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与现实之中追寻真相——我的那些真实可怕的梦

“你是不是还有想问的?”白建一向有看穿别人想法的能力,他在警界之所以有现在的大队长的位置,其实是凭借敏锐的直觉和一丝不苟的做事方法立出累累战功然后得以升迁的。
“我......我是想问日记本什么时候结果能出来。”我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左耳的鬓角处,这是我紧张时候的标准动作。
“哦,真是不巧,它被人偷了,所以那个笔迹比对是骗你的。”白建又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
“什......你的意思是又有一条关键的线索丢失了?”我既是疑惑又带有一丝愤怒,但是心里只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我在为日记被偷而高兴着,虽然被偷不一定是好事,但是起码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伪装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是的,所以我现在开始怀疑警界内部有那个人的同伙,现在开始一切都应该小心行事,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你加入我们的事情也请保密。”白建一脸严肃。
警界出了间隙?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并没有在警界中安插间谍的印象,也没有人会为我的罪行庇护,日记是否遗失了?我不敢肯定。
我有预感,如果日记并没有丢失,那么这就是另一种将我步步紧逼的方法。
我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太危险了,现在的进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我的能力无法再承担这样的压力,我早晚会被白建逼疯。
看我有一次失神,白建缓步走了过来,将他有力的手按压在我的肩上,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哎!我知道这很难,你可以慢慢考虑,只要一周之后告诉我们你的结果就好。我和白楪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把伤养好要紧。”白建柔声说。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我那一瞬间的害怕一般,白建又叹了口气后走了。
我转过头呆呆的望着白建和白楪离去的身影,心中的思绪乱成一团。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1 18:17:00 +0800 CST  
“我似乎是知道你的事了,这真是我做的最危险的一次生意。”黧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在了窗户旁,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你这样作践自己是何必呢?明明......”
“黧棠小姐,我问你,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突兀的问题让自己都感到震惊。
“为什么会这样想?”我转过头,看见黧棠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一直活在真实中么?”
黧棠听见我的下一个问题后就不再发话。
“也许你应该告诉我真相,我才能死得瞑目些。”我步步紧逼,但是她还是没有想要回答的迹象。
“再见白楪的时候,看见她冷漠的表情和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淡漠,我似乎就明白了很多,什么差一点没有射穿心脏,什么邀请我进入专案组,都是骗人的吧!现在想想,你好像也是在我醒后才出现的,至于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我想是我不希望承认自己就是凶手的事实吧!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已死之人才会有的愿望啊。我说对吗?黧棠?”
我不客气的叫了她的名字,但是莫名的,就好像应该这么叫她一般。
听到我叫她的名字,深邃的红眸带着一点伤感抬了起来和我对视,那一瞬见的美丽让我窒息。
“夜殇......”
“我想听到真相。”我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若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没有死。你的那些推论虽然有正确的地方,但是还是和真正的答案大相径庭,即使是如此,你还是想知道,对吗?”
黧棠表情严肃又显得犹豫不决,似乎是在权衡着利弊。
“你说吧,我听着。”
我尽力向后仰,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躺下,有风吹进来,窗外的樱花也跟着在窗口纷飞,坐在床边的黧棠尽显病态。
“难道你以为,之前的,也是真实吗?”
黧棠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如重雷一般砸在我的心中,之后我只见到她的黑唇一张一合,每一句话我都无从反驳,我甚至听到我自己精神崩塌的声音,这种重压比白建的阴谋更让我承受不起。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假的那么真实,假的连真实都被谎言欺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听完她的话的,我只知道在我彻底昏迷前只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一切皆为缘,夜殇,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1 19:07:00 +0800 CST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我儿时的梦。
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小孩子,连小学都没有上的小孩子。
我拉着身后那个人的手向着城郊的空地跑去,那里是我们嬉戏玩耍的乐园。
芦苇,水池,废弃的公园,长满青苔的公交车。
这里都是我们平常所玩的场地,但是我们却没有看它们一眼,而是一直,一直向前跑。
“喂,殇哥哥,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啊?这里已经离家很远啦!再不回去就要挨爸爸骂啦!”
身后传来女孩子的娇骂声,但是我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向前跑。
身后的女孩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认命一般跟着我继续跑。
终于到终点了。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身上的衬衫也已经湿透了。
转过身看了看那个我一直牵着的女孩好像比我更累,双手拄在膝盖上,汗一滴滴的低落在脚下的泥土上。
“你,你干嘛跑那么快,有什么要紧事啊?”女孩有些不满。
我咧开嘴笑了,继续拉着她向前走,待我们走到一块石头面前,我指了指石头边上的一株没多大,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的小树苗。
“这是......”
