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英豪】之一剑飞舞九重天

【碧血丹心,金戈铁马,侠骨柔情,四海为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天涯!】

宋真宗景德元年(即公元1004年),宋辽为了争夺燕云十六州,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战役。同年春,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以收复瓦桥关(今河北雄县旧南关)为名,亲率大军深入宋境,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挡。萧挞凛先攻破遂城,生俘宋将王先知,然后力攻定州,俘虏宋朝云州观察使王继忠,但是余下宋军避敌锐气,凭守城池,坚守不出。宋廷朝野震动,宋真宗赵恒畏敌如虎,欲迁都南逃,宰相寇准力请宋真宗御驾亲征,群臣亦柬。宋真宗被迫北上。
辽军主力集中于瀛州(今河北河间)城下,日夜不停攻城,宋军守将季延渥死守城池,激战十多天未下,其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辽将萧挞凛、萧观音奴二人率军攻克祁州,萧太后等人率军与之会合,合力进攻冀州、贝州(今河北清河),宋廷则“诏督诸路兵及澶州戌卒会天雄军”。辽军攻克德清(今清丰),三面包围澶州(今濮阳),宋将李继隆死守澶州城门,浴血奋战,寸土未让。
辽朝统军萧挞凛自恃勇猛,率数十轻骑在澶州城下往来巡视。宋军大将张环天生神力,在澶州前线以强驽射杀萧挞凛,萧挞凛头部中箭,当场坠马身亡,辽军士气大挫。萧太后等人闻萧挞凛死,如丧考妣,痛哭不已。此时宋真宗一行抵达澶州。寇准力促宋真宗登上澶州北城门楼以示督战,宋真宗如约前往。“诸军皆呼万岁,声闻数十里,气势百倍”。真宗御驾亲征鼓舞了士气,集中在澶州附近的大宋军民多达几十万人。至此,大宋军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誓与辽军决一死战!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29 15:18:36 +0800 CST  
辽军几次攻城未果,损兵折将,士气大挫。而此时辽军的后勤供给方面也出现了一定的困难,于是萧太后就听从降将王继忠的建议,派人赴入澶州向宋真宗转达了议和的愿望。
这也正是宋真宗赵恒的心愿。当即回信表示宋朝也不喜欢穷兵黩武,愿与契丹达成和解,又派出殿直曹利用作为使臣去与契丹洽谈议和事宜。寇准听到议和的消息后,急忙赶回南城向赵恒苦谏,称契丹已是强弩之末了,正是打败他们的大好时机,边防大将杨延昭也派人上书,称敌军人困马乏,我军士气高涨,正应该趁此良机,扼守各路要道,对敌围而歼之,然后再乘胜北上,收复燕云十六州。可惜赵恒畏敌如虎,只想媾和,而朝中大臣们也都惧怕契丹,纷纷表示支持合议,甚至联合起来攻击寇准拥兵自重,寇准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与契丹讲和。
曹利用领命去了辽营谈判,最终达成协议,内容如下:宋辽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后世仍以齿论。宋辽以白沟河为界(辽放弃遂城及涿、瀛、莫三州),双方撤兵;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宋每年给辽三十万岁币,向辽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雄州交割。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澶渊之盟”。澶渊之盟以后,辽宋暂无战事,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和平。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29 15:25:36 +0800 CST  
北宋仁宗景祐五年(公元1038年),宋朝的藩属党项政权首领李元昊脱宋自立,自称皇帝,去宋封号,改元“天授礼法延祚”,建国号“大夏”,史称“西夏”。次年,李元昊写信通知宋廷,希望他们承认这一事实。宋仁宗赵祯闻听此事大为震怒,宋朝大多数官员主张立刻出兵讨伐西夏,兴师问罪。于是宋仁宗于当年六月下诏削去元昊官爵,并悬赏捉拿。从此,长达三年之久的宋夏战争全面爆发。
