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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棒猛的砸在了那个五猖身上,它浑身剧烈的一个激灵,随后本能抬手迅速的打开了我的手。这一正面接触,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和他硬碰硬的话,我毫无胜算,因为它的手犹如冰冷的生铁一般坚硬。

这一碰差点没让我的打鬼棒脱手,与此同时,它抓住法鞭的手也松开了,并且举着双手朝着我抓了过来。我赶紧一个弯腰下蹲,躲过了它的那一抓,法鞭再次挥起,抽在了它的大腿之上。

法鞭抽到它身上,就犹如抽到一块铁皮一样发出“当”的一声沉闷声响,我双腿一蹬,迅速撤离了它能攻击到的范围。

这玩意要比我相信中的难对付很多,我转头看了看师姐和铁蛋,战况依旧。铁蛋还在和那个邪五猖纠缠着,而且还微微占了下风,因为它一直在躲。师姐的情况倒是要好一些,虽然一直在被那个五猖追,但是她是不是的就会反手给那个五猖一剑,把那个五猖急的,抓又抓不到她,追又追不上她。

我开始效仿师姐的动作,反手朝着那个五猖一鞭挥出,这一鞭不偏不倚真好抽在了它的脸上。它这下才彻底的被我激怒,咆哮着向我冲了过来。

师姐的桃木剑已经加持好几年了,对于魂体的伤害要比我的法鞭强很多,她一剑就能激怒邪五猖,我却抽了好几下。不过这种激怒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不激怒它就代表没有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对付邪五猖,激怒它才是第一步。

激怒它之后,它的魂体防御性就不会那么高,防御性不那么高了,法器的攻击效果才会更加明显。之所以说对付五猖是个体力活,因为接下来就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了。

在这一刻之后,院子里面的气氛开始变得混乱起来,院子中间,铁蛋和一个邪五猖在纠缠着,院子两边。另外两个邪五猖在追着我和师姐跑,看上去我们这边都是劣势,其实只要铁蛋坚持住,要赢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事与愿违,铁蛋在和那个邪五猖你来我往的纠缠了十来分钟之后,终于坚持不住了。在我刚越过院中角落那颗树的时候,看到铁蛋被甩了过来,重重撞到了那棵树上。不过这种伤害对铁蛋来说不算太致命,铁蛋被树干挡住,连地都没有落,又一脸愤怒的朝着那个五猖冲了过去。

我绕了没几步,铁蛋又被丟了出来,而且这一次差点就砸到了我的身上。铁蛋在打架的时候,魂体犹木头般凝实,如果真的直接砸在我的身上,我肯定要被砸倒在地。

铁蛋是魂体可以不在意,但我还是血肉之躯啊。

在心疼铁蛋的同时,我也知道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如果继续这样打消耗战的话铁蛋肯定会被抓住,这样一来,我和师姐的战术就要在铁蛋那个邪五猖的参与下宣告失败了。

“哈哈哈...”看到突破口的陈师傅大声的笑了起来,“年轻人就是冲动啊,你拿个小噬冥鬼来对付我的五猖,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一些?”

“少废话,铁蛋,坚持住,姐姐打走这个五猖就过去帮你!”师姐气喘吁吁的一边跑一边说道。

师姐那个五猖要打多久才可以打走我不知道,但是我这边的进度还不到三分之一,这个速度让我更加急躁起来。

“啪!”的一声,我又是一鞭子直接抽在了那个邪五猖的胸膛,可是并没有造成太多的伤害,它甚至连停顿都没有继续朝着我抓了过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脑袋里快速的回忆着各种各样效用咒语,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能够能对邪五猖造成重大伤害的。

这人啊,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当我跑到一处墙角的时候,光顾转头鞭抽五猖,却没有注意墙角的路,慌乱之中一脚踩在了墙角的一把锄头上。由于锄头是斜着放的,当我踩到锄头上的时候,锄头木把猛的敲在了我的头上。

脑袋里面“轰”的一下炸开,顿时有种要被敲晕的感觉,我使劲摇了摇头,反应迅速变慢,我知道有个邪五猖在追我,可是我就是迈不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哈哈...哈哈...”伴随着周围陈师傅带过来的那些痞子混混的嘲笑声,邪五猖的双手也顺利的抓在我的肩膀上。它的力气很大,就像两把铁钳一样夹住我的双肩,随后猛的把我往身边的院墙撞过去。

我忍着双肩传来的剧痛,想用双脚从院墙上借力弹出去,可是身体上的反应已经跟不上想法,在腿还没来得及抬起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已经重重的撞在了院墙上。

巨大的撞击力让我再也没有力气站住身子,脑袋里面的眩晕感更甚,我双腿一发软就倒在了那把锄头边,那把锄头离我只有二三十公分的距离。我心中一惊,如果我的落点再偏一些,就会和师父一样,被一把锄头给弄死。

邪五猖打人,不会把人直接打死,在它确定你受到重创之后,它会停下攻击动作等待愿主的下一个法令。同样的,邪五猖也没那么容易被打散,基本上都是只能被打跑。不过要打跑它也很难,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它致残。而要让它致残,首先要让他的魂体变得松散。而我和师姐一直在做的事情,目的就是让它们的魂体变得松散。

所谓致残,就是打掉它的任何一个部位,手,脚,或者头!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锄头,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伤感,之前师父被锄头刺穿后脑的那一滩血让我记忆犹新......

对了!血!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左手放下了打鬼棒,抬手狠狠的就拍向了锄头最尖锐的那个位置。

锋利的锄头毫无阻挡的划破了我的手掌,这种剧痛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手掌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四五公分的口子,鲜血如涌泉般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我冷笑一声,用冒着血的左手握住了法鞭的棕榈麻绳的始端,忍着剧痛,右手慢慢的抽出法鞭,嘴中念道:“长夜耐苦热,猛火出咽喉,常思愿主血,灵血开器,如热得清凉,法界血魂神生大罗,润及于一切魑魅魍魉,燃寿血祭,法器开!”

咒语念完,法鞭从左手上抽出,整个棕榈麻绳被左手的鲜血染红。我支撑着从地上站起身,右手挥着法鞭猛的朝着那个邪五猖抽了过去。

那个邪五猖见我又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伸手过来想要抓我,我的法鞭顺势缠住了它伸过来的右手手肘处.

陈师傅见势不妙,马上开始念收猖决,可是已经晚了。

“啊!”那个邪五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我心中一喜,右手猛地的一拉。法鞭就像一块锋利的刀刃一般,把那个邪五猖右手手肘以下的部位从它的魂体上扯了下来!邪五猖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它没有被我打散,而是遁逃了回了陈师傅的五猖附物里面。

打跑一个,我跌跌撞撞的走到铁蛋身边,法鞭再次猛然抽出,为了避免伤到飘在上面的铁蛋,我这次抽的位置是和铁蛋纠缠的那个邪五猖的左腿。法鞭缠住它的左腿膝盖,用力一拉,沾了血的棕榈麻绳直接割下了它的左腿膝盖。这个邪五猖也痛苦的吼叫一声,慢慢的在空气中变成了透明。

陈师傅还在着急的念着收猖决,我不想给他任何机会,和铁蛋说道:“铁蛋,去打断那个老家伙,记住不要和他硬拼!”

铁蛋猛的一点头,转身快速的朝着陈师傅飘了过去,悲催的陈师傅在收猖决还差两句就要念完的时候被冲过来的铁蛋打断了。他抽出包里面的桃木剑,口中的咒语被迫换成了打鬼咒。

打跑了铁蛋的邪五猖,我马不停蹄的向师姐那边走去。和师姐纠缠的那个邪五猖的魂体已经开始慢慢变的涣散,师姐要打跑它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我不想再这样浪费时间,我的左手已经麻痹,鲜血还在不停的留,如果再不包扎就要失血过多了,而且脑海中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师姐,引它过来!”我虚弱的冲着师姐说道。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4 18:33:08 +0800 CST  
师姐嗯了一声,没有继续的绕着院子外围跑,而是直接朝着我冲了过来.她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我扬起了鞭子抽在了那个还在对师姐穷追不舍的五猖身上,那个五猖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师姐闻声而停,转身过来,抬手就用桃木剑砍下了那个邪五猖的头颅。她已经被这个邪五猖弄的没有任何的耐心了,在邪五猖的头颅落地的那一刻,师姐绕道那个无头五猖身后,双手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就想要刺穿它的后心。

“师姐,别!”我出声阻止着,“留着它,那个姓陈的会更加不好过。”

师姐这才缓缓收起自己的桃木剑,两步走到我身边扶着我说道:“师弟,你没事吧,快坐下,得快速包扎一下伤口才行。”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师姐,你快把铁蛋叫回来。”

师姐扶着我在石凳上坐下,对铁蛋喊道:“铁蛋,快回来了。”

其实不用师姐喊,铁蛋也要回来了,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秒,其实铁蛋早就坚持不住了。如果再晚点,它估计都要被姓陈的收走了。

铁蛋几乎是被吓回来的,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还双手发抖。

陈师傅这次就是冲着铁蛋来的,可是铁蛋没有着落,反而还搭上三个受伤的邪五猖。他咬牙切齿的质问道:“斗法而已,为什么要打残我的五猖?”

我呵呵一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师姐横眼看着陈师傅说道:“就允许你的邪五猖对我们对手,我们就不能还手呗?你这么大岁数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

“哈哈,精彩,我巫大哥的徒弟果然有魄力。姓陈的,你赶紧回去想想如何去化解五猖对你的反噬吧,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卫师叔走了过来,把师父的灵位恭恭敬敬的放在石桌之上。“文静,去厨房接一碗清水来。”

师姐嗯了一声转身往厨房走去,我手上的血还在流,根本就止不住。强烈的眩晕感让我有点坚持不住了,我看着陈师傅说道:“姓陈的,不要以为我们师父走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这就是你砸我们道观的代价,带着你那些人给我滚出去。”

姓陈的显然很不甘心,手中的桃木剑高频率的抖动着,他恨恨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怎么?不甘心?要不然我再和你斗斗?”卫师叔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十秒之内,不出去的就别出去了。”

门口卫师叔的两个徒弟打开道观门,开始倒数起来。

“十...九......”

九字刚数出口,有两个混混转身就往外面跑,有了带头的,其他混混也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最后留下了宋平泽和那个姓陈的。

“师父,我们先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宋平泽走到陈师父面前小声的说道。

陈师傅冷声说道:“走个屁啊!五猖被他们打伤,唯一的办法就是拿他们的血去祭拜,要不然我会被反噬的很严重。”

“可他们怎么会给我们血啊?”宋平泽说道。

“三...二...”

宋平泽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准备跑出道观,那个陈师傅伸手拉住了宋平泽说道:“你不能走,你得帮帮我,你不是和他们认识么?去求求他们。”

“嘭”的一声,道观的大门再次被关闭了起来。这下宋平泽想跑也跑不掉了。

师姐端了一碗水过来,卫师叔从衣兜里面取出一张止血符,用红烛点燃它,嘴里念道:“日出东方一点红,右手持金枪骑白牛,一声喝断丢流水,禁止洪门不准流,雪山童子到,雪山童子止,雪山童子敕,血止止血。”

黄符化水喝掉,左手的伤口立刻停止了流血,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痂。血止住了之后,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只有一些并不是太强的瘙痒感,并且精神也好了一些。

“谢谢卫师叔。”我感激的说道。

陈师傅看我恢复了些,他走了过来说道:“我想要你们两个一点血用来祭五猖赎罪,有什么条件你们可以提。”他现在走投无路了,语气中带着恳求。

看着他们走了过来,阿泰和其他人也一齐围了过来。

“滚!”师姐冷着脸说道。

“静静...”

