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九爷，我就不打扰你了，还有些事情，我去忙了。”
“去忙吧。”
浩哥离开后，塔爷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我拍拍塔爷的肩膀，说：“怎么样，感觉刺激吗？”
塔爷咽咽口水，苦笑道：“真刺激，九爷，你是不是故意坑我的，你是七爷兄弟的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要是让七爷看到我搭你的肩，我可就活不成了。”
“没那么严重吧。”
“相当严重。”
塔爷幽怨地看着我，说：“九爷，你准备去哪儿？我跟你去。”
我说：“你觉得，七哥为什么要让你跟着我。”
塔爷老油条，立马听明白话里的意思，但是装傻道：“九爷，柳州市，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最熟悉，七爷让我跟着你，是怕你找不到路。”
“是吗。”
我拍拍塔爷的肩膀，说：“你先回去吧，我暂时没有想去的，等我去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好咧，九爷。”
塔爷点头哈腰地离开。我没有回听雨轩的意思，尽管刚刚运动完，我要去探探七爷的口风。
沿着小路，一路走过去，好在有人给我带路，要不然，还真找不到七爷住得地方。

后花园，亭台楼阁，湖畔亭间，柳树垂枝，我踩着硬石板走向湖心亭子。七爷正在亭子里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旁边还有老妈子站着，怕是照顾那小姑娘的。
“七哥。”
“九弟，来啦。”
我走到湖上的桥面时，那漂亮的小姑娘看向我，瞪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我，格外的漂亮。
来到亭子里，老妈子颔首点头道：“九爷。”
我点点头，然后七爷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后，看向小姑娘，笑道：“好灵动的小姑娘，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见生人有些害怕，朝七爷的身边靠靠，看看七爷，然后抿着小嘴巴，说：“哥哥，我叫茵茵。”
“哈哈，茵茵，你可不能叫哥哥。”
我捏捏小姑娘的小脸蛋，然后看一眼七爷，说：“不叫哥哥，那准备让茵茵叫什么？”
“当然是叫爷爷。”
我的脸色黑下来，茵茵捂着嘴巴笑起来，旁边的老妈子也脸含笑意。
爷爷?我的嘴角不知觉地抽搐着，平时里被他们叫大叔，已经够过分的，没想到，竟然被叫爷爷，是不是太伤人了。
“七哥。”
“嗯？”
“我是不是长得特别老?”

七爷笑着，说：“当然不会，我兄弟帅气的很。其实茵茵是我孙女，你是我兄弟，按照辈分，叫你爷爷是应该的。”
我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看向茵茵，说：“茵茵，你忍心把那么帅气的哥哥，叫做爷爷吗？”
茵茵咬着手指，看向七爷。
我说：“茵茵，我长得帅吗？”
茵茵点点头，说：“哥哥长得好漂亮。”
咳咳，其实漂亮跟帅是一样的。还是茵茵懂事，知道叫我哥哥。
我揉揉茵茵的脑袋，笑道：“对，以后就叫哥哥。把那么帅气的哥哥叫爷爷，简直就是罪过的事情。”
“规矩。”
“别什么规矩的，咱们各论各的。”
我笑着牵着茵茵的小手，感觉她手心有些发凉，是体内寒气，茵茵难道被寒气伤过，而且还是至寒气？
见我脸色有些变化，七爷说：“九弟，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点点头。
老妈子说：“七爷，我先带小小姐走走，散散步。”
七爷点点头，老妈子拉着茵茵的手，朝外走去。茵茵笑着摆摆手，我笑着。
“九弟，什么事？”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人，还有东西都没有到齐，先不着急，等凑齐，自然会出发。”

