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英豪】之一剑飞舞九重天

江流儿道:“因为是他先动手的,而且还踢坏了我们家的栏栅,当时在场这么多人,你不妨先确定一下?”
老族长回首望去。那些先前跟随为首青年前来闹事的人,遇到老族长的目光,都纷纷避开,垂首不言。
老族长自知理屈,却又不能就此罢休,干咳一声,道:“纵是如此,你也不能失手将人打伤。”他故意说江流儿是“失手”伤人,意思是为江流儿找个理由,借势下坡,一来可以稍稍平息众人之怒,二来也隐隐有替江流儿开脱之意。
哪知江流儿却毫不领情,正色道:“老族长,我非是失手,而是故意为之,因为我若不给他一点教训,只怕他以后还会变本加厉,逾发不可收拾。倘若日后行走江湖,可不只是受一些皮外之伤那么简单了?”
他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显得异常刺耳。
那些刘姓家族中人闻言都怒形于色,议论纷纷。
老族长轻轻叹息一声,暗暗责怪江流儿太不识时务,此刻,他就是有心帮江流儿开脱也不能够了。
旁边一名刘姓长者,似乎是那受伤青年的父亲,突然上前指着江流儿道:“你们本来就是外姓人家,我们收留你们已经不错,可是你还出手伤人,今日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江流儿冷冷道:“你要我如何给你交代?”
那刘姓长者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怎么打伤我的儿子,我们就怎么回敬你。”
江流儿冷哼一声道:“这句话听着倒是冠冕堂皇,也极为公平。不过如果开始换作是我被你们打伤了,你们也会如此讲理吗?”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8 10:05:23 +0800 CST  
那刘姓长者面色微红,支吾着道:“总之,你伤人就是不对。”
江流儿反言道:“那你们伤人就对了?”
那刘姓长者一时口结。
江流儿冷言道:“你们平素仗着姓大人多,处处排挤欺负我们这些所谓的外乡人,就连我们上学的权利也被你们剥夺,两年前我就是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才远走他乡,如今还要来拆我们的家园,难道要我们露宿荒野吗?”
那刘姓长者道:“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土地,现在征收另作他用,也是理所应当。”
江流儿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有哪一块土地是你们的?”
那刘姓长者道:“我们说是就是。”
江流儿横眉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那刘姓长者气的哇哇乱叫,声音也颤抖起来,语无伦次地道:“反了,反了-------你们大家听听,如此小儿也敢强词夺理,公然反抗,再这样下去,本族威严何在?”
这句话起到了极大的煽动效果,刘姓族人剎时都群情激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几个平时横行乡里、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之徒,都跟着大声鼓噪,煽风点火,局面一度失控。
江流儿目光森寒,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冷冷道:“看来你们是不准备讲理了,呵呵,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既然你们要一意孤行,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你们说究竟要如何解决?”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8 10:06:29 +0800 CST  
那些鼓噪之人被江流儿目光一扫,忽然觉得有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想起他刚刚的折剑“神技”,又都闭口不言,噤若寒蝉。
那刘姓长者道:“当然用武力解决。”
江流儿森然一笑道:“随时恭候,请吧--------”
那刘姓长者转头对那教头模样的大汉道:“余师傅,请你一定替我的孩子报仇,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余师傅应声而出。
老族长眉头一皱,本来要制止的,但是思索一下,又没有作声。
那余教头大大咧咧的走进场中,手中提着一根齐眉棍,通体黝黑,似是纯铁打造,分量极沉。
余教头走到江流儿面前,指着那个受伤的青年,趾高气昂地道:“江流儿,他的腿是被你踢伤的,这些人的宝剑也是被你折断的?”
江流儿道:“正是。”
余教头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似乎不相信他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武功,微一沉吟,又道:“听说你以前还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两年间居然练就了一身武功,可是投了什么名师?”
江流儿知道他是想打听自己师傅的姓名,看看是否可以惹得起,惹得起就好,惹不起再说,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都是江湖中人惯用的伎俩。
江流儿冷嗤一声,道:“我师傅的姓名,你还不配知道。你放心,就算你打伤了我,师傅他老人家也是不屑和你动手的。”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8 12:24:59 +0800 CST  
余教头面上微微变色,道:“既然如此,你是束手被擒,还是要我动手?”
