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点真实经历

本已开了头,忽有懈怠之意,先行歇息几日吧!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1-13 19:45:00 +0800 CST  
有句老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讲得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此话或许是善良百姓对不公平待遇的诅咒,对坏人受到惩治的一种憧憬。禅师曾说世人辱你,欺你,诽你,你忍他,让他,由他,过十年后你再看他。二者异曲同工,皆是善恶有报。
那日饮酒,一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大家伙把酒言欢,酣畅淋漓,席间听友人讲一故事,不由感慨连连。
故事起源于八十年代,友人村里有两恶人,不妨唤作赵日天与叶霸地。两人均是好逸恶劳,游手好闲之徒,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平日在村里欺男霸女,稍不如意,动甚拳脚相加,死缠烂打,让人很是头疼。村人对此二人一向敢怒不敢言,敬而远之。
村子临近公路,两公里开外又是一集镇,平日里行人颇多,络绎不绝。
赵日天与叶霸地勾结一起,靠路吃路,常在晚上做些没本钱买卖。那会,公路边沿也没个路灯。那时国家真心贫穷,人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近二十年日子稍有改观,吃出了许多营养过剩的胖子。天一黑,四野里乌漆墨黑,唯有远方住户窗中透着影影卓卓的一丝亮光,让夜行人稍稍心安。
赵日天与叶霸地两人趁着夜黑,专盯单身女子下手。两人一个捂嘴抬头,一个抬腿,直接把那柔弱女子抬进了路傍的青纱帐里。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两人不但劫财,还要劫色,两手都要抓,两手都很硬。两禽兽得益于那个愚昧的年代,已婚女子担心名节受损,被夫家厌弃,未婚女子更糟糕,未嫁先失身,将来如何做人?受害女子基本都选择了饮恨吞声,两恶人屡屡得手,竟无一人报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到底还是透露了出去,却是叶霸地喝醉之后,得意洋洋吹嘘而出。警察前来侦查,因无受害人作证,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二禽兽见惊动了警察,起初也有些惶惶,行动有所收敛。警方的每一次重拳出击,所产生的威慑力,对净化社会风气还是有些益处的。我们的警察也不是一昧欺压良善,只拿工资不干事的社会寄生虫。
后来,二人各自娶妻生子。赵日天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习性跟他老子一模一样,十多岁就混迹社会,十八岁就敢提刀跟他老子对砍。后来,他儿子受人引诱,染上了毒瘾。这可是个无底洞,吸得家徒四壁。三天两头逼赵日天拿钱,无钱就是一通毒打。赵日天虽心狠手辣,终究五十好几的老头,哪是他身强力壮的儿子对手。赵日天后来才恍然大悟,这小子打小不喜学习,只爱锻炼身体,原来是有朝一日对付他的,亏得他当年一番栽培,积极为儿子购买哑铃健身球。
常见赵日天被他儿子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前两年,他儿子吸毒过量,嗨过了头,一针把自己扎死了。也不知赵日天是悲是喜?
叶霸地运气稍好,儿子性格没那么暴戾,从不对他老子动手动脚,对他自己老妈却情有独钟。某日趁着叶霸地不在,把他老婆霸王硬上弓给办了,后来,这对母子居然还常常做那不齿之事。这事不知如何,传了出去。村人闲言流语,背后指指点点,他儿子竟然起了羞愧之心,跳楼自杀了。.
两人都是儿子横死,算是报应吧!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1-14 19:34:00 +0800 CST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孤陋寡闻的人,不乏千奇百怪的事。许多人固执己见,以为凡事均要亲眼所见,否则,就是他人造谣捏造,比如鬼魂的存在。此辈真正愚不可及,砒霜性毒,莫非也要亲身尝试,方才相信他人未曾欺骗。黄连真的苦口?毒蛇真的有毒?借鉴采纳他人智慧经验,凡事方能事半功倍。相对于浩瀚宇宙,云诡波谲,人类不过沧海一粟,如此妄自尊大,目空一切,井底之蛙,概莫如此。
当今世界有许多未解之谜,在其面前,科学过于浅薄苍白,对其有心无力。不过专家端了这碗,吃上这饭,不给出一个解释,国人就会怀疑其学问。专家到底也是凡人,不能免俗,为了薪酬脸面,常无师自通,编造出一些新颖理论,糊弄大众,不过这所谓的答案真的在理么?相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人心中自有定数。
故宫内常现神秘身影,一溜宫女面色如常,容颜依旧,井然有序地走着。恐吓了路人,惊悸了高官,专家调查无果,只好归结为天然录像的回放。云南哀牢山村民莫名接连死亡,专家火速出马,神勇救场,最终无功而返,全村搬迁,这倒是少有的直面失败。人患病有实有虚,实病看医问诊,虚病还须求神问卦。只讲科学,本身就是一种迷信。
这件事是一朋友讲诉,此事在他村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度传得沸沸扬扬。朋友讲诉时,语调高亢,情绪激烈,抑扬顿挫,更显惊悚,一周听众听得目瞪口呆。
朋友家乡在四川的某个偏僻小村,整片的山疙瘩,山峦起伏,沟壑连绵。山区的常见场景,隔山相唤,余音回荡,隐约可闻,如要相遇,却须先下至山谷,再攀援而上,其间艰辛,自不待言,耗时也需个把时辰。山区人山间劳作,常登山爬远,无形中倒锻炼了身体,精悍强健。朋友家处于半山腰,周围约略几十户人家,隔山也散落几户人家,不若这山稠密。
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当时通讯尚不发达,不似现在,手机几乎人人标配,有事只须一个电话,千里化咫尺,简洁明了。科技改变生活,此言非虚。那会腰间别个BP机,已经很了不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手里要掂个砖头似的大哥大,绝对标榜你的身份——土豪,女人看你的眼光铁定高压放电,电得你心猿意马,想入非非。那时山区的通讯与交通基本靠走,无捷径可寻。
某天薄暮,山人经过一天胼手胝足的艰辛,正享受难得的晚间团聚,放学归来的孩子,厨间忙碌的女人,极其平淡的一天,不乏温馨,却是寻常百姓的幸福。屋外忽传来喧闹之声,锣鼓喧天,唢呐齐鸣,山人微觉诧异,纷纷出屋察看。锣鼓唢呐是办红白喜事的必须道具,等闲时日,断然无人吹奏。村里一片平静,并无异样。仔细倾听,声音自对山传来。其时天色已晚,对山早已被黑暗吞噬。晚上办事?村人尽皆称奇,各自回房睡觉。
次日,村中一老人过世,生老病死,实属平常,村人不疑有他,皆去帮忙。对山的几户闻得消息,也来吊唁哀悼,山区人烟稀少,山人大多疾病相扶,人情味十足。村人问起昨夜之事,对山的尽皆否认,只说与平日相仿,并无异响。这许多村人都亲耳所闻,岂会听错,对山的一昧推诿,矢口否认,村人也是无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隔得数日,华灯初上,对山又起热闹之声,村人满心惊诧。次日,村中又死一人,这次却是一身强体壮的中年人,昨晚还与人一起玩牌戏耍,转天就撒手归西。偏僻的小山村,短短数日,连死两人,委实让人震惊,实乃从来未有事。许多人把昨夜对山的喧闹与此事联系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加之好事之人添油加醋,人人谈之色变,一股恐慌情绪在村中悄悄蔓延,往日静谧的小村布满死亡阴影,人人自危。与其坐以待毙,不若行动自救。村里男人自发组织起来,私下约定,对山再有异声,定要去一探究竟。
又过得数日,对山似乎不依不饶,不离不弃,深深地爱上了他们村,响声再起,这次不同往常,竟还夹杂鼎沸人声。男人们点上火把电筒,带上刀具猎枪,整装齐发,恐惧在此化为悲愤,万众一心,不论结果若何,誓要查个水落石出。到得对山,四下里一片寂静,并无声息。定是见到我们人多势众,先行躲藏起来。有人如此言论,男人们并不罢休,四处找寻。那许多声响,需许多人才能发出,细细找寻,定能发掘蛛丝马迹。众人漫山搜索,最终一无所获。那许多声响,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次日,村中又死一人。
所幸经过这次搜寻,此后对山再无声响,村中亦恢复原貌,不再密集死人。
这锣鼓唢呐声究竟是提示预兆,还是恶鬼索命,无人知道答案,留给人们的却是一个永远的谜!
