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暗夜微光》——文革探案集
程仁心中一惊，赶紧带上眼镜，披上军大衣冲出了宿舍。
外面已经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
声音是从林场与白桦林之间的开阔原野上发出的，远远能看到那里站着一个女人，正对着林场外那片白桦林大叫。
此时，林场革委会陈主任以及林场冯场长带着两个民兵也朝那边赶了过去。
程仁紧随其后，来到了那女人的跟前。
这个女人正是林供销社的王寡妇，她站在林场外通向白桦林那条满是积雪的石板路上，指着百米开外的白桦林大声叫道：
“就在那！”
外面已经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
声音是从林场与白桦林之间的开阔原野上发出的，远远能看到那里站着一个女人，正对着林场外那片白桦林大叫。
此时，林场革委会陈主任以及林场冯场长带着两个民兵也朝那边赶了过去。
程仁紧随其后，来到了那女人的跟前。
这个女人正是林供销社的王寡妇，她站在林场外通向白桦林那条满是积雪的石板路上，指着百米开外的白桦林大声叫道：
“就在那！”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只见那白桦林边一棵斜伸的粗枝上，挂着两具尸体，正在晨风中微微的摇晃着，因为距离不算近，所以还看不清是谁。
而通向白桦林的青板小路此时已经被雪完全覆盖，只是比周围略低一分，洁白无瑕的雪地上，赫然印着有两排脚印，一大一小，看样子是一男一女从林场走向了白桦林。
程仁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了那一对音乐家夫妻的影子。
该不会是他们吧？
程仁不敢想下去了，他对革委会陈主任说：
“我们两个过去看尸体，其他人留在原地，不要再往前走了，以免破坏现场。”
而通向白桦林的青板小路此时已经被雪完全覆盖，只是比周围略低一分，洁白无瑕的雪地上，赫然印着有两排脚印，一大一小，看样子是一男一女从林场走向了白桦林。
程仁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了那一对音乐家夫妻的影子。
该不会是他们吧？
程仁不敢想下去了，他对革委会陈主任说：
“我们两个过去看尸体，其他人留在原地，不要再往前走了，以免破坏现场。”
陈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秃子，自从林场革委会成立后，他就取代了冯场长的一把手位置，现在在林场里说一不二，冯场长名义上还是场长，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地位。
但陈主任似乎也没遇到过杀人案件，一时有些没主意，便听从了程仁的意见，两人一起避开石板路上的脚印，朝白桦林奔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尸体旁。
程仁一直在心中默默的祷告：千万别是他们，千万别是他们。
但当看到挂在树上的两具尸体的脸后，他的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锤。
那二人面对着面吊着，脸色肿胀黑紫，舌头伸出口腔外，看上去样子极为可怖。
程仁立刻就认出，那正是付天鸣夫妻二人！
但陈主任似乎也没遇到过杀人案件，一时有些没主意，便听从了程仁的意见，两人一起避开石板路上的脚印，朝白桦林奔了过去，很快便来到了尸体旁。
程仁一直在心中默默的祷告：千万别是他们，千万别是他们。
但当看到挂在树上的两具尸体的脸后，他的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锤。
那二人面对着面吊着，脸色肿胀黑紫，舌头伸出口腔外，看上去样子极为可怖。
程仁立刻就认出，那正是付天鸣夫妻二人！
第三话 柳暗花明
程仁的脑子嗡了一声，感觉到一阵眩晕，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活生生的两个好人，怎么现在就成了两具冰冷的死尸。
这对夫妻送他的小口琴，此刻还放在他的床头….
泪水，在他心里默默的流淌着。
同时，一阵疑惑在他的心中升起——
不可能！
他们昨天还来安慰我好好活下去，又怎么可能会突然自杀呢？
难道是有人勒死了他们，然后再伪装成自杀上吊的样子？
可是，如果是他杀，凶手的动机又是什么？他们两人都是与人为善，平时并没有得罪任何人啊？
程仁的脑子嗡了一声，感觉到一阵眩晕，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活生生的两个好人，怎么现在就成了两具冰冷的死尸。
这对夫妻送他的小口琴，此刻还放在他的床头….