江流儿冷冷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道:“江流儿的信念中从来没有投降两个字,你自信可以打得过我?”
余教头被他瞧得心中发毛,惴惴不安,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接棍---------”呼的一棍拦腰扫来,棍风呼呼,力量倒也不小。
江流儿冷呷一声,飘然避过。
余教头第一棍没有打中,顿时面色一红,第二棍、第三棍接着扫到。
江流儿本想看看他武功的深浅,接了几招之后,觉得不过如此,再也没有耐心陪他试招,瞧准齐眉棍的来势,猛然一脚踏上,立时将齐眉棍踩在脚下。
那余教头舞得正起劲,陡然眼前人影一花,齐眉棍已被江流儿踏在脚下,双手用力拉扯几下,但是那棍子就像定在江流儿脚下一般,纹丝不动。
余教头又尽力拉扯数下,还是没有拉动,脸色愈发憋的通红,手中握着齐眉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地立在那儿,进退两难。
江流儿忽然低叱一声:“撒手!”
余教头只觉棍上一股大力传来,双手再也把持不住,陡然丢开齐眉棍,踉踉跄跄倒退数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江流儿足尖轻轻一点,齐眉棍应声弹地而起。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8 16:16:04 +0800 CST  
江流儿伸开双手,各握住棍子两头,默运玄功,用力一拗。
只见那根齐眉棍慢慢变形,须臾便被拗成一个圆形。
这根齐眉棍是纯铁打造,粗逾儿童的手臂,有上百斤重量,平常之人拿都拿不动。可是如今在江流儿内力弯折之下,竟然逐渐变为了一个圆环,这份功力何止千斤?
众人一时都瞧得呆了,那余教头更是面色灰败,瞠目结舌,两股战战,连脚步也迈不动半分。
江流儿威风凛凛立在场中,目光炯炯,宛如天神下凡,昂然道:“今日之事到此就这样罢了,以后再有胆敢任意欺负外乡人者,便如同此棍!”随手将铁环扔在地上。
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气势上已经压倒了所有人。大家面面相觑,骇异莫名,久久不敢言语。
老族长走过去,和为首几个长者低声商量一会儿,然后上前小心翼翼地对江流儿道:“江少侠,今日之事都是我们不对,你放心,跑马场我们另选其他地方,以后也绝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江流儿道:“那他们踏坏我家的栏栅呢?
老族长立刻道:“我们一定会帮你重新修缮,请问还有什么要求吗?”
江流儿道:“没有了,你们请回吧。”说完昂首向天,再不理会众人。
老族长一挥手,道:“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在这儿妨碍江少侠一家团聚。”
众人抬起担架,都垂头丧气,默默返回,刚刚是乘兴而来,现在是败兴而归。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8 22:00:57 +0800 CST  
老族长走在最后,临走的时候,转身看了江流儿几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口,长叹一声,跟着众人一起转身走了。
江流儿倍感诧异。
刘姓族人走了以后,江老实夫妇也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
余下好几户远远观看的外姓人家,立即围上来感谢江流儿,纷纷称赞江流儿是年少有为,后生可畏,不畏强权,替天行道----------俨然将江流儿看作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
江流儿不禁面红耳赤。
这些人又夸奖江老实有这么好的儿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江老实夫妇一辈子都是小心翼翼,逆来顺受地做人,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听到众人的褒扬,心中也不免飘飘然起来。
江流儿和大家寒暄片刻,又取出一些礼物分送给他们。然后大家千恩万谢,感激涕零,陆续回去了。
江流儿待众人走了以后,和爹娘回到屋中。
江老实道:“孩子,这两年你莫非有什么特殊的际遇?”
