和谐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到了下午时分,我们刚吃过午饭,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时候,村子下方有村民慌慌张张跑到爷爷家,进来之后径直跑到孟长青面前说让孟长青快下去看看,村子里有人不行了。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6:35 +0800 CST  
关乎到人命,孟长青极为上心,连什么原因都没问就直接往村子下方跑去了——

村子里面出了事,每家每户都会去看看,爷爷自然少不了,他随后也去了,让我和晓晓呆在屋子里面别乱跑。

我跟晓晓两人哪里呆得住,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出门往村子下方去了。

出门时候晓晓问我眼睛现在还疼不疼,我说不疼了,然后她眯着眼睛问我想她没,我们小孩儿心性,而且又没外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说想。

她嘻嘻笑了两声后说她也想我了,每次梦见我就哭。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惦记着,心里感觉特舒服。

我们正说着话的时候,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张伯伯出现在我们视线之中。

从奶奶死后我就特不待见他,见了他之后我跟晓晓说:“别跟他说话,我们走。”

晓晓哦了一声,然后被我拉着往村子下方走,到了张伯伯身边的时候,张伯伯突然开口笑眯眯地说:“哎哟,晓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人跟我说。”

“昨天晚上。”晓晓回头回答她,我拉了一下晓晓,示意她别跟张伯伯说话。

张伯伯看见我拉她,白了我一眼,训斥道:“海娃子你咋这么不懂事,我好歹是你伯伯。”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晓晓快速离开了此地,走了几步,张伯伯在背后大喊了一声穆晓晓,晓晓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诶了一声。

随后张伯伯笑眯眯地说没事,让我们走了。

我暗骂了一声有毛病,大晴天穿蓑衣戴斗笠。

带着晓晓在村子里找到了爷爷他们。这会儿村子里面大部分人都围聚在这里,我们挤进去看了看。

村里一个老人一脸痴呆地靠在椅子上,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会眨,其他地方就跟死了一样,走近了还能看见挂在老人嘴边的哈喇子,除了这个,现场还有一股淡淡的排泄物的味道。

在这儿站了会儿,听见村民讨论才知道,老人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就痴呆了,不说话也不吃饭,连解手什么的都直接在身上解决了。

村民猜测说是撞了邪,让孟长青帮忙赶赶。

我看了这状态,感觉跟我丢魂的那会儿有点相似,我那会儿也感觉身体各处不受自己控制了,口水直往外面流,至于大小便,也有要往身上拉的趋势,只不过孟长青把我拉回来拉得快。

“好像是丢魂了吧。”我想到之后就说了一句。

村民听了没在意我的说法,我一个小屁孩儿能知道什么,我说完后孟长青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变聪明了,然后跟村民说是丢魂了,得赶快叫魂才行。

村民见孟长青也这么说,又纷纷表扬起我来,说我可以出师了。

晓晓见村民夸赞我,她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直说我厉害。

叫魂的方式挺简单的,就是把丢在外面的魂儿叫回来,不需要太高深,孟长青只是在现场简单摆弄了几下,然后让村民把老人扶进房间里面去了。

老人被附近去之后孟长青问村民昨天晚上又没有听到或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丢魂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被吓得丢了魂,第二种是被人勾了魂。

村民们回忆了一下,都说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们讨论了一会儿之后有个村民出来说今天凌晨三点多钟他起来解手的时候听见狗叫了几声,就是冲这边儿叫的。

孟长青听后说应该是昨晚上老人看见了什么脏东西,魂儿被吓掉了,具体的还要等老人清醒了才知道。

整个下午,村子里面的人什么事情都不干,都在老人家里守着。

我和晓晓也在这里等着,我、晓晓、孟长青坐在一条板凳上,我们俩把她夹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很害怕孟长青,见了孟长青就变得小心翼翼了。