世界很神奇,人类很渺小,做人还是应保持一颗谦卑的心,切忌夜郎自大!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1-17 10:55:00 +0800 CST  
院里几户人家,其中一对老夫妻,两人膝下无子,领养一位养子。夫妻俩如今皆已亡故,不知尚居天堂,或已转世投胎。老两口在世时,宅心仁厚,热心公益,他们家经历的种种,我俱看在眼中,让我领悟到善有善报,此言非虚。
因为年龄的关系,我管男的叫爷爷,女的叫姑婆。老两口屋前有棵大梨树,黄澄澄的大鸭梨坠满枝头,鲜甜香脆,晶莹可口。童年那会,某晚电闪雷鸣,狂风劲雨,次日,我误打误撞从树下经过,意外发现地上散落几只梨子。从此留心上意,起风的日子,皆去树下巡视察看,老两口一早发现,也未阻止。由此事推及开来,或许,历史上守株待兔确有其事,并非笑谈。
老爷爷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已亡故,食道癌,很是痛苦。在家中停放数日,请了道士先生诵经祈祷,祝愿早登极乐。最后一日,开棺让亲友瞻仰遗容,我请示母亲,母亲点头应允,也去看了。老爷爷双目紧闭,蜡黄的脸上仿佛仅包了一层皮,面无表情,很平静地躺在棺材里。人生第一次目睹亡人,心中一片祥和,并不感觉恐怖。这些年时运不济,却连死人的道场也未敢涉足。
姑婆做点小本买卖,自制黄纸红烛,皆是烧与亡人的用品。那时常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位孤寂的老人,独自用煤炉溶化石蜡,浇塑红烛。白天卖,晚上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石蜡消融时,室内烟雾缭绕,严重伤害了姑婆的身体。她患有眼疾,不知是沙眼还是风眼。常见母亲用一只银针,针尖精光闪闪,在姑婆下眼眶不住挑拨,我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惊肉跳。母亲偶患风寒,也请姑婆刮痧。两人感情甚好,姑婆生病,母亲也常去看望。我私下以为,姑婆与母亲,没有血缘亲情,却胜似亲人。
姑婆一生行善,每遇乞讨伤残人士,虽自身并不宽裕,却必予布施。同时四处奔走,串联同道中人,积极凑钱凑物,给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员,提供食物、被服。母亲常叮嘱我们多行善事,许是受了姑婆影响。我与女儿一道之时,遇乞讨之人,也教导女儿施舍钱币,打小在她心中播下一颗善心种子。某些品质,却须一代一代传承。
姑婆的养子早些年在县城上班,结婚生子,两个女儿。大女儿在重庆读书之时,忽患重病,去医院检查,竟是白血病。姑婆闻讯,忧心忡忡,无奈年老体衰,有心无力。那两年,姑婆四处庙里上香许愿,祈求菩萨保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知是行善之人自有天佑,或是现代医疗显奇迹,孙女的病居然渐渐好转,现已结婚生子。养子某次去外地,遭遇车祸,在医院昏迷三天三夜,危在旦夕。姑婆心急如焚,没日没夜念经拜佛,虽是养子,然在姑婆心中,却与亲生骨肉无异。养子后来慢慢康复,现一切正常,未留下任何后遗症。养子曾说,那日他车祸遇险,只见四下黄雾迷漫,依稀足下一条小道,他顺着小道,迷迷糊糊地走着,未见路人,四野寂静无声,他仿佛被世界抛弃般。不知走了多久,那路仿佛无边无尽,永无尽头。他走得精疲力竭,疲惫不堪,两腿重似千斤,再也迈不开步时。忽听到姑婆熟悉地诵经声,顿时有了力量,他追寻着经声,恍惚发现一道亮光,然后一下就醒转了。
行善之人,必有余庆。也许养子一家,命中该有此劫,却在姑婆的福泽余荫下,安然渡过。
多行善事,祸必远离。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1-18 10:36:00 +0800 CST  
我工作企业是所百年老厂,国有企业,早些年改制,仅仅把名号由厂改作集团,其余一切与从前无异,新瓶装旧酒。国有企业一如政府机构,等级森严,秩序井然,各种潜规则。百年老厂尤甚,实权部门由本地人把持,百余年的攀亲联姻,本地人多沾亲带故,拐弯抹角的裙带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企业内部发生种种,基本囊括社会万象。
我进公司那几年,刚好乔迁新厂房。公司新址铁定请高人看过,厂区布局看似随意,实则处处悉心,暗合风水之道。最危险的区域,设一狭隘关卡,两傍各建一八角形亭阁,斗拱飞檐,雄踞高耸。此类亭阁古时常见,用以镇邪降魔,消灾祈福,保一方太平,间作装饰美观之用。因此亭阁的关系,卡内近些年并无事故,卡外却事故频频,那年更死两人,其中一人之死,甚是诡异。