“啪”宋平泽话刚一出口,阿泰就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我师娘叫你滚你没听清楚?我他妈想收拾你很久了。”

阿泰一耳光下去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宋平泽的小腹上。和阿泰一起的那两人冲上来就对着宋平泽一顿拳打脚踢。

“呵呵,姓陈的,你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恐怕不值吧。”卫师叔笑着说道。

陈师傅听完,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他看了看我和师姐的表情,转身朝着院门走了过去。

“师父,要不要把那个老王八蛋也打一顿?”阿泰看着我问道。

“不用,那些事情交给他的邪五猖去做吧,把宋平泽也丢出去,看着碍眼。还有,不要叫我师父了。我叫刘匕!”我回答道。

他们把宋平泽丢出去之后,我站起身来说道:“谢谢卫师叔,谢谢各位师兄弟的帮衬,如果没有你们,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收场。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大家,明天中午请大家吃顿好的,算是给大家践行。”

大家都呵呵笑着说没事,举手之劳。

卫师叔说道:“你失血太多,而且还留有内伤,得赶紧去医院调理一下身体才行,我等下帮你驱驱邪气,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我把师父的灵位放回包里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卫师叔,我没事的,叫各位师兄弟回酒店休息吧。”

卫师叔叹了一口气,安排大家都下山,师姐也叫阿泰他们先回去。上一刻还热热闹闹的道观又变得冷冷清清起来,卫师叔和师姐把我扶进房间。

待我躺下之后,卫师叔才脸色沉重的说道:“师侄啊,你怎么能用燃寿血祭来开法器呢?太鲁莽了,你们要是打不过,完全可以叫我帮忙啊!”

我说:“没事,卫师叔。”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寿命本来就不多了,根本不用在乎这些禁忌。能把三个邪五猖都打残,那陈师傅也不会好受。

按理说,邪五猖所受的伤害会映射到愿主身上,三个邪五猖一个断手,一个断脚,一个断头。这些伤害会叠加到陈师傅身上,他会瘫痪一只手一条腿,而且精神上也会出现很大的问题,这样他以后就再也不能为所欲为,可以去和他师兄黄师傅作伴了。

卫师叔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的脸色突然转好和我说道:“刘匕,你师父的灵位你一定要收好,还有那个噬冥鬼,你也要照顾好。这个姓陈的是自身难保了,但是不代表就不会有别的行内师父觊觎。所以你还是要处处小心。”

“嗯,卫师叔去休息吧,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给您和各位师兄弟践行。”我实在是太疲惫了,被五猖抓的那一下,让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才坚持到打完。现在一躺下来,就感觉特别的困。

卫师叔给我化了一晚祛邪的符水之后才转身离去。师姐心疼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左手的伤口,帮我取下外套盖好被子,并嘱咐我好好休息之后才离开了房间,她同样也很累。

房间里面只剩下铁蛋站在我的床头,它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一脸的悲伤让我看的有些难过。

我轻声说道:“铁蛋你真棒,今天晚上表现的很不错,累了吧?自己回伞里休息吧。”

铁蛋抿了抿嘴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我的左手,嘴里啊啊啊的不知所言。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别站在这里了,快去伞中!”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声,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师姐的敲门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睛,屋子里面拉上了窗帘,铁蛋依旧站在床边,还是昨晚那个位置,它似乎没有挪过地方。

“唉,你呀!”我爬起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马上就来,浑身的疼痛已经减少了很多,虽然还是很疼,但是勉强可以行动自由。

我先把铁蛋收进了伞中,然后穿好衣服打开门,师姐说:“出来吃早餐,晒晒太阳,这样对你的病有好处。对了,刚才宋平泽给我打电话了。”

“他说的什么?”

......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4 18:37:41 +0800 CST  
“他和我说他师父已经变成了疯癫了,还问我他会不会有事。”师姐微笑着说道。

我哈哈一笑,没有再继续接话。

早餐很简单,因为中午要给卫师叔和那些师兄弟们践行。那顿饭,即使我身体还没好,但是我依旧喝了很久酒。

在酒桌上,我再次感谢卫师叔和各位师兄弟的时候,卫师叔的眼框开始湿润起来,他认真的说道:“你以为我们来这里和你相遇,然后又帮你解决了这件事情是偶然吗?”

我红着脸醉眼迷离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卫师叔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切,其实早就是巫大哥安排好的。”

听到卫师叔这句话,我抓在手中的小酒杯顿时掉在了桌子上,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是师父一直在保护我,甚至他已经神魂俱灭了还是在帮我,我当初找师父的目的很自私,就是为了改命,可是师父收我为徒之后付出了却这么大的代价...”

师姐也听得有点茫然,甚至发起了呆。

卫师叔用毛巾擦了擦眼睛说道:“我找的那个怨魂,已经存在那里很多年了,你师父是不是也经常带你们出去打散一些没有轮回路的怨魂?”

我和师姐点了点头。

卫师叔接着说道:“那个坟场你们是不是也去过很多次?”

我和师姐继续点头。

“巫大哥去了那么多次,就是不打散我找的那个怨魂,就是为了让我在合适的时候来取。他的占卜术是我生平仅见,早就算到了你们的未来。他知道你们在这个时候会有一个劫难,而那个时候他很有可能就不在了。所以他叫我过来这里收魂,目的就是帮你们解决一下这个麻烦。你以为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我十几年不回一次内地,回来就刚好能遇上你们?”卫师叔说完这一番话,帮我扶起酒杯并且倒上一杯酒。

我们碰杯之后他又继续说道:“之前我也以为是巧合,就算是昨晚你把巫大哥的灵位放到我手中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个感觉,直到我看到你为了打残那三个邪五猖而不惜用燃寿血祭的时候,我才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和巫大哥的性格太像了,你完全值得他为你做这些!像巫大哥这样的高人,只要你得到了他的认可,他会竭尽全力为你安排他能安排的一切。”

我擦掉眼中的泪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说道:“卫师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师父收了我这个徒弟,从来都是他在保护我,而我不但没有对他尽过一点孝道,还间接的牵连了他。我是不是特别的不孝?您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补救来报答师父。”

这些话说完,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流。

师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言语。

卫师叔看着我认真的说道:“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公平,也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需要回报,巫大哥从来都是跟着心走,你得到了他的认可,他自然只希望你好,所以,如果你要报答他。也就按照他的心走,好好活着,别辜负了他为你付出的一切,这便是尽孝了。”

我知道卫师叔的话是在宽慰我,可是我听起来却觉得那么的有道理。师父曾经也说过我的时间不多了,可是他还是为了我这不多的时间在努力,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是一种怎样的无私?

那顿饭,我和卫师叔都喝了个烂醉如泥,师姐喝的也不少。散场之后,那些师兄弟带着师叔回了香港。而我和师姐被饭店安排的车送回了道观。

在迷迷糊糊中,我隐约听到了师父的训导,他叫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鼓起勇气坦然的去面对,不管困难再大,也要挺起胸膛做人!

我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师姐的醉话:“师弟,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们结婚生子,什么事情都不要去管,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我甚至还看到了那条叫铁蛋的狗,它对着我疯狂的摇着尾巴,似乎在告诉我它会一直在我身边。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子时了,房间里面的灯开着,铁蛋和丫蛋坐在书桌前的长凳上安静的看着我们。师姐侧躺在我的身边,头枕着我的手臂,她还在睡,的脸上露着微笑,似乎在做一个让她很开心的梦。

铁蛋看我醒来,一下就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并且趴在床沿上看着我。

“看什么看!”我轻声说道,声音很嘶哑,嗓子很干,想喝水,可是师姐还在睡,我不忍心把她弄醒。

铁蛋歪了一下头,然后眯着眼睛,嘴里啊啊两声。

我没有理他,伸手抓起书桌上的白碗,里面空空如也。我唉叹一口气,把碗放回桌上。

“刘匕..哥哥..要..水吗?”丫蛋断断续续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并且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丫蛋的话一说完,铁蛋转悠了一下眼珠,它现在眼珠中的眼白已经与常人无疑了,如果它是个小鬼的话现在就可以超度了,可是它不是......

在我还在想该怎么帮铁蛋找到更多的魂精的时候,铁蛋站起身,伸手端起了桌上的那个碗。

“我靠,你都能拿东西了?”我忍不住兴奋的说道。

铁蛋哼了一声,自豪的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可是它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啪啦”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个白色的瓷碗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得,这一声响直接把还在熟睡中的师姐给吵醒了。

师姐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师弟,我白天也喝多了,头太晕了就没回房间了。”

我笑着爬起床说道:“没什么的师姐,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渴了吧?我去接水。”

走出房门,院子里的灯是关着的,但是外面有月光照射,倒也不算太黑。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照明,直接走到厨房门口,伸手推开了厨房的木门。

木门一推开,开没来得及开灯,就感觉厨房里面有人影闪动,而且还不止一个。

我心里中一惊,会是谁躲在厨房里面呢?

我按开厨房的灯,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人,其实也不能说是人,因为那三个是我在坟地收的那三个怨魂。这三个怨魂本来打算用来和陈师傅斗法用的。

三个怨魂趴在厨房唯一一个对着道观外面的窗户边,窗户外面有月光洒进来,它们背对着我,左右摇晃着。

“奇怪,这三个怨魂不是被我收进木牌里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喃喃自语的说道,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在晒月光。阴魂都喜欢晒月光,因为月亮是太阳光照射到月球发射出来的光,属阴。

就好像我们照镜子一样,里面的所有的事物都是相反的,当你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抬起自己的右手,你会发现镜子里面的你抬的却是左手,物理学上叫做镜像,其实在玄学中,镜子的奥秘远不是一个镜像就能解释的,那里面似乎藏着另外一个世界。

而太阳光照射在月球上散射出来的光也是相反的,在时间和空间的错位下,本来属于极阳的太阳光就变成了极阴的月光。极阴的月光照射魂体上,会让魂体变得更加的凝实,也会让阴魂感到很舒服。

既然斗法已经结束了,那我也没必要留着这三个阴魂了。想到这里,我转身回到了房间,准备把铁蛋叫过来吸了它们的魂精,它们已经没有了轮回路,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回到房间的时候,铁蛋还看着地上的碎碗发着呆,它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碗会摔碎。

“师弟,水呢?”师姐看着我问道。

我说:“稍微等一下,前天晚上抓的那三个怨魂在厨房,我叫铁蛋去吸魂精。”

师姐噢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铁蛋,走,跟我去厨房。”我对着铁蛋说道。

铁蛋把目光从碎碗上移开,一蹦一跳的就出了门。

当铁蛋走到厨房门口看向里面的时候,它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猛的转过身来拔腿就往房间里面跑,脸上的表情很是恐惧!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4 18:39:58 +0800 CST  
看到铁蛋的反应,我心中疑惑,那只是三个普通的怨魂而已。之前两个被陈师傅下了咒的怨魂它都敢冲上去揍,现在怎么就怂了呢?

我走到厨房一看,那三个怨魂还是趴在窗户外的动作,只不过它们的魂体在发生着变化。

它们的魂体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甚至还有一闪一闪的虚影。

“什么情况?”我内心嘀咕着,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怎么有魂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定是个不好的现象,连铁蛋这个二猛子都这么怕,这种情况一定不正常。

我慢慢走到门口的八仙桌边,拿起上面的水壶和杯子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和师姐一人喝了一大杯水之后,小声的和师姐说了厨房里面三个怨魂的情况。

师姐也很莫名其妙,我们各自拿起法器,准备去厨房再看看。丫蛋自己钻进了木牌里面,铁蛋本来也想钻进伞里面,但是被我拉住了。它不是一般的鬼,我不能把它单独留在房间里面,想要安全的话,只能把它带在身边。如若不行,我身上还有小木牌可以让它附进去,这个时候拿伞太占地方。

铁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让它进伞,它却站在原地不肯动,不管我怎么拉它,它似乎都不愿意再去厨房。师姐看铁蛋不乐意,她自己转身就先出了门。

我实在拿铁蛋没办法,只能让它进入伞中。在铁蛋刚进入伞中的那一刻,师姐也立刻折返回来。她快速的走进房间,一边收拾着背包一边说道:“师弟,快点收拾东西,我们先离开这里!”

