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带

感觉空气很稀薄，还有奇怪的味道。身体完全动弹不得，胸口被压得发痛，大概横隔膜都变形了。头顶的日光灯发出奇怪的“咯咯”响声，像老鼠在磨爪子，而且频闪得厉害，晃得人头晕，估计镇流器报销了。问题是这样行不行呀？据说灯光频闪会引发幻觉呢，在这种环境里，如果有谁因为烦躁而做出点出格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总之，快要昏过去了，昨天晚上又开了个通宵。
脚趾传来一阵剧痛，当场想骂人，一转念还是算了。缩脚，踮起脚尖，因为身体挪动了一下，面前那个巨大的屁股立即顶了上来。可恶，要失去平衡了！因为看不见扶手在哪里，双手无意义地乱抓，结果什么都没抓住。挣扎着转身，好几个手肘近在眼前，有两个都戳到脸上了。手肘外侧的鹰嘴骨是人体最坚硬的部位，又尖，如果猛击在别人柔软的地方，譬如眼睛什么的，说不定会流血呢。不，血浆四溅都有可能。还有高跟鞋和肥胖的屁股，也是致死的强力武器，狠狠地那么一踩或者一坐，咔嚓……
真是个可怕地方。
忽然，一阵猛烈的摇晃，仿佛有人从后面用力推了一把，前面和后面的人像糖葫芦般叠在一起，尖叫声此起彼伏。眼镜挂在一边耳朵上，一只手撑着光溜溜的座椅栏杆。靠，停车不能稳当一些吗，真得差点摔跤了！如果有人这时候摔倒，那可就……
咦，那是什么？
座椅底下有个白白的东西，似乎因为刚才发神经那一怂，从座椅下面露出来了。四面八方的人急躁地蠕动，向同一个方向靠拢，相互抱得比交媾还紧。急什么呀，门都还没开！森林一样的大腿和小腿之间，那个白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心脏骤然抽紧，像被一根压脉带绑住，连静脉都扩张了。
那是什么！干嘛放在椅子下面呀！谁干的？
眼睛追踪着，身体随着人流左摇右摆，就像拨浪鼓甩动的弹丸。
白色的边缘，还有一些黑色的东西。
一个意念像一只鱼鹰，垂直俯冲，扎入脑海。
等一下！不会是……那个东西吧！
一种巨大的恐惧从受到挤压的胸腔中爆炸开来，没办法，必须叫喊了。

B面

“各位尊敬的乘客，现在实行高峰客流控制，部分线路列车服务已经终止，请握紧黑色扶手带……”
明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廊道里回响，结尾的部分嗡嗡作响，感觉像用木槌敲击脑袋。平时没注意，现在空无一人，终于原形毕露：这里其实是个巨大的地下室。
“喂喂，出什么毛病了？”
陈嘉眉头大皱，狠狠地向身后瞪了一眼。
“不好意思，我马上叫控制室关掉。”给他们带路的车站保安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地掏出对讲机。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好歹说人话嘛！”
“那个，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今天……太混乱了。”
那个戴着领带和军帽的年轻人有点委屈，都要带哭腔了。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的着装还保持着职业的整洁。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管理……”
“好了。”
陈嘉还想说什么，他的拍档马可打断他。
“老大，但是……”
“有毛病是明摆着的事。”
“吓？”
“你说出了什么毛病，这里还不够明显吗？”
马可在手扶电梯前停下脚步，陈嘉走过去，立即觉得头皮发麻。
广播骤然停下来。
“陈警官，终于关掉了……”
车站保安小跑过来，看到两个警察神情严肃，连忙闭上嘴。四下一下子陷入寂静，只剩下众人“咚咚咚”的心跳声。
手扶电梯现在停止运行了，但当时肯定是开着的。一道鲜明的红色污痕从站厅伸向电梯，然后从梯级的最顶端一直延展到最底端，足足有五六十米，仿佛铺了一条红地毯。电梯两侧的不锈钢挡板光滑如镜，有一道一道拖得很长的红色涂鸦，仿佛有人蘸着朱砂在上面写草书。有些地方能看出手掌的形状。
“这里怎么回事？”马可问道。
“就是踩人事故……”小保安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问这里是怎么回事，有人浑身是血从下面爬上来，被踩伤不会出这么多血。”
“啊……我只是听说……”
“听说什么？”
“一个孕妇流产了，她被压在下面，后来爬了出来。”
“这个是下行电梯吧？”
“是啊，但她沿着电梯爬了上来，又在站厅里爬了十几米。”年轻的保安犹豫了一下，“听说，她一边爬一边呼叫……”
“那个女的现在怎么样？”陈嘉抬抬下巴。
“不知道，这么多人……”
“真惨呀。”陈嘉望着马可，“你觉得这次死多少人？”
马可沉默不语，举步走下电梯。
相比站厅的空空荡荡，楼下的站台要拥挤很多。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在走来走去，除了警察，还有其他部门的人，他们分头忙碌，相互之间几乎不打招呼。
站台上到处是鞋子、挎包、眼镜什么的，甚至还有裤子。血迹四处可见。虽然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但是为了保护现场，除了死伤者被抬走救治以外，各种物品仍然留在原地。列车停在站前，车门全部敞开，像一班准备被指认的嫌疑犯。
看到马可和陈嘉，几个正在取证的警员向他们点了点头。几个穿蓝色工人服的人正在和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争吵，马可听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一类的话。还有人到处洒着粉末和药水。
“靠，这样的现场根本没法看嘛！”陈嘉一脸埋怨，“老大，上面到底让我们来干什么？”
马可仍然一言不发，一个警员走过来。马可开口问道：“哪个门？”
那个警员向前指了一下，“3号车厢。”
马可一边向前走，一边看着站台的结构。站台有几个电梯出口，3号车厢距离任何一台电梯都很远。换言之，那里是乘客最密集也最难疏散的地方，一旦发生恐慌状况，将波及很大的范围。
车门开着，马可和陈嘉走进车厢里。这节车厢有4个玻璃窗破裂了，玻璃碎片满地都是。靠门一侧的长条座椅整个断裂，垂直贯穿车厢的不锈钢扶手杆大部分都有变形。
“当时车厢里有多少乘客？”马可问身旁的警员。
“没有准确的数字，不过事故发生在上班的高峰时间，按承载力的极限理解就好了。”
“那是多少？”。
警员掏出笔记本。
“3号线用的是标准B型车厢，有效宽度2.8米，长18米，每节最大载客量为310人，保守估计当时挤了500人吧。1平方米站13个人。”
“站台有多少人？”
“只会比车厢里的人多，这里是换乘站。”
“这种地方不出意外才是怪事。”陈嘉咂咂嘴，“这世道谋生活真不容易，比坐偷渡船还艰苦——妈的！”他把从地上捡起的一个半月形东西丢了出去。那是一副被踩碎了的假牙。
警察们向前走了几步，一股臭味从车厢深处飘过来。大家向气味的方向看去，在车厢连接处的位置，左一块右一块沾着黄色的泥浆，有一摊比较完整的，上面有脚印。
陈嘉立即叫起来。
“靠，不是那玩意吧……”
他还没说完，一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急冲冲走进车厢。
“喂，不是说了先别进来吗！”那个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实，脸上还戴着厚厚的3M口罩。
“为啥？”
“化验的结果还没有出来，还不能排除生化危险！”
“生化危险？我们都赤条条的，不也活蹦乱跳吗？”
“虽然排除了空气传播的可能性，但是不能排除接触传播呀，所以叫你们不要进这节车厢！”检疫局的人叉着腰，“没闻到这里有可疑的气味吗？”
“那是屎臭味好不好！”陈嘉发作起来，他大步走到车厢连接处，指着那些黄色的泥浆，“这是屎，粪便，你要不要尝一口确认一下？有人被踩得连屎都出来了，还化验个屁呀，不要这么悠闲好不好！”
对方被陈嘉的气势吓住了，做了几个无意义的手势，说不出话。这时，他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那个人装模作样地别过身接听，嗯嗯回答，一边说一边走出了车厢。
“就是因为到处都是这种吃白饭的人，才会频频出这样的惨剧！”陈嘉对他的拍档说，“这世道，踩死人都快变得和猪肉涨价一样平常了！今年这是第几回？”
马可没有理他，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粪便，刚才之所以没有立刻认出来，是因为混合了暗红的颜色，所以看上去像泥浆。带血的粪便呢，肠子被压破了。
真惨呀。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认可陈嘉的话。
世道越来越诡异了。城市变成了巨大的陷阱，每天无声无息地吞噬生命，这一点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每个人都沉默不语，或者漠不关心。他们宁愿选择在肮脏而拥挤的车厢里紧紧相拥，龇牙咧嘴唱着自我激励之歌，在黑暗的隧道里孤独穿行，然后奔赴想象中有亮光的地方。
又有一个人跑进了车厢。那个人穿着藏蓝色的衬衣，金色的袖扣闪闪发光。
“各位警官，可以了吗？”那个人背着手。
马可和陈嘉不明就里，但陪同他们的警员却皱起眉头。
“哪有这么快呀！”
“请抓紧一些！”金袖扣铁青着脸说，“检疫局说已经可以了。”
“可以什么？”陈嘉问。
“请你们慢慢调查，但列车可以先回库吗？车停在这里，全线都无法通行，影响太大了。而且，如果不抓紧打扫干净，这个站明天也无法恢复营运。”
“明天？”
“是的，停运一天已经是极限了。既然救援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要尽快恢复生产。”
“这是谁说的？”陈嘉怒气冲冲地问。
金袖扣侧着头看着他，似乎觉得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
“总之，影响不能再扩大，这一点至关重要。”他冷冷回答，“你们没收到指示吗？”
陈嘉还想反击，这次马可阻止了他。
“一个小时可以吗？我们也有我们的工作。”
金袖扣想了一下，点点头，“拜托你们了。”说罢走了出去。
“老大，”那个人离开后，陈嘉看着马可，“可以问个问题吗？刚才我也问过的。”
“我们到底来干什么吗？”
“正是！请问我们的工作是什么？写一份意外事故的定性报告？还是给这些人的管理过失找开脱的理由？”
马可望了他那年轻的拍档一眼，摇了摇头。
“这种事自然有人会做，我们是警察，要做的事情是找出真相和凶手。”
“如果没有凶手，是城市本身吞噬了这些生命呢？”陈嘉义愤填膺地说。
马可淡淡一笑，为什么总对这个无由来就充满怒气的小弟心存包容呢，因为他和自己其实并无二致。
“那我们就逮捕这个城市。”马可看着陈嘉的眼睛。
陈嘉呆了一下，然后他撇着嘴哼了一声，蹲下身开始干活。忽然，他抬起头来。

