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出玫瑰的杀手》:向尸体献出玫瑰的教授,震惊一时的连环杀人案(完结)

2.

刚到花园旁,刘同便吐了起来,啤酒像高压水枪一般射进了低矮的灌木。雨还在下,仿佛更大了。
林奇从刘同的裤兜里摸出钥匙,进入别墅,点亮客厅大灯,林奇和薛菲将不省人事的刘同扶进了沙发。
这是薛菲第一次来刘同的住所,高档的褐色瓷砖像镜子一样明亮,客厅里,摆满了银光闪闪的高档家具和充满格调的装饰,在一面墙上,是一副黑白照片,齐小落身穿旗袍,撑着油纸伞,站在乌镇的桥上,应该是下雨天,小镇一片朦胧。
薛菲望着齐小落美丽的侧脸感叹道:“真漂亮啊。”
“我去厨房泡壶茶让他喝,咱们淋了雨,也喝一点儿吧?”林奇说。
薛菲笑说:“麻烦您了。”
薛菲走进卫生间,取下挂杆上的毛巾用冷水浸透、拧干,然后回到客厅,坐在刘同身边给他擦脸。薛菲边擦边笑:“刘队,你不是白酒二斤半,啤酒随便灌吗?这是怎么了?这才喝多少就屁了?”
话音刚落,刘同睁了睁眼,薛菲又问:“醒了?还难受吗?”
没想到刘同二话没说,一把将薛菲抱进怀里,抱得很紧,紧到薛菲都有些呼吸不畅。但薛菲没有反抗,只是轻声问道:“刘同,你怎么了?”
“小美,你别走好不好?”
“刘队,你在说什么呀?”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一幕竟被急匆匆进门的齐小落看了个正着。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1:35:27 +0800 CST  
林奇端着茶壶、茶杯刚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小落直勾勾地望着客厅,再一看那边,顿时也傻了眼。
“林奇,谢谢你们啊!”小落突然转头笑道,她的笑容还是那么好看。
薛菲一听,向门口一看,慌忙起身整了整刘海儿说:“嫂子,你好,我叫薛菲,咱们见过。”
“你好。”
“刚才……”
“没关系,我们家刘同喝多了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这句话弄得薛菲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弄了点热茶,都来喝一口吧。”林奇走进客厅笑道,“小落,咱们可好久没见了,真想你。”
一阵寒暄,三盏热茶,林奇和薛菲便离开了。
小落为刘同盖上了被子,望着熟睡的他,小落低声道:“刘同,你还好吗?”
只听刘同呓语:“小落,结婚吧。”

和林奇回到车上,薛菲问道:“林哥,刘队平时不喝酒,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张松明自杀,可能让他不好受吧。”
“是啊,今天一整天,他都在自责。”
“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男人一走,丢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太可怜了。”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谁又能挽回呢?”薛菲转头又问,“林哥,你知道小美是谁吗?”
“袁小美吧?她是我们研究生的同学,和我老婆一样,毕业后在检察院工作。”林奇身体向后一仰,长叹道:“很美的一个女人,和刘同的关系不一般,三十多岁都没结婚,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她在给刘同守身。太可惜了。”
薛菲惊讶道:“什么意思?为什么太可惜了?”
“去世了。”
“得病了?”
“意外事故。”
“什么事故?”
“火锅店煤气罐泄露引发的爆炸。”
“难道是去年一月,发生在北郊的那起火锅店爆炸事件吗?”
“没错。”
“真是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给刘同难受坏了。”
薛菲回忆了片刻说:“但是那段时间,刘队好像没什么异常表现啊?”
“他这个人难过起来,一般是不会让别人看见的。后来有一天他来找我,说小美是被人害死的。”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1:51:45 +0800 CST  
“真的吗?”
“我问他有什么证据,他说现在还没有,但他对我说,就在事故发生前几天,他在电话里约过小美吃饭,小美说最近很忙,在办一个大案。”
“大案?”
“没错。所以刘同怀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林奇的眼眶湿润起来,“小美和他同事唐健的尸体全被烧焦了,要不是胳膊上戴着那枚刘同送的玉镯,恐怕一下还认不出来。”
“刘队刚才喊到小美的名字,难道他和嫂子的感情不好吗?”
“他和小落的感情大概早破裂了吧。”
“因为孩子吗?”
“应该吧。”
两年前晚秋的那个黄昏,薛菲陪刘同一齐在路上寻找刘熠阳,不到半小时,天已经黑透了,当他们刚从秋葵北路的一家玩具店出来时,刘同接到了派出所民警打来的电话,民警说,二十分钟前,秋葵南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私家车撞倒了一个孩子。
“多大的孩子?”刘同问。
“男孩,听人说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第六小学的校服,已经送医院抢救了。”
“哪家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
挂断电话,薛菲问刘同:“是不是阳阳?”
