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术——讲述妖术师自己的故事

可要说这帮人道行非常,足以灭火,我看未必。刚才还晴空万里,他们一作法,起了一阵阴风,卷着地上的落叶盘旋飞舞。
见大师们把火势压住了,现场的人们正在雀喜跃跃。
突然之间,站在坑洞旁边观察火势的工作人员,一阵惊呼,急忙撤离。火势突然变大。
玄真也见事情不妙,朝着山下小跑,我们也跟着撤开一段距离,不想突然之间从坑洞里喷出一股火柱,那火柱四散炸开,顿时天空中如天女散花一般,星星点点,只要一丁点火星落下来就烧一片,不管落在哪里,落在石头上都烧的噼啪有声。
那些法台纸扎,更是烧的如同曹孟德赤壁铁索连船,那帮大师们惊得鬼哭狼嚎,四散奔命,歩虚道长在弟子死命搭救下得以脱身,然而烧没了半边胡须。
说也奇怪,人们全部散开,正准备打救火电话的时候,那些天女散花般烧着的火点,顷刻间自己全灭了。
那坑火的意图很明了,只烧作法的,其他的不管。
玄真大为感叹:“这火来路邪,大有妖气。”
山底下的人以为是放烟火放的过了头,听说火全部熄灭了,也就无挂于心,不予深切追究。依旧该游玩的游玩,该吃铁板鱿鱼的吃铁板鱿鱼。
由于虎妮的花痴相让李小赞很是不爽。我们也知道了诸天法会的结果。无意看山上的笑话,于是早早的上车,回到图南观。
正如我们预想的那样,两天以后,半山淑雅项目上的负责人在张福林的陪同下驱车来到图南观,态度大变。
为首那人姓赵,称呼赵经理,一进门就捐了两千元香火钱,算是拜蚩尤的。
我上了香茶果品,陪着坐下,赵经理备说那天招标时蒋董事长的武断,要是依着底下人的意思,肯定是报价低的中标。
话意已明,我懒得和他们绕圈子,一者,前段时间注册公司买术材。李小赞和玄真总共投入了六七万,倾注了两人所有积蓄,还要急着收回成本。二来,图南观的三间破瓦房也要修缮修缮。三者,眼看秋风渐起,天气转凉,取暖费也没着落。虽然我们大可以祭个妖术取暖,可那耗费的妖术齑要比烧煤烧柴贵得多。
二十万对我们来说,是笔巨款。我当下对赵经理说:“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想请我们去灭火?”
赵经理见点破,爽快道:“是这个意思。”
我说道:“没别的要求,火一灭你们支现钱。”
赵经理满口答应:“好说好说,再说了,有中间担保人张福林张老板,你们还担心什么?”
张福林连忙摆手:“我只是牵线,你们自己商量。”
玄真当下拍板:“就这么定了,明天去灭火。”
赵经理小心探问:“你需要我们准备什么东西吗?”
我想了想道:“准备大铜盆一只,无根之水二十斤,没有无根水,买蒸馏水也行,陶土碗一个,要缺边的,越老越好,其他的我自己准备。”
赵经理当场应允。
灭妖火在补天遗术里没有明确记载,只记载了一个大条目——天真水火术,大条目下一十三条小条目,其中有一个小条叫飞蛾吹灯术,众所周知灯蛾扑火,这个名字取其喻意,内中有灭火的内容。
众人散后,我对玄真说:“那瓶死人泪取一钱,我要磨妖术齑。”
对李小赞说:“你那个王八坟里捡来的小骨头,得贡献出来,做个妖术齑,要二十万现金还是要留着你那个挂件,自己选。”
李小赞当即去车上把那王八骨头硬生生拽下来,连扣都懒得解。
因为补天遗术上是这样记载飞蛾吹灯术妖术齑的:无源水数一,(凡水无源者,雨露霜雪是也,然以人泪为佳,苟若死人泪,当灭三昧真火。)水族骨粉数七,(以水族年久通灵变化者为佳。)獾油数二,外裹以封之……
獾油我已买了一点,要是没有死人泪和王八骨,我还真不敢去投标。
当晚上,我拿出昆吾磨来,在灯下细细的将王八骨研成细粉,诸物和之,用獾油外裹了,塞在羊头杖的小葫芦里。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4-29 21:07:00 +0800 CST  
第二天我们三人如约早早的来到半山淑雅会所,在会议室里,蒋万里亲自接待我们,一见面说道:“哎呀,那天悔不该听信谗言呀,我那项目负责人老赵怂恿我订下歩虚道长,谁成想,憋作出一场闹剧,我严厉的批评了他,这次要不是他将功补过,请的真人出山,我真有心炒了他。”
街面上走动的人,哪个不是‘阴阳两张嘴,回脸不认人?那赵经理说是蒋总武断订下歩虚,这蒋总说是听信赵经理谗言订下歩虚。在这些江湖口吻面前,我们也不是白痴小铃铛。谁摇摇都响。
蒋万里见我们不言语,直切正题说:“那就请三位大师一同上山吧?”