孟长青也乐于逗她,等待期间无聊了就掐掐她的脸,摸摸她的头,或者语言上逗她几句,问晓晓愿不愿意当他的徒弟,开始晓晓每次都愣住,等孟长青捏完或者问完后她才松一口气。

如此几次之后,晓晓也适应了起来,孟长青再捏她,她都会避开。

见他们俩在这儿耍宝,逗得村民也直发笑。

到了下午六点多钟时候,老人被人扶了出来,出来后他跟村民说了一下他看见了什么。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7:51 +0800 CST  
昨天晚上他半夜听见外面有猫叫声,开始以为是村里其他的猫过路,就没在意,可这猫一直在窗子外面叫唤了半个多小时,他睡不着就起床看了看,出门一看,站在门口的哪里是猫,明明是一个刚能走路的小孩。

他看见这小孩之后就被吓成了这样,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孟长青听完眉头紧锁,村民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村子里面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忙问孟长青是什么。

孟长青面色凝重地说:“村子里面进来了婴灵,今天晚上晚上我在这村子里面守着,你们听见有人敲门或者猫叫声的话千万不要出门。”

村民不知道婴灵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害怕,就找孟长青求教了起来。

孟长青见现在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就跟大家科普了一下婴灵。

婴灵是死去的胎儿或婴儿的怨灵所化,产生的原因一大半与堕胎有关,他们被堕掉之后会重新附在把他们堕掉的人的肚子里面,重新出生,然后报复他们的亲生父母。婴灵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那就是他们不会说话,但是声音却如同猫叫。

婴灵的非常厉害的鬼怪,他们的怨气比鬼重,适应性比人强,所以很不好对付。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村民已经听得后背发凉,有些精明的人已经想到胡海燕打掉的那个孩子,就说:“会不会是胡海燕他们堕掉的那个娃娃哦?”

孟长青说极有可能。他说这附近最近只有胡海燕和张诗科堕过胎,只不过胡海燕已经被抓走了,就算生出了婴灵也不可能回到这里来,所以孟长青猜测这婴灵一定是别的东西生出来的。

别的东西生出来的,我能想到的只有大黄牛前些天生出小牛跑掉的事情,大黄牛怀孕本来就是一桩怪事,怀孕期间大黄牛见了我就流眼泪,要是正常怀孕,它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

还有大黄牛将肚子里东西生出来后就死掉了,村子里面没人见到过生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我能想到,孟长青自然能想到,村民也都想到了,纷纷说是不是大黄牛生出来的东西。

孟长青说如果婴灵一般是会附在他原来的父母身体内,根本不会到牛的体内,如果是这样。就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他跟村民说完后一脸认真看着我和晓晓俩,同时极为严肃地说:“你们俩这几天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我见他这么认真,我点了点头,村民见孟长青这么护着我们,好多都生出了要把他们的孙子或者儿子给孟长青当徒弟意思,不过被孟长青婉言拒绝了。

太阳落山之后,孟长青让所有村民都散去了,让他们回家把门关好,还让他们把自家的猫丢出来,不然婴灵听见猫叫声会以为是它的同类,寻声找来就麻烦了。

晚上孟长青要在这里守着,怕那婴灵再出来作乱,我和晓晓自然被他带在了身边。

爷爷本来也要跟着一起守,但被孟长青婉言拒绝了。

爷爷回去之后孟长青换上了他的道袍,找了一把椅子端坐在了村子里的平地之上,右臂微张将金钱剑杵在了地上。

我和晓晓被他护在身后,我见他这姿势顿感帅爆了,晓晓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就向我问了起来。

我还没答话,孟长青转头看着晓晓笑道:“丫头,你拜我为师,我教你道术,怎么样?”

晓晓连连点头说不要,我听了却暗道不公,我跟他这么久了,到现在还只是喝喝茶水而已,听他那意思,晓晓只要一拜师他就会教她。

我心想要是晓晓学会了,再由她教我也是一样的。见晓晓拒绝了孟长青,我立马晃了晃她,示意她答应。

孟长青感觉到我动作,回头盯着我时候:“臭小子,别人不愿意你晃她干嘛?”

