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之人皮稻草人

作品相关 冥婚实例
冥婚实例一
很多年以前,一个夏天的傍晚,一个梳着长长马尾头发略黄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八岁小女孩,晚饭后,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和一个玻璃罐子,小跑着穿过一条模糊暗黑的巷子,敲响了玩伴家的大门,一会却被玩伴的娘出来告知,玩伴发了高烧,今天不能陪她捉知了了,小女孩不以为意的转身离开了玩伴的家,独自走向了那个她和玩伴捉了无数次知了的槐树杨树林,她进去后,铺天盖地的黑暗淹没了她那点手电筒弱弱的橘红色光芒,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小女孩的爹娘,问遍了亲家邻人,找遍了附近的三里五村,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闺女,直到一个多月以后,邻村的一个男人在浇地时,掀开潜水艇水井的水泥盖子,向上拉潜水艇(乡下浇地时用的灌溉工具,不用时放在井底)时,发现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拉不出来,于是他找来了自家院里的三个男人,让其中一个下去,当把那卡住潜水艇的东西捞上来放在地上后,这四个大男人看见不禁都大叫起来,那赫然是一具童尸,已经发肿腐烂,白色连衣裙被血污和泥污染的肮脏不堪,而且被撕成了条状,下身的裙摆几乎都没了,长长的头发耷拉在腐烂肿胀变形的脸上,他们立即拨打110报了案,当警察领着小女孩的爹妈来到案发地点时,这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邻村的人,当小女孩的爸妈看见小女孩腐烂的尸体,撕烂的衣衫,凌乱的头发,都晕了过去......
很显然,这是一个奸杀幼女案,然而,由于证据不足和条件限制,当地的警察并没有侦破此案,这桩案子像中国大部分的凶案一样被尘封在历史的尘埃里,孩子的爹妈天天以泪洗面,精神恍惚,孩子的妈妈说“只要我知道那个畜生是谁,我会一口一口的咬死他”。
他们甚至给中央写了无数次的伸冤信,却都被退了回来,直至几年后他们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个案子仍旧没破,渐渐的这个凶杀案被人们逐渐的淡忘。
15年后的一天深夜,小女孩的母亲梦到了死去多年的闺女,还是穿着15年前死去时的那身白死破碎连衣裙,披头散发的瞪着她那双流着血的鼓凸的双眼,对母亲说“娘,我好冷,别人都成双成对的,就我自己一个人,我好冷啊!”接连好几天,母亲都做着一个相同的梦。
小女孩的爹妈算着,闺女去世15年了,如果活着也23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于是小女孩的母亲找到邻村说阴媒的刘婆婆,让她给女儿找个年龄合适的死男孩,没过几天,刘婆婆就在八里地外的邻村找到一个刚刚出车祸没几天的25岁男孩,据说半个头都没了,小女孩的爹娘和男孩的爹娘见了面算是亲事成了,然后由刘婆婆指挥着,把小女孩的棺木挖出,在男孩的葬礼也是他们的婚礼上,两副棺木同时抬到了男孩的坟地,合葬在了一起,算是给他们完了婚。给闺女办完冥婚后,这位不再年轻的母亲再也没梦到过死去的闺女。
就在女孩的冥婚三个月后,案子终于告破,女孩终于沉冤昭雪。
当然不是警察侦破的,而是罪犯自己招认的,杀害女孩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当然15年他就是五十岁左右,可谓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经法医鉴定,这个老头有严重的心理变态倾向,他肢解了两个发廊女,一半尸块埋在自家院里,一半尸块埋在女儿家的蔬菜大棚里,当他女儿看见他手里掂着一大塑料包血淋淋的事物走向她大棚时,问他“爹,你手里掂了什么?”“死狗!”他回答。
当警察从他院子里和他女儿大棚里挖出发廊女的尸块,并给他戴上手铐时,这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并没有充呆装傻,也没有假装无辜,他只是阴测测的对着警察笑着,说“我还没杀够,你们这群笨蛋要是这次抓不住我,我还会继续杀人!”接着他洋洋得意的向警察娓娓的叙述了15年前他奸杀一个小女孩的罪行,他说的很详细,连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半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仿佛谈论着的不是他血淋淋的罪行,而是他的丰功伟绩似得。同时,他竟然还透露了把自己的亲孙子给活埋在自家的菜地里,这样令人发指的变态罪行,真是丧尽人伦,罄竹难书了。
冥婚实例二
11年前,一个炎热的夏天,正是农忙季节,一个16岁和一个13岁的少年,大汗淋漓的从田间劳作归来,此时正是日头最毒的中午12点,两个少年匆忙赶到家里拿出两个馒头,胡吃海塞的吞咽着,就迫不及待的向村南的水坑跑去,13岁的少年在岸边大口的咀嚼剩余的半个馒头,边吃边擦汗,而他的表哥--那个16岁的少年,嘴里咀嚼着馒头便迫不及待的一头扎进了水坑,瞬间便没了踪影。
13岁的少年起初没怎么在意,继续吞咽着所剩无几的馒头,当他终于吃下最后一口馒头,却发现下水的表哥依然没有上来,没有踪影,夏日的午间,四周都是树,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只有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火辣辣的日头毒烤着13岁的少年,他惶恐的环视着死寂的四周心里却感觉冷嗖嗖的,他流出的不再是热汗,而是冷汗。他颤巍巍的喊了声“表哥?!”回答他的只有出奇的死寂,这时就连知了的声音好像也没有了。
害怕,无助,紧张,充斥着13岁少年的心,他终于大哭着跑向离坑边最近的人家,边哭边喊“救命!”没多大会,坑边围满了村里看热闹的人,而水坑的表面却依然平静的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当听到少年说他表哥进水再也没出来,村里的几个会水的汉子,跳进了水坑,他们打捞了半晌,终于被一个高个的大汉捞了上来,原来16岁的少年已经沉在水底,高个大汉的脚碰到了他的手,才被发现打捞了上来。
闻讯赶来的16岁少年的父母,不敢相信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儿子,这会成了这个样子---面色紫黑,头耷拉着,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们叫了三个120都被告知,孩子已经死了,16岁少年的父亲却固执的说“我孩子没死,我只要给他吹口气,就能活过来”!他反复吹,反复吹,少年的肚子鼓了又瘪,瘪了又鼓,终究是活不过来了,医生都摇头走开了,少年的父母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孩子已死的事实,折腾了两个小时,16岁少年的尸体在岸边的草地躺着都招苍蝇了,在邻人的劝说下,他父母亲人们终于接受了孩子已死的事实,由于是英年早逝,按祖规,早夭(没结婚成家)的孩子,不能拉回家停灵,更不能埋入祖坟,当天下午,16岁少年的尸体入殓被装入一个木匣子,埋在了村西北的荒郊野外。此后,这个之前很热闹的水坑,冷清了下来,再也没有女人去坑边洗衣服,小孩子也被大人告诫说不许去水坑边,因为据说淹死鬼在水里一直等着下一个死去的人,来替它,不然他的魂魄只能一直囚禁在水中,水坑成了村里的禁地。
此后,死去少年的父母每天都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中,有一天,死去的少年走进母亲的梦中说“娘,我被囚禁在这水坑里,出不去,我好冷,我很孤独,你给我找个替身吧,你给我娶个媳妇吧,我不要自己一个人!”
于是,少年的母亲四处托人,给死去的儿子安排场冥婚,可是最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死女人,而少年哥哥的婚事邻近,母亲把心思都投在哥哥的婚事上了,最终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然而少年却固执的走进母亲的梦里,重复着那个梦。无奈,死去少年的母亲去村里扎彩匠那里,让扎彩匠给儿子扎了个惟妙惟肖的女纸扎偶,据说纸扎偶惨白的纸脸上那双眼睛被扎彩匠描画的很是俊俏,惨白的纸脸上涂了两点红胭脂,并且给女纸扎偶剪了一身大红色的新娘纸衣。
一个深秋的子夜,少年的母亲手里拎着烧纸贡品和那个女纸扎偶,蹒跚着走向阴森森的水坑,夜风撩起了她花白的头发,走到水坑边,她哭着给儿子烧着那些事物,冷冷的秋风吹过午夜的树林,吹起烧纸和纸扎偶的香灰,发出呜咽的声音,好似少年的冤魂宣泄着对命运的不满和无奈......从那以后,少年再也没有走进母亲的梦中,也许有那个女纸扎偶作伴,他不再孤单了吧。
上面的两个实例是发生在我身边真实的故事。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08 19:05:50 +0800 CST  
正文 引子
引子(一)
暮春时节,整个双柳村以及村后的神兽山绿树成荫,草长莺飞,各种山花争奇斗艳的盛开,高处望去,山脚下随风波动绿油油的的麦浪,煞是喜人,此时的季节已经微微出现炎热的征兆。
这是一个宁静的只能听到知了叫的午后。
披的星戴月早起忙了一大上午的双柳村人都放下了重重的担子,在百蛇渡河边畅快的饱喝一顿清冽的河水,各自回家吃饭,歇晌,这一年的春天异常干旱,村里的井都向下又挖了两米,只够村里的人洗米做饭,只有那百蛇渡的河水依然川流不息的从神兽山的上面毫无吝啬的流到双柳村的脚下,人们照旧像往年那样用担子挑着百蛇渡的河水,去灌溉希望的田野。
梅香用破旧的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挥舞着镰刀------在下午人们没有上晌干活前,她必须要割满两箩筐猪草,不然爹娘那扫帚疙瘩会打在她满身的旧伤上面,而且晚饭也会没有着落了,她一边费力的割着猪草,一边紧张的四下张望,此时整个神兽山大概也就她一个人了,远处的麦田也没有一个人影了。
梅香环顾完四周,看了眼筐,里面的猪草已经差不多满了,可是后面还有一个空筐,她继续紧张的环视了下四周,手里割草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她用破旧的袖口又擦了把流到眉毛的汗珠,她又润了下干裂的嘴唇,同时下意识的渴望着望着远处的百蛇渡。
突然,梅香的耳朵剧烈的抽搐了下,她的耳朵捕捉到除了知了以及各种山鸟叫声外的一种声音----那时一种沉闷的脚步声!梅香立即警觉的回头,可她更加紧张,除了灌木丛和茂盛的野草,她什么也没看到!可是她分明听到了一种沉闷的脚步声!而且是她并不陌生的恐怖脚步声!
梅香的汗又顺着眉毛流了下来,可是她没有擦,她双手紧紧的握着割猪草的镰刀,然后站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向后退着,同时瞪大眼睛看着脚步声方向的灌木丛,忽然,灌木丛后猛然如她所料闪现一个黑影,在梅香来不及反应和叫喊的情形下,把梅香扑倒在地,挣扎中,当梅香看见黑影的脸,眼里流露出乞求,梅香说“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黑影拿出一团烂布,塞住了梅香的嘴,然后撕开了梅香那洗的发白,短小带有两块布丁的暗红色上衣,梅香发出“呜呜”的声音,挣扎,无奈被那黑影紧紧的扣住双手,继而剥下她裤子,压了上去......黑影粗重的喘息声,梅香屈辱的呜呜声,以及知了和满山不知名的山鸟叫声,搅碎了神兽山上的宁静,而远处的双柳村的宁静一如往常。
黑影的喘息声随着一声嘶吼而落幕,边提上裤子,边对梅香说“敢对说出去,我就把你杀了剥皮,做成稻草人卖掉!”梅香流泪的眼睛里闪现出一抹恐惧,然后她不吭声的默默穿起衣服,失魂落魄的继续割着她的猪草,黑影满足的消失在灌木丛的深处.......
当梅香的爹山根出现在梅香的跟前时,梅香在失魂的割着猪草,全然没有发现,山根看见梅香的一个猪草筐里一根猪草也没有,而梅香割了猪草竟然没有放到筐里,山根一个巴掌扇到了梅香的脸上,继而又一脚踹在梅香的肩上,梅香一个趔趄摔倒了地上,然而她并没有像往常哭着说“爹,我错了!”山根看梅香不哼气,火又大了几分,边骂边继续打,他说“贱妮子,反了你了,这么大一晌连两筐猪草的割不满,白吃老子,要你干么?要个畜生还能犁地!”
此时兰芹--梅香的娘来了,拉住山根说“你打她作甚?打坏了不能干活了!梅香,还不快去挑水,扁担在那,快去!”梅香慢慢站起来,山根又补了一脚,磨甚洋工,快着点!
梅香得癔症了!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在双柳村传开。
她总是做饭把饭烧糊,洗衣服总是不用皂粉,割猪草割一天筐里没有一根草,翻长果(花生)总是翻不到一个,磨面总是把粮食都洒落到地上......
任凭山根兰芹怎么打骂,她总是那样,整个双柳村的人看见梅香总是指指点点,梅香什么听不到似的失魂落魄的穿过双柳村的土路。留下指指点点的人们。
只有一个人总是远远的看着梅香,充满着急,充满歉意,那天他拦住呆滞的梅香,说“梅香,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好么?”
梅香呆滞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目无表情的走开。
在梅香的肚子大起来之前,人们一直热切的讨论着梅香为甚突然癔症。
很快,人们关注的焦点,从梅香的癔症转移到梅香的肚子上来。
引子(二)
任凭山根和兰芹怎么打骂羞辱,梅香始终都是那个丢了魂魄的恍惚样子,始终不肯招认勾引了哪个他们眼中的野男人,终于有一天山根打累了,兰芹骂倦了,那个年代对于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流产、打胎,是个非常陌生的词。他们为了躲避村人的指指点点,把梅香囚禁在梅香的房间------昏暗的柴房里。不再让她出门一步,省的她挺着那个他们认为是他们老刁家耻辱的标志,惹来村人的冷嘲热讽。
这一天,梅香的那个全家宝贝疙瘩的弟弟-----铁柱,缠着兰芹非要吃大肉炖白菜,那个年代,对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而言,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打一顿这么丰盛的牙祭,兰芹禁不住宝贝疙瘩的软磨硬施,戳了一下他的小额头,说道“小馋猴,得得,娘这就去二彪子家给你割二两肉去”言罢,从上衣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带着体温包着钱票和粮票的手绢,数了两张票子,又重新包好手绢,小心翼翼放回口袋里。拉着宝贝疙瘩的手,向村西头屠夫二彪子家走去。
“你们家梅香怎么也不露面了啊,那么能干活不让她去下地可惜啦”二彪子边用油纸裹着割下来的一块肥肉,边满脸暧昧讥讽的看着兰芹说。
兰芹白了他一眼,接过手中的肉,扔下两张小票,拉起吮着手指,眼睛直勾勾盯着肉看的铁柱,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
二彪子看着这母子两人消失在他肉铺的大门外,眼睛里溢满了嘲笑和不屑。
兰芹边抹着满脸的汗水,边切肉,转身对铁柱说“柱子,去柴房拿点柴火来。”边说边给他钥匙。
一心等着吃肉的铁柱急忙跑向柴房,他才8岁,够不到柴房的锁,他只好返回屋子拿了个杌子,踩在上面,“啪”柴房的锁应声而开。梅香蜷缩在柴火堆里,由于天气闷热,浑身被汗水湿透了,昏暗的柴房因为铁柱的到来,房门打开,耀眼的太阳光刺得梅香捂住了眼睛,铁柱上去霸道的推了柴火堆上的梅香一把,说道“闪开”然后抱起一捆柴火,急火火的向大锅跑去。
梅香畏畏缩缩的从洞开的柴房门口探出头来,院子里没有人!然后她疯了一般,挺着个大肚子跑了出去。
此时正是中午歇晌的时刻,双柳村的街上空无一人,梅香费力的跑向村外的树林子,当她看到双柳村被她远远的抛在身后,时,暗暗松了口气,没注意却被一个枯死了的横木绊了一下,她的肚子剧痛起来,她觉得下身突然湿了,她艰难的挪向树林深处,当她支撑到一丛茂密的灌木丛后,肚子的剧痛令她再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此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她活着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她想可能要生孩子了,剧痛令她忍不住喊了出来,她不敢喊出声,薅了一把身边的野草塞到嘴里,默默褪下了裤子......