“老大，有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
陈嘉戴上取证用的橡胶手套，从断裂的座椅下面掏出一个白色的东西。
一只陶瓷做的马克杯。
“神奇呀，居然没有被踩坏，不愧是和老大同名的东西！”
马可也戴上手套，接过那个白色的陶瓷杯。确实够神奇的，不单耳朵状的把手完整无缺，杯身光滑圆润，连一条刮痕都没有。而且杯子出乎意料的冰凉，虽然隔着橡胶手套，但手心还是能感觉一阵阵凉意，仿佛……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马可端详着那个杯子，雪白的杯身印着一个黑色的等边三角形。那个三角形是立体的，但三条边存在奇特的视觉错位，让人分不清正反面，形成一种非现实的循环。
看到这个杯子，马克心里涌起一种无法言表的冲动。
“这个三角形好奇怪，我怎么看不出来是从哪条边走到哪条边呢？”陈嘉嘀嘀咕咕说。
“这是非欧式几何结构。”马可淡淡说，“只存在于混沌的世界里。”
“老大，你真的什么都懂啊！”
马克没有答话，他蹲在地上继续观察。忽然，电话响了起来。他把杯子放在一旁，接听电话，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陈嘉看出不对劲。
“事故发生后几分钟，有人在我们局的网站上留言，指名要我看。局里刚发现了那则留言。”马可挂断电话。
“说了什么？”
马克没有看陈嘉，而是看着地上的马克杯，杯面的黑色三角形特别醒目。
“这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

本作曾参赛豆瓣阅读征文悬疑组，两度入围又两度被审*查，最终退赛，又被封存一整年。如果大家喜欢，小弟就在这里搭个帐篷，生个火。

@卫思 2016-09-04 12:59:00
我感觉这年头 消防员比啥都管用 什么手被卡在机器里啊 钢筋刺穿身体啊 阿婆拉不出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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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感慨从何而来？

A面

▲网络深度：Ⅰ级

21:51:23
<大杀四方>：有人在么？
21:53:35
<大杀四方>：没人么？我有猛料！
21:54:08
<猪猪王>：啥福利？
21:53:33
<大杀四方>：听说S市发生了恐*怖*袭*击！！！
21:53:40
<甲骨花>：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说？
21:54:01
<大杀四方>：就是那个W事件呀，你们都不看新闻吗？
21:54:03
<猪猪王>：切，还以为有小视频呢……
21:54:37
<大杀四方>：@猪猪王，对你的层次表示无语，请多关心一下国家大事。不过，你想要的话可以私聊，哈哈。
21:55:22
<甲骨花>：你说的是那个踩踏事件吗？
21:55:30
<大杀四方>：是啊！新闻有报道呀！
21:56:09
<甲骨花>：不好意思，很少看新闻，孤陋寡闻了。何况，我们疆土太辽阔，呵呵。百度了一下，好像不是很大一件事嘛。
21:56:27
<大杀四方>：汗，小花儿，在百度上你能搜到啥？
21:56:41
<猪猪王>：四方，你有什么内幕消息？
21:56:50
<罗宾汉>：什么内幕消息？
21:56:54
<猪猪王>：@罗宾汉，四方说S市有恐*怖*袭*击。四方，有屁快放！
21:57:05
<大杀四方>：你们这些人呀，等沙林毒气丢到你们家门口时才去哭吧。
21:57:14
<Clear>：啊，S市那件事是毒气袭击吗？不会吧？
21:57:21
<大杀四方>：我有朋友认识JW局的人，确切消息，有人投放毒气引起民众恐慌。现场都封锁了，还来了一大队身穿生化防护服的人。这些事都没有对外公布。
21:57:32
<Clear>：四方大大，是真的吗？太可怕了！
21:57:43
<甲骨花>：同觉得可怕，是真的吗？
21:57:50
<罗宾汉>：骗人的吧，如果是真的那个事故为什么报道得这么少？好像就死了1个人吧，没多大的事。
21:58:02
<大杀四方>：@罗宾汉，几千人发生恐慌性踩踏，就死1个人，你信吗？
21:58:11
<罗宾汉>：那你说死了多少人？
21:58:23
<大杀四方>：你不觉得报道少这件事本身就疑点重重吗？事故原因一直没有披露，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22:10:35
<蜘蛛侠>：管理员，在BBS讨论这个真的好吗？
22:11:03
<猪猪王>：@蜘蛛侠，这个本来就是茶余饭后群嘛，有什么问题吗？
22:11:27
<蜘蛛侠>：@猪猪王，小心被网*警抓关键词。
22:13:35
<管理员>：我删除了敏感性内容，对部分字眼进行了处理或者使用代号。请大家注意言论。
22:14:10
<猪猪王>：管理员，你好搞笑～
22:15:14
<Clear>：管理员，你好帅呀！
22:16:02
<大杀四方>：管理员，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敞开聊了？
22:16:23
<管理员>：@大杀四方，请注意遣词造句，敏感字眼用代号。
22:16:50
<大杀四方>：遵旨！
22:17:11
<蜘蛛侠>：我还是觉得不妥，如果有网警潜伏呢？
22:17:30
<猪猪王>：@蜘蛛侠，安拉，我们这种小论坛网警管不过来的。
22:17:48
<罗宾汉>：@蜘蛛侠，我同意。@大杀四方，不要散播谣言！大家不要信谣，不要传谣！
22:18:01
<大杀四方>：土匪，你死一边去。
22:18:07
<猪猪王>：@罗宾汉，你的发言有五毛之嫌哦，没兴趣的话绕道就是了。
22:18:45
<汉尼拔>：@罗宾汉，不要恶意评价别人，你凭什么说人家在造谣，凭什么说我们信谣？你的意思是你比别人更明白事理吗？还是道德更高尚？告诉你，在一个信息不透明的国度，官方才是最大的造谣者。
22:18:59
<甲骨花>：@罗宾汉，“好像就死了1个人吧，没多大的事”，这句话好过分！如果死去的那个是你亲人，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吗？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22:19:18
<罗宾汉>：这里好多不可理喻的人，希望你们统统被抓起来，拜拜。
22:19:23
<管理员>：@汉尼拔，请注意你的言论。另外，你的IP和大杀四方是一样的，如果是马甲，请自觉注销。
22:19:40
<Clear>：四方大大，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22:20:24
<猪猪王>：喂，四方，说话，我都帮你撑场了。
22:24:30
<猪猪王>：四方快出来！你小子耍我们呀？
22:24:31
<水晶果冻>：大家好，我是新人，很高兴认识大家。这个BBS话题好吸引呀！
22:24:48
<猪猪王>：@水晶果冻，欢迎欢迎！觉得有趣就多来逛吧，多介绍些朋友一起来，哈哈。你是女生吧？
22:25:18
<Hector>：四方忙着换马甲去了，大家别管他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他提供的情报是有可信度的。
22:25:23
<Clear>：哇，大侦探来了！

22:25:40
<荒村6忍>：大侦探，你查到什么了？S市那件事我也关注了一下，不过能获取的信息太少了，官方似乎对这件事捂得特别紧，我也隐约觉得这里面有鬼。
22:25:43
<大风雪>：急转：东风天龙大货车刹车系统设计有问题，路上碰到要躲避。
22:26:17
<Hector>：@<荒村6忍>，一般搜索是行不通的，暗网有一些只字片语，我花了三个晚上才攻进去。现在已知的情况是，那个事故绝对事出有因，可能和民*族*政*策有关系。
22:26:46
<猪猪王>：暗网呀！听得我好兴奋，Hector果然比那个不靠谱的四方强多了。
22:26:57
<荒村6忍>：分裂组织干的？那为什么官方要三缄其口？
22:27:23
<Hector>：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是国内的分裂组织，因为制止及时，破坏有限（暂且相信公布的死伤人数，或者稍多一些），理应大书特书才对。
22:28:09
<暴君熊>：难道是国外势力，一个全新的恐怖组织？
22:28:30
<荒村6忍>：@暴君熊，或者是官方从未公开过的组织。忽然跳出一个没听过的名字来，在人民群众面前不好解释，所以只好装哑巴了。
22:29:20
<Hector>：@暴君熊、荒村6忍，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结合大杀四方提到的毒气问题，也和以上推理吻合：拥有生化武器等高科技设备的新兴武装力量，在最发达的城市里成功制造了恐怖事件，这绝对是不能说的秘密。
22:30:32
<Clear>：好可怕，我都要吓哭了……
22:30:47
<甲骨花>：我也觉得很可怕，不过我不会哭。幸好这事情发生在别的地方。
22:31:05
<Hector>：各位，还有一个情报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不想引起惊慌，但是又觉得有提醒大家的义务。或者说，我觉得大家有知情的权利。
22:31:35
<听海>：大家好，我一直潜水，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大侦探，请务必告诉我们真相！
22:31:55
<甲骨花>：虽然很害怕，但是我也想知道。
22:32:10
<暴君熊>：怎么一回事？
22:33:05
<Hector>：近期可能还会有类似事件发生。
22:33:20
<猪猪王>：你是说还有恐*怖*袭*击？！
22:34:05
<Hector>：我不想用这种字眼，但就是这个意思。暗网里有犯罪宣言，类似“这不是结束”这样的话。
22:34:38
<荒村6忍>：Hector，可能性非常高！S市那个事故连毒气都用上了，却没有造成大规模伤害，很明显对方在小试牛刀。这是一种挑衅呀！
22:35:05
<Hector>：各位，你们没有发现，最近地铁站的安检忽然严格了很多吗？
22:35:08
<请叫我雷锋>：紧急扩散！紧急扩散！大家注意了,并通知你的亲朋好友:所有任何收到从L州寄出的包裹立即报警,不要擅自打开。这次爆炸案的嫌疑人已被抓获,系L州韦某,据他供述,他一共做了61个炸药包,然后随即从网上摘取了61个地址,把这些包裹分别寄出去。目前,已爆炸了18个还有43个包裹没有炸。
22:35:15
<暴君熊>：@Hector，什么！你是说我们城市是下一个目标？@管理员，该清场要清场呀，今天好多贴小广告的。
22:35:23
<猪猪王>：真的呀！这几天坐地铁不但包要过检，还要搜身！穿警服的也多了很多。
22:35:41
<听海>：昨天我在地铁上看到警犬了，三只，站起来比人还高！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22:35:55
<Clear>：呜呜，明天我不去上班了。
22:35:56
<猪猪王>：妈的，老子吓尿了。
22:36:28
<Hector>：@暴君熊，这一点不能确定。也许其他城市也在目标范围也说不定，不过，我和外地的朋友了解过，最近突然在公交系统增强安保和警力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城市，我们这里是其中之一。另外，暗网里搜索到了“地铁”这个关键词！
22:36:49
<NEO>：Hector，还有一个关键词。
22:36:55
<猪猪王>：尼奥！！
22:37:01
<暴君熊>：哇，尼奥大神也出现啦！！
22:37:03
<甲骨花>：NEONEO，好久不见你了，想你！还记得我吗？
22:37:45
<管理员>：@NEO，谨代表本站欢迎你回来。
22:37:03
<水晶果冻>：请问NEO是谁，大家好像都很崇拜他呀。
22:37:28
<猪猪王>：@水晶果冻，NEO不认识吗？顶级黑客哦！13岁就黑掉警察局数据库了。对了，一定要保密，不然……
22:37:50
<Hector>：哈哈，死黑客，你又来抢我风头了。不过还是欢迎啦。你说什么关键词？
22:39:35
<荒村6忍>：NEO快说吧，人都到齐了！
22:39:48
<大杀四方>：我迟到了！！等上我！
22:42:29
<NEO>：老规矩，我只说1次，3秒钟后数据库自动清空。
22:42:31
<猪猪王>：沙发！
22:42:32
<甲骨花>：沙发！
22:42:40
<蜘蛛侠>：板凳，我也来了。
22:42:45
<水晶果冻>：好期待呀！地板。
22:42:59
<荒村6忍>：不要闹，保持队形！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22:44:33
<NEO>：关键词：马克杯。毒气通过白色马克杯传播。

