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游戏》:一个关于女精神病人的故事

是的,我不想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因为我与她之间,本也不过如此。她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女人,但,她比我大,还有个女儿吗,且,还有,还有很多很多我不想去了解的秘密。
我再次回到有着她的房间,戴琳依旧熟睡着。一点多了,她等了我多久,我并不知晓。想到这,我又深吸气,令自己必须要变得理性一点,情感的太多付出,在这个时代里,本就象征着即将走入被动的深渊。
我走入洗手间,将浴缸的热水放开。接着,我褪下外套,再次扭头看了看熟睡中的戴琳。我上前了,小心翼翼,将蜷在沙发里那温热的她搂抱起来,放到床上,并将床灯调暗,给她盖上被子。
就在我想要起身时,我的脖子被搂住了。我扭头,看到灰暗灯光下戴琳那闪啊闪啊的眸子……

知道吗?这个年代里,化解孤独的成本很大。
人们都很害怕……


最近出差……………………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4-13 17:58:53 +0800 CST  
戴琳的心思

和之前一样,我还是在早上六点就起床,似乎潜意识里,总是会想赶在日出前,离开戴琳的家。又似乎这个凌晨之前的夜晚里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骨子里的我总是想要将之否定,不管那分分秒秒中,收获到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
戴琳提出要和我一起出去,她说今天要去一趟殡仪馆,反正另一个同事也有开车,她自己就不开了。
我不知道她这理由是否真实?但在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之前一晚在电脑里看到的她所浏览的页面。于是,我莫名有了种抵触——是否她想要开始尝试走进我的生活与工作,进而侵蚀。但这一想法,我也不可能说出口。最终,我冲她点了点头,并早早地穿戴整齐,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等她。
她简单化了点妆,然后拉开了衣柜的门。衣柜里整理得很整齐,但放眼望去,都是素色。她是一个不喜欢让悲喜被人识破的女人——我心里暗暗给她定义着。
她挑出了一套浅灰色的套装,并当着我的面穿上。接着,她扭头喊我:“晓波,帮我把拉链拉一下。”
我“嗯”了一声,上前给她把背上的拉链扯了上去。
“很少穿这套衣服,穿起来不太方便。”戴琳这么说道。言下之意我懂,不过我会装作木讷,不会轻易接话。可这时,她那粉嫩脖子上,昨晚与我缠绵时的吻痕还清晰可辨。
“这拉链是有点麻烦。”我小声说道。
戴琳笑了,她在这一刻的笑,较以前我所接触她时候的笑要自然不少。接着,我俩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在门口换鞋时候,她还单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这样方便弯腰穿鞋。我感觉得到,这些场景,或许是这个房子里曾经的那位男主人还在时候,戴琳每天会要与他做的亲昵举动。于是,我想推开,因为我本就不想真正成为她世界里的一份子,但我却又不想推开,因为我发现抵抗自己的融化,其实也挺困难了。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4-29 08:00:37 +0800 CST  
“妈咪……”一个小小的声响在一楼通往卧室的那个走廊位置响起了。这一同时,戴琳那本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如同触电般快速弹开。
她有点慌张,连忙地扭头。但身后回报给她的,是快速的脚步声与房门被合拢的声音。她再扭过头来时候,之前那自然的笑意荡然无存,眉目甚至有点僵硬。
“晓波,我还是开自己的车吧!”她拉开门,快步往外走去。
我没说话,跟在她身后。一直到车库,她都始终走在我前面,脚步甚至越来越快,仿佛要奔跑,又仿佛是急着逃避。最终,我一把抓住了急匆匆想走向自己车的她的手,并拉开了我的车门:“进去吧,我送你。”
她愣了一下,且停顿了几秒,最终,我感觉到我所拉着的手恢复了与我在深夜时候的柔软。
她坐在了副驾驶位上,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汽车开出了小区。清晨的海滨大桥上来往的车不多,车窗外能看到的海与天都很遥远,也很蔚蓝。
“真是个不错的天气。”我微笑着说道。我这样的话语,会让她莫名阴郁的心情变得好起来吧。
她回报了我一个苦笑,并按下了我的车载音响,收音机里播放新闻的声音,似乎不是她喜欢的。于是,她切换到了我储存的歌……
I’m a big big girl in a big big world.
It’s not a big big thing if you leave me……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4-29 08:03:20 +0800 CST  