随着一声弱弱的婴儿的哭声,梅香抬起大汗淋漓的身子,虚若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孩子,本来想掐死孩子的念头,在她看见这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后,打消了。她双手撕开了和孩子之间的粘连。
她提上裤子,不顾下体流出的血水,满心爱怜的抱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婴儿,爬向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这条小河也是百蛇渡的支流。
她用河水给婴儿洗净,看着这个眉眼酷似自己的孩子,禁不住抱紧了孩子,掉下了酸楚的眼泪。
然后她脱去那件已经辨……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09 21:09:00 +0800 CST  
不清颜色的破旧上衣,包住了赤裸的孩子,伸手从自己脖子里摘下一个做工粗糙的挂件,放在孩子的脖子上,然后她发现不远处的河边一个破旧的草苫子,她把草苫子拿来放到河面上,然后把婴儿放到了草苫子上,很快草苫子载着婴儿向下游飘去。
两天后的一个夜晚,二彪子敲开了山根家的大门,山根和兰芹有点诧异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山根说“这么晚了,你有事啊,二彪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们家梅香找到了吗?....”二彪子欲言又止的说道。
“在树林里找到她时,你不也在场吗?明知故问啊,你到底什么事啊?”山根联想到二彪子除了会杀猪还兼职一些令他觉得毛骨悚然的事情,他不禁警惕的看了眼二彪子。
“好事......我们屋里说”二彪子猥琐的环视了下山根家的院子,尤其看到囚禁梅香的柴房,瞳孔紧缩了下。
“那好吧”山根和兰芹领着二彪子向堂屋走去。
经过柴房时二彪子又瞥了眼柴房。
.........
“不行!绝对不行!”兰芹和山根几乎不约而同的说道。
“大哥大嫂,你说她大肚子的事附近三里五村都晓得了,谁肯娶她,只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你们该为以后打算下?”二彪子说道。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行,我们做不到”兰芹坚决的说。山根闷头点上了水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紧皱着眉头。
“你们要好好想想,这笔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够你们铁柱从上学到娶媳妇的所有花销了,就算你们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娃子打算下,为娃子牺牲个不值钱的女娃子有什么的,你们想想咱村的狗娃家,因为盼男娃扔了几个女娃子,还有满仓家因为吃饭的嘴多,不是把没几天的女娃子扔到百蛇渡里啦,你们至少把她养活这么大哩!”二彪子诱惑道。
“可是.......”兰芹的嘴动了动终究再也没说出什么,她转头看向自己的男人。
山根低着头继续狠狠的抽着他的水烟,只是眉头锁的更紧了。
沉默.......
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还有蛐蛐声,整个屋子陷入了死寂。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09 21:30:00 +0800 CST  
引子(三)
梅香死了!
中国人,尤其是中国乡下人的爱看热闹心理是不言而喻的,这个消息成了了双柳村这个生活枯燥乏味偏僻山村里人们的一剂调味剂,成了饭后的谈资,他们都用或好奇,或同情,或挖苦,或疑惑,或.....的眼光盯着山根家在村外的打谷场搭起的白棚子上挂着的那串草黄色烧纸------那是这里死人的标志!(注在乡下没有成家之前夭亡的孩子按祖规是不能在家办丧事的,否则会给家里带来晦气和霉运)
白棚子里堆满了纸扎的事物,童男童女,纸轿子香伞,牛马桌椅,纸楼,甚至四合院,这让双柳村的人震惊,山根他爹死的那时,也没见扎这么多的纸活,兰芹和山根哭声大的有些夸张,他们边哭边不停的拍着梅香的棺材------一个黑漆桐木棺材,上面写着一个福字(同上一般没有成家的孩子不可以为他打棺材的),围观或帮忙的村人更加疑惑的看着那个对他们村来说非常奢侈的棺材,只有老年人仙逝,才有资格享用这么豪华的棺材,再加上山根和兰芹惊天动地的哭声,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里面是他们的长辈。在这个贫穷落后且偏僻的山村,实在找不出理由为一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这么伤心恸哭,况且以山根贫民三代的家底,他怎么可能办这么场面的丧事?
尽管山根和兰芹说梅香是上吊自尽的,双柳村的人却开始犯嘀咕,他们开始臆猜,也许山根因为梅香败坏门风,把梅香打死了,或者把她毒死了,不知谁开的这个头,最后整个村除了二彪子外,都认为是山根夫妇弄死了梅香。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铁柱------那个以前最捣蛋调皮的孩子,在爹娘哭的昏天暗地的时候,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以前机灵的眼睛黯淡无光,呈现呆滞的灰褐色,他偶尔拿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疑惑复杂的眼光冷冷的看着在那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爹娘。
这时,二彪子摇摇摆摆的走进了白棚子,一看他那样子就是又喝酒了,他手里拿着一沓烧纸,他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铁柱,走过去,摸了摸,铁柱的头,说“小子,你姐死了,你该哭点泪哩!”
谁知铁柱伸出小手打掉摸自己的那双大手惊恐的大叫一声,颤抖着向后挪了几下,同时,他那双大眼睛死死地等着二彪子,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害怕,厌恶,或者有点仇视。
与此同时,灵棚子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铁柱和二彪子身上来,包括山根和兰芹都暂时忘记了哭,怔怔的看着两人。
二彪子见此情景,打了个酒嗝,那双无处安放的大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半秃的头,讪讪的说道“嘿嘿,小孩子,肯定是吓到了,你二叔我不摸你便是了”
言罢,灵棚子又恢复了刚才的情形,山根和兰芹继续恸哭起来。
二彪子走到他们跟前,把那沓烧纸,放到火盆里,拍了拍山根的肩膀说“山根哥,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啊!”说完他给山根一个眼色,山根没搭理他,继续哭着。
二彪子摇摇晃晃,直到走出了灵棚子很远,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感觉到一个刀子似得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很不舒服。就像他家的那个兔崽子一样。
他朝灵棚子狠狠的吐了口浓痰,说道“臭屎毛孩子,还有我家那个兔崽子一样,你盯着老子作甚,你该盯你的山根爹和你的兰芹妈”
言罢他忽然想到那一晚他喝完酒头去山根家时,他的兔崽子石炮拽住他的衣襟说“爹,你就放了梅香吧”他一脚把自己的娃子踹翻在地,喝道“老子的事,你敢管,再说了这事是她爹娘做得主,你求老子甚用?”他又想起梅香死后的那一晚,他看见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兔崽子,用仇恨刀子般的眼睛狠狠的剜着他,好像他是他的仇人!简直和刚才灵棚子里那个铁柱的眼睛一模一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燥怒起来,他狠狠的踢飞了一块绊脚的小石头,头也不回的离去。
就在梅香下葬的第二天早上,双柳村的人听见了二彪子的哭喊声,二彪子的娃子石炮消失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半月过去
......
人们帮二彪子翻遍了整个村子,找遍了神兽山,杳无踪迹。
直到有一天二彪子瘫坐在地上绝望的哭着一边把鼻子抹在鞋底子上,一边骂“忘恩负义的兔崽子,屎一把尿一把的拉扯你大,你也和你那没良心的娘一样,撒丫子拍拍腚扔下老子就走”......
这是1988年发生在双柳村的事。
梅香死了!
中国人,尤其是中国乡下人的爱看热闹心理是不言而喻的,这个消息成了了双柳村这个生活枯燥乏味偏僻山村里人们的一剂调味剂,成了饭后的谈资,他们都用或好奇,或同情,或挖苦,或疑惑,或.....的眼光盯着山根家在村外的打谷场搭起的白棚子上挂着的那串草黄色烧纸------那是这里死人的标志!(注在乡下没有成家之前夭亡的孩子按祖规是不能在家办丧事的,否则会给家里带来晦气和霉运)
白棚子里堆满了纸扎的事物,童男童女,纸轿子香伞,牛马桌椅,纸楼,甚至四合院,这让双柳村的人震惊,山根他爹死的那时,也没见扎这么多的纸活,兰芹和山根哭声大的有些夸张,他们边哭边不停的拍着梅香的棺材------一个黑漆桐木棺材,上面写着一个福字(同上一般没有成家的孩子不可以为他打棺材的),围观或帮忙的村人更加疑惑的看着那个对他们村来说非常奢侈的棺材,只有老年人仙逝,才有资格享用这么豪华的棺材,再加上山根和兰芹惊天动地的哭声,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里面是他们的长辈。在这个贫穷落后且偏僻的山村,实在找不出理由为一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这么伤心恸哭,况且以山根贫民三代的家底,他怎么可能办这么场面的丧事?
尽管山根和兰芹说梅香是上吊自尽的,双柳村的人却开始犯嘀咕,他们开始臆猜,也许山根因为梅香败坏门风,把梅香打死了,或者把她毒死了,不知谁开的这个头,最后整个村除了二彪子外,都认为是山根夫妇弄死了梅香。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铁柱------那个以前最捣蛋调皮的孩子,在爹娘哭的昏天暗地的时候,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以前机灵的眼睛黯淡无光,呈现呆滞的灰褐色,他偶尔拿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疑惑复杂的眼光冷冷的看着在那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爹娘。
这时,二彪子摇摇摆摆的走进了白棚子,一看他那样子就是又喝酒了,他手里拿着一沓烧纸,他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铁柱,走过去,摸了摸,铁柱的头,说“小子,你姐死了,你该哭点泪哩!”
谁知铁柱伸出小手打掉摸自己的那双大手惊恐的大叫一声,颤抖着向后挪了几下,同时,他那双大眼睛死死地等着二彪子,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害怕,厌恶,或者有点仇视。
与此同时,灵棚子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铁柱和二彪子身上来,包括山根和兰芹都暂时忘记了哭,怔怔的看着两人。
二彪子见此情景,打了个酒嗝,那双无处安放的大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半秃的头,讪讪的说道“嘿嘿,小孩子,肯定是吓到了,你二叔我不摸你便是了”
言罢,灵棚子又恢复了刚才的情形,山根和兰芹继续恸哭起来。
二彪子走到他们跟前,把那沓烧纸,放到火盆里,拍了拍山根的肩膀说“山根哥,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啊!”说完他给山根一个眼色,山根没搭理他,继续哭着。
二彪子摇摇晃晃,直到走出了灵棚子很远,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感觉到一个刀子似得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很不舒服。就像他家的那个兔崽子一样。
他朝灵棚子狠狠的吐了口浓痰,说道“臭屎毛孩子,还有我家那个兔崽子一样,你盯着老子作甚,你该盯你的山根爹和你的兰芹妈”
言罢他忽然想到那一晚他喝完酒头去山……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0 12:15:00 +0800 CST  
根家时,他的兔崽子石炮拽住他的衣襟说“爹,你就放了梅香吧”他一脚把自己的娃子踹翻在地,喝道“老子的事,你敢管,再说了这事是她爹娘做得主,你求老子甚用?”他又想起梅香死后的那一晚,他看见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兔崽子,用仇恨刀子般的眼睛狠狠的剜着他,好像他是他的仇人!简直和刚才灵棚子里那个铁柱的眼睛一模一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燥怒起来,他狠狠的踢飞了一块绊脚的小石头,头也不回的离去。
就在梅香下葬的第二天早上,双柳村的人听见了二彪子的哭喊声,二彪子的娃子石炮消失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半月过去
......
人们帮二彪子翻遍了整个村子,找遍了神兽山,杳无踪迹。
直到有一天二彪子瘫坐在地上绝望的哭着一边把鼻子抹在鞋底子上,一边骂“忘恩负义的兔崽子,屎一把尿一把的拉扯你大,你也和你那没良心的娘一样,撒丫子拍拍腚扔下老子就走”......
这是1988年发生在双柳村的事。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0 12:36:00 +0800 CST  
广场惊魂
这是一个雾气蒙蒙的早晨。
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学生走在这个雾气蒙蒙小县城的人民路上,一人背着一个书包,一人端着杯豆浆,使劲吮着吸管,距离他们上学的时间还早,他们很悠闲的穿过一个红绿灯路口。
“我们不比装备了,太没劲,我们比瑾宣能做谁的女朋友,如何?”那个个子微矮,微胖的男孩说道。
“切,鄙视你,瑾宣算什么,那个比咱们高一届的佳雨有目共睹的校花,她可是我的女朋友?”那个高个的男孩嗤鼻道。
“你胡说,人家哪里搭理过你,你吹牛也不看天,我看啊,就你这样,只有死人才肯做你女朋友!”矮个男孩挖苦道。
“你才找个死人做女朋友!你看那个驼背的老女人,她就你女朋友,哈哈!”高个男孩指着雾霭里不远处在人民广场上打扫卫生的穿着橘红色清洁服的老丑女人说道。
、矮个男孩瞟了一眼那个模糊的橘红色影子,正想发作,忽然他的视线余光被不远处的一个黑影吸引住了。
那个黑影在雾霭里有点若隐若现,不过胖男孩看得出那大概就是个人的轮廓,头上部位哪里好像一个大草帽的轮廓,那个黑影好像一动不动的倚在人民广场西面一个路灯杆子下面,就在他好奇的看着那个黑影时,他忽然惊奇的发现,紧挨着那个有黑影的路灯,西面那个路灯下面竟然又一个黑影,而且貌似和之前那个黑影的动作外形,一模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胖男孩忽然没有来由的感觉一阵恐惧.
这时那个高个男孩没有发现胖男孩的异样,他发现胖男孩不说话了,也不走了,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说不过我把?说不过我,就不要和我PK.....”