“怎么了师姐?那三个怨魂有什么问题吗?”我疑惑的问道。

师姐点了点头,迅速的把自己的背包收拾好,并且把我的背包也丢了过来说道:“那三个怨魂正在被昨晚那三个邪五猖附魂体,我刚看的时候它们的魂体已经快融合完了,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能抗衡它们。”

“这老王八蛋!”我怒骂一声,随即也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起东西来。

我骂的自然是那个陈师傅,三个邪五猖毫无疑问就是昨天晚上和我们斗法的那三个,昨晚他应该是没有离开,而是用法门把三个邪五猖的附物牌留在了道观外围,他知道他躲不过这一劫,所以他也不让我们好受。他知道邪五猖在反噬了他之后就会回到附物牌。

因为这个时候邪五猖已经没有了愿主,就会变成一种不受控制的厉鬼,这种厉鬼一旦来到打伤它们的人身边,就会展开疯狂的报复,这种报复是那种不计代价不死不休的报复。

如果它们还是残缺魂体的话,或许我们还有胜算。可是如果它们找了怨魂融合,那我们就只能跑。因为邪五猖拥有很凝实坚硬的魂体,而怨魂则有着很强的怨念,这种怨念正好能给邪五猖的魂体提供怨气支持,这种怨气会让邪五猖的复仇念头达到最大值。

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而是子弹加枪的威力。我心里一阵后悔,为什么不事先把那三个怨魂处理掉,或者在三块木牌上打上符咒禁制也好,现在它们正好被三个邪五猖给利用了。

迅速收拾好东西出了房门,我和师姐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朝着道观外面走了出去。

“吱啦”一声拉开了道观的大门,我们迅速朝着道观不远处师姐的车跑去。

就在我们跑出道观没几米,道观里面就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刚才顺手带上的道观门已经被三个怨魂撞开,其中有半边门甚至已经掉在了地上。那三个怨魂的魂体看着有些模糊,标志性的红衣若隐若现,好像一团人形的雾气,看上去稍微有些透明,可那三张脸却清晰无比。

月光的光线并不强,但是它们的脸就像是夜光物件可以自发光一样,散发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淡绿色的光。

“卧槽。”看着这一幕,我有点惊呆了,融合了怨魂的邪五猖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很多,道观的门就算是真人撞击都很难到达这个程度,何况它们只是个魂体?魂体属阴,人体属阳,这一正一反之间才会让人感觉凝实的魂体坚硬如铁,可是魂体如果没有道法协助的话很难对五行内的东西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尤其是金属类的东西。

这一点从铁蛋端个碗都端不稳就可以看出来,魂体凝实不到一定的程度,根本没有办法用阳间的物品。可想而知,这种直接把门撞开的强度绝对不是一般的怨魂可以办到。

“快跑!”师姐急切的催出道。

我嗯了一声,抽出法鞭拿在手上,快速的朝着师姐的车跑了过去。

十几秒钟,我们已经到了师姐的车边。师姐迅速钻进驾驶位,并且发动了汽车。我回头一看,那三个邪五猖已经快速的飘了过来,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师姐迅速发动汽车,踩油门。

车刚启动,还没走几米,就听到嘭嘭嘭的三声闷响。那三个邪五猖已经趴在了车子上,不过车子是金属做的,它们并不能想对木门那样对车造成很大的影响。

师姐脸色一沉,方向盘一打,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车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这条路是师姐在师娘出殡的时候找人修的,路况并不好,而且路也不够宽。好在师姐对这条路已经很熟悉了,所以速度并不慢。看着飞速朝着车后移动的风景,我出声问道:“师姐,甩掉了吗?”

师姐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路说道:“应该.....”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车顶传来“咚咚”的声音。

“靠,被黏上了!”我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声音无疑是那三个邪五猖发出来的。我转头看了看车后,一个身影趴在后面的玻璃上,并且再用它那干枯的手砸着玻璃。

师姐控制着车一路疾驰,有好几次差点就开出了马路。我的心也开始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看了看车上的时间,才凌晨一点多,这样下去很难坚持到天亮。

仅仅过了十几秒,一个邪五猖从车顶爬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它龇牙咧嘴的看着我们,并且慢慢的往下爬着。前面的视线慢慢的被它挡住,师姐试探性的开了一下雨刮,那雨刮直接被那个邪五猖的魂体挡住。

是挡住,不是穿透,这让我心里又凉了半截,雨刮是细细尖尖的东西,这种形状的东西很容易穿透魂体。虽然对魂体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能从这点去判断魂体的强度。如果连这种雨刮都能被挡住,那只能说明这个魂体的凝实程度已经接近人的**了。

那个挡风玻璃的上面的那个魂体只用了区区几秒钟就完全的趴在了上面,前面的视线百分之八十都被挡住,这就代表如果还要继续开车的话,很容易发生车祸。

师姐一个急刹,车胎和地面发生摩擦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与此同时,又是一声锐利的声响。副驾驶后面的车窗玻璃也直接被敲碎。我和师姐相视一望,无奈的笑了笑,各自拿起背包推开车门下了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下车之后,三个邪五猖直直的站在了车顶,也许是受怨魂的影响,它们的脚并没有直接接触倒车顶。而是小距离的悬浮在车顶之上。它们像猎人看待小猎物一样盯着我们,其中有一个的脸上甚至露出了戏虐似得诡笑。它们的魂体也不再是若隐若现,而是完全恢复了邪五猖本来的样子,一身红色的长衣裹住魂体。

和昨晚有些不同的是,它们被打残的部位还是有些若隐若现的半透明。一个是右手,一个是左脚,一个是头。

“已经把怨魂完全融合了。”我边说边跑到车前,师姐也同时走到。

师姐嗯了一声,抽出了背包里面的桃木剑和令牌冷静的说道:“跑是跑不掉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忘了说,之所以没有在邪五猖融合怨魂的时候去阻止,是因为没有办法阻止,如果要强行阻止的话,只会加速他们的融合。)今晚提前更了,各位晚上有事,明天早上制更两章,剩下明天晚上八点补更 么么哒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4 18:41:46 +0800 CST  
我点了点头,抽出了法鞭和打鬼棒,在这荒郊野外的,确实跑不掉。与其被追的很狼狈,不如留下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身为师父的徒弟,就算是不死不休,也要拼上一拼。

我和师姐抬头冷冷的顶着飘在车顶上面的三个邪五猖,它们并没有立刻动手。

那个面带诡笑的邪五猖看着我们摇了摇头,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它们不动手,我当然不会先动手。这种强度的邪五猖,我们还没有自负到去主动挑衅它们。

背包中的伞抖了一抖,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它们是觉得我们人还没到齐。

如果我们人不到齐它们就不动手的话,那就这样拖着更好,可是事实上,它们在等了几秒钟之后却直接冲车顶上冲了过来,那种速度绝对不是人达不到。

背包中的伞猛的一动,铁蛋终于忍不住从里面冲了出来。慌乱之中,我猛的挥起手中的法鞭朝着俯冲下来的邪五猖抽了过去,师姐也举剑猛的刺出。

“啪,啪”两声,法鞭和桃木剑先后攻击到两个邪五猖身上,冲出的铁蛋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撞到了另外一个邪五猖身上。

还是三对三,还是同样的对手,可是这次实力上的差距让战况截然不同,铁蛋是最先冲出去的,也是最先弹回来的。它就好像一个篮球撞到一块石头上一样。我的法鞭和师姐的桃木剑也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只是稍微减缓了一下他们的速度就被它们直接撞到了身上。

“轰”,当邪五猖接触到我身体的时候,我才真实的感觉到那力气是有多么的强大,就好像被一辆车撞到一样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不过好在它们的速度没有像急速行驶的车一样快。

我和师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撞倒在马路,刺眼的车灯直射在我们身上,让我们看不见那三个邪五猖,和被车撞不用的是,邪五猖接触到身上的时候还带着一种强烈的阴冷气息,这种阴冷气息能在一定程度上麻痹人的心智,减缓人的反应速度。

“呵呵,师姐,不在同一个档次!”我无奈的坐在地上说道,师姐也放下了手中的桃木剑双手撑在地上说道:“嗯,或许命该如此,师弟,无论会发生什么,有你在我身边我都不怕。”

我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嗯,我也是!”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表达出这种感情,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说,我觉得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师父,黄师傅还有那个算命的老头都说我时间不多了,我一直不知道我的死去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之前那么多的艰难险阻我都没有感觉,但是这一次,我真的觉得死亡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铁蛋被弹出的距离在我身后几米之外,它在我们倒地之后迅速爬了起来,这次它再没有用飘的,而是一边愤怒的嘶吼着一边继续从后面冲了过来。

在它跑到我和师姐中间的时候,我和师姐不约而同的伸手拉住了它,异口同声的说道:“铁蛋,算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仅仅是那一下,我们就不是对手。本来还想和它们拼上一拼,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铁蛋,你先跑吧,自己去找魂精,如果能轮回,下辈子记得做个普通人。”我认真的和铁蛋说道。

铁蛋猛的摇着头,面露凶光的转头望着那三个个邪五猖的方向,嘴吧里面的嘶吼声越来越大,声音也由浑厚变得越来越尖锐。到最后,耳朵都快承受不住了。

我和师姐都疑惑的看着铁蛋,从来没有见过铁蛋能发出这么强分贝的声音,铁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曲扭,小小的嘴巴长得越来越大。

那三个邪五猖也从上面降落了下来,在刺眼的车灯前,我们只能看到三个剪影。可这三个剪影却带着一股死神降临般的威压。它们没有继续动手,而是歪着头看着在尖叫的铁蛋。

“铁蛋,你怎么了?”我拉了拉它的手,担心的问道。师姐也一脸茫然的看着铁蛋,不知道它这是要干什么。

“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念起铜兵,千千万万走无踪,强神恶鬼不伏者,五雷破火走无踪,以吾残魂,招引天雷,吾奉神兵雷火急急如律令。”

这个咒声响起,铁蛋顿时安静了下来,并且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伞中。

这是衣柜一个对我和师姐来说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是被我们深深藏在心底的声音,亲切,熟悉,让我们忘记所有的恐惧。

没错,这是师父的声音!!!

在我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咒声结束。天空中无端端雷声乍起,一道闪电飞快劈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我们和车中间的那三个邪五猖的位置。

巨大的冲击力和触电感扑面而来,我和师姐同时闷哼一声,慢慢的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了车灯熄灭,乌云遮月,世界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和师姐躺在马路上,眼睁睁的看着天空。

“咵,咵,咵...”一个脚步声由远而近,我和师姐除了眨眼之外再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一个人影走到我们中间,显得高大无比,我们看不清到这个人影的脸,不知道他是谁。

那个人影慢慢的弯下腰来,熟悉的寸头,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威严,熟悉的感觉,是师父!

是师父!

眼眶瞬间湿润,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想被这该死的泪水挡住我看师父的视线。我努力的想要抬起头,可是全身上下都动不了,就好像已经全身瘫痪了一样,唯一清醒的只有脑袋,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皮。

师姐已经发出了轻微的挣扎声,可是她一样动不了。躺在地上的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弯下腰才能看到的那张熟悉的脸。

“文静,刘匕。师父只能陪你们到这里了。”

我听到这句话,眼中又瞬间被泪水灌满。我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我很想告诉师傅,我不要您的保护,如果可以,我情愿我没有来打扰过您。可是我说不出话来。

师傅接着说道:“我想我有必要和你们解释一下,那天晚上我和你们师娘之所以走这么急,是因为我们要尽快的赶到那颗枣树下,因为那颗枣树是我的引雷树,回去的当天,我在枣树下的土里用引魂法门埋下了一截养魂木,当天雷劈中我的那一刻我的一缕残魂躲进了养魂木中。等待天雷散开之后,我又躲进了枣木之中,枣木被你带回,做成了我的灵位。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你们身边。只不过这次是铁蛋的吼叫真正的唤醒了我。”

“你们很棒,没有给我巫广丢人,这次我真的要走了,刚才的那三邪五猖,被我召下的天雷劈散,已经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了。文静,好好过日子。刘匕,好好活着!不用再守着道观了,去做你们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吧。”师父的声音越来越小。

“刺啦!”又是一道小小的闪电直接穿过了师父的身体,师父脸上的痛苦一闪而过,他的魂体慢慢升起,他上升到我们快要看不到的高度,突然毫无预兆的在空中爆开,成千上万条细细的花火飘散在空中。

没有任何的声响,可是那视觉效果却让人震撼。

花火化作一条条细细雨线飘落下来,那些雨落在我的身上,脸上,还有受了伤的手上。那些雨,直接滴进了我的心里,形成一条条涓涓水流融入到我的血液之中。

......