我摇摇头:“不用,就在会议室里我就把火给你灭了,要灭不了,你还得另请高明。”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4-29 21:33:00 +0800 CST  
蒋万里将信将疑,在会议室坐定。
昨天准备的物品业已齐全。我正要作法,门突然开了,呼呼一阵香风,跑进来一个妙龄女子,抱着蒋万里胳膊撒娇道:“爸,有这么好玩的事不叫我来看。”
蒋万里立即换作一幅慈祥幸福的面孔,说道:“鹿鹿,你又来捣乱,找把椅子,别说话,看看大师作法。”
定眼看时,那女子长得出芙蓉出水一般清气,这蒋万里一身铜臭,胸中竟是些江湖技术,商海盘旋,没想到能够生出如此出尘清丽的女儿,富养闺女穷养儿,不无道理。
那玄真早看呆了,哈喇子顺着大黄牙往山羊胡上流,眼露桃花,嘴喷春色,如坠云山雾海,茫茫然见到一片玲珑湖石,石边桃花正艳,有小池塘,荷花才露尖尖角,立着一只性感小蜻蜓,款款走来了鹿鹿,扛着药锄背着葬花囊,玄真倚在太湖石上,拿着湘妃竹的纸扇,叫一声鹿妹妹,这会子病可好些了,前日我调的胭脂,可还有些六朝烟水味?鹿鹿眼放春光,欲说还羞自颦眉,三分酥七分嗲的回应:玄真哥哥……
李小赞推了一把玄真,才算把他从幻想中拯救出来。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4-29 22:04:00 +0800 CST  
我开始作法,拿出羊头杖,将上面的盖布扯下来,露出羊头骷髅,蒋鹿鹿娇呼一声:“呀。”
玄真见吓着了蒋鹿鹿,护花之情溢于言表,差点站起来。
我将蒸馏水倒进铜盆中,从道袍里拿出一张符,拿出毛笔,蘸了朱砂,在符上写了几个敕令,坠了一行小字:半山淑雅西部地块坑火。
折了几下,抹上一把獾油,扔在水盆中,那符底下有獾油做托,像小船一样在里面飘飘荡荡。
我掐了个二指手诀,叫一声疾。一指盆中的符,那符呼啦一下无火自燃。
然后心生炁法,念动真言:术取天真,势动扶摇,隔山千里,萤蛾吹灯,疾风如律令!
祭了妖术齑,拿起桌边的缺边黑陶碗,碗底一翻,扣在水中燃符之上,掀开碗的时候,那符上的火已经熄灭,只剩半张烧黑残纸。
我给蒋万里说道:“打个电话问问现场工作人员,火灭了没有?”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4-29 22:40:00 +0800 CST  
背景音之翻页感言:
终于翻页了,不过一切刚刚开始。
谢谢各位对图南观妖术文化传播有限的支持,谢谢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4-29 22:50:00 +0800 CST  
蒋万里亲自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坑火突然间自己灭了。”
他大喜过望,说道:“大师真厉害,今天算是开眼了。”
我说:“既然火灭了,我们拿钱走人。”
蒋万里笑道:“急什么?相识一场,中午一块坐坐,我这集团这么大,很多事情上少不了请教一二,钱是少不了的。”
玄真被蒋鹿鹿迷住了,拉了拉我的衣角,说:“杀父之仇也得酒足饭饱再报啊。”
拿他没办法,只得跟着蒋万里来到饭店,平章市头一号的饭店——列鼎楼。
找了个六人间坐下,酒过三巡,食供两套,蒋万里说道:“不知大师对内外两丹的事熟知不?”
玄真见蒋鹿鹿在场,十分卖弄,道:“熟!内外两丹是我们看家的本事,怎能不熟。”
蒋万里道:“我年轻时候对外丹服食比较感兴趣,真可以长生吗?”
玄真道:“流传数千年,自有它的道理。”
蒋万里点点头。他已五十多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如今家大业大,生活美满。像他这个年龄的成功人士,在KTV唱歌,都要点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住着豪宅,开着名车,包着二奶,养着小三,出入有人恭维,起居有人伺候,如何不想再活五百年。不像瞪着板车送货的,挣一天口粮拼一天命,唯一的生活乐趣就是晚上回家就着花生米来两口二锅头。老婆跟人跑,儿女冤爹贫,哪还敢活五百年,挣挣扎扎的把孩子拉扯成年,赶紧了断早投胎。现实就像拨浪鼓,一敲两面都响。
玄真见蒋万里极其感兴趣,越发变本加厉的卖弄起来,真的假的一块嘟噜:“这炼外丹,自古分为水火两法,大部分只知道烧铅炼汞的火法,不知道有三十六水法,水法简而言之,就是将石头装在薄竹筒里埋到地下,炼化成水,诸如磁石水、紫石英水等等三十六种,服食后身轻体健,益寿延年,久服转老还童,白日飞升。火法炼丹,众所周知,但是没人知道炼丹是个大工程,都以为买个炉子填把柴就可以,那是没练过的。别的不说,但说选址就得煞费苦心,按土察砂,寻龙索脉,不能入名山,还得找荒山,选好地址,建丹房也是学问,山向上要避开黄泉八煞,房门在坤,丹炉不能在兑。还要讲究十二长生位,帝旺和临官,一反一正不能错了。丹炉砌筑更有学问,电视里演的青铜炉不对,正规大型炼丹都是砖砌的,烧砖的土要用龙磷泥搀上岐黄土,龙鳞泥是十四斤靠上的红尾大鲤鱼腮边刮下来的泥,一只刮一点,凑齐一座砖炉,得攒数十年,砖模子上都刻着符文,脱出来的砖就叫符文砖。砌砖的灰也不同寻常,要用孔雀蛋清和海螺壳磨成的粉,才能砌就。这还不算,炼丹的队伍分成三班,一班叫做料班,专门负责广搜丹料,一要有钱,二要人多,这里炼丹急需紫水晶,你那里只能买到辰砂怎么行?另一班叫做柴班,顾名思义就是上山打丹柴的,不要小看砍柴,有讲究,有三不砍,发青芽不砍,以遵天德,全枯死的不砍,以厌物容,主枝不砍,以彰悯行。另外入山不可高语,见到邪魔外道也不可声张,默默解下黄神越章,独自护持。第三班叫做看火班,看火也不是个简单工作,火候时辰,火苗颜色,烟尘五彩等等都要记录在丹实录里,以供后人查验,马虎不得。炼一炉时间短的要三个月,时间长点的三年也是它。直到炉火纯青。这三班都要三班倒,人停火不停,三三得九,光这三班所用法器就要一百单八种,里面有六十四式杏黄旗,分插山脚,三十六路紫霞带,分系树梢,还有诸如翻天印信封火塘,割鹿宝刀剁铅汞……不一而足。你们说工程大不大?”