胖男孩却打断了他的话,拉着他的袖子,惊恐的伸起他的胖手有点颤抖的指着路灯下的黑影,有点发颤的说“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高个男孩,不以为意的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此时雾霭已经淡去了点,不过由于距离远点,天色刚蒙蒙亮,他也只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他看到的情景和胖男孩看到的别无二致,看着那一动不动的黑影,他心里也没有来由的一阵恐惧,此时,天色尚早,周围除了他们两个,只有那个埋头打扫的清洁工,不过那两个黑影在广场的北面,而清洁工在广场的东面,清洁工貌似还没有发现令他们恐惧的黑影。
不过高个子男孩向来爱逞能,尤其在胖男孩面前,总想表现比胖男孩优越。
高个男孩想到这,不由得故作镇定说“瞧你那怂样,不过两个黑影而已,就把你吓成这熊样的了,还有脸说让瑾宣当你女朋友呢”
胖男孩让他击中了软肋,不由得硬着头皮说“谁说我怕了,怕的人是孙子”
“不怕,那好,有本事你去那黑影跟前看个清楚去!”高个男孩继续挑拨道。
“我去,那你呢?你不敢去啊?该不会是怕了吧?就知道你胆子小,好,我去就去,你自己在这里落怂吧”胖男孩将了高个男孩一军,言罢,轻蔑的看了高个男孩一眼,就想黑影那边走了两步。
“怕的是孙子,老子才不怕呢!”高个男孩逞能的本能又暴露出来,他快步赶了几步,走在了胖男孩的前面。
胖男孩躲在高个男孩的身后,暗自得意的笑了,这个激将法对于高个男孩来说真是屡试不爽。
雾气更淡了,天色也基本全放亮了。
黑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胖男孩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他甚至看到了其中一个黑影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的红色衣摆,还有另一个黑影好像赤身裸体。那两个黑影从他们看见到现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倚在路灯杆子上,一动不动。
高个男孩比胖男孩好不了哪里去,他看见那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倚在路灯杆子上,其中一个还是裸体,一个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不过看不见他们得脸-----一个大草帽分别完全覆盖住了他们得脸。高个男孩打了个寒颤,但为了那点小小的虚荣,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越来越近了。
终于他们走到了黑影的跟前,他们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比他们高出一头的“黑影”
他们从裸露的那个身上的乳房,以及耻毛可以看出那是个女人,而另一个沈星,身高几乎和这个裸体女人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就是,穿着血红色的衣服。看不到他们得脸,那个大草帽盖着呢。她们都紧紧依靠着路灯杆子,不过都很奇怪,两男孩也看着奇怪就是说不出哪里怪。
“阿姨!?”高个男孩试着呼唤了一下。回答他的是令人心悸的死寂。
高个男孩对胖男孩说“你敢不敢掀起这草帽子?”他指着覆盖两个“黑影”的大草帽。
“你呢?”胖男孩有点颤抖的说、。
“我怎么可能不敢,笑话”高个男孩故作镇定说。
“那好,我们一人掀起一个!”胖男孩说。
高个男孩点点头。
然后他们同时踮起脚尖。把手放在草帽沿上。
“一!二!三!”草帽被掀开!
“啊!!!!!!!!!”
草帽被扔在地上。
人民广场上响起来两个异口同声凄厉怖人令人骨头发酸的惊叫!
这是一个雾气蒙蒙的早晨。
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学生走在这个雾气蒙蒙小县城的人民路上,一人背着一个书包,一人端着杯豆浆,使劲吮着吸管,距离他们上学的时间还早,他们很悠闲的穿过一个红绿灯路口。
“我们不比装备了,太没劲,我们比瑾宣能做谁的女朋友,如何?”那个个子微矮,微胖的男孩说道。
“切,鄙视你,瑾宣算什么,那个比咱们高一届的佳雨有目共睹的校花,她可是我的女朋友?”那个高个的男孩嗤鼻道。
“你胡说,人家哪里搭理过你,你吹牛也不看天,我看啊,就你这样,只有死人才肯做你女朋友!”矮个男孩挖苦道。
“你才找个死人做女朋友!你看那个驼背的老女人,她就你女朋友,哈哈!”高个男孩指着雾霭里不远处在人民广场上打扫卫生的穿着橘红色清洁服的老丑女人说道。
、矮个男孩瞟了一眼那个模糊的橘红色影子,正想发作,忽然他的视线余光被不远处的一个黑影吸引住了。
那个黑影在雾霭里有点若隐若现,不过胖男孩看得出那大概就是个人的轮廓,头上部位哪里好像一个大草帽的轮廓,那个黑影好像一动不动的倚在人民广场西面一个路灯杆子下面,就在他好奇的看着那个黑影时,他忽然惊奇的发现,紧挨着那个有黑影的路灯,西面那个路灯下面竟然又一个黑影,而且貌似和之前那个黑影的动作外形,一模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胖男孩忽然没有来由的感觉一阵恐惧.
这时那个高个男孩没有发现胖男孩的异样,他发现胖男孩不说话了,也不走了,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说不过我把?说不过我,就不要和我PK.....”
胖男孩却打断了他的话,拉着他的袖子,惊恐的伸起他的胖手有点颤抖的指着路灯下的黑影,有点发颤的说“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高个男孩,不以为意的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此时雾霭已经淡去了点,不过由于距离远点,天色刚蒙蒙亮,他也只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他看到的情景和胖男孩看到的别无二致,看着那一动不动的黑影,他心里也没有来由的一阵恐惧,此时,天色尚早,周围除了他们两个,只有那个埋头打扫的清洁工,不过那两个黑影在广场的北面,而清洁工在广场的东面,清洁工貌似还没有发现令他们恐惧的黑影。
不过高个子男孩向来爱逞能,尤其在胖男孩面前,总想表现比胖男孩优越。
高个男孩想到这,不由得故作镇定说“瞧你那怂样,不过两个黑影而已,就把你吓成这熊样的了,还有脸说让瑾宣当你女朋友呢”
胖男孩让他击中了软肋,不由得硬着头皮说“谁说我怕了,怕的人是孙子”
“不怕,那好,有本事你去……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0 12:57:00 +0800 CST  
那黑影跟前看个清楚去!”高个男孩继续挑拨道。
“我去,那你呢?你不敢去啊?该不会是怕了吧?就知道你胆子小,好,我去就去,你自己在这里落怂吧”胖男孩将了高个男孩一军,言罢,轻蔑的看了高个男孩一眼,就想黑影那边走了两步。
“怕的是孙子,老子才不怕呢!”高个男孩逞能的本能又暴露出来,他快步赶了几步,走在了胖男孩的前面。
胖男孩躲在高个男孩的身后,暗自得意的笑了,这个激将法对于高个男孩来说真是屡试不爽。
雾气更淡了,天色也基本全放亮了。
黑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胖男孩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他甚至看到了其中一个黑影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的红色衣摆,还有另一个黑影好像赤身裸体。那两个黑影从他们看见到现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倚在路灯杆子上,一动不动。
高个男孩比胖男孩好不了哪里去,他看见那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倚在路灯杆子上,其中一个还是裸体,一个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不过看不见他们得脸-----一个大草帽分别完全覆盖住了他们得脸。高个男孩打了个寒颤,但为了那点小小的虚荣,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越来越近了。
终于他们走到了黑影的跟前,他们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比他们高出一头的“黑影”
他们从裸露的那个身上的乳房,以及耻毛可以看出那是个女人,而另一个沈星,身高几乎和这个裸体女人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就是,穿着血红色的衣服。看不到他们得脸,那个大草帽盖着呢。她们都紧紧依靠着路灯杆子,不过都很奇怪,两男孩也看着奇怪就是说不出哪里怪。
“阿姨!?”高个男孩试着呼唤了一下。回答他的是令人心悸的死寂。
高个男孩对胖男孩说“你敢不敢掀起这草帽子?”他指着覆盖两个“黑影”的大草帽。
“你呢?”胖男孩有点颤抖的说、。
“我怎么可能不敢,笑话”高个男孩故作镇定说。
“那好,我们一人掀起一个!”胖男孩说。
高个男孩点点头。
然后他们同时踮起脚尖。把手放在草帽沿上。
“一!二!三!”草帽被掀开!
“啊!!!!!!!!!”
草帽被扔在地上。
人民广场上响起来两个异口同声凄厉怖人令人骨头发酸的惊叫!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0 13:18:00 +0800 CST  
消失了一个
迟莉莉并不是被闹钟惊醒的,而是被隔壁那令人心烦且准时的声响弄醒的。
迟莉莉真的想不透那个枯瘦如柴僵尸似得男人,哪里来的如此充沛的精力,天天折腾那个土肥圆的女人,出租屋的墙壁的隔音效果基本可以说是零,每晚迟莉莉都是在困到极端的状态下伴着隔壁“吱呀”“吱呀”的摇床声沉睡过去,由此常常又牵出她童年的那个噩梦。她很多时候都替那对男女担心,担心那摇摇欲坠的木板床会在他们某一忘我境界时,在“吱呀”声中轰然散架,一如她自己不知能承受到什么时候的那不堪一击的脑神经,那僵尸般的男人也难怪,就是如此折腾,活该变得如此的枯瘦如柴,迟莉莉恨恨的想,但愿那肥女人榨干他死了算了,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睡个囫囵觉了。
尽管她带着诅咒的想着,可隔壁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她暗暗的诅咒而停下来,反而声音更大,那个肥女人狼嚎般的呻吟声像一根根无比尖锐的银针,进入迟莉莉的耳朵,刺穿她的脑神经。
迟莉莉烦躁的打开手机,时间显示凌晨5点45分,离上班时间还早,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仍然处在困顿的状态,她一把抓过被子盖过头顶,把自己整个人裹得蚕蛹似得,企图来阻挡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也好补个觉,可是那个僵尸狮子般的低吼声,照样准确无误的穿过棉被,抓挠着她即将崩溃的脑神经。
迟莉莉拼命压抑着脑海里弹跳出来的黑白画面,可是最终满脸汗浆的她终究没有敌过坚不可摧的潜意识.......
夕阳西下的芦苇荡,空中飘浮着的不是阳光晒过大地干爽温暖的味道,而是一股怪怪的潮湿酸酸的味道,那是一股极不安全令人恐慌心悸的味道。
一个满脸堆笑的男人,蹲下来,蹲到迟莉莉的面前,笑容更深了,她可以看出那含在他眼角笑纹里的虚假和不耐烦,男人的手里是三块大白兔奶糖,她拉过迟莉莉的小手,放在她的小手里,迟莉莉并没有闻到大白兔奶糖香甜诱人的味道,而是闻到了一股怪怪的潮湿酸酸的味道,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看见就令她流口水的大白兔奶糖怎么会发出这种问道,不过她可以感觉到某种危险在靠近,但是小小的她根本没有能力抵抗这种未知的危险。
“拿着糖,去那边玩去,刚才我看见了一只这么大的花蝴蝶咧,你可以捉去啦!”男人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蝴蝶夸张的大。直到迟莉莉的小小身影淹没在芦苇荡的深处,男人方才露出满意的笑,转身迫不及待的像一个女人走去......
迟莉莉并没有去捉花蝴蝶,年幼的她躲在一个离男人不远的一丛密芦苇后,看到那个男人向一个女人走去,少顷,他剥光了那个女人的衣服,又迫不及待的剥光自己的衣服,迟莉莉不解的看到男人一丝不挂的压在女人身上,然后女人大呼“好疼,放了我!”男人却不管不顾的在女人身上起伏着,空气中那股潮湿的味道越来越重,女人的头不停的摇摆着,最后把脸别向了一边,别向到迟莉莉藏身的这一边,迟莉莉瞪大眼睛看清了那张女人的脸.......
“不要”!迟莉莉大叫着,把被子从身上推开,她惊恐的坐起来,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并非在那个噩梦般的芦苇荡,她擦擦脸颊和额头上的汗水,打开手机,时间显示6点25,刚才她竟然又睡着了,隔壁那种令人厌恶的声音消失了,她下床,打开窗帘,透过窗户,她看见了土肥圆女人穿着一条肥大却不长的睡衣撅着屁股背着她对着排水道在刷牙,她肥硕的身躯随着牙刷的进出轻微的摇颤着,甚至睡衣的下摆没有盖住她肥大的屁股,露出里面肉色的内裤,迟莉莉不知怎么看见她一阵干呕,她立即逃似得离开窗户,走到床边快速的套上一件淡黄色宽松的T恤,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草草的扎起马尾,洗了一把脸,擦干后,她看见土肥圆颤颠颠的走进她隔壁的出租屋,她才端起一杯刷牙水,来到排水道,刷牙,她以前都是先刷牙后洗脸的,可是今天她不知怎么不愿碰见那个胖女人,不想看见她堆满肥肉的脸对她露出莫测的笑,刷完牙,她拿起包和手机,迅速的锁好出租屋,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出租院子。
走到大街上,迟莉莉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痛,也许睡眠不足造成的吧,今天出来的有点早,以前她基本都7点半才去上班,今天的早晨有点雾气,不过能见度还是可以的,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迟莉莉走到一个早点摊子前,买了一个煎饼果子,然后她掂着煎饼果子,向上班的公司走去。
从出租屋到公司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中间经过这个县城最大的广场----人民广场。
迟莉莉刚穿过红绿灯,就远远的听到了令人牙酸的尖叫声,她心头猛地一沉,她发现叫声是从人民广场西边传过来的,她向前疾走了几步,看见了两个面如土色,浑身筛糠的两个小学生,从西边跑过来,跑到她跟前,就瘫在了地下,看样子他们是受到了过分的惊吓。
迟莉莉蹲下,温柔的说“小朋友,你们这是怎么啦!”
胖男孩喘着粗气颤抖着指向广场西边说“死人......死人.....剥.....剥皮....剥皮的死人!”
迟莉莉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她抬头看向西边,雾气蒙蒙她依稀看见三个黑影,而其中一个黑影大叫了一声向他们这边移动过来!
那个黑影走到迟莉莉能见度的视线里,迟莉莉发现她穿着橘红色的清洁工的衣服。
当那个脸同橘皮的清洁工上气不接下气的走到迟莉莉跟前,她满脸惊恐的对迟莉莉说“那个死人,被剥皮了,一个没皮的死人,还有一个裸体的好似没骨头的死人”
迟莉莉背脊一阵冰凉,她没有勇气自己去查看那两居尸体,她环顾了一下,广场还没有别人,只有远处人行道上稀拉拉的几个人影,她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10.。
当警车大响,一个年轻的警察和两个中年警察出现在迟莉莉面前时,迟莉莉他们好像才有了点安全感。
“是你们报警的吗?”年轻的警察目光烁烁的直逼着迟莉莉的眼睛问道。
迟莉莉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说“是的”
这时那两个小学生好似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似得抓住年轻警察的手异口同声的说道“警察叔叔,死人啊”!
“高个男孩惊恐的又说“那死人的脸皮没有了,露着那坑坑洼洼的脸,好吓人!”
年轻的警察,看着清洁工和迟莉莉说“尸体在哪里?”