“哗啦啦啦!”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大雨把昏倒在地上的我浇醒,我打了个激灵,挣扎着起身坐在地上,天色已经大亮,旁边的师姐依然昏迷不醒,雨水浸湿了她的全身,也把她那张精致的脸冲唰的毫无任何瑕疵。

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奈何天雷,划破虚空,万里斩断师徒缘!

......

刚才,我是在做梦吗?

环顾了一下四周。

师姐的车还安静的停在马路上,背包在,伞在。

在车和我们中间的位置,一块已经四分五裂的灵位散落在马路上,那是师父的灵位!

“师姐,醒醒。”我伸手推了推师姐的肩膀,然后朝着那块已经四分五裂的灵位爬了过去。

在我身后几十米处,一辆开着雾灯的小轿车急速行驶了过来......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09:45:28 +0800 CST  
我使劲全身力气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朝着驶过来的车走去,不断的挥舞着双手。这辆车的速度太快,这么大的雨视线不好,师姐又躺在马路上,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撞到师姐。

好在那辆车的司机反应还算快,看到我之后就赶紧刹住了车。

看到车停,我赶紧转身去捡师父的灵位。

“师娘?师父,师父..”阿泰熟悉的声音传模模糊糊的传进了我耳朵里,我转头看了看,果然是阿泰。我松了一口气,拾起那几篇灵位碎块,走回师姐身边,塞进了我的背包里面。

阿泰摇了师姐几下,师姐依旧没醒,我冲着阿泰喊道:“先把她抱到车里面去。”

阿泰点了点头,抱起师姐朝着车走了过去,我跌跌撞撞的抓起师姐和我的背包,还有那把伞,也不知道铁蛋现在怎么样了。昨晚的那声雷,究竟有没有把铁蛋伤着?

上了阿泰的车,我赶紧和阿泰说道:“先去医院!”

阿泰点了点头,一边倒车一边说道:“师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师娘怎么了?是不是遇到打劫的了,你告诉我他们长什么样子,我把他们全部捆过来!”

“没什么,以后再告诉你,谢谢你,阿泰,先送我们去医院!”我的精神再一次达到一个临界点,不等阿泰回答,我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而且还是重症监护室。

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套病服,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在给我换着点滴瓶。

“你醒了啊?”那个护士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她的眼睛很大,眼神看起来很善良。

我勉强笑了笑说道:“嗯,谢谢你,护士。请问一下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护士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吧,她的情况比你好,现在只是还没退烧,在普通病房呢。而你外伤内伤都有,估计要住上个把星期才行。”

我舒了一口气,随后问道:“请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还有,我昏迷了多久?”

“哎哟,真痴情啊,放心吧,你下午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你的那个朋友泰哥已经帮你安排了。对了,你是前天中午送过来的。”那个护士耐心的说道。

“谢谢。”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还好师姐没事。

左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因为被雨水浸泡发炎感染,缝了五针。身体各处都传来了大大小小的痛感,我尝试着动了动脚趾和手指,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五脏六腑很不舒服,就好像被火烧一般。不过护士说我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那一声天雷是真实存在的,这么近的距离,我和师姐都捡回一条命,不知道是上天的怜悯还是师父的庇护。

想到师父,我又想起那个似梦非梦的场景。师父的那些话清晰的被我记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知道师姐没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如果有,那就不是梦。如果不是梦,那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是梦还是事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心里想着那个师父是真实的就足够了。

下午的时候,那个护士来帮我转病房,她这次的口罩只是挂在耳朵上,看上去挺清秀的一个女孩。到了普通病房的时候,我看到了师姐和阿泰在聊天。见我进来,阿泰赶紧过来把我扶到床上,嘴里说道:“师父,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师姐也走了过来,待我在病床上坐下之后,阿泰和那个护士走了出去。师姐开口说道:“师弟,是梦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师姐问的是看到师父的场景。

我摇了摇头说道:“师姐,那不是梦。”

师姐潸然泪下,嘴里说道:“我想师父师娘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师姐,好好过日子!”师姐心领神会的说道:“师弟,好好活着。”

我们相视一笑,不再说话。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

我的伤势要比想象中恢复的快很多,只有四五天的时间就可以出院了,师姐的烧在第二天就已经退了,不过她一直陪到一起出院。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是自从师父羽化后我过的最安逸的日子。

期间我也偷偷检查过铁蛋的情况。铁蛋还在伞中没有错,不过它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尽管它在天雷到来之前躲进了伞中,但还是没有完全躲避掉天雷的伤害,它又变成了两岁左右大的小孩模样。而且从魂体的凝实程度上来看,它似乎回到了在坟场吸食那二十来个魂精之前。

这也代表着那些魂精的累计全部作废,如果它想要找回轮回路,依旧要从零开始!

这件事情让我很苦恼,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但是在这些时间里,我会尽力帮铁蛋找到更多的怨魂。

阿泰是个比较靠谱的人,他不但把我们送到了医院,还把师姐的车开去4S店修好了,并且在我们出院的今天把车送到了医院。对于他叫我师父,我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反感,但是我心里明白,我教不了他任何东西,我也没有想要教他什么的打算。

曾几何时,我也以为有了真才实学的道法会很厉害,可是现在的我如果有选择,我宁愿当一个普通人。

即使我的阳寿没多久了,我还是想当一个普通人。工作日上班,礼拜天休息,找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吹牛逼,甚至可以找一个聊得来的女朋友,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我还要帮铁蛋找回轮回路,改命的事情我已经不奢望了,至于妹妹沐雪,只要我活着我就再也不能见她。如果她能在长期不见到我的情况下忘记我,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师姐驾车,我们重新回到了道观,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这也是师父的意思。

我们把道观打扫了一下,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留在了哪里。我和师姐做了一场法事,把师祖们的灵位埋在了道观后面的竹林里,而师父的灵位,我打算找个木匠重新修补好,永远带在身边。

“师弟,我们去周游世界吧!”关上道观大门的那一刹那,师姐认真的和我说道。

我心里也很想这样,可是我不能,我知道我的阳寿已经不长了,和师父一样,我也不清楚我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死去,我很担心因为我的死而连累到师姐,何况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想回家一趟,还要用我剩下的阳寿帮铁蛋找回轮回路。

这个小家伙太可怜了,我不帮它,它就没有了任何机会。

我摇了摇头说道:“师姐,我的情况你知道的,我要去帮铁蛋找轮回路。”

“那我陪你一起去!”师姐眼神坚定的说道。

我说:“不用了师姐,你听师父的话,好好过日子。你条件这么好,又这么聪明,肯定能找一个能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人。”

“不!正因为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这段时间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日子,如果分开,我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师弟,不要这么残忍好吗?”师姐抓住我的衣角,着急的说道。

我看了看师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服她,她的脾气很犟,和师父一样。

“嘀嘀!”一声汽车喇叭声打断了这种尴尬,我转头看过去,一脸苦恼的阿泰从车上走了下来。

“师父师娘,你们要走啊?”阿泰没有了一贯的行事风格。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阿泰,再和你说一次,以后不要这么叫了,我们就是师姐和师弟,并没有那层关系。”

阿泰点了点问道:“那你们要去哪儿?会不会离开广东?”

“还不确定,你有什么事吗?”我问道,看阿泰的样子,应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阿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点事情需要帮忙,不知道师父,哦不,刘哥能不能帮下忙。”

“不会是社会上的事情吧?如果是的话我插不上手,你们那行你都混不明白的话我就更加爱莫能助了。”阿泰是混社会的,这些事情我确实整不明白,也不想去参与这样的事情。

阿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想应该是鬼事......”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09:47:38 +0800 CST  
阿泰说是鬼事,那我自然不好推辞,他虽然以前是仇家,但是后面也帮了我这么多,而且他那天晚上在道观外的时候,明明知道我方弱势还是挺身而出站在了我这边,就这份人情,说什么我也得还。

“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如果好解决,我就帮你解决了吧。”我说道。

阿泰点了点头,说道:“要不然我们去车里说吧,这里太晒,晚上请你们吃饭。”

“行!”师姐爽快的答应道,并且朝着阿泰的车走了过去。

“唉,那走吧,这个箱子是我师姐的,帮忙拿到她车上去。”我无奈的说道。

师姐打了电话叫别人来帮她把车开回去,开开心心的上了阿泰的车。阿泰把车开出好远才开始和我们讲起这件事情来。

阿泰两年前和他的另外两个朋友在沿江路合伙开了一个酒吧,两年来一直经营的好好的,可是最近却出了些问题。原因是他的两个合伙人同时爱上了酒吧里面的一个陪酒女,这两个人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丧失了理智的那种,纷纷抛家弃子,甚至还把酒吧的股份都转让到了那个陪酒女的名下。

我说:“你这属于感情问题啊,怎么能说是鬼事呢?”

阿泰说:“刘哥,你不知道,我和那个女的也熟悉,她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很邪乎,所以后面我都躲着她,如果不是这样,我估计我现在也着了她的道了。”

“这不一样是感情问题么?你都说了,那个女的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我无语的说道。

阿泰赶紧说道:“不是,我无意中看到她化过一次妆,在酒吧的化妆间......”他说到这里就沉默了起来。

“化妆间咋了,吞吞吐吐的干嘛,你倒是说啊!”师姐在后座没好气的说道。

阿泰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昨天她在化妆间化妆,我无意间进去了,她转过身来看了看我,并且和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又继续转身化妆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她还要拉你一起来化妆?”我疑惑的问道。

阿泰说:“这件事情我想起来都后怕你知道吗?而且我当时还没有发现,我进去的时候她是背对着我的,我能看到镜子里面的她,但是后面她转过身来了,可是镜子里面的她依旧是面对着我的......”

我哦了一声然后问道:“然后呢?”

“刘哥,你不觉得这样的情况有问题吗?”阿泰哆嗦着说道。

有什么问题,我把阿泰说的情景在脑子里面又过了一遍。

“我靠!你是说她转过身来了,你在镜子里面看到的还是她的正面?”我突然也感觉到一丝恐惧,这种情况不仔细想还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个人照镜子,转过身之后镜子映射的应该是她的背影才对,怎么会还是正面呢?

阿泰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你确定你没有看花眼?或者镜子的对面还有一面镜子?”我疑惑的问道。

阿泰说:“绝对没有看花眼,我们化妆间的镜子对面也没有镜子。刘哥你说着不是见鬼了是什么?你知道吗?而且镜子里的她和镜子外面的她,动作表情都是一致的。当时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直到出了化妆间我想起来。妈的,太他妈吓人了!”

“所以你怀疑那个女的不是人而是鬼对吗?”想明白了这些事,我也觉明白了这真的是见鬼了。常理来说,这解释不通。

阿泰点点头说:“对,我早上和我那两个合作伙伴说了,他们都说我在扯淡,更加离谱的是,他们两个人关系还很好,还说乐意一起和那个女的过日子。”

“那个女的真有这么漂亮?”师姐不以为然的说道。

阿泰想了一下说道:“怎么讲呢,她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身上就是散发出一种很迷人的魅力,一般的男人很难抗拒。”

“那你怎么把持住了”我疑惑的问道。

阿泰说:“那是我很少和她接触,要不然估计也得鬼迷心窍,我真他妈怀疑那个女的是个狐狸精!”