“不好说。”刘同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说,“你去秋葵南路看看,那儿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撞倒了一个孩子。我去医院,咱们电话联系。”
秋葵南路,这是一条车辆稀少的单行道,当薛菲到达时,只看到交警围起来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前的地上有一滩血,血里丢着一个毛绒玩具熊。
将近晚上九点,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刘同和父母连忙上前询问,医生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
刘同的父亲含泪道:“医生,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孩子已经死亡。”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2:56:20 +0800 CST  
老头子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凳子上,他似乎万念俱灰,欲哭无泪。刘同的母亲大哭起来,那哭声令人心如刀绞。站在走廊里的薛菲望着眼前的情景,又看了看手里的玩具熊,不禁也落下了眼泪,其余几名干警也都触目伤怀,掩面叹息。就在此时,齐小落穿着长裙和风衣向抢救室跑去,当她看到自己的婆婆哭得死去活来时,心里似乎一下就明白了,她流着泪,皱着眉,轻轻摇着脑袋,她问刘同:“老公,孩子怎么样了?”
突然,刘同的母亲扑了过来,扯住齐小落的风衣,狠狠抽了她两个耳光:“你给我滚!滚啊!”她骂着骂着,又撕住小落的头发,刘同连忙上前将母亲拦开。
“齐小落,孩子已经走了。”刘同含泪道,“请你离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老公!”
刘同抱着母亲,呐喊道:“走啊!”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薛菲至今都不免落泪,她对林奇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齐小落,她守着儿子的尸体一直发呆,我以为她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女人,直到我把玩具熊还给她时,她才埋头哭了起来。”
林奇说:“那个混账司机,居然在那么窄的路上超车,真是王八蛋。”
“刘队说,要不是齐小落扔掉了孩子的玩具熊,孩子就不会跑去找,更不会出车祸。”

夜里,刘同在梦里看见了一片火势连天的房子,许多辆消防车都静静停在火光之中,没有消防员,没有记者,也没有逃跑的人,只有烈火在吞噬眼前的一切。他奋力向房子跑去,但始终都无法接近。他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小美的名字,渐渐地,他看到火光里,有一个人影正在向自己走来。
“快醒来!”她听到小美在喊,“快醒来、快醒来!”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2:56:42 +0800 CST  
3.

四月十八日清晨,春雨如丝,薛菲将车停在了刘同家门前,几分钟后,刘同来了。
“怎么样?睡得好吗?”薛菲笑问。
刘同用手拍了拍额头:“脑袋疼。哎?你这车里怎么一股馊味儿?”
“哼!你还有脸问,你昨天吐的羊肉海鲜都去哪儿了?”
刘同说:“哦,开开窗户就好了。”他偷偷瞥了薛菲一眼,“那个,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没什么,照顾领导是应该的。”
“没错。”
“张晓文的姐姐张晓燕是尘肺病二期,姐夫任海是尘肺病三期。昨天下午,张晓燕已经来局里认领了尸体。”
“情绪怎么样?波动大吗?”
“谁遇到这种事儿,都会哭得死去活来吧?”
“局里有没有告诉她,张晓文是他杀?”
薛菲点了点头。
“这样,今天走访结束后,你和殡葬公司那边联系一下,张晓文和张松明的丧葬费用,我来出,好吧?吴思思怎么样?”
“被家人接走了。”
“那就好,咱们走吧。”
张晓燕和任海住在一片正在施工的高层住宅附近,这里都是建筑工人临时居住的彩钢房。薛菲说,因为他们过去一起在石材厂工作的朋友在这里施工,所以免费让他们住一间。
“他们为什么不回老家?”刘同问。
“听说一直在申请职业病鉴定。”
“什么叫一直?”
“因为没有劳动合同,所以无法证明劳动关系,这样的情况下,职业病防治所是不予鉴定的。”
“为什么不申请劳动仲裁?”
“已经申请仲裁了,但好像没有回应。”
“这个很难吗?”
“不知道。”薛菲扭动方向盘,汽车驶进了一片尘土飞扬的工地,“他们不仅在医院花光了所有积蓄,还借了亲戚朋友一大笔钱,要是再得不到赔偿……”
“即使赔偿,也不一定够用吧?”
“企业假如给工人买了保险,赔偿的数额应该不会太少,假如没有买,那就不好说了。”
“假如没有保险,企业就要承担赔偿责任,但即使法院判他们赔偿,也很难保证他们不耍赖,到最后,受害者仍然拿不到钱,有这种可能吗?”
“有,这种执行难的问题普遍存在。”
刘同不禁长叹:“先了解一下问题在哪儿,实在困难的话,我代表局里去社保局那边协调一下。”
“先看看情况吧!咱们到了。”
这是一排矗立在灰尘之中的彩钢房,还好今天小雨不断,可以想象,在那些晴朗而干燥的日子里,此处的空气质量应该是非常糟糕的。彩钢房中,有几扇门开着,其中两间屋里坐满了吸烟的男人,他们在玩炸金花。还有一间,门前坐着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女人,在她身后的屋子里,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里的“光头强”。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2:58:42 +0800 CST  
“你好。”刘同对女人说,“请问张晓燕和任海住在这儿吗?”