那人本是一生产车间的调整工,专事维修车床。那日午夜,他一人在角落独自维修机床,衣领不慎卷入机轴,因所距较远,周遭之人竟未发现,待发现之时,为时已晚,他已被活活勒死。机床固然能为人所用,却也深具危险,使用时尤需谨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此人临死前数月,曾与友人一道在步行街闲逛,友人请一卜者为之算命。算命师言道,他若不遭意外,定能活到八十几,又言他今年恐有血光之灾。言下之意,要此人出钱消灾,此人向来不信鬼神,斥为无稽之谈,嗤之以鼻。友人劝之无效,也觉事有蹊跷,一算就有血光之灾,哪有如此凑巧。此人死后,此番经历由其友人口中流出,常自叹息。却不知是那相师瞎猫遇上死耗子,信口一说,骗些酒钱,还是真有本事,能预卜未来,把人性命,却不得而知了。
那台让其出事的机床,也值言道。出事前数月,机床周遭地上,起初出现一点暗红,随着时间流逝,暗红颜色逐渐加深,面积越发扩大,似会生长一般,任你水洗布抹,它自巍然不动,不伤分毫。这红色甚为怪异,地上是水泥地,不知从何而来。车间员工均啧啧称奇,久之,也视若无睹。自他死后,那红色却逐日消退,现已完全无影无踪,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一般。我也专曾跑去看过,地上色泽混为一体,浅灰色的水泥地,殊无异样。他被机床勒死,周身未流一滴血。
出事前两天,他所在小组时钟出现故障,他便去新买一只。他死后,新买的时钟也停止旋转,时间定格在两点多。有人大致推算,其时正好是他的死亡时间。其小组员工,觉得那钟过于神奇,甚至有些恐怖晦气,悄悄把它扔了。
凡此种种,益发让我相信,人死前,会有许多征兆。当你身遭出现异事时,尤须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切忌疏忽大意。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1-19 13:40:00 +0800 CST  
少时某日,黄昏薄暮,天空渐显黯淡,远方的山影影绰绰,万物一片朦胧,黑暗即将吞噬大地。我其时正在灯下玩耍,院中东南角忽传来一声凄厉惨恻的叫声,声音急促快捷,透着怨愤,听之毛骨悚然,持续约半分钟光景。叫声既像呱,又像哇,殊难形容,非亲耳所闻,却是难以想象,这叫声竟如此恐怖。母亲说是鬼叫,闻之不吉。原来世间真有鬼叫,人生第一次得闻。
此事是三娘(三叔的妻子)讲诉,她伯父(以下简称伯父)亲身经历,当时许多人亲眼目睹,轰动一时。
三娘老家在渤海,临近龙潭的一乡,与中华四大近海之一的渤海同名。解放前在龙潭周边算得繁华,渤海街住着约略千余户人家,现今已然衰败了,许多人到龙潭或是县城置地买房。走在渤海老街上,木门灰瓦,残墙断壁,光影陆离,斑驳沧桑,古意森然,不禁油然而生时光流离,物是人非之感。
那年夏季,渤海街周边不时传来鬼叫,每至黄昏,凄厉的叫声就在上空回荡,已然持续十余天时间。起初,人心惶恐,担心有祸事发生,多听得几日,生活依旧,岁月静好,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人们也就不以为意了。我窃以为,这是惰性使然。
那会,伯父正年轻,血气方刚,年富力强,有几个忠肝义胆的结拜兄弟,几人甚至喝过血酒,拜过把子,同生死,共患难。那日,几人聚在一起,就着豆干卤肉,酣畅淋漓一番痛饮,待到天色昏暗,已然酒酣耳热,眼饧目旋。几人付过酒钱,一路高歌,踉跄而行,正高谈阔论间,鬼叫声又起。恐惧此时已转为疑问,有道是酒壮英雄胆,有人便提议一探究竟,到底何物作祟?其余几人随声赞同。所谓人心齐,泰山移,人少不可怕,只须精诚团结,齐心协力,加之计谋策略,定能成就大事。人数虽众,如为乌合之众,一盘散沙,各有打算,一旦稍遇挫折,立即作鸟兽散,数量再多,何益之有?
鬼叫声并不停歇,似乎有意指引。几人循着叫声,逐步搜寻。最终在野外麦地里,几所坟堆间,叫声戛然而止。却见一中年妇女伏地而卧,身边一小提篮,提篮上覆一青布,隐约露一剪尖。几人推断,夜色降临,如此荒郊野外,此女竟敢孤身一人,栖身坟墓间,非鬼即妖,鬼叫声定是她所为。几人不由分说,把那妇人绑了,胁迫至渤海街游街示众。
几人一路吆喝,洋洋得意,自夸捉到鬼物。那妇人不住啼哭,只说自己一柔弱女子,妇道人家,并非鬼物,走亲戚经过该地时,不慎迷路,只觉路无止境,不料只是围绕坟堆转圈行走。围观人数越众,其中不乏妇女。众人见妇女哭声悲戚,顿起怜悯之心,纷纷出声询问,更有甚者,指责几人。又行得几步,将过一土地庙时,那妇人再不迈步,放声嚎哭,其声甚悲。一人上前,强行解开了妇人手上绳索,放其自由。几人其时已有些自疑,并不阻止。妇人娓娓道谢,疾步走进土地庙中,再未出来。因庙中黑暗,庙外看得并不真切,有人好奇,持灯笼入内找寻,未见踪影。那妇人竟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了,众人大骇!