泪水，在他心里默默的流淌着。
同时，一阵疑惑在他的心中升起——
不可能！
他们昨天还来安慰我好好活下去，又怎么可能会突然自杀呢？
难道是有人勒死了他们，然后再伪装成自杀上吊的样子？
可是，如果是他杀，凶手的动机又是什么？他们两人都是与人为善，平时并没有得罪任何人啊？
陈主任看到尸体，明显有些恐惧，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吩咐道：
“赶紧把他们放下来！”
程仁毕竟是公安大学毕业，法医学课上也曾经解剖过尸体，所以并没有表现出过分慌张，他稳了稳心神，先将尸体一个个托起，然后放在在雪地之上，开始进行初步的尸检。
第一步，他先详细检查了尸体身上的伤痕情况，二人昨日在批斗会上被打伤，全身和头部都有伤痕，但是都属于皮肉轻伤，远不足于致命，唯一的致命伤就是脖子上深深的绳索勒痕——也就是“缢沟”。
第二步，需要排除被人勒死后制造成上吊的假象。
程仁仔细检查了“缢沟”的细节，以及全身的青紫情况，发现死因确实是上吊，而非先勒后吊。
因为首先死者并没有任何挣扎情况，手臂呈现自然下垂。
其次，两者的如果是勒死后悬尸，悬尸时人已死亡，血液流动停止，悬吊部位痕迹就会较浅，淤血就会较少。上吊而亡的尸体由于血液大量受阻勒痕有较重的青紫色，并且全身有缺氧后的青紫色。
而且先勒后吊往往会造成两道勒痕，很难完美的合为一处，所以，可以排除先勒后吊。
第三步，程仁仔细的嗅了二人的口鼻，也没有发现乙醚之类迷药的药水，说明不可能是被人先迷晕再吊死。
经过这一轮判断，程仁可以得出结论，这两名死者确实是上吊致死。
“赶紧把他们放下来！”
程仁毕竟是公安大学毕业，法医学课上也曾经解剖过尸体，所以并没有表现出过分慌张，他稳了稳心神，先将尸体一个个托起，然后放在在雪地之上，开始进行初步的尸检。
第一步，他先详细检查了尸体身上的伤痕情况，二人昨日在批斗会上被打伤，全身和头部都有伤痕，但是都属于皮肉轻伤，远不足于致命，唯一的致命伤就是脖子上深深的绳索勒痕——也就是“缢沟”。
第二步，需要排除被人勒死后制造成上吊的假象。
程仁仔细检查了“缢沟”的细节，以及全身的青紫情况，发现死因确实是上吊，而非先勒后吊。
因为首先死者并没有任何挣扎情况，手臂呈现自然下垂。
其次，两者的如果是勒死后悬尸，悬尸时人已死亡，血液流动停止，悬吊部位痕迹就会较浅，淤血就会较少。上吊而亡的尸体由于血液大量受阻勒痕有较重的青紫色，并且全身有缺氧后的青紫色。
而且先勒后吊往往会造成两道勒痕，很难完美的合为一处，所以，可以排除先勒后吊。
第三步，程仁仔细的嗅了二人的口鼻，也没有发现乙醚之类迷药的药水，说明不可能是被人先迷晕再吊死。
经过这一轮判断，程仁可以得出结论，这两名死者确实是上吊致死。
他把尸检的情况告诉陈主任，陈主任叹了口气说：
“看来真是自杀啊。”
程仁没有说话，他继续检查尸体的僵硬情况。
这两具尸体此刻都没有发生“尸僵”现象，理论上判断，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3小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后死亡。
程仁的眼光又落在了那两排脚印上。
昨晚下了一场大雪，凌晨才停，如果雪地上只有两人从林场走过来的脚印，那就应该不会有第三者在场，除非行凶后并没有离开。
程仁环视这座小树林，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可以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看来真是自杀啊。”
程仁没有说话，他继续检查尸体的僵硬情况。
这两具尸体此刻都没有发生“尸僵”现象，理论上判断，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3小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后死亡。
程仁的眼光又落在了那两排脚印上。
昨晚下了一场大雪，凌晨才停，如果雪地上只有两人从林场走过来的脚印，那就应该不会有第三者在场，除非行凶后并没有离开。
程仁环视这座小树林，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可以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他走过去仔细检查了那两排脚印。