公元1041年2月,李元昊率先发兵。在一个早寒的春天,当驻守在边疆的宋朝军人还沉浸在春节带来的诸多快乐中时,李元昊亲率十万西夏大军,经过充分准备,发挥远距离袭击战的长处,向宋军猛然发动进攻。长时间艰苦环境里的驻守,使宋军产生了强烈的厌战情绪,国力强大、军队数量众多的优越心理,逐渐被长期拉锯战形成的胶着状态产生的烦躁情绪所替代,使将士们都想速战速决,将领们普遍求胜心切,这正中了西夏军队诱敌深入的计策。
怀庆路马步军副总管任福亲自带领三万余人的军队,紧追西夏佯败的军队,李元昊已将十万精锐部队埋伏在好水川口。宋军追击途中发现路上摆着不少封闭的泥盒子,里面发出咕咕的叫声,用手一拍,里面还有跃动之声。这令士卒们觉得很奇怪,便将盒子砸开,装在里面的鸽子受惊腾起,直飞谷顶,这正是宋军进入埋伏圈的信号。顿时,元昊十万大军一起从山头出击,元昊在山头以二丈多长的军旗作为指挥的标志。宋军向西旗指向西,宋军向东旗指向东,宋军左冲右突,终不得脱险,从清晨酣战到晌午,任福和一批将领及大批战士先后战死,全军覆没。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29 15:54:40 +0800 CST  
三川口之战以后,宋仁宗深感西夏强盛,下令封夏竦为陕西略安抚使,韩琦、范仲淹为副使,共同负责迎战西夏的事务。康定二年,西夏景宗元昊再次率领十万大军大举南下攻宋,把主力埋伏在好水川口,另一部分攻打怀远(今宁夏西吉东部),声称要攻打渭州(今甘肃平凉),诱宋军深入。但由于当时宋朝有足智多谋的范仲淹在,所以西夏军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韩琦不听范仲淹劝阻,固执己见,派环庆副都署任福率军五万余人,自镇戎军(今宁夏固原)抵羊隆城(今宁夏固原西南部),出夏之后,伺机破西夏,殊不知西夏伏兵正等着他们。任福率军到达怀远城,正遇上镇戎军西路巡检常鼎与西夏军队战于张义堡南,杀死几千西夏军队,西夏也不断增援。任福军赶到当地支援,于是夏军佯败,任福中计,随尾追击。宋军由于长途追击,粮草不继,人困马乏,已是十分疲惫。追至好水川,遇元昊的西夏军队主力伏击,宋军溃败,遗尸遍野,任福等大将战死,几乎全军覆灭。
同年,元昊派遣大军兵分两路大规模进攻宋朝。一路从刘燔堡(今宁夏隆德)出击,一路从彭阳城(今宁夏固原东南部)出发向渭州发动攻击。宋将王沿闻知急忙派葛怀敏等人率军增援刘燔堡,宋军在定川寨(今宁夏固原西北部)陷入西夏军队的重围,死战不脱。后中原武林选举大批武林高手,组成一支武功高强的精锐部队前往解救,奈何西夏也有一品堂高手,双方狭路相逢,浴血奋战,最后因为兵力悬殊太大,宋军大败,葛怀敏等十五员将领战死,宋军九千余人近全军覆灭,中原武林精英也多在此役牺牲。但西夏另一路军队遇到宋朝原州(今甘肃镇原)知州景泰和中原武林的顽强阻击,西夏士兵全军覆灭。如此一来,西夏景宗李元昊直捣关中的美梦就此破灭。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29 19:02:41 +0800 CST  
至此,北宋与西夏之间一共发生了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等三次大规模的战役,都以宋军失败而告终。虽宋在屡败之余扬言要重整决战,但实际上想与西夏握手言和。而且西夏虽屡胜但均系惨胜,抢夺所获均抵偿不住战争中的消耗,与先前依照和约及通过宋夏民间贸易所的的物资相比,实在是得不偿失。此外,由于西夏景宗元昊好大喜功,四处征战,国库空空如也、民间贸易中断后,西夏物价上涨,百姓十分困苦,到处怨声载道。以及西夏与辽国出现矛盾等各种原因,使西夏不得不与宋和谈,因此,西夏天授礼法延祚五年(公元1042年)六月,元昊派遣西夏皇族李文贵前往宋朝京城东京议和,宋仁宗表示愿意接受西夏的议和建议。
宋仁宗庆历四年(1044年),北宋与西夏达成协议。和约规定:西夏向宋称臣并取消帝号,元昊接受宋的封号,称夏国主;宋夏战争中双方所俘虏的将校、士兵、民户不再归还对方;从此以后,如双方边境的人逃往对方领土,都不能派兵追击,双方互相归还逃人;宋夏战争中西夏所占领的宋朝领土以及其他边境蕃汉居住地全部归属宋朝,双方可在自己疆土上自建城堡;宋朝每年赐给西夏银五万两,绢十三万匹,茶二万斤;另外,每年还要在各种节日赐给西夏银二万二千两,绢二万三千匹,茶一万斤。宋仁宗同意了元昊所提出的要求,于是宋夏正式达成和议,史称“庆历和议”。这次平等和议换得了宋夏将近半个世纪的和平。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29 20:27:56 +0800 CST  
至此,辽和西夏与大宋再无大规模的战事发生,三方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的景象。
可是在这表面短暂的和平假象之下,又有谁可以想得到其中正在孕酿着更大的惊天危机?