“想不到你这么个年轻单身汉,还会喜欢这么小清新的歌。”戴琳将手交叉放到了腿上,身子往后靠了靠——她有放松,或许是因为这首歌唤起了她什么。
“就这几天突然想听听而已。”我回答得答非所问。
“不知道是昨天,还是前天?我好像在其他地方也听到过一次这首歌。”戴琳顿了顿,“以前大学的时候,我也很喜欢。那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迷恋着宽厚的肩膀与成熟男人的胸怀……”她再次顿住了,并停顿了好久。
“晓波,你知道吗?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负责,嗯,是每一件事。也就是只有到那一天,你才会知道,自己不再是小孩。”戴琳缓缓地说出了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想接话,双手握着方向盘,默默开着车。我又一次觉得我需要换个话题了,否则,身旁这个女人更为柔软的一面,在我面前将展现得越发的淋漓尽致。而这些柔软,被一个男人所知后,所激活的将是保护欲与责任感。
“对了,戴琳,你这两天是在哪里还听到了这首老歌啊?”这话说出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与人聊起天来,应该就是属于不怎么会找话题的那种人。而真正能愉悦对话的,反而都是与队里的那些刑警同事们。
“不记得了……”戴琳想了想,回答道。接着,她或许也感觉得到我将话题扯开的用意了,将座椅放低,不再说话了。
我们很快就开到了市殡仪馆的门口,我刚想停车,但视线所及,赫然是王栋那台吉普车也正停在殡仪馆的院里。
戴琳:“我在这里下就可以了。”
我却直接往里面开去:“我正好去找找我的一位同学,他在这里上班。”
“哦!”戴琳点头。
“对了,你今天来这做什么啊?”我伸手拿了停车卡冲她问道。
“没什么,就是昨天精神病院有一个突然间脑溢血死亡的病人,昨晚被送到这里来了。我和昨天一起出诊的同事,总觉得他的死因有点奇怪,所以昨天从精神病院走了后,晚上我俩又聊了聊,今天就约着一起来这里再看看他的尸体。”戴琳的手指在放在大腿上的皮包上很无意地弹了两下,包里应该有一些她在之后进行尸体检查时候的工具吧?“挺可惜的一人,患上精神病以前,也是一名医生,而且还是在北京一家大型医药研发机构里工作的医生。”
“嗯!”我点头:“那你和你的同事为什么为了这点好奇,就不去上班,跑来这里看死人呢?”
“晓波……”戴琳将身子侧过来,“有没有人给你说过,其实你在与人正常交往时候,也始终像是一个警察在审讯一名犯人。”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4-29 08:03:49 +0800 CST  
我被她这么一句说得哑口无言。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在之前也出现过很多次,包括在与长歌一起时候,也被他谴责过。
不得不承认,警察这个身份,不单纯是一个职业。或许,它还可以是一种烙印,烙到了人潜意识深处的一个印记。
“他猝死的原因是脑出血,这也正常。但……但是他不应该在精神病院这么个地方出现一些导致脑出血发病的情况,如情绪激动、突然用力等,这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戴琳没有追究我的多疑了,头扭向一边,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脑出血,是指非外伤性脑实质内血管破裂引起的出血。这种突发疾病占全部脑猝中的20%——30%,急性病死率为30%甚至去到40%。不过,发病的主要原因与脑血管的病变相关,即与高血脂、糖尿病、高血压、血管老化、吸烟酗酒等有密切关系。通常在活动和情绪激动时发病。但是,昨天在精神病院猝死的这位病人,他每天还在接受着精神病的治疗,所吞服的药物起到的主要作用,就是控制他的情绪,令其稳定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刚服用了镇定剂的精神病人突然间亢奋到脑血管爆裂?嗯,这个问题,令我和我的同事有了兴趣。难道说,脑出血也会在病患情绪稳定时候出现?”
“哦!明白了。”我小声应着,并将车停到了王栋的车的旁边。
“晓波……”戴琳抓起了她的包,“另外,我虽然是神经外科的主任医生,但是外聘的,并不是医院的编内人员,所以,不用像其他医生那样按时上下班的。或许,你也没在意过吧?”说完这话,她拉开了车门,率先下车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激动,令我有点尴尬。我也跨出车门,扭头冲她笑了笑:“行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她回了我一个应付式的微笑:“谢谢你送我过来。”
“一会要我送你走吗?”
“不用了!”她耸了耸肩,往殡仪馆里走去。
她的背影依旧高挑,步伐也依旧轻盈。但这一刻,我在她身后,却似乎看到了匆忙,一种想要逃避某个人、某个环境或许某个情绪的匆忙。