B面

马可和陈嘉刚溜出公安局，就被守在后门的麦洛洛拦个正着。
“领导，无论如何给点料吧。”短发美女大喇喇地伸出手掌，像一个厚颜无耻的叫花子。
“麦记者，我们已经开过新闻发布会了。”马可面无表情地说。
“由于客流过大，乘客出站时不慎摔倒而造成踩踏事故，这也太陈腔滥调了。”女记者歪了歪脑袋，“何况，1人因心脏病发死亡，12人受伤，这个数字也远不够味道吧？”
“我们已经承认死了人了。”
“就死了1个？我可是到第一人民医院潜伏过哦。”
“不够吗？你有准确数字你就去报道吧。”
“嘿，我是没法守在停尸间点人头，不过在医院疏于防守的时候，我从伤者口中听到了不得了的情报哦。”麦洛洛挑衅地笑着，“事故发生时，有人喊‘有毒气’！”
听到这句话，陈嘉紧张地看了马可一眼。但后者伸手制止了他说话。
“我说过了，如果有证据，你要怎么报道都行。”
“那我就回去写文章啦！怎么报道都行吗？我可是会结合最近地铁明显加强安保工作来写哦。”
“地铁加强管理不是在你们媒体的大声呼吁下实行的吗？《不能再让朝圣地变成修罗场》，我记得这篇文章是你的署名吧？”
“别提那篇文章了！那根本不是我写的！”麦洛洛生气地跺了跺脚。
马可不再理她，拉着陈嘉向前走。
“马可，是你逼我用杀手锏的！”麦洛洛在后面大声说。
马可停下脚步，看着她。麦洛洛露出得意的表情，从包里掏出一张A4纸。马可接过来，眉头跳动了一下。陈嘉凑上来，一看之下也傻眼了。
纸上打印着市公安局的网站截图，在局长信箱那里有一条留言：马可警官，请注意了，这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
“发布时间是地铁事故发生后3分钟，随后，你们把这条留言删掉了。”麦洛洛笑盈盈地说，“这个我可以报道吧？难道你们要回应这是偶然事件？事故刚发生的时候哦？问题是为什么你们要把这个留言删掉呢？局长信箱可是给每个市民写信的地方哦。”
“这是公安局的内部网站，你怎么得到的？”马可冷冷盯着对方。
“你别管我的渠道，哪怕你们以窃取机密信息或者黑客罪什么的起诉我，我也不怕。”
“麦记者，我不讨厌你。”陈嘉开口道，“可这次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和以前一样呀，独家。”女记者直截了当说。
“可是调查已经结束了，我们也没搞清是怎么回事。这种混乱事件本来就很难查清原因嘛。”
“少骗人了，刚才我明明听到你们说‘再到3号线守株待兔一次’。也许局里已经叫停了，不过我肯定你们两个人还在偷偷调查。”
马可和陈嘉面面相觑，眼前的家伙之所以难缠，是因为她太了解他们了。
“美女，我们做交易吧。”陈嘉自作主张地说，马可没有阻止他。虽说是为势所迫，不过这未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好啊，交换情报！”女记者立即掏出活页笔记本，圆珠笔在本子上敲击。
“现在还给不了什么你。刚才也说了，目前我们一无所得。”马可说，“不过，你可以先下订金。”
“行，你们想知道什么？”麦洛洛爽快地说。
“说有毒气的乘客叫什么名字？”
女记者离开后，陈嘉兴奋地看着马可。
“老大，如果麦洛洛说的是真的，刚好印证了你的黑幕推测呢！为什么事故发生足足6个小时以后才允许警方调查？为什么所有伤者都被送到了和地铁公司关系密切的第一人民医院？为什么没有一个乘客向警方提供有价值的证词？现在看来，那些接近事故核心，掌握重要情报的伤员，说不定被地铁公司封口了！可是，地铁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真相指向人为破坏，就会被定性为责任事故。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法免责了。”马可回答道。
“有道理！怎么能让携带危险物品的可疑人物上车呢？如果被公众抓住这样的把柄，赔偿责任肯定逃不掉，说不定还会有人因此丢乌纱帽。”
陈嘉又想了想，忽然抬起头。
“老大，出警的时间是人为延迟的，就是说局里也脱不了关系？调查工作早早结束，网上那条留言也置之不理，这些事都让人觉得有鬼。”
“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马可向前走去。
一小时后，马可和陈嘉来到南区的一个城中村。看到门牌的时候，他们都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他们要找的人住在老旧的出租屋里，地铁公司的封口费应该很容易给出去。
陈嘉上前敲门，里面传来猫的叫声。
“哪位？请稍等一下。”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过了两分钟，门才打开。一张清白的脸从门缝露出来，手里拄着拐杖。
“是罗森林吗，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关于地铁事故有些事要问你。”陈嘉出示证件。
“噢，请进。”罗森林看上去有点局促不安，但还是立即拉开了门。
“我叫陈嘉，他叫马可。”陈嘉领头走进去。马可环顾了房子一圈，不大，但是很干净。两只黑白相间的小猫看见陌生人进来，敏捷地跳到了沙发后面。
里面房间隐约有咳嗽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妹妹病了。”罗森林抱歉地笑了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很腼腆。
“打扰了。”马可说，“罗先生的伤现在怎么样？”
“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要照顾妹妹，这个星期就能去上班的。请坐。”
“罗先生当时在车厢里吧，幸好受伤不算重。”马可坐下来，不动声色地说。
“嗯，也算幸运的。”
“以后上班还敢坐地铁吗？”
“说真的有点害怕。”
“是呀，在地铁里投毒的疯子也没被抓起来。”
“啊！真的有人投毒？”年轻人惊骇地抬起头。
“据说是这样的，你不也听到有人喊有毒气吗？”
罗森林点点头，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我，我没说有毒气……”
“怎么没有，你说有人大喊有毒气，然后骚乱就发生了。我们可是做了笔录的。”陈嘉掏出一张笔录纸，在罗森林面前扬了扬就收了回去。
“我……说错了，记错了……”
“喂，你想做假证？”
罗森林的脸色更加苍白，就在他不住摇头的时候，马可取出一张照片，放在他的面前。照片里是一个容貌安详的女子，她闭着眼睛，看不出是生是死。
“医院每天都要给她打镇定剂，她尚在腹中的孩子在那个事故里死去了。”马可的声调一如既往平静，“不过，在公布的死者名单里，没有她孩子的份，因为她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也没有名字。”
那个苍白的年轻人捂着嘴，身体微微抖动。
“是不是有人要你隐瞒一些事。”
罗森林睁大眼睛，过了片刻，他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们不让我说……而我需要钱……”
马可抬起手。
“告诉我们当时发生了什么就可以了。”
罗森林犹豫一下，然后像下定了决心。
“‘有毒气，快跑呀！’有人这么喊。那个人就站在我身后。”
“那个人长什么样？”陈嘉兴奋地问。
“没看清，地铁上太挤了。而且，骚乱发生后，我一下就被推倒了。”
“然后呢？”
“不知道，只剩下……混乱……”
“周围有没有不寻常的东西？”马可忽然说。
“不寻常的东西？”
“那个人喊有毒气，你看到附近有特别的东西吗？什么都行，让你在意的东西。”
“说起来，我在地上踢到一个东西，圆圆的……”
“会不会是杯子？白色的马克杯？”马可坐直身体。
“啊……”
“怎么了？”
“其实，那个人在大声叫喊之前，还喃喃自语了一阵……”
“他说了什么？”
“他说：呀，那是什么？难道是那个杯子！然后，就高喊‘有毒气’了。”