江流儿便江自己这两年多的经历一一道来,只是隐瞒了一些重要的情节。最后嘱咐爹娘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告诉别人,免得招引不必要的麻烦。
江老实夫妇连连点头,说道:“孩子,无论如何你的姑姑对你都有收留之恩,你以后有时间一定要经常去看望她。还有你师傅,你也一定要找到他,我们做人不能忘本,要知道感恩。”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9 09:49:40 +0800 CST  
江流儿也不住点头。
这江老实夫妇都是普通的农民,说出的也只是普通的道理,可是就这样浅显普通的道理,却造就了江流儿谦恭仁义,正直善良的人生观,为他以后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江流儿忽然又想起刚刚老族长临别时的举动,不由问道:“爹娘,那老族长--------”
江老夫人忽然叹了口气,道:“孩子,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你有所不知,就在你走后不久,老族长的唯一女儿刘莹也离家出走了。”
江流儿心中一震,失声道:“刘莹也离家出走了,为什么?”
江老夫人道:“听说她也是因为你才离家出走的。”
江流儿道:“为了我?”
江老夫人道:“是的,听说她是特意出去找你去了---------”
江流儿道:“找我干什么?”
江老夫人道:“这个我哪里知道,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顿了一顿,又接道:“你走后一个月左右刘姑娘就离家出走了,至今也未回来。老族长没有老伴,就这么一个女儿,整日牵肠挂肚,茶饭不思,积思成疾,人明显苍老许多。”
江流儿想起老族长那沧桑的模样,心中暗道:“难怪他看起来如此苍老,原来都是思念女儿所致?”口中问道:“那刘莹去了哪里?”
江老夫人摇头道:“这个谁也不知道。其实自你走了以后,刘莹姑娘就经常来问我们关于你的消息和去处,但是老族长已经叮嘱过我们,不准我们告诉她,所以我们就骗她说你独自浪迹江湖去了。谁知过了十来天,刘莹姑娘突然也消失了,只留了一张字条,说是出去找你,一日找不到你就一日不回,让父亲不要挂念---------”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9 12:44:50 +0800 CST  
江流儿听到这儿,心情忽然变得异常沉重。他和刘莹本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处也最是融洽。虽然在他们幼小的心中还不知道“爱情”两个字的含义是什么,但是天真无邪,纯真烂漫,彼此喜欢,就已经足够了。如今刘莹为了他远走天涯,下落不明,他多多少少也负有一定的责任。
本来他这次回家看望二老以后,就要踏入江湖寻找师傅的下落,可谁曾想一事未完,如今又添一事,不由暗暗下定决心:“师傅、刘莹,无论江湖如何险恶,我一定会将你们找到!”
江流儿又问起当年那偏爱自己的私塾先生,爹娘告诉他,私塾先生因为受到他的连累,也早已离开这儿到别处去了,他们也不知道下落。
江流儿暗暗叹息。
一家三口,久别重逢,一直聊到深夜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江流儿被一阵喧闹声吵醒,起床一看,原来是老族长和刘姓家族中几名德高望重的长者,带着一些礼物,特地过来看望他们,另外还带领一些专职的木工帮助他们修理栏栅。
江流儿不禁感慨,原来人情世故都是这么瞬息万变。
出于礼貌,江流儿还是出来和大家一一相见,毕竟都是住在一个村子的,邻里和睦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不久之后,自己就要浪迹江湖,爹娘有他们照顾,也放心不少。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9 14:20:04 +0800 CST  
不消半日,那损坏的栏栅已经修复,而且比以前更加结实漂亮。
江老实夫妇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到了晚上,江流儿偷偷一个人溜到老族长的家里。
站在窗外,透过薄薄的窗纸,发现在昏黄的灯光下,老族长正独自坐在桌子旁边,手中拿着一根翡翠玉簪,不停地颠来倒去观看,神情哀戚,黯然神伤。
江流儿目光锐利,一眼就看出那玉簪正是刘莹的日常佩戴之物。
江流儿知道老族长是睹物思人,心有所伤,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道:“老族长?”
老族长收起伤心,抬头问道:“是谁?”
江流儿答道:“是我,江流儿。”
老族长立即打开房门,将江流儿让到屋中。
老族长道:“坐吧。”
江流儿依言坐下。
老族长道:“你今日所来,一定是为了莹儿的事情?”