事后有人回忆,那妇人长发覆面,始终弯腰垂头,加之夜色渐深,面容并不真切。在场数十人,竟无一人看清她真实容颜,均是从语声衣貌判断她是一中年妇女。其次,那妇人不论情势如何,手里始终牢牢紧拽她的小提篮。从蓝内物事推测,此鬼应是接生鬼,剪刀正是接生鬼的必具之物。
事过数十年,具体情况若何,如今已不可考。当年的经历者,如今俱已化为一抔黄土,留下的只是他们的故事。但那妇女能够消失,可以断定必为鬼魅,至于其何以会被人类所擒,我也不明就里!这女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意欲何为?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1-20 14:57:00 +0800 CST  
《盗梦空间》中那几位技艺精湛的造梦者,在人熟睡时,潜入人的意识,迎合人的心理需求,精心布局,层层筑梦,为其塑造一个虚无缥缈却又美妙莫名的梦中世界。该片构思之奇特,想象之恢弘,世人交口称赞,一经播出,立时风靡全球,卷杀无数票房。造梦者随意窥探他人意识,人类最神秘的壁垒——精神领域,在其眼中如私家花园,率性进出,当真令人不寒而栗。
梦,虽受意识支配,但其内容却天马行空,囊括万物。梦境有时斐思所夷,有时甘之若饴,有时平淡无奇。梦来自何处,我不得而知,一些梦或许根源于现实,一些却好似从天而降,与现实风马牛不相及,梦中一切让人不明就地,如坠迷雾。有的梦,给人启发,如历史上最有名的黄粱梦,书生南柯一梦,霍然顿悟,不再沉溺于世间繁华,转而归隐修真,大悟得道。元素周期表创建者,白日苦苦思索不得解,梦中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而后千古留名。有的梦,却是未卜先知,瞻前预见。如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鱼泉,巫山人家中挖洞,巧遇鱼泉,却来自梦中人的提示点悟。以及先人讲诉下期彩票号码,买后化身百万富翁。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梦的神秘自不待言,古人悉心研究,著出千古奇文《周公解梦》,告知人们趋利避害,及早防备。
我平生做梦无数,几乎每睡必梦,大多朴实无华,梦过无痕。部分则印象深刻,铭记于心,经年之后,依然难以忘怀。这类梦内容各异,题材不一,有的恐怖,有的温馨,有的醒转后黯然泪下,彻夜无眠。以下记录几个记忆深刻的梦,以为纪念。
少时一梦,梦见自己沉入水中,黑幽幽的塘水自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挤压拥抱,塘水的热情令我眩晕窒息。我竭尽全力,想浮出水面,身躯却只是下沉,下沉。这梦让我领悟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一梦,与父亲一道走着,起初风轻云淡,四野静谧,远方青山绿水,飞鸟徐徐,近处繁花似锦,青草萋萋,一派悠适恬静的田园风光。风云突变,天空骤然昏暗,狂风大作,我与父亲也由缓步变作疾行。地上现一大洞,洞深不见底,一条大道绕着洞壁盘旋而下。我与父亲紧沿大道走着,此时,天上的星辰化作流星,一颗颗黑色陨石,排山倒海,势如炮弹,坠落在我们身傍,我们却无处躲避。
一梦,一貌美女子站于山岭之巅,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那意境很美,女子一如不沾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她与我似是恋人,却不得已分离。我向其走去,步伐沉重。女子泪眼婆娑地望着我,眼神哀怜,脸上写满凄楚无奈。望着那张伤心欲绝的脸,我心已碎。
一梦,我坐在一处,正细细察看手中的彩票,身傍出现一位老者。即使在梦中,老者给我的感觉也很是异样,浑身散发出一股很久远的泥土味。老者把我的彩票拿在手中慢慢端详,慨然一叹,表示未中。我问他当期篮球号,他回答是二。我扫了一眼彩票,满心失望沮丧,居然忘了问他下期号码,现今依然深为遗憾,当时只要捎带一问,一生命运却就此改写。当晚,开奖蓝号果然是二。因为这梦,我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在梦中告知号码。
庄周梦蝶,或是蝶梦庄周,世事如梦似烟,来也虚无,归也虚无。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1-22 12:21:00 +0800 CST  
忽然失去了动力,虽然许多故事,却无心讲诉,过些日子再更吧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1-25 18:55:00 +0800 CST  
中华地域广袤,幅员辽阔,各地之间不但生活习俗迥异,语言也是大相径庭。藏语,闽南语,粤语等等,各地语音相差悬殊,讲话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旁听者如闻天书,非本地人概莫能懂。游历一番中华,不啻于游览一遍世界。
外公膝下子女众多,子女们多婚嫁作息家乡,唯有梅姨例外,远嫁邻县。两小时左右的车程,在交通不便的八十年代,却有咫尺天涯之感。据母亲回忆,梅姨年轻时,能歌善舞,灵秀貌美,追求者众多。为何择偶他乡,唯有用冥冥中的缘分解释。缘分一字,的是玄妙,两个有缘的人,纵使相隔万水千山,命运却通过各种鬼使神差,阴差阳错,最终促成他们相遇相聚。
姨父县与我县紧邻,相距几十公里,两地发音天壤之别,少时常感困惑。随着年岁稍长,接触各色人等,方才醒悟,姨父口音更接近贵州。梅姨嫁过去之后,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口音逐步同化,与当地人殊无二致。因为口音,梅姨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九十年代,正是车匪路霸横行之时,我县与邻县本是省际交界三不管地区,加之民族地区,有尚武传统,更是抢匪肆虐。平时耕耘田间,看着老实憨厚,提把柴刀上车就华丽变身为匪,凶相毕露,恐吓殴打,无所不用其极。那年春节刚过,梅姨带着表妹表弟回娘家,车载几十位乘客。车行不久,驶入崎岖蜿蜒山道,便被一群男人截下,个个手持凶器,满车搜索财物。见梅姨一单身女人带着俩小孩,却动了恻隐之心,一男道:“听她口音,也是我县的,姑且放她一马。”梅姨侥幸避过抢劫,把此惊险经历讲与我们。