知道吗?戴琳,这个年代里,化解孤独的成本很大。
人们都很害怕……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4-29 08:04:40 +0800 CST  
第七章:入殓师的记忆
第五个受害者
“现代殡仪是一门新兴行业,该专业的全称是现代殡仪技术与管理,课程包括殡葬文化;殡仪服务;殡葬卫生;挽联写作;殡仪应用文;火化炉原理;制冷原理;社会学基础;管理学基础等。旨在培养熟悉国家殡葬和殡葬管理的政策法规,通晓殡葬文化,掌握殡葬基础知识和火化操作技术的人才。而且,该专业对于从业人员的心理素质培养也是非常看重的,是殡葬工作这一领域的高级技术应用专业人才。”
以上话术,都是王栋在他那独立办公室里,一本正经对我介绍的。尤其最后一句,他还故意在“高级”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彰显自己的卓越不凡。
我靠在一个窗边的沙发上,眯着眼睛听他吹嘘自己这“高级”的殡葬专业对社会进步能起到的巨大贡献。旁边的茶几上,有着一个很精致的小刷子。于是,我将小刷子拿起,在手里胡乱耍玩着,并不时瞟了瞟楼下那空荡荡的院子:“得了,你都这么高级了,能赚多少钱一个月啊?”我随口这么问道。
“各个岗位不一样,看火化炉的和做殡仪馆管理的,收入相差很多。而……”王栋开始贼笑,小眼睛挤到了鼻梁上,“而我所做的美容这个岗位吧,是收入最高的。”说到这,他打住了,故意在卖关子。
我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在这殡仪馆天天和死人说话,是不是和活人交流就已经出现了障碍啊?说半截留半截的。”
王栋摇头,继续贼笑:“晓波,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呢?我是赚死人钱的,总不能说当月死的人多,我的工资就多这种话吧?反正呢,走工资发下来的,一年税后二十万不到,另外还有红包什么的……”
“啥?”我瞪眼了:“走工资发下来的二十万不到?”
“是税后。”王栋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
“那每个月税前岂不是两万多了?”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5-07 16:06:39 +0800 CST  
“差不多吧?毕竟还要扣五险一金这些。”王栋顿了顿,“你也不要大惊小怪,每年那么多填高考志愿的,又有谁会选现代殡仪呢?就算他们提前知道收入有这么高,也不会这么选吧?所以说,冷门行业就是有冷门行业的优势,竞争小,偌大一个海城市,就一家殡仪馆,垄断经营,效益怎么会差。再说,再说我好说歹说也是个技术活,还能和艺术扯上点边。把死者都给画得美美的,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我苦笑了。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基层刑警,每个月各种津贴加到一起,再扣掉社保住房公积金这些,拿到手也就五六千。有时候破了个大案,有些奖金下来,可僧多粥少,总不可能说就只是弄这个案子的那几个人就把这奖金分了吧?到全队给摊一下,也就一人多个两三百块而已。
王栋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不痛快,他扔了根烟给我,并将他那飘扬在脑门的几根长发往后脑勺的马尾捋了捋:“晓波,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憋屈。你瞅我,这么高高大大一个小伙,对象都谈不到,不就是因为这个职业吗?而你,人民警察,穿着制服往外面一站,人家小姑娘都得多看几眼。咱呢?制服上印着殡仪两个字,隔条马路人们就躲远远的。至于具体工作起来啊……唉,更是一言难尽。对了,你们市局不是新捡了个命案,是海城大学的女教师自杀那个吗?听说那尸体都肿得跟个气球一样了,还被你们市局给折腾了一气,下午会送到我们这来。死者的亲戚昨晚就托人要送个红包到我们科室,说给女死者弄得好看一点,毕竟人家生前挺漂亮。多亏了我们头还清醒,没接那红包,早上几个人在一起还在说呢?这种巨人观女尸给谁能收拾啊?也就古老头能上了。”
“也是时候要送过来了,再放在我们市局,还真会烂在那里。”说到这,我想起戴琳这趟过来,不也是为了一具尸体吗?
“对了,王栋,昨天是不是有一具从精神病院送过来的死者啊?脑出血死的。”我冲他问道。