江流儿点点头。
老族长道:“莹儿已经离家两年了,至今还没有消息,如果她能知道你回来就好了。”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泪水又不禁流下,接道:“都怪我,当初要是将你的真实去处告诉她,也不至于闹成今日的局面,可惜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江流儿也是暗自神伤,半响说道:“老族长,无论如何你对我们家也有收留之恩,而且刘莹此次也是因为我才离家出走的。江流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历经千辛万苦,也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9 19:34:28 +0800 CST  
老族长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一切就拜托你了。”
江流儿毅然点点头。
老族长又将那枚玉簪拿出来,交给江流儿道:“这是莹儿的常戴之物,当时因为走得匆忙,落在家中,也不知她是否故意留下给我当作念想的?你带在身上,日后找到交给她就是了。”
江流儿接过玉簪,小心翼翼放在怀中,贴身藏好。
然后又问道:“老族长,你可以知道当初那个私塾先生的去处?”
老族长摇摇头道:“不知道,现在都是多事之秋,民不聊生,很多私塾先生都是背井离乡到异地讨生活。不过你也放心,如今乡间私塾先生很难找的,相信他一定在别处高就了。”
江流儿默然不语,心中也在暗暗祝愿那私塾先生有一个称心的去处。
告别老族长,江流儿默默返回家中。
此后几日,江流儿都陪伴在爹娘身边,堂前膝下,欢声笑语,倒也其乐融融。
直到第七日,江流儿才忽然和爹娘告别,说道:“爹,娘,师傅他老人家对我有教导之恩,刘莹也是因为我而离家出走,至今都下落不明。除了你们二老,他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之人,所以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江老实夫妇虽然是一介布衣,但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知道江流儿要离开他们,浪迹天涯,寻找师傅和刘莹。当下含泪应允,只是叮嘱江流儿一人在外,江湖险恶,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旦达成心愿,要及时回家。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19 20:25:57 +0800 CST  
江流儿频频点头。
然后又和老族长告别。老族长告诉他,请他放心远走,江老实夫妇的生活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无需挂念。江流儿衷心感谢。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江流儿便拜别二老,踏上了江湖寻亲之路。
江老实夫妇一直将他送了很远很远,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江流儿强忍泪水,努力不去看父母离别的悲伤模样。
走了很远,才悄悄回头,却发现父母仍然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远远瞭望着自己,那脸上的苍然之情,实在让人难以割舍。
有好几次,江流儿都忍不住想转身奔回去,可是想到自己肩上的使命,又不得不抑制悲痛,继续前行。
出了山村,爹娘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江流儿的心情也渐渐沉重起来。
走过一亭,又是一亭。
故乡的村庄早已模糊,只有那淡淡的乡愁在心中逾来逾浓。
站在一处高耸之地,江流儿极目远眺,满怀壮志,默默自语:“江湖,我来了。师傅、刘莹,你们又在哪儿呢?”
因为心存侥幸,江流儿又偷偷溜回到平定县师傅的小屋中,想看一看师傅是否回来过?
推开屋门,一切还是老样子,一丝新的痕迹也没有,看来师傅已经彻底离开了这儿。
江流儿不觉心灰意冷,又将墙角那袋珠宝挖起来,那袋珠宝还完好无损的埋在那儿,什么也不少。
考虑到行走江湖需要开销,江流儿便取出一些金叶子带在身上。然后从身上取出那本剑谱,重新放在袋子里面,掩埋好,期待以后哪一天,如果师傅万一回来了还可以用得着。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0 09:06:40 +0800 CST  
剑谱上面的武功他已经全部记在脑中,因为剑术太过深奥,他暂时只参透了几招,其他的期待以后再慢慢领悟。
江流儿默默离开了草屋。然后到店中买了一些胭脂水粉一类的物品,到了晚上,施展轻功,悄悄返回冷府,来到姑姑的窗前。见姑姑早已熄灯歇息,便留下礼品,悄悄离开。
于是,江流儿就正式踏上了江湖的寻亲之路。
因为是初涉江湖,江流儿也是漫无目的。