“找她干嘛哟?”女人带着浓重的四川口音。
“我们是她的朋友,过来看看他们。”
“这样子噻!”女人挥了挥手,“朝左走,把头第一家就是喽!”
“谢谢。”
伴着远处传来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刘同和薛菲向二十米开外的第一户走去,刚到门口,两个穿着体面的男人便从狭窄且变形的门框里鱼贯而出,其中一个年轻人,另一个约莫四十来岁。随他们一起出来的女人,正是张晓燕,她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中年男人回头说:“这是我们的工作,你就别客气了。”
“您是张晓燕吧?”刘同发问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是啊,您是?”
“我们是繁花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员,我叫刘同。”刘同指着薛菲说,“这位是薛警官。”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刘队长啊,真是幸会幸会。”中年男人上前和刘同握手道,“前年的市政表彰大会,你发言的时候我就坐在下面。”
“您是?”
“哦,我们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我姓姜,这是我们单位的小刘。”
“领导你好。”刘同摇了摇被老姜握住的手说,“你们怎么到这儿来啦?”
“任海夫妇申请困难户,我们过来看看。”老姜长叹一声,摇头说,“情况非常不好,的确很困难啊。”
“听说他们都得了尘肺病。”薛菲问,“在医疗这方面,我们民政部门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扶一下呢?”
“他们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发放最低生活保障金,至于其他问题,我们也鞭长莫及啊。”
“张晓燕,你们申请劳动仲裁,已经多久了?”薛菲问。
张晓燕的眼眶突然湿了:“快一年半了。”
“姜领导,这个不正常吧?”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老姜转头对张晓燕说,“不过低保金的话,我争取用最短的时间为你们办理手续,发放补助。”
“谢谢领导,谢谢你。”
“另外……”老姜从兜里摸出钱包,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钞,“这一千元是我个人的,您收下,虽然不多,添些家用吧。”
张晓燕面色蜡黄,此刻已泪目,她伸出粗糙且微微红肿的双手,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接过钱,然后向老姜深深鞠了一躬。
老姜连忙伸手去扶:“别这样,都是应该的。”
“老姜,你是好人啊!”刘同称赞道。
“刘队长,那你们先忙,我还有几户人家要走,再见了。”
“再见。”
进入房间,一股刺鼻的霉味呛得刘同直咳嗽。屋子很小,天窗也很小,所以光线微弱,到处都显得脏兮兮的样子。所有东西都随意摆放,非常凌乱。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3:00:25 +0800 CST  
一个男人跪在床头上,身边的吸氧机正在运作,那一根细细的吸氧管,像一条输送生命与希望的路线,弯曲而艰难地将生机送入男人的身体。在他沉重的呼吸声里,刘同似乎能听到一个人坐在枯树下,一边叹息,一边等待着黑夜的降临。男人瞥了一眼进来的人,然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神里,似乎只有等待,就像一个观众,在等待一场无聊的电影早点儿结束。
“请坐。”张晓燕从床下抽出两只塑料凳递给刘同,然后在男人身边坐了下来,又从吸氧机上抽出另一条吸氧管,缓缓塞进自己的鼻孔,“请坐吧。”
“哦,谢谢。”刘同将板凳塞给薛菲,“你也坐下吧。”
“实在对不起,我们家没有茶,喝点儿热水吧?”张晓燕说。
“不用麻烦,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刘同指着男人说,“他就是任海吧?”
“是的。”
“这样跪着会舒服一些,对吗?”
“嗯,跪着比较容易呼吸。”
“首先,对于令弟的意外,我们深表遗憾,请你节哀。”
“……警察同志,我只希望。”张晓燕的眼眶又湿润起来,“你们能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们会尽力的。请问,晓文的尸体呢?”
“我没力气运回来,也没有地方让他停一停。是你们公安上的同志帮我把他送去殡仪馆的,已经火化了。”张晓燕一边抹泪一边说,“舅舅今天晚上会来,明天他会把晓文的骨灰带回老家。”
此时,任海突然咳嗽起来,咳嗽声无比沉闷,张晓燕从身边拿起一条蓝色毛巾捂住了任海的嘴 ,大概过去了一分多钟,咳嗽才缓和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喘息。刘同看到张晓燕折起的毛巾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鲜血。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4:01:15 +0800 CST  
“经常咳血吗?”刘同问。
“最近比较厉害。”张晓燕用手在任海的胸前上下轻抚。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了。”
“还是去看看吧,费用我们来想办法。”
“谢谢你,真得不用了。”张晓燕说,“有什么问题,请尽快问吧,等一下我还要去公司洗碗。”
薛菲咬了咬嘴唇,问:“看样子,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继续工作的话,没问题吧?”
“不工作的话,我们就没办法留在这里了。我相信政府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们一直在等劳动仲裁的结果吗?”刘同问。
“一年多了,一直没有受理,每次去问,都说让我们再等等。”
“为什么?”
“不知道,他们也不说,就说让等等。我们也去上访过,得到的答案是让我们申请劳动仲裁。”
“那个石材加工厂,就你们三个得了尘肺病吗?”