她俩同时指向广场的西边。
于是迟莉莉他们跟着警察们小心翼翼的走向广场西边。
那两个小学生好似有了依靠变勇敢了,在前面带路。
迟莉莉忐忑的跟在后面,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应激准备。
当他们走到西边的路灯下,迟莉莉看清了一个剥皮的女尸,带着大盖子的草帽,身上穿着白色衣服,全被染成血红色,竟然直立在路灯杆子上,尤其那张脸坑坑洼洼,裸露着肌肉纤维和网状的神经血管线。
迟莉莉丢下那个一口都没吃的煎饼果子,呕吐起来。
而警察们和清洁工还有两个小学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们口中的两具尸体,竟然消失了一具!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1 22:25:00 +0800 CST  
不堪回首的往事(一)
叶小刚又噩梦了,他大汗淋漓的醒来,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值班室的桌子旁睡着了。
又是那个重复了无数遍却依旧让人恐惧心痛的梦。
梦中一个淡蓝色衣裙貌美如花的女子,对着夕阳,面色忧郁落寞的看着他,夕阳的余晖在她光洁的脸上镀了一层温暖圣洁的金光,她好似那凄美绝艳的虞姬,忽然转身奔向人民广场东边的红绿灯十字路口。
“不要去!”,叶小刚企图像以前梦里无数次的阻拦那个女子,可是好似一个永恒的定律般,这个梦永远都是那个一成不变惨烈得结局,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叶小刚那岌岌可危的脑神经线,奇迹并没有出现,那辆灰色的海马福美来轿车如期而至,然后,“砰”~!的一声巨响,甚至连刺耳的刹车声都没有,那女子像一片风中飘飞的落叶被轿车撞飞到斜前方大约200米的地方,霎时,那件淡蓝色纱裙的上身部位被染成血红色,那满脸满头鲜血的女子整个脑袋贴在冰冷的柏油路上,如搁浅到沙滩苟延残喘的一条鱼,用不停流着鲜血的嘴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她最后的几口新鲜的空气,然而那海马福美来并没有给她太多喘息的时间,毫不犹豫的向前冲去,“不!--不!--不要!---求你了!”叶小刚声嘶力竭的双手使劲抓住发痒的头皮,抱住脑袋,大哭着蹲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海马福美来车缝夹住了女子的头颅,它载着女子几分钟前还美丽无比的头颅,奔了几百米,最后头颅如球般弹跳到公路的护栏旁,那具曾经和头颅亲密无间的躯体,如今和头颅隔了遥遥的几百米,它们折射着血红色的光,把夕阳染成了血红色,忽然那个没有头颅的身躯吃力的朝抱头痛哭的叶小刚爬过来,它边爬边喊着“还我头来!求求你,把头给我安上!给我安上呀!”
叶小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转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
海马福美来车缝夹住了女子的头颅,它载着女子几分钟前还美丽无比的头颅,奔了几百米,最后头颅如球般弹跳到公路的护栏旁,那具曾经和头颅亲密无间的躯体,如今和头颅隔了遥遥的几百米,它们折射着血红色的光,把夕阳染成了血红色,忽然那个没有头颅的身躯吃力的朝抱头痛哭的叶小刚爬过来,它边爬边喊着“还我头来!求求你,把头给我安上!给我安上呀!”
叶小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转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自己的警服上衣口袋,掏出一包黄金叶,抽出一根,拿起桌边上的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那蓝灰色的烟雾,被他深深的吸进肺里,又从口鼻里呼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浮躁的心情渐渐平和下来,叶小刚是一名警察,今晚该他值夜班。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凌晨4点50分,离接班时间还早。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叶小刚出神的望着窗外那抹化不开的黑夜,思绪翻飞起来。
叶小刚出生在土井镇一个工人家庭,他从记事起,家里那个泥瓦匠父亲就天天酗酒,喝醉酒后大发酒疯,扬起他那蒲扇般布满粗茧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打骂柔弱的母亲,而母亲总是紧紧的抱着年幼的叶小刚,倔强的一声不吭,任他打骂。
泥瓦匠打累了,就呈“太”字的仰躺到木板床上,打起响雷般的鼾声。
而这时候,母亲就会抱着他压抑着自己小声“嘤嘤”的哭泣,他扬起头,替母亲擦去冰冷的泪水。
其实平日里,泥瓦匠对他和母亲还是挺好的,唯独喝了酒就会打母亲,从那时起,他就恨透了酒这种东西,以至于到现在他依旧保持滴酒不沾的习惯。
有一天,他在隔壁的小屋熟睡着,忽然被一阵打骂声惊醒,他知道隔壁父亲又在打母亲了,他多想跑到隔壁挡在母亲前面,可是幼小的他却吓得在被窝发抖,因为这次的声响比以前都要大,他甚至听见了母亲的哭声,以前母亲都是被他打后才小声啜泣的,他兢兢战战的从床上起来,走到父母房间的门前。却没有进去的勇气,这时他听见泥瓦匠边打母亲边骂着那时他听不懂的话“我打死你这只不下蛋的鸡!我打死你这只不下蛋的鸡!”
多年以后,当他明白不下蛋的鸡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他明明是他们的儿子,泥瓦匠为什么要这样骂母亲?难道他?终于有一天他忽然鼓起勇气问母亲
“娘?我不是你亲生的吗?”谁知一向温柔慈爱的母亲听到他这句话,立刻脸色大变,双目圆睁,她双手抓住叶小刚的肩膀,瞪着叶小刚厉声说道“谁说的,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叶小刚的双肩被母亲尖利的指甲抓破了,他看着母亲一反常态的样子,被吓住了,怔怔的看着母亲,直到母亲看见他渗出鲜血的双肩,慌忙松了手,一把把叶小刚拦在怀里,反复说道“你就是娘的儿啊!你怎么不会是娘的儿呢?你是娘的心头肉啊!”边说边抚摸着叶小刚的头发,叶小刚闻着母亲温暖的体温,泪水掉了下来,是啊!母亲从小那么疼他爱他,怎么可能不会是母亲亲手的呢?他就是母亲的亲手孩子啊!他暗暗自责不该这样质问母亲,从那以后,他忌讳莫深,对母亲再也没有提过对这件事的质疑。
叶小刚十岁那年,泥瓦匠有天晚上喝的烂醉,回家打完母亲,就去了茅坑,可是他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他竟然掉进去淹死了!

他摸索着自己的警服上衣口袋,掏出一包黄金叶,抽出一根,拿起桌边上的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那蓝灰色的烟雾,被他深深的吸进肺里,又从口鼻里呼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浮躁的心情渐渐平和下来,叶小刚是一名警察,今晚该他值夜班。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凌晨4点50分,离接班时间还早。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叶小刚出神的望着窗外那抹化不开的黑夜,思绪翻飞起来。
叶小刚出生在土井镇一个工人家庭,他从记事起,家里那个泥瓦匠父亲就天天酗酒,喝醉酒后大发酒疯,扬起他那蒲扇般布满粗茧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打骂柔弱的母亲,而母亲总是紧紧的抱着年幼的叶小刚,倔强的一声不吭,任他打骂。
泥瓦匠打累了,就呈“太”字的仰躺到木板床上,打起响雷般的鼾声。
而这时候,母亲就会抱着他压抑着自己小声“嘤嘤”的哭泣,他扬起头,替母亲擦去冰冷的泪水。
其实平日里,泥瓦匠对他和母亲还是挺好的,唯独喝了酒就会打母亲,从那时起,他就恨透了酒这种东西,以至于到现在他依旧保持滴酒不沾的习惯。
有一天,他在隔壁的小屋熟睡着,忽然被一阵打骂声惊醒,他知道隔壁父亲又在打母亲了,他多想跑到隔壁挡在母亲前面,可是幼小的他却吓得在被窝发抖,因为这次的声响比以前都要大,他甚至听见了母亲的哭声,以前母亲都是被他打后才小声啜泣的,他兢兢战战的从床上起来,走到父母房间的门前。却没有进去的勇气,这时他听见泥瓦匠边打母亲边骂着那时他听不懂的话“我打死你这只不下蛋的鸡!我打死你这只不下蛋的鸡!”
多年以后,当他明白不下蛋的鸡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他明明是他们的儿子,泥瓦匠为什么要这样骂母亲?难道他?终于有一天他忽然鼓起勇气问母亲
“娘?我不是你亲生的吗?”谁知一向温柔慈爱的母亲听到他这句话,立刻脸色大变,双目圆睁,她双手抓住叶小刚的肩膀,瞪着叶小刚厉声说道“谁说的,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叶小刚的双肩被母亲尖利的指甲抓破了,他看着母亲一反常态的样子,被吓住了,怔怔的看着母亲,直到母亲看见他渗出鲜血的双肩,慌忙松了手,一把把叶小刚拦在怀里,反复说道“你就是娘的儿啊!你怎么不会是娘的儿呢?你是娘的心头肉啊!”边说边抚摸着叶小刚的头发,叶小刚闻着母亲温暖的体温,泪水掉了下来,是啊!母亲从小那么疼他爱他,怎么可能不会是母亲亲……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4 20:13:00 +0800 CST  
手的呢?他就是母亲的亲手孩子啊!他暗暗自责不该这样质问母亲,从那以后,他忌讳莫深,对母亲再也没有提过对这件事的质疑。
叶小刚十岁那年,泥瓦匠有天晚上喝的烂醉,回家打完母亲,就去了茅坑,可是他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他竟然掉进去淹死了!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4 20:34:00 +0800 CST  
不堪回首的往事(二)
当邻人把浑身沾满屎尿,臭气熏天泥瓦匠的尸体从茅坑捞上来时,叶小刚不知是该悲伤还是该高兴,但是他看见母亲哭的很伤心,也跟着母亲哭了起来,但他感觉心里并没有那么多的悲伤,甚至有一种释然的轻松感,他暗暗想着,这回不用再担心每个夜里被那揪心的打骂声惊醒了。
可是这种轻松感在叶小刚的生活中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新的一种烦恼打断了。
叶小刚在学校时发现,班里的同学都疏远了他,他们总是用看怪物的眼光打量着叶小刚,有一天的美术课,美术老师没有来,同学们自习,打了下课铃,觉得憋了很久尿急的叶小刚急匆匆的向教室外跑去,却不小心把一个课桌上的铅笔盒给蹭掉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里面的铅笔,圆珠笔,橡皮擦,转笔刀等事物一股脑的随着铅笔盒撒在了地上,要是别人的还好,正好是班上那个“混世魔王”牛凤强的铅笔盒,尽管叶小刚忙说“对不起”一边帮他捡起来。
牛凤强却霍的一声站起来,掂着叶小刚的衣领大喊到“丧门星,你找死啊!?跑那么快你急着投胎啊?”
叶小刚强忍着眼泪,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急着上厕所,所以......”
“哈哈哈哈.......”牛凤强和周边的男生恶毒的讥笑起来,此时班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两人身上,甚至以他两为中心,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的人圈。
牛凤强一边大笑,一边指着叶小刚说“你也学着你老子,扎茅坑吃屎自杀啊!”随着又是一阵哄笑声。
“你说什么!!”叶小刚也怒了,虽然他论实力真的没有牛凤强有权有势有人缘,但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牛凤强无疑是在践踏着叶小刚那少年最脆弱的自尊心,他弱小,但他也有尊严。
“吆!还急啦?”牛凤强边阴阳怪气的说着,边推了叶小刚一下,瘦弱的叶小刚让他强壮的手臂一推一个趔趄,他后退了一步,牛凤强向前逼近一步,周围看热闹的同学立即向后躲了一步。
“就说你咋了?说的就是你,你个丧门星,狗杂种,世人皆知,你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克死了你老子,哦,也许是你妈偷野男人才.......”牛凤强的话还没说完,叶小刚的脸因为气急涨成了猪肝色,他毫不犹豫的扇了牛凤强一嘴巴子,牛凤强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那么胆小怕事的叶小刚会扇他一耳光!
叶小刚把牛凤强的后半句恶毒的话扇到了肚子里,叶小刚咆哮着喊“你可以侮辱我,我决不允许你侮辱我娘!”
有那一霎那,牛凤强被这个忽然从一只绵羊变成恶狼的叶小刚震住了,他怔了下,随即恼怒起来,他牛凤强是谁?他爹可是土井镇的乡委书记,他可是土井小学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也是他那一群恶霸的老大,而今天,这个以前他视如粪土的叶小刚,竟然当众打他耳光,他以后还怎么在同学面前耀武扬威?怎么有脸在那些盟友面前自称老大?
牛凤强随即发起狠,他一把把叶小刚推在了地上,随即骑在叶小刚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的打在叶小刚的身上,班里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敢阻拦!
正在这时,他们班主任张红艳进了教室,在她的喝制下,牛凤强才住了手,叶小刚浑身胀痛的站起来坐到座位时,眼睛肿成一条缝了。
放学后,叶小刚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牛凤强那一伙恶霸堵在了他回家的那条小路......
他们围着叶小刚痛打一顿后,牛凤强还不解恨,他也许更多的是为了挣回丢失的面子,他一手按住叶小刚的头,一手拿起来削铅笔的小刀,划向叶小强光洁的额头,顿时,鲜血从额头涌出来,不一会,叶小强的眼前除了粘稠的血红还是血红,他伸手一摸,全是粘稠的血,那条浅浅的疤到现在还留在叶小刚的额头上,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看见血哭了起来,那一伙小霸王毕竟也是孩子,他们看见出血了也怕了,拉着牛凤强风一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满脸鲜血的叶小刚终于费劲挪到家门口,他多想投进娘那温暖的怀抱,大哭一场,他并没有看到娘像以前一样站在大门口焦急张望等他回来的身影,他走进熟悉的家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空气中漂浮着某种危险的气息,院子里静悄悄的,他的心跳加快,他向屋里走去时,忽然听到,娘的哭泣声,他循着声响来到卧室门外,透过门缝,他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一个男人一边强行扒着他娘身上的衣服,他娘不停的反抗求饶,那人一边威胁着说“你若敢喊,我给学校说一声,你家那小子从此以后不用去上学了!”叶小刚看见母亲听到这句话双手软了下来,停止了反抗,“对!这就对了!只要你肯听我的,我保证罩着你家小子!”那人边说,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叶小刚只觉得气血上涌!那个男人竟然就是今天欺负他的牛凤强那乡霸的父亲!叶小刚此时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耻辱,化成了一股邪恶的大的惊人的力气,他睁着血红的眼睛,四下搜索着,终于看到院子里鸡圈边的一块半头砖,他掂起那块半头砖,一脚踹开屋门,在母亲带有羞愧和惊愕的瞬间,在那个男人欲火攻心,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他举起半头砖,使出吃奶的劲,朝那个男人的后脑勺砸去,随着一声闷响,那男人应声倒地。
叶小刚扔下半头砖,脏兮兮的手和着泥土抹了一把带血带汗的脸,喘着粗气,紧紧的盯着瘫在地下的男人,母亲慌乱的系好衣扣,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探了探那男人的鼻息,然后慌乱起来。
她起身想教训儿子,发现了儿子肿胀的眼睛和满脸的鲜血,她慌忙一把搂住叶小刚,又俯下身仔细检查他的伤,抚摸着他的头说道“儿子,你怎么啦?你没事吧,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
叶小刚指了指地上的男人,瓮声瓮气的说道“他的儿子!”
母亲愕然了一会,忽然,紧紧的搂住他哭了,边哭边说“为什么他们都不给我们孤儿寡母的一条活路,为什么呀!?”
叶小刚用幼稚微肿的小手替母亲擦干眼泪说“妈,有我呢,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许欺负你!”
母亲忽然停止住哭声,转头看向地上的男人说“可是他好像已经死了,杀了人是要偿命的啊,可是儿啊,你还小,这一切都怪我,你在家等着妈,妈去投案自首!”说着叶小刚的母亲要起身出去。
叶小刚拉住母亲说“我们为啥要自首,他活该死,谁要他欺负你!”
叶小刚的母亲看着年幼倔强的儿子,忽然沉默了,她那一瞬间,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5 11:38:00 +0800 CST  
梦魇的根源
叶小刚发烧昏迷了三天!
他梦见了死去的泥瓦匠父亲抹去脸上沾满的屎尿,对他呼唤“小刚,叫你妈来,带我也离开这个又臭又脏的地方,我受不了了!啊!!”忽然从泥瓦匠身后出现一个人,他拿一个三股叉,插在了泥瓦匠沾满屎尿的头上,然后恶狠狠的说“你婆娘和你的小崽子杀了我!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全家偿命!”他猛然拔出沾着殷红鲜血,黄白脑浆,褐色的粪便的三股叉,泥瓦匠轰然倒地,那人拿着三股叉恶狠狠的对着向叶小刚逼过来.....!
