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与现实之中追寻真相——我的那些真实可怕的梦

也许是小孩子都对世界有一些好奇心,大家都是这样,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如果你有异于他们,就会视为异己,变成怪物。只不过是一个打的过的怪物,一个为这些小孩子面对成人世界压力的发泄工具。
我刚开始并不喜欢他们的这些霸凌行为,没有人会因为像我这样成为孩子们发泄的工具而感到高兴。
我并不怨恨,甚至同情起他们来。本来就很努力去和他们相处的我,受到冷漠和歧视的时候,尽管会伤心甚至绝望,但我总觉得错的不在他们,而是我没有用正确的方式和他们交谈。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18:46:00 +0800 CST  
时间一长,我才发现,这种霸凌不但不会因为长大一些而有所缓解,反倒会因为我的持续宽容而变本加厉。心中的压力压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精神却再也顶不住,于是,有了契机就是给了我理由,内心的洪水等待着一个机会爆发。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19:10:00 +0800 CST  
深夜中的泪水因为一件事而化成了愤怒!
我说过我是一个惧怕人类的人,但惧怕人类就等于惧怕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变成自己也不喜欢的样子,所以有时候对未来的自己也充满了恐惧和厌恶。相反,我对于单纯的生命情有独钟。
在我的理解中,只有动物是单纯而善良的。无论是单纯的本能还是狡猾的本性,在我这里都变得理所应当。我认为这就是人类该有的原始的形态,而不是衍生出那么多复杂而又危险的个性。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19:10:00 +0800 CST  
那是一天的下午,天阴阴的,似乎是要下起雨来。我微微眯起眼睛,感觉风从不大的缝隙中灌满我的眼眶,呲得眼睛几乎被风干。春天的风并不比冬日的风温和友善,反而是刺骨的凉意从袖口和脖领子钻进去,尽管我将自己捂得无懈可击,但是连外套上的棉线与棉线的空隙中都能被钻进来。
这种天气令我烦躁,心中像压住一块石头一样。
我走到拐角处,这里是我家最近的一个拐角,也是我回到避风湾之前最危险的地方。这里善于隐蔽,来往的人也很多。最重要的是,班级的同学很多人回家的必由之路都是这里。
那一天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拐角,就好像那个拐角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我的右手下意识护在我的脸上,以防随时会有掷过来尖锐的小石子以防划伤我的眼睛。
走过拐角的一刹那,我甚至能感觉到心脏无规则地多跳了一拍儿的声音。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暗自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晚走了两分钟,我以为我家的单元门口不会有认识的同学,但是我错了……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19:11:00 +0800 CST  
那群经常欺负我的同学蹲在了一起,围成一个圈,手中似乎拿着小木棍一样的东西捅着什么。
我下意识的知道了他们在干什么,心中的恐惧之情一下转换成了愤怒,走向他们的我在全身发抖,手瞬间变得冰凉。
我直接抓住了一个人的肩膀,将他推倒在泥泞的草坪里。那个同学没有任何防备,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
“哎呦我去!谁推的我,不要命了是吧!”,他是否挣扎而起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眼前被一圈人脑袋围起的圈中景象让我的脑子里发出了嗡嗡的巨响,所有血液都冲向了额头。
地上是一只生物,我相信不加以仔细辨别就可以知道这只生物是什么。
是一只猫,一只流浪猫。
它躺在草坪上,身上已经是沾满了泥泞,本来就已经被淋湿的皮毛上,已经被泥土打成一绺一绺的。它微微的喘息着,没有过度的反抗,它已经被我的同学糟蹋的不成样子。
它的肚子被那些同学用手工刀划开了,里面的肠子都流了出来,血液跟着雨水一起被冲刷,染红了草坪下的水泥地。更过分的是,它的肚子被这些人缠上了铁丝,死死的勒进了肚子里。这只可怜的家伙已经没有了喘息的机会,因为它的一只眼睛也已经被小木棍捅得稀烂了,搅拌成白色液体的眼球和着血液和眼球的残渣一起顺着小家伙的脸庞划出一条血痕。它连大口喘息都不敢。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19:35:00 +0800 CST  
不知愤怒还是悲伤的眼泪流了下来,人类作为一个自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强者,难道都不知道应该爱护那些称你为王的,希望在自然界得到你庇护的子民么?