那两排脚印一大一小，看鞋底花纹，非常的清晰整齐，都是常见的男女式解放胶鞋，和死者现在穿的鞋一致，大小也一致。
脚印踩在青石板上，被踩处呈现灰黑色，没有覆盖新的雪花，也就是说，这两排脚印肯定是雪停了后留下的，而不是下雪前或者下雪中。
程仁突然想，会不会有第三者一直潜伏在树林，等夫妻二人前来，行凶后，踩在之前雪地上已经有的脚印上离开，从而让人以为只有两行脚印呢？
那两排脚印一大一小，看鞋底花纹，非常的清晰整齐，都是常见的男女式解放胶鞋，和死者现在穿的鞋一致，大小也一致。
脚印踩在青石板上，被踩处呈现灰黑色，没有覆盖新的雪花，也就是说，这两排脚印肯定是雪停了后留下的，而不是下雪前或者下雪中。
程仁突然想，会不会有第三者一直潜伏在树林，等夫妻二人前来，行凶后，踩在之前雪地上已经有的脚印上离开，从而让人以为只有两行脚印呢？
但他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因为如果这么操作，鞋底的花纹不可能严丝合缝，必然会有混乱之处，而眼前的脚印花纹却整齐清晰，所以，不可能存在脚印重合的伎俩。
程仁检查完一切后，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一对音乐家夫妻真的就是自杀身亡么？
他摇了摇头，心里还是不相信。
但是，如果是他杀，那有一个重大的疑点就始终绕不过去。
如果有有凶手，那凶手是怎么做到不在雪地上留下脚印的呢？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
因为如果这么操作，鞋底的花纹不可能严丝合缝，必然会有混乱之处，而眼前的脚印花纹却整齐清晰，所以，不可能存在脚印重合的伎俩。
程仁检查完一切后，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一对音乐家夫妻真的就是自杀身亡么？
他摇了摇头，心里还是不相信。
但是，如果是他杀，那有一个重大的疑点就始终绕不过去。
如果有有凶手，那凶手是怎么做到不在雪地上留下脚印的呢？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
“喂，你在干什么？”
陈主任看程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有些不耐烦了。
程仁回答道：“我怀疑这有可能不是自杀，而是伪装成自杀的他杀。但是现在我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想清楚，先不要动现场，我回去再好好思考下。”
陈主任说：“这还能不是自杀？一眼就看出来了！如果是别人干的，他怎么离开这里的？这又没法藏人？凶手难道能把脚印盖住不成？”
把脚印盖住？
程仁点了点头，他觉得陈主任说的也是一种可能性。
如果凶手边走边用积雪覆盖自己的脚印，这样就不会有第三排脚印。
陈主任看程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有些不耐烦了。
程仁回答道：“我怀疑这有可能不是自杀，而是伪装成自杀的他杀。但是现在我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想清楚，先不要动现场，我回去再好好思考下。”
陈主任说：“这还能不是自杀？一眼就看出来了！如果是别人干的，他怎么离开这里的？这又没法藏人？凶手难道能把脚印盖住不成？”
把脚印盖住？
程仁点了点头，他觉得陈主任说的也是一种可能性。
如果凶手边走边用积雪覆盖自己的脚印，这样就不会有第三排脚印。
但是，用雪覆盖有个最大的不足，就是不可能覆盖的和原有光洁无暇的雪原一模一样，总会能看出一点点痕迹吧？
想到这里，程仁又绕着白桦林转了一圈，俯下身仔细观察每处积雪。
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陈主任见自己似乎也能有所帮助，于是来了兴致，开始发挥其想象力了。
“有没有可能利用长绳子滑走呢？”
程仁抬头看了一眼陈主任，他觉得这位领导头脑还真的是很灵活，难怪能从一个普通林场工人混成林场如今的一把手。