“啊!”叶小刚大汗淋漓的醒过来,他母亲就守在床边,见他醒了,立马围过来,抱住他说“儿子,你可醒了,吓坏娘了!”叶小刚睁开尚且微肿的眼睛茫然四顾,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想起来了,那晚凌晨,他和母亲合力把那个男人扔进清流河,几年以后他才听说那个可恶的男人并没有死,他只是被叶小刚打昏了,他被扔到冰冷的河水里,受冷一激就醒过来游上岸来,捡了一条残命,母亲连夜收拾好了行李,他们要去县城投奔他的舅舅,据母亲说舅舅是个商人,很有钱,不过他对舅舅这个字眼很陌生,记忆里几乎是空白,他和母亲在镇上的汽车站冻了一晚上,黎明时分方才坐上了一个破旧的大巴,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此以后,叶小刚在县城开始了新的寄人篱下的生活,不过舅舅对他还不错,十六岁那年把他送进了县城最好的高中,也许是童年时留下的阴影,他在学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融入别人的圈子,沉默寡言在这个年龄也许是保护自己最明智的一个方式,除了给别人神秘感,他还获得一个绰号“独行侠”,也许他的神秘对这个年龄的女生来说是个好奇的诱惑,班上两个暗恋他的女生,大胆的给他写了表白信,他看了后脸红了,看见那两个女生更是无所适从,尽量躲的远远的。
叶小刚永远记得那天,那个夕阳西下的春天,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春天,那天为他和姬静雨的缘分埋下了伏笔,那是最后一节自习课,因为明天市领导要来学校检查,学校全体学生要集体大劳动,他被分到扫教室地面的一组里,姬静雨是全校男生公认的校花,漂亮,温柔,大方,学习好,最重要的她爸是县工商局的局长,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姬静雨那天被分到擦窗户的一组里,他扫着扫着地,忽然敏锐的捕捉到其他扫地男生挑逗隐秘的笑声,他茫然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正在擦玻璃的姬静雨身上,他看了一眼全神贯注擦玻璃的姬静雨,突然脸红了,姬静雨的裤子被经血染红了,她还有一起擦玻璃的女生都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些暧昧轻浮隐秘的笑,叶小刚忽然脱下自己的校服,走到姬静雨的身后,把校服系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校服宽大的衣摆盖住了那抹惹人的猩红,姬静雨猛然转过身,不解的看着脸红的叶小刚,她俯身一看,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从那以后姬静雨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以前从没注意过的沉默寡言爱脸红的男生,她每天放学都在校外等着叶小刚,起初叶小刚会红着脸不理会她匆匆向前走去,她就会跟在他后边,世间的男人都爱美女,叶小刚也不例外,姬静雨是他心中的女神,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个有几千人的重点高中,姬静雨会看上他这个不起眼的穷小子,在其他男生的嫉妒艳羡中,他和姬静雨低调相恋了三年,高中毕业前夕,姬静雨问他报哪个大学,他说他不会上大学,他要去当兵,姬静雨明白他的倔强,他上高中全是他舅舅接济的,他真的不想再继续接受他舅舅的接济去上大学,况且当兵是他梦寐以求的梦想。
就这样他去了遥远的大西北当兵,他临登上西去的列车前,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对心爱的女人说“等我”姬静雨哭着说“我等你,等你回来娶我,一直等!”姬静雨去了省城的大学。

他一去就是五年,他们一直保持着通讯联系,这一年的仲夏一个傍晚,在一次军事演习中,他救下了一个被歹徒企图抢劫的姑娘,从此这个姑娘深深的爱上了他,最后他才知道,这个姑娘竟是他们营长的千金,面对姑娘的深情,营长的盛情,他坚决的说在遥远的家乡,有一个姑娘在苦苦的等着他回去,他想姬静雨也大学毕业了,他决定回家陪伴她一辈子,他提出了退役申请,营长终于被他的决心所打动,批准了他的退役申请,还给他家乡县城的公安局写了一封推荐信。
就这样回到县城的叶小刚水到渠成的进入了县城的公安巡警队,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个令他昼思夜想的姑娘,他甚至没有提前告诉她,想给她一个惊喜,姬静雨接到他的电话听到他回家的消息时,并没有吃惊,她只是沉默了好一会,说人民广场见,就挂了。
叶小刚迫不及待的奔到人民广场,终于看见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他心爱的女人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他有种不真实感,他来到她跟前,看着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感觉恍然如梦一样,他喃喃的说“我回来了,我有保护你的能力了,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他一把搂过她,这个拥抱释解了这么多年来的思念和牵肠挂肚,姬静雨默默推开了他,这是一个初秋的黄昏,夕阳的余晖在她美丽恬静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温暖圣洁的光,她冷冷的对叶小刚说“忘了我吧,我已经结婚了,嫁给了别的男人。!”
“什么!”叶小刚听到这句话五雷轰顶,他怔怔的看着姬静雨说“我不信!”
姬静雨没再说什么,夕阳下的她美得如同那凄美绝艳的虞姬,拜别他的项羽,她转过身,把泪水流到叶小刚看不见的角落,倘若不是父亲贪污受贿,她坚决不会嫁给那个有权有势天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用自己的一生来换取父亲的免除牢狱之灾的自由。她没脸再面对少年时期的爱人,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慌不择路的向广场东面的红路灯交叉路口冲去,那辆魔鬼车海马福美来出现了,它在叶小刚悲伤的情绪来不及转换的一瞬间,永远的带去了美丽的姬静雨年轻得生命......
从此,这一幕,成了叶小刚永远的梦魇。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6 14:15:00 +0800 CST  
你的皮肤真好
两个小学生怔怔的望着仅剩的一具被剥皮的尸体,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胖男孩面如土色的仰头对警察们说“刚才我明明把这具尸体头上的草帽子揭下来扔在了地上,可是为什么它又好端端的戴在了尸体的头上?!”说完他身上一阵发抖。
“真的!刚才我揭下来另一具尸体头上的大草帽,我们俩同时一人揭下来一个,可是,刚刚明明存在的尸体为怎么就不见了呢!”高个男孩好似怕警察叔叔们不信胖男孩的话,补充着说道。
此时已经到了上班的高峰期,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行人,警察们立即拉开了警戒线,同时那个中年警察打电话通知了法医,各种人类的情绪在警戒线外人们的脸上演绎的淋漓尽致,惊讶,恐惧,难以置信,疑惑.....他们在低头交谈,窃窃私语议论着。
年轻的警官就是叶小刚,他被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残留的噩梦折磨了半个晚上,他正想着快到接班时间了,却接到了迟莉莉的报警电话。
“小朋友,你们给我说说,刚才你们看见的那一具消失的尸体具体的模样,给我说说!”其中的一个中年警察景旺问道。
“好恐怖,太恐怖了!”高个男孩心有余悸的说道。“我那时掀开那个大草帽,看见了一张灰白色女人的脸,皮肤很好,可是,可是,总感觉怪怪的,倒是哪里怪,我说不出来!对了还有那具消失的尸体和这个死人身高,胖瘦的差不多一个模样””
“那个女尸体,她给人的感觉好像没有骨头似得,我刚才走到那里,无意间碰到了它的胳膊,很软,软的好似没有骨头,而且整个身子看上去软塌塌的,最重要的是她的上下眼皮,竟然被针线给封住了,好可怕!”那个老女人清洁工说道。
迟莉莉感觉一股冷气从后脑勺蔓延到四肢百骸,叶小刚和景旺他们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叶小刚蹲下来在尸体周围寻找着什么,可是广场的地面全是水泥地,并找不到脚印车印什么明显的线索,他转脸仔细审视起来那具剥皮的尸体,他的视线被尸体小腿部的某一个地方吸引住了,正在出神的盯着,忽然警铃大作,法医们终于赶到了,其中两个法医助手抬出担架,走到尸体跟前,欲将担架上的一块白布盖住尸体,将尸体抬走,被叶小刚喝制了,他转身向法医李明要了一个镊子和一个证物袋,在尸体小腿上,取下来一根及其细微的事物,放进了证物袋。
看着尸体被法医抬走,人群顿觉索然无味,才想起自己的工作匆匆的继续行自己的上班路。
迟莉莉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显示7:35,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她准备上班走,两个小学生也转身要走,清洁工也要回去继续打扫,都被叶小刚拦住了,他说“你们四个是第一目击证人,需要跟我回局里做一下笔录,他看出了他们四个的顾虑,他补充说“我会通知你们的领导”
就这样,迟莉莉他们无奈的上了警车,警车呼啸着朝县公安局开去。迟莉莉看着渐渐远去的还拉着警戒线的现场呆呆的陷入了无限的沉思。

迟莉莉回到公司,已经八点五十分了。
迟莉莉是一家皮革厂的仓库管理员,她高中毕业就留在县城,找了这个工作,一晃就是5年。
她没有打考勤卡,直接奔向仓管部的办公室,她需要给那个肚子怀了八九个月的孕妇似得刘主任打报告,迟莉莉看见那个肥胖的男人就会没有来由的想吐,尤其看见他那闪烁不定的猥琐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时这种感觉尤为剧烈。
“啊,莉莉啊,情况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那胖男人的油乎乎的肥脸从电脑上挪开,移向迟莉莉时,那双老鼠眼变得雪亮。
迟莉莉立刻得到特赦似的,急速的走出了办公室,甩掉那粘稠恶心的目光。
一整天,迟莉莉的思绪总是开差,集中不到工作上来,她管的仓库正好是原料仓库,也就是管理卖皮商给厂子送来的各种动物的皮,看着仓库里各种各样动物的皮,她联想到早晨的事情,那具剥皮的女尸在她心里生根似得总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总是猜测着会是谁会干出这么残忍的事?那可怜的女尸到底得罪谁了,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不过她想凶手肯定是个可恶的男人,千刀万剐的男人,她讨厌男人,讨厌世间的所有男人,她感觉男人是一切丑恶的象征,会不会是刘主任这样狡诈的男人吗?迟莉莉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场景,那个肥大的刘主任把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头朝下的赤裸裸的绑在一张床上,他那狡诈的老鼠眼里透露出一股变态的恶毒,然后他拿着一把剔骨刀,把刀放在了女人的脑门后,像划纸似得,刀过之处,两边的皮肉翻卷起来,殷红的血像泉水似得涌了出来,胖男人艰难的拿出一个大铝盆子,放到床下,那血哗哗的流向那个大铝盆子,那个被剥皮的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他划开女人背部的皮,又划开两个胳膊的皮,然后蝴蝶展翅般的双手向两边一撕,一张完美的人皮出现了......
迟莉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她回过神来,一张肥脸贴在了她的面前,那张脸正是她刚才想象的杀人剥皮凶手的脸,“啊!!!!”迟莉莉大叫一声,向后一缩,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刘主任听到她的尖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肥胖的身躯,“你怎么了?迟莉莉?不会被早晨的事情吓坏了吧”刘主任老鼠眼里闪烁着疑惑和不解,担心,他来到迟莉莉的原料仓库好几分钟了,迟莉莉一直保持着呆滞的状态,来到她跟前,没想到反应这么激烈,把他都吓了一跳。
迟莉莉慌乱中脸红了,“没,没什么,我也许没休息好的事吧,刘主任,您找我有事?”迟莉莉躲避着老鼠眼的目光,说道。
“哦,就是通知你,你今天需要加会班,送皮的老吕今天五点半才能到,所以你要等一会。”
“哦,我知道了,刘主任!”
望着刘主任肥硕的身躯消失在原料仓库的门口,迟莉莉轻轻的敲打了下自己胀痛的脑袋,她翻开手机,竟然下午5点整了,到下班时间了。别的仓库管理员都和她打了招呼下班了,她自己坐在偌大的原料仓库里,忽然感觉阴森森的,那一张张动物的皮曾经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她继续耐心的等着送皮的老吕。
直到五点四十,送皮的才来到,迟莉莉发现,这个人并不是以前来送皮的老吕,而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陌生男人,男人好像刻意的压低帽子不让迟莉莉看见他的脸,他一声不吭的把一沓动物的皮的放在货架上,迟莉莉拿着单子和笔,仔细的点了两边,一共12张羊皮,15张猪皮,8张牛皮,她低头给那人开单子时,总感觉那人用一种烁热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她,她停下笔瞄了一眼那人,看到的是一顶鸭舌帽和半张看不清的脸,迟莉莉摇摇脑袋,也许自己心理压力太大了。
她觉得这个仓库更阴冷了,她故意挑开话题企图赶走这阴冷的气氛,她对那人说”吕师傅怎么没来呀?”
愣了足足五秒钟,那个鸭舌帽才瓮声瓮气冷冷的回答说“他在忙!”
“这个点了,还忙什么呀?”
“剥皮!”
迟莉莉打了个寒战,她没敢再说下去,开完单子,递给了那个鸭舌帽,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忽然那个如冰窖般的声音又想起来“你的皮肤真好!”
迟莉莉抬头,鸭舌帽转回身的刹那,迟莉莉看见了他脸上隐隐约约的一道疤,她心里一抖,这空挡鸭舌帽已经消失在仓库的门口。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7 12:32:00 +0800 CST  
失踪的女朋友
华灯初上的人民广场周围照样人流如织,好似这个广场早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个花美男搂着一个学生妹,站在广场北边人民路的一个路灯下,焦急的等待着出租车,等了好一会,终于过来一辆亮着“空车”牌子的出租车,花美男招了招手,那出租却没有停的意思,从他们身边不急不慢的向前驶去。
花美男见招手不管用,喊了起来“喂,停下!”他甚至跟着匀速的出租车小跑了几步,而车里的司机好似浑然不觉,继续向前开去,花美男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气的爆了声粗口“他妈的,傻逼啊!”身边的学生妹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拉着他的胳臂说“浩宇,别生气嘛,咱们再等一个不得了”
这时,一辆黑车停在他们跟前,他们上了黑车,黑车向前驶去,前面是红绿灯交叉口,正好赶到红灯,前面等红灯的正是刚才的出租车,过了一会,绿灯亮了,那个出租车却迟迟不走,黑车司机鸣了几声刺耳的喇叭,那辆出租车好像方才恍然大悟,然而竟然没有直行向前反而靠在了旁边的人行横道上,停在一个身穿黄色上衣蓝色牛仔裤的年轻女人跟前。
黑车司机边开车,边骂“有毛病啊!揽生意揽到红绿灯这里来了!”花美男狠狠的啐了一口,好像是回应司机的话“那个就一傻逼,刚才摆手喊他都无动于衷,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了,人家没摆手他到找人家去,傻逼!”黑车司机冷笑了一声“兄弟啊,你看现在这社会人啥人没有啊?”