姨父兄弟两人,因着祖上家产分配不均,性格又各自倔强,互不相让,存了芥蒂,有了嫌隙,两家关系一向不睦。上一代的恩怨并不妨碍下一代的交际,毕竟同根共祖,堂弟堂妹们关系融洽,出入结群。那年,表妹的伯母遭遇车祸,意外去世,谁知,这却成为表妹噩梦的开始。不知是表妹自己的心理暗示,还是确有其事,这死鬼如蛆附骨,如影相随,紧紧缠上了表妹。
其时,表妹正在重邮读书。某天晚上,表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书,忽觉倦意来袭,正有些睡意朦胧,眼角忽瞥见室内进来一人,面容并不清晰,背影轮廓却分外熟悉,竟是伯母。表妹一惊而醒,睁眼四顾,室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此后,表妹常常见到她,皆面目狰狞,态度凶恶。寝室内其他人也偶有所见,此后,一个传言在班级不胫而走,寝室闹鬼。
表妹的性格渐渐发生变化,以前是个宁静的女孩,后来莫名得暴躁易怒,三言两语不和,随即拍案而起,拂袖而去,人际关系因此变得紧张。表妹尝言,多次见到梦到其伯母后,她去庙中求师傅破解,师傅令她静心,然而起初静坐之时,体内就如万蚁噬骨,其中的痛苦难以言状。每日只是坚持,现今唯觉心地空明,再无当日的浮躁。表妹自此,皈依我佛,做了一位在家居士,闲暇时光常静诵经文。想来表妹命中即是佛门中人,伯母的死后复现,不过是促成的手段而已。
关于表妹最惊悚的一次经历,却是那年。
那年,梅姨请人算命,言表妹有血光之灾,请其一番作法化解,先生言某日之后,自然无恙。梅姨每日惴惴不安,心神不宁,只是担心表妹出事。某日,一家人去县城探望亲戚,不知为何,表妹与梅姨又吵闹起来,表妹愤而出走,独自归家,因其经常莫名发怒,家人习以为常,并未在意。探亲归来,发现表妹并不在家。
后天色渐晚,依然未见踪影。家人心急如焚,表弟邀约几个玩伴,每人一辆摩托,沿着公路细细搜索。 表妹家距县城十几公里,唯有一条公路,出行必经之路。一路除了几个稀疏身影外,并未发现表妹。来回两趟,一无所获,表妹宛若人间蒸发一般。其时,夜色已深,有人劝解切莫焦急,也许她在县城住宿,明日自会归来。不料到得深夜两点,听见开门声,却是表妹,犹自怒容满面,余怒未消。家人问其去处,她讲当日也未坐车,沿着公路一路步行回家,现在方始抵家,这倔强女孩竟然走了十几个小时。
为何那许多人寻找,均未看见她? 集体鬼遮眼么?这却是一个永远的谜!幸好表妹未出事!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2-01 10:06:00 +0800 CST  
子期伯牙二人因琴接谊,一段高山流水,传为千古佳话,世人言知己情谊,常以此二人为喻,心有灵犀,心灵相通,不谋而合。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崖,今人斥为封建迷信,无稽之谈。古人悉心研究,试图根据左右眼皮跳动的时间,摸索其规律,卜断祸福吉凶。今古言说,各有凭据,我非信口开河之专家,孰对孰错,亦无法一锤定音。人类灵性,早有定数。某事开初,后继成败,灵性强者心中常有预感。
亲人间的心灵感应尤为突出,据报载,某夫妻二人在外打工,其女暑期前往探访,女孩年方十六,处处彰显青春活力,亭亭玉立,皎若秋月,把一老光棍馋得唾液三尺,日思夜想。此狼色欲熏心,宁愿坐牢,也要去强奸。某日,其父出外做工,不一会,即觉心烦意乱,忐忑不安,心底泛起一个声音,女儿出事了。此君无心做事,急急归寝。果不其然,老光棍正老虎下山,大杀四方,把其女压于床头,欲行不轨。其父气得三佛转世,七窍生烟,一通暴打,扭送公安机关,老光棍光荣坐牢,也算得偿所愿。那年某日,妻莫名得心弦一颤,直觉告诉她情势不妙,究其缘由,自身也是茫然无绪。晚上打电话回家,母亲告知,女儿今日不慎跌落水池,其时三岁未到,不知自救,待到大人赶至救起,也不知淹了多少时辰,幸好祖宗保佑,平安无事。掐指算时,心颤之时凑巧正是跌落之时,也算是母女连心吧!
那年,表妹正在外地读财大。某日,只觉心绪烦躁,性情格外暴躁,与男友一同散步时,为着点芝麻小事,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平时两人倒也相处融融,如胶似漆。那日,那头蠢驴不知为何,也是固执到底,并不迁就。两人针尖对麦尖,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甚至搬出以前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破事,互相埋汰指责,最终二人一怒分手。恋爱中的两个人,女孩撒撒娇,实属平常。偏生遇上头驴脾气的蠢驴,一条道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做单身狗岂非浪费人才?世上只有找不到媳妇的男人,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友情提示,分手需慎重!
次日,表妹正在课堂学习,忽觉一阵莫名的心酸难过,这段难过来得毫无征兆,却似洪荒猛兽般,势不可挡,一股悲戚之情立时渲染全身,心中无尽酸楚,只欲嚎啕大哭。这种情怀表妹从未有过,心下难过至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经年之后,表妹依然记忆犹新,那种哀伤的情感揪心的痛楚就如至亲至爱的人,永远离别了一样。分手并不至于如此悲伤,表妹也为自己的情绪骇然。那一整日,表妹始终只是默默啜泣,失魂落魄,如一具人形木偶。倒得晚上,接到舅妈(她母亲)电话,爷爷(我外公)当日去世了。
亲人之间,虽身距千万里,因为牵挂,却有一条无形的纽带,联系着彼此,这或许就是心灵感应吧!
人离世之前,三魂六魄早已飘散,剩下的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或许外公知道,那头蠢驴并不适合表妹,护犊心切,所以有意拆散她们,平凡的人,离去后,也有一些神通。通过控制人的思维,实现其意志。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2-02 10:24:00 +0800 CST  
向各位看客拜个早年!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2-04 13:38:00 +0800 CST  
感谢各位,又来继续了!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4-27 10:40:00 +0800 CST  
家乡有两大世家望族,以媚苏河为界,河西王家,河东赵家,均良田万亩,富甲一方。