“哈哈,狐狸精?我没见过,可能是养了什么小鬼或者是被鬼上身吧,如果她本身是个鬼的话,那估计就有些难办了。能在酒吧那么多人聚集的地方来去自如的鬼,不是寻常的鬼。”我说道。

大家都清楚,人越多的地方阳气越旺盛,在酒吧里面的人更是密集,能在这种地方自由出入的鬼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搞定的。

阿泰伸手抓了抓头发说道:“如果她真的是个鬼,那刘哥你能搞定吗?”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吧。”我说道。

师姐马上接话说道:“怎么不知道,肯定能啊,一个女鬼而已,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师姐的话说的很轻松,但是她心里也知道,如果真的是个女鬼,那就没那么容易搞定。

阿泰点点头说:“那好,有静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吃完晚饭我就带你们去我酒吧转转,到时候领你们去看看。”

这个阿泰还真是不见外,也不管他年纪比我们大,一概叫哥叫姐。

一路说说聊聊,到了吃饭的地方已经天黑了,吃完饭,我们就去了阿泰开的那间酒吧。

沿江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酒吧,阿泰的这一间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走进酒吧的时候是八点多,那个时候酒吧的人还不多,阿泰说的那个女的也还没来。

他给我们找了个卡座,并且亲自给我们调了两杯酒,他叫我们先玩着,等那个女的过来就告诉我们。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嘈杂的音乐声让我很不习惯。师姐显然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开始催促我给阿泰打电话。

我电话拨了过去,阿泰没有接,再拨过去的时候,电话直接关机了。

“这小子搞什么,直接关机了。”我对师姐说道。

师姐站了起来说道:“我感觉出事了。”

师姐这么一说,我顿时也紧张了起来,站起身开始用目光寻找着阿泰的身影。

阿泰早上和他的合伙人说了,估计他的合伙人和那个女人讲了,那个女人知道之后肯定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我赶紧和师姐说道:“应该是那个女人干的。”

师姐也点头表示同意,并且叫来了一个服务生。

“阿泰现在在哪里?”师姐大声的问道。

那个服务生疑惑的看了我和师姐一眼,随后说道:“你们找泰哥有事吗?”

我说:“我们是他请过来的客人,他叫我们在这里等他,可是他一直没有来,你看到他了吗?”

那个服务生点了点头并且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刚才我看到他去了楼上的办公室,你们去那里找找看。”

我们点头谢过,赶紧朝着服务生指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楼梯在厕所边。楼梯上,有几对开放的男女在光明正大的发泄着自己的**。我和师姐皱着眉头来到了二楼,

二楼有四个房间,两两相对,门都紧闭着。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和下面的吵闹比起来,这里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和师姐走向了其中一个挂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怎么办啊现在?”一个男声着急的说道。

另外一个男也用同样着急的口吻说道:“对啊,现在事情搞得这么严重,我们该怎么处理?”

一个女生接话说道:“还能怎么处理,直接处理掉呗,你们两个真胆小,怎么一起欺负人家的时候那么有魄力呢?”

“可是阿泰毕竟是我们的好兄弟啊,这么做合适吗?”那个第一个男声再次说道。

女生接话说道:“怎么不合适,他在你们面前说我坏话就合适吗?快点动手吧,等下他该醒了!醒了你们更加下不了手!”

“不行,我下不了手,阿毛,你来!”

“这...要不我们两个一起来吧?”

“好”

......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09:48:24 +0800 CST  
晚上20:00不见不散 么么哒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09:48:40 +0800 CST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们肯定把阿泰弄晕了,并且要对他下死手。这两个男的还真是丧心病狂,居然真的答应要对阿泰下死手。

我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拧了拧门锁,门没有开,从里面反锁了,师姐直接伸手猛的敲了几下门。

“谁***在敲门啊?”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暴怒声!

“你姑奶奶在敲门,赶紧把门给我打开!”师姐冲着房间里面大声喊道。

门打开之后,里面站着三个人,一个西装革履的三七分发型身材中等的男子,一个一身休闲装的发福男子。还有一个打扮妖艳衣着暴露的女人。而阿泰已经仰面倒在了地上,后脑处的地毯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滚出去。”那个发福男子打开门后立刻说道。

我看了看那个女人,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让人忍不住要一亲芳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那个女人也看着我,眼神中带有一种挑逗的邪气,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女王,她要说的所有话都让人无法拒绝。

这不是一个寻常的人,没有人会妖艳到这个程度,我赶紧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你们把阿泰怎么了?”师姐冷声问道。

发福男子冷笑一声说道:“关你屁事,再不滚我就叫人把你们丢出去,不长眼的东西!”

我刚想说话,那个妖艳的女子就开口说道:“既然来了,就别那么着急走,进来坐坐吧。”

我笑着说:“好啊,正合我意。”

之所以敢进去,是因为我已经判断出这个女的不是鬼了,她只是养了个小鬼而已。因为在这个办公室的角落里面放着一张小贡台,贡台上一个白瓷香炉三炷香,旁边放着糖果和小玩具,还有一个装着清水的白碗,这都是供奉小鬼的基本配置。只是我没有看到小鬼的附物牌在哪里。既然不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带着,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埋在香炉的香灰之中。

再厉害的小鬼终究只是辅助作用,要论起打斗能力来,也就丫蛋那个水平。

那个女人叫我们进来了,显然是不想让我们就这样离开坏了她的好事。

我和师姐走进了办公室,站在门边的发福男子把门关了起来,并且打上了暗锁,他似乎也会意了那个女人的意思。我凑到师姐耳朵边轻声说了四个字:“小鬼而已”。师姐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直接点吧”。

门一关,那个女的就扭着妖媚的身段迎面朝着我走了过来,嘴里笑呵呵的说道:“不知道这位帅哥和阿泰是什么关系。”

在还没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师姐伸手就一巴掌甩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色,嘴里随后蹦出了一个字:“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个女人愣了一下,另外两个男人也发了一下呆,趁着这个时候,我赶紧往办公室角落的小贡台跑去。

“**的!”那两个男子立刻反应了过来,一个朝着师姐冲了过去,一个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快速来到贡台面前,抓起那个香炉就猛的朝身边的墙上一砸!师姐也躲过了那个发福男子,跑到了我的身边。

白瓷香炉撞墙而碎,里面掉落出一个白瓷烧制的迷你大头娃娃。师姐顺势捡起那个白瓷娃娃抬手就往墙上一砸。那个瓷娃娃是特制的,因为体型小,里面又要装尸油和是尸粉,所以做的很薄,被师姐这么一摔,直接摔了个粉碎,雪白的墙上留下一滩黑色的油渍。

瓷娃娃被摔碎的那一刻,那个女人开始疯狂的尖叫起来,本来冲到我们身边的那两个男子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正在发狂的那个妖媚女人。

那个女人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头飘逸柔顺的头发慢慢的变的枯黄打结,她嘴里不断的尖叫着,像个神经病似得。

那两个男人赶紧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嘴里说道:“宝贝,你怎么了,亲爱的,你不要吓我。”

“哈哈,两个蠢货,看清楚她原本的样子再说那么恶心的话吧。”师姐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抽出包中的养魂伞,快速的在上面打了个手咒,把铁蛋从伞中喊了出来。铁蛋一出来就盯上了那个女人,随后它就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个女人身上的小鬼并不感兴趣,并且不等我给出反应就自己重新钻进了养魂伞中。

师姐从包中拿出一张引魂符,走过去拍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口中咒语念出,慢慢的把那个女人身上的小鬼给引了出来。

那个小鬼的头很大,比我第一次看到铁蛋的时候还要大,而且它通体红色,就连尖尖的牙齿都是红的,一双眼睛也很大,眼珠通体暗红,看上去特别慎人。这种程度的小鬼,已经没有没有了轮回的可能了。

那两男子看到这一幕后赶紧撒开了抓住女人的手,并且叫嚷着朝着办公室的门跑去。

“跑什么跑,回来!”师姐抓着小鬼的一只脚提在空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那两个男子显然是被那个小鬼的模样吓坏了,听到师姐这么一声厉呵,他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恐惧的看着单手提着小鬼的师姐。

见那两个人止住了脚步,师姐抓着小鬼,用力往一旁办工桌的桌角用力一甩,小鬼的头部撞到桌子尖尖的角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那个小鬼显然是被激怒了,它的手脚头不断的扭动着,师姐没有给她机会。她取出她的那个黑色的令牌,杀鬼咒念起,猛地朝着朝着那个小鬼的后背心扎去。

她先用办工桌的尖角把小鬼的魂体弄涣散,她的法器令牌轻而易举的就能插进小鬼的后背心,简单粗暴的就把小鬼给打散了。

这种小鬼名为和缘艳鬼,是一种特殊的小鬼类型,这种小鬼的供养不能脱离饲主太远,所以必须要在家里和工作的地方都要设立供奉点,要不然就把那个瓷娃娃贴身带着。这种小鬼主要被一些需要增强自身魅力的人供养,比如夜场的小姐,一些想要嫁入豪门的拜金女等等。把和缘艳鬼带在身上,明明是个丑女,也会被看成天仙下凡,属于媚术中的一种。因为价格比较便宜(人民币大概只要一万多),所以比较常见。

这种小鬼反噬的是饲主的外表,一旦小鬼被打散,饲主就会立刻回到本来面目,而且之后的几年会在外表上迅速变老,三十岁的年龄可能会拥有五十岁的外表。

在师姐打散这个和缘艳鬼之后,那个女人停止了尖叫,并且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缓缓的坐在地上,体型慢慢变得臃肿起来,脸上的五官也不再妖艳和精致,皮肤也开始慢慢变黄,瞬间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臃肿妇女模样。毫无任何美感可言。

“好好看看你们两个负心汉为之抛家弃子的大美女吧。”师姐说完之后走到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那两个男人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脸上漏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其中那个穿西装的男子直接呕吐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走到阿泰面前,他的后脑勺被打开了一个不大的口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剧烈的猛击造成的,不过好在伤口不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掐了掐他的人中,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在昏迷当中。我放下阿泰,走到那两个男人面前说道:“还不叫人来把阿泰抬出去送往医院?”

那两个男的赶紧点头,其中那个在呕吐的男子拧开门就跑了出去,剩下那个发福的男子还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地上的那个女人,十几秒之后,他深呼吸两口,朝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啪”,一巴掌扇在那个女人的脸上,他嘴里骂道:“你这个狐狸精!害得我现在家破人亡!”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22:01:08 +0800 CST  
“得了吧,禽兽,你自己色迷心窍还怨别人!要不要点脸?像你这种人,妻离子散算轻的了。”师姐打完电话,一脸鄙视的说道。

那个男人慢慢的低下了头,再没有做任何的反驳。

救护车来的很快,只有十分钟不到就来到了酒吧门口。救护车接走阿泰之后,我和师姐离开了这个酒吧,本来以为会比较复杂的一件事情,在师姐一摔一刺中就结束了。唯一有点遗憾的是阿泰的受伤,好在伤的并不严重。

离开酒吧之后,我和师姐沿着江边走了一会儿,师姐问我打算去哪儿,我说准备先回家看看,手上还有点闲钱,我准备给家里人,也当是和他们告个别。然后找个地方帮铁蛋寻找魂精,看看能不能在我仅剩的时间里帮它找回轮回路。

“我跟你去好吗?”师姐停下了脚步,一脸哀求的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笑说:“不用了吧,我们家很远,而且在农村。再说了,你要跟我回去,我爸妈肯定会误会,说不定还以为我带女朋友回家了。”

“误会就误会,怕什么,你打算去哪里帮铁蛋找轮回路?”师姐问道。

“呃...还没有想好,我们村有个王师傅,他也是学道的,就是他介绍我来找师父的。我想他应该会知道哪里怨魂多。”自从上次从家里出来,一年多了,我都待在师父身边,早就想回家看看王师傅了,而且回去的话我不能见沐雪,所以只能白天的时候沐雪去上学了我才能够去家里,晚上沐雪在家的时候我估计就要去王师傅家里住了。

“嘀嘀..”菲菲开着师姐的车来到了我们身边,师姐说道:“这么晚了你也回不了家,走吧,今晚我们先去菲菲那边住一晚。”

我摇了摇头,把一块木牌递给师姐说道:“不用了,师姐,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明天我就直接去汽车站坐车回去了,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和迁就。这个是铁蛋以前一直用的附物木牌,如果我们手机断了联系超过一个月,那就是我出事了,你可以拿这块木牌用招魂的方法把铁蛋招到你的身边,剩下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嗯,再见!”师姐说完这三个字转身就走了,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再坚持陪我一起回去,我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她继续坚持,我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的。

师姐走后,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感觉人生失去了方向。

看了看热闹非凡的街道,三五成群的行人从我身边走过,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这情景更加衬托出了我的孤单。不愿意在承受这种内心的煎熬,我转声朝着阿泰的酒吧走了过去,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作为一个男人,除了上次给卫师叔他们践行,我还没有在这座城市真正的醉过一场呢。

再次走进酒吧,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我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地方还是不适合我,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

我转头一看,是那个刚才从办公室跑出去的穿着西服的男人。

“干嘛?”我疑惑的问道。

他把我拉出酒吧,递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说道:“大师,谢谢你救了我门,小小意思,还希望大师不要嫌弃。”

我呵呵一笑,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了那个红包,虽然我是来帮阿泰的,但是同样也帮他解决了麻烦,他给我钱,我没有清高到不想接受。钱这东西,虽然我拿了没什么用,但是我可以给家里人。

我接过红包转身就要走,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他被和缘艳鬼迷了可以理解,但是他当时决定要对阿泰下杀手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很无耻,至少他对阿泰是没有任何情谊的。

“等等,大师,我想请您帮个忙。”他再一次伸手拉住了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他松开了手说道:“是这样的,那个狐狸精把我迷惑了,我和我老婆离了婚,现在我想回头,您能不能帮去向我老婆证实一下。”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这都是咎由自取,好好做人吧,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别在伤害你老婆第二次了。”

“可是我是被鬼迷了啊,这并不是我的错。”他依旧辩解道。

我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并且转身就走:“阿泰为什么没有被迷,还不是你意志不够坚定吗?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为什么不能负点责任?如果你真的爱你老婆,那个小鬼就迷不到你。在这个社会里,没有一个人的心可以同时装下两个人,你自己想想吧。”

当天晚上,我在一个小旅馆开了一个房间,我买了一瓶白酒,可是喝了一口最后就再也没有心思喝下去了。百般无聊之下,我把铁蛋喊了出来。

铁蛋出来之后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我。

“干什么啊?”