“也是,啥款的都有”花美男撇嘴道。忽然他的桃花眼抽搐了一下,他依稀看见路旁边的栏杆旁站着一个女人,一个身穿蓝色连衣裙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下意识松开了紧紧搂在学生妹纤细腰肢上的手,“师傅,能不能快着点?”花美男有些烦躁的说。“好的。”黑车司机加快了车速,黑车渐渐消失在暮色四合县城的深处。
张青山是个个出租车司机。
昨天上午他和女朋友高文文吵架了,前天晚上他开的夜车,昨天上午高文文所在的炼钢厂停电了,高文文回到他们的出租屋,打开电视机看起来韩剧,张青山被吵醒,那电视剧的噪音吵得他难以继续入眠,他急躁的起床奔到电视前把电视机关了,平时张青山总会是让着高文文的,所以高文文的火噌的窜了起来,她大叫“你干吗这是?”
“我上的夜班,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张青山毫不示弱喊道。
“你睡你的觉,我看我电视,碍着你啥事了?”
“要是你大晚上睡觉,我开着电视,你会怎么样?你愿意吗?”
高文文没有搭理张青山,绕过了他,打开了电视机,张青山也火了,他回身,干脆把电源拔了,高文文火冒三丈,她起身狠狠的瞪了张青山一眼,最后气急败坏的摔门出去了。
张青山没有多想,回身躺着床上,继续睡了起来。
他一觉醒来,屋里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打开手机,时间显示:19:50,他起来打开灯,高文文还没有回来,他有点担心了,他拨了高文文的手机,里面传出一个冰冷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知道高文文在赌气,和他赌气,他先到厨房翻出了两包方便面,煮着吃了,然后他折回卧室,继续拨打高文文的手机,还是那个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想了想,翻出通讯录,拨打了欧阳灿的电话,欧阳灿是高文文在这县城唯一的朋友,她们是同事,都在炼钢厂上班,欧阳灿却告诉他,今天中午,高文文确实去找她了,也告诉了她他们吵架的事,她好生劝慰了高文文一番,下午一起逛了会街,她就回去了。
张青山慌了,他挂了电话,就匆忙出去找高文文,他去了高文文所在的那个炼钢厂,问遍了她所认识的同事,都说没看见她,他又去人民广场,电影院,网吧,书屋,所有他们一起去过得地方,他都找遍了,高文文依旧杳无踪迹,这时欧阳灿打过来问他高文文找到没,他说没有,欧阳灿就出来和他一起找,他们找到晚上11点,也没有找到高文文的踪迹,期间他们拨打了高文文的手机无数次,都是同一个结果“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夜深了,欧阳灿疲惫的劝慰张青山“回去吧,也许文文已经回去了,也许和你赌气吧,你个大男人该让着她才对,见了她先给她低头认个错。”
张青山只好把欧阳灿送回去,回到出租屋,他多么盼望他们的屋子能像往日般亮起温馨的灯光,可是,当他回到出租屋,心顿时凉了半截,那屋子依然如一个潜伏在黑夜中的怪兽,冷冷的蹲在那里审视着他......
直到现在,高文文依旧没有音讯,他拨打了她的手机无数遍,回响的都是那个千篇一律的冰冷女音。
所以,一整天张青山都魂不守舍的,随着天色又暗下来,张青山的心更加焦急,整个人变得更加魂不守舍,所以刚才那个花美男对他的车挥手,甚至大喊,他都没有看见,没有听见,马上七点半,他只想快点回到公司交接下班,去找女友。
他在等着红灯时,最后一遍拨打了一遍高文文的电话,回应他的依然是那个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正急躁着,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人行横道上一个踽踽独行女子的背影,那淡黄色的T恤,那蓝色的牛仔裤,那身高,那背影,分明就是高文文!
他也不管违规不违规了,直接把车开到人行横道上,停下车,奔到女人身后,拉住了女人的手腕。
此时,他心里最好了忏悔的准备,只要高文文不再给她赌气,跟他回家,让他怎么他都愿意。
他一边拉住女人的手腕,一边喊道“文文!”
女人猛然回头,用愠怒的眼光不解的瞪了他一眼。
霎时,张青山的心沉到了海底。
她不是高文文!
女人猛然甩开了他的手,嫌恶的撇嘴道“有病啊你!?”
张青山的心凉透了,他怔怔的一动不动的任凭女人骂完,等女人匆匆的走远,回头白了他一眼时,他还愣在原地。
此时,过路的行人都用看火星人的眼光,打量着张青山,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惊喜的转回头,顿时失望的发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的高文文,而是一名年轻的巡警。
“你把车停在这里违规了你知道吗?”刑警说道。
“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
“这让交警看见会给你开罚款单的!”巡警说道。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女朋友失踪了快两天了,我只是......”张青山觉得嗓子有点苦涩的说不下去了。
巡警听到他的话,眉毛不易觉察的跳了一下。
“失踪了?你寻找,也不该把车停放在这儿啊,况且还是出租车,如果明天,你还是找不到女朋友,就来公安局报案吧,我们给你受理,现在你把车开走吧!”巡警说道。
张青山点了点头,神情失落的开车走了。
巡警看着出租车被夜幕完全吞噬,陷入了沉思,忽然他看见红绿灯北边不远处的栏杆旁一个身穿蓝色衣裙女人的影子一闪而过,他哆嗦了一下。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8 10:01:00 +0800 CST  
晦暗的童年
一个秋高气爽的中午,一个衣衫破旧的小男孩,从十里坟小学走了出来,他回到一个的破败杂乱的院子,扔下书包,朝一间熏黑的小屋走去,那是他家的厨房,他每天中午回家都要自己做饭,他正在做饭时,一个男人回来了,他是男孩子的爹,这个男人是个赌徒,赌徒爹黑着脸走到冒着炊烟的小黑屋,看样子他一定是赌博输了,只见他一把揪起脸上尚且带着黑色锅灰的儿子,扔到院子里,发疯拿扫帚打了他一顿,边打边骂“你个没用的小兔崽子,老子养活你有什么用,又卖不了钱,还得花老子的钱”他拿儿子出气不是一次了,他等他打累了,转身回到小黑屋几口扒光了小男孩烧的稀饭,然后回到堂屋翻箱倒柜了半天,又扬长而去,他应该又去赌博了,小男孩好像已经习惯了,他没有哭,默默的拿起书包,走进小黑屋从篮子里翻出一块冰冷的玉米饼子,边啃边向学校走去......
当他走进教室,快要走到自己座位上时,他身后的一个同学突然“哄”的一声笑了,他慌忙扭头,看见他们都盯着他的下身看着,大笑着,班上最调皮的大春说“小山,你都这么大了,还没穿够开裆裤啊?”随即又是一阵哄笑,男孩子扭头低眼看见自己的裤子开线了,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的嘴哆嗦了两下,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他明白,他那有两个补丁的裤子,被刚才他爹的一阵毒打,裂开是正常的,可是他能怎么样呢,马上到上课时间了,他只能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深深的低下了头.......
这个男孩就是童年的张青山。
那个下午的课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怕下课的到来,他怕自己那个耻辱记号的裤子,会引起全校同学的讥讽。
可是下课的时间还是那么快就到来了,他看着身边的同学们,一个个背着书包轻松愉快的回家去,他的心里充满了羡慕和苦涩。他坐在那里,假装看书,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是天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和恐慌。
一会,教室开始空荡起来,同学们陆续的走光了,只剩下几个值日生打算扫地,他正纠结着要不要走,不走的话他怕值日生再说他,走的话又怕尚在学校里走着的同学看见。正在他坐立不安的时候,其中一个值日生问他怎么还不走,他脸红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小偷被失主抓住了,并且人赃俱获,正在他不知所措时,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他在等我,我有几个数学题不会,想让他给我讲讲!”
张青山慌忙抬头,他看见了高文文,高文文是他们班班主任的女儿,班里的同学都有点打心里畏惧她,高文文手里拿着一件灰色的大外套,走到他跟前,很自然的说道“你穿这么少,不冷啊,把这个外套穿上吧!穿上你去我家给我讲讲几道应答题去!”
就这样,他穿上了高文文在父亲办公室拿来的宽大的外套,虽然那外套穿上去大的有点夸张,但总好过露着肉的裤子带来的尴尬,而且长度足以盖住了他屁股后裂开的口子。
他们走到校东边的一片树林,高文文说“你把裤子脱下来吧,暂时用这件外套裹着点,我带来了针线给你缝缝!”
说完她转过身去。
看着高文文认真的给张青山缝衣服的样子,张青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死去的母亲和姐姐,高文文缝衣服时那认真专注的表情像极了他印象中模糊的母亲。
这一瞬间,像一缕和煦的阳光温暖了张青山整个晦暗的童年,从那以后他发现自己对高文文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依赖感。
对于母亲的死,是张青山内心深处最无法触及的痛。
那时他刚记事,他只记得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晚上,他哇哇的哭着,以前看见他哭总会跑过来哄着他抱他的母亲,没有过来哄他抱他,母亲在和赌徒爹激烈的争吵着什么,他那赌徒爹忽然打起来母亲,那个晚上很冷,冻得他哭的声音都嘶哑了,母亲却始终没有来抱他哄他,最后是姐姐把他抱去了姐姐的屋子,从那个寒冷的夜晚开始他的世界没有了母亲这个人。
不过,有时他脑海一闪,会出现另一个画面,他被姐姐抱着,姐姐好像在躲闪着跟踪着前面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走到一个小草屋里,然后.,画面一闪,又变换成另一个画面,他看见一把明晃晃的事物从那个男人的腰间掏出,然后......没有然后了,每次回忆到这个画面,他的脑子就会卡壳,开始嗡嗡作响,刚开始时有几次他想到这里就会猛然倒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时间一长,他的记忆形成了惯性,只要开始想到这个画面,他重则复发那轻微的癫痫,轻则头痛欲裂,痛苦不堪,久而久之,那段画面被他选择遗忘了,好比心理学上的,选择性失忆。
后来他懂事起猜想那晚的争吵肯定是因为赌徒爹欠债的原因,而那晚他母亲的失踪肯定也和他那赌徒爹欠债脱不了干系。
有一天问那个赌徒爹“别人都有娘,我娘呢,她哪里去了”?
那天赌徒爹好像很高兴,破天荒的没有打姐姐,没有摔东西,并且给姐姐了几块钱,让她去邻人张屠户家割一块猪肉,晚上做红烧肉吃,也许因为他千载不遇的赢了一次吧。
谁知本来脸色不错的赌徒爹,听了他的问题后,脸色立即变成猪肝色,他睁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儿子大吼“你没有娘,你娘早死了,以后不许你提她!再提一次我打死你!”
幼小张青山被他吓得大哭起来。
恰巧姐姐买肉回来,她把张青山领到她屋里,说“别哭,小山,姐姐给你做红烧肉吃!”
张青山抽噎着,对姐姐说“姐姐,我想娘,别人都有娘,为什么我们没有?”
姐姐说“娘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等你长大了就回来了!”
“真的吗?”
“恩!”
张青山带着泪花的小脸,笑了。
有天他和邻居的小伙伴们一起在邻居二黑家玩,不知是谁,说起了他的母亲,有一个小伙伴说他娘死了,张青山立即反驳说“我娘没死,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她就会回来了!”
“谁对你说的?”小轩问他。
“我姐!”
小轩神秘的对他说“你姐骗你呢,实话对你说,我知道你母亲去哪里了!“
张青山惊喜的说“你快说,我娘去哪里了?”
“双柳村!”小轩信誓旦旦的说。
“我娘对我说的,说你娘被你爹卖给了双柳村的一个男人做媳妇!”
“真的?那男人叫什么?我要去找我娘!”张青山惊喜的问道。
“那我不知道,我回家问问我娘!”......
那群小伙伴和张青山一起去了百蛇渡对岸的村子----双柳村,他们的村子叫十里坟,和双柳村只隔着一条叫百蛇渡的河。
他们满怀信心的去,垂头丧气的回,张青山依稀记得,当他们打听双柳村的大叔大婶大娘大爷们那个男的名字时,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变得脸色很难看,然后他们都摆摆手说不知道。
只有一个好心的大婶,摸着他们的头,慈祥的问他们“孩子们,你们找他做什么啊?”
“找我娘,听说我娘被我爹卖给了他!”张青山说道。
那个大婶脸色忽然也变得难看起来,她说“回去吧孩子,我们村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张青山的姐姐张水秀订婚了,她的订婚对象竟然就是双柳村的。
十里坟的人都明白,年仅十四岁长得又水灵的张水秀,之所以被张赌徒逼着和双柳村长相不好又呆头呆脑的刁铁柱订婚,是图的刁家丰厚的彩礼。
双柳村的人都明白,呆呆傻傻的刁铁柱之所以能和邻村那个花骨朵似得女孩张水秀订婚,是因为他家有一笔丰厚的不知来源的蹊跷之财。
张青山在订婚的酒宴上,把未来的准姐夫拉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问他
“姐夫,你知道你村里迟建石家在哪里住吗?”
他没有注意到,他的话音刚落,刁铁柱的脸忽然变成了死灰色。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18 20:57:00 +0800 CST  
晦暗的童年(二)
张水秀的死来的那么突然。
姐姐的死对张青山来说无疑是母亲离开后的又一个致命的打击。
张青山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年,他九岁,姐姐十五岁。
那是一个多雨的夏季,那年百蛇渡的河水都溢出河道,淹没了两岸的草地,白茫茫的一片。
那是一个落雨的黄昏。
大雨中的张青山尽管身上披着一块破皱的塑料布,但瓢泼的大雨照样把他浇了个水透。
雨中的张青山高高挽起来破旧的裤腿,在泥泞不堪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吃力的向家挪着,他看见不远处的同学们都穿着奢侈的雨衣或者打着漂亮的雨伞,被家长疼惜的接走回家,泪水混着雨水湿透了他幼小的脸庞,他在想着,他什么时候也能享受到同学们那样有爹疼有娘爱的日子?假如有那么一天,只有一天,然后让他死去,他也愿意。
他想着走着,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垃圾堆旁静静的伫立着一个被咬了一多半被丢弃的苹果,这个垃圾堆是十里坟的垃圾中运站,但对他来说,那就是一个宝藏库,他有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姐姐张水秀走到这里做贼似的瞅瞅四周没人,然后开始翻检垃圾中的宝贝,有时会是一个尚且带油的圆珠笔,有时会是一个半旧的笔记本,他们也会捡一些纸板易拉罐什么的攒多了拿去卖。
他记得有一回,他姐姐竟然捡了一个能用的计算器,他们都高兴的不得了,那时计算器能值八九块,在那时八九块,能够他们吃一星期的饭钱了,所以计算器对上学的张青山来说是个奢侈品,而他也终于拥有了一次奢侈品了。
只是又一次他捡到了一双完整无破损的拖鞋,虽然穿他脚上很大,但对于他只能在大夏天穿姐姐做的歪歪扭扭的丑布鞋相比好多了,他第二天兴高采烈的穿着去上学,然而却被班上的刘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抢白说“你脚上穿的是我爸的鞋”
张青山说“这是我的鞋,怎么会是你爸的?”
刘鹏说“你是从垃圾里捡得吧,昨天我爸说鞋不合脚就扔了,你给我脱下来,就算扔了,也不能让你穿我爸的鞋!”