两大乡绅各据一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随着各自生意的扩展,盘根错节缠绕在一起,发生了许多利益纠葛,睚眦暗生。起初,两家尚保持君子风度,笑脸相迎,凡事摆在台面,商量斟酌,后渐渐勾心斗角,各自算计,终究是一山不容二虎。
最终,两家水火不容,各欲除去对方而后快。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王家老二率领家丁,又联系了几家山贼,号称替天行道,打土豪分田地,扛上家伙,打算对赵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赵家势弱,早有提防,一直在王家附近安插有眼线,稍有风吹草动,早早报信。王家大队人马黑布蒙面,气势汹汹,杀奔而来。眼线见势不妙,急急通报老赵。
老王家倾巢出动,老赵已明端倪,深知来者不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抄上细软钱银,离却故土三千里,举家匆匆北逃。赵家老三集合人马,与王家老二在老大桥火拼狙击。那一夜,杀声震天,硝烟弥漫,枪炮声响彻寰宇。后来老赵一家颠破流离,到了北平方使安定下来,买了一所大宅子,做了宅公,一生终老帝都,再也不曾返乡。幼子游学西欧,莫斯科,结交了一帮朋友,哥几个闲暇聚会,小斟几杯,常是幼子买单,由此,人缘甚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夸。革命成功后,老周请人吃饭,忆苦思甜,感慨当年欧洲勤工俭学的不易,矮子双眼微眯,有意无意间提到了幼子。老周大手一拍,小赵得算我党早期革命领导家,幼子的历史地位就此定板。
老赵的子孙后人,还出了位大人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居内阁首辅大臣。究其原委,却与老赵家的风水有关。
当年,老赵事业蒸蒸日上,家资殷实,决意建一豪宅。一则居家,二则光宗耀祖,有心显摆。老赵打定主意,每日村中转悠,只欲寻觅一风水宝地。某个黄昏,老赵走至村口,却见前方一低洼处,有一庞然大物,头顶犀角,脚粗腿短,虎虎生威,却是从未见过之物。老赵稍觉怪异,定睛细看,落日下,暮霭沉沉,天高草阔,那物竟凭空消失了。老赵快步疾行,走到那物驻足处,但见乱石嶙峋,衰草齐膝,并无异物。老赵绕着那地细细打量,却是一块天然地基,越看心中益发欢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次日,老赵请了白岩道人来察看该地,告知欲在此建宅。白岩道人却是我地不世出的奇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阴阳五术,无所不精。道人一番细观,心中已有定数,捋须微笑。口中直道恭喜恭喜,又为老赵详细解释,称此地为犀牛望月,乃天下有名得福地,后人富贵不尽。一番话听得老赵心花怒放,喜形于色。
白岩道人又亲自操刀, 方位朝向,上梁时辰,曹门正对笔架山的笔架处。友人曾规劝,一番卖力,不过他人得富贵,道人泄露天机,恐不利自身。道人笑言,福人得福地,此地是他自行寻到,我不过顺应天意罢了!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4-27 10:42:00 +0800 CST  
命之一物,的是玄妙。人出生时的生辰八字,信息量巨大,几乎囊括人的一生。何年发达喜,何年伤亡悲,八字里均有脉络可寻。算命大师皆能批流年,即是根据出生八字,把以后每年命中将要发生的大事逐一推算出来,教人趋利避害,扬长避短。批流年,既佐证了命运的可预见性,又根据其提示,影响了命运轨迹,二者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命理大师在推算许多八字后,悟出一句精髓之言,从来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既有些悲天悯人的伤感,又隐含无奈的遗憾。
村中一妇女的命运遭遇,很好地印证了此言。
此女年轻时,村中来一算命老者,收费适度,抵三日工钱,算者皆言灵验。此女邀约同伴,半娱乐半认真,也去请其算命。命师言她一生,衣食不愁,姻缘惨淡。
此女皮肤白嫩,吹弹得破,不似寻常农村女子黝黑粗糙,也难怪,平日田间山林劳作,日晒雨淋,肤色自然深邃些。一白遮百丑,加之豆蔻年华,追求者不计其数,姻缘惨淡?众人皆不相信。
过得两年,女子从众多追求者中,挑一合意的婚配。婚后,二人男耕女织,琴瑟和谐,生活清贫而温馨。几年后,兴起打工潮,男人舍不得如花媳妇,依旧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邻人回家,怀里揣着大把花花绿绿的票子,给自家女人穿金戴银,平静的生活顿起波澜。女人看着眼馋,役使丈夫随之一起出外打工。 丈夫有心不去,奈何女人整日的冷嘲热讽,态度日甚恶劣,终与邻人一道去山西挖煤。
挖煤挣的工钱,依当时物价估算,收入不菲。女人在村里开了小卖部,补贴家用,过得几年,小有积蓄。男人琢磨再干一年,买辆小车跑运输,省得两地分居,正当如狼似虎的年龄,有劲使不上,这算什么事。出门前一晚,男人正端碗吃饭,忽然咯吱一声,手中的碗竟然凭空破裂了。两人均觉怪异,却也不疑有它。隔些日子,女人正操持家务,噩耗传来,煤窑塌陷,男人当场毙命。双方暗地协商,赔了几万元,草草了事。
女人适时三十好几,风情万种的年月,耐不住寂寞。一个与亡夫一道挖煤的光棍,时常跑来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女人春心萌动,难以自持。两人很快领证结婚。二手毕竟比不上原配,新夫不若亡夫爱得深沉,女人心底有些莫名失落。再过几年,新夫所在煤窑也出事故,撒手西去。那些年,遍布全国的一个个幽深煤窑不知吞噬了多少无辜生命!照例又是赔钱了事,女人已有经验,不比上次悲戚。
这会女人已经四十出头,依旧白皙,风韵犹存。一亡妻的男人适时出现,女人生命再现火花,男人朴实厚道,是个值得信赖托付终身的人,巧的是此男人上两人同一职业——挖煤。女人只欲找个人结伴偕老,对伴侣已无太多要求,毕竟年岁不饶人,三十可以吃吃嫩草,上了四十,牙口就没那么好了,对未来缺乏想象力了,少了许多憧憬,只是凑合过日子。两人一拍即合,登记结婚。未料想,方过几月,新郎官就客死异乡,一样的煤窑事故。
嫁三人,死三夫。村中流言四起,说她命中克夫,自此,再也无人敢娶她了!
是否克夫,我不敢断言,也许只是各种机缘巧合罢了,又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4-28 11:21:00 +0800 CST  