我嘿嘿笑了笑,然后按照孟长青的要求在他的背后打起了坐,晓晓自个儿困了,就趴在我身上睡了过去。

快到半夜,四下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倒是我们身后的门嘎吱打开了,屋里老人给我们端来了一壶茶水。

孟长青这会儿不渴,我虽然渴但又怕动作太大把晓晓吵醒了,老人把茶壶放在我们边上,跟我说如果困了可以先到他家去睡。

孟长青见我也着实困了,就点头答应,让我带晓晓进屋去。

老人的儿子儿媳妇儿出去打工了,孙子也被带到了城里,现在留他一人在家孤零零的。

他家床不够,把我和晓晓安排在了同一张床上,本来在我们这年龄没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怪别扭的,要是让孟长青看见的话,肯定又骂我色得很。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8:24 +0800 CST  
暂时没想那么多,躺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不知多久后,我正迷迷糊糊之际,晓晓从我身边坐了起来,然后侧身下了床往外面走去。

我嘀咕问了一声你要去哪儿,晓晓没回答我,径直走了出去。

等听见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之后,我猛地一下惊醒,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追了出去。

老人也听见声音起床了,他以为我们听见外面有动静在开门,出来阻止我们的,当听我说晓晓出去之后他才忙打着手电筒追了出去。

孟长青已经不在外面,不知道去了哪儿,我见晓晓一步一晃地往外面走,正要上去拉住她,却被老人叫停了。

老人见识广,说晓晓这是在梦游,如果这会儿被叫醒的话,会把她直接吓死的。

现在又不知道孟长青去了哪儿,他一定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的,老人想了想,最后让我跟着晓晓,他去找孟长青。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8:49 +0800 CST  
现在也只能这样,我们分成两路,我尾随着晓晓一路前行,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走出村子往村子旁边的山林去了——

我虽然着急,但也极为心细,走得十分小心,生怕惊醒了她。

入山林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晓晓才停下来,在一块平地上绕起了圈,我见她这么不停歇地转着圈,心想她累了怎么办,如果孟长青还不来的话,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晓晓在原地转了三圈之后然摔了一跤,我以为她会醒过来,忙想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只要看不见就不会怕了。

可她根本没醒过来,爬起来之后继续在那里绕圈,绕到第九圈的时候停住不动了,迈着步子始终不踩下去。

她在那里楞了约有两三分钟,晓晓往后一仰,直接倒了下去。

我正要上前的时候,却感觉背后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同时还有人呼了声:“叶海!”

以前二奶奶说过,有陌生人叫你的话,千万不能答应,况且在这荒郊野外,我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吃亏吃多了也就便聪明了。

之后背后那东西再唤了我几声,我都没有答应,我怕他叫一会儿叫厌了就会采取别的措施,趁他现在还算平静,我就悄悄地根据记忆按照孟长青平时捏手印的方式捏了起来。

我原以为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以前记下这手决后也没少练习,可是在阴物面前念着咒语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把脑袋都撕裂了一样,我捏手决的时候背后的东西发出了惨叫之声。

我听见背后的惨叫声,心想有戏,就暂时没管自己的头痛,而是念起了孟长青平日里所念的咒语。

这些东西都是我看他做的时候偷偷记下来的,平时趁他不在练了无数遍,自然熟悉不过。

只不过这会儿情况紧急,那咒语我念了一半就记不清楚了。

不能念咒,我就只顾着捏手决了,一遍又一遍,这手决孟长青以前用的时候称它为井决,代表的是伏魔井,寓意降魔。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东西,是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人,伴随着我捏手决,他的脸上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看我的眼神也满带怨恨。

以前孟长青捏这手决,每次只捏一遍,那些鬼怪就会消失不见,而我捏了好几次了,这老鬼只是在我面前痛苦挣扎,没有半点儿别的变化。

我也越捏越累,最后干脆流起了鼻血,就在我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老人带着孟长青如救命稻草般出现了,孟长青见我在与这老鬼纠缠,上前直接一巴掌将这老鬼拍散。