程仁稍微思考了下，然后说：“应该不会有这种可能性，首先，这片树林离最近的树起码有一百多米远，虽然也许能找到这么长的绳子，但是，凶手离开后，这绳子是没有办法收回的。”
陈主任点了点头，说：“也是，那样肯定就会破坏雪面。”
想到这里，程仁又绕着白桦林转了一圈，俯下身仔细观察每处积雪。
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陈主任见自己似乎也能有所帮助，于是来了兴致，开始发挥其想象力了。
“有没有可能利用长绳子滑走呢？”
程仁抬头看了一眼陈主任，他觉得这位领导头脑还真的是很灵活，难怪能从一个普通林场工人混成林场如今的一把手。
程仁稍微思考了下，然后说：“应该不会有这种可能性，首先，这片树林离最近的树起码有一百多米远，虽然也许能找到这么长的绳子，但是，凶手离开后，这绳子是没有办法收回的。”
陈主任点了点头，说：“也是，那样肯定就会破坏雪面。”
“你说的没错。”
“那现在应该可以判断是自杀了吧？”
程仁皱着眉头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有两个凶手，下雪前就把夫妻俩控制在胡杨林，然后等待雪停后再吊死二人，最后穿上死者相同的鞋子倒着离开，假装是走向树林的脚印，这样就能误导我们。”
陈主任摇了摇头说：“你小子想象力倒是很丰富，不过应该不可能！”
“为什么？”
陈主任说：“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是八点多开始下的雪，下雪后我和一个工人路过付天鸣的家门口，还看到他媳妇在门口屋檐下倒洗菜水，这件事那个工人也能作证，所以，下雪前他们夫妻两人不可能就已经被控制在这里。”
现在，所有的可能性基本都派出了，其实应该就可以定论为自杀了。
但是程仁仍然不死心，他的内心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细节。
突然，他把目光转到了陈主任身上。
会不会就是他干的？
“那现在应该可以判断是自杀了吧？”
程仁皱着眉头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有两个凶手，下雪前就把夫妻俩控制在胡杨林，然后等待雪停后再吊死二人，最后穿上死者相同的鞋子倒着离开，假装是走向树林的脚印，这样就能误导我们。”
陈主任摇了摇头说：“你小子想象力倒是很丰富，不过应该不可能！”
“为什么？”
陈主任说：“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是八点多开始下的雪，下雪后我和一个工人路过付天鸣的家门口，还看到他媳妇在门口屋檐下倒洗菜水，这件事那个工人也能作证，所以，下雪前他们夫妻两人不可能就已经被控制在这里。”
现在，所有的可能性基本都派出了，其实应该就可以定论为自杀了。
但是程仁仍然不死心，他的内心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细节。
突然，他把目光转到了陈主任身上。
会不会就是他干的？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因为刚才陈主任提到用积雪隐藏脚印的办法，而这种办法最大的问题就是没办法做的和自然形成的雪面一模一样，一定会有肉眼可见的瑕疵。
但是，如果今天陈主任在赶赴现场的过程中，就踩着昨天行凶离开时留下的积雪微痕走，不就可以将之前的瑕疵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了么？
这个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陈主任也太处心积虑了吧？
陈主任见程仁看着自己的目光有异样，他一下明白对方在怀疑自己了，他有些发怒了：
“程所长？你现在是在怀疑我么？”
程仁看他脸上青筋暴起，可以想象他的盛怒之情，但是，程仁明白，作为一个合格的公安刑侦人员，不论是谁都要大胆怀疑的，不能因为他是领导，就预先排除他作案的可能性。
于是他对陈主任说：“对不起，对于我来说，所有人都是有作案可能性的。
因为刚才陈主任提到用积雪隐藏脚印的办法，而这种办法最大的问题就是没办法做的和自然形成的雪面一模一样，一定会有肉眼可见的瑕疵。