福星桥原名老大桥,名字朴实土气,远不若今名高端大气上档次,在我听来却分外亲切。这些年,镇里发展旅游业,领导觉着老大桥名字太缺乏特色,不能映衬我镇武陵文化之魂的深厚历史背景,遂改名福星桥。虽满满地市俗气,却很能逢迎部分旅游者思财纳福心理,刻碑立传,耸于桥头,混淆历史,扰乱试听,以谣传谣。固本清源的千钧重担,哥一肩扛之。
老大桥以前本是联系媚苏河两岸的唯一通道,想当初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好不兴旺。后来,镇里陆续又修建了几座桥,开源分流,如今的老大桥已难复昔日盛况,留下的惟有少时的回忆。
老大桥修筑于百多年前,历史久远。中华的工匠向来精于木艺,一整座结构复杂气势恢宏的大型宫殿,全用木料建造构筑,不用一丝铁器,一颗铁钉,古人的技术可以强悍致斯,对木料的把握运用委实出神入化,令后人大为叹服。对石料的使用却相较生疏,原委在于数千年来,中华建筑的主流材料一直是取之不尽遍布全国的木材。石料的挖掘打磨耗时耗力,多用于城墙,桥梁,而这些工程并不常见,熟方能生巧。
政府欲修桥方便百姓,乡绅踊跃支持,积极出钱捐粮, 大桥的设计倒是一难。土石工程,不同于寻常的木料建筑,必须终合考虑承重,跨度等等因素。时人甚少有这方面经验,请来技艺精湛的老工匠,摸着石头过河,边探索边修建。在雨水稀疏,河水回落的冬日开工。
乡绅们请来白岩道人开坛作法。白岩道人乃是我地不世出的奇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阴阳五术,无所不精。道人选址于河水较浅一地,称此地可建桥,择一良辰吉日,在工地上设一简陋祭台,口中念念有词,左手临空虚指,右手剑若游龙,斩鸡头,烧黄纸,一气呵成,干净利索,一口白酒一喷,号称大功告成,及时开工。
工匠们分外小心,因我地有一流言,桥梁涵洞之类的大工程,有时进展不顺,某人就会阴差阳错出事,实质是亡灵献祭,此后工程就会一切顺畅。对于半吊子水平的风水师而言,此言非虚,技艺不够,正不压邪。白岩道人道行高深莫测,下地能押阴差,拘人魂魄,上天与诸神称兄道弟。某日,一友去探望他,两人谈经论道,相谈甚欢,不意竟月上中天。其时凉风徐徐,明月千里,竹亭内松涛鹤影。友曰如此良辰美景,但缺美酒。那日道人心情大好,回曰不妨。取出两只空酒杯,上覆轻纱,口中念念有词,须臾,拂去白纱,异香扑鼻,杯中满是美酒,酒汁色泽碧绿剔透,香醇莫名。友又惊又喜,道人请他随意饮用,一杯饮尽,再行盖上,又是满满一杯。友惊问其酒从何来?道人笑而不语,却说小戏法而已。
数月后,工程完工,并未有人伤亡,甚至连擦伤之事均为发生,皆叹服道人神力。道人又亲临现场,于桥腹悬三把宝剑,称此剑能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保大桥百年平安。
上世纪二十年代,临近某县,忽起瘟疫,哀魂遍野,死人无数。某午夜时分,大桥附近人家,忽听得嗡嗡声响,响声持续良久,一道耀眼白光掠过窗际,一切又归于平静。次日,有好事者发现,桥身悬挂的三把宝剑已去其一,仅余两把,临县的瘟疫却渐渐平息。时人把两者联系,称剑斩杀了瘟疫怪。
上世纪六十年代,同样的故事再次发生,桥身只剩一把孤零零的残剑,我小时,去桥畔游泳,亦曾见过该剑,剑身幽黑,并不出众,若非出自白岩道人手笔,只道是寻常物事。八三年,家乡倾盆大雨连日不歇,天如破了个洞,只是肆意浇灌倾注发泄。某夜,镇中忽然枪声大作,把人们从酣睡中惊醒,却是政府有意为之,高音喇叭循环播送水库扛不住了,要命的就腿脚麻利点撤到山上去。一片呼爹唤娘声中,大伙狼狈逃命,次日返家,犹见波涛盖天,水流湍急,洪水淹没了老大桥。人们臆测,老大桥或已被冲垮。待洪水消退,老大桥兀自巍然不动,不伤分毫。又过得几年,唯一的一把剑也自不翼而飞。
那年,又逢涨洪水,许多人跑去桥上看风景,欲把滔天洪水看得仔细些,置个人安危于不顾,都是些真正的风景爱好者,不服不行!突觉脚下抖动,机灵地顿觉势不妙,大喊一声,桥快垮了,快跑!这次老大桥没挺住,彻底沦陷了,待桥上的风景爱好者都逃离大桥后,轰然倒塌!
现在的老大桥是后来重建的,但三把剑却在我心中烙下了永远的印记!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4-29 10:08:00 +0800 CST  
山望塘位于山腰,周驰群山环绕,形似长白山天池,不若天池浩瀚辽阔,婉约似二八佳人,涟漪轻漾,恬静安宁,各擅胜场。湖畔漫山青翠,垂杨拱柳,湖中秋水长天,波光云影。因地势高耸,常掩映于虚无缥缈云雾间,影影卓卓,宛似九天仙子的卸妆池,清凉雅致,山水一色,景观美轮美奂,家乡八景之一。
山望塘虽处于山中,周遭一带却地势平坦,少山石,多沃土,与山中怪石嶙峋景象大相径庭,或许昔年湖面广袤,现今湖水收缩之故。湖水碧绿清幽,深不可测,最深处又名一线天。却是当年好事者探寻深度,用一整束鱼线,线头捆一石头,垂直坠入,后线尽,犹未触底,时人惊骇莫名。一胡须皆白,耋耄之年的长者更传其直通东海龙宫,是以湖中鱼虾龟鳖,捕之不尽。
早些年,山望塘本有十几户人家,饮有潺潺溪流,食有数十亩良田,加之山中物产丰富,竹笋,蕨菜,游鱼走兽,不啻于世外桃源。其中一户人家,置换了一小媳妇,因其娘家要价颇高,婆婆心有不甘,有心虐待。小媳妇每日食不果腹,婆婆稍不顺心,便找茬毒打,苦不堪言。某个阴郁昏暗的黄昏,小媳妇无端又遭打骂,倾诉无门,天空也不若解放区蔚蓝,悲情绝望下,愤而投湖自尽。此后,山望塘不再宁静,常有人莫名溺毙。
那日,家富大叔驱牛犁地,晌午时分,骄阳似火,日头毒辣,大叔大汗淋漓。便去湖边寻一清凉处休憩,水没至踝,倒也逍遥自在,安闲自得。浑身疲惫,很快意识朦胧,正半睡半醒间。忽见一女人向其走来,态度凶狠,一脸怨毒,面目模糊,却能真切感受其恶意,家富大叔心中暗自戒备。妇人走近身傍,也不言语,径自抓住大叔足踝,向湖中走去。
家富大叔大惊,极力挣扎,却自梦中惊醒,竟是南柯一梦。正自庆幸,突觉一股巨力自脚部传来,定睛细看,水中一只苍白的手牢牢捏住自己足踝,正把自己拖入水中,力道奇大,家富大叔竟无力挣脱。大叔吓得心胆欲裂,面如土色,心中千念百转,急急思念对策。许是病急乱投医,大叔大声道:“天气好热,我把衣服脱了,下湖洗个澡。”(此乃是大叔当年原话)不知如何,那手好似听得懂他话一般,竟然松开了束缚,只等他自投罗网。
大叔左脚重得自由,迅速离水,在这光电火石间,已与鬼门关擦身而过,几乎就天人相隔,撒手人寰了。大叔一颗心怦怦乱跳,良久方才平息。见人就讲诉适才的凶险经历,若非足踝上那道深深乌痕,旁人只道他吹牛扯淡。
世人只言鬼话连篇,却不知鬼竟然也会被人骗,可见人言甚于鬼话!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5-01 10:21:00 +0800 CST  
谢谢长笛卡嘉!