听得蒋万里五体投地,一时将玄真奉作神人。
蒋鹿鹿也说道:“你懂得可真多。”
一句话惹的玄真又开始吹:“我平生一共炼过三颗丹丸。”
蒋万里大喜过望,问道:“能卖我一粒吗?”
玄真犯难说:“一粒成本也要十万的。”
蒋万里当即表示:“没问题,这次灭火结账给你三十万,明天你把丹药给我拿来。”
当下玄真表示成交。
我没顾上琢磨玄真拿什么药丸忽悠蒋万里,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一拍桌子叫道:“不好,坏了!”
众人都问:“怎么了这是?”
我说道:“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了呢,那坑火是有人在炼妖丹。”
“啊不,是有妖在炼妖丹”我更正道。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4-30 00:24:00 +0800 CST  
第九章有妖混成
李小赞喝了二两茅台,见我一拍桌子,醉上心来,叫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去盗丹?”
我解释说:“盗丹不至于,火灭了丹肯定没成。”
李小赞不屑道:“那你激动的和见了王母娘娘穿孝一样?”
我说:“我是怕灭了他的丹火,这个梁子算是结上了,先别喝了,赶紧现场去看看,琢磨琢磨来路。”
我说着起身要走,蒋万里也拦不住,只得嘱咐秘书结账。
就听见李小赞叫服务员:“把那半瓶茅台给我打包。”
我们坐着蒋万里的车来到项目现场,急急忙忙爬上山坡,几个工作人员见火灭了,正在清理火坑,想看看里面到底什么猫腻。
清着清着,就听最里面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句:“卧槽,里面有个砖炉。”
蒋万里好奇心也挺重,也是怕出意外,将工作人员全部叫出来,然后我们四人钻进去看看。
原来那洞是斜着的,进去后有个缓坡,缓坡尽头就是个砖炉,而从洞口只能看到烈火熊熊,看不到砖炉。
蒋万里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个自燃煤坑。”言语中透着沮丧,仿佛二十万灭火款花冤枉了。实际上,妖火可比自然之火难灭,不见歩虚道长吗?
那砖炉左右两侧各有一副对联,上联是:首阳焚山余柴,曾烧赤壁战船,田单牛尾,阿房宫;下联是:霸王托举之鼎,能化嵇康炉铁,抱朴丹砂,嫦娥药。
炉膛上方赫然四字横批:太上丹成。
我自语道:“这什么来路?”
玄真说:“不管什么来路,反正看着挺有文化。”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4-30 16:28:00 +0800 CST  
告个假,今天喝醉了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4-30 22:02:00 +0800 CST  
众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看那炉中,架着一个石臼,臼子里黑漆漆一盆丹药,已经炼制成了半成品,看不出原来究竟是什么东西。蒋万里视若珍宝,吩咐工作人员赶紧送家去。
虽是早离了酒局来看看究竟,但仅凭这些很难知道这个妖炉的来历。
当下玄真要到财务上结账,蒋万里推说:“财务主管请病假了,没他签字拿不出来,他一上班我叫他给你打电话。”
玄真道:“你一句话不完了。”
蒋万里笑道:“你当我这是过家家啊,我这是公司,公司有公司的制度,谁谁说一句话就能领出钱来,公司不乱套了吗?”
玄真见蒋鹿鹿在场,魂都丢了,也不再争辩什么。
我们只好悻悻而返。等改天再来要账。
一是因为当日出师大捷,挣了一笔巨款,二来中午被我搅了局,李小赞酒不过瘾,傍晚时分提了一只嫩鸡用我观里的柴锅煮了出来,我又煎了碟豆腐,炒了盘韭菜,我们三人在老槐树底下支了个小桌,正是凉风落叶的时候,看着秋山晚照,暮色苍茫,小酌几杯,也颇有意思。
正说着闲话,突然间观门开了一角,闪进一个人来。
我定睛一看,竟是那天抗摄像机的女警。
心头一紧,无事不与公门交,是老辈子人传下来的。虽然死孩子席风波过去一段时间了,但警察进宅,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我赶忙上前打了个招呼:“警察同志,您这是……来来来,一块坐一块坐。”
那女警眼膜界高,自打进来就没按下眼珠子正眼瞧我们一下。一听我说话,她一言不发,拿了个小板凳,在酒桌边坐下。
做下后右手往桌子上一拍,啪嗒扣下一只优盘。说道:“你们毁了我的摄像机,我就没办法了?那天的录像都在优盘里。”
我们三人当时脸色煞白。
女警接着说:“别紧张,我叫陶鹤然,来这里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给陶鹤然拿了个杯子,沏了茶,云山雾绕的说:“当日老子一气化三清,道分阐、截,大道门三十六,小道门七十二,另外还有虱子腿上的小汗毛,一百单八小偏门。自古就有我们这一门,妖术门,你也可以理解成妖道。也可以理解成戏法,总之内中的手段,我是不能说破的,说破了,砸了饭碗。”
陶鹤然说:“你是真能扯。你要不说,我就给你发网上。”
我说道:“发网上,人家也以为是拍的搞怪片子,没人信。把那优盘给我吧,你留着也没用。”