但是，如果今天陈主任在赶赴现场的过程中，就踩着昨天行凶离开时留下的积雪微痕走，不就可以将之前的瑕疵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了么？
这个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陈主任也太处心积虑了吧？
陈主任见程仁看着自己的目光有异样，他一下明白对方在怀疑自己了，他有些发怒了：
“程所长？你现在是在怀疑我么？”
程仁看他脸上青筋暴起，可以想象他的盛怒之情，但是，程仁明白，作为一个合格的公安刑侦人员，不论是谁都要大胆怀疑的，不能因为他是领导，就预先排除他作案的可能性。
于是他对陈主任说：“对不起，对于我来说，所有人都是有作案可能性的。
陈主任的声音更大了，还带出了粗口：
“妈了个巴子的，那对我来说，你他娘的也是有作案可能不是？”
程仁一边蹲下检查陈主任来时的脚印一边说：“您说的没错，我在公安大学刑侦课上，教授讲说第一句话就是——怀疑一切，真相，往往就是从怀疑一切开始，即使看似不可能，换个角度也许都有可能性。”
陈主任说：“那这林场近百号人，人人都有作案可能了？”
程仁没有回答，陈主任正要继续发飙，突然看到对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愣住了一般。
他看到程仁的眼光死死的落在那些脚印之上。
“你这是咋地啦？”
程仁猛地站起身，郑重的说：“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场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案！”
“妈了个巴子的，那对我来说，你他娘的也是有作案可能不是？”
程仁一边蹲下检查陈主任来时的脚印一边说：“您说的没错，我在公安大学刑侦课上，教授讲说第一句话就是——怀疑一切，真相，往往就是从怀疑一切开始，即使看似不可能，换个角度也许都有可能性。”
陈主任说：“那这林场近百号人，人人都有作案可能了？”
程仁没有回答，陈主任正要继续发飙，突然看到对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愣住了一般。
他看到程仁的眼光死死的落在那些脚印之上。
“你这是咋地啦？”
程仁猛地站起身，郑重的说：“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场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案！”
第四章 真凶浮现
陈主任一头雾水的盯着程仁，问：“怎么回事？咋就突然发现了？”
程仁大步朝着村庄疾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一会您就知道了，赶紧回去！趁凶手留下的那些痕迹还没有完全被弄乱！”
“回去？什么痕迹？案发现场不就在这里么？
”
程仁说：“案发现场不止在这里！”
陈主任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再问，跟在他身后就朝回走。
冯场长和几个民兵站在原地已经等了半天了，见两人匆匆走回来，便七嘴八舌的询问发生的情况。
程仁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朝着付天鸣夫妻的宿舍平房而去。
陈主任一头雾水的盯着程仁，问：“怎么回事？咋就突然发现了？”
程仁大步朝着村庄疾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一会您就知道了，赶紧回去！趁凶手留下的那些痕迹还没有完全被弄乱！”
“回去？什么痕迹？案发现场不就在这里么？
”
程仁说：“案发现场不止在这里！”
陈主任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再问，跟在他身后就朝回走。
冯场长和几个民兵站在原地已经等了半天了，见两人匆匆走回来，便七嘴八舌的询问发生的情况。
程仁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朝着付天鸣夫妻的宿舍平房而去。
“为什么要去他们宿舍？难道那也是案发现场？”陈主任奇怪的问。