我皱皱眉，说：“需要多长时间？”
“恐怕时间不短。”
“七哥，既然时间还很长，那么现在聚集人来，是不是有些早了。”
“你觉得早？”
“难道不早。”
“早准备，好过晚准备。”
“你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真是瞒不过九弟，你说得没错。”
“我需要知道，是什么事情？”
七爷盯着我，说：“九弟，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给我说话。”
我笑着，说：“那么，恐怕要让七哥失望了，既然这样，兄弟我就不参与了，先回家了。”
“你威胁我？”
“没错。”
七爷冷着脸看着我，我脸上带着冷笑。然后，七爷脸上挂在笑容，说：“好，我告诉你。”
我冷笑着看着七爷。
“去屠龙之前，我需要件东西，屠龙的东西。那东西在怪物手里，要拿下来，有些困难，所以，先聚集人手，先拿下东西，然后休整休整，出发。”

“那是什么东西？”
“神火令。”
我眼睛一眯，神火令，火？龙鳞？我脑海中浮现出种可能，或许，那龙鳞，不是真正的龙鳞。
“你是怎么知道神火令的？”
“金叔告诉我的。”
“你要等到人，是金家的人，而且他也要跟着去？”
七爷点点头。我想着，金家的人，难道是金守月家里的人，不知道是她的什么人？要是比较亲密的人，或许我能够打听下金守月的事情。
七爷看着我，说：“九弟，你还有什么事？要是没有事，跟七哥一块去吃早饭吧。”
“最后的要求，我要看龙鳞。”
七爷盯着我，眼中阴晴不定，良久，点点头。
“跟我来。”
七爷起身，朝亭子外面走去，前面走着，我跟在后面。林林丛丛，落叶飘落，充满着秋的味道，兜兜转转，来到隐蔽的密室前。
七爷打开密室，看看四周，然后朝我点点头，领着我朝里面走去。密室倒是极为隐蔽的，里面灯光足，照亮着，而且里面机关很多，要是贸然闯进去，怕是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但是，那是针对普通人，要是本领高强的术士，怕是有些难以防御。
“九弟，你看我的密室怎么样？”
“我有些好奇，你难道不怕高深的术士闯进来？”
七爷笑着，笑得胸有成竹，运筹帷幄，说：“很快，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怕？”
看他自信的模样，我就知道，肯定有鬼，难不成，问题出在龙鳞身上。
很快，七爷从保险柜里拿出来沉香木盒，放到桌子上，朝我伸伸手，示意我打开。
我笑着看看木盒，说：“七哥，你想害我？”
“你害怕？”
我撇撇嘴，说：“木盒里是龙鳞，难不成还有什么机关？”
七爷神秘地说道：“里面没有机关，但是有比机关更厉害的东西。”
七爷从旁边拿出来件宝物，护灵衣，披到身上，然后打开木盒。一道血腥的光芒射出来，映亮密室，看着有些恶心的感觉。
但是，那种感觉仅瞬间，便消失。
我看清楚木盒里的龙鳞，那是道暗红色的龙鳞。但是，龙鳞的模样有些怪，给我见过的蛟龙鳞，还有魔龙鳞都不是一样。
而是，山神鳞。

没错，这片鳞片并不是龙鳞，而是山神身上的鳞片。在天愚山，我见到过山神鳞，就是这样的。山神鳞跟嗜血魔剑般，能伤人神魂。怪不得七爷不担心，有高深的术士闯进来，冒冒失失地打开，会瞬间被伤到心神。
那时候怕就要死在密室里。
七爷身上的披着的，能够护住神魂。
至于我，怎么会没有事，恐怕我跟山神有接触有关。山神的丹药我吃过，山神的灵宝我喝过，更神奇的事情是，山神的心头血我都服用过。
连嗜血魔剑，都跟我有亲切感，更不用提山神鳞。
听小雾说过，现在还剩下三个山神，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的？
当我从山神鳞里收回眼神，看向七爷时，发现七爷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看着我。
“七哥，你怎么了？”
“你，你，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你，果然很奇怪。”