陶鹤然不依不饶,端着茶壶,慢慢的喝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们套话,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渐渐地,我们也就不那么拘束了,加上酒劲上来,玄真和李小赞也吆三喝四的说起了近期发生的事。
陶鹤然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心头更加疑惑。
不知不觉,月亮上了树头,照了一地素辉,不用点灯,月亮地也很明朗。几个秋虫草丛里叫的脆生。
约莫着夜里八九点钟。
我们三个有七分醉了,陶鹤然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了看手机,准备要走。
就见山上突然起了一阵阴风,刮得树叶哗啦啦直响,飞沙眯眼,风打脚头。我们捂着眼镜竟在院子里捉脚不住。
我喊了一句:“快到屋里躲躲,这风不地道。”
我们四人,踉踉跄跄躲进屋内。掩了门,飞沙兀自打门,打的噼啪有声。
我告诉陶鹤然:“你只能待会再走,这风太恶,有些邪性。”
外面的桌椅餐具,只听得叮当破碎之声,都被风吹翻。
我在葫芦山长大,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风,要是当年有这么大的风,师父芝麻皮早不知被卷到哪个山崖谷底了。
用门栓栓了门,我们四人重新坐下,陶鹤然显得很是担忧,急着要走,外面却起了大风,她是开车来的,但这种强度的风不适合在山里开车,有些山口处,风大起来,能把小车给掀翻了。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风渐渐小了下来,陶鹤然开门一看,一块石头落了地,说声:“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她前脚一走,我就问他两个:“她这什么意思?”
玄真望着陶鹤然高翘的臀部,一直目送其远去,满脸桃花的说道:“她纯属好奇,可能并没有什么深意。”
李小赞也道:“我看也像,她就是好奇,不过这女警长得不错。”
他俩正在说些下三路的玩笑。
就听见屋门咣咣两声,玄真赶紧去开门。
陶鹤然一脸泪痕,像是吓哭了。一头撞进玄真怀里,叫道:“赶紧关门,外面有……有妖怪……”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01 22:07:00 +0800 CST  
对不起,小区网线改线,停了两天网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03 20:58:00 +0800 CST  
李小赞叫道:“妖怪都在屋子里了,外面的是冒充的吧。”
我到窗户边往外一瞅,失声叫道:“坏了。”
玄真和李小赞挤过来看时,那妖怪已经进了院子了,不是从门里进来的,从院墙上跨过来的。
那个东西高有十多米的样子,铁塔一般,身上穿着白色丧服,手臂如同榆木梁,手里拿着一把破风刀,看那刀的大小尺寸,少说也有七八百斤,这要是往屋顶一砸,连地底下三尺也得给劈断了。
那邪乎东西不但大,而且,还没有头。
至于怎么视物,我不得而知。
眼见那怪物拿着刀比量了比量屋顶,就要挥刀掀瓦。
当下玄真将陶鹤然推在自己身后,李小赞抄起菜刀,要出去拼命。
我大叫道:“回来,就你这二两铁片,能抗住他一下吗?打个喷嚏把你吹云南去。”
一边说着,我抄起床上的两根鞋带,翻箱子找出些妖术齑,推开窗户,做了个妖法,叫做缚龙索。那两根鞋带飘飘忽忽在半空中,化作两条大绳子,将那怪物缠了个五花大绑。
那怪物瓮声瓮气犹如牛喘气,拿着刀左右挣扎,想挣开绳索,看那架势,挣开绳索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我有点慌,铰了个黄巾力士,吹了个口气,那黄金力士会三分人言,问道:“主人何事差遣?”
我从李小赞手里劈手夺过菜刀,递给黄金力士:“拿着这个。”一指窗外:“看到没?把那玩意给我剁了。”
黄巾力士看看外面怪物的刀,再看看自己的刀,踌躇不前,我又念了个咒,他才勉勉强强塞出门去,也不敢近那怪物,只是围着绕圈,吸引注意力。
黄巾力士指望不得,能拖延时间就不错了。
我大叫:“李小赞,赶紧从后窗跑。”
李小赞倒是发扬风格,说道:“要走大家一起走。我自己走算怎么回事?”颇有董存瑞的范儿。
我说:“跑了道士跑不了观,这不是怕这物件拆观吗?你从后窗跑回家,速度给我弄俩纸扎的人来,我这观就保住了。”
李小赞犯难说:“我的车停在前面了。”
陶鹤然掏出一串钥匙说:“开我的,我车停在了后面。”
李小赞二话不说,拿起钥匙,推开后窗户,使了个老鼠钻油瓶,从后窗逃走。
那缚龙索眼看锁不住怪物。我又剪了几个金甲神人,也有拿擀面杖的,也有拿扁担的,也有拿铁锹的……像是夜里起来赶黄鼠狼的村民。
和黄金力士一样,他们只围着转圈,不敢靠前。
如此又坚持了五分钟,缚龙索终于断了,那四五个金甲神人和黄巾力士,窜上跳下,和他斗在一处。
好在院子宽敞。
我拿了段拉灯绳,又使了个缚龙索,这次那怪物有经验了,不在左右挣扎,只是拿刀刃慢慢磨。显然这次挣断要快得多。
我心说,李小赞快点,观能不能保住,全靠李小赞了。