A面

▲网络深度：Ⅱ级

发帖人：一只松鼠（20:19:37）
万能的好人吧，跪地求教毒气问题！
小弟正在写一本侦探小说，因为情节需要，想设计一种无色无味的固体毒气，请教大家什么毒药比较适合？
◎回复：绿色巨人（20:37:56）
你到底要毒药还是毒气，毒气又何来固体呢？
◎回复：一只松鼠（20:40:37）
不好意思，没说清楚。需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一种无色无味的固体物质（就像透明蜡那样的），只要暴露在空气中，或者加入特殊化学物质，就能生成致命的有毒气体。故事里面有个情节，凶手利用这样的东西杀人。
◎回复：存在（20:52:17）
松鼠，这里是好人吧呀，杀人越货的事你还是另谋高就好。
◎回复：一只松鼠（20:53:38）
大伙儿不好意思，改问到哪里咨询比较适合？各位好人，请多多支招！
◎回复：我爱徐小小（20:55:14）
可以到《恐怖吧》，那里有个关于毒药的专版。不过，那里的人都以专家自居，新人发帖容易被无视，建议找个置顶或者热门的帖子跟帖，搭个便车。也可以直接发邮件给版主求教，诚恳一些，版主都是专家。
◎回复：一只松鼠（21:15:58）
谢谢“小小”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的名字好，莫见怪，呵呵）指教，但是《恐怖吧》现在好像进不去了。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本吧暂停开放”，变成这个样子了。
◎回复：我爱徐小小（21:33:10）
转地下了。下个洋葱头吧，或者用vpn连接。
◎回复：一只松鼠（21:35:51）
能说具体点么，本人IT小白一枚。
◎回复：guest（22:00:00）
给你一个地址，下载专用软件就可以了。
https://www.torproject.org/dist/vidalia-bundles/vidalia-bundle-0.2.1.19-0.1.15.exe

发帖人：西埃斯（03:10:45）
科普：经典神经毒气大全（留着杀人用）
1.塔崩
塔崩（Tabun），或作GA(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是一种有极强的毒性的物质。它是清澈无色无味的液体，有轻微水果香味。由于它会影响哺乳类动物神经系统的正常功能甚至 致命，塔崩被视为一种神经毒素。作为化学武器，联合国在1993年颁布第687决议，将塔崩分类为大杀伤力武器。含有塔崩的产品的生产和储备被《禁止化学武器公约》严格 管制。 塔崩是所谓“G系列”的第一种神经毒剂。
……
◎回复：1,498封
……
◎回复：致命的松鼠（22:32:33）
小弟听见思想碰撞的巨响，真是受益匪浅呀！借宝地请教楼主以及各位大咔，有没有哪种物质常温下是无色无味的固体，但满足某种条件后可以挥发出致命毒气的？
◎回复：甲氟膦酸（22:53:12）
@致命的松鼠，新人吧？具有挥发性的剧毒物质很多呀，譬如楼主前面介绍过的VX就行。
◎回复：西埃斯（23:07:35）
关键看你用于什么场景，密封环境还是开放空间，是用于威吓、打击有生力量，还是用于屠杀？还有，发动攻击的设备是什么，用弹头和用公文包肯定是不一样的。
◎回复：致命的松鼠（23:08:11）
这么快就得到了楼主和膦酸大咔的回复，小心脏砰砰直跳呀！太感谢了！@西埃斯老师，是封闭环境（大约20平方米，一节车厢那么大），目的是杀人和制造恐慌，具体死几个人无所谓。容器要求比较便携，最好是一只手就能拿着的。譬如说一只杯子。
◎回复：西埃斯（23:24:49）
VX在空气中挥发性很强，不过常温下是液态。你如果一定要固体，可以考虑最近很火的氰化钠。常温固态，易溶于水，有氧条件下热分解可以产生氰化氢、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氮氧化合物烟雾。成年人口服50-250毫克，或者吸入浓度达0.5mg/L的空气就能致死。要靠挥发的气体杀人，大概需要半个拳头的剂量吧。
◎回复：西埃斯（23:30:18）
不过，氰化钠储存要求很高（剧毒物质都是），这玩意在潮湿空气中会分解，接触皮肤也会死人，所以要用塑料袋密封，再用钢罐封装。考虑到还要包含释放毒气的机关，一个杯子的大小估计够呛。你也不想攻击没发动自己先中毒吧，除非是自杀式袭击。
◎回复：血色十字（23:33:07）
@西埃斯，老毒物，这么有闲来给新人上课呀？
◎回复：致命的松鼠（23:33:44）
倒地膜拜楼主！容器再大就不好操作了，因为还要经过车站安全检查。
◎回复：西埃斯（23:35:18）
@血色十字，项目刚搞定，今天比较空。
◎回复：致命的松鼠（23:51:11）
不知还有哪位大咔能指点迷津？能挥发出毒气的固体物质，可以有淡淡味道，但需要是透明的，最好能装在杯子一类的容器里，一眼看上去空空如也像没东西一样。
◎回复：NEO（00:08:12）
@致命的松鼠，你要用空杯子装毒气？
◎回复：致命的松鼠（00:02:13）
救世主老师（这样称呼你可以么，呵呵），这么晚还回复小弟，太感谢了！有这个可能吗？
◎回复：NEO（00:08:12）
我好像在哪听说过，有个邪教用杯子制造过恐怖袭击，而且也涉及毒气。
◎回复：索多玛120天（00:11:51）
@ NEO，我也听说过。那个邪教好像喜欢用杯子作信物，每个信徒都有一只马克杯。杯子上还有个三角形标志什么的，想不起来了。
◎回复：血色十字（00:13:34）
@致命的松鼠，你这个新人不错呀，把这个老帖子都炒活了。
◎回复：致命的松鼠（00:14:11）
各位老师，谢谢你们！请问那个邪教叫什么名字，用的是什么毒气？
◎回复：NEO（01:17:12）
@致命的松鼠，忘了。话说回来，你真是孜孜不倦呀。你要这样的毒药干什么？还要经过安全检查？莫非要搞恐怖袭击，哈哈。
◎回复：致命的松鼠（01:20:43）
呵呵，就当是吧。哪位了解那个邪教呀，继续求问……
◎回复：Smith（03:03:03）
@致命的松鼠，注册登录这里：
https://addons.mozilla.org/zh-CN/firefox/addon/2464/link?url=Triangle

发帖人：Smith（03:03:03）
信徒须知第一条：关于三角形的真理
真理一：稳定。
真理二：暴力。
真理三：循环。

@葵田谷 2016-09-08 00:22
B面
马可和陈嘉刚溜出公安局，就被守在后门的麦洛洛拦个正着。
“领导，无论如何给点料吧。”短发美女大喇喇地伸出手掌，像一个厚颜无耻的叫花子。
“麦记者，我们已经开过新闻发布会了。”马可......
-----------------------------
@庐州二宝 2016-09-08 09:50:00
顶楼主，快点更啊！
-----------------------------
来了来了