首先,刘莹是一个姑娘家,在江湖上行走,她的身份和行踪一定会十分隐密,女扮男装也说不定。至于师傅自始至终对自己都不愿意透露姓名,而且又在躲避仇家,他更不能明目张胆地进行打听。所以这两个人的行踪都极其难寻,只能慢慢寻找,随遇而安。
江流儿自山西到河北,苦苦寻找了半个多月,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由万分失落。
但是他这半个月来,也经历了无数变故,初尝了颠沛流离,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悲惨遭遇。
其时正是北宋末年,皇帝宋徽宗赵佶昏君无道,任用奸臣,陷害忠良,使得朝纲不振,怨声载道,北宋的政治进入极其黑暗、腐朽的时期。于是官压民反,爆发了由晁盖、宋江领导的水泊梁山农民起义,攻城拔寨,一路势如破竹,北宋统治岌岌可危。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0 11:06:16 +0800 CST  
与此同时,在东北部有一个女真族,悄然于11世纪兴起于白山黑水之间。女真族杰出首领完颜阿骨打公元1115年称皇帝,建立金朝。金崛起后,占领了辽国的许多土地,后来金和北宋建立盟约,联合夹攻辽,和辽国打了数次大规模战役,北宋损兵折将,劳民伤财,国力日渐衰微。但是金在和北宋联手攻辽的同时,又在暗暗积蓄力量,对北宋虎视眈眈--------
至此北宋王朝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江流儿正是由河北往山东方向行走的。
此时晁盖、宋江领导的梁山泊英雄好汉也正式开始起义,逐渐转战在京东东路青州【今山东省青州市】、齐州【今山东省济南市】一带。
一路行来,十室九空,沿途遇到无数被战争逼迫逃离家园的难民,江流儿身上的金叶子也施舍得差不多了,但是难民还是如潮水一般涌来。
江流儿不由万分感慨,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遭遇和这些人比起来实在幸运太多,那简直就是乐土,这些背井离乡的难民才是真正的苦难之人。
江流儿只有十六岁,他的思想还没有完全成熟,加上成长环境的局限,所以并不能像有些伟人和圣人一样,去宏观客观地评价和分析这些问题,有的只是一颗悲天怜悯、行侠仗义之心,空有一身武功,却也无能为力。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0 15:30:07 +0800 CST  
一天,江流儿正在大道上行走,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间还夹杂着婴儿的啼叫,异常凄惨。
江流儿循声望去,看到前面不远处围着黑压压一群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哭声正是从人群中传出的。
江流儿快步走过去,分开人群,只见里面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妇人,头上插着一根草标,怀中抱着一个满月不久的婴儿,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在她身旁躺着一个中年男人,面色蜡黄,上身裸露,身上布满了无数伤痕,似乎被殴打过,双目紧闭,浑身僵硬,已然死去多时,但是他的手中却握着一把长剑,外面包裹着一个剑鞘。
只听旁边有人议论道:“这个女子真是可怜,家乡遭遇战乱,一家三口被迫逃亡至此。昨日路过曲周城,他的丈夫见到当地的恶霸黄四爷强收过路费,欺负难民,便打抱不平,上前据理力争,谁曾想反被黄四爷派人痛打一顿,赶出了曲周城。他的性格本来刚烈,加上浑身是伤,一时气急攻心,今日竟然死在半道上。可怜只剩下这对孤儿寡母,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如今连埋葬丈夫的棺材钱也没有,只能卖身葬夫了----------”
旁边一人叹道:“那黄四爷是曲周城有名的恶霸,家大业大,结交的也多是武林中人,平时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和官府也有勾结,真的是只手遮天,独霸一方,方圆数十里无不敬而远之。她的丈夫和黄四爷作对,岂不是自寻死路?”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0 18:18:12 +0800 CST  
众人都连连磋叹,不胜惋惜。
只听场内那妇人哭道:“各位恩公,大叔大伯们,求求你们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孤儿寡母,奴家卖身葬夫,只要谁能出钱帮奴家埋葬先夫,奴家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他的恩典--------”
但是人群中只是群情悲愤,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
江流儿打量了一下众人,见大家多数也多是落难逃亡之人,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余钱来资助别人?