我嗖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卧槽,你说什么?”铁蛋的这一声把我吓到了,这个小家伙从来不会讲话,这突然的一声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铁蛋歪着头,依旧疑惑的看着我说道:“我问你喊我出来干什么?”

“我靠,还说的这么清楚?”我喜不自禁的从原地跳了起来,嘴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铁蛋慢慢上升,飘到我前面,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转眼看了看铁蛋,不对啊,丫蛋都知道叫我刘匕哥哥,怎么这个小光头直接你你你的叫。这样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我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铁蛋,你知道你该叫我什么吗?你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应该叫哥哥吗?人家小孩学话最先会说的就是,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听到了没?”

铁蛋一脸不屑的说道:“叫就叫咯,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事情我先进伞了啊,我现在还比较虚弱,这把伞真是个好东西,以后没什么事不要随便喊我出来。”铁蛋说完之后就化成一股阴风钻进了伞里,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尊重。

“靠!”我无语的骂了一句,这个小光头原来是这个性格,怪不得这么多次都喊不住它,不行,这么叛逆的小孩必须要好好管教,要不然以后准得飞上天。

让我心里很疑惑的是铁蛋为什么可以突然开口讲话了,难道是因为那道天雷?那道天雷是师父引下来对付那三个邪五猖的,并且师父的那一缕残魂也被劈散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当时铁蛋虽然进入伞里面了,但是那么近的距离,肯定会收到影响。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那道天雷居然对铁蛋的魂体还造成了好的影响,虽然被劈掉了很多魂精累计的能量,但是它却因为这个能讲话了,不得不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这里面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铁蛋成为噬冥鬼的时候肯定还是个婴儿,它没有受过语言方面的影响,按理来说对语言是没有什么概念的,虽然说噬冥鬼的吸收别的魂魄的能力很强,但是它之前吸食的那些魂精都是怨魂的魂精,那些怨魂本来就已经没有了语言能力,就算是铁蛋可以吸收到这种语言能力并且能够现学现用,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它没有来源。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我不禁嘀咕着。

想不明白也就不继续想了,我拿起养魂伞再次把铁蛋叫了出来。

“哥哥又要干嘛?”铁蛋面无表情的问道,心里似乎还有些不爽。

我可不管它爽不爽,而且它这声哥哥我觉得听起来特别的别扭,比起丫蛋的称呼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冷脸问道:“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能说话的?”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22:01:21 +0800 CST  

铁蛋哼了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天雷差点没把我整死,后来我迷迷糊糊中见到了巫老师傅。”

我更加震惊的问道:“我师父和你说什么了?”

“巫老师傅没有和我说什么,它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就走了。”铁蛋说道。

“哦”

那天的那个梦,那天的那场雨,那天师父的那番话又被我在脑海中想起,如果是师父那一缕残魂的话,那还真的有可能,也许是师父觉得自己那一缕残魂也保不住了,直接把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包括他魂体在语言上的能力也给了铁蛋。

从来不知道一个魂体还能有这么多的作为,不过师父学道五十年,总有自己的办法。如果换成我的话,或许在第一道天雷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铁蛋歪着脑袋看着我问道:“哥哥你问完了吗?问我我进去了啊!”

“等等,你是什么时候可以说出话来的?”之前在医院我也喊出过来它一次,刚才在酒吧的时候又喊出来过,那个时候它为什么不说话呢?

铁蛋说道:“消化这种能力是需要时间的,一般是七天,不过有了养魂伞的帮助,我只用了六天,所以我也是刚刚才会讲话的。”

“哦,对了,看你样子,你好像对我有看法啊?为什么?”我继续问着。

铁蛋又哼了一声说道:“还有脸问,你为什么要把文静姐姐赶走?”

“呃......”我居然被一只小小的鬼问住了。

“我恨你!”铁蛋魂体一摇,直接钻进了养魂伞里面。

我一拍额头,这白眼狼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懒得理它,我直接躺在了床上。铁蛋这么说,也能直接证明它就算在伞里,也能对外面有所感知,之前对付那三个邪五猖的时候也是它自己主动冲出来的。关于在伞里的魂体还能直接感知外界情况这一点,我还真的没有了解过。

刚准备睡觉,阿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对我一个劲儿的感谢,还说他的合伙人都在他身边,和他讲了事情的经过。还说要请我吃饭好好感谢一下我。

我说:“嗯,你没事就好,请客就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的那两个合伙人你不要和他们扯上太多关系,那两个人不像你一样,没有任何情谊。你不要相信他们那种被鬼迷了的鬼话,以后要是有利益或者别的什么出现,你一样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阿泰沉默了一下说他懂了,然后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还不确定,我师姐和那个叫源源的小女孩以后要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就帮着点。”

“好,刘哥,没问题,放心吧。”

“嗯,拜拜!”

挂掉手机,我又给师姐打了个电话,师姐似乎喝多了点酒,我告诉她铁蛋会讲话了,而且还讲的很流利。师姐先是惊讶,然后又傻笑,最后问我什么时候走,坐什么车回去。

我告诉她坐客车回去,时间还不定,要等明天早点到了车站才知道。

挂断了师姐的电话,这才缓缓入睡。

......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给铁蛋化戾之后又加持了一遍法器,然后又去超市给家里人还有王师傅买了些礼品。这才出发去了汽车站,到了车站的时候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大概晚上九点十点到家,叫她不要告诉沐雪。

一路奔波,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才到家,爸爸妈妈在家里静等,我到家的时候妈妈就去赶紧去厨房热菜,那个时候沐雪已经睡着了。

一顿饭吃完,我和爸妈聊了很多,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和他们说,我更加不敢说我活不了多久了,他们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爸妈也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还一个劲儿的催我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

聊天一直持续到两点多,我把手头上几乎所有的钱都留给了爸妈,当天晚上我没有去王师傅家,而是偷偷摸摸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沐雪去上学了,我才起床。

沐雪现在已经不再和爸妈一起住了,她有了自己的小房间。在她那小小的书桌上,我看到了一张装有我照片的相框,还有很多水彩笔画,那些水彩笔画上的小人扭扭曲曲的,那“哥哥”两个字也扭扭曲曲的。不过我看的出来,她的每一笔都画的很认真,每一笔都写的很用心。

在沐雪快要放学回家的时候,我拿起了背包和礼品去了王师傅家。

来到王师傅家的时候,让我奇怪的是王师傅家里堂屋的大门紧闭着,似乎没有人。我伸手推了推门,门居然是锁住的。

在农村,一般白天是不关门的,就算是在里面睡觉,也都是敞开大门的。像王师傅这种白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的情况很不常见。

“笃,笃,笃,”我敲了敲门,大声喊道:“王师傅?您在家吗?”

屋里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不在家?我带着满心的疑惑继续敲着门,这个时候过来一个牵羊回家的老人家,这个老人家也是我们村的,姓李,是个退休老教师,平时经常和王师傅下象棋。

“咦?这不是沐晨么?你找老王啊?”李老师说道。

我和李老师问了声好说道:“对,李老师,找王师傅有点事,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李老师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最近几天也没来找我下象棋了。我还纳闷呢,我也来看了好几次,都不在家。唉,这老王也不买个手机,联系起来太不方便了。”

“呵呵,可能出远门了吧?”我沮丧的说道,如果王师傅不在家的,那我就要另作打算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个怨魂比较多的地方去帮铁蛋寻找魂精。

李老师说:“不会的,几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他应该是出去做活了,晚上肯定会回来。不管再晚他都会回家,你要是找他有事的话就在这里等他就成。”

“嗯,好的,谢谢李老师。”我谢过李老师。

李老师走后,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此时的天已经快黑了,我就在这里等王师傅回来吧,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就在我拿出手电起身准备去后山上转转的时候,屋内突然发出一声“叮当”巨响。

像是铁盆落地的声音。

屋里有人?

“王师傅,王师傅?”我快速的砸着门,门内依旧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背包中的伞开始抖了起来,油纸伞面发出飒飒飒的声音,铁蛋在给我信号。它之前吸食了几十个魂精之后能力大的可以自己冲出伞中,自从那次被天雷劈回原点的时候又不能想出来就出来了。

我拿起伞,在上面快速的打了个手咒,一阵阴风刮出,铁蛋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

“哥哥,别敲了,我感觉到里面有怨魂,你直接把门踢开。”铁蛋着急的说道。

听到铁蛋的话,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后退几步之后就猛的朝着那扇木门冲了过去。

“嘭”的一声,王师傅家堂屋的古旧的木门被我踢开,木门一踢开,里面一股阴风鱼贯而出,我眉头一皱,刚才好像窜出去了一个阴魂。

堂屋两边依旧摆着两排各色的纸扎人,拿手电一扫,那些活灵活现神态各异的纸人显得很是阴森恐怖。我一边叫着王师傅一边找着堂屋的电灯开关。

“在这边,跟我来。”铁蛋没有等我找到电灯开关就朝着里面的厨房冲了进去,我把手电放到左手,右手抽出法鞭抓在手上,快速的冲了进去。

厨房还是那个熟悉的厨房,可是却没有王师傅,铁蛋来到厨房左边的一个门口说道:“那个怨魂在你开门的时候跑了,不过里面还有一个魂魄,那个魂魄的魂体似乎还很涣散。”

我拿手电照了照那个房门,这个房门是王师傅的卧室,之前他给我师父的电话号码就是进这个房间拿的。只不过我当时没有进去,房门只是虚掩着,上面贴着一张黄符。在门的地上,也散落着两张黄符。

铁蛋不进去,显然是因为门上有符。我按开了厨房的灯,放下了手中的手电筒,把打鬼棒也抽了出来,弯着腰慢慢的朝着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22:07:55 +0800 CST  
“你真没出息,我不是和你说那个厉害的怨魂已经跑了吗?里面只有一个魂体涣散的魂魄,你搞那么紧张干什么?”铁蛋一脸鄙视的说道。

说实话,要不是我现在心里惦记着王师傅,我早把铁蛋抓过来抽一顿了,这小白眼狼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打击我的积极性。

“你闭嘴,小破孩子懂什么!”我嘴上不以为然的说着,身体却放松了起来,挺直腰朝着王师傅的卧室快速的走了过去。

推开么,摸开了卧室的灯。卧室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古式的木床,一张长长的书桌和一个表面涂着红漆的木质衣柜,木床的床头处有一个和床沿齐高的床头柜。木床上挂着黑色的粗麻蚊帐,蚊帐被床两边的挂钩刮起,王师傅仰面躺在床上,脸上不见一丝血色。