“何止呢,有两个已经去世了,病重的也没力气到处申请赔偿,病轻些的,大多去外地打工了。现在留在这里申请赔偿的,也只有五、六个人。”
“为什么不去法院告他们?”
“前段时间去过,法院说身体受到损害要求赔偿的诉讼时效是一年,我们是前年十月份被诊断为尘肺病的,已经过了诉讼时效。”
“那该怎么办?难道就没办法了?”
“我们也不知道。”
“后来呢?”
“我们又重新提交了仲裁申请,到现在又过去两个多月了。有人说,公司老板后台硬,所以嘛,好多人都放弃了。”
“那……你为什么不放弃呢?”
“因为我相信,这世上不可能都是坏人。”
“……”刘同突然无言以对,“咱们来聊聊张晓文吧。”
“好的。”
“说说张晓文的性格吧,他在繁花市有什么朋友?案发前几天,他都去过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对了,他是不是有一个女朋友?”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4:02:19 +0800 CST  
繁花卫视大厦十七层,《午间新闻》还有一小时开播,小落向休息室走去,准备冲一杯咖啡喝,刚到休息室门前,便听有人正在议论:“照我说,齐小落他老公肯定刑讯逼供了,真是变态,瞬间就毁了一个家庭,听说那家女人还怀着孕呢。”
“你小声点儿,别让人听见。”
“怎么了?我哪儿说错了吗?他们一家都是变态,你看看她在电视台飞扬跋扈的样子,以为咱们都是下人吗?”
“你们两聊什么呢?”齐小落进门笑问。
“哦,您来了。”男孩拽了拽女孩的衣袖说,“我们在聊今天的编辑内容。杜灵,咱们走吧?”
“我不走。”杜灵一脸鄙夷地说,“我累了,再坐坐。”
齐小落来到咖啡机前,取了一枚纸杯,一边接咖啡一边说:“杜灵,工作都做完了?”
“没有。”
“那你还休息?”
“你不是也挺闲的吗?”
“是吗?”齐小落端起咖啡,来到杜灵面前,转手将咖啡泼了杜灵一身,杜灵被烫的一声尖叫,旁边的男孩连忙用手去拍。
杜灵哭了起来,大喊道:“你想杀人吗?”不一会儿,门外站满了围观的同事。
“你刚刚不是说刑讯逼供吗?我这是让你看看什么叫刑讯逼供。”齐小落又将纸杯丢在了杜灵脸上,喊道:“你最好给我记住,我的男人,不是你想污蔑就污蔑的!”
杜灵愤怒地朝身边的男孩喊道:“赵锋,你算什么男朋友,我被欺负成这样,你都不管吗?你这个窝囊废!”
男孩实在憋不住了,说了一句:“小落姐,你……”
齐小落没听男孩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并在人们鼻尖留下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
“好帅啊!”一位摄像师一脸沉醉地说。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4:08:34 +0800 CST  
ddd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4:11:36 +0800 CST  
@王措马甲 2018-05-21 14:19:59
大家多多收藏,多多顶贴,写书不易,拜谢拜谢。
-----------------------------
@爱哭的哈耶克 2018-05-21 14:41:47
换了个标题名称哈,快点更吧,刚开始多更些,没毛病。
-----------------------------
谢谢。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4:47:21 +0800 CST  
第四章 泥潭


1.

“他早和那女孩分手了。”坐在薛菲汽车后排说话的,是张晓文的同乡好友刘坤,他的眼泪抑制不住地划过脸颊,谈吐间充满了不舍与惋惜,“那女孩是我们老家的,话说回来,和我还有点血缘关系。是晓文提出的分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病会连累她。”
刘同问:“张晓文是个什么样的人?比如性格。”
“性格嘛……他有点像女孩,很文静,从不发火。就算别人骂他,他也总能一笑而过,反正性格算是很好的。”刘坤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虽然初中就辍学在家,但他非常喜欢读书,前段时间还在研究中国哲学,经常讲一些佛学道学的东西。就算我听不大明白,但还是喜欢听他讲。他总对我说,原谅别人,就是成就自己,哦,用他的话说,渡人就是渡己。”
“这些天你见过他吗?”
“见过,你等我想想……应该是四月十四号,我们在樱花北路一家川菜馆一起吃的晚饭。”
“那是你最后一次见他吗?”薛菲问。
“是的。”
“他的言谈举止和平时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刘坤吸了吸鼻涕:“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那天……是有一件挺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四月十四日晚七点半左右,当刘坤和张晓文从樱花北路那家川菜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暮春的夜风微凉,些许凋落的樱花在昏黄的路灯下飞旋而过。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在樱花十字右拐,进入了玫瑰路。
“我们走到大唐盛宴的时候,晓文突然对我说‘你在这里等等’,然后就跑了进去。”
“大唐盛宴?”刘同思忖道。
“没错。”
“那是家非常高档的酒店,他去那儿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点了支烟,在酒店门口等他,透过玻璃,我朝里头看了几眼,结果给我吓坏了。”
“你看到什么了?”刘同问。
“我看到晓文跪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的腿死活不放。”
“然后呢?”