江湖乱世,群雄四起。
岁月匆匆,光阴荏苒。
若干年后,在山西大同的一处偏僻的小山村中,却悄然发生着一件意义深远,足以影响中原武林和大宋千古江山的滔天大事。
这是一个小山村,山村中住着几百户人家,多是刘姓家族,其中只有几户是前来避难,临时落脚的外姓人家。
刘姓是大家族,加上又是土生土长在这儿,势力非常庞大。
刘姓族中的弟子有很多习文弄武,崭露头角的,平素趾高气昂,任意欺辱外姓。那些外来的人家都是避难到此安居的,势单力薄,只能忍辱偷安,小心翼翼,不敢和刘姓弟子发生争执。
在这几户外姓的人家中,有一户姓江的,家中一共有三口人,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男孩。
这对夫妻都是四十岁左右,平时对于刘姓家族的欺压,都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尤其丈夫更是逆来顺受,老实巴交,故名叫做江老实。那个男孩有十三四岁光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出落得天庭饱满。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29 20:32:37 +0800 CST  
村中设有一个武馆和一个私塾,都是刘姓家族所开,所以只能容本族弟子入学,外姓弟子盖莫能进。
但是这个江姓的孩子却求知似渴,酷爱学习。而且他生性恬静,不喜武力,所以对武学一概不理,只是每日混迹私塾周围。因为不能进去教室里面,只能蹲在室外,从窗户外面学习。加上家境贫寒,买不起纸和笔,他就用木棍在地上书写。
最主要这个孩子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之才,几乎私塾老师讲过的,他都能一字不拉的全部背诵默写下来。
一日,私塾先生布置完作业,任学生练习,自己出门溜达,刚巧看到那江姓的孩子正在窗外地上划着什么。
私塾先生感觉好奇,他每日几乎都能看到这个孩子在窗外徘徊,还以为是孩子调皮的天性而已。就漫不经心的走过去,随意一瞥,顿时目瞪口呆,只见那孩子在地上书写的正是自己刚刚讲给学生的“论语”。他刚才只是讲了一遍而已,那些学生有课本在手,却很多连读都读不上来。但是眼前这个孩子,隔着一扇窗户,只是凭着记忆,仅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就将整个文章一字不变全部写了出来?
私塾先生惊异之下,便问孩子是不是以前学过?那孩子摇了摇头。
私塾先生又考了他一些以前讲过的文章,孩子一一作答,问其释义,皆能对答如流,而且还可以举一反三,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私塾先生甚感奇之。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30 12:17:16 +0800 CST  
于是,私塾先生又教了他几篇新的比较复杂的文章,那孩子凝神细听,稍一沉思,随后便可以准确无误,一一累述。
私塾先生顿时惊为天人,知道自己遇到一个百年不遇的奇才。
问其姓名,孩子答曰:“江流儿。”
私塾先生暗自感慨,释其名意,知道他是从外地逃亡流浪至此的江姓人家的孩子,“流儿”即是流浪儿---------
纷争天下,滔滔江湖,民不聊生,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个这样的流浪儿?