B面

“兄弟们，我今天继续出外勤，帮我在黑板上记一下！”
陈嘉披上警服向外走，他没注意到同科室的几个同事低着头，抿嘴笑起来。
走出门口的时候，大队长方力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在办公室坐下后，方力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最近马可带着你在外面跑什么？”
“哦，就是南区水果市场有些商铺起了纠纷……”
“你别在我这里装！你们是不是还在倒腾地铁那件事？”
“没有啊……”
方力紧紧盯着陈嘉，后者不自觉地侧过头。
方力恼怒地抓了抓头发：“果然如此！马可又发神经了，这次是要把你拖下水吗？”
“方队，你怎么骂人呢？”听到这话，陈嘉立即拱起背，像一只准备打架的野猫。
大队长恶狠狠地盯着他的下属，但后者一点不退让。过了片刻，方力叹了口气，他拉开抽屉，将一份文件丢在陈嘉面前。
文件封面写着：《警务人员精神鉴定报告》。
“这是……”陈嘉呆住了。
“本来不该给你看，但现在没办法了，不能害了你。”
陈嘉快速翻开报告，第一页写着马可的名字和警员编号，紧接是一行字。
诊断结论：中度精神焦虑，符合臆想症早期特征。
陈嘉想把文件一把丢开，但眼睛却离不开上面的每一个字。他手心满是汗水。
“我知道你很崇拜马可。”方力的语气比平时温和得多，“马可曾经破过几个网络奇案，给局里长了脸，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这些战绩渐渐成了精神毒品，这几年他越来越偏执和多疑，他觉得每个案件背后都隐藏着大阴谋，对早已结案的案件纠缠不放，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一开始，局里对他百般容忍，拉的屎也帮他擦了，结果他捅出个没法收场的大篓子！你知道那个案子吧，因为他毫无根据的胡搞蛮缠，最后死了两个无辜的人。”
“那是一场意外……”陈嘉低声反驳。
方力冷哼一声，“那你知不知道，和他拍档的警员为此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两次自杀未遂，只能辞职回乡下疗养。我不想你步那个小伙子的后尘！”
陈嘉张大嘴，说不出话。大队长继续说。
“局里好容易才把马可保下来，但是，他已经不适合当刑警了。不是谁有偏见，你也看到心理评估的结果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查案呢？我同意由他经办地铁的事也是疯了，本来以为这种意外事故够单纯了，谁知道他的阴谋病还是要发作！”
“可是这个案件确实有疑点！”陈嘉直起身体，“你不觉得我们出动得太晚吗？事故发生6个小时后才进入现场，早就过黄金调查时间了。”
“黄金调查时间？”方力啼笑皆非，用力敲着桌子，“必须优先完成救援工作，这是人道主义要求！”
“那为什么所有伤员都送到第一人民医院呢，那个医院和地铁公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运送伤员当然要统一调度，一家送一个你当派报纸呀？而且，第一人民医院是那附近条件最好的医院！”
“局长信箱那条留言又怎么说？明明有人在暗示事情还没结束！”
方力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冲口而出。但他欲言又止，隔了一秒钟，摆了摆手。
“那根本是一句指向不明的话，可能是恶作剧，也可能是发牢骚。这样的惨剧还会发生的，你不觉得这种腔调耳熟能详吗？这些疑点都是马可说的？这就是臆想症的典型病症！”
陈嘉没有注意到方力的不自然，他已经激动得按耐不住了。
“但是事故发生时有人叫‘有毒气’！”陈嘉大声说。
方力睁大眼睛，惊讶无比：“谁说的？”
陈嘉本来想说出麦洛洛和罗森林的名字，话到口边吞了回去。
我们只能靠自己。他想起马可这么说过。
“总之……有人这么暴料。”陈嘉模模糊糊地说。
“暴料？你听哪个小报记者胡编乱造了？”方力暴跳如雷，“是不是麦洛洛？”
“不，不是……”
“那个女人和你的偶像一样都是臆想症患者，你知道她花钱收买证人制造假新闻的事吗？如果不是对方放她一马，她现在已经蹲仓里了！”
陈嘉感觉自己又被打了一个耳光，闷闷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治安大队长深深叹了口气。
“小嘉，听舅舅的话，不要再玩侦探游戏了，你只是治安警，马可也是！”
离开公安局后，陈嘉越想越气愤难平。治安警又怎么了？治安警不是警察吗？难道治安警就不能发现隐蔽的线索，然后侦破惊天大案？
但是，他心里也惴惴不安，万一方力说的情况属实呢？
他打了个出租车，赶往火车站。马可让他到那里碰头，现在肯定等急了。
一上车，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陈嘉掏出一看，是麦洛洛来电话，他心叫刚好。
“麦记者，正好有事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他抢先说。
“怎么了，这么大火气？”那边惊讶地说。
“你有没有给过罗森林钱？”
“你什么意思？”
“罗森林是真的听到有人喊‘有毒气’，还是你唆使他这么说的？”
那边沉默了片刻，冷冷回答：“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我听说……”
“假新闻那件事我是被陷害的，你们局也是帮凶！不信你去问你老大，那件事他再清楚不过。”
陈嘉被将了一军，一时无言以对。
“而且，”麦洛洛说，“你们自己没有去找那个乘客吗？”
“我们去过罗森林家了。”
“他说我用钱收买他了？”
“那倒没有……”
“那他怎么说？”
“和你说的一样，车厢里有人大喊‘有毒气’，然后引发了人群恐慌。罗森林还说，车厢里有个马克……”
陈嘉闭上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出租车里，而且，毫无保留地把这些信息告诉一个记者似乎也不大妥当。虽然和麦洛洛有交换情报的协议，但起码要问准马可吧。
“有个马克什么？”
“是马可啦，我说马可……”
“什么意思呢？”
“我说马上就见到马可，晚点再和你详说，先挂了……”
“等一下，地铁发生毒气袭击这件事，局里是不是要你们严格保密？”
“哼，他们根本不让我们继续查，内幕太多了！”
陈嘉悻悻地把电话挂断。忽然，出租车一个急刹车，他差点撞到驾驶室的防护栏上。
“靠，搞什……”还没骂完，就看见马可的脸出现在出租车挡风玻璃前面。
“啊，老大！”
“怎么开过去了，幸好我看见你。”马可边说边拉开车门，“走吧。”
“不好意思，走神了。”
陈嘉抬起头，看见火车站的巨大字牌，刚要伸手掏钱包，马可已经先他一步付了车资。出租车司机看了身穿警服的两个人一眼，一言不发开车走了。
“老大，干嘛这么急？”
陈嘉连忙跟在马可身后。刚才马可跳到路中间拦住出租车的一幕，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几乎整个人趴在车头上，就像个……疯子。
马可快步前行，回头笑着说：“报告出来了，那个马克杯上有无数人的指纹。”
“啊？那又怎么样？”
“不觉得奇怪吗？杯子是私人物品，怎么会给很多不同的人触碰呢？”
“这……可能是商店展品吧，所以经常被顾客拿起来。”
“是的，展品！也就是具有群体鉴赏意义的物品。”马可点点头，语气很神秘，“又或者，它曾经辗转有过很多任主人。总之，这个杯子不寻常。”
陈嘉皱起眉头，或许是受到方力的话影响，他觉得马可今天有点反常。他似乎很兴奋。
“可是指纹这么多，我们怎么锁定嫌疑人呢？”
“我有一个黑客朋友，他在各种数据库匹配了一遍，发现其中一个指纹，属于一个是有案底的罪犯。”
“真的！”听到这个情报，陈嘉也亢奋起来，“什么犯？”
“偷窃犯，坐过三年牢。我们现在去找他。”
“不会是……坐火车去吧？”
“嗯，快发车了，抓紧点。”
陈嘉犹豫起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马可发现拍档没有跟来，也停下脚步。
“相信我，”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警察眼神坚定不移，“我们正在面对一个前所未见的案件。”他停顿了一下，“马克杯上的黑色三角形，是一个邪教组织的标志。”

@思想的终点 2016-09-11 16:40:00
顶~告密者很精彩。期待这一部！！
-----------------------------
谢谢兄（jie）弟（mei），一定不让大家失望

A面

▲网络深度：Ⅱ级

发帖人：一只松鼠（20:19:37）
万能的好人吧，跪地求教毒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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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绿色巨人（20:37:56）
你到底要毒药还是毒气，毒气又何来固体呢？
◎回复：一只松鼠（20:40:37）
不好意思，没说清楚。需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一种无色无味的固体物质（就像透明蜡那样的），只要暴露在空气中，或者加入特殊化学物质，就能生成致命的有毒气体。故事里面有个情节，凶手利用这样的东西杀人。
◎回复：存在（20:52:17）
松鼠，这里是好人吧呀，杀人越货的事你还是另谋高就好。
◎回复：一只松鼠（20:53:38）
大伙儿不好意思，改问到哪里咨询比较适合？各位好人，请多多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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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爱徐小小（21: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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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guest（2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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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人：西埃斯（03:10:45）
科普：经典神经毒气大全（留着杀人用）
1.塔崩
塔崩（Tabun），或作GA(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是一种有极强的毒性的物质。它是清澈无色无味的液体，有轻微水果香味。由于它会影响哺乳类动物神经系统的正常功能甚至 致命，塔崩被视为一种神经毒素。作为化学武器，联合国在1993年颁布第687决议，将塔崩分类为大杀伤力武器。含有塔崩的产品的生产和储备被《禁止化学武器公约》严格 管制。 塔崩是所谓“G系列”的第一种神经毒剂。
……
◎回复：1,498封
……
◎回复：致命的松鼠（22:32:33）
小弟听见思想碰撞的巨响，真是受益匪浅呀！借宝地请教楼主以及各位大咔，有没有哪种物质常温下是无色无味的固体，但满足某种条件后可以挥发出致命毒气的？
◎回复：甲氟膦酸（22:53:12）
@致命的松鼠，新人吧？具有挥发性的剧毒物质很多呀，譬如楼主前面介绍过的VX就行。
◎回复：西埃斯（23:07:35）
关键看你用于什么场景，密封环境还是开放空间，是用于威吓、打击有生力量，还是用于屠杀？还有，发动攻击的设备是什么，用弹头和用公文包肯定是不一样的。
◎回复：致命的松鼠（23:08:11）
这么快就得到了楼主和膦酸大咔的回复，小心脏砰砰直跳呀！太感谢了！@西埃斯老师，是封闭环境（大约20平方米，一节车厢那么大），目的是杀人和制造恐慌，具体死几个人无所谓。容器要求比较便携，最好是一只手就能拿着的。譬如说一只杯子。
◎回复：西埃斯（23:24:49）
VX在空气中挥发性很强，不过常温下是液态。你如果一定要固体，可以考虑最近很火的氰化钠。常温固态，易溶于水，有氧条件下热分解可以产生氰化氢、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氮氧化合物烟雾。成年人口服50-250毫克，或者吸入浓度达0.5mg/L的空气就能致死。要靠挥发的气体杀人，大概需要半个拳头的剂量吧。
◎回复：西埃斯（23:30:18）
不过，氰化钠储存要求很高（剧毒物质都是），这玩意在潮湿空气中会分解，接触皮肤也会死人，所以要用塑料袋密封，再用钢罐封装。考虑到还要包含释放毒气的机关，一个杯子的大小估计够呛。你也不想攻击没发动自己先中毒吧，除非是自杀式袭击。
◎回复：血色十字（23:33:07）
@西埃斯，老毒物，这么有闲来给新人上课呀？
◎回复：致命的松鼠（23:33:44）
倒地膜拜楼主！容器再大就不好操作了，因为还要经过车站安全检查。
◎回复：西埃斯（23:35:18）
@血色十字，项目刚搞定，今天比较空。
◎回复：致命的松鼠（23:51:11）
不知还有哪位大咔能指点迷津？能挥发出毒气的固体物质，可以有淡淡味道，但需要是透明的，最好能装在杯子一类的容器里，一眼看上去空空如也像没东西一样。
◎回复：NEO（00:08:12）
@致命的松鼠，你要用空杯子装毒气？
◎回复：致命的松鼠（00:02:13）
救世主老师（这样称呼你可以么，呵呵），这么晚还回复小弟，太感谢了！有这个可能吗？
◎回复：NEO（00:08:12）
我好像在哪听说过，有个邪教用杯子制造过恐怖袭击，而且也涉及毒气。
◎回复：索多玛120天（00:11:51）
@ NEO，我也听说过。那个邪教好像喜欢用杯子作信物，每个信徒都有一只马克杯。杯子上还有个三角形标志什么的，想不起来了。
◎回复：血色十字（00:13:34）
@致命的松鼠，你这个新人不错呀，把这个老帖子都炒活了。
◎回复：致命的松鼠（00:14:11）
各位老师，谢谢你们！请问那个邪教叫什么名字，用的是什么毒气？
◎回复：NEO（01:17:12）
@致命的松鼠，忘了。话说回来，你真是孜孜不倦呀。你要这样的毒药干什么？还要经过安全检查？莫非要搞恐怖袭击，哈哈。
◎回复：致命的松鼠（01:20:43）
呵呵，就当是吧。哪位了解那个邪教呀，继续求问……
◎回复：Smith（03:03:03）
@致命的松鼠，注册登录这里：
https://addons.mozilla.org/zh-CN/firefox/addon/2464/link?url=Triangle