“那男人手里也比比划划的,好像在和晓文说话。不过能看出来,他比较不耐烦。”
“你听到什么了?”
“酒店外面都是人和车,非常吵,我什么也听不到。男人想挣脱,但晓文抱得特别紧,他们就那样撕撕扯扯了几十秒钟,之后,从酒店右侧的电梯里出来了两个男人,我觉得情况不对,连忙把烟掐了,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晚了一步?”
“有一个男人扯住晓文的头发,在晓文胸口狠狠踹了一脚。我那会儿有点被吓蒙了,腿发软,当我跑到晓文旁边时,他已经躺在那儿了。”
“那几个人呢?”
“他们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等电梯。我把晓文扶起来,他似乎被踹的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睛里看不到光,还不停地咳嗽。他指着自己的腰包对我说,快,快。我知道他是要吸氧,可我刚把氧气瓶拿出来,他就咳了一地的血。当时那三个人还在等电梯,酒店里的人都在围观。我让晓文拿着氧气自己吸,并问他,能坐住吗?他点了点头。然后我站了起来,向那三个人走去。”
“你干嘛了?”
“我怎么能眼睁睁地放过欺负自己朋友的家伙呢?”
“你们打起来了?”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5:27:35 +0800 CST  
刘坤摇头道:“没有,我走了两步就被拽住了。”
“谁?”
“晓文。他朝我摇了摇头,我明白,他是不想把我给牵扯进来。当我再看那三个人时,他们已进入电梯。那个打了晓文的男人居然还对我笑了笑,然后竖起了中指。”
“你有没有问张晓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薛菲眉头紧锁。
“我问了,他不说。”
“也就是说,那些人里,你一个都不认识?”
“对。”
“大唐盛宴,四月十四日晚八点左右,没错吧?”
“没错。再之后,我扶着晓文离开酒店,在路边歇息了一阵子,大概半小时后,他脸色好了一些,我就把他送回家了。之后就没再见过他,想不到这才几天……”刘坤的眼泪又无声流了下来,“就没了。”
离开电脑城,薛菲和刘同驱车赶到大唐盛宴,正值晌午,来这里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刘同和薛菲向大堂经理出示了警官证,并大致说明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您是说,要调取四月十四日晚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的监控视频?”
“没错,主要是大厅的。”薛菲说。
“没问题,请二位跟我来。”
这位姓黄的经理一边带路一边说:“那天晚上是我值班,好像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呀?”
“您再想想,当天晚上,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在一楼大厅跪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
“没有印象了,也可能那个时候我在别的楼层。”
“这个年轻人在你们大厅地板上留下了一片血迹,难道你不知道?”
“血迹?要不这样,先看看监控,我看当时谁在场,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您说呢?”
明亮的监控室约莫三十平米,当刘同随黄经理进门时,一位保安正坐在十几个监控屏幕前吸烟,听到有人来,保安立马将烟捻灭:“黄经理,您来了。”
“这二位是公安局的领导,你现在把四月十四日晚七点半到八点半的大厅监控全都调出来。”
“好的。”
保安转身,开始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操作起来,他腰间的对讲机不时嘶嘶作响:“领导,一号、二号、三号屏幕是大厅监控,现在的画面是四月十四日晚七点三十一分,需要快进吗?”
“快进。”刘同说。
“八倍速够不够?”
“十六倍。”
视频里的人开始快速移动起来,时间轴也迅速向后拉动,在七点五十八分时,薛菲喊了声“停”。
“正常速度播放。”刘同说。
“好。”
视频中,张晓文从大门的方向跑了进来,嘴里好像喊着什么。与此同时,一个身穿灰色休闲装的男人在大厅中央停了下来,并转头向身后望去。
“黄经理,这个穿休闲装的男人你认识吗?”
“没见过。不过从监控来看,当时我的确不在大厅,应该在其他楼层。”
张晓文和男人面对面攀谈起来,男人说话时一副指手画脚的样子,到张晓文说话时,男人则把脸转向侧面,似乎非常不屑。二人大概聊了不到两分钟,男人突然甩了甩手,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此时,张晓文向前一扑,跪倒在地,用双手紧紧抱住了男人的大腿,并抬头继续央求着什么。
男人用手掌奋力将张晓文的脑袋向外推,但张晓文毫无放手的意思,男人一怒之下,高高抬起右手,狠狠抽了张晓文一耳光。此时,酒店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男人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袖口,再次和张晓文说起话来。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5:29:32 +0800 CST  
“看样子他是没办法挣脱了。”薛菲说。
这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一分半,之后的情况,和刘坤讲述的就基本吻合了。
围观的人都站得很远,有的人在凝视,有的人在议论。
刘坤用手抚了抚张晓文的后背,转而站了起来,向三个男人走去,但最终被张晓文制止了。
电梯载着三个男人消失后,张晓文大概歇息了两分钟,然后在刘坤的搀扶下离开了。围观人群随之散去,两位保洁阿姨进入画面,她们一边向地面喷洒某种液体,一边用拖布清除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大概三分钟后,电梯再次打开,黄经理出现。
“怪不得我不知道。”黄经理不无感叹,“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前台这些人居然只字不提,太过分了。领导,您看现在怎么办?”