女孩张大了嘴巴,惊讶的指着树苗对我说:“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明明上周还没有啊?”
看到她的表情,我感受到了小小的自豪感在我的心中发芽。
“这不是普通的树,是樱花树,是栽给你的。”我微笑着看着她。
“栽给我的?”女孩指了指自己,从好看的凤眼中流露出惊喜。
“我听说你妈妈说你喜欢樱花。”
“可是它没有开花啊!光秃秃的又矮又小,怎么会开樱花。”女孩盈盈地笑着,刁难着我。
“会长大的,十年后就会长大的,长得又粗又壮就可以开出好看的樱花了。”我肯定得冲她点了点头。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1 21:08:00 +0800 CST  
女孩兴奋的抱住我的身子,甜甜的说:“果然是殇哥哥对我最好了。”
我被她弄得一愣,转而用双手把她从身上扯下来,女孩都是像她这样喜欢粘人吗?
“戕你快下来,现在这么高兴干什么?还要等很多年才会开花呢!”
白戕从我身上轻盈的跳下来落在地上,“没关系啊,反正以后都有殇哥哥陪我,我还着急看花啊,时间会过的很快的。”
“我也不会什么时候都陪着你啊,我们会上不同的初中,不同的高中,甚至不同的大学,你的时间就没有那么快了。”我扶着她的双肩,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戕儿会一直和殇哥哥在一起的,无论什么时候!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带我来看樱花啊!”
我笑而不语,只是点头答应。
看着她甜甜的笑,我只想着让她快乐就好。
“夜殇,夜殇。”
我感觉有人在我的耳边叫我的名字,声音从飘渺到清晰,于是我睁开了双眼。
双眼立刻被刺眼的阳光刺痛,我赶紧闭上双眼,待眼睛能够适应这阳光的时候才睁开看眼前的人。
是白楪。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1 21:10:00 +0800 CST  
“什么事?”我坐了起来,胸口处传来了疼痛,叫嚣着未好的伤,看来是好不了了。
白楪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冷淡。
“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
“看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叫起来?看完就走不就好了?”我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冷淡的令自己都感到惊讶:什么时候我竟然变成了这样?
“夜殇......你是还在怪我吗?”白楪本就充斥着悲伤的眼睛更加悲伤了。
“我怎么会怪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想看她,将视线放在了那棵樱花树上。
梦中的,也是一棵樱花树呢。但是我知道,这两棵根本不是一棵。
“可是你的意思明明......”
“没有的事。”我打断了她的话,心中感到一丝烦躁。明明只是一个,只是一个替身罢了,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黧棠向我说出了真相,我对于她的感情就更加淡漠了,甚至一个陌生人在我这里的待遇都比她好。
“好吧,我只是提醒你专案组的开会时间就要到了,你应该去一趟。”白楪失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
虽然没有去的必要,但还是去看看吧。
“需要我带你去吗?”白楪有些小心翼翼。
我轻轻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被白楪推着轮椅到了医院的楼下,向着不远处的警察局走去。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2 15:11:00 +0800 CST  
一路上,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我是环顾着身边的景色,而她则是盯着前面的路机械的向前走。
风很凉爽,景也不错,我执拗的想要把这里的景色记下来,要不然以后就看不见了。
“到了。”
头顶上传来白楪的声音。
“爸,我把夜殇带来了。”这一声,是对我眼前站在警局大门口穿着笔挺的警服的人说的。
“来了就进来吧,会议要开始了。”白建微笑的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还真是轻松,看来是没有什么压力。
警局内部十分整洁大气,装修上没有多余坠笔,但是那蓝与白的平行线却有些太过庄重,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身边走过了许多手中拿有文件的警察,虽然神色匆忙还是向我身后的白楪点头致意,打着招呼。但是对于我却没有多看一眼。
白楪将我推到了一间办公室内,里面已经有两个个人坐在桌子旁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没有在意,眼睛一直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指。
“这个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近处传来,我甚至都没有离得很近就问道了香烟的味道。
“哦,这是夜殇,是我的同学,是我父亲请来的编外人员。”白楪自信地回答。看得出,她是一个可以女承父业,而且态度严谨的人。
“你好。”我微微抬起头,向那个女警打了个招呼。
“还真是年轻,竟然被老白选中,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喽?”女警的衣着就不似白建那样整洁,长得还算好看,应该是一个比较容易亲近的人。
“听队长说,好像是拥有和罪犯一样的逻辑思维,所以推断比较合乎罪犯的想法。”另一个声音响起,我不打算去看,因为我感觉到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你的意思是,他是一个潜在罪犯喽。”女警略带讥讽的回了那个男人一嘴,看来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
“你们在说什么?”