“王师傅!”我快速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一下王师傅的手,还有体温。我赶紧又拿手试了试王师傅的呼吸,呼吸也还在,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始寻找铁蛋说的魂魄。

铁蛋一直在门外没有进来,我没有帮它把门口的符撕下,免得它又在旁边叽叽歪歪。

床头柜靠里面的位置有一个银色的铁质脸盆倒盖在地上,地上有一滩水,一个哆哆嗦嗦的细微的声音从床头靠里面的位置传了出来。

这个位置处于床和大衣柜中间,不到一米的宽度。我走了过去,定睛一看,果然有一个魂魄在那里蹲着,魂体也很涣散,不断的发着抖。

它的装束和王师傅一样,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它就是王师傅。

“王师傅,是你吗?”我轻声问道,那个魂体抬头一看,果然是王师傅。

它看到我的那一刻似乎很高兴,不过它没有说话,而是从容的站起身来。从它魂体的状态上来看,这是一个命魂,和之前见到的于曼的生魂是一个状态。脸色苍白,但是表情自然,和床上躺着的王师傅没有任何区别。

既然是命魂,而且王师傅的**还还有生机,那就说明我可以把王师傅的命魂送回体内,这样的话的王师傅就不会有危险。

我赶紧拿出两张引魂符,一张轻轻的拍在了王师傅的生魂上,一张拍在了王师傅的**上,再上面各画了一个引魂手咒,然后朗声念到:太上老君座,金刚两边排,千里失魂身,急速入壳来。

咒语念起,王师傅的命魂开始慢慢的朝着他的**走了过来,在咒语念完的那一刻,王师傅的命魂突然化作一股阴风消失不见。

他的命魂回体了。

我走到门口,把门上的黄色符纸和地上的两张符纸拿走,铁蛋这才走了进来。

在等待黄师傅醒来的时候,我问铁蛋:“我们进门的时候冲出去的那个怨魂你看的到吗?”

铁蛋点点头说道:“当然看的到啊!”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它?”我责备的问道。

铁蛋一噘嘴说道:“我暂时还没那个实力拦住它,不过它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我是噬冥鬼。不过那个怨魂的能力很强,估计你也打不过,所以我没有提前提醒你。”

“你看不起我?”我无语的说道,已经被这个小白眼狼鄙视好几次了,必须找个时间杀杀它的锐气才行。

“对啊,你比文静姐姐差太远了。”它认真的说道。

居然承认的这么直接!而且说话的表情还那么认真!我冷着脸拿出油纸伞,强行把它收进伞内,并且在上面贴了一张困魂符,嘴里说道:“以后除了化戾的时间,其他时间你都给我呆在伞里!”

铁蛋在也没有了任何回应,这小东西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师姐,我知道它之所以这样对我,是因为我强行和师姐分开了。这种事情它是想不明白,我也不想和它解释什么,我还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才一两岁的小孩子能理解我的苦衷。

听到铁蛋说它现在还没有实力拦住那个怨魂的时候,我更加迫切的想要帮铁蛋去寻找魂精,如果它能够恢复到那那种可以和邪五猖纠缠一段时间的实力的话,在外面就不会有那么多危险了,说不定还能自己去寻找魂精。

想起铁蛋说的文静姐姐,我心里又是一阵惆怅,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担心我。我拿出手机给师姐发了个短信:一切平安。

师姐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嗯。

看着那孤单的一个字,更多的感伤涌上心头,苦笑一下收起手机,这人啊,有的时候就是犯贱。这种感觉我形容不出,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又等了十来分钟,王师傅“嗯”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赶紧走到床沿上问道:“王师傅,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王师傅挣扎着要坐起来,我扶起他,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看了看我。

“哦,对,稍等一下。”我赶紧说道,刚回魂的人的五觉(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还处于停滞状态,这个是命魂回体带进来外界的阴气所导致的,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有些小孩被吓跑了魂,招魂的师傅把魂召回来之后一般都会说睡一觉就好了,因为睡觉的时候身体的里的阳气会更快的去中和体内外界的阴气,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晒太阳,不过招魂的法事一般都是在晚上,所以基本都是用睡觉的办法来解决。

但是我们这些行内的人都有一套祛回魂阴气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化一碗符水就可以搞定了,不过这种符要现场画。

王师傅也算是道家人,书桌上该有的都有,我就地取材画了一张祛回魂阴气的符,并且化成了符水给王师傅喝下。

王师傅喝完之后,立刻就可以说话了,而且脸色也恢复了很多。

“小刘啊,你怎么回来了?你的命改好了吗?巫大哥最近还好吧?”王师傅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从这些问题上就可以看出,王师傅是一个很为别人着想的人,自己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浩劫,他问的却是关于我改命和师父的事情。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王师傅,这些事情稍后再说,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的命魂怎么还离体了呢?是不是有怨魂要借你的身体养魂?”因为之前于曼的命魂也是被那个恶鬼赶出体内并且霸占了于曼的身体。

王师傅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唉,这件事情说来也话长,你先和我说说你和巫广大哥的事情吧,刚才看你的表情,事情似乎进行的很不顺利。”

王师傅再次问起,我也没有打算逃避,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包括师父的那一缕残魂引天雷劈散三个邪五猖的事情和我这次回来的目的。

王师傅在听的过程中一直红着眼睛,但是他并没有流出眼泪,等我讲完之后,他出乎意料的平静。并且还安慰我说道:“刘匕,巫广大哥给你改的这个名字还真的有点意思,你呀,也不要再那么悲伤了,这就是命,至少巫广大哥他走的很欣慰,因为他一直在随心走。”

我点点头,这件事情我已经慢慢的释然了,师父走后我也想明白了很多,并不是所有圆满的结局才是美好的,美不美好不是看表面,当事人心里都有一个定义。同时我也没有对我阳寿将尽这件事情重新有了个态度,该来的总要来,坦然面对比什么都强。

稍微沉默了一阵之后,我笑着对王师傅说道:“王师傅,您老人家怎么会被一个怨魂这样侵犯呢?如果我再完几天来,估计就没办法帮您回魂了。”

王师傅也笑着说:“我倒无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老王命不该绝而已。不过这个怨魂确实不是想要用我的身体来养魂,这件事情说起来,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了。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年轻的时候受到一个道士的指点,才开始吃阴间饭的吗?”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22:08:09 +0800 CST  
“嗯,记得,您说您不算真正的道士,只会一些简单的土方法,真的遇到阴魂了,你也束手无策。”我照实回答着,第一次我来找王师傅的时候,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王师傅点了点头,斜眼望着天花板,开始慢慢的回忆了起来......

1978年还有没有进行第四次土地改革的时候,王师傅才二十多岁,在那个谁都不富裕的年代,要想填饱肚子,谁都不能偷懒。因为那个时候的农村还是集体所有制。要想分得粮食。就必须天天下地劳动,用工分来挣温饱。

王师傅那个时候勤劳肯干,是一个劳动队的队长,那个时候的水稻产量低,村中人口又多,所以王师傅自发带领大家去开垦荒地。

王师傅现在的这所房子的所在地本来有一座土地庙(有的地方叫城隍庙),受到破四旧的影响观念很深的王师傅,开垦荒地的第一站就是想要把土地庙拆了把它变成耕地。但是队里的人都不同意,他们虽然也不敢说鬼聊神,但是农村里面大多数的人都耳濡目染或者接触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很多人都反对拆那座土地庙,即使这样,王师傅还是带领另外三个不信邪的人用锄头铲子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把那座土地庙给铲平了。

那座土地庙存在的时间很久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王师傅他们四个拆完土地庙并且挖开了土地庙地基的当天晚上,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而且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他们四个人当天晚上子时的时候同时犯了梦游症,而且还是在它们各自的家人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他们四个人来到了被他们拆掉的土地庙那里,并且朝着土地庙的方向同时跪下磕头,并且活活磕死了三个。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我问王师傅:“怎么磕头还能磕死人呢?”

王师傅点了点头说道:“因为我们都是在尖石块前磕头的,而且用的力气都很大。”

“您是说另外三个人都死了,就剩下您一个?那您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继续问道,王师傅说的事情,我没有丝毫怀疑,谁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王师傅用手撩开了它额头前的头发,漏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疤痕说:“我也磕了,可是我没死,因为我是最年轻的,那个道士救了我,其实那个道士也是我师父。”

“那个道士前辈就是给你指点过的道士前辈吗?可是这和你年轻有什么关系?”我很是不解。

王师傅抿了抿嘴唇,叫我给他再倒一碗水,他把水喝下之后才继续说起这件事情来。

那天晚上他们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了那个已经被铲平了的土地庙前,每个人都找了一个有尖角石头的地方下跪,并且同时朝着那尖角石头重重的磕了下去,他磕了一下就醒了,因为有个老道士把他打醒了。

那个老道士也是村子里面的一个老人,当初就是他极力反对王师傅他们开垦土地庙这片地方的。可是王师傅根本听不进去,他不但没有听进去,还把这个老道士训斥了一顿。

那个老道士把王师傅打醒之后,王师傅就恢复了意识。可是即使他恢复了意识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的那一下已经把让他近乎晕厥,他连爬都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它三个人一下又一下的直到撞死尖角石头前面。

而那个老道士把他打醒之后就和一个恶鬼打斗在一起,一人一鬼越打越远,最后脱离了他的视线范围。王师傅坚持了没几分钟,也晕倒了在原地。

王师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身边的人告诉他另外三个人全部死了,他后悔莫及,他知道另外三个人的死是他自己一意孤行去碰那个土地庙造成的,不止他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是因为那个土地庙的原因。但是谁也不敢说这件事情,因为这涉及到迷信,如果传言这些,就会被抓去拘留。

所以这三个人的死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一件无头案,作为“主使”的王师傅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但是王师傅自己心里清楚,这三个人的死和他有直接的关系,而且他也知道,他之所以拖过一劫,是因为那个老道士救了他。

当天下午他找到那个老道士,因为他们在打算开垦那块地方的时候,那个老道士就私下告诉过他,那座土地庙不能开垦,因为那下面镇压着一个很厉害的恶鬼,当时的王师傅不以为然,可是他现在却坚信不疑。

他当时年轻气盛,心里对那个恶鬼恨之入骨,逝者已矣,他能做的也就是给那三个兄弟报仇,而唯一能够帮助他的就是那个老道士。

找到老道士之后,他才发现报仇谈何容易,老道士自己也对此也很苦恼,别说除掉那个恶鬼,就算要重新镇压它也并非易事。并且还告诉他如果那个恶鬼七天之内不被被镇压住,那全村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王师傅问过那个恶鬼是什么来历,但是那个老道士不肯说,只是给出了一个重新镇压恶鬼的办法。

因为以前的镇压阵法被他们破坏掉了,所以再建立一座土地庙也无济于事了。老道士重新在那里布置了一套镇压阵法,老道士的水平很以前那些那前辈的水平比起来差很多,光靠他的这套镇压阵法是不足以镇住那个恶鬼的,所以还需要很多的辅助。

在全村人的努力下,三天之内在那里起了一座房子,也就是王师傅现在住的这一座。之所以起房子也不是起土地庙,是因为需要有人住在这套房子里面照看镇压阵法。老道士摆的阵法极其巧妙,我也弄不懂其中的奥妙,因为阵法的维持仅仅是靠着一盏长明灯。

这里说的长明灯就是指不能熄灭的煤油灯,这个灯是特制的,加满煤油后可以燃烧十二个时辰,这也是为什么王师傅从来不出远门的原因,因为他要照顾长明灯不灭。

除此之外,这个阵法还需要四个阴魂做阵引来启动(等阵法完全启动之后这四个阴魂才可以去阴间),而且这四个阴魂都要和那个恶鬼有关系。而和那个恶鬼有关系的人除了四个铲平土地庙的王师傅四人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和恶鬼打斗过的老道士。也就是说,活着的两个人中,那个老道士也必须要死,只有这样,才能够凑齐四个阴魂做阵引。因为这个阵法要持续四十年才能让那个恶鬼魂飞魄散,而那个老道士当时已经将近七十岁了,他活不了四十年!