看见我满身鼻血皱了皱眉,猛地一把将我夹在了咯吱窝下,然后才往晓晓那儿走,到了晓晓身边,一把将晓晓提起来放在了他背上叹了句:“早晚会被你们俩累死在这儿村子里。”

他嘴里虽然抱怨,但脚下却没停下半步,一路小跑将我们带回了爷爷家,带回家之后让我靠着椅子止住了鼻血,他自己连忙跑到藏铜铃的地方将晓晓铜铃里面的那张纸取了出来,到晓晓身边直接将纸烧成灰,绊着茶水让晓晓喝了下去。

爷爷听见外面动静之后出来问我们怎么了,孟长青说我是用力过度,晓晓是被人勾去了两魂七魄。

我听了心里一惊,幸好孟长青有远见,在之前扣住了晓晓的一魄,我也明白了晓晓刚才在树林里为什么走了九圈之后就不走了的原因。

爷爷听了也大惊,孟长青则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不是跟你交代过让你注意谁跟她交流吗?怎么还会出事的?祸从口出,肯定是你们跟不该说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19:39 +0800 CST  
我心想今天跟我们说话的人也不多,其他的倒没什么奇怪的,只有张伯伯跟晓晓说了几句话。

我将张伯伯跟晓晓说过话的事情讲了出来,孟长青听了沉思起来,爷爷则大怒,骂道又是他。

上次因为骨灰和奶奶去世的事情,爷爷一直把张伯伯当成仇人对待,村民也一直提防着他们见面,生怕他们打起来。

现在听我说了,爷爷直接进屋拿了一把锄头,让我带路,他去给我们找回公道。

孟长青阻止了爷爷,说道:“大白天穿蓑衣,戴斗笠,明显是在挡刚阳气。他在走的时候无故喊了小丫头一声,肯定是造成小丫头晚上梦游的原因,依我看的话,他已经死了,你们遇到的是鬼魂!”

我听了,心想不可能把,前段时间看他还好好的,现在突然说他已经死了,这让人有点儿难以接受。

现在大晚上不宜出去,孟长青也要在这里照看一下晓晓。

孟长青试图将晓晓的魂叫回来,但是却没做到,他想了会儿,得出的结论是晓晓的魂已经进入了别人身体里面,成了独立的个体,只能找到那个个体把魂收回来才行。

孟长青正在推测那个个体在哪儿的时候,村民们一窝蜂涌了上来,刚才那老人已经将我们出事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作为同村人,他们自然要来看看。

他们来了之后问东问西,孟长青这次没有一一回答,只是有空的时候才回答了几个问题。

村民见孟长青无心回答他们的问题,也就没有多问了,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

孟长青推测好一阵子没有得出结果,我在一旁说:“晓晓刚才在树林时候围着一个地方转了九个圈,会不会是在哪里?”

孟长青一听,忙在屋子里面取出了一把锄头往那树林赶去,村民们凑热闹也跟着一起去了。

爷爷在家看着晓晓,我不放心那边儿,等他们走后我也慢慢踱着步子赶了过去。

等我过去的时候,晓晓转圈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挖开了,里面是一张保存得尚完好的花油布,油布里面裹着一个东西。

村民将油布扯开,看见里面东西后全都吓得退后了。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20:12 +0800 CST  
油布里面包裹的正是张伯伯的尸体,身体已经被地下湿气浸涨了,看起来虽然恶心,但是却没有臭味,应该是才埋在这里不久。

村民们见尸体是张伯伯,也都吃惊他是怎么死的,有人昨天还早上还见到他了的。

他这些天虽然闭门不见客,但是身体却极度健康,根本不可能就这么突然死亡,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是非正常死亡,而且,如果正常死亡的话,他孤家寡人一个,谁把他埋在这里的?