“六号监控在第几层?”
“三楼。”
“回放一下,停!”刘同定睛一看,心头猛然一颤,在六号监控远处的包厢门前站着四个人,他们正在和那个男人握手,其中一个,竟然是刘同的妻子齐小落!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齐小落的样子,刘同太熟悉了。
薛菲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便问:“刘队,发现什么了?”
“哦!没什么。”刘同又问,“黄经理,当天晚上男人是在这个包厢里吧?”
“没错,是大明宫。”
刘同轻点额头,然后又指着一号屏幕说:“经理,麻烦你去把这个迎宾姑娘和这位保洁阿姨都叫来,事发的整个过程,她们都离得很近,我有话要问她们。”
“好,您稍等。”
几分钟后,迎宾女孩来了,刘同问黄经理:“保洁阿姨呢?”
迎宾女孩说:“保洁阿姨下班了,下午四点多才能来。”
“黄经理。”刘同看了看保安说,“我们能和这位姑娘单独聊一聊吗?”
“当然,你们聊。”经理向保安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出去了。
“姑娘,您贵姓?”薛菲问。
“免贵姓江,叫我小江吧。”
“小江。”刘同问,“你还记得四月十四日晚八点左右,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吗?”
“记得。”小江的两只手攥在一起,那样子就像在擦手心的汗。
刘同暗自思忖:紧张?
“那你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吧!”
“嗯……当时一个年轻人冲进酒店大厅,好像喊了声‘你给我站住’,然后骂骂咧咧的,态度特别不友好。那位穿休闲服的先生回头问他‘你在骂谁’,年轻人说‘骂的就是你’,他满嘴脏话,那位先生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
“对话内容你还记得吗?”薛菲问。
小江低头沉思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大好,很多都忘了,只记得脏话连篇的。”
“没关系,想起多少说多少。”
“年轻人好像是说,那位先生开车压了他的脚,让他赔医药费。不过谁都能看出来,这年轻人肯定是碰瓷儿的。”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的直觉吧?”
刘同忍俊不禁:“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位先生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小江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眼神不自觉地游移了一下:“那位先生坚决否认自己开车伤人的事情,年轻人却不依不饶,说了许多刺耳的脏话,见那位先生准备离开,年轻人一下就扑了过去,然后抱住那位先生的腿,接着继续用脏话进行侮辱。您知道,任何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那位先生可能是生气极了吧,这才动手抽了年轻人一耳光。”
刘同问:“一个碰瓷儿的,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脏话呢?”
“哦,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看样子,那个年轻人的脾气很大,一看就是地痞无赖之类的。我知道,这种人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惹是生非、侮辱他人应该是家常便饭吧。”
刘同暗想,一个经常把原谅别人、渡人渡己挂在嘴边的人,怎么会像面前这个女孩说的为了钱而惹是生非、侮辱他人呢?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5:32:13 +0800 CST  
刘同问:“如你所说,就算这个年轻人是地痞无赖,那他为什么在受到暴力之后不选择还手呢?”
“他巴不得那位先生多打他几下呢,这样的话,就能多讹钱呗。”
“这个逻辑倒也没问题,但最后这个年轻人吐血了,你没看见吗?”
“看见了。”
“既然是碰瓷儿的,吐血之后更应该不依不饶,可他却悄然离开了,为什么?”
“您是说他同伙赶来之后的事情吧?说心里话,我们都不认为他吐出来的是血,对于专业碰瓷儿的人来说,弄一点鸽子血之类的东西,制造出一个悲惨的假象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那是血浆?”
“因为他同伙从他包里取了个瓶子,他完全有时间吸一口,然后再吐出来。”
“好,就算是这样,那他吐了血,为什么没有继续实施碰瓷儿的计划?”
“谁说没有?他的同伙刚向那位先生走了几步,便被他拦住了。我想他应该是觉得围观的人太多,要是再进行下去,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他选择了放弃,这才把同伙拽了回来。”
“原来如此。”刘同随声附和。
“本来我们是准备报警的,但后来看他们离开了,也就算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为什么不告之黄经理?”
“因为当时,我们作为工作人员是应该上前劝解的,但事情太突然,我们都看傻了,又不了解具体情况。假如被经理知道我们在这件事上无动于衷的话,很可能会被扣工资和奖金的,所以,我们都不敢说。”
“这样的话,我倒是对不住你们了。”刘同笑说,“现在经理全知道了,势必会扣你们的钱吧?”
“没关系的。”
“好,谢谢你的回答,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出门后把黄经理叫进来。”
“怎么样领导,还有什么问题?”黄经理进门道。
刘同说:“事发当晚,大明宫一共有几位客人?包厢是预定的吗?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这个要去前台查一下才知道。”
“劳驾。”
“您客气,请跟我来。”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7:53:53 +0800 CST  
2.