刘鹏是十里坟村村长的儿子,在张青山看来,他就是富家少爷,他捡来的许多值钱东西应该就都是刘鹏家里扔出的。
在同学们鄙夷疑惑的目光中,张青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刘鹏竟然知道是他捡来的,捡这个字在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年纪来说,是多么伤人的一把刀,最终他什么都没说,翘课一口气跑出了教室,跑到垃圾堆旁,用力的把拖鞋扔狠狠的回垃圾堆里,然后他忍不住蹲下来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后来,刘鹏观察了他的脚几天,看见他没有穿那双拖鞋,也就没有再说他什么,但是这件事成了张青山心中一道深深的伤疤,令他在以后的岁月里,不敢翻开,不敢碰触。
此时,张青山伫立的雨中,看着那个静静伫立在垃圾堆旁的半个苹果,那苹果在大雨的冲刷下变得那么雪白干净,张青山暗暗的咽了口口水,他做贼似得左顾右盼了几下,确定没有人在大雨天注视着他,他几步跑到苹果跟前,迅速的揣在怀里,使劲在已经湿透的衣襟上蹭了两下,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却不知道,这一幕,正好让冒着大雨拿着借来的雨衣来接他的姐姐看了个正着。
张青山不记得上次吃苹果是什么时候了,熟悉的香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他狼吞虎咽着,一会半个苹果被他消灭的无影无踪,甚至连苹果胡子都没剩下。
张水秀看见弟弟吃苹果的样子霎时心酸了。
她把张青山接回家,给他找了身干净的旧衣服换上,然后对张青山说“等着,小山,姐姐给你弄好吃的去。”
张青山看着头上戴着草帽子,身上披着塑料布,手里拿着破麻袋的姐姐消失在大雨中,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无限的期望,姐姐会给他带什么好吃的来呢?他满心期待着。
张青山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次和姐姐见面!
姐姐走时天色已经微暗,那一晚,姐姐没有回来,张青山半夜冒着雨在村里四处寻找姐姐,可就是找不到姐姐的身影。
在冰冷的雨水里,张青山的心彻底的绝望了,冷水像是一把把密集的刀子扎在他渐渐冷却的心上,他那一刻忽然有一种预感,姐姐和娘一样,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这个想法令他恐惧,令他悲伤,令他无助。
那晚,赌徒爹没有回来,自从姐姐订婚,双柳村的刁家给了他们家一笔丰厚的彩礼后,赌徒爹几乎天天不着家,张青山在床上躺着尽管裹着厚厚的旧毯子,他依然冷的浑身哆嗦。
张青山梦见了母亲和姐姐,他们站在百蛇渡的桥那头,对着站在桥的这头的张青山招手,张青山惊喜的看见了自己至亲的人就在对岸,他哭了起来,边哭边奋力的向桥的那头奔去,可是他跑到桥的中间时,桥忽然消失了,张青山重重的摔进了涨满冰冷河水的百蛇渡里.....
张青山大汗淋漓的醒过来,他睁开惺忪的眼,忽然看见赌徒爹瞪着血红的眼睛在紧张的注视着他,他条件反射的向后一缩,岂料赌徒爹忽然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口吻问他“儿子,你可醒了,你发烧昏迷了一整天了,你姐呢?你姐去哪了?”他看见邻居的林大娘坐在他爹旁边,充满怜爱的看着他,张青山哭起来,他把姐姐昨天临走的情景说了一遍,赌徒爹紧张起来,他找来邻居的林大爷和史二叔他们冒着雨在附近的村子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踪迹。
第二天,雨停了,赌徒爹和他们一起去了土井镇上的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的警察们牵去了一条并不高大的警犬,警犬从张青山家出来,一直领着人们走到神兽山前面一片荒地上,那片荒地历来不怎么长庄稼,是十里坟村和双柳村田地的分界地,警犬来到荒地前忽然不动了,它开始刨土,不安的叫起来,人们看见警犬停的地方,洼进去一块地皮,凹进去的洼地上面竟然反常的蓊着葱,警察让几个男人找来铁锨把葱拔了挖土,张青山挤在人群里,不安紧张的盯着挖着的那片洼地。
后来,真的挖出了东西,当人们看清挖出的事物都不禁吐了起来,那是一具被剥皮的尸体,里面的土都被裸露的肉染红了一部分,尸体头朝下倒栽葱的被埋在了土里。
人们没有发现,张青山忽然脸色变得灰白,他潜意识里的一些画面忽然被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牵引了出来,他脑海里异常清晰的浮现一个画面,在一个小草屋里,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把一个女人的皮整张剥了下来,然后他把皮套到旁边一个扎好的稻草人身上,然后把女人的眼珠挖了出来,塞到稻草人人皮两眼位置的洞里,然后他拿出了针线仔细的把女人的上下眼皮缝了起来,那张脸,那张脸......然后张青山忽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在人们的惊呼中,他开始面部肌肉抽搐起来,口吐白沫,上眼上翻,赌徒爹吓坏了,在人们的帮助下,张青山被送到了镇卫生院。
后来经警方证实,那具挖出来的被剥皮的尸体就是张青山的姐姐张水秀,由于她被埋的当晚下了很大的雨,所以那块地松软凹了进去,里面还有沾着血的破旧衣服,经过赌徒爹确认,也是张水秀的,警察又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一个草帽,一块塑料布和一个破旧的麻袋,麻袋里面装了几个应该从不远处的苹果林地里摘下来的苹果。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21 09:01:00 +0800 CST  
畸形的爱情观
迟莉莉心惊肉跳的回到了出租屋。
由于紧张,她哆嗦的手把在开锁时把钥匙掉在地上两次。
终于打开门,她闪进去重重的关上门,把门插好,整个人倚着门板瘫软到了地上。
她后悔自己下了班又去桂林米粉吃饭,她倘若不去吃那香辣诱人的炒河粉,也不至于在路上碰到一个神经病,那个人竟然喊她“文文?!”现在竟然还有以认错人这样拙劣的方式来搭讪,电视上或者小说上这样类似的拙劣的搭讪方式她见多了。
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她在来出租屋不远处的那条狭小阴暗的小巷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比见鬼还恐怖的故事.....
在凌晨时分一个女人也是走在这样一个暗黑狭小的巷子里,突然,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小巷子旁边几乎没有人家,那是一片拆迁的烂尾楼,住户早就搬空了,她不禁紧张害怕起来,她想起来,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公厕,她加快脚步向公厕走去,她希望厕所是她安身躲藏的地方,她侧耳倾听,她发现后面的脚步随着她加快脚步而加快,她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暗黑肮脏的女公厕,跑进一个厕所隔间里,速锁的档上了隔间门板上的插销,她屏住呼吸,慢慢的慢慢的把脸伸到地下,她打开手机,莹蓝色的手机光透过隔间门板下边的缝隙照到了一双脚!那双脚对着她所在的隔间门前一动不动的站在!她吓得把手机关掉光,捂住了嘴,在黑暗中静静的倾听,过了很久很久,她没有听到任何挪动或离开的声音,她的脚都蹲麻了,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她忽然听见脚步声响了,好像朝外走了,她等没有任何声响后,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出去,她怕一个黑影在外面守株待兔,她不禁蹲着玩起了手机,天渐渐的放亮了,她站了起来,动了动麻木的腿,推开了隔间的门,正想出去,忽然,她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她向上一看,吓得心胆俱裂,一个男人趴在隔间的上方正死死的一动不动的瞪着她!那个男人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死死的盯了她一个晚上!后来那个女人,死在了肮脏的公厕里!
迟莉莉想会不会今天这个拉住她手的男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狂,幸亏当时街上还有些行人,不然后果,迟莉莉不敢去想,或者,也许这个男人他就是今早那具剥皮女尸的主凶!迟莉莉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
洗了一把脸,迟莉莉实在觉得无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她登上QQ后,盯着电脑屏幕,不知干什么好,她找了几个电视剧看着,那些狗血的剧情很无聊,忽然,她想到了自己最爱看的电视剧《水月洞天》,尽管那个片她已经一集不落的看了两遍了,但是她还是想看。
她记得第一次看时,是在自己上高一时,那时班上很多男女都成双成对的,唯独她独来独往,她承认她讨厌男人,尤其讨厌老男人,更讨厌像那个给她奶糖的老男人,想起老男人,迟莉莉的脑海又想浮出那个噩梦里的画面,她拼命遏制住自己的思绪,迅速打开了《水月洞天》的电视画面,看见熟悉的令人感动舒畅的画面,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迟莉莉也讨厌看现在的都市言情片,她想不透现在的男人女人们为什么要模仿电视里那样,非要去开房,甚至一夜情,她感觉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干的那种事情,是天底下最肮脏最下流的事情,而现在的男人女人们却把那种肮脏的事情当做家常便饭一样,夜夜笙歌,夜夜销魂,夜夜恶心。
她讨厌男人,并不代表她是同性恋,其实她也渴望爱情,她渴望古典武侠剧,像《水月洞天》里那样单纯的毫无杂质,毫无肮脏行为的爱情。
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往事,刚毕业那时,一段爱不能,恨不能无疾而终的爱情。
她向往童战和天雪,豆豆和天仇那样的爱情,可是她毕竟活在现实的泥污中,那种感情成了一种至高无上的信仰,令她可望不可即。
看了两集,她有些困倦了,关了电脑钻进了被窝,她躺下的同时,伸手摸了摸枕头地下,当她摸到一个事物时,方才放心的把手放回被子里,枕头下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那是迟莉莉的防身之物,如果一个肮脏的男人强行闯入她的房间,扑倒她身上,她想她会毫不犹豫的抽出这把匕首,把他那肮脏的东西给割掉!
她有时会想,她要是个女杀手该多好,她看见哪个老男人对前妻有不忠的行为,她就去把他那恶心的分身割掉喂狗。
忽然,隔壁那又准时的响起了那个令她愤怒令她恶心令她恐惧的声音,伴随着“吱呀!”“吱呀!”的摇床声。
迟莉莉痛苦的闭上双眼,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迟莉莉忽然被一阵婴儿的哭声惊醒,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开桌上的台灯的按钮,可是灯并没有亮!隔壁那种声音也消失了,婴儿的哭声在这个死寂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她悄悄的摸索到门前,忽然有种打开门的冲动,可是她没有那个勇气。
可是,这时候婴儿的哭声突然戛然而止,忽然,门“吱呀”一声夹带着一阵冷风自己开了,迟莉莉突然觉得自己脚下一凉,她感觉有团湿乎乎黏糊糊的东西攀住了她的双脚,她低下头,借着外面模糊的天光,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伸出血淋淋的小手吸盘似得攀附在了她的双脚上!。
“啊!!!不要!不要!”迟莉莉吓得肝胆欲碎,她几步退回了床上,一边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一边喊着“你不要过来!你走开啊!”企图被子能够阻挡她不愿面对的危险。
在挣扎中,迟莉莉感觉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了,她觉得一个东西重重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心口上,甚至好像有东西遏制住了她 的喉咙,她四肢无法动弹,嗓子发不出声音,而且她觉得那个压在身上的东西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可是她的眼睛却可以看到一切,她看到了洞开的屋门,甚至感觉到凉凉的夜风从门洞灌了进来吹拂到脸上的冰凉的感觉,她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是那个刚才抱着她双脚的浑身是血的婴儿!婴儿那幽绿的双眼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啊!!!!”
迟莉莉满脸汗浆的醒过来,她意识恢复前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喊了出来后能动弹了,能动弹的瞬间那个婴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坐起来,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招鬼压床了,这是她来县城后,第一次招这个!她正暗自庆幸,刚才那可怕的经历只是一个噩梦时,忽然感觉丝丝的凉风吹到了自己身上,她蓦然抬头-----
门竟然是开着的!假如说刚才的只是一个梦!插的牢牢的门是谁打开的?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21 09:22:00 +0800 CST  
剥皮的传说
叶小刚给早晨的四个目击者做着笔录时,母亲焦急的打了两个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家,等他做完并且整理完后,回到家已经上午十点了。
他洗漱完毕后,筋疲力尽的叶小刚直接扑倒在床上,想要睡觉,母亲心疼的把他拉到餐桌前边给他盛稀饭边关心的说“工作了那么大一晚上了,早餐要必须吃!”
叶小刚只好拿起一根油条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但是他的脑子里全是刚才案子里剥皮的女尸,想起那个女尸坑坑洼洼裸露的粉红色的肉,叶小刚突然把头伸到垃圾篓前呕吐起来,他把吃进去的几口油条吐出来以后,母亲已经把一杯清水端到他面前,他接过水,朝卫生间跑去。
叶小刚漱口出来后,对母亲说“娘,我实在吃不下。”
母亲看着儿子灰白色的脸,泛起一阵心疼,她说“儿子,你今天这是怎么啦,脸色这么差?”
“唉!别提了!”
“碰到很棘手的案子了吗?”
“说实话,娘,当警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恶心的尸体,这么残忍的凶杀案!真的想不透凶杀和被害者有多大的冤仇”
“尸体怎么啦?分尸了?”
“不是!是被人活活的把皮剥了!”
“什么!!”叶小刚的母亲忽然脸色煞白。她忽然联想起在土井镇所管辖的下面的乡村,有些耸人听闻的传说,而且在她年轻在娘家时,就听过有件和传说差不多的残忍的例子。
“娘,你怎么了?”叶小刚看着母亲吃惊恐惧的样子,好像反应忒过大了些。
“小刚,也许,你这个案子和冥婚有关!”
“什么?冥婚?娘,你怎么知道?你说说看!”叶小刚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她拉过母亲坐在沙发上,听着母亲说了起来,
“在我们土井镇的一些村子里,有一个关于冥婚关于人皮稻草人的传说”叶小刚听见这几个敏感的字眼,不禁眉毛跳了一下。母亲继续说着。
“我娘家就是土井镇下的草沟村,记得我从记事起就听说过一个远古的关于冥婚人皮稻草人传说的故事,那时总以为大人是唬我们小孩编的。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我亲眼看见了一场类似传说的冥婚,我才相信真有这么回事”。
“我隔壁邻居的一个比我大五岁的男孩得了肺痨,死了!他临死前的那段时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本来长得很壮士的一个人瘦的给干柴一样,整天喘气嗓子眼像拉风箱样,经常咳嗽咳出血,那时正是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他父母就他一个儿子,把能吃的口粮都当出去了,来给他治病,也不见好,他父母甚至还迷信老辈子的偏方,就是沾着人血的馒头能治痨病,可是解放后,就没有砍头这个刑罚了,所以他父母找不到人犯的血,最后看见宝贝儿子吐血吐得更厉害根本没有了力气下不了床的时候,他母亲和父亲竟然轮流着拿刀割破自己的胳膊,把血放到碗里,然后蘸着借来的白面馒头让儿子吃,吃了两天也不见好转,最后还是死了。”
“他母亲哭成了泪人,晕厥了好几次,他父亲也是天天嚎哭,最后还是在邻居的劝说下给儿子准备了后事,当时我爸,也就是你外公也去了他家帮忙,下葬了那个可怜的男孩。”
“可是过去四七后,男孩的母亲经常梦见儿子给自己要媳妇,他们商量了下,为了让死去的儿子在地下过上“好日子”,他们竟然决定要给儿子买个人皮稻草人,那可是活活的一条人命啊,就算他们去卖血,可是钱还是远远不够,他们后来把自己的房子给卖了,换来了邻村一个姑娘的命,那个年代,女子不值钱啊,有的父母为了半袋口粮,卖掉女儿的多得是。”
“其实我父母说没有解放前,这种残忍的冥婚,还有很多,就在解放后,尤其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没有人敢这么做,基本没有这种现象了,可是文化大革命过去以后,这种现象又发生了,当然只是偷偷摸摸的两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地下交易。”
“他们把姑娘剥皮做成人皮稻草人,问题又来了,据说,在制作人皮稻草人时,必须滴上三滴冥婚对象的血,这个人皮稻草人的魂魄才只能永远被封印在这张人皮里,生生世世死心塌地的陪着冥婚对象,否则就白花那么多钱了。”
“而儿子死了这么多天了,肯定是没有血了,所以他们只好找了个折中的方法,把儿子的坟挖开,在尚未完全腐烂的儿子尸体上,剪下一缕儿子的头发,把那一缕头发和人皮稻草人的头发紧紧的绾在了一起,然后给人皮稻草人做了一身很好看的红色嫁衣,穿在身上,然后把人皮稻草人放在儿子的棺木中,算是给它们完成了冥婚,当然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在午夜进行的,要是惊动了上面的公安局,他们可是都要坐牢的。”
“那对老夫妇尽管没有屋子住了,但是他们再也没有做梦梦到儿子给要媳妇,他们觉得用房子换儿子地下的“幸福”很值,后来他们在自己的一片空庄子上,垒起来一座土屋,在那里住,可是在某一年的夏天得深夜,因为下了很大的暴雨,并不牢固的土屋塌掉了,把老两口活活的闷死在了里面。”
“唉,真是个凄惨的故事,不过这案子总算找到除了凶杀以外的另一个可能的动机了”叶小刚摇头叹息,他继续问母亲
“那你说的那个关于冥婚人皮稻草人的远古传说呢?你也给我讲讲?”