王栋点头:“有啊,分给了我,他的家属昨天就过来了,下午要在大厅办白事。本来今早上就要去给他补个妆的,市人民医院神经外科过来俩医生,说要检查点啥?所以等他们走了再去收拾,否则,你栋哥我怎么会这么有空,和你在这唠嗑呢?”
“那死者有什么不对劲吗?”我又问道。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5-07 16:07:03 +0800 CST  
“没啥啊!挺瘦的,脑子有问题的人都特能折腾,瘦也正常。不过……”他挠了挠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好像有着什么问题。”
“说说。”我催促道。
“他的脑袋很轻。嗯,也不能说轻,就是……就是……怎么说呢?人死了后,身子就软了。平时我们触摸到的活人的硬邦邦的脑袋瓜,像是个打着满满气的篮球。到死了后,篮球就变成了足球,没那么硬了。而昨天这个足球吧……不,昨天这个死者的头,反倒像是个放了气的足球。”
“脑袋很轻?放了气的足球?”我皱起了眉头,脑子里一下联想到了开颅人屠那案子来。虽然自始至终,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开颅人屠案里,死者丢失的脑部组织有多少,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受害者的脑袋瓜里肯定是有部分缺失的。而早上戴琳也有说到,那死者是脑出血猝死的,也就是说脑部应该较正常死者来说,有积血或者充血情况,不可能反倒要比正常死者的脑袋轻才对。
我站了起来:“王栋,我想看看那具尸体。”
王栋瞪眼了:“你当我们海城市殡仪馆是菜市场吗?你想看谁就看谁?并且,你打从进到我这办公室开始,就拿着我给死者打粉的刷子耍玩,也不征求下我的同意吗?”
我连忙把手里的刷子扔下:“去,你怎么不早说?”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5-07 16:07:25 +0800 CST  
十分钟后,我跟在王栋身后,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和很多人想象的其实并不一样,殡仪馆的停尸房并不大,因为送进来的尸体如果不用在殡仪大厅举行追悼会的话,都不需要过夜,就直接送去了焚尸间。
王栋在负一楼的口子上,和值班的保安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那保安看了我一眼,转身从身后拿了一件白色大褂给我让叫我穿上。我依言套上,发现这白大褂胸口位置似乎有着一大团黄色的隐隐约约像是油脂的污渍,不过应该是之前留下的。尽管如此,还是令人有着些许不适,很自然的将这些油渍往死人身上去联想。这时,王栋也已经从自己提着下来的大皮箱里扯出了一件和我身上穿着的差不多的大褂套上,不同的是,他那大褂是浅蓝色的,左胸位置还真的绣着“殡仪”两个字。
“看毛!”王栋冲我瞪眼,“这就是我们的制服。”说完这话,他又拿出个像是女人浴帽般的头套来,小心翼翼地把他那扎成马尾的头发塞了进去。
“栋哥就是喜欢扮帅。”一旁的那个保安咧嘴笑着说道。
“那你就给你家小姨子好好说说呗!”王栋扭头冲那保安贼笑,“怎么说跟了我也能解决个农转非,我这每个月收入多少,你小子也是有数的。”
“没办法,我那小姨子毛病多,对你这职业还是忌讳。”那保安收住了笑,正色了,“她说了,就算嫁个警察,天天担心守寡,也不嫁给入殓师,想着都瘆襂。”
“就那出息。”王栋回头白了我一眼,走向了不远处那扇停尸房的大门。
我忍着没笑,跟在他身后往前。两个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家伙,一前一后迈向了死人存放着的世界,一想想,这人生也到处都是冷冷的幽默。
“吱吱!”那扇大门被推开了,迎向我们的,是有点刺骨的凉意,和其间微弱的光。那微光来自于最中间的一张好像是手术台一样的台子上方,覆盖着的光源下方是一具全裸着的尸体。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5-07 16:07:57 +0800 CST  
紧接着,我看到了戴琳,以及一位和她一样穿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她俩似乎并没有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沉迷在那具已经没有了灵魂寄居的身体里面了。