发帖人：Smith（03:03:03）
信徒须知第一条：关于三角形的真理
真理一：稳定。
真理二：暴力。
真理三：循环。

B面

“兄弟们，我今天继续出外勤，帮我在黑板上记一下！”
陈嘉披上警服向外走，他没注意到同科室的几个同事低着头，抿嘴笑起来。
走出门口的时候，大队长方力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在办公室坐下后，方力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最近马可带着你在外面跑什么？”
“哦，就是南区水果市场有些商铺起了纠纷……”
“你别在我这里装！你们是不是还在倒腾地铁那件事？”
“没有啊……”
方力紧紧盯着陈嘉，后者不自觉地侧过头。
方力恼怒地抓了抓头发：“果然如此！马可又发神经了，这次是要把你拖下水吗？”
“方队，你怎么骂人呢？”听到这话，陈嘉立即拱起背，像一只准备打架的野猫。
大队长恶狠狠地盯着他的下属，但后者一点不退让。过了片刻，方力叹了口气，他拉开抽屉，将一份文件丢在陈嘉面前。
文件封面写着：《警务人员精神鉴定报告》。
“这是……”陈嘉呆住了。
“本来不该给你看，但现在没办法了，不能害了你。”
陈嘉快速翻开报告，第一页写着马可的名字和警员编号，紧接是一行字。
诊断结论：中度精神焦虑，符合臆想症早期特征。
陈嘉想把文件一把丢开，但眼睛却离不开上面的每一个字。他手心满是汗水。
“我知道你很崇拜马可。”方力的语气比平时温和得多，“马可曾经破过几个网络奇案，给局里长了脸，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这些战绩渐渐成了精神毒品，这几年他越来越偏执和多疑，他觉得每个案件背后都隐藏着大阴谋，对早已结案的案件纠缠不放，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一开始，局里对他百般容忍，拉的屎也帮他擦了，结果他捅出个没法收场的大篓子！你知道那个案子吧，因为他毫无根据的胡搞蛮缠，最后死了两个无辜的人。”
“那是一场意外……”陈嘉低声反驳。
方力冷哼一声，“那你知不知道，和他拍档的警员为此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两次自杀未遂，只能辞职回乡下疗养。我不想你步那个小伙子的后尘！”
陈嘉张大嘴，说不出话。大队长继续说。
“局里好容易才把马可保下来，但是，他已经不适合当刑警了。不是谁有偏见，你也看到心理评估的结果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查案呢？我同意由他经办地铁的事也是疯了，本来以为这种意外事故够单纯了，谁知道他的阴谋病还是要发作！”
“可是这个案件确实有疑点！”陈嘉直起身体，“你不觉得我们出动得太晚吗？事故发生6个小时后才进入现场，早就过黄金调查时间了。”
“黄金调查时间？”方力啼笑皆非，用力敲着桌子，“必须优先完成救援工作，这是人道主义要求！”
“那为什么所有伤员都送到第一人民医院呢，那个医院和地铁公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运送伤员当然要统一调度，一家送一个你当派报纸呀？而且，第一人民医院是那附近条件最好的医院！”
“局长信箱那条留言又怎么说？明明有人在暗示事情还没结束！”
方力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冲口而出。但他欲言又止，隔了一秒钟，摆了摆手。
“那根本是一句指向不明的话，可能是恶作剧，也可能是发牢骚。这样的惨剧还会发生的，你不觉得这种腔调耳熟能详吗？这些疑点都是马可说的？这就是臆想症的典型病症！”
陈嘉没有注意到方力的不自然，他已经激动得按耐不住了。
“但是事故发生时有人叫‘有毒气’！”陈嘉大声说。
方力睁大眼睛，惊讶无比：“谁说的？”
陈嘉本来想说出麦洛洛和罗森林的名字，话到口边吞了回去。
我们只能靠自己。他想起马可这么说过。
“总之……有人这么暴料。”陈嘉模模糊糊地说。
“暴料？你听哪个小报记者胡编乱造了？”方力暴跳如雷，“是不是麦洛洛？”
“不，不是……”
“那个女人和你的偶像一样都是臆想症患者，你知道她花钱收买证人制造假新闻的事吗？如果不是对方放她一马，她现在已经蹲仓里了！”
陈嘉感觉自己又被打了一个耳光，闷闷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治安大队长深深叹了口气。
“小嘉，听舅舅的话，不要再玩侦探游戏了，你只是治安警，马可也是！”
离开公安局后，陈嘉越想越气愤难平。治安警又怎么了？治安警不是警察吗？难道治安警就不能发现隐蔽的线索，然后侦破惊天大案？
但是，他心里也惴惴不安，万一方力说的情况属实呢？
他打了个出租车，赶往火车站。马可让他到那里碰头，现在肯定等急了。
一上车，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陈嘉掏出一看，是麦洛洛来电话，他心叫刚好。
“麦记者，正好有事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他抢先说。
“怎么了，这么大火气？”那边惊讶地说。
“你有没有给过罗森林钱？”
“你什么意思？”
“罗森林是真的听到有人喊‘有毒气’，还是你唆使他这么说的？”
那边沉默了片刻，冷冷回答：“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我听说……”
“假新闻那件事我是被陷害的，你们局也是帮凶！不信你去问你老大，那件事他再清楚不过。”
陈嘉被将了一军，一时无言以对。
“而且，”麦洛洛说，“你们自己没有去找那个乘客吗？”
“我们去过罗森林家了。”
“他说我用钱收买他了？”
“那倒没有……”
“那他怎么说？”
“和你说的一样，车厢里有人大喊‘有毒气’，然后引发了人群恐慌。罗森林还说，车厢里有个马克……”
陈嘉闭上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出租车里，而且，毫无保留地把这些信息告诉一个记者似乎也不大妥当。虽然和麦洛洛有交换情报的协议，但起码要问准马可吧。
“有个马克什么？”
“是马可啦，我说马可……”
“什么意思呢？”
“我说马上就见到马可，晚点再和你详说，先挂了……”
“等一下，地铁发生毒气袭击这件事，局里是不是要你们严格保密？”
“哼，他们根本不让我们继续查，内幕太多了！”
陈嘉悻悻地把电话挂断。忽然，出租车一个急刹车，他差点撞到驾驶室的防护栏上。
“靠，搞什……”还没骂完，就看见马可的脸出现在出租车挡风玻璃前面。
“啊，老大！”
“怎么开过去了，幸好我看见你。”马可边说边拉开车门，“走吧。”
“不好意思，走神了。”
陈嘉抬起头，看见火车站的巨大字牌，刚要伸手掏钱包，马可已经先他一步付了车资。出租车司机看了身穿警服的两个人一眼，一言不发开车走了。
“老大，干嘛这么急？”
陈嘉连忙跟在马可身后。刚才马可跳到路中间拦住出租车的一幕，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几乎整个人趴在车头上，就像个……疯子。
马可快步前行，回头笑着说：“报告出来了，那个马克杯上有无数人的指纹。”
“啊？那又怎么样？”
“不觉得奇怪吗？杯子是私人物品，怎么会给很多不同的人触碰呢？”
“这……可能是商店展品吧，所以经常被顾客拿起来。”
“是的，展品！也就是具有群体鉴赏意义的物品。”马可点点头，语气很神秘，“又或者，它曾经辗转有过很多任主人。总之，这个杯子不寻常。”
陈嘉皱起眉头，或许是受到方力的话影响，他觉得马可今天有点反常。他似乎很兴奋。
“可是指纹这么多，我们怎么锁定嫌疑人呢？”
“我有一个黑客朋友，他在各种数据库匹配了一遍，发现其中一个指纹，属于一个是有案底的罪犯。”
“真的！”听到这个情报，陈嘉也亢奋起来，“什么犯？”
“偷窃犯，坐过三年牢。我们现在去找他。”
“不会是……坐火车去吧？”
“嗯，快发车了，抓紧点。”
陈嘉犹豫起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马可发现拍档没有跟来，也停下脚步。
“相信我，”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警察眼神坚定不移，“我们正在面对一个前所未见的案件。”他停顿了一下，“马克杯上的黑色三角形，是一个邪教组织的标志。”

@葵田谷 2016-09-11 23:38:00
B面
“兄弟们，我今天继续出外勤，帮我在黑板上记一下！”
陈嘉披上警服向外走，他没注意到同科室的几个同事低着头，抿嘴笑起来。
走出门口的时候，大队长方力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在办公室坐下后，方力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最近马可带着你在外面跑什么？”
“哦，就是南区水果市场有些商铺起了纠纷……”
“你别在我这里装！你们是不是还在倒腾地铁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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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终点 2016-09-12 20:55:00
发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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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sorry

A面

▲网络深度：Ⅲ级

发帖人NEO：（00:00:00）
这个世界的宗旨和守则
来到这个网站的各位，有几件事请大家事先了解：
1.这里是自由开放的信息国度。信息是属于全人类的财富，我们反对垄断和封锁。透过这里的窗户，你会发现世界比你已知的大400-500倍。
2.这里不贩卖裸体、血浆、畸乱等传统意义的恶趣味，也不鼓励非核心和反人类的意识形态。但是，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找到相关的入口。一言蔽之，在思想领域我们持中立态度。
3.这里的网络深度约为3级（本网站创始人曾最深潜至21级），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个隐形的所在，但未能隔绝所有的干扰和监控。所以，请大家恪守言行，保护好这个平台和你自己。
4.再次强调，这里仅仅是入口。或言之航空公司的售票窗，需要旅行的请自行购票和登机。
5.如果你是未成年人，我们孰不接待。如果你是成年人，请你对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6.最后，祝愿你享受你的旅程。光明的会看到光明，黑暗的会看到黑暗。
◎回复：好奇宝宝（01:22:18）
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神网！黑暗世界的大谷歌！激动得想马上撸一把！
◎回复：好奇宝宝（01:38:49）
撸完了！
◎回复：捍卫三观（02:17:41）
登陆了两个5级网，心情又震撼又沉重。很黑暗，无法理解的黑暗。不过，哪怕真相让人痛不欲生，我也愿意奋不顾身。
◎回复：没有名字的墓碑（03:20:13）
我的妻子死了，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一个警察向她开枪，然后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最近她死了。我想知道答案，请大家帮助我。
◎回复：呕吐者（03:35:15）
很后悔到这里来。我想躲起来。再也不敢往更深的地方走了。
◎回复：复仇者联盟（04:20:13）
打倒黑幕！打倒信息封锁！还我知情权！我不要当竖立耳朵却什么都听不到，嘴唇开裂仍然低头吃着有毒青草的愚蠢的兔子。
◎回复：公民的觉醒（04:52:02）
我们为什么更愿意相信黑暗呢？黑暗到底是什么？是里面的东西本身是黑色吗？不是的，是因为那些东西被盖起来了。没有掩盖，就没有黑暗！
◎回复：大智慧（05:03:24）
这里的东西全都黑乎乎的，大爱呀！这里没有被查封真是太好了！刚看完一个挖眼+割喉的真人秀，有一种升天的快感——原来这就是真理！
◎回复：人猿泰山（05:31:55）
哈哈哈，这个地方真是神经病们的天堂呀！