母亲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她摇头关切的说道“你快睡吧!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娘再讲给你听!”
叶小刚揉了揉太阳穴,点了点头,回到卧室躺下,一会便睡着了,而且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母亲给他轻轻的盖好被子,看着熟睡中面容憔悴的儿子,母亲心疼的叹了口气。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21 20:46:00 +0800 CST  
认领尸体
叶小刚一晚上又做了那个一直重复的噩梦。
本来今晚他是要休班,明天白班的,可是该值班的虎子的老娘病重进医院了,所以他又是夜班。
姬静雨车祸的片段出现在他梦里,就好像朝朝暮暮的日子里的日升月沉,千遍一律的重复着,他临睡觉前明明知道自己要去重复经历一遍那样的痛苦,尽量克制自己,可是梦境怎由人?自己依旧无能为力被那个画面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自己的脑神经,这样下去,会精神衰弱的,叶小刚想,自己也许该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了。
叶小刚又一次大汗淋漓的从值班室桌子上猛然惊醒,并不是噩梦做完后醒来的,而是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的,他烦躁的看了眼值班桌上的电话,却又有点庆幸,至少这个电话把他从噩梦中拉出来了。
他揉揉惺忪的红眼睛,打了个哈欠,清了清嗓子,接了电话,他接电话的时候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间显示:5:13分。
“喂,你好,公安局!”
电话那头一个焦急的男音说道“喂,警察同志,我要报案,请你们受理!”
“什么情况?”
“我女朋友失踪快三天了,请你们帮我找找我女朋友吧!这三天我把手机打爆了,她的手机一直显示关机状态!求你们了,帮我啊,帮帮我!”
叶小刚眉毛一跳,他想起了昨晚巡查时碰到的那个----把出租车停在人行横道上有点神经质的男人,他记得那个男人也是对他说的,他女朋友失踪了,随后,那男人走后,他好像在姬静雨被撞死的地方看见了一个蓝色的人影,那会不会是姬静雨的鬼魂?叶小刚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他忽然听见对方焦急的声音
“喂?喂?警察先生,你在听吗?”
叶小刚猛然回过神来说道“啊,恩,你先别着急,这样吧,你来一趟公安局吧,来说一下具体的情况!我们好给你受理立案!”
“好!好!我这就去,我马上去!”
........
张青山昨晚终于盼到下班,满心期待的回家,他多么希望,家里的灯光亮着,看见他回来高文文会想从前那样,从屋里出来给他个撒娇的拥抱,可是那黑暗冰冷的屋子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继续出去四处寻找高文文,直到半夜1点精疲力尽的回到出租屋,他一晚上没有合眼,坐在床上抽了一夜的烟。
他一直回想着小时候那个夕阳西下的下午,高文文给他缝裤子时的那一幕,美得世间的任何女子都无以能比,像极了死去的母亲和姐姐,如今的高文文在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在张青山心中高文文既是面容已经模糊母亲,又是到死还给自己偷苹果的姐姐,还是时而温柔时而野蛮的女朋友,那时他追高文文表现出来的异常的坚定和倔强,最终赢得了高文文的芳心,尽管自己一无所有,可她还是不顾父母的反对,跟定了自己,如今自己竟然因为这点小事,把她气跑了,失踪了,如果高文文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莫说高文文的爹娘,就连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张青山痛苦的把一只烟蒂扔到地上踩死,然后抓住了自己那乱蓬蓬的头发,用力撕扯着,以减轻他心中的悔恨。
放下电话,叶小刚坐在值班室的桌子旁,掏出一根红将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的抽了一口,蓝灰色的烟雾经过他的肺很快又从他口鼻里吐了出来。
他想,打电话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昨晚遇到的那个神经质的出租车司机呢?
叶小刚正想着,忽然他看见一个男人走进了公安局的大门,径直来到了他所在的值班室门前。
男人敲了敲门。
“请进!”叶小刚已经正襟危坐了。
只见那男人头发蓬乱,眼睛血红,而且还穿着昨晚和那个出租车司机一样的衣服,一件灰色的短袖衬衫一条黑色牛仔裤,那衬衫皱皱的,散发着满身的烟味。
-----------正是昨晚那个有点神经质的出租车司机!
那男人看见叶小刚倒没显出惊讶,叶小刚给他搬出一个凳子让他坐下,然后拿出记录笔和记录本子。
“说说你女朋女的详细情况以及资料吧?”
张青山点点头。
“前天上午,我们因为闹了点矛盾,她就跑出去了,我上的夜班,以为她只是赌气,不以为意的继续睡了,直到晚上还不见她回来,我才慌了和欧阳灿一起寻找她,没有找到,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欧阳灿是谁?”叶小刚边写着什么边问道。
“是我女朋友的在这县城唯一最好的朋友。”
“你女朋友名字?”
“高文文”
“年龄?”
“22”
“在哪里工作?”
“永志钢铁里的操作员!”
“她是本县的吗?她父母知道她失踪吗?”
“不是,我们都来自土井镇下的十里坟村,我还没对她父母说,万一,她只是生气躲着我呢?”
叶小刚一听土井镇下的十里坟村,不禁想起母亲对他说的土井镇下面的村子关于冥婚关于稻草人的传说,他又联想到了昨天的剥皮女尸,他的眼皮跳了一下。
“你和你女朋友认识几年了?你们那天因为什么发生的口角??”
“我们从上小学起就认识了,那天是因为她工厂停电了,她回家看电视吵醒了我,我说了她几句,关了电视,她就赌气跑出去了。”
“哦,对了,欧阳灿说我女朋友出去后,还找她一起吃午饭,下午逛街来着。”
“那你有没有问她,你女朋友什么时候和她分开的?”
“她说好像是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
“你女朋友平时为人怎么样?就是在单位里,她有过得罪什么人没有?”
“应该没有吧,文文是个挺善良的女孩!”张青山边说边摇头。
“欧阳灿的联系方式?哦,方便我们查询案情”
“xxxxxxxxxxx”张青山掏出手机说出一串电话号码。
“哦,是这样的,其实,昨天清晨,我们在人民广场发现了一具女尸体,我们已经发出了认领通告,不过这具尸体被剥了皮,也许从外表.......”叶小刚的话还没有说完。
“什么!你说什么!”张青山听到叶小刚的话突然脸色变得灰白,豆大的汗珠开始从他额头低落,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叶小刚,好像叶小刚嘴里说出的话令他恐惧,令他难以置信。
“事情还没确定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先别这么激动,是不是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核对的,还有你应该先打电话问问你女朋友的父母,她回老家了也说不定啊”叶小刚被张青山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张青山坐下说。
谁知张青山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依然直直的站在,嘴里喃喃的反复唠叨着“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上前拉住了叶小刚说“警察先生,尸体在哪里,我去确认下!
“可是,那尸体已经被剥了皮,面目全非,你不一定能看得准啊!”
“她是我女朋友,就算她化成灰我也会认得的!”
“好吧,尸体在殡仪馆,我们开车去吧!”叶小刚看着他固执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摘下墙上挂着的警帽,打开抽屉拿出警车上的钥匙,然后他们坐上警车,朝殡仪馆开去。
当殡仪馆的崔老头带着他们走到太平间,拉开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时,张青山迫不及待的走到尸体跟前,想要揭开白布,可是他的手不知怎么的在离尸体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发起抖来。
叶小刚叹了口气,心想,张青山肯定是害怕了,他上前把盖在尸体的上白布揭下来。
揭开后他说:“你真的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了崔老头的一声惊叫!
他回身一看,张青山竟然在看到尸体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他开始面部肌肉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双眼上翻,牙齿咬的咯吱响......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3-31 16:10:00 +0800 CST  
谷地里的人皮稻草人
高正天正在十里坟小学一间教室的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课,他给他的小学生们认真的剖析着李白的一首古诗《夜宿山寺》: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他说其实这个危“也就是高的意思,李白是个豪放派诗人,他的诗的意境总是豪放不羁不拘一格......”
他还没讲完,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声音,教室里霎时显得静悄悄的,那铃声显得尤为刺耳。
过了5秒钟,他方才反应过来,那铃声,正是从自己裤兜了发出的。
他只好放下课本,掏出手机,他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迟疑了一下,走到教室外面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哪位?”
“喂,请问你是高文文的父亲吗?”
“你是谁??”高正天忽然紧张起来,他一听对方提起女儿得名字,联想到昨晚他老婆子唠叨着说文文三天没来电话了,以前基本都是每天都来电话的,他说老婆子多心,孩子在外面有自己的工作和事情,有自己的事忙。该不会是绑架吧?他又不是富豪,女儿有什么绑架的价值呢?他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只听对方说,
“哦,是这样的,我是县公安局的,你女儿失踪快三天了,他男朋友张青山今天报的案,我想问问情况,看高文文回家没?”
“什么??你说什么?文文失踪了!,怎么会,怎么会?”高正天听到对方的话突然感觉到天塌地陷,他听不清对方还在说什么,他挂了电话,沉着脸回到教室对着那讲台下一双双幼稚的眼睛说
“我家里有事,你们先自习吧”
说完行色匆忙的离开了,留下那些窃窃私语的小学生们。
高正天边走边给女儿打电话,打了三遍都响着一个冰冷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高正正想拨打张青山的号,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那个电话是家里的电话号码。
他刚按下接听键对面就传来了,阿梅嫂焦急的声音。
“正天啊,你快回家来吧,爱莲她......”
高正天脑袋“嗡”的一声,他颤抖着说“爱莲咋了?爱莲咋了?你快说啊!”
“啊呀,你家里出大事了,爱莲晕过去了,你快回来再说吧!”
高正天把电话塞进裤兜,直接跨上自行车就向家冲去。
高正天还没走到家里,他远远的就看见他家的院子前已经围满了人,那些人在窃窃私语,低声交谈,恐慌写在他们的脸上,高正天的心头像热锅上的蚂蚁,他骑到家门前,扔下车子,一把分开了看热闹的人,径直冲进家门,他依稀听见有人议论说“好惨啊!”
他刚一进家门,突然看见一个披着一件爱莲衣服的女人,不,女尸,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他大骇,他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女尸的胳膊大喊“阿莲,你怎么了,你别.....”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吓得跌坐到了地上!
那个女尸,竟然没有骨头,那只被他握住的胳膊,像个布娃娃,一捏皮肉就深深的凹了下去,皮里面填充着稻草一类的东西!-----竟然是个人皮稻草人。
他看清了女尸的脸,那女尸没有了眼睛,上眼皮和下眼皮用针线给缝住了!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妻子殷爱莲,却像极了他们唯一的女儿----高文文!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高正天的脸部肌肉抽搐着,他掏出电话,找到了张青山的电话号码,正想拨出去。
这时,阿梅嫂从屋里出来了,她焦急的一把拉住高正天说道“正天,爱莲昏过去了,你快带她 去医院吧。”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这抬过来的,是谁这么缺德,造个稻草人,还要模仿我们文文的样子!我逮住他绝对不会放过他!”高正天指着地下的人皮稻草人大吼着。
“正天,这不一定是文文啊,文文不是在县城吗?怎么可能是文文?眼下当务之急把爱莲送医院里去吧,她被吓坏了!”
当殷爱莲被一群人送到镇医院,护士给输上点滴时,高正天把阿梅嫂拉出病房,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阿梅嫂心有余悸的说道“今天我和爱莲去花生地里薅草,经过你家谷子地时,忽然看见一个带着草帽子的女人赤裸裸的被绑在扎稻草人的架子上,随风摇摆,我们觉得奇怪又害怕,爱莲胆子大,她上前看了看,一看真的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可是总觉得轻飘飘的,不然一个正常的死尸早把木架子压塌了,我正暗自奇怪,爱莲却猛地把盖在女尸头上的大草帽摘了下来,然后她尖叫一声,嘴里吐出沫子,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高正天阴沉着脸拨了张青山的电话,尽管刚才县里一个自称为警察的男人告诉他高文文失踪了,再加上摆在自家酷似自己女儿的女皮稻草人,他联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实,但他心里还存在着一种侥幸心理。
电话接通了
“喂?”
“你个狗日的挨千刀的张青山,你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快说!,当初我就讨厌你接近我女儿,你把我女儿骗的死心塌地和你去了县城,我都不说什么,但是你要把我女儿弄丢了,我弄死你,把你千刀万剐,快说,你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快说!”
“你是高文文的爸爸吗?你好,我就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警察叶小刚,张青山他癫痫发作,现在正昏迷着,我就在他病房里,所以我就替他接了电话!”
高正天懵了,他有点期待的说道“警察先生,你们有我女儿的消息了吗?张青山怎么会发癫痫?”
“哦,目前还没有,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寻找你女儿的。是这样的,张青山今天一大早就来我们这报案,说他女朋友高文文失踪快三天了,我说昨天我们发现了一具被剥皮的无名女尸,我说那女尸没皮了,他不一定认得出,也有可能不一定是高文文,他非不听,非要去殡仪馆去看看,结果他在看到尸体时,癫痫就发作了!”
高正天脑袋又是“嗡”的一声,他什么都没听清,只听清了一具没有皮的尸体,一具没有皮的无名女尸?他想到了家里那具酷似女儿的人皮稻草人,难道是?难道是?
手机从高正天的手中滑落了下去,叶小刚发觉对方忽然没有了声音,也没有挂掉,正在疑惑时,依稀听到电话对面“噗通”一声闷响。
然后他听到一个尖锐的中年妇女的声音“正天!正天!你怎么啦,大夫快来啊,这里又昏过去一个!”那声音有点遥远,显然不是对着电话说的。
楼主 雨梧疏影  发布于 2014-04-01 17:10:00 +0800 CST  

楼主:雨梧疏影

字数:3018

发表时间:2014-03-09 03:05:5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10 18:38:4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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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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