村民都说村子里面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有人说起从我回来之后,先是骨灰的事,再是我奶奶死亡,再然后胡海燕,之后婴灵,现在又死人了。

这话说的时候虽然没可以针对我,但是说完后他们意识到了一些东西,看我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也有些疑惑,心想难道真是我回来了才会发生这些?

孟长青暂时没管这么多,将张伯伯尸体刨出来后直接开始念咒,念完用铜铃在他的头上猛地一扣,随后让人帮忙,他们一起把尸体弄回了村子里面。

回去后孟长青没歇息半秒直接跑回爷爷家,在晓晓面前摇晃起了铜铃,半刻中之后晓晓嘴角才蠕动一下,他见了也松了一口气,让我把晓晓扶进侧房休息。

等我出来,孟长青已经走了,爷爷在堂屋抽烟,我问爷爷师父去了哪儿,他说去看张诗科的尸体去了。

我又问爷爷为什么不去,爷爷深吸了一口烟,随后吐出来说:“张诗科就算被挫骨扬灰了,我也不去看他一眼。”

爷爷现在恨透了张伯伯,他固执认为不是张伯伯个胡海燕乱搞的话,奶奶也不会死,在他的眼里,已经把张伯伯当成了仇人。

爷爷不去我也没劝他,自个儿往村子下方赶去了。

孟长青来这里这么久,就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他说的那句‘我早晚被你们俩累死’会变为‘降实话’。

村子下方村民都还围着张伯伯,孟长青在正中心查看尸体。

我见孟长青已经被汗湿透了的衣服,莫名有些心疼,他可是我师父啊,不是我请来的仆人。

孟长青没有注意到我来了,自顾自在尸体观看,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到了这村子里面之后,村子里面只要有一点怪事他都会高度紧张且重视起来。

有时候我在想,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他干嘛要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这种问题自然要问他才知道结果,想是想不出来的。

孟长青查看了一会儿后直起腰向村民问到这附近有没有除了我二奶奶和李大海之外的神职人员。

村民的回答是没有,他们说以前老龙洞那边儿有一个,现在已经走了。

孟长青听了说:“张诗科的尸体是准备被人养起来的,一般人不会这方法,只有会道术的人才会。”

说起道术,我想起爷爷那天在晓晓爸爸坟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会道术。

现在听见孟长青在这么问,我纠结是不是应该把这事儿告诉他。最后看见这里这么多的村民,只能先作罢,心想等人少了再给他说。

村民听了孟长青的话,显得有些惊慌,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以前哪里经历过这些东西,连听都没听过。

“会不会是李大海?”有村民说起了那个端公。

孟长青上次去找过那个端公,听人这么说直接摇头道:“上次我去找他询问骨灰的事情时候,发现他也被人勾了魂,变得痴呆了,现在应该都没恢复过来,不会是他。”

我听得呆了,我身上还有一张爷爷扔进棺材里的纸条,上面写有李大海的生辰八字,加上爷爷所念的那些东西,让我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大海的魂,是爷爷勾的。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20:33 +0800 CST  
“是哪个勾的哦?”村民问孟长青。

孟长青摇头说不知,他随后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婴灵是张诗科和胡海燕堕掉的孩子变成的,他出生后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找张诗科报仇,依我看,张诗科的死跟婴灵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在养那个婴灵哦。让我晓得我一棒敲死他。”村民听了后愤怒地骂道。

“我想问一下,那头大黄牛平日里是谁看管的?”