发帖人Simth：（00:00:00）
招募混沌战士
宇宙从混沌之中诞生，宇宙的本质是混沌。企图用秩序将宇宙绑架的人是有罪的。现在，我们具备了让宇宙重归正轨的武器，这是全能神和真理送给我们的礼物。这个武器的名字叫做网络。
我们在此郑重地招募战士，你们将有幸参与一场前所未见的圣战。我们手里持有的不是原子弹、环沙利或是埃博拉，也不是那些由人杜撰的经典，我们持有的是混沌的本体。只要一只空空如也的杯子，就能夺取一场又一场胜利。
如果你憎恶那些以秩序之名建立暴政、绑架真理的人，如果你不愿意当所谓秩序中一只麻木不仁、苟且偷生的兔子，请加入我们！我们会教你如何战斗！
宣战吧！然后在三角形之中永生！
◎回复：复仇者联盟（04:29:10）
我要参加，怎么报名？我拒绝当兔子！

B面

马可和陈嘉在一个菜市场里找到那个名叫黄大泷的前偷窃犯。那个人坐在一个红色的大水盆前面，胸前围着长长的人造皮围裙，上面沾满闪闪发光的水珠和鱼鳞。马可和陈嘉本来以为他看到警察会紧张，甚至设想过一场追逐战，但是，那个人只是叼着烟，懒洋洋地看着两个出示证件的来访者。旁边的几个摊贩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也毫不在意。
“你们没穿制服。”黄大泷把烟头掐灭。
“我们是便衣。”
“是吗？”前偷窃犯侧着头看了陈嘉一眼，这个举动让后者很恼火。
在火车上，陈嘉坚持要把警察的制服脱掉，他觉得穿制服不像刑警。马可也没有反对，因为没法保证1000公里以外的城市警服样式和他们的一样。
“问你话呢，站起来。”陈嘉提高声量。
黄大泷平静地站起，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血污。
马可掏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袋子里装着一只白色的马克杯。
“见过这个杯子吗？”马可把带黑色三角形的一面向鱼档老板展示。
“不是我的东西。”
“问你见没……”
“不过我见过差不多的。”
没等陈嘉说完，黄大泷不卑不亢地补充。此言一出，马可和陈嘉都精神一振。
“在哪里见过？”
“在公交车上。”鱼档老板回答。
“公交车！”
“有一次我坐公交车——不瞒你们，那天是想赚点快钱，但一直没找着机会。那辆车又挤又臭，我站累了，刚好有人下车，我推开人群挤过去，看见座位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杯子，就和这个差不多。我拿起那个杯子看了一眼，因为碍事，丢到椅子底下了。”
“是下车的人放下了杯子吗？你没还给他？”马可问道。
“没看见，而且我也没义务提醒他。”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说过了，没看见，车上人很多。”
马可想了想，“只看一眼你就记着了那个杯子？”
“我对那个杯子没印象，不过对一个女人有印象。”
“女人？”
“车子又走了一个站，我身后有个女的忽然大叫起来，把全车人都吓了一跳。”
“她大叫什么？”
“说什么有毒气，快跑。”
马可和陈嘉对望了一眼，陈嘉兴奋得眼睛发光。
“然后呢？”
“那女的左推右挤，像被马蜂扎了屁股。车上的人都尖叫起来。然后她忽然说，啊，不好意思，看错了。”
“吓？”陈嘉张大嘴。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那个女人一下子钻到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我一看，就是我丢在座椅下面的那个杯子。她举着那个杯子，看了半天，脸上忽然露出很兴奋的表情，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旁若无人地大笑。”
“她说了什么？”
“说飞什么三角形，一个听不懂的名字。”
“非欧式三角形？”
“差不多。她一边笑，一边抱着那个杯子跑下车，像捡到了宝贝。那女的精神有问题，所以，我对这杯子有印象。”
“接着说。”
“没了。那个女人下了车，车上的人骂了一阵，就各干各的了。”
“那个女人什么年龄，长什么样子？”
“干干瘦瘦，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戴着大框眼镜，头发很乱，两只眼睛半眯半睁，就像几天没睡过觉。总之，就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陈嘉焦躁不安地抓了抓腮帮，忽然想到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5、6年前吧，”前偷窃犯重新坐下来，“在我坐牢以前。”
下午时分，马可和陈嘉漫无目的在街上到处转。虽然有了重要的线索，但要如何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呢？唯一知晓的特征是长得像精神病人，但是这世道，长得像精神病人的到处都是。找当地公安局帮忙，又出师无名。
马可提议到咖啡厅歇歇脚，两人钻进了巷子角落的一家咖啡厅。
那个咖啡厅兼营酒精饮品，看来晚上才是主营时间，现在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对戴着大耳环的情侣在角落亲密说话。
女服务生留着长长的指甲，看见来了两个风格不搭调的客人，态度很冷淡。她给两人各端了一杯蓝山咖啡，就缩回吧台继续玩手机了。
“老大，5、6年前的事，可这次案件应该没关系吧？”陈嘉憋了半天，忍不住问。
“谁知道呢，某种意义说，时间越久反而证明内情越深。何况，世事往往出人意表。”
陈嘉望了马可一眼，这个老警察脸上皱纹密布，但是看上去仍然精神饱满，眼神锐利。一种崇慕之情油然而生。是啊，这个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妥协和放弃，哪怕是装装样子的哀声叹气都从未有过，内心真是顽强！接下来怎么办什么的就不问了，老大总会有办法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要相信他就好。
马可喝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头。
“太苦了，帮我要一包糖。”
“咦，老大你不是喜欢黑咖啡么？”陈嘉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举起手。可是服务生不知道去哪里了。
陈嘉站起来，走到吧台前面拿了两包砂糖。当他准备离开时，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他跳起来趴在吧台上，伸直手臂往墙上一抓，然后快步走了回来。
“怎么了？”马可惊讶地看着他的拍档，因为对方一脸喜形如色。
“得来全不费工夫！”陈嘉扬了扬手中的东西，一张照片。
马可接过来看，是一张三人合照，两女一男，背景就是这个咖啡厅。最左边是一个瘦瘦的戴黑框眼镜的女人，她手里端着一只白色杯子，另一只手指着杯子，咧嘴笑着。她手指杯子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形状奇特的三角形。
照片中的另一个女人，正是那个留着长指甲的服务生。
“咦！谁把我们家的照片撕破了？”这时，女服务员从厨房走了出来。
陈嘉疾奔过去，抓住她的手臂，把照片举起。
“拿杯子的女人是谁？”
“哎呀，你干什么，这张照片怎么……”
“快说，我们是警察！”陈嘉掏出证件，“最左边那个拿杯子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女服务生抬起手肘，想甩开陈嘉的手，但没有成功。
“哎呀，搞什么呀！警察怎么了，你弄断我的指甲了！”
马可走过来，让陈嘉放开手。
“不好意思，我们要找这个人，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女服务生气乎乎的说。
“喂，你和她有合照哦！”陈嘉抖抖照片。
“她是这里的客人，和客人合影很正常呀。你看这些都是客人的照片。”女服务生指了指吧台后面的墙。确实，上面贴了十几张照片，照片里都是她和别人的合影。
“那这个男的呢？”陈嘉指着照片里的男人。
“这是我们老板。”服务生没好气地说，“这女孩那天心情好像特别好，主动要求和我还有老板拍照留念，真是罕见。”
“你的意思是她常来这里？”马可问。
“是啊，她就住在对面楼，经常来一坐就是半天。”
“你怎么不早说，你还说不认识她？”陈嘉跳起来。
“是不认识呀！她都不说话的，我只知道她住在对面8楼而已。”
“知道她的职业吗？”马可沉声问。
“不知道，反正看她天天不上班。”服务生撇撇嘴，“哦，她总是坐在角落敲键盘，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

@思想的终点 2016-09-13 20:53:00
我又来挤牙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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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就靠你挤出来了。