七爷的精神从密室里走出来，就一直萎靡着。看来他还没从自己的震惊中走出来。
我在七爷那里吃过早饭，临走的时候，看一眼旁边的茵茵，有些疑惑。
“七哥，茵茵是不是受过重伤？”
“伤？没有啊。”
“没有？那她体内的寒气是怎么回事？”
七爷眼中闪过精光，说：“这，你都能看出来，你能不能治好茵茵？”
“她的寒气怎么回事？”
茵茵瞪大眼睛看着我。
“冰寒气，天生冰寒气。卜算菩萨给茵茵算过命，说她活不过六岁，也就是明年。”
竟然是冰寒气，怪不得，待到冰寒气侵入肺腑，就会被冰冻而死，就是现在，怕是每星期都要遭受冰寒气的折磨。
倒是可怜的小姑娘。
其实按照卜算菩萨的推断，正好六岁时侵入肺腑。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茵茵遇到我，如果我没有去天愚山，那么我也没有办法。
或许天意如此，我带回来了仙火酒。

七爷抓住我的胳膊，有些激动地说：“兄弟，你能救活茵茵，是不是。七哥我就剩下茵茵这一个亲人了，求你救她。”
我点点头。
七爷转过身来，说：“茵茵，快，过来，谢谢你哥哥的救命恩。”
我拦住要跪下的茵茵，抱起来五岁的小姑娘，看向七爷说：“七哥，别那么客气了。要是真想谢我，记得再给我张银行卡。”
“哈哈，只要能救活茵茵，多少我都给你。”
道衣道袍的道羽子，手拿羽扇，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过来，说：“七爷，九爷。”
七爷点点头，说：“有事？”
道羽子看看我，没有说话。
七爷说：“吴妈，带小小姐先回去。”吴妈走过来，接过去茵茵，说：“小小姐，咱们走。”
茵茵被吴妈牵着，时不时地回头看我，眼睛中充满留恋。
七爷说：“九弟跟着我，走，去水榭亭。”
七爷前面走着，道羽子朝我笑笑，然后跟过去，我跟着道羽子。
我碰碰道羽子，小声说：“道兄，你会不会炼丹？”
道羽子看看我，说：“会，怎么，九爷想吃。”
“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怎么会吃。”

“那九爷什么意思？”
“拿来卖钱啊，那些痴心妄想的人，不都是想吃仙丹吗。道兄，这样，你炼丹，我销售，得来的赃款咱们五五分赃怎么样？”
道羽子冷哼一声，不再理我。
我故意逗笑，说：“道兄，四六分，不能再少了。”
七爷扭过来头，看看我，笑道：“九弟，你要小心点，道羽子可不是外面的那些骗子，他是货真价实的，当心你把他惹急，一招引雷术把你劈了。”
道羽子说：“七爷说笑了。”
我惊奇地看向道羽子，说：“那你会不会降雨术，咱们就去那些罕见降水的地方，简直就是大商机啊，道兄，我决定跟你三七分，怎么样，你离首富就剩下一步的距离。”
道羽子脚下生风，快步地离开我，那表情，不想跟你说话的表情。
来到水榭亭，七爷坐下，我们分列两旁坐好。七爷表情严肃起来，说：“什么事？”
“不死人。”
七爷眉头一皱，眼睛眯起来，看看道羽子。道羽子神情也凝重起来。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
七爷思索着，说：“时间不对。”然后，七爷扭头看向我，说：“九弟，你知不知道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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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院里的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没想到，七哥的人脉还真是惊人，竟然连生死院里都有交情。”
生死院，是内蒙古，还有东北大兴安岭区域的神秘的术士门派，隐居深山。一身特别诡异的术法，导致不人不鬼的，但是威力却不容小觑。
生死院向来不理世俗事，怎么会突然出山，难道跟山神鳞有关？
“算不得什么交情，都是利益。”
“他们来干什么？”
“龙鳞。”
“生死院的人也想来分杯羹，我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宝物。”
七爷笑着，倒是看得挺开。道羽子说：“七爷，他们怎么处理？”
“既然来了，那就得懂点规矩，先晾着他们，回去给他们说，我暂时没有时间，等有空再见他们。”
“可是……”
“既然到我的地盘，自然要遵守我的规矩。”
“是，七爷。”
道羽子朝七爷作揖，然后看看我，转身离去，我撇撇嘴，笑道：“还真是没有礼貌。”