山望塘的塘应为日月潭的潭!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5-09 11:55:00 +0800 CST  
世上有一种男子,内敛,沉稳,胸有韬略,处事不惊。大姑父无疑是这样的男人,山一样厚重,手中挥舞的铁锤却似能砸碎天际的那盘落日。姑父在村中威望甚高,许多人家摊上烦心事,都喜欢找大姑父商酌,姑父在权衡利弊得失后,总会给出一个令人满意得建议。
大姑父高大魁梧,孔武有力。九十年代,村中已流行出外打工,姑父不忍抛妻离子,孤身一人,带了一根撬棍,一把二锤,进了纸厂沟,硬生生开凿出一个采石场。笔锋所言甚为轻巧,其实艰苦卓绝,餐风沐雨,胝肩茧足,非真男人委实难以做到。
纸厂沟本是非之地,多匪夷所思之事,大姑父在此也遭遇一些诡异经历。
那日黄昏,残阳似血,大姑父收拾好工具,准备回家,方走得几步,听得身后沙沙作响,似有人疾行之声,转身回望,身后空空荡荡,山谷静寂,唯有落日余晖,挥洒山间。
大姑父不以为意,继续前行,耳边又传来阵阵喊声,一个男声在呼喊他的名字,语声急灼,似有魔力般,大姑父心中立时涌起一股即刻回声得欲望。姑父心知有异,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的冲动,驻足细听。
语调分外清晰,果然是在喊他名字,语声十分熟悉,竟似唐老四的声音。唐老四前不久,在纸厂沟炸石时,不慎身亡。姑父心中雪亮,并不糊涂。当下,掏出颗烟,慢悠悠地抽完。也不回家了,径直来到唐老四坟前。说道:“唐老四,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当日埋你,我也是出了力得。你若是不知好歹,敢纠缠于我,小心老子把你坟刨了,一桶汽油烧你个尸骨无存。”说完,潇洒离去,再无异响。
又一日,此时姑父已不再采石,买了辆车,替人拉石头,现下想来,姑父一生都往返于纸厂沟。
姑父拉了满满一车大石,自采石场缓缓驶出,纸厂沟里面是长长地斜坡,行人稀少,司机为了省油,往往不开油门,依靠惯性,直接从沟里放车出来,刹车倒成无用摆设,很是考验驾驶技术。姑父刚拐过一个斜弯,忽见地上似有一物,欲待急刹,已来不及,迎头碾过,下车察看,却是两条交媾中的蛇,血肉模糊,化作了一滩肉泥。
此后,姑父家做事频频不顺,家中事故连连,姑父无意中说到此事。亲人们劝他找道士先生打整一下,他未置可否,也不知是否找过。
隔得年余,大姑父拉石时出了车祸,被车上的大石碾压,一般得血肉模糊,两者是否有联系,我不得而知。
我只记得年过七旬的爷爷,老泪纵横,无尽悲戚。大姑父虽是女婿,在老人家心中,却似儿子一般。
一人的意外离去,留给亲人的却是永远抹却不去的伤悲,珍爱生命吧,为了自己,更为了所爱的人!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5-09 11:57:00 +0800 CST  
人的一生,无数个日夜,在励志人的眼中,新的一天新的精彩。不过颓废人看来,又是另一番景观,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泼冷水,哥特拿手,大泼特泼,泼得不亦悦乎。人生大多数时间不过是今朝重复昨日,来年复制今年罢了,枯燥无味,平淡无奇,哪有那许多精彩。犹如夜空中一颗颗明亮的星辰,表面看去杂乱无章,无迹可寻,实则各自运转在自己的无形轨道上。不管你喜欢憎恶,命运对你作出强制性安排,要么接受现实,要么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生命中也有一些偶发性因素,我称为节点,能极大改变人的命运,脱离原轨迹,进入新航道,比如中大奖,意外事故等等。节点暗藏于先天八字中,重要性无须怠言,但凡有些修为的命师皆能算出,命师亦会告知,予人出谋划策,排忧解惑。高深者更能逆天改命,反转阴阳,此等人物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那日,与几人一起饮酒。一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后,刘总讲了身边一桩真实事例,让人唏嘘感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刘总是重庆某县县城人,那时还未下海经商,某单位普通职工,家住临街六楼,邻居有位李某,这倒霉孩子就是故事的主人公。
李某年轻时,打架斗殴,家常便饭,是当地的一名混混。整日游手好闲,好逸恶劳,与一帮混子厮混在一起。简言之,这是一位不替父母省心,老给警察添堵的主。李某胆子大,下手黑,在道上倒也有点名声。
某晚,刘总出门倒垃圾,正巧遇上李某归家。暗黄色的路灯下,李某脸色铁青,阴霾得可怕,衣裤泥泞不堪。因是邻居,刘总打声招呼:“回来了!”平时李某也要回应,那晚,李某置若罔闻,径自离开。刘总当时感受到他身上充满一股特别地气息,让人莫名胆怯,刘总喝了口酒,眼中仍充满惊惧,说是杀气,并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股刺骨地阴寒。几日后,县城传出,后山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因当时警察水平平庸,能力有限,此案竟久未侦破,成了悬案。
那晚后,李某倒是浪子回头,脚踏实地做起了小生意,不再与昔日的混子们鬼混,这一转变,令家人又惊又喜。
某日,李某与妻一道外出,路遇一盲人命师,许多人围观,皆言算得其准。其妻好奇心起,也拉李某“给算算”。李某一生本不信鬼神,见妻执意要算,不忍拂意。命师听过他的年庚八字,便说今日算了许久,有些疲惫,明日再算。妻聪颖,知事有可疑,挽住命师手臂,请他推算。命师无奈,便说道今年八月注意身体,别去人多的地方。说完也不收钱,便自去了。
李某也不生气,笑嘻嘻得望着妻子。其妻内心忐忑,后又去庙中为李某求了串佛珠手链,平安符一张,让李某贴身收藏。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八月,其妻想到命师的话,每日只是伴着李某。不知为何,进入八月后,李某性格又显暴戾,芝麻点小事,就能让他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大异平日。其妻也不与他计较,恕着他,容着他。
那日已是八月最后一日,李某犹自平安无事,其妻暗自窃喜。日暮后,华灯初上,气温不似正午炎热,街上热闹非凡,灯光琉璃,人来车往。街道忽起喧哗,吵杂声竟传到六楼。李某探头一看,却是两帮人在聚众斗殴,刀来棍往,场景火爆激烈。李某便要下楼看热闹,其妻堵着门,坚决不移。李某好话说尽,妻不为所动,李某怒气冲天,把手链冲茶几上一摔,大声咆哮。妻只说,你敢出去就我们离婚。李某无奈,趴在窗台上,探出个脑袋,过过眼瘾。
不一会,警车乌拉乌拉撒欢似的来了。下来三个警察,二十几个流氓斗殴。县城不比大城市,就巴掌大点地,各自背后都有人罩着,都有些有恃无恐,根本就未把三警察放在眼中,打斗继续。警察眼看控制不住局势,有些急了,小队长掏出驳壳炮,抬手就是一枪,这叫鸣枪示警。李某吧,这倒霉孩子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飞来横祸,一枪正中脑门,待妻子发现不对劲时,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事就这么玄乎,小队长瞄准了打,也未必能中,歪打正着,只能说是命吧!
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尘世中的一切,均有命数,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5-11 11:06:00 +0800 CST  
近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实在无心动笔,过些日子再更吧!
楼主 天道难行  发布于 2016-06-02 19:52:00 +0800 CST  

楼主:天道难行

字数:138015

发表时间:2015-11-21 23:09:1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04 22:38:21 +0800 CST

评论数:53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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