又过了几分钟,缚龙索有一次断了,剪得纸人和怪物缠斗在一处。一个不留神,怪物的破风刀砍中一个,只留下地上一张白纸和一根扁担。
我看不济事,又剪了几个,顺便剪了几件兵器,放到外面,堪堪能抵得住那怪物,但最后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我熟悉能够瞬间杀死这妖怪的妖法,但苦于没有妖术齑。只能凭借有限的几种和怪物斗。所以能抵住就不错了。要是妖道和人斗法,最后肯定死在找妖术齑上。
好在李小赞还算是麻利。
扛了两个纸人从后窗递了进来。我赶紧拿起笔蘸饱了朱砂,在两个纸人身上画了个妖押,祭了一把‘点将令’的妖术齑,每个纸人手里插了一支筷子。将纸人一下子扔了出去。
那纸人扛来的时候就有真人大小,而且见风就长,就地转了三圈,刺啦啦的长大,眨眼间,也有十来米高,比那怪物还要高半头。
两个纸人,铁塔一般,一左一右,此时手中的筷子已经化作铁棍,风车一般转着。夹攻怪物。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06 00:31:00 +0800 CST  
背景音:网线改线,我被人骗出去玩了两天,抱歉抱歉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06 00:32:00 +0800 CST  
第十章妖宅斗法
两个大纸人所用的妖法,叫做点将令,是纸人将军,穿着清朝的马褂,扎着小辫,虽然长得和僵尸一般,因为李小赞扎出来,就是个僵尸模样,两腮还画着胭脂红,却浑如金刚力士,恨天无柄,恨地无环。力能拔山,功可蹈海。
再加上金甲神人和黄巾力士在地下活蹦乱跳,把那怪物打的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其中一个纸人打到方便处。
一铁棍砸下来,正中怪物肩头,一个臂膀骨碌碌滚到地上,放眼看时,那个臂膀是一支竹竿缠着许多稻草,也不甚大,约莫有一米来长。
不一会,第二个纸人将军,一铁棍砸在怪物没头的脖子上,整个怪物都散了架子,竟是些竹竿、稻草、铁丝、泥胚……
我们走出屋门,来到院子里,陶鹤然还惊魂未定,见一院子零碎垃圾,说道:“这就是刚才那怪物?”
众人都没说话,我突然感觉妖气甚炙,正疑惑间,满地的零碎小物件都活了,竹竿化作弓箭兵,稻草束化作短刀兵,铁丝化作长枪兵,泥胚化作埋伏手,有大有小,最大的高不盈尺,最小的,堪堪满寸。
一个个衣衫齐整,摩拳擦掌,吆三喝四,竟然在院子里排兵布阵,眨眼的功夫的,几百个小人,齐整整组了一个四方阵,擂鼓前进,鸣金退军,一板一眼,有模有样。
金甲神人、黄巾力士不待发话,上前就打,但一冲即散,打不到一个,等到去追某一个,其他的迅速集结成阵,口喊杀声,吆三喝四。
纸人将军更是派不上用场,身体太大,行动远不如小人灵活,三五个小人一队,爬上纸人将军的背上,在我画的妖押处,斧劈刀砍。
画的妖押一旦没了,纸人就没有妖法护持,会还原成普通纸人,一时间我们四人站在院中,打又追不上,不打又怕过会生变故,束手无策,只得重新掩门闭户,思量对策。
不一会功夫,两个纸人将军的妖押就被小人砍掉了,院子里只剩了两具普通丧葬纸人,幸好金甲神人和黄巾力士还在缠斗。
可打着打着,几百个小人,突然重新抱团,金光一闪,重新组成了之前的那个怪物。身高十多米,铁塔一般,扛着门板一样的大刀。
我一拍门框,骂道:“欺人太甚。”
这时,李小赞说道:“你既然能把我扎的纸人点了将,为什么不把门外这个怪物直接用点将令点掉呢?”
我一听,是个办法,当即画了个妖押,画在一张符上,把门开一条小缝,唤过一个黄巾力士,说道:“把这符贴到怪物身上。”
黄巾力士叫一声:“得令啊。”
晃晃悠悠去贴那张符,好在金甲神人左右盘旋,那怪物的注意力全在金甲神人身上,黄巾力士飞在半空,吧嗒一声,将符贴在了怪物背上。
怪物立即不打了,把破风刀往地下一杵,顿时尘土飞扬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06 21:36:00 +0800 CST  
我们见此情景,等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看看外面确实没了动静,这才敢出来。
那怪物已经俯首帖耳,我走到跟前,对它吩咐道:“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但路上你得隐了身形。”
我也害怕半夜三更从我的观里跑出个变形金刚一样大的物件,引起恐慌。
那怪物虽是不会言语,好在唯唯诺诺。收了法身,一跳跳在了半空,踏云而去。
我立即招呼一个黄巾力士,吩咐说:“跟上它,看它去哪,回来原原本本给我汇报。”
黄巾力士一声得令啊,也踏云而去。
月亮偏西的时候,黄巾力士从天而降,此时已经风淡云轻,我们四人正在老槐树下,围桌喝茶,抚慰惊魂。
黄巾力士按下云头,过来禀道:“那怪物进了南山青云绕45号院子,杳然不见。”
我挥挥手,黄巾力士金光一闪,无影无踪。
陶鹤然说道:“青云绕是个高端别墅区,距离半山淑雅倒是不远。难不成那怪物住在别墅里?”
我说道:“不是怪物住那,是怪物的主人住那,明天我去会会他。”
陶鹤然又发表了一大段毁三观的感慨,说是平生不识神鬼邪术,世间竟然真有此术,颠覆的太快,有些头疼。
眼见明月西沉,大有东方既白的气象,陶鹤然一壶一壶的换水,就是不走。
我实在忍不住道:“你们今夜不休息了?”