汽车停在大唐盛宴门前的停车场里,刘同一边向酒店大门张望,一边不修边幅地吃着炸鸡说:“你也吃呀!”
薛菲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不饿。”
“吃吧,不好好吃饭,将来生孩子会特别辛苦。”刘同将一只汉堡塞给薛菲,“怎么样?你觉得有问题吗?”
“我觉得那女孩在撒谎。”
“说说看。”
“那女孩所描述的情况和监控里的情况出入很大,单从视频来看,要说那个穿休闲装的人在骂张晓文还说得过去,反正怎么看,张晓文都不像在骂人。”
“还有呢?”
“从三号监控的角度看,张晓文扑倒的同时,面部表情给人一种非常委屈的感觉,我很难想象在这种状态下他会说脏话。”
“没错,边吃边说。”
薛菲咬了一口汉堡,细嚼慢咽地说:“假如不看监控视频,女孩的话倒没什么漏洞,但结合视频一分析,她的话大多站不住脚。比如说,刘坤刚刚从张晓文的腰包中掏出氧气瓶,张晓文便咳了一地的血。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看不到刘坤往张晓文嘴里塞了什么,那个瓶子在吐血之前根本就没靠近过张晓文的嘴。迎宾女孩当时站得很近,不可能看不到张晓文是因为剧烈咳嗽而引起的吐血。”
刘同冷冷一笑:“吐血浆这种事情也编的出来,这编剧的脑子大概是坏了!”
“你的意思是,女孩撒谎是被人教唆的?”
“不然呢?你觉得面对警察,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黄毛丫头敢这么信口雌黄吗?”刘同将抓过炸鸡的手指放在嘴边嘬了嘬,“前台说,他们的包厢不需要预定,所以当晚在大明宫的客人是临时安排的,你信吗?”
“这倒有可能,有些酒店,总会留下一部分包厢供临时来的客人使用,只不过需要加收包厢费。”
“来,把手伸过来。”刘同撅起屁股说。
“你干嘛?”
“裤兜!我手上都是油,你把手塞我裤兜里,有一张他们酒店的名片。”
“你什么时候拿的?”
“刚才在前台。”
“真有你的。”
“你打上面的电话,问问他们的包厢需不需要提前预定,事情不就清楚了。”
“对呀。”薛菲将汉堡放在了中央扶手箱上,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没响几声,对方便接通了,“你好,请问是大唐盛宴吗?”薛菲挂了免提。
“您好,这里是大唐盛宴,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今天晚上七点钟我们单位聚餐,你们那儿还有包厢吗?”
“有的,现在就可以帮您预定。”
“我想要三楼的大明宫,可以吗?”
“不好意思,大明宫已经定出去了,您可以预定四楼的长乐宫,座位数和大明宫一样。”
“这样啊,那好吧。”
“好的女士,您贵姓?电话号码是多少?”
“哎?你们家包厢都需要提前预定吗?”
“是的,至少提前两小时。”
“嗯,预定的话,都要留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没错的,不过您放心,我们会保护您的个人隐私。”
“喂!餐馆我已经定好了,你就别管啦!”刘同朝电话喊道。
“是吗?你个王八蛋为什么不早说?”薛菲忍笑,“对不起,我们同事定好了其他的餐厅。”
“没关系的,欢迎您下次光临大唐盛宴。”
“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薛菲深深吸了口气:“看来你蒙对了,他们的确在撒谎。”
“佩服吗?”
“不佩服。”
“现在至少能说明一点,他们对调查是有所防范的。这是家有意思的酒店。”
“要不要把监控拷贝下来?”
刘同不禁又想起齐小落的样子:“不用了。”
“那我们该如何确认男人的身份呢?我隐隐觉得,这个人一定和张晓文的死有关。”
“别说话!”刘同打开车窗,将手里的鸡骨头信手一丢,然后迅速用纸擦掉手里的油:“看到了吗?”
“什么?”薛菲循着刘同的目光向酒店正门望去,“看到什么了?”
“那两个大姐!”
“怎么了?”
“她们是保洁。”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们并没有穿保洁的衣服啊?或许只是来这儿吃饭的顾客呢?”
“你仔细看,什么样的顾客来这里吃饭,会穿一模一样的鞋子?还有,她们都将自己的头发盘在脑后,用发卡绾住,发饰和监控里的保洁完全一致。”
“你别忘了,这附近有好几家茶楼,那里的服务员也有这种特征。”
“好,就算有这种可能性,但大唐盛宴的消费水平有多高,你应该知道。全繁花市的酒店,菜价能和这儿比肩的,一个巴掌数起来还绰绰有余吧!”刘同望着阴云密布的远方,“两个服务员模样的人,中午来大唐盛宴做什么?吃饭吗?”
“你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吧?”
“不是歧视,是照常理推断。”刘同看薛菲脸上略带不屑,“快,跟我来!”