自此,私塾先生就将江流儿带进教室内学习,对他也是关怀备至,额外照顾。
但是这毕竟是刘姓家族所开的学堂,绝对不允许外姓弟子入内学习的。
不久,这件事就传到刘姓老族长的耳中,老族长派人将江流儿赶出私塾,连窗外也不允许他呆了。
私塾先生是聘请来的,身处其境,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下课以后,隔三差五单独去给江流儿上课。一来二去,也招惹了无数非议。
刘姓家族中有一些嫉贤妒能的,欺负江流儿孤姓,又特地跑到老族长那儿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终于有一天,老族长亲自带人到江流儿家中,要将他们一家赶走。
其时正是群雄纷争,江湖乱世之际,若要找到一处安身立命之地谈何容易?
江老实夫妻都是老实本分,逆来顺受之人,当时流泪满面,一个劲地乞求老族长高抬贵手,不要赶走他们。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30 15:37:25 +0800 CST  
其实这个老族长对他们一家还是很照顾的,特别是他的唯一女儿刘莹,和江流儿相处的也最是融洽,几乎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形影不离,因此也招来无数刘姓弟子的嫉妒。
所以老族长纵是有心偏袒他们,但是众怒难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幸刘姓家族中也有一些明事理识大体的大度之人,帮助江流儿一家说好话。
最后经过商议决定,留下他们可以,但是江流儿必须离开此地。
江老实夫妻还在央求,江流儿自己突然站出来,大声道:“好,我走可以,只求你们不要为难我的父母。”说完,进屋收拾好行李,就要离家出走。
江老实夫妻见木已成舟,也只能听天由命。
思来想去,江流儿只有一个远房的姑姑,当年嫁给一个冷姓江湖世家,在阳泉境内。现在只能前去投奔她了。
江老实夫妇将江流儿送出村外,把家中所有可以置换的东西都换成散碎银两,交给江流儿作为盘缠,江流儿只是默默留下少许。
江老实夫妇眼见江流儿才十三四岁就要骨肉分别,天各一方,心中都是万分悲痛,离别之际,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此时,那个私塾先生也闻讯赶来为江流儿送行。目睹此情此景,也是感慨万千,最后说道:“江流儿,你此行远走,抑或是好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天赋异禀,无论将来从文从武,皆可以定国安邦,成为栋梁之才,茫茫天下,正是你展现才华的大好时机。你切记,遇事要不骄不馁,不亢不卑,循序渐进,自然水到渠成---------”
江流儿默默点头,与三人洒泪而别。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30 15:58:17 +0800 CST  
他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岗后面,还有一个婀娜多姿的小姑娘正在温情脉脉,悲伤地注视着他离开,她就是刘莹。
大同到阳泉有数百里路。
江流儿年龄尚幼,体质纤弱,加上路况不熟,一路吃了无尽苦头,颠簸走了半月有余才到了阳泉。
到了阳泉,江流儿知道姑姑的姓名一定是无人知晓,逢人便打听哪儿有冷姓的武林世家。
因为江湖乱世,习武之人都备受推崇,名声在外。所以只问了几个人就打听出在平定县有一处姓冷的武林世家,家大业大,声名显赫。
江流儿也不知这是否就是姑姑所嫁的那户冷姓人家,此时他身上的盘缠即将用完,只能前去碰碰运气了。
江流儿又辗转到平定县,在别人的指引下来到一处气派宏伟的豪宅跟前。
只见这是一处深宅大院,四周院墙环筑,红砖青瓦,高逾丈余。门前左右分立两尊石狮,威武雄壮,两扇红漆青铜大门紧闭,显得森然而威严,大门上方龙飞凤舞般写着两个大字“冷府”。
江流儿站在门前,心中惴惴不安,几次上前想伸手敲门都退了回来,他实在不敢确定这是否就是自己的姑姑家?
思索再三,江流儿还是勇敢上前,敲了两下门,大声说道:“请问有人吗?”
半响,门内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人探出头来,问道:“你找谁?”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1-30 21:29:57 +0800 CST  
江流儿躬身行了一礼,怯怯地道:“晚生江流儿,特来向老丈打听一个人?”