陶鹤然犯难的说道:“我要是敢一个人回去,这会早回去了。”
玄真见此情景,一拍胸脯:“我送你。”
陶鹤然巴不得这句话,点头如捣蒜。
我才得以脱身回屋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起床一看,发现玄真坐在小方桌旁,吃着西红柿鸡蛋面。
见我起床,嘻嘻一笑,仿佛昨夜得了好事似得。我晃了晃脑袋,点了支烟说:“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我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碗面条,吃了两口,觉得味道不对,说道:“这面条里你放什么了?怎么味道怪怪的。”
玄真说:“可能酱油倒多了。我倒想听听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我说,昨天晚上梦见,月黑风高之夜,我自个儿路过一片坟地,一开始很害怕,走着走着,迎面来了个迎亲的队伍,和我打招呼,我顿时不害怕了,就跟着看热闹。到了新娘家,一座大宅门儿,张灯结彩,吹吹打打的,很是热闹。
事主家也热情,招呼我一块坐下,斟酒夹菜,好不热闹。满座都说新娘子年轻漂亮。一时间喝得我有点飘忽,起身找厕所,结果误打误撞来到了新娘的绣房。
进门一看新娘盖着盖头,我一时兴起,掀开盖头瞧一瞧,结果一见,是个老太婆,满脸枣核纹。
我趁着酒劲满不在乎的说,我还以为多漂亮多年轻呢,原来是个老太婆。老了才出嫁。
那婆婆闻言,一个眼珠子立即掉了出来,连着血丝挂在脸上,说:“我才死了三年,怎么不年轻?”
本来我所梦到的东西,没有那么清晰,可我为了制造效果,烘托气氛,连编带造,填了水分给玄真讲个故事,逗个乐。
玄真听罢,哈哈一笑。低着头吃面不再言语。
我继续逗他说:“你倒是给我破解破解这个梦啊。”
玄真低着头说了句:“我又没见过掉眼珠子的那张脸。”
我说:“那你想象一下。”
玄真突然抬起头说:“是不是像这样。”
话音未落,玄真的右眼珠子吧嗒掉了出来,连着血丝挂在腮边……
我啊呀一声,下意识的去摸桌旁的菜刀,可一把抓的急了,不但菜刀没抓着,反而打翻了面条碗,定睛一看,那里是什么面条,一地鸡肠子……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12 21:29:00 +0800 CST  
就在我吓得差点尿裤子的时候。玄真揉捏着自己掉下来的眼球,重新塞回眼窝里,嘻嘻一笑。好在我最终还是把菜刀摸到了手里,但是双腿发软,站不起来。
就在玄真步步逼近的时候,李小赞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见玄真眼窝淌着血,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见玄真不言语,李小赞站在门口,想了想,叫道:“原来你不是个人。”
说着抡起一张板凳朝着玄真砸去,玄真侧身闪过,一道烟也似夺门跑了。
我长出一口气,地下的鸡肠子腥臭扑鼻,这时我又想起我吃的那两口面条,一阵恶心,哇哇吐了两口。
李小赞扶我起来,伸手要接过我手里的刀,我刚才惊吓过度,没敢松手。
于是,李小赞扶着我出去走走。我坐在老槐树下面,右手紧紧攥着菜刀。李小赞说道:“和玄真相处这么久,我还真没想到他不是个人。”
我慢吞吞的说道:“李小赞你道行也不浅。”
李小赞摸摸头皮:“这是哪里话?你是不是吓糊涂了。”
我说:“这青天白日的,正常人该有个人影子才对,你瞧瞧你的影子。活脱脱一只小狗。”
此时日头微微偏西,李小赞定睛往地上一看,可不一条清瘦细长的小狗,就算李小赞蹲下,也比那影子大三四倍。
李小赞见我识破,笑眯眯的,站住脚不言语。
我此时也忘了变什么妖法,恐惧的心理去了七八分,抄起菜刀一个箭步上前,当头就要劈他。
李小赞连连退却,笑道:“我当你多大能耐,没想到也只是个敢舞刀弄枪的市井之辈,再会。”
说完转身,一道烟也跑了。
我也没敢追。
这时候玄真又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喊:“刚才李小赞像是吃了死耗子没拉出来一样,一蹦三跳的往外跑,我打招呼他也不理我,怎么着?难不成给人说媒闪了舌头?”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12 22:43:00 +0800 CST  
第十一章不能输了手艺
一听话头,我觉得有玄真平时那股膻气味了。但还是不放心,我举着刀问他:“你是人还是?”
玄真一拨弄脑袋,叫道:“不是人,老子成仙一个多礼拜了,拿刀吓唬谁?细细盘盘帐,你还欠我好几千块知道不?这是要杀债主?”
说着拂袖闪进蚩尤殿内,一进门又大叫开来:“这是谁的肠子?梁葫芦,你这是偷了座山雕百鸡宴的下水桶?哪来这么多鸡肠子?恶不恶心?”
我闻言知道这是真的玄真,因为你可以变化成玄真的模样,但不会学会他说话时的膻气味。
我把刀扔在桌子上,仔细一梳理事情经过,原来第一次进来的那个玄真是被别的东西假冒的,进来的李小赞也是被假冒的。
既然是被假冒的,肯定是变化之术。既然是变化之术,我岂不是在那人(姑且这么叫)面前输了手艺?丢了份?
作为一个妖道,还有比被别人术法玩弄更丢人的吗?
我回到蚩尤殿,和玄真手忙脚乱的整理完鸡肠子,一五一十的给他讲了讲刚才发生的事。
玄真瞪着一双水牛眼,惊呼道:“有这种事?”