程仁回答道：“没错，白桦林只是案发现场之一，还有一个地方，就是他们宿舍。”
陈主任说：“这怎么可能呢？两人明明就是在白桦林上吊死的啊，和他们家有啥关系？”
“您等会就知道了。”
现在，虽然他已经发现了凶手使用的逃脱诡计，但是，究竟谁是凶手，还得去那里确认才知道。
当然，凶手如果足够聪明，有可能也会想到了这个小小的漏洞，所以，现在必须赶时间，必须赶在凶手清除掉痕迹之前到达那里。
陈主任和其他人紧跟其后，很快就来到了付天鸣夫妻的宿舍平房。
这是在林场边缘猪圈旁的一座简易房屋，门前路上和屋顶都覆盖着积雪。
程仁回答道：“没错，白桦林只是案发现场之一，还有一个地方，就是他们宿舍。”
陈主任说：“这怎么可能呢？两人明明就是在白桦林上吊死的啊，和他们家有啥关系？”
“您等会就知道了。”
现在，虽然他已经发现了凶手使用的逃脱诡计，但是，究竟谁是凶手，还得去那里确认才知道。
当然，凶手如果足够聪明，有可能也会想到了这个小小的漏洞，所以，现在必须赶时间，必须赶在凶手清除掉痕迹之前到达那里。
陈主任和其他人紧跟其后，很快就来到了付天鸣夫妻的宿舍平房。
这是在林场边缘猪圈旁的一座简易房屋，门前路上和屋顶都覆盖着积雪。
众人看到，林场的老工人李大伯，也就是那个“大胖”的父亲，他正拿着一把扫帚在清扫路上的积雪，眼看就要扫到付天鸣宿舍门口了。
“你在干什么！”程仁喝道。
李大伯被吓了一跳，扫帚都差点掉在地上，他见是程仁，就说：“我刚起来看见下雪了，怕别人滑到，就出来扫扫雪”。
程仁看了一眼那平房门前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的几行凌乱的脚印，然后对着李大伯说道：
“我怀疑你参与谋杀了付天鸣夫妻，现在请你协助公安机关调查。”
李大伯一愣，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道：
“冤枉啊！我向毛主席保证，我没杀人！你们公安没有证据可不能诬陷好人啊！”
陈主任也在一旁说：“老李是个林场有名的老好人啊，他怎么会杀人呢？”
程仁严肃的说：“我也没想到会是李伯，直到现在看到他这弥补漏洞的行为。”
“你在干什么！”程仁喝道。
李大伯被吓了一跳，扫帚都差点掉在地上，他见是程仁，就说：“我刚起来看见下雪了，怕别人滑到，就出来扫扫雪”。
程仁看了一眼那平房门前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的几行凌乱的脚印，然后对着李大伯说道：
“我怀疑你参与谋杀了付天鸣夫妻，现在请你协助公安机关调查。”
李大伯一愣，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道：
“冤枉啊！我向毛主席保证，我没杀人！你们公安没有证据可不能诬陷好人啊！”
陈主任也在一旁说：“老李是个林场有名的老好人啊，他怎么会杀人呢？”
程仁严肃的说：“我也没想到会是李伯，直到现在看到他这弥补漏洞的行为。”
程仁转过身，手扶了扶眼镜，然后指着门口剩余的有些几行脚印，冷冷的对李大伯说：“这里面一定有你昨晚留下的脚印吧？”
李大伯倒是没有全部否认，因为一查有没有他的鞋印，一下就能查出来，他只是辩解说：“是有我的脚印，但那些脚印是刚才踩的，是你们没有来时我自己留下的啊。”
程仁说：“那为什么只有单向进屋的，却没有出来的？”
李大伯愣了一下，似乎还想辩解，程仁示意民兵把他抓了起来，并对另一个民兵说：“去把李伯的儿子大胖控制起来，千万不要和李伯见面，好好盘问下。”
那民兵说了声是，然后朝李大伯住的平房跑了过去。
这时，李大伯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大声哭喊道：
“你们这帮土匪，抓我儿子干什么！共产党也得讲证据！”
李大伯倒是没有全部否认，因为一查有没有他的鞋印，一下就能查出来，他只是辩解说：“是有我的脚印，但那些脚印是刚才踩的，是你们没有来时我自己留下的啊。”
程仁说：“那为什么只有单向进屋的，却没有出来的？”
李大伯愣了一下，似乎还想辩解，程仁示意民兵把他抓了起来，并对另一个民兵说：“去把李伯的儿子大胖控制起来，千万不要和李伯见面，好好盘问下。”
那民兵说了声是，然后朝李大伯住的平房跑了过去。
这时，李大伯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大声哭喊道：