那白发苍苍的老家人道:“你要打听谁?”
江流儿道:“敢问老丈,这冷府中可否有一位姓江的夫人?”
那老家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不住打量着他。见他年龄尚轻,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似乎是前来投亲的,并非什么坏人,便道:“不错,本府的夫人正是姓江,你找她何事?”
江流儿一听这话,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立时面露笑容,喜形于色,道:“贵府的江夫人正是晚生的远房姑姑,晚生因家中遭变,今日特来投奔她的,烦请老丈通告一声。”
那老家人点头道:“好,你先稍等片刻,我去去马上就回。”说着关上门,返回禀报去了。
江流儿满怀喜悦,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那老家人去而复返,打开门,道:“请跟我来。”
江流儿跟随老家人迈进大门,甫一进入院内,江流儿就感到目不暇给,十分震撼。因为这冷府非常宽大,有几进院落,厨房,卧室,客厅,柴房,应有尽有,而且错落有致,层次分明,道路俨然,显得十分华贵。
在大院左边还有一处内院,围墙高筑,院门紧闭,里面时不时传来刀剑碰撞和吆喝之声,似乎有人正在练武。正面有一间大的客厅,装潢华丽,估计是平时接待贵客所用,右首有几间客房,一字排开。
二人穿过客厅旁边的小道,来到后院,在一处粉妆玉砌的卧室跟前停下脚步。
那老家人大声禀道:“夫人,客人已经带到。”
只听卧室里面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道:“好,你先下去,顺便通知老爷一声。”
那老家人道:“老奴知道了。”缓缓退回
那夫人又道:“孩子,你进来吧。”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1 12:16:08 +0800 CST  
江流儿慢慢走了进去。
只见这个闺房外边看着华丽,里面设计摆放的却极为简单,除了几样生活的必用品,其他几乎空无一物,看来这位夫人平时也极为节俭。
在房间里面有一张牙床,中间用珠帘隔开,牙床旁边有一张梳妆台,梳妆台前面依稀坐着一个女子,因为有珠帘相隔,看得并不十分清楚。
那夫人听到江流儿进来,连忙站起身形,紧走几步,分开珠帘,现出一个云鬓高束,仪态大方的中年妇人,慈爱地看着他道:“你就是江流儿?”
江流儿点头道:“是的,你是-------”
那夫人一把拉过江流儿,搂在怀中,轻轻啜泣道:“我苦命的侄儿,不错,我正是你的姑姑。我当年出嫁的时候,你才几岁,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江流儿看她模样,和爹娘描述得也差不多,知道她正是自己要寻找的远房姑姑。想起一路的颠簸之苦,和所受的种种委屈,不由悲从中来,也紧紧抱住姑姑尽情大哭起来。
他二人这一哭,直到很久才慢慢停歇。
那夫人啜泣着道:“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娘家人了,你的父母还好吗?”
江流儿便将父母如何搬迁,自己被迫离家出走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姑侄二人又是一阵感伤。
末了,那夫人道:“孩子,你以后就留在府中,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江流儿嗯了一声。
忽听外面一个豪壮的声音道:“夫人,可是有远房的亲戚来了?”
随着声音,跨进来一个雄壮威武,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1 17:51:49 +0800 CST  
那夫人立即喜道:“老爷快来,我给你引荐引荐,这是我的远房侄儿,名叫江流儿。”
那中年人看着江流儿,大笑道:“你是江侄儿?”
江流儿连忙上前深深一揖,道:“侄儿江流儿,拜见姑父。”
那中年人呵呵笑道:“免礼免礼,好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然后又道:“夫人,我去命令后厨准备饭菜,你们暂且交谈,我们今日为江侄儿接风洗尘。”
那夫人欣慰道:“好,老爷,你也通知一下霜儿和另外几名徒弟一起过来,大家相聚一下。”
那中年人颔首道:“好,我这就去。”说完大步而去。
功夫不大,酒菜准备齐全。
那中年人带着五六名弟子过来一起入席。这些弟子年龄不大,估计都在十七八九岁左右,其中有一名身着绿衣的女子,年纪最轻,估计就是那妇人口中所说的“霜儿”了。
席间,通过姑姑的介绍,江流儿才知道那中年人就是冷府的主人,也就是姑姑的丈夫,名叫冷啸云。那个绿衣女子是他们的唯一女儿,叫冷青霜,余下的都是冷啸云的徒弟。因为人数较多,只介绍了大弟子叫凌天磊,二弟子叫吴冠英,剩下的以后再慢慢熟识。
饭后,众人陆续告退,只剩下了冷啸云、冷夫人、江流儿三人。冷啸云问道:“江侄儿,你们一家漂泊异乡,却受人欺辱,你想学武功吗?”