七爷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说：“再有礼貌，也被你气死了。说吧，为什么要针对道羽子？”
“针对？有吗？”
“七哥还没老糊涂，说吧。”
我笑着，说：“七哥，你心里明白，何必问我那么麻烦。”
“你在卖我人情？但是，就损他几句，这人情卖得太幼稚，而且太便宜。”
“银行卡的人情，让他心里纠结会足够了。而且，还是看你的言而有信的面子上，这年头，能言而有信的人，可不多了。你现在的身份可以说是，属于国家级保护动物。”
“言而有信的人有很多，只不过是你见到的少罢了。”
我身受感同地点点头，说：“我现在都有点佩服我自己，被那么多心眼多的人包围着，我依然能够保持纯真。”
咳咳，七爷突然咳嗽起来，而且眼睛看向四周。难道我说得不对，用纯真是有点不符合的身份，但是也不用那么大反应吧。
“七哥，要保重身体。”
“没事，就是被语言扎心了。”
“哈哈，是扎到气管，要不然也不会咳嗽。行了，你是大忙人，你忙吧，我走了。”
“等等。”
七爷喊住我，我扭过头，看向七爷，说：“有事？”
“你难道不想知道道羽子的身份？”
我看着七爷，没有说话，四周吹着凉风，吹动着柳枝。道羽子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是惹七爷不喜的。从他们刚开始碰面，我就看出来，两人之间互有所图，互相利用。

卖七爷件银行卡的人情，已经够了。
我摇摇头，说：“不想。”
我转身就走，七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道羽子，是生死院的卧底。”
果然，生死院图谋七爷手里的山神鳞秘密，而七爷图谋生死院的什么东西？难不成生死院里有什么东西，跟山神鳞有关？
我扭过来头，看看七爷，皱着眉，然后扭头朝外面走去。我能够感觉到，身后七爷脸上带着的笑意。
原本七爷可以不告诉我的，但是，他告诉我了。一旦他告诉我秘密，那么肯定会让我戒备道羽子。那么，他又想要利用我干什么呢？
莫名其妙的感觉胸闷，出去散散心，找塔爷，让他带我去柳州市的古玩市场看看。能不能淘到好东西，当然，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日头高升，却没有格外刺眼的感觉。偶尔有云彩挡住，留下片片阴影。
我有些烦躁，实在是如果他们要等到时间长的话，我无事可做，而且，研究所那里，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工资什么的，就别惦记了。只要不被教授开除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回听雨轩里，换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准备出门。至于茵茵体内的冰寒气，等我回来再给她治疗。
仙火酒是宝贝，更是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要不然，麻烦就会连绵不断地找来。
沿着密林小道，吹着凉风，深呼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只是，一股死气环绕着我的四周，生死院的不死人跟着我。

我停下来脚步，那股气息也停留下来。
“不死人，出来吧。”
沙沙的树叶响起，伴随着凉风，两名黑袍遮体，看不出面容的不死人从树上飘然而下。
我转过身来，看向不死人，看起来跟活人一般无二。
我说：“为什么跟着我？”
“看看七爷的贵客。”
“看贵客，可是要收费的。”
“呃。”
话语突兀，趁两人愣神的片刻，脚下移形换位，瞬间来到不死人跟前。玄冰法力运转，手掌青光白光交替流转，拍向两人的肩膀。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脸色大变，身形未动之际，两只手掌拍到两人的肩膀上，一层冰雾凝结，两人不敢动弹。
“贵客留情。”
“贵客能不能留情，就看你们的诚意了。当冰层结满全身，你们就会变成冰雕。”
我露出来真诚的笑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感受到，我来自内心的真诚。恐怕，他们就算是感受到，也没有办法欢喜，因为冰雾正逐渐在扩散。