此时那个孩子的哭声已经嘶哑,渐渐无力,小脸黄廋廋的,似乎很久都没有吃奶了。
人群中有一个老妇人见她们实在可怜,递过来半碗清可见底的米粥,那青年妇人千恩万谢接过,喂着孩子喝下。那孩子或许是饿极,也哭得累极了,半碗米粥下肚,竟然渐渐进入了梦乡。
江流儿一阵感慨,热血上涌,摸了摸身上还有五片金叶子,他拿出四片,仅留下一片,快步上前,递给那青年妇人,道:“大姐,这些钱你拿去,先给大哥办个后事,余下的再和孩子勉强度日子吧?”
那青年妇人顿时泪如泉涌,迭声道:“这位公子,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好心必有好报---------”
江流儿道:“大姐,你不要谢我,还是先给大哥办理后事吧。我再问你,那打伤大哥的恶霸黄四爷叫什么?”
旁边一人答道:“他叫黄霸天,你到了曲周城就知道他的姓名了,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0 19:08:38 +0800 CST  
江流儿道:“好,大姐,你保重,我先走了。”说着转身欲走。
那青年妇人连忙拉住他道:“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奴家永生不忘,但先夫之仇不报也罢,你万万不可再去找他们理论。”
江流儿知道她担心自己的安危,便笑道:“大姐放心,我只是随便问问,不会去找他们的。”
那青年妇人松了口气,忽然将那丈夫手中的宝剑拿过来,道:“如此就好。公子,你的恩情奴家无以回报,先夫的这把宝剑就送给你了。”
江流儿连连摆手道:“大姐,这个使不得,这把宝剑应该是大哥的心爱之物,你还是给他一起陪葬吧?”
那青年妇人哭泣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把宝剑是先夫偶然间得到的,一直视为宝贝,整天都带在身边,从不离手。这次我们家乡遭了劫难,他什么都没有带,只是将这把剑带在身边。他本身不会武功,只是酷爱宝剑,经常说:一定要找到有缘人,将宝剑送给他。如今你帮助了我们,厚葬了他,也算是一个有缘人了---------”
江流儿还要拒绝。那青年妇人哀求道:“这是先夫的遗愿,奴家一定要替他完成,还请公子成全。而且公子一个人行走江湖,手无寸铁,身上带个武器,也可以防身,还请公子不要再推辞了-----------”
四下围观众人也都跟着相劝。
江流儿只得伸手接过宝剑,与青年妇人告别离开。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1 09:34:55 +0800 CST  
出了人群,走不多远,江流儿觉得带把宝剑行走江湖实在是个累赘,本想扔了,但是想到青年妇人的话,又不禁犹豫不决。
于是他试着拔出宝剑,这把宝剑的剑鞘本来十分普通,可是剑一出鞘,在阳光的映照之下,立时寒芒四射,逼人眼目,而且剑身柔软无比,锋利异常,似乎吹毛立断,的确是把好剑。
江流儿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宝剑,只是自己觉得这把剑还不错,扔了太可惜,干脆还剑入鞘,挂在腰间。
正待行走,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跟着远方大道上尘土飞扬,吆喝声大起,有十余骑骏马快速飞奔过来。
这个大道虽然较为宽广,但到处都是难民,那十余骑马也不分道路,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狂踏乱踩,片刻间已有数名难民伤在马下。
江流儿心中大怒,定睛一看,只见马背上坐着的都是统一的官兵服饰,大约有十三四骑,年龄也都相若,但是一个个衣冠不整,凶神恶煞,似乎是战场上面下来的逃兵,又像是劫匪一般。
奔在最前面一人,似乎是众人的首领,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大声喊道:“大家听着,我们是官兵,特来缉拿造反的流寇,身上有钱财的赶快拿出来,正好给我们做军饷之用,如若不然,被我们搜出来,一律按通匪论处,就地正法!”