“你们这帮土匪，抓我儿子干什么！共产党也得讲证据！”
陈主任看着李大伯一脸委屈，就说：“是啊，小程，你有确凿证据么？”
程仁点了点头，说：“我敢肯定这件事是李伯和他儿子一起做的，李伯可以不承认，他儿子大胖只是个孩子，比较好对付，稍微吓唬下肯定就会招认。”
陈主任一脸迷惑，他不知道程仁怎么就能判断付天鸣的自杀是李大伯父子所为，他把程仁拉到一边，悄悄的说：
“李大伯也算是贫下中农，如果有个差池，你可担待不起啊，连我都要被牵连。你小子得给我交代下，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程仁说：“外面天冷，去派出所我详细说。”
程仁点了点头，说：“我敢肯定这件事是李伯和他儿子一起做的，李伯可以不承认，他儿子大胖只是个孩子，比较好对付，稍微吓唬下肯定就会招认。”
陈主任一脸迷惑，他不知道程仁怎么就能判断付天鸣的自杀是李大伯父子所为，他把程仁拉到一边，悄悄的说：
“李大伯也算是贫下中农，如果有个差池，你可担待不起啊，连我都要被牵连。你小子得给我交代下，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程仁说：“外面天冷，去派出所我详细说。”
众人押着李大伯，一路到了林场派出所。
说是派出所，其实也就是一间比较宽敞的土坯房，门口挂着派出所的牌子，里面有几张桌椅。
众人进屋坐下后，陈主任开口了：
“小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凭什么就说老李是凶手？你刚才也验过尸了，那分明不是自杀的么？”
程仁说：“那我就先解释下自缢这件事吧？”
众人都不敢作声，静静的听着。
说是派出所，其实也就是一间比较宽敞的土坯房，门口挂着派出所的牌子，里面有几张桌椅。
众人进屋坐下后，陈主任开口了：
“小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凭什么就说老李是凶手？你刚才也验过尸了，那分明不是自杀的么？”
程仁说：“那我就先解释下自缢这件事吧？”
众人都不敢作声，静静的听着。
程仁说：“我刚才验尸只是排除了先勒死后吊在树上，以及先迷晕两人再吊死的两种可能性。不代表就肯定是他们自己吊死的。”
陈主任奇道：“那他们能心甘情愿的被人吊在树上么？”
程仁说：“这很简单，付天鸣夫妻是先被人打昏，再被吊死在树上的。”
陈主任争辩说：“那他们头上应该留下有被击打的伤痕吧？怎么….”
说道这里，他不说话了，因为他也想起来，付天鸣夫妻原本就满头满脸是伤，那是昨天在批斗会上被打的，就算昨晚新增加一个头部的淤伤，因为前后时间太接近，只有几个小时，一看之下也会误以为是上午被打的。就算仔细检查，也很难分辨出来。
这就好比，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办法是将它藏在树林里。
陈主任想了想，又问：“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啊，并不能充分证明他们不是自杀。”
程仁点了点头，说：“没错，这确实不能证明是自杀还是他杀，唯一能证明的就是雪地上付天鸣的脚印。正是这个脚印，让我发现了凶手完美计策中的小漏洞。”
陈主任奇道：“那他们能心甘情愿的被人吊在树上么？”
程仁说：“这很简单，付天鸣夫妻是先被人打昏，再被吊死在树上的。”
陈主任争辩说：“那他们头上应该留下有被击打的伤痕吧？怎么….”
说道这里，他不说话了，因为他也想起来，付天鸣夫妻原本就满头满脸是伤，那是昨天在批斗会上被打的，就算昨晚新增加一个头部的淤伤，因为前后时间太接近，只有几个小时，一看之下也会误以为是上午被打的。就算仔细检查，也很难分辨出来。
这就好比，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办法是将它藏在树林里。
陈主任想了想，又问：“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啊，并不能充分证明他们不是自杀。”
程仁点了点头，说：“没错，这确实不能证明是自杀还是他杀，唯一能证明的就是雪地上付天鸣的脚印。正是这个脚印，让我发现了凶手完美计策中的小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