两位不死人，留下两块古朴的玉石后，带着犹豫的背影离开，临离开前，他们还扭头看向我。
神情透露着后悔。
我掂量着手里的玉石，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嘴角冷笑着。老狐狸七爷，还真是谨慎，刚才的根本不是不死人，而且七爷找人顶替的，就是想试探我。
那他之前水榭亭里告诉我，卧底的事情，是有什么打算？怀疑我，多么可笑的怀疑。难道，他打听到的消息，跟我有关系？
我看看玉石，脸上挂出笑容，压在内心的阴霾被驱散不少。我看看四周，想着，是不是再等等他们，看还有没有人来，顺便再顺点值钱的东西。
但是想想，我果断的放弃刚才的想法，堂堂正正的青年，怎么能干敲诈的行当。
阵风呼啸而来，吹到我的脸上，还有些冷。难道风都看不下去我了。
我收好玉石，朝外面走去。
塔爷的面包车依旧是破车，烟雾缭绕的车内，跟着火似得。我来到车窗前，伸出手敲敲车窗。车窗摇下来，烟雾里露出张焦黄的脸，还有焦黄的牙。
一股冲人的烟雾朝我袭来，我后退两步，烟雾四散。
“九爷，想出去？”
塔爷已经从面包车里走下来，还带着浓厚的烟味。
我皱皱鼻子，说：“塔爷，你是抽烟呢，还是把面包车给点着了。怎么那么大的烟。”

“烟味大，有感觉。”
“真是重口味。”
“九爷想去哪里？我开车带你去。”
我摇摇头，说：“本来还想去的，但是看看你的车，我突然感觉不想去了。”
“别呀，不能耽误九爷的大事，我马上把车窗车门都打开，散散烟味，咱们就走。”
塔爷手脚麻利，车门四开，凉风吹过来，带动着烟四散。散落的烟，飘过一丝进入的鼻腔。
嗯？烟味有些奇怪，不是普通的烟草。
我看向塔爷，只见他脸色露出来肉疼的神色。
我说：“罂粟？”
塔爷神情一紧，而后看看四周，见周围没人，才放心下来，松口气，带着讨好的笑容，说：“九爷真厉害，就那么一点烟味都能闻出来。”
“难道，七哥让手下人抽大烟？”
塔爷的笑容凝固，尴尬地咳嗽两声，说：“七爷最讨厌白粉，而且禁止手下人抽。”
“那你还那么明目张胆地抽，还真是胆子大。”
“就那么一点，我以为不会出意外。没想到，九爷那么厉害。”
车的烟已经散完，但是还有些味，塔爷赶忙从面包车里拿出来空气清新剂，朝车内快速地喷着。我站在旁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看来他这样的事情可真没少干。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喷完空气清新剂，塔爷还朝车里闻闻，然后露出来讨好的笑容。
我说：“按照你们黑道的规矩，我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是不是要灭口，还是准备贿赂我？”
“九爷，是咱们黑道。”
我差点把自己的身份给忘掉，我现在可是正统的，跟着黑道七爷混得。
接着，听到塔爷说：“你就是再给我两胆子，我也不敢动你啊。九爷，以后你吩咐，只要用得着我，保证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只求九爷能高抬贵手。”
看到塔爷那么真诚，满脸的决然，我都快要被感动。但是，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男人承诺的事情，三方面的承诺是做不得数的。一是热恋当中，男孩哄自己女朋友的话，或许那时候的男孩是真心实意的，确实想要给女孩实现那样的承诺，但是，败给现实。
二是男人喝酒的时候，一旦粘上酒，满嘴跑火车，仿佛地球都是自己的，其实酒醒之后，自己就是地球的。
三是被抓到把柄，求情的时候。既然他能通过求情来保住性命，那么同样为了保住性命，能够背信弃义。
当然，我是用不到他赴汤蹈火的，就算他要去，我都是不放心的。只要能利用他，知道一些事情，足以。