我无法想象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确信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狠戾。我看到旁边的同学看我的神情都变了。
达到目的的他们迅速离开了我的家门口,我却没有时间去追他们,我立刻找到一个纸箱子,把猫小心翼翼地放在里面,抱着箱子一路狂奔。
虽然猫并不是一种很重的动物,但是对于上小学的我来说,已然是很重的庞然大物了。我跑到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宠物医院是由一个年轻的兽医开的私人诊所。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接过我手中的猫,放在手术台上。猫已经晕了过去,但是他还是给它打了麻醉。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21:28:00 +0800 CST  
“居然被弄成这个样子,现在的孩子啊!”医生将猫身上的铁丝小心翼翼的摘下来。我站在一边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直直地盯着手术台上的猫。我的脸上十分的烫,这说明我很紧张。我的手搅在一起,不断的揉搓着,身上因为淋了雨而打着颤,我甚至可以听见上下两排牙相互敲击的声音。
“它……还有救么?”我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问到。
医生没有说话,但是猫的肠子已经消完毒被重新塞进了原先的位置,开始缝合了。
我张了张嘴,却哽咽着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医生摆摆手示意我站到一边。
我想了想然后冲着家的方向跑去,身上又被淋了不少雨,裤腿上也迸上了许多的泥点,我却无暇顾及。我回到家,从自己的钱包中掏出所有的压岁钱,又拿了母亲帮我新买洗好的毛巾,出了家门捡起落在地上的伞再次向着宠物医院跑去。
我快步进了宠物医院的门,猫的肚子已经被缝上了,正在输血。而医生正在小心的处理猫的那只被戳烂的眼睛。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21:28:00 +0800 CST  
医生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侧过头看过来冲我点了点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将手中紧攥着的压岁钱交给医生,却被医生拒绝了。
“如果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孩子就好了,这钱我不收了,多给这小家伙买点吃的吧。”他笑着对我说,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举着钱的手不知道是举着还是拿回去比较好,但是我知道自己那颗一直在痛的心,终于得到了救赎,它已经不会再漏跳一拍了。
当晚回到家中,我就开始高烧不退,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了。猫暂时放在医院里观察,而我也没有告诉父母我晚回来又淋了雨的原因。我没有把伞拿回来,而是扔进了垃圾桶里,说是不小心把伞弄丢了,淋了雨才生了病。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躺了两天。在这两天里,我的心一直挂念着在医院里的猫,我想去看看,但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作罢。
第三天,我早早起来,吃完早餐就奔向了医院。
医生笑着带我到了一个笼子旁,里面的小生物已经有一些精神头了,正在用它的那只剩下的幽绿色的眼睛盯着我,一张黑色的小脸已经洗的很干净了,整个身体都毛绒绒的。心中的大石头就那么的落了下来,我没有叹气,看来猫没有事,虽然有一只眼睛已经没有了,肚子上也都是没有拆掉的线,却也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它低下头将它的小爪子从笼子中的缝隙伸了出来,我开心地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轻轻将它抓住。
我感觉到爪子因为太尖而扎得手心钻心的疼,但是就是不肯收手,我想它不是故意的,而是一直没有磨爪子的原因。
我小心的用另一支手将扎进手心里的爪子拔了出来,拔出来后痛苦的感觉没有减轻,反倒加剧了许多。鲜血从手心往外冒,我悄悄握紧受伤的手的拳头,不让医生看到手上的伤。
在我看来,这就像力量的传递一样,它将它的坚强传递给我,告诉我这是痛苦的,但是同样是快乐的。我的第一个朋友直接用未来一直抹不去的伤疤告诉了我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我走向了学校,身上感觉都变轻了,步伐也跟着轻盈了很多,这是我第一次不那么心惊胆战的去上学。旁边的一切,甚至是花花草草都是美好的。心中好像已经消散了污浊,变得清明起来。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21:32:00 +0800 CST  
喜欢的一定要多说点话啊,不然一个人发真的很寂寞。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21:33:00 +0800 CST  
推开门的瞬间,我的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了微笑。里面的同学都用惊呆的表情对着我,而我继续保持着微笑,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谁也不知道我是在心中窃喜着,尽管我也并不是完全清楚,但是我的微笑对于自己来说是病态的,是假的,就像一张新的别人的皮一样硬生生的被粘了上去再也揭不下来。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一群同学围着我问我身体情况,而有几个同学却像见了瘟神一样躲到角落窃窃私语。
那一天,我手上的血就没有止住过,直到我回家清洗干净后上了一层云南白药才勉强结起痂来。后来一直留着很明显的伤疤。
而那只猫,在两周后正式入住我家,我给它起名洛利。它在十一岁的时候逝世,而那年我十五岁。