孟长青问了之后,村民纷纷说是我爷爷看管的,孟长青听了一愣,然后立马拨开人群对我几乎是喊道:“快回去。”

他说完先一步往村子上方跑去了,跟爷爷有关,我脚也加快,快到的时候我对孟长青喊了一声。

孟长青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将身上的那张写有李大海生辰八字纸条掏出来说:“师父,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孟长青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忙问我这是哪儿来的,我想了想,说道:“你去找李大海的那晚上,我看见爷爷在坟场念咒摇三清铃,这张纸条是爷爷扔进棺材里面的。”

我说完,孟长青将这张纸条揉成一团说:“收魂术,这是收魂术。李大海的魂是你爷爷收的,幸好他没有把这张纸条烧掉,不然李大海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也不懂得要怎么思考这事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孟长青摇头说道:“我花了两个小时将李大海的魂叫了回来,他告诉我豹子骨头粉可以治疗风湿病这个偏方正是从你爷爷这里传出去的,你爷爷传给李大海,李大海传给张诗科,张诗科给你奶奶的是真实的豹子骨头粉,到了这里却变成了骨灰,你能想到是谁调包的吧?”

“爷爷?”

孟长青没表态,而是快步走进了屋子里面。我随后跟进去,孟长青已经到床上将晓晓抱了出来,见晓晓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我们在房间里面找了找,根本不见爷爷的踪迹。

因为移动,晓晓被惊醒了,醒来之后见是孟长青抱着她,先是呆滞了一下,随后带着哭腔说道:“叔叔,我头好痛。”

孟长青将她放下来,在她头部几个位置按了几下,晓晓就眯了眯眼睛睡了过去。

之后我跟孟长青抱着晓晓坐在堂屋等起了爷爷,我也浑噩地坐在了他旁边。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如果一切都是你爷爷做的,你要怎么自处?”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就反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21:11 +0800 CST  
孟长青见我不肯回答这问题,也就不问了,只是说让我到时候要清净正一,静心止念。

我嗯了一声之后,孟长青又说道:“从明天开始,我教你道术,还有穆晓晓,她也要跟着一起学。不然你们两人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以前要是听他这么说,我会高兴得屁眼儿都笑开花,但是在爷爷的事情之后,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是随随便便哦了一声。

我们一直等到天快亮了也不见爷爷回来,孟长青也没准备再等下去,起身说去找他,把这事儿解决完了,他也应该走了。

之后到村子四周到处,依然不见爷爷踪迹,我们到隔壁村庄找人问了问,隔壁村有村民说昨天晚上有两个人经过了,先是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没看清楚脸。这人走了之后一会儿,就看见我爷爷从他们村子经过了。看起来好像是在追前面那个穿蓑衣的人。

我自然知道那个穿着蓑衣的人是张伯伯,不知道的是爷爷追着他干什么?

我们在这村子一路打听过去,一路上都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但是始终不见他们俩的踪迹,他们俩似乎要沿着这条道走到底一样。

打听了一阵子,我们返回村子,村子里面还游荡有一个婴灵,以孟长青的个性,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再说,离了村子也很难找到住处了,蛇头村那泥坯房现在是唯一可以栖身的场所。

孟长青啥都会做,除了洗衣做饭,偏偏我又不会,晓晓自然不用说,她还没灶台高呢。

到家大眼瞪小眼发了一会儿呆,晓晓最后撑不住了,偷偷跑到我身边凑到我耳边说她饿了,生怕孟长青听见又会打趣她。

我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她饿了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正要起身做饭的时候,同村老人上来喊我们下去吃饭。

在我们上午到村子里面寻找爷爷的下落时候,村子里的人就已经知道了爷爷出走的事情,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出走。

我和孟长青认为的则是他自觉快要被拆穿了才会离开。毕竟在这么多的证据面前,他自己很难解释得开。

村民邀请我们吃饭,我们自然不会拒绝,觥筹交错间讨论的全是这几天村子里面发生的怪事和爷爷出走的事情。

期间讨论到了张伯伯,张伯伯的尸体还被村民放在一个油布搭的棚子里,他们只是偶尔去看一眼,没人愿意沾染晦气。孟长青见这尸体摆着也不靠谱,就说明早把尸体烧掉。

他们也没敢猜测是谁做的,村子这么小,如果说出来是谁做的,传了出去很容易得罪人。

之后他们讨论到了爷爷出走的事情,村民有很多猜测,他们目前最信服的猜测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时间走丢了。从他们言语间能看出爷爷在他们心目之中虽然不是一个大善人,但至少不是一个坏人。