我来到面包车前，朝里闻闻，浓重的清新剂的味道，冲击着我的嗅觉。等待片刻，里面的味道稍微分散开，我才坐上面包车。
破旧的面包车发出沉重的吼声，呼啸着离开。
我看看四周，有些疑惑，皱着眉说：“面包车换了一辆？”
“九爷眼力真是好，没错，换得另一辆。”
“既然七哥那么有钱，怎么还让你开那么破的车，换成豪华的，岂不是更有面子？”
塔爷笑道：“九爷，就得需要是破车，里面的道道可多着呢。”
我说：“我倒是想听听，里面有那些道道。”
“你知道咱们这样的破面包车，都是接什么人吗？”
我没有说话，听着他继续说。
“都是接些神秘的人，或是些重要的，需要低调的。别看是破车，其实是加防爆破的，看起来差，其实安全。柳州市虽然是七爷独大，但是暗地里的敌人肯定少不了，没有多些防备，肯定会中招的。七爷当时就考虑到这些事情，于是用障眼法。”
我摇摇头，说：“就算是你们用破面包车，那有心人知道了，埋伏你们的面包车还不是一样。”
“所以，面包车有很多，而且，车牌也有很多。”
“还真是费劲。”
“帮派斗争残酷的很，不得不防啊。”
“看来七哥的想法，还真是猜不透。那你们开面包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碰瓷的？”
塔爷笑起来，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有，而且那些碰瓷的，怕是被他们整得很惨。

面包车跑起来，四周的店铺住户，朝后快速地移动着，绿化树，绿化带倒是可以，街面整洁。
塔爷说：“还真有些像碰瓷，诈钱的，但是都被我们打断腿，让他们碰瓷的时候，能符合实际条件。”
“你们下手还真狠。”
“就得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们，才能刹得住碰瓷的风气，九爷，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刹住这股风气。”
“再想其他的办法，太麻烦，索性就让他们长长记性。”
我看向窗外，周围人少车少，说：“塔爷，现在可以告诉我，七哥让你监视我的事情了吧。”
塔爷尴尬地笑笑，说：“七爷就是让我多注意些你，要是有其他的异常举动，就像他报告。”
“什么算是异常举动？”
“七爷没有明说。九爷，古玩市场附近车辆太多，咱们的破面包车不好招摇地闯过去，所以，我得把车停得远点，咱们走过去。”
“可以。”
直到前方人声鼎沸，车辆成群，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塔爷找到停车的空地方，把面包车停稳，拉手刹。
“九爷，前面就是古玩市场。”
我拉开车门，走下来，看着前面乌压压的人头，能够感受到，人群的气息扑面而来。迈开步，朝里面走去。
“走，去看看。里面有没有看古玩的行家。”
“卜算菩萨的师弟，绝命子。”
我停下来，看向塔爷，说：“绝命子？名字挺危险啊。”
“九爷，绝命子是给他的绰号。他可是心狠手辣，而且看古玩的本事厉害着呢。”
我笑笑，说：“真有意思，走，去会会他。”朝古玩市场里走去。
“啊？”
塔爷赶忙跟上来，说：“九爷三思啊。”
古玩市场热闹的紧，有店铺，有地摊，摆满各种各样看似好东西的残次品。珍珠，玉石，根雕，字画，还有翡翠，玛瑙，古董等。
眼花缭乱的东西，摆满古玩市场。

俨然一副宝库，古玩市场内小道纵横，但是很窄。于是，我第三次被路过的大胖子挤到旁边的时候，就有些上火。
见我神情有些不悦，塔爷伸出手想教训那个大胖子，被我拦住。
“别动手。”
塔爷陪笑道：“还是九爷仁慈，要不然我今天打得他走路扶墙根。”
“喂，我说，你们两个小伙子别挡道啊，赶紧走。”
嘹亮的大妈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资深广场舞大妈，拥有健壮的身体，灵活的腿脚，还有凌厉的眼神，以及高亮的嗓门。
广场舞大妈手里拿着刚买来的佛珠，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模样，肯定是杀价杀得厉害。
“好好好，大妈，我们这就走。”
我扯一下塔爷，让他走前面，好挡住蜂拥的人流。
历经波折，终于走到相对宽广点的地方，能够好好的休息休息，喘喘气。看来，古玩市场就是小偷们聚集的天堂，人流量大，而且地方小，特别好下手。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便衣藏在里面，等着抓扒手。那还真是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