猫埋在后院里长眠,而我则继续戴着脸上那张不属于我的皮。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7 21:39:00 +0800 CST  
阳光均匀的呼吸着,直到阳光爬上他的脸上,爬上紧阖的双眼,那双眼睛才肯慢慢睁开一丝缝隙,却又因刺眼的阳光而再次合上。
我已经醒了过来,却不肯睁开眼睛。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常年住院的我甚至认识病床的硬度和宽度。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什么好奇的,睁不睁眼看都一样。
但下一秒,我想到了什么,全身都在使劲想要坐起来,但是刺骨的疼痛从胸口的位置传来,身体一颤又倒在了病床上。
“这是……”
繁复的零碎记忆一点点组合起来,我才想起来白楪对着我开枪的情形。把手放在胸口的位置,里面已经包扎的很好,不使劲一点的话就摸不到伤口的位置。
看来我还活着。我冷笑。
此时的我已经睁开了眼睛,环视着病房熟悉的构造,但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这次是真的命大,打到那么精准的位置却还是偏离了。事实上我并不在乎是否真的打到心脏,本来心脏就是人工的,打坏了换一个就是了。比起枪口对着胸口,我更怕的是对准自己的头。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8 20:57:00 +0800 CST  
我突然想起自己在旧校舍被白楪认定为凶手,于是晃了晃双手,看来它们是自由的,因为上面并没有金属的触感。
就是说,我可能已经在昏厥的时候已经摆脱了嫌疑,还是说,他们只是等待着我的醒来,然后再进行一番审讯呢?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我感受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刚开始以为是白楪,但是那个脚步声铿锵有力,步幅很大,应该是男人才会发出的脚步声。
那个人停在我的病房前,房间中的把手逆时针转了九十度后被悄悄打开。
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张脸,想象着在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来看望我的会是谁?但当那张脸真正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吃惊过后,就是一副全都明了的表情。
原来是他,哦不,应该说,果然是他。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8 20:57:00 +0800 CST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替洛利治病的年轻兽医。
但是年轻这个词应该已经和这个过了而立之年的人没什么关系了。现在的他更加成熟稳重,看上去更有主见和原则,岁月已经开始在他的脸上刻下痕迹,但是他十年来一直不变的是他一贯温暖的笑容,整洁的医生制服,有些散乱的头发,还有一个永远改不了的坏毛病。
“居然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没有比醒来后见到这个人更让我身心愉快的了。
“我要是想找你还用什么办法吗?心动行动嘛!怎么说我在医院里还是有些人脉的。”他一边笑着说,一边拉开了我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哦!看来是院方的人通知的你,其他人应该是不知道我出事的吧!”
严璟点了点头。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如果让出差在外的养父母知道我又住进医院的话,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8 21:00:00 +0800 CST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重的伤,到底是谁向你开了枪?外面的那个警察吗?”严璟脸上略有不快。
警察?我摇头。看来还是有人在监视我,还好严璟穿得是医生的服装,才得以避开警察的视线。
“对了,这个,是你的东西吧!”严璟一边说,一边从衣服兜中掏出一件带着寒光的物体。这时候我才察觉到手旁没有了那一丝冰冷的触感,心中一阵惊慌,甚至忘记了身上的伤,一把抓住了严璟拿着匕首的手。胸口的伤被撕裂一般一阵疼痛,我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
“把那个还给我!”
我的表情应该十分狰狞,就像临死之人想要抓住手边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因为那个匕首,就像我的另一半灵魂,与我不可分割——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8 21:00:00 +0800 CST  
“看来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啊!”严璟叹了一口气。他察觉到我激烈的情绪,将我坐起来的身体小心的放在了床上,伸手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了我。
刀刃突然闪出一道寒光,我死死的盯着递过来匕首的手,但它被严璟迅速的收了回去,放进了兜里。
感受到刀柄冰冷刺骨的温度,我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像卸下了一个重担一样。
“它为什么会在你那里!”我直直的盯着严璟的眼睛,他的眼中有一丝闪避。
“啊!你也知道我的坏毛病,不自觉的就......”严璟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左手挠了挠头发。
“在哪里偷得?应该不是在我这里吧!”
“当然不是,是来的时候从一个迎面走来的警察那里拿的。”
“为什么他要拿走我身上的这个匕首呢?”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被耳尖的严璟听到,他摇了摇头。
“我记得是你的东西就拿回来了,而且那个警察忧心忡忡的样子看起来很好下手,就顺道......”