“还没弄完吗?”王栋冲他们大声喊道,并按开了这太平间的大灯。瞬间,整个房间里亮堂起来,那一丝凉意似乎也消散开了。
“你们做大夫的都这么省吗?我们这可不像你们医院,还要自己去交电费。”王栋开着并不好笑的笑话,冲他们走去。
和戴琳一起的那个中年男医生扭头过来:“没,只开一盏灯,光覆盖的地方越少,注意力越容易集中,自然也看得越是仔细一些。”说这话时,他身边的戴琳的目光却落到了王栋身后的我身上。戴琳咬了下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她又只是对我微微地摇了下头而已。
我明白她的意思——尽管她对于在这停尸房里看到我有意外,但依旧保持着她一贯的冷静,并示意我不要在她同事面前,表露我与她是相熟的。
我点了下头,不再看她了。王栋又吱声了:“你们这么个大早跑过来逮着这具尸体折腾,难不成还能把他给折腾得活过来不成?”
“王老师,我们想……”那男医生顿了顿,扭头看了身旁的戴琳一眼,“我们想,这个死者的死亡报告可能要重新做一下。”
“为啥?下午就要开追掉会了,怎么死亡报告又要重新做呢?”王栋翻白眼了。
“因为……”戴琳依旧避开着我的眼光,“因为这个死者可能是他杀。现在,我们需要和警方联系。”
王栋眼瞪得更大了,扭头看我:“嘿,你的生意来了。”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5-07 16:08:17 +0800 CST  
接到我的电话十几分钟后,我们市局的同事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两台车,李队和赵柯都来了,还有好几个专案组的同事。赵柯临进停尸房时,还小声冲我嘀咕了一句:“你浩哥一路上不住夸你,说科班生就是来事。”
我脸有点发烫:“应该是可以和开颅人屠案并案的,那头部的伤口我看了,和之前那几起案件的一模一样。”
“嗯!”赵柯点头,提着她的工具箱大步走了进去。
这一会,王栋还站在我身旁,他瞪着他那双大眼小声说道:“确实还是你们做警察的神气。”
“是吗?”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赶来出警的同事们身后,朝着停尸房里大步迈入。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5-07 16:08:35 +0800 CST  
死于开颅人屠手下的第五位受害者的尸体,在殡仪馆的太平间里被我们发现。受害者死亡的现场——精神病院的旧院区,也有一组同事赶了过去。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前天半夜三点左右,全身唯一的伤口就是太阳穴上方那个小小的“5”字形状的位置,而且这次开颅人屠索取走的脑部组织不少。赵柯认为,凶手应该用着一根类似于吸管一样的东西伸进了受害者脑子里面,吸取走了那一部分脑部组织。
她分析到这的时候,另一位同事插嘴了一句:“赵医生,你用吸管这个比喻,让人觉得那变态是用嘴将受害者的脑汁给吸食走了一般。”
“不排除这个可能。”赵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也是因为凶手这次的粗暴摄取,令受害者脑部大出血进而死亡。嗯!凶手的整个施暴过程中,受害者应该是活的。”
潜伏了七年的连环杀人犯开颅人屠,终于在这个秋天再次来袭了。而且,他在短短的十天之内,便出手了两次。这,意味着最初看似普通的一起女教师自杀案,所带出的背后真相,狰狞可怕,且又庞大复杂着。同时,又套用李大队的话来说就又是:“开颅人屠已经学聪明了,他想要将自己的罪恶隐藏在若干起并不显眼的死亡案件中。”
是的,这是一个在这沉静七年的时间里,变得越发狡猾了的一个凶手。
楼主 夏晓波01  发布于 2018-05-07 16:08:55 +0800 CST  

楼主:夏晓波01

字数:55327

发表时间:2018-03-12 21:37:2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15 12:05:09 +0800 CST

评论数:1721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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