江流儿暗自忖道:“我原本以为只要好好习文,就可以安邦定国,出人头地,没成想到头来还是被人赶了出来。看来如今的社会还是以习武为重,至少也可以保护爹娘少受别人的欺负,至于习文,以后有机会慢慢再说吧?”想到这儿,便点头道:“姑父,侄儿想练习武功。”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2 11:08:40 +0800 CST  
冷啸云颔首道:“好。那你以前练过武功吗,是否有一定的基础?”
江流儿摇头道:“没有。”
冷啸云叹道:“你这般年纪还没有武学的根基,即使习武。日后只怕也难有什么作为?从今往后,你就和那些师兄弟们一起练武吧,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江流儿默默应允。
自此江流儿就居住在冷府,冷啸云安排他随大师兄凌天磊一起习武。
但是因为江流儿起步较晚,根基不够,练武往往也都是似是而非,跟不上步伐。
渐渐地,冷府的弟子和他逐渐疏远,大师兄凌天磊也是越教越没有耐心,最后干脆让江流儿自己在一旁学习,再顺便给他们打扫院子,帮忙收拾兵器等等。
时间久了,大家都 ,将他当作下人一样看待。
冷青霜因为是女孩子,练武多数也都是单独练习,平素和江流儿见面比较少,后来连“表弟”两个字也懒得喊了。
江流儿倒似乐在其中,毫不在意,每日除了干些兵器场中的零活,有时间还帮助冷府其他下人做一些额外的脏活累活,渐渐的和下人们打成一片。
冷府上下共有二三十人,加上冷啸云时常有江湖上的朋友过来拜访,所以日常的开销比较大,各种食材都有人按时送达,这其中以水源尤为重要。冷府所用的水源都是从西城护城河中用马车运过来的,每日都要专职的下人往来运输一次,江流儿忙中偷闲也跟着去过几次。
忽然有一日,那专职运输水源的下人感染了风寒,只得辞职回家。因为考虑到支出,冷府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运水的人选。
江流儿便自告奋勇,一力承担下来,每日除了打扫练武场,余下就当起了专职的运水工。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2 16:49:24 +0800 CST  
冷府在城东,护城河在城西,两下相距有数里之遥,马车运输一次也要两三个时辰。
江流儿每日往返其间,乐而不疲。
一天,江流儿还像往常一样,装完水,赶着马车慢慢从城西向冷府转回。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人声嘈杂,熙熙攘攘,围了一群人在那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于好奇,江流儿停下马车,也赶过去观看。
挤进人群,江流儿发现有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乞丐模样的人卷缩在地上,不住打颤。现在已经是冬天,天气比较寒冷,但是他穿着依然十分单薄,浑身只披着一层薄薄的单衣,赤着双脚,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畏畏缩缩的望着众人,正簌簌而抖。
旁边有人议论道:“这个乞丐真是可怜,这么冷的天还出来乞讨,可能是因为又冷又饿才变成这般模样的?”
其中有认识他的人说道:“这个乞丐是三年前来到这儿,又聋又哑,孩子们平时都叫他作哑伯伯。他平时就住在旁边巷子里面一个破屋中,无儿无女的,整日都是靠着乞讨过日子。”
又有人叹道:“如今世道太乱,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像这样的乞丐还不知道有多少,又哪里救济得完?”