我说:“那还有假?你见到的李小赞就是假的,不信你给李小赞打电话。”
玄真当下给李小赞打电话,不想李小赞还没起床,当玄真问及是否来过图南观,李小赞骂道,没起床怎么去,你神经病啊!
没等玄真回过神来,我问他:“你昨晚在哪睡的?”
玄真不假思索的回答:“陶鹤然家里啊。”
我深感佩服,笑道:“以前你还只是野道士,这下好了,升级为花道士了,没想到你这么猥琐,竟然能泡到妞?还是美女警察。”
玄真一脸正经道:“瞎说什么?昨晚她一个人睡害怕,我在楼下沙发上睡得,她睡楼上,人家是复式楼,哎呀那个装修啊,特别温馨……”
说着,手舞足蹈的给我比划起来。
讲着讲着,突然想起什么来,问我说:“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假冒我和李小赞的这件事?”
我说:“不能就此栽了跟头,输了手艺,以后还混不混了?”
玄真一脸茫然。
我解释说:“事情很明了了,青云绕45号就是那人住处,所有事情都有可能是他干的,所以上门会会他,输了的手艺得找摸回来。”
玄真迅速打电话,吆三喝四,大有黑社会老大大战之前纠结小弟的架势。
结果只叫来了三个人,李小赞、虎妮和陶鹤然。
陶鹤然一见到我,百般解释,说是:“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你们斗法,没别的意思。”
我看看玄真和陶鹤然,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推搡玩笑,俨然已是熟人,深信了那句话:大凡美女都是重口味。
我们一行五人挤在陶鹤然的高尔夫里,直奔青云绕小区而去,我带上了所有的妖术齑。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13 11:58:00 +0800 CST  
此时已近黄昏,陶鹤然为了表达自己的不可思议,以及仰慕如涛涛江水,把那段视频的优盘还给了我,她相信了那只是障眼法,并且主动请我们吃了晚饭。
青云绕小区边上有家著名的包子铺,只卖驴肉灌汤包,在平章市也是个字号。玄真吃了两腮一胡子的驴油,就差上眉毛了,陶鹤然竟然给他频频递过面巾纸,并且都是莞尔一笑,仿佛很欣赏玄真吃相,轻轻说道:“吃的真率真。”
我和李小赞心里老大不乐意,这世道,不怕你猥琐,就怕有人欣赏你的猥琐。当然虎妮改不了老毛病,自从进门就盯着邻桌一个十七八岁水灵灵的清秀高中男生,明眸皓齿,阳光多情,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吃包子的神态就像咬黄瓜,嚼声清脆,汁水横流……
李小赞已经懒得生气了。
吃饱喝足,我们打卡登记,进了青云绕。这青云绕也是建在半山腰上,小区内有个天然泉池,容积率极低,房子与房子之间距离很大,所以当年开盘,是平章市最贵的。
偌大一片山间别墅,细细数来,其实只有四十五户,也就是说当夜无头怪隐没的宅子,是最后一个门牌号。
这四十五户人家中,长期在此居住的不过十来家,因此小区极是清净。
但我们找到四十五号的时候,却被眼前场景惊呆了。
四十五号别墅非常大,有个广阔的院子,院子前面还有片停车场,停车场上黑压压的停着几十辆豪华轿车,豪华到很多我们不认识。
院门张灯结彩,院子里面吹吹打打,不时有细乐传来,里面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
在大家的印象里,45号宅子应该阴森恐怖,住在里面的人应该几十年来不与人来往,扔出来的垃圾里应该时不时有个当药引子的人头骨什么的,或是住着一个老太太,每次出门都戴着大帽子,有天风大把帽子刮掉,有个小孩抬头一看老太太的脸,竟然是个兔子头……
完全背离了大家的预想,李小赞怀疑说:“葫芦,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家怎么看都像有喜事,开派对,并且交际很广的主儿……”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13 12:29:00 +0800 CST  
我们嘀嘀咕咕,商量着到底进不进去,要知道,我和玄真一身道袍,虎妮长得赛钟馗,李小赞一看就是黄泉路上开出租车的,只有陶鹤然正常点,还是个警察,所以,要是一般人家,我们进去肯定很惹眼。
这时,从门内款款走出一位高个子大美女。缓缓向我们走来,路灯下一看,人能长成这样,真的需要在娘胎里有充分的美学想象力,定眼看时,她清丽莫名,那闪烁的大眼睛,如秋水一般浩浩茫茫,颦如海棠,笑若莲花,虽然衣着朴素无华,却掩饰不住曼妙的身段,峰前翘后,亭亭玉立。
看得李小赞眼珠子直冒火星,玄真哈喇子快流到了地上,陶鹤然见我们三人如痴如醉,心中大愤。
只见那美女柔声说道:“几位是来赴宴的吗?有失远迎,里面请吧。”
那声音曼妙宛如天籁,正是瑶池飘来霓裳曲,兜率传下步虚声。
在我自己定义自己为妖道之前,首先我是个男人,见到如此佳人而不酥麻心颤,有伤天理。如果能灭人欲,还存什么天理?我师父讲过,道家都是法自然之学,为什么追求长生?不过人性自然而已,人生难得落拓,道德经说,不尚贤,使民不争。同理可得:不尚寡欲,使民不以欲而难启齿也。
因此不自觉得想和人家说话,我装模作样问道:“无量天尊,女仙子是这家主人吗?”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13 19:44:00 +0800 CST  
那美女淡淡一笑说:“这房子主人是我爷爷。今天我负责迎门送客。”
我点点头,脚步不由自主的跟着往里走,那女孩三步两步进门去了。
我正好抽空低声嘱咐自己人:“大家小心,别深更半夜的碰上鬼娶新娘,第二天一早起来,是个大坟场。”
李小赞摇摇头道:“不像,你们没看见蒋万里的车也在停车场上?”