“去哪儿呀?”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8:44:43 +0800 CST  
没人吗?顶。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8:52:51 +0800 CST  
ddd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8:54:14 +0800 CST  
走出酒店区域,刘同和薛菲一路尾随,碰巧是下班高峰,玫瑰路上人流不息,两位大姐一路快步,在玫瑰路尽头左拐,进入了满街餐馆的蒹葭路。这是一条非常著名的饮食街,无论白昼,食客不绝。
刘同和薛菲在一家名叫“春记手工面”的餐馆前止步,刘同笑说:“我没说错吧?假如她们真是大唐盛宴的食客,怎么会吃过饭后,又跑这儿来吃面呢?”
“你又蒙对了!”
“走吧!”刘同牵起薛菲的手,“我请你吃面!”
“喂!你干嘛?”薛菲心头一震,脸蛋刹那绯红,“你放开我!”
“配合点儿,咱们现在是夫妻。”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店面挺大,差不多两百平米的样子,售票处和取餐处的人们排成长龙。刘同扫了一眼,发现一位大姐正坐在大厅左手的一张木桌上,时不时向取餐处的另一位大姐张望。
刘同牵着薛菲走向木桌,恰好大姐对面的一对夫妇离开,刘同便一屁股坐在了大姐对面:“老婆啊,别生气了,我想吃一碗馄饨。”
薛菲咧嘴一笑:“吃你个大头鬼!”
“别开玩笑。”刘同语调娇嗔,轻轻拍了下薛菲的胳膊,“就吃馄饨!”
“馄饨是吧?好,看我不撑死你!”
坐在对面的大姐被逗得嘿嘿一笑。
薛菲一脸不悦、嘴里支支吾吾地向售票处走去。
“大姐,这家的馄饨也挺好吃的。”
“没错,不过他们家的手工面也特别筋道。”
“哎!”刘同长叹一声,“今天我们家那口子过生日,中午这一顿,本来是想去大唐盛宴下馆子的,朋友都约好了,结果到那儿才知道,包厢需要预定。好家伙,给我一顿臭骂,还跟我生气呢。”
“我们酒店的包厢都需要提前预定,赶上周六、周日,很多人都定不到。”
刘同眼神一亮:“哦?您是大唐盛宴的工作人员吧?”
“对啊。”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19:47:02 +0800 CST  
“据我所知,许多酒店都有员工餐呀?大唐盛宴没有吗?”
“有的。”
“那你怎么不在酒店吃呢?”
“今天后厨大清洗,员工餐暂停一天。”
“这样啊。”刘同连连点头,“大姐,我听人说,前些天有个小伙子在你们大厅里被人打吐血了,这事儿您知道吗?”
“知道,当时我就在大厅里。”
“哦!怎么回事儿啊?”
“那小伙子好像在求马局长办事情,说自己的姐夫都快死了什么的,马局长说事情正在处理,需要等等,小伙子说,都快两年了,不能再等了,要是马局长再不管。”大姐压低声调,“他就把马局长贪污的证据发到网上。马局长一听就火了,这才动手打了小伙子两下。”
“马局长?什么局的局长?”
“好像是社保局的马局长,叫马山明,他是我们老板的朋友。”
“哦,这样啊……那后来呢?”
“后来马局长准备抽身,小伙子一把抱住马局长的大腿,边哭边说,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哎呀……那样子真叫人心疼。我看那年轻人身体不是特别好,脸色蜡黄、咳嗽非常厉害,最后吐了一地的血。我猜,应该是有呼吸道那方面的病吧?”
刘同面露无奈地摇头道:“大姐,您说说,现在这社会,求人办点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哎!”
“谁说不是呢?”
“这么说,那天晚上,这个马局长是你们老板请去吃饭的?”
“估计吧。”
“你们老板叫什么呀?”
大姐有些警觉:“你问这个干嘛?”
“哦!我随口一问。”
话音刚落,另一位大姐从刘同身后走来,将两碗排骨面放在桌上。刘同起身笑说:“大姐,那你们先吃,我过去看看老婆。”
大姐笑道:“快去吧。”
另一位大姐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谁啊?”
“一对小夫妻,吵架了。”
刘同向门口走了几步,便看到了头顶的电视正在播放《午间新闻》,齐小落一身湛蓝的衬衣,显得无比清爽。
齐小落播报:“据繁花市公安局发言人称,四月十六日发生在离河的死亡事件已确认为自杀事件。”画面切到了四月十七日清晨刘同等人勘察现场时的情景,“死者张某曾于自杀前接受过繁花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正常问询,其间不存在刑讯逼供或暴力威胁等问题。这次问询涉及的内容,警方尚不便透漏,但据本台记者调查,或与四月十六日发生在万花酒店的坠亡事件有关,这起事件已被定性为谋杀,案件正在进一步侦查之中。在此其间,希望各位观众保持冷静,切勿以讹传讹,为警方制造侦查障碍。”
楼主 王措本人  发布于 2018-05-21 20:16:10 +0800 CST  

楼主:王措本人

字数:203

发表时间:2018-05-21 02:38:4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7-10 16:05:50 +0800 CST

评论数:74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