他说着话,手下那些官兵却没有闲着。大家四散分开,纵马飞奔,将难民冲开,见物就抢,见到可疑之人就拦截盘问,稍有不顺又打又骂。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1 14:02:16 +0800 CST  
一个官兵看到旁边一个妇人手中提着一个袋子,正向一侧躲闪,急忙纵马驰到跟前,顺手一抄,将那袋子抄在手中,那妇人情急之下飞身来夺。那名官兵提起马鞭,啪的一声狠狠打在那妇人的身上,那妇人疼的惨叫一声。
旁边一个男子似乎是那妇人的丈夫,见妻子被打,连忙过来搀扶。那名官兵一拍马背,那匹骏马立时疾纵过去,一蹄正踏在那丈夫的小腿之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名男子长声惨呼,那条腿已被踩断了。
那名官兵在马背上哈哈大笑。
江流儿再也忍耐不住,足尖一点,跃到那名官兵马旁,左手疾探,已将那名官兵抓在手心,随手用力一抛,扔在马下。这一抛之力稍大,那名官兵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于此同时,那行在最前方的为首之人,已然奔到刚刚那群围观的难民跟前。那些难民本来是要帮助那名妇人埋葬她死去的丈夫,见到官兵冲来,齐都惊叫一声,四散开去。
那为首的官兵眼尖,一眼就看到那名青年妇人手中拿着的金叶子,立时眼睛发亮,射出贪婪的光芒,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马纵声长嘶,四蹄翻飞,直冲过去,眼看就要踏在那名青年妇人和孩子的身上,众人齐声惊呼。
江流儿目光一瞥之间,已然看到那青年妇人的危机情况。蓦然身形一起,如离弦之箭,去势竟然比马速快了数倍,弹指间就到了那匹马跟前,伸手在那马身上轻轻一按。只听那匹骏马悲嘶一声,陡然身形一矮,就如施了定身术一样,再也不能移动半分。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1 16:36:50 +0800 CST  
那马身上的为首之人由于惯性,呼的一声,从那青年妇人的头顶飞过,骨碌碌连续翻了十余个跟头,直滚到大道旁边的深沟里面,弄得浑身都是泥泞,狼狈不堪,半响才爬上来。
那余下的官兵陡然见到这些状况,立时不敢乱动,都勒住马匹,呆呆观望。
那为首的官兵艰难爬上来,浑浑浊浊地走到场中,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指着江流儿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也敢来坏大爷的好事,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目光突然落在那匹马的脚下,口中就如被塞满了臭柿子一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原来那匹马自蹄掌以下,被江流儿伸手在马身上轻轻一按,已经全部没入土中,深陷有数寸,宛如刀切。
那匹马四肢颤抖,大汗淋漓,不住悲嘶,欲要拔出蹄子,却哪里能够?
那为首之人顿时骇得目瞪口呆,牙关打战,浑身颤抖,惊惧地望着江流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流儿冷冷看着他,目光森寒,问道:“你们是哪部分官兵?”
那为首之人不敢说谎,连忙颤声答道:“ 禀少侠,我们是从前线回来的,因为和辽人作战失利,整个部队全部溃散,连将领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大家没有归处,只得一路逃到这儿---------”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1 19:11:20 +0800 CST  
江流儿道:“你们既然是官兵,就应该重新归顺朝廷,报效国家,为什么却像土匪一样,抢劫难民?”
那为首之人自知理屈,声如蚊蝇地道:“因为弟兄们也要生存,又想顺便发点小财,所以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江流儿叱道:“你们好歹还有军饷,难民有什么?”
那为首之人战战兢兢地道:“少侠有所不知,我们哪有什么军饷,早已让当官的私吞了,到我们手里的连一顿饱饭也解决不了,弟兄们万不得已才走这一条路--------”
江流儿知道他说的也许是实情,语气一缓,道:“你是他们的首领?”
那为首之人道:“在下只是一名小小的百夫长,手下也只有这十余位兄弟,和辽人作战的时候被冲散了,所以才一起逃到这儿。”
江流儿点头道:“就算你说得属实,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抢劫难民,大家都是大宋子民,休戚相关,荣辱与共,岂可自相残杀?”
那百夫长连连点头道:“少侠教训的是,我们知道错了,还请少侠饶过我们,我们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奔赴前线,为国效力。”
江流儿道:“那被你们踩伤的百姓呢?”
那百夫长道:“我们兄弟沿途也抢了一些银两,现在都给他们作为养伤之用,应该够了。”然后高声喊道:“弟兄们,都过来。”
众官兵听到他的召唤,不敢怠慢,都聚集过来。那个被江流儿摔晕的官兵此时才苏醒,闻言也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22 09:46:36 +0800 CST  

楼主:风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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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11-29 23:18:3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02 12:06:5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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