照看长明灯的这个任务毫无疑问的就落到了王师傅身上,所以王师傅这辈子不能娶妻生子,只能孤孤单单的做一辈子守灯人。

当初做出这个决定也是迫于无奈,在建这座房子的时候,那个老道士也曾经找过两个同行的老师傅一起做法企图直接打散这个恶鬼,但是最后没有成功。

从王师傅找到老道士的第一天开始,老道士就收了王师傅为徒,他在六天的时间里面教会了王师傅一些很浅显易懂的道法,并且把阵法启动方法教给了王师傅,然后在第七天的中午,老道士喝农药自杀了。

阵法的启动是在那三个因为磕头而死的人头七回魂那天晚上,也就是老道士自杀的那个晚上,等他的魂魄剥离出来之后,王师傅用老道士事先准备好的阵法把那三个人的魂魄召了过来并且困在设计好的方位,在当天晚上的十二点,王师傅用这四个魂魄开启了这个镇压恶鬼的阵法。

整个事情,唯一让人觉得庆幸的是,这个镇压恶鬼的阵法会持续的对那个恶鬼造成伤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恶鬼的魂体会慢慢的被阵法侵蚀,能力变得越来越弱。

从点燃那盏长明灯开始,王师傅就在这里守了三十年,这三十年里,王师傅怕出意外过的小心翼翼,从来不去直接接触阴魂,并且以扎纸人为生,从来不敢出远门。所以没有让长明灯熄灭过一次,可是就在两天前,长明灯因为一件事情熄灭了。

而这件事情,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22:13:33 +0800 CST  
一年前,我被于曼身上的那个恶鬼下的阴气缠身,那个时候晒不得太阳,回家的时候直接把沐雪吓跑了魂,后面去找王师傅的时候在***坟头上看到一个游魂,那个被我身上的阴气吸引的游魂幻化成***样子想要把我拉过去,是王师傅用竹子枝和咒骂声把那个阴魂赶走,并且帮我缓解了身上阴气。

就因为这一次,王师傅惹上了这个阴魂。正如他所说,他对付上真正的阴魂,也是束手无策。不过王师傅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他白天出门,天还没黑就回家,靠着房门口那三张符让那个阴魂无法靠近他。

可是就在两天前,王师傅去给隔壁村一个办白喜事的人家送纸扎人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家人会把灵堂设在堂屋隔壁一间封闭的房间里。而那个一直缠着他的那个阴魂,刚好就躲在那个灵堂里面偷食贡品。

当王师傅把纸扎人搬进去的时候,正好被那个阴魂抓到机会,它毫不犹豫的扑了王师傅的身,这积怨一年的扑身,让王师傅昏迷了两天,直到今天中午,撒完怨气的那个阴魂才离开了王师傅的身体。

王师傅醒来之后回到了家的时候,那长明灯已经熄灭了。那个恶鬼也已经出来了,只不过那个恶鬼被阵法镇压了三十年,能力已经大大的下降了。不过即使这样,也如铁蛋说的那样,我可能也打不过他,更加不要说只是懂点皮毛的王师傅了。

王师傅想阻止,反而被逼出了命魂。好在我来的比较及时,如果这个恶鬼带着王师傅的肉身跑出去超过半个时辰,那这命魂想回体就很难了。

“王师傅,之前我奶奶坟头上的那个阴魂为什么不找本地的师傅处理一下呢,隔壁县好像也有几个做这一行的师父啊。”我疑惑的问道。

王师傅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知道那么几个,但是我不能离开啊,而且也没有人肯替我办事跑腿,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电话!再说我也不怕它,我想着等它自己想明白了自己就会走的。而且它对我生活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呃...”王师傅也真是实诚,我竟然无言以对。虽然说那只是个普通的游魂,可是被于曼身上那个恶鬼影响过后,怨气变得很重,在这样的情况下,主动放弃这种怨念显然是不现实的。

“王师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个恶鬼虽然说能力大减,但是如果放纵它的话,必然会为作乱吧?”我表情凝重的说道。这个恶鬼如果无害的话,绝对不会被那个前辈花这么大的代价镇压在下面,现在它跑了,肯定要找到它打散才行。

王师傅皱了皱眉眉头,活动了一下身体爬起身下了床,他走到衣柜靠墙的那个位置,拉开了那个衣柜门并且钻了进去。

“刘匕,你进来一下。”王师傅的声音从衣柜里面传来出来。

这个衣柜里面居然还有暗格,怪不得这面墙要依山体而建,嵌入山坡中,原来里面别有洞天,我开始还以为那个镇压阵法在地基下面,而且我也没看到那个特制的油灯,现在有了这个暗格,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我闪身钻了进去,才发现里面不是一个小暗格,而是一个将近十平米的石室,石室的墙壁被涂了一层白色的石灰,石灰上又用朱砂画了八个很大的困魂符。由于石室的墙壁不是很平整,似乎修缮了很多次。符画的也很曲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地上也很多尘,还有几个油桶,里面应该都是煤油。

一盏特制的煤油灯摆在最中间,煤油灯的灯芯很粗,灯口像一个盆小型的脸盆一样,做工也很粗糙,不过那个时候的条件很差,做的粗糙倒也正常。

整个石室,除了那个入口和一个直径不到十公分的通风口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出去。而那个通风口正好对着东边,早上的太阳可以直射进来。

最惹人注目的是进来石室正对的面墙上,中间有一块很大的木板,木板上居然有一副呈大字型的完整骸骨!!!

这副骸骨被九根长长的木钉钉在了那块木板上,四肢上各有两根,最中间的一根很长很粗,直接穿过了胸膛,卡在了肋骨中间。

“这......”我隐约猜到了这副骸骨是谁的了。

王师傅嗯了一声,然后朝着人骨磕了三个头,王师傅的这个举动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这副骸骨肯定是王师傅的师父,那个老道士的!

“嗯”王师傅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他说道:“这副骸骨是我师父的,当初封印那个恶鬼的时候,我师父用自己的肉身做了附载体,强行把那个恶鬼引到自己的肉身并且用法门封住,最后由我用桃木钉一颗一颗的钉在遗体上。。。。。。”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敢想,别说是师父了,就算是个普通人,也未必下来了手。我想象不到王师傅当初做这件事情到底忍受了多少煎熬苦楚。这三十年来他又抗过了多少艰辛,每天晚来添加煤油的时候,他都要面对自己师父那惨不忍睹的遗体,从完整到腐烂慢慢变成一具白骨。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又是怎么过来的?这些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

我默不作声的走到那个老前辈面前,他的无私让我动容,他为了封印这个恶鬼付出了所有,连遗体都要被钉在木板上四十年,人死讲究入土为安,这不是对灵魂的救赎,而是对遗体的尊重,而这种最起码的尊重它都得不到。

一副骸骨,几多炳然。

我在老前辈的骸骨面前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王师傅对我说道:“师父曾经说过,如果四十年没到,那个恶鬼跑了,就用钉它的桃木钉来钉杀那个恶鬼。那个恶鬼很不容易被打散,可是这些桃木钉能很好的克制它。”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王师傅的意思,这些桃木钉钉住恶鬼那么多年,上面早就带有克制那个恶鬼的煞气,就像是我的法器一样,我自己可以用咒语一遍一遍的加持来增加它的威力,而桃木钉则可以吸收那个恶鬼的戾气来增加自身的威力。

“现在是要把钉子拔下来吗?”我问道。

王师傅点了点头说道:“嗯,师父坚守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一下了。”

我点了点头,默默的朝着那副骸骨走了过去,那些桃木钉不是直接钉进去木板里面的。后面的木板是特制过的,每个桃木钉的落点都是在两块木板中间的缝隙里,这样的一来,钉子比较好钉,也比较好拔出。

“打扰了,老前辈。”我和王师傅开始慢慢的把老前辈的骸骨取了下来,经过了这么多年,这副骸骨已经不是被钉在上面了,而是被挂在了上面。

王师傅家里没有白布,所以我们找了一床棉絮,把老前辈的骸骨放在了棉絮上,然后再一颗一颗的去拔那些桃木钉,那些桃木钉是老前辈用特制的药水泡过然后再风干的,特别的坚硬,已经三十年过去了,钉体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残缺,我心里很清楚,这些桃木钉绝对是很好的法器,在对付阴魂的威力上丝毫不比师父师姐的桃木剑要差,尤其是那根最大的,差不多都有师姐的小桃木剑那么长了。

拔完桃木钉,我开口问王师傅我们应该去哪里找那个恶鬼,王师傅看了看自己的老式手表说道:“如果估计没错的话,它今晚应该会去隔壁村老肖家的灵场。现在才十点,我们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所谓灵场,是我们农村那边一种特别的习俗,这种习俗在我小时候还比较常见,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在我们那边,有人去世了就要找阴阳师父看下葬的日子,这个日子一般都会在死后的三到七天。

下葬的时辰一般都是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等到遗体下葬的当天晚上,就会在自家房子的周围找个平地烧灵屋举办送灵礼,这举办送灵礼的地方就被称为灵场。

灵屋,可能有些朋友不是很了解,那是一种用竹子和冥纸通过浆糊和麻绳搭建的屋子模型,这个模型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有一米高两米长,大的有两米高四米长甚至更长。之所以会在自家房子周围烧灵屋是方便死去的亲人回家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22:16:06 +0800 CST  
灵屋的搭建很麻烦,一般一个师父搭建一个灵屋要一整天,价格也比较贵。因为灵屋不能过夜,过夜就会被其他的阴魂抢占,所以灵屋都是要现搭现烧。本来这次的灵屋搭建是王师傅承包下来的,后面他出了点事,但是下葬的时间又不能改,所以这个活就被镇上的一个师傅拿走了。

烧灵屋的时间一般都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开始点火,烧到十二点过五分结束。这中间的十分钟里,会由阴阳师傅选定七个有亲属关系而且八字不相冲的人拿着柳树枝条围着灵屋转圈赶魂。就跟我和师姐第一次见到卫师叔的时候,几个师兄背对着火堆转圈一样。

送灵礼就相当于给鬼魂践行,除了会烧灵屋之外,还会有大量的贡品和纸钱衣物,王师傅之所以说那个恶鬼会去那边,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那个恶鬼所渴望的。它被困在了这个地方不知道多少年,虽然鬼是饿不死的,但是那种贪欲本能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以前小的时候我经常会去别人的送灵礼玩,因为人多,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有的时候也能看到一两双鬼脚,但是转眼就会忘掉。现在懂了,才慢慢的理解了送灵礼那些规矩礼仪其中的道理。

我和王师傅拔下了桃木钉之后,王师傅拿出了一瓶液体给我,他说:“这个是牛眼泪,抹上之后可以看到鬼,巫大哥应该教过你,送给你应急用。”

师父确实和我讲过牛眼泪抹上可以见鬼的事情,不过我们开眼一般是用开眼咒,因为可以开眼的牛眼泪很难得,很多人以为从牛的眼睛里面留下的液体就可以用来开眼,其实不然。

首先,这个牛一定要是耕地的黄牛,奶牛或者水牛都不行。其次,这个黄牛一定要上了年纪才可以。耕牛的寿命一般是二十年左右,不过大多数的牛都活不了那么长。

一般的牛超过了十二三岁就老了,这个时候耕田就很费力了。耕牛一旦不能耕田就没有价值了,这个时候就会被杀掉。而牛被杀的时候就会掉眼泪,如果是卖给屠夫来杀,牛是流下的眼泪也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的主人亲自动手,牛流出的眼泪才会用来开眼。

耕牛是世界上最单纯的最忠诚的动物,它们任劳任怨从不偷懒,一辈子都在为主人服务,到死也会毫无怨言的把**贡献给主人,当主人要屠宰它的时候,它不会有怨恨,而是带着一种善良去迎接主人的屠刀。它们心里想的是:“主人,我不能再为您耕地了,现在可以把**给您,以后也不用再拖累您了。”

在屠刀插入它们脖颈的时候,它们会因为不舍主人而留下几滴眼泪,这个眼泪是世界上最纯净也是最饱含善意的液体。透过这种纯净和善意能够让人看清楚世界上的任何邪恶和污秽和妖魔鬼怪。

这种能开眼的牛眼泪很珍贵也很难得,王师傅能够一下拿出一小瓶给我,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份大