江流儿听到这儿,看着那乞丐痛苦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恻隐之心。连忙将自己厚厚的赶车用的棉衣解下,披在那哑伯伯的身上,然后又奔到旁边的馒头铺,用身上仅有的几文钱买了几个馒头,交给哑伯伯。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3 21:36:28 +0800 CST  
那哑伯伯看到热气腾腾的馒头,立时一阵狂喜,连忙抢过,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功夫不大,那几个馒头都被他吃下。
那哑伯伯因为加了棉衣,又吃了几个馒头,填饱了肚子,精神立时好转起来,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勉强可以站得起身。反倒是江流儿去了棉衣之后,被冻的簌簌发抖。
江流儿也顾不得自己寒冷,上前扶住哑伯伯,低声问道:“哑伯伯,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那哑伯伯怔怔的看着他,一脸的茫然,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连连摆手,吱吱呀呀的比划了半天。
旁边有人说道:“孩子,他是听不见的,也不能说话,他的家就住在旁边那个巷子尽头的一个破屋中,也不太远。”说着,将哑伯伯的详细住址告诉给他。
江流儿抬头看了看那条小巷,道路虽然不平,却刚好可以通行马车。便走过去,牵过马车,将哑伯伯扶着坐在车子上面,沿着巷子,慢慢向里面行去。
巷口众人也慢慢散了。
江流儿牵着马车,走了盏茶时间,终于到了巷子尽头。但见黄叶遍地,枯草连连,道路尽头有一个破旧低矮的茅屋,孤零零的立在那儿,破败不堪,显得十分荒凉。
江流儿踩着黄叶,搀着哑伯伯,慢慢走到茅屋跟前,用手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可能这个房间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3 21:37:14 +0800 CST  
江流儿将哑伯伯扶进屋里,见到屋内除了一个简易的木床,旁边有一个破旧的板凳,和几样生活的必需品,其他了无一物,显得十分寒酸。
江流儿看到这儿,心中愈加酸楚,他知道这个简陋的茅屋一定是别人早已厌恶遗弃的。哑伯伯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无家可归,才借宿在里面,也不知道他平时是如何度过的?
江流儿又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比平时晚了许多,便用手比划着说道:“哑伯伯,我今日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回去已经晚了,明天再来看你吧?”说着,退出茅屋,连那件赶车的棉衣也没有讨回。
那哑伯伯仍然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些什么。
江流儿踏上马车,回到冷府。
那冷府的管家正等着水做饭,见江流儿姗姗来迟,连衣服也丢了,问其原因。
江流儿没有说谎,便将路遇哑伯伯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管家平时就很喜欢江流儿,如今见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心肠,也是感动,加上江流儿在冷府始终勤勤恳恳,吃苦耐劳,也就没有追究,又重新找了一件棉衣给他穿上,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江流儿出发之前,问过管家,偷偷藏了两个馒头在身上,预备带给哑伯伯吃。
就这样,冬去春来,匆匆又是数月过去,江流儿每日都会准时去看望哑伯伯,并且偷偷带一些食物给他,偶而也会带去一两件旧的换身衣服。
那哑伯伯因为有江流儿的照顾,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身体愈发硬朗,而且每天再也不用去乞讨了。
只是他又聋又哑,始终无法和江流儿正常沟通交流,每次两人只能用手咿咿呀呀的比划,一来二去,江流儿也渐渐懂了一些哑语手势,理解了哑伯伯的意思。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3 21:39:03 +0800 CST  
相处久了,二人感情日渐加深,渐渐有些难舍难分的感觉。
说话间,春天又过去一半。