酒足饭饱后,孟长青让村民们问起了爷爷的有关情况,譬如爷爷以前的家人、经历、来历等等等等。

让我们吃惊的是,他们都不知道爷爷在来这村子以前的经历,爷爷是随叶爷爷他们一起搬到这村子来的,来了村子之后娶了奶奶,生了我爸。

之后去叶爷爷,叶爷爷跟我爷爷是一起搬过来的,又是爷爷的堂弟,知道的自然多一些。

叶爷爷告诉我们,他们原来是另外一个乡的,公社化运动时候搬来了这里。

我们问爷爷以前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经历没有,叶爷爷想了老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要说不同寻常的话,他读书那会儿,出去过好些年没回来。”

我们忙问叶爷爷是怎么回事儿。

叶爷爷说:“叶家富六岁开始就由你曾祖父教他念书,到了十岁呢,由他妈带着他去县城读书,那会儿人过得都不如牲畜,他还能安安心心读书在我们乡里也算是一段佳话,都指望着乡里能出一个大官,到时候我们这些叶姓的亲朋好友也都能跟着沾点儿光。开始两年,他和他妈每半年会回来一次。到他十二岁的时候,他妈一个人回来了,回来说外边儿打仗把他弄丢了。当时家里米缸都空的,都在漫山遍野找吃的,哪儿有闲心去找他,只当是被狼叼去当崽儿了,也就没管他。到了公社化那年,他却突然回来了,回来时候都22岁了,刚开始我们还不信,心想都过去了十年,他早就在外边儿饿死了,回来的这个应该是骗吃骗喝的。可对了对生辰八字才知道真的是他。”

“那爷爷这些年都到哪儿去了?”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22:00 +0800 CST  
“他说是在外面读书,具体的我们不清楚,那会儿大炼钢都在忙活,人都要挣工分养家,他回来就多了一份劳力,谁管他在外边儿干什么了。炼了两个月,大队把我们分配到了这里,之后我们就在这儿定居,再然后事情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我们听完都很不解,到这边儿之后他没学过道术,小时候没人教,出问题的肯定是他失踪的那十年。

想到这点儿后,孟长青问道:“他老人家回来有没有带一些轮盘呐,黄幡之类的东西?”

叶爷爷摇摇头道:“他回来两袖清风,哪儿有什么轮盘……”之后想起什么,立马换言道:“说起东西,他好像带回来一个黑皮箱子,搬家时候他把这箱子也带了过来,估计现在还在他屋子里,你们去找找兴许能找到。”

孟长青听完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外边儿太阳还留了一半在外面,守婴灵也不着急这会儿,趁这会儿有时间,孟长青让我跟他返回了屋子里面,把晓晓留在了村子下方,顺便把手链也戴在了晓晓的手上,万一有事儿也可以保护她一下。

到屋子后,孟长青问我以前有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箱子,我印象中没有,就说会不会放在什么大箱子里面。

孟长青也觉得有可能,所以接下来,我们在屋子里面大大小小的箱子柜子里面翻动了起来,就连地窖里面都找了,始终不见那箱子的影子。

“会不会是扔掉了?”我说。

孟长青觉得不会,爷爷隔着乡搬家都要带着那箱子,想必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不会轻易扔掉的。

我想也是,之后又再屋子里面扫荡了一遍,依然没有踪迹,正要放弃的时候,孟长青把目光放在了爷爷他们提前为自己准备好的棺材上面。

看准后让我搭手把棺材盖子给掀开了,掀开一看,果然在里面看见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子。
楼主 范导演  发布于 2018-06-01 20:22:28 +0800 CST  

楼主:范导演

字数:2380

发表时间:2018-05-30 07:09:1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22 22:02:19 +0800 CST

评论数:56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