白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厚重的文件夹。
“老白,有人怀疑小弟弟,这可是你请来的。”女警幽幽的说。
“是么?我看看谁这么大胆?”白建的眼光扫到那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立刻讪讪的笑了。
“算了,你们都别闹了,既然人是我请来的,自然是有一定的用处,夜殇,不用拘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我淡淡的瞟了一眼白建上衣里面并不明显的长形凸起,微微皱了一下眉......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2 15:13:00 +0800 CST  
“根据以往的数据和搜集的材料来看,我们可以得出一些相对准确的结论。
首先,凶手并没有确定的活动范围,犯案地点遍及东西城区,跨越很大。
其次,死者均为女性,并不是因为情杀或是仇杀遇害,而是作为弱势群体便于凶手下手。然后就是手法上大相径庭,几乎没有任何相同点,这是导致我们走岔路的原因。在日记被发现之前我们一直是将两个案子分别处理,所以进展很慢。
最后,根据夜殇的推论,杀人时间并不固定,地点也无相似之处,但被发现的时间都间隔一周,虽然日记后的第三个案子未遂,但是与白楪和夜殇发现时间间隔相符。暂时没有收集到有关凶手的任何外貌特征,只能判断出大约是青壮年男子,以上。”
我细细地听着,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和我接触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这种办案进度不是一般的慢了,这样下去,我的愿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大家都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说。”白建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人,眼神凌厉。
坐在下面的人在接到复印好的资料后都开始仔细思考起来,手中拿着各自的资料逐条分析。而知道真相的我就像是没事人一样默默看着他们在迷惑中抓住那些少的可怜的线索。
很久之后才有人打破平静,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热络的讨论起来。我有些暗自心惊,不愧是警界的精英,三个刑警和白楪都表现出了良好的职业素质,尽管线索很少,但是他们的分析却是十分透彻。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2 16:09:00 +0800 CST  
“老白。”在一个小时的讨论后那个女警开了口。
“你说。”
“什么人的活动范围可以那么广?流动性最高的就是出租车司机和快递了吧。”
“是有这种可能,司机,快递,营销人员活动范围都很广,但是李淑璃你有没有想过不止是这些人,还有一个职业活动范围也很广?”那个坐在李淑璃对面的男警笑着说。
“警察么。”我小声说。
“对,就是这个,小弟弟还是有点能力嘛。”我抬头看向他,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看我,而是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李淑璃。
看来是对她有意思啊!我暗笑。
“你的意思是怀疑警察内部么,黎桦?”白建虽然之前和我们说过这种推想,但是并没有上升到“凶手就是同僚”的阶段。
“不然呢?你认为那些人会有这么强的反侦察能力?”黎桦一脸的戏谑。
虽然他对我,对别人的态度都不好,但是我还是心中小小地敬佩了一下。比起用尽心思躲避警察追捕的凶手来说,警察方面才更加不易,他们要考虑一切可能的因素,计算一切的可能性,然后再一丝不苟的缩小范围以防凶手被排除范围之外。而这个叫黎桦的警察很明显可以捕捉到与众不同的信息,在极少的信息中找到有用的一点,并且自信于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没有自信的话,永远都是徘徊不决。
在知道真相之前,我曾经想到过“全城搜索”这个词,但是并没有将它和凶手的活动范围联系起来,想必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一个较为艰难的事情吧!
白建看了一眼我,又转向了黎桦。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2 17:59:00 +0800 CST  
“确实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难理解日记是如何在警察手中偷走的了。”
听了这句话后,我倒是很想观察一下白建的表情,毕竟日记现在不就在白建的衣服内兜里么。
“我不认为那个叫偷,应该是拿才对,我说的对吧,白老大。”黎桦微笑着说。
“......”
“嘛,毕竟是自己的日记,我们不但翻了而且还扣下了,怎么说都很没有责任感的样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得出,白建在故作淡定,下意识的想要拽自己整洁的警服。
黎桦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白建,脸上还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样子。
白建想要后退,但是黎桦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伸出食指,抵在了白建的上衣布料上。白建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黎桦。
“在这里。”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2 18:01:00 +0800 CST  
黎桦的声音不大,但是会议中的所有人都听的到。
“黎桦,你不要太过分!”
李淑璃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站不知道,她竟然比我还要高出半头。
“淑璃啊!我哪里过分了?正确指出杀人凶手难道不是我的职责么?你总说我玩忽职守,但是现在我认真起来,怎么会过分呢?”黎桦一脸委屈。
“父亲他......怎么可能是凶手......”白楪整个人已经呆立在那里,愣愣地看着白建,而白建则伸出手拿掉了抵在自己身上的手。
“确实,作为警察,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过,包括警察自身。”意外的,白建并没有过度惊慌,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就请白老大把我所指的东西拿出来吧。”黎桦收回手,揣进裤兜。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同看向了白建,白建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打开外套,将手伸了进去。
“小心!”我下意识的对着黎桦喊,但是他却不明所以的转过头看我。
“砰!”
不明所以变成了惊恐,在我的眼前转瞬即逝。
黎桦应声而倒。身边传出了尖叫声,是白楪的。
而我,只是默然的看着地上流着鲜血的尸体,仿佛所有的情感都没有办法说服我向地上死去的黎桦送上哀悼。
终于落幕了,这无趣的舞台剧。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2 19:42:00 +0800 CST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却发现眼前已经不是警局内部了,而是在荒郊野外。
我站在地上,身后没有轮椅,远处是现代都市的高楼。
眼前的景象我如此熟悉,熟悉的就好像昨天就来过。我又仔细地环顾四周,才发现,是我昨天晚上梦到的地方。
芦苇,水池,废弃的公园,长满青苔的公交车。
这片荒郊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没了身边一个叫“白戕”的女孩儿的身影。
我按照记忆的方向走,一步一步走,走得很缓慢。身边的一切都记忆犹新,却又仿佛只是很远的记忆。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除了枯黄尽是枯黄,只有我想要看到的景象,没有想要看到的人。
这些以前所热爱的景物开始变得索然无味,颜色单一。我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向前走,直到有一根粗壮的枝干挡住了我的路。
我抬起头,当看见眼前淡粉色的一树樱花时,眼角的泪水开始滴落,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初栽你的时候我才七岁呢。
我的手抚摸着岁月催打的树干,感受着手中的摩擦感,只觉得无比失落。我记得,在我要叫出白建名字的时候,是你阻碍了我,而且更改了我的记忆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不希望我在这场梦中醒来吗?还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夜殇......”
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猛然回头,却看见白楪落魄的站在我的身后。
我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眼神也暗淡下来。
“有什么事么?”语言依旧冰冷。
“还记得这里吗?”她的眼神落寞好像失了魂魄一般。
我的心中一震,难道她也知道这件事?不!明明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这里怎么了?”我故作不知。
“这里是你埋所爱之人的地方。”
所爱之人?我怎么会有所爱之人?明明世人都不爱我。等等,难道说......
“你不是她,对吧!”我警惕的说。
“这你心知肚明。”白楪的眼底有悲伤流转,泪痣好似滴出水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杀了她!杀了白戕!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会杀她!为什么你要骗我,黧棠也骗我!白戕根本不可能死,她不会死的!”我声嘶力竭,用拳头使劲捶着树干,心像被人用什么揪着一般一阵阵的疼。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自我安慰着。
我像发疯了一般开始用手刨樱花树下的泥土,泥土并不踏实,但是因为疯狂,手上还是被划出了很多血痕。
“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却不想承认,现在却又反悔,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明明让我冲你开枪,断了你对她的念想,为什么快要到结束的时候却又反悔了呢?真是卑鄙啊!”
我听不懂,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断了念想,什么反悔,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就在确定她是不是躺在这里,她到底是不是我杀的!
手上的动作根本没有停止,只知道无尽的往下挖啊挖。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3 14:19:00 +0800 CST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苦笑,白楪走到我的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对着还在疯狂挖土的我的耳侧呼出轻气,“夜殇,你看,你连埋她的位置都知道呢!”
我的手瞬间停住,不是因为白楪的言语,而是因为手尖冰凉的触感令心中的悸动顷刻降温,如处冰窖。
白楪继续着她的耳语:“呵,看来你找到她了,你不需要我了,是时候说再见了,夜殇。”
白楪注定听不到回答,因为我还沉浸在惊恐的呆滞状态,双眼之中没有一丝活人应有的色彩。
“知道吗?即使是梦,我也依然爱你。”
我像是回过神一样的猛转回头,却再没有看到白楪的身影,那个最后的声音也不是白楪的,是谁的呢?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了,好生疏。
无意于这些事的我也开始冷静下来,沉默着有条理的挖着手下埋着的骸骨开始渐渐成型。刚才太过激烈粗暴,指尖已经开始渗出鲜血,染红了触及到的尸骨。我近乎病态的将手中温热的血抹在骸骨之上,仅仅是希望它不再冰冷。我一切的动作开始像赎罪一样变得虔诚。
渐渐的,太阳已经西沉,眼前已经开始昏黄不堪,手上的工作也只是完成了一半,骸骨有一半显露在夕阳之下,映出暖色。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3 14:21:00 +0800 CST  
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接坐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冷笑:“还在看好戏么?黧棠。你已经看了一下午了,还没看够?”
黧棠犹豫了一下,落到了我的身前。我抬起头看向她,她神色犹豫,晦明变化,让人有些看不清表情。
“我知道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了,夜殇。”她的嗓音沙哑,略带颤抖。
“哦?是什么?”我淡淡回她,只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对这个原因失去了兴趣。
“就在你眼前。”白楪低垂下眼睑,看向我手中托举的骸骨。我沉默了。
“所以我说这是我接的最难的一笔生意,却又是最直白的生意。你只想再看她一眼,这就是你真正的愿望。”
“咚”是悬着的心下落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3 14:31:00 +0800 CST  
上一个梦境结束了,接下来是下一个梦境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3 22:02:00 +0800 CST  
第一天
这里离家乡几千里。
我迷迷糊糊的坐上了回家的列车,只因母亲许久没有见到我,所以想要我回家看看,但是在电话里说着支支吾吾的话的她,总让我觉得心理像是藏着什么事一样,心里总有些不安。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回家了?细数的话应该……嗯?几年了?哎!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样。
算了,反正应该就是很久都没有回家了吧!
我默默地坐在列车的一隅,默默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却根本就没在景色上,只是觉得好像已经飘到了很远。
窗外已经是一片荒凉,不觉间竟已是如此光景了。明明昨天还有夏日的蝉鸣,今日却已是深秋了。突然觉得,这转瞬即逝的生命如果此刻就完结在这里,也算是客死他乡了吧!也许这对于我来说也算是另一种幸福:让漂泊的人生终止在不同于故乡的地方,做一个死于羁旅的旅人。收起奇特的想法,让躯壳与灵魂脱离,躯壳跟随着列车,而灵魂想要追回躯壳却被景色所绊,慢了半拍,于是便出现了到站后却久久才能回过神来的迟钝模样。
摇摇晃晃地走下车,人群相互挤压,只要随波逐流就可以走出站台,所以我也没有过分抵抗。人多也是正常的,毕竟要到中秋节了,回家的人自然都会怀着不同的思念和焦急的心情加快步伐,而像我一样悠闲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行囊更是没有很多,里面只有一些从外地带来的土特产,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面除了刚才坐列车的票以外就只有一把我一直带着的小刀和几张面值很小的毛爷爷。活像一个没打过工的大学生赤裸裸回家一样。
这样回去真的好吗?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3 22:04:00 +0800 CST  
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反正母亲很着急的叫我回来,没有准备什么也是正常的吧!毕竟我虽然有了工作但是没有和她说过,这个工作嘛……哎!看来需要找一份闲置的兼职工作,要不然母亲该认为我成为了游手好闲的人了。
走到站台外,许多计程车的司机凑了过来抢客,互相压着价钱,我没有说话,但是身边已经有了两三个司机凑了过来,我皱了皱眉……
“哎呀,这位小伙子想要去哪里?我带你去,我知道这里的所有经济实惠的旅店的位置……”
“……”
“来坐我的车吧,去哪里我都带,只要十五就走!”
“……”
我依旧没有说话,巧妙的绕开了他们,让后续的乘客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径自走到了一个里面坐着司机的计程车里。那些司机看来是把我看成第一次旅游没有经验的学生了,我可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怎么说也算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了吧!
“去西城区。”我漫不经心的对司机说道,现在的我被列车上下来的人流挤得散了架一般,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完整的住址了,反正这里离西城区还远的很,到时候再说也来得及。不过令我奇怪的是,这个司机居然没有下来拉客,到现在也没有说上一句话,难道他和我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真的着急现在就走?不在这里看看热闹?”司机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一点令人不舒服的语气。
我从车窗外瞟了一眼,的确是人山人海,可这有什么热闹可看的,除了人就是人,看了那么多年的人,早就已经不新鲜了。
“我着急回家。”我简短的说道。
“哦?是嘛,你觉得没什么可看的?我可是觉得这里待会儿会有美丽的烟花哦!”司机扬声说。
我感到有一些不对劲,这个司机先是没有下车接客,再是没有立刻带我回家,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四点,怎么可能会有烟花啊!我越想越觉得危险,觉得自己还是下车换一个计程车吧。我刚要去拉车上的把手,司机就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正常?”我一愣,停下来手上的动作,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司机扬起脸来,我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清了他的模样,普普通通,是放进人堆也找不到的那种人,他的视线也与我的眼神交汇,我立刻转过头去。
“看来你似乎忘了些什么东西呢,也好,待一会儿你就会想起来了。不用紧张,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更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司机咧开了嘴,露出了里面不算整齐但还算白净的牙齿。
“你认识我?”这个人说了看起来认识我的话,但是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物,何况还是这种随处可见的脸。不过我现在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思维很是混乱,忘记几个人也是有可能的,况且最近的记忆力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好……
“当然认识啊!我是专门到这里接你的,你叫夜羽不是么,因为姓很奇怪所以我一下就记住了。”
看来是最近才认识的,毕竟我的原名不是这个,这个普通又奇怪的代号是我参加工作后才正式使用的名字,可是我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啊?要说印象的话……我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总是觉得可能是在哪里见过吧!
他突然低下了头,拽起已经有些洗的变浅的工作服袖口看了一眼老式掉了漆的金色手表,“快了快了。”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瘆人的微笑。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4 19:30:00 +0800 CST  
“喂!我要下去了啊!”我越发觉得呆在这里实在是危险,还不如下去找拉客的司机早点回家。
但是当我再一次想拉把手的时候,计程车发动了……
司机已经将车渐渐开离了拥挤的车潮,再想要拉动把手却已经上了锁,我只能看着站台离我越来越远。这样也好,起码可以回家了。就在我这样想的下一秒钟,司机一个急刹车就停了下来,而我本就有些发晕的脑袋直接撞向了前座椅的椅背上,顿感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喂!你这个人到底……”
“砰!”
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我之后的话,随即感到一股热浪直接扑向了计程车好像想要把它弄翻了一样,耳朵里响起了嗡鸣声。我赶紧俯身捂住了耳朵。等这一切的一切过去,我才探出头来。本来热闹拥挤的站台,在顷刻间变成了惨绝的阿鼻地狱:从站台的各个窗口冒出了滚滚浓烟,与青蓝色的蓝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们像咆哮的一头头雄狮,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人群跑去,张开血盆大口将人影吞食。
本就年老失修的站台已经有一半都尽数炸毁,依稀还可以见到里面的房间在钢筋水泥在不断掉落中消失。人们惨叫着向四散逃去,但是因为是中秋,人群尽管恐慌还是相互拥挤,之中不乏有被挤得摔倒的人,瞬间就被人群所淹没,连因恐惧而扭曲的脸都没有留下。我们所处的位置,离站台不远不近,但一切却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心中在一分钟前还想着回家过节的人,此刻都已成为烧焦碎裂的亡魂了。
我的脑海之中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所谓的烟花不就是……我转过头下意识的望向了司机,难道他就是凶手?他不出来接客也不走难道就是为了看自己亲手造成的爆炸?我伸出了手想要将他抓住,然后尽快交给警察。但我的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他的左手抓住了。
“我说过的,只要稍等一会儿就会有美丽的烟花。”司机又将嘴咧开,露出里面的牙齿,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感受到里面的些许善意,他的那张脸,在那一刻我的眼里,我觉得它寒冷如冰。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4 21:06:00 +0800 CST  
抱歉,今天的更新晚了。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5 21:05:00 +0800 CST  
“喂!我要下去了啊!”我越发觉得呆在这里实在是危险,还不如下去找拉客的司机早点回家。
但是当我再一次想拉把手的时候,计程车发动了……
司机已经将车渐渐开离了拥挤的车潮,再想要拉动把手却已经上了锁,我只能看着站台离我越来越远。这样也好,起码可以回家了。就在我这样想的下一秒钟,司机一个急刹车就停了下来,而我本就有些发晕的脑袋直接撞向了前座椅的椅背上,顿感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喂!你这个人到底……”
“砰!”
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我之后的话,随即感到一股热浪直接扑向了计程车好像想要把它弄翻了一样,耳朵里响起了嗡鸣声。我赶紧俯身捂住了耳朵。等这一切的一切过去,我才探出头来。本来热闹拥挤的站台,在顷刻间变成了惨绝的阿鼻地狱:从站台的各个窗口冒出了滚滚浓烟,与青蓝色的蓝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们像咆哮的一头头雄狮,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人群跑去,张开血盆大口将人影吞食。
本就年老失修的站台已经有一半都尽数炸毁,依稀还可以见到里面的房间在钢筋水泥在不断掉落中消失。人们惨叫着向四散逃去,但是因为是中秋,人群尽管恐慌还是相互拥挤,之中不乏有被挤得摔倒的人,瞬间就被人群所淹没,连因恐惧而扭曲的脸都没有留下。我们所处的位置,离站台不远不近,但一切却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心中在一分钟前还想着回家过节的人,此刻都已成为烧焦碎裂的亡魂了。
我的脑海之中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所谓的烟花不就是……我转过头下意识的望向了司机,难道他就是凶手?他不出来接客也不走难道就是为了看自己亲手造成的爆炸?我伸出了手想要将他抓住,然后尽快交给警察。但我的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他的左手抓住了。
“我说过的,只要稍等一会儿就会有美丽的烟花。”司机又将嘴咧开,露出里面的牙齿,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感受到里面的些许善意,他的那张脸,在那一刻我的眼里,我觉得它寒冷如冰。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5 21:06:00 +0800 CST  
“一切都是你干的?”我用略微颤抖的语调说着,很明显,坐在我斜前方的这个中年男人无疑是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和这样的人同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心惊。我将手迅速地从他充满力道的手中抽了回来,就好像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不愿与他间接沾满鲜血的手同流合污。
他依旧通过后视镜向我微笑着,笑而不语。这种感觉就像是我是一个被食肉动物盯上的猎物一般让我浑身发毛,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
我转过身避开他的视线,再一次的想要下车,但是噩梦还没有做完……站台里又响起了爆炸声,甚至连离我们不远的人群中也响起了爆炸声,我再一次伏下身去,一声,两声,……六声,七声。连续不断地爆炸声在各个地方响起。人群的尖叫声已经不是很多,但是尖锐的足够穿破鼓膜,窗外的视线模糊了,被爆炸所产生的烟雾所淹没,什么都看不见了,人群、站台,都消失在烟雾中。而隐约间,我好像听到司机哼着小曲儿的声音。
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之情已经填充整个心灵,理智告诉我要报警才是最好的办法,但事实是,我的冲动直接就让我训练有素的手动了起来:我拿下了围在脖子上的母亲亲手织的围脖,在一瞬间凭借自己熟练的手法勒住了坐在前座的司机的脖子,并迅速打上以个结,拿着围脖两头向两边拉去,一口气将围脖拉到最大限度。
我根本无法思考我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脑子里闪过司机瘆人的微笑,还有被知道身份的不好的预感,四周应该有很多条人命正在死去,所以多一具罪犯的尸体也没有关系吧!真是可笑,明明我们生而平等,但是当灾难降临时,死亡的人数却成为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我可不想成为你的共犯,所以请你去死吧!”带着复杂的心情,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当我通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他的表情,他居然还是一脸微笑。难道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就没有任何感情,真的内心没有一丝感觉?
“你还有……九天的……时间,到了,就是……你……的……忌……日!”他的脸上从恐怖的微笑变成了无声无息的狂笑。如果不是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甚至以为他是不死之身。
当我感觉到他的头耷拉下去的时候,我才放下心来,打开车门,眼前的景象已经和第一声爆炸完全不同,可以说更加惨烈:眼前已经没有昔日的站台,取而代之的是被夷为平地的废墟,一切都在燃烧。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15 21:06:00 +0800 CST  

楼主:梦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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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08-02 01:30:2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28 19:22:3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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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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