这一天,正赶上冷啸云的寿辰,冷府大摆酒宴,不分上下尊卑,举府同乐,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十分热闹。
弟子们轮番劝酒,冷啸云高兴之余多饮了几杯。
酒兴正浓,冷啸云便想考验众位弟子的武功。
于是大家来到了练武场。
大弟子凌天磊先表演了一套拳法,拳风呼呼,刚劲有力,一招一式,俱都干净利落,拳一打完,众人都大声喝彩。
江流儿曾经也学过这套拳法,知道是冷啸云自己独创的“金刚伏虎拳”。
凌天磊表演完下去之后,冷青霜又上场舞了一套剑法。只见她翩若惊鸿,快如追风,剑影霍霍,迅猛绝伦,江流儿认得那正是“追风剑法”。
冷青霜剑法使完,又赢得无数掌声。
冷啸云兴奋之余,哈哈大笑,乘性指点了女儿和弟子武功的不足之处,众人都感觉受益匪浅。
接下来,冷啸云要考验弟子们马上实战技巧,就由二弟子吴冠英带头表演。
江流儿早已牵过一匹骏马,吴冠英纵身上马,一抖缰绳,那匹骏马如离弦之箭绕场极速奔驰起来。
吴冠英在马身上,忽而直立而起,忽而藏身马腹,上起下落,左窜右挪,遇沟跨沟,遇坡跃坡,时而避开路障,时而俯身于地上捡物,身法之快捷,动作之纯熟,实在无与伦比,潇洒绝伦。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4 09:41:35 +0800 CST  
场中顿时欢声雷动,经久不息。冷啸云也是面上含笑,微微颔首。
吴冠英绕场数周,终场时刻,竟然在马背上来了个蜻蜓倒立,一手按在马背上,一手拉着缰绳,又奔了半周,才渐渐停了下来。
江流儿眼见他表演结束,便迈步上前去接马缰绳。
吴冠英单手在马背上一按,半空中一式“鸽子翻身”,姿态翩翩,凌空跃下马背,立在地上,点尘不惊。
众人更是掌声轰鸣。
吴冠英年少张狂,兴奋得意之余,猛地伸手在那马腹一拍,这一掌力道不小,那匹马登时经受不住,突然灰溜溜一声长嘶,前蹄扬起,猛地踢出。这一蹄力道千钧,重如泰山,避无可避,无巧不巧正踢在前来接马缰绳的江流儿的左腿之上。
江流儿只感腿部传来一阵钻心巨痛,深彻骨髓,忽然惨叫一声,眼前一黑,登时昏了过去。
众人大惊之下,纷纷上前,七手八脚扶起江流儿。
冷啸云分开众人,上前托起江流儿的左腿,慢慢查看。只见江流儿的左腿小腿处骨头刺起,上下分开,脚面软软塌下,已然断了。
冷啸云面容沉重,刚刚的喜悦之情早已烟消云散,他知道江流儿的断腿至少也要两三个月才可以接上,至于能不能复原,还可不可以走路,都是未知之数?
那吴冠英忘形之下闯下如此大祸,搅了师傅的寿宴,顿时骇的面色如纸,战战兢兢。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4 13:19:53 +0800 CST  
冷啸云神情凝重,也顾不得训斥弟子,连忙指挥众人将江流儿抬进卧室,放在床上。然后施展手法,仔细将江流儿断腿处接好,敷上一些药粉,用绷带绑紧。
须臾,江流儿悠悠醒转,见到眼前情形,才知道自己的左腿已经被骏马踢断了,虽然全力忍耐,仍然疼得满头大汗,只是紧咬牙关,没有叫出声来。
那冷夫人也赶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况,十分惶然,坐在床边,不住落泪。
冷啸云早已吩咐弟子出去买了许多治疗伤筋断骨的药物回来,以备使用,然后又安排了一个家人专门服侍江流儿的起居生活。
从此,江流儿身不由己,一心一意在床上养伤。
匆匆过了一个月,也不知是因为江流儿骨骼奇异,还是那些药物的作用神奇,江流儿被踩断的小腿居然渐渐愈合,已经可以勉强下地,拄着拐杖行走了。
冷啸云也是暗暗诧异,因为普通之人伤筋动骨至少一百天,江流儿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怎么可能愈合如此之快?心中不禁百思不得其解。
江流儿也是意想不到,还以为是自己运气比较好。
只是有一天夜间,他梦中突然醒来,朦胧间发现床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影,正怔怔地望着他。那人见他苏醒,立即跃出窗户,消失不见,背影却是似曾相识。
江流儿暗暗纳罕,但他终究还是孩子天性,凡事不会深思太远,还以为只是自己做梦的。慢慢的这件事情渐渐也淡忘了,更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楼主 风泣月  发布于 2017-12-05 08:56:04 +0800 CST  

楼主:风泣月

字数:625

发表时间:2017-11-29 23:18:3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02 12:06:5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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