A面

▲网络深度：Ⅴ级

登陆验证——第337次例会（03:03:03-09:09:09）
<匿名>：会议时间到了，请大家就坐。
<匿名>：还有人未隐藏ID，请尽快修改。
<匿名>：感觉今天以太有点特殊，是新议题还是未尽议题？
<匿名>：请问，如果大家都隐藏了ID，怎么知道谁在说话呢？
<匿名>：有不确定人员。
<匿名>：已强制隐藏ID。
<匿名>：不用清场吗？
<匿名>：只要遵守规则即可。
<匿名>：是管理员吗？这里谁说了算？
<匿名>：没有人说了算，每一个人都说了算。
<匿名>：规则1：混沌。规则2：混沌。规则3：混沌。
<匿名>：没有议题。
<匿名>：海豚联盟下个月再去一次太地町，有没有人同行？
<匿名>：谁能贴一下生态原教旨的教义？
<匿名>：有些人最近气焰越发嚣张，我们的影响力给比下去了！
<匿名>：继续讨论恐怖主义。
<匿名>：继续讨论恐怖主义。
<匿名>：继续讨论恐怖主义。
<匿名>：关键是让敌人颤抖。
<匿名>：三清行动还在进行，那几个城市都在加强安保。
<匿名>：反对。
<匿名>：第一，反对人类是生态的中心。第二，反对科学是人类认识世界规律和改造世界的唯一工具。
<匿名>：确实，是个好时机！
<匿名>：这不是恐怖主义！换名字！
<匿名>：有3个社交账户发出声明，要和本站互联。
<匿名>：慕尼黑的事谁在收尾？
<匿名>：实战派最好给个计划。
<匿名>：有人要吕代豪的命，谁有兴趣接活？
<匿名>：什么？
<匿名>：摩苏尔那边，我正在争取高层的书面保证。
<匿名>：没有计划，反对计划！
<匿名>：规则1：混沌。规则2：混沌。规则3：混沌。
<匿名>：可以割掉吗！
<匿名>：……
<匿名>：地铁怎么样？
<匿名>：我不喜欢血腥。
<匿名>：人多的地方就有混沌。
<匿名>：没有计划效率太低了。
<匿名>：地铁人够多吧？而且每天通行，方便进行实验。
<匿名>：以三角形为记号怎么样？ 三角形代表着稳定、暴力和循环。
<匿名>：那就用毒气吧，不见血。
<匿名>：刚接到消息：长老会可能停止资助！
<匿名>：不需要线下活动，也不需要资助。
<匿名>：地铁+毒气，怎么样？
<匿名>：地铁+毒气，怎么样？
<匿名>：真理教的傻X还没死光吗。
<匿名>：毒气和混沌毫无关系吧？
<匿名>：你等着，我会找到你的IP的。
<匿名>：刚才以太发光了，一个概念升起来：马克杯。
<匿名>：如果目标是地铁，触发最好选车厢开门的瞬间。哪怕没有催化，本身已足够混沌。
<匿名>：什么城市？
<匿名>：白色马克杯？听着很顺耳。
<匿名>：另外，最好选国家庆典日什么的。那些日子安保越严格，人心就越恐慌。
<匿名>：我好像得到了启示。
<匿名>：T市高速公路的隧道起火了。
<匿名>：没有人让座的城市最好。那些地方的人，只要脚跟被踩或者路被挡，就会挥动拳头。
<匿名>：如果真的死人，可以吗？
<匿名>：又有不确定人员，今天怎么回事？
<匿名>：空杯子怎么样？什么都没有，刚好装下混沌。
<匿名>：好事，以太越来越混沌了。
<匿名>：我也得到启示了。
<匿名>：如果有计划，最好到表层进行招募。这里虽然权威，但是人不够。人不够，混沌就不够。
<匿名>：刚刚确认，M城的踩踏事件死了1321人。所以，死人又算什么？
<匿名>：同意，到售票窗发声明吧。

B面

没有电梯，马可在前面带路，陈嘉紧张地贴着墙壁拾阶而上。
这栋居民楼看上去风烛残年，楼梯灯让人搞不清情况，既找不到开关，用力跺脚也毫无反应。楼道十分昏暗，西斜的阳光从镂空的外墙透进来，像被乱枪扫射过的集装箱。到处都静悄悄的，从一楼开始就没遇见一个人，每一层都房门紧闭，差点让人以为这是一栋废弃的烂尾楼。
快到5楼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一半跑一半跳地向下走来。陈嘉伸手按住腰间，马可摆摆手，让他放松些。几秒钟后，一个年轻的男人哼着小调出现在楼梯转角处，头发整整齐齐，像个刚毕业、脑子里还充满幻想的学生。
马可和陈嘉侧身让开，陈嘉死死盯着对方。大男孩侧着脑袋，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一转眼就走到楼下去了。
马可和陈嘉继续前进，直到8楼都没见到其他人。8楼有两间房，陈嘉指了指左边那间，马可点点头。陈嘉靠过去，刚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紧张地望向马可，后者却神情自若。
就在这时，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陈嘉吓了一跳，慌手慌脚把电话挂断，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呀，是我舅的电话！”
“别管他。”马可沉声说。
“那……就这样进去……”陈嘉指了指门。
没有搜查证，哪怕是警察也不能擅闯民居吧？而且，在里面会遇到什么情况还说不定呢？
“走，有事我负责。”
听到老大肯定的回答，陈嘉吸了口气，小心翼翼推开门。
一个小小的房间，悄无声息，空气中有一种腐败的味道，住在里面的人似乎好久没有打开过窗户。陈嘉一步跨进去，蓦然，映入眼帘的事物让他热血上涌，太阳穴霍霍地蹦跳起来。
房间的一角，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白色的马克杯。正面墙壁上，挂着几面造型奇特的旗帜，旗帜正中间是各种样式的非欧式三角形。左边墙壁上，贴着十几张色彩艳丽的宣传画，画着大炮、匕首、骷颅头、十字架一类的事物，还写着标语，但文字却全不认得。而右面墙壁上，则用图钉订满了各种剪报，剪报之间纵横交错由红线相连，像一张染了血的蜘蛛网。
房间里黯淡无光，陈嘉跑过去，仔细看那些剪报，不一会儿，他转过头来。
“恐怖袭击！”他忍不住大声说，“上面全是恐怖袭击的报道，世界各地的恐怖袭击。”
紧接着，放在桌子上的几本书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其中一本，名字是《生物化学武器发展史》。他又拿起另外两本，一本是《化工废料的分类和循环利用》，一本是《中枢神经抑制性化合物药用大全》。
“戴上手套。”马可冷静地说，他将一本笔记本递给他的拍档。
陈嘉连忙戴上橡胶手套，翻开那本笔记本。里面画了几幅草图：一团软泥状的事物，一只有三角形标志的马克杯，一个箭头示意软泥事物放入杯中，然后滴入某种液体，最后那个马克杯看上去和空的一样；还有一幅图画着一扇半开的门，很多人痛苦地从里面挤出半个身体。
“老大，找到了！”陈嘉抬起头，因为兴奋而满脸通红，“白色马克杯、黑色三角形、杀人毒气！这个人是个邪教徒！地铁的事一定是她干的！”
马可不置可否，他沉着地观察着四周，向里屋走去。
陈嘉刚想跟上前，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息，他一边走一边打开看，忽然停下脚步，脸上的红润也一下子减退了一半。
短信息是这样写的：我可没乱写哦，情报是你们局的马警官和陈警官提供的，我有和他们的电话录音。
电话铃声响起来。陈嘉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那边立即传来方力气急败坏的叫声。
“你和马可跑哪里去了！”
“舅舅，你听我……”
“给你发的短信息看到了吗？”
“看是看了……”
“是麦洛洛发给局里的！她刚走了一篇报道，说地铁的踩踏事故涉及恐怖袭击，而警方向公众隐瞒了内情。她说这个消息是你和马可提供的，怎么一回事？局里已经炸开锅了！”
“我们没有呀，是她自己……”
“她手上有你的电话录音，而且还有人证！”
“是不是一个地铁乘客？那个人……”
“有一个司机作证是我们局的警员向媒体爆料。”
“吓，司机？”
“一个出租车司机。他说有一个穿制服的警员在他的车上给记者打电话，说地铁乘客遭到了毒气袭击。他说的人是不是你！”
陈嘉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猛敲了一下，他想起昨天打车去火车站和马可会合，刚坐上出租车麦洛洛就打来了电话……
“你们被算计了!”因为半天听不到陈嘉回答，电话那边重重叹气。
“等等，真的有地铁乘客说地铁里有毒气呀，我们见过那个人。”
“住在南头村的出租屋，名字叫罗森林？”
“是啊！”
“麦洛洛点了这个人的名字，还说有人为了隐瞒真相，可能对他进行了人身控制。局里第一时间就去找这个人了。”
“那那个人怎么说？”
“根本找不到人！出租屋的房东说，罗森林一个月前就搬走了。”
“怎么可能！那天我们去他家了，那个人长得很白净，有女人一样的酒窝。对了，他和他妹妹住一起，他妹妹还病了……”
“你们被耍昏了。”电话那边冷哼了一声，“罗森林是独生子，根本没有妹妹。”
陈嘉完全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明白吗？麦洛洛要的不是头条新闻，她是报复。”
“报复？”
“报复我们局。”方力声音听上去有点沮丧，“上次假新闻的事，我们局抓了……她的把柄，她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她设了这个让我们局名誉扫地的圈套，并且让你们两个傻瓜跳进去。现在局里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承认这个虚乌有的内幕消息，要么把你和马可丢出来。你觉得领导会怎么选择呢？”
“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陈嘉觉得胸腔被一股热浪灼伤了，他一直以为麦洛洛是朋友。
“她针对的是马可。”方力唉声叹气说，“假新闻的事，马可从中出过力……你被牵连进来了。总之，赶紧回来。”
陈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其实，麦洛洛告诉过他马可知道假新闻的事，但是他为什么连问都没有问马可呢？他感到一种无处发泄的难受，忽然，他又对即将来临的处分害怕起来。
“选第一个呀……”
“你说什么？”
“两个选择，让局领导选第一个呀。就是对外发布，地铁踩踏案件疑云重重，我们正在全力追查。”
“你发什么神经！”
“不是发神经！”陈嘉像困兽一样发出急躁的叫声，“我和老大已经发现了一个组织……”
“马可是精神病！”
“你胡说……”
“那条局长信箱的留言，是他自己发给自己的！”
“什，啥……”陈嘉脑袋被一记重勾拳击中。
“你以为局里真的没有调查吗？”方力在电话那边用尽全力呼喊，“安全部早就追查过了！那条发到局网站上的信息，虽然做了隐蔽处理又篡改了时间，但毫无疑问是马可通过他的手机发出的。真实的发布时间，就是你们去事故现场查看的时候！那家伙以前是网络刑警，肯定找了哪个黑客帮他忙。局里为了照顾他的颜面没有捅破这件事，想用中止调查的方式让他知难而退，但是他却像个疯子一样不依不挠——你现在清醒了吗？”
陈嘉心中一阵冰凉，手足发麻。一种恐慌像气泡一样升起和变大，难道一切都是谎言和幻象吗？
“小嘉，快回来吧。”治安大队长用哀求的声音说，“局长大发雷霆，这样下去，我连你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