众人正要议论,大门闪出那美女的身影,纤手招呼进门。
我们低头不语,是敌是友,是打是留,先进去看看再说。
一进院门,穿过花廊,见院子里别有洞天,有篮球场那么大,像这么大的院子,如今有钱也不一定买到,中间摆了十数张精致的小桌。
每个桌子上坐着七八个客人,都饶有兴趣的喝酒看戏。
在院落一角矮矮的搭着个小戏台,戏台上诸葛亮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哦~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们出现在院中,立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当地流传着一句土语:僧道入宅,好事不来。
蒋万里果然在院中,见我们一行人进来,非常诧异。但是满座皆是官商两界的翘楚之士,他站起身来和我们打招呼恐怕有失身份,于是正襟危坐,微微点头算是尽了认识之仪。
蒋鹿鹿竟也在场,见玄真进来,喜气洋洋指着玄真叫道:“那不是会炼丹的那位道长吗?”
一句话引起主人席上一个布衫老者的注意,他蓄着山羊胡,清瘦面容,走过来不明不白的笑笑,开口扯了句黑话:“砸过天吗?出洞多少年?”
一句话问的我有点蒙,这句话太熟悉了,可想不起在哪听过,思维停留了那么一秒,想起来了,在《补天遗术》里,专门有一篇竟是这些不明不白的问答。
我下意识朗声说道:“幼时长城止三里,曾在东海种桑田,及至弱冠娶妇日,秦皇已死六百年。”
那老者吃了一惊,继续问道:“田连阡陌,你可刨出个姓氏?”
我接口道:“问哪朝?唐时姓李晋姓陶。”
老者又是一惊,继而似笑非笑道:“请上座吧。”
说着把我让到了老者所在的桌上,其余几人被他美女孙女带着安排在另外一桌。
我一落座,冲着老者说道:“想必你早就认识我了,我那破观,你明的暗的,去了也不是一次了。”
那老者说:“今天是胡某生日,咱们先不谈这些,来我给你倒杯酒。”
我拿着酒盅说:“你那壶太小,我这盅子太大,我怕你倒不满。”
老者呵呵一笑:“我这壶能盛四海。”
我也不甘示弱:“我这盅子能隐乾坤。”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14 00:09:00 +0800 CST  
老者笑笑说:“倒倒看看吧。”
我伸手把盅子往前一递,心生炁法,暗念真言,祭了妖术齑,在盅子里使了个收纳诀,那方寸之间开了一片天地,到底能盛多少水,我心中也没数。
老者将壶微微一倾,那壶无人扶也稳稳立在桌上,壶嘴处潺潺流出酒来,正好落在我那盅子里。
在坐的,加上我正好七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眼见壶里的酒流到盅子里,可盅子里滴酒也无。如此相持了三分钟,照常理,酒壶早该空了,流的酒能灌满两暖瓶了。我略一思量,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那壶能流一年酒,我还能为了赌赌谁大,在这陪他一年,看着盅子吗?得想个办法。
我祭了一把水漫金山的妖术齑,他那壶里立即翻江倒海,咕嘟咕嘟响声不绝于耳,眨眼间,壶里的酒漫上来,冲开壶盖,洒了一地,并且酒喷如泉涌。
使这个水漫金山的妖法我会,可怎么收住妖法,我不会。一时也有些心慌,谁知道壶里的酒冒到啥时候。
我只得装腔作势道:“看看,是你的壶往我盅子里倒得酒,还是我盅子往你壶里倒得酒。”
满座皆不言语。
虽然出了个小状况,但由于场面比较小,其他桌上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在座的其他五位老者,看样子都是有两下子的,因为他见我们斗法的场面,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骇,仅仅略微吃惊。
洒的酒香气四溢,再洒下去,恐怕要露馅了,我拿起盅子,叫声:收!
那酒壶金光一道,射入盅子内,同样由于手法不大,邻桌根本没有注意。
酒壶入盅,盅子底部只淡淡的如白云缭绕,什么也看不清,酒是流不出来了,第一回合算是我完胜。
老者岂能甘心,正在用抹布擦桌子上的残酒,突然把抹布拿在手里,迎风晃一晃,悠然变出个盘子,盘子里七只大鲍鱼,往桌上一放说道:“远来了客,尝个鲜。”
我不相信抹布变得鲍鱼能吃,因为这老头连个西红柿鸡蛋面都变不好。老者的路数我大体摸得上来了,会祭纸人打架,但看不懂点将令,要不然他见我后,头一句应该问点将令的事,当夜无头怪无功而返,他应该很奇怪,所以第二天上门使了障眼法,看看我到底会什么。
老者路数有三,一,会使纸人;二,会些障眼法;三,会些小法术,比如酒壶倒酒。
其中也就纸人的功夫比较深,能和我的黄巾力士、金甲神人打的一打。要是有相应的妖术齑,我根本不用黄巾力士和金甲神人,比如灯影杀人,上去就把它干了,可惜里面有个术材叫太岁肉,我上哪淘换去?不是我干不过他的无头怪,委实是干不过稀奇古怪的妖术齑。
得妖术齑者得天下。
楼主 东营灌园生  发布于 2015-05-15 00:19:00 +0800 CST  

楼主:东营灌园生

字数:173922

发表时间:2015-04-25 03:32:5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25 01:59:55 +0800 CST

评论数:110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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