严璟偷东西向来都是说“拿”而不是“偷”,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严璟并不是真正想要盗得他人钱财来填自己的钱包。事实上,作为一个还算有志气的富二代,严璟并不缺钱,他偷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甚至是无关痛痒。但对于严璟来说却有着很重大的意义。说得难听一点,我一直是怀疑严璟是有恋物倾向,但他一直不肯承认。
他的说法是:“我是为了追求与世不同的人间的意义和美,而将它们收集起来免受世人亵渎的。”这样的话,只会让人对他的怀疑加深,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已经病入膏肓,认为他只是碍于医生的这个职位而没有去接受治疗。
但是也幸亏他的这个毛病,让我的匕首失而复还。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8 21:58:00 +0800 CST  
突然发现严璟好像是在愣神,我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本来是想让他回神,没想到他竟然打了一个冷战。
“你怎么了?”我皱了皱眉。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我工作上的事情。今天下午好像还有一个泰迪狗需要治疗,我好像不能继续陪你了,我先走了,这次没有给你带什么慰问品,我明天一定再来。”严璟匆忙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加快脚步向门口走去。
果然,这家伙有事情瞒着我。
“喂,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对着严璟的背影叮嘱道。
严璟马上就要打开门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他转过头看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心的忧郁,紧接着,他叹了口气,回头打开了门。
“总觉得,你不应该是现在的年龄呢。”
严璟留下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走出去,关上了门。他把一直放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手掌心在递给夜殇匕首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背面,被划出了五厘米的伤口。本来想快点进行包扎的严璟却发现手上的伤口因为太薄而没有流出一滴血,但是疼痛难忍,里面赫然已经是很深的伤口了。
“看来今天做不了手术了,我直接回家喝一杯威士忌吧。”严璟苦笑。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8 22:42:00 +0800 CST  
我对于严璟的话感到莫名其妙,隐约中,我觉得话里有话,但是说不清哪里不对。算了,我还是看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我将手中的匕首拿出来,对着阳光,刀刃上有着淡淡的血丝,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做手术?我看他是回去喝酒去了吧。”
我随手用被子的被罩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血痕抹去,放回了被子下面。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对这把匕首如此珍视,我也说不清楚,就好像这把匕首离开我会让我陷入危险,所以我必须时刻带着它以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自知这里不宜久留,我现在很有可能正在作为案件的嫌疑人被怀疑着,最为危险的是如果这把沾过死者鲜血的匕首落入警察的手中的话,形势对我来说是相当不利的,甚至这个物证会直接将我送上少年法庭。
此刻,我只能看着屋外的景色独自发呆。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8 22:43:00 +0800 CST  
医院的窗外生长的是一棵樱花树,正值春天,上面已是洋洋洒洒的一树樱花。樱花是深色的那种,一簇一簇若远若近的开着,却也填满了一片天空。樱花们随着风摇动着,花瓣与花瓣之间随着风穿过间隙的频率,摩擦出轻微不可闻的声音,紧接着,花瓣成双而落,以5cm/s的时速散出一场花雨,渐渐地又不得见了。
我观赏着应季的樱花,这棵已经生长了十几年的樱花树,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长得日益粗壮,上面的樱花繁茂,一片昌隆。
若是不去想,若是不去念,若也不去看,是否就会忘记这棵风景煞是美观的樱树的枝干中,曾经挂起过的无数人的重量呢?
曾经又是有多少人,选择在这个樱花开的最美的时节,决定在这里了结这苟喘的余生呢?于是,在他们的生命中永远失去了太阳,他们把他们最后的灵魂,献给了这棵樱树下的一片阴影,也献给了世界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
一切皆难言。
只知本是淡如粉面的花瓣如今染得一身浓墨,染出了本不属于她世界的颜色。
时而,花雨中的几片会随着风落入窗内,忽悠悠的落在我的病床上。我一一将它们捡起,捧在手心。手心中的它们,不再有天真的本色,倒是那带着忧伤的花香和那深色迷人的色晕更惹人怜。
将手移到窗台上,死寂的眼睛仿佛有了一丝生机,下一秒,双手相握,使劲合实,手心中隐约听的出花瓣们分身碎骨的声音。它们不会哀嚎,只因它们落下之时便已经死了。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9 12:29:00 +0800 CST  
“花开再美,也不过一时,花瓣离落,就算残香依旧,又有谁会记得?你呀,就如这樱花,离得枝干太早,再多的理由都是先被离弃了,何必又自言自语自己活着?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自觉的说出了自己都不明所以的话,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话已出口。
看着手中被自己碾压的只剩汁液的花瓣,我的心中莫名刺痛,不是伤口的疼痛,而是这伤就在心里,仿佛早已烙印会疼的伤疤。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9 12:30:00 +0800 CST  
我将手收了回来,看了看外面生命遒劲的樱树,据说下个月等它开完花就会被锯掉,原因是太多的病患在这里自杀,呵,人们总是做着这种扬汤止沸的无用功。可惜了,这是她最后的花期。
从被子里拿出那把刀,我放在手背上比划着,如果,再有一个人在这里结束生命,是不是意味着这棵树的死期更近了呢?我的嘴角已经高高扬起。
倏然,我感到身边不远处的樱花树传来一丝不同的气息。我猛地转头,竟然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樱花树的枝杈上。
但是在下一瞬,那个人影就消失了
楼主 梦蜃  发布于 2016-08-09 12:30:00 +0800 CST  

楼主:梦蜃

字数:48405

发表时间:2016-08-02 01:30:2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28 19:22:38 +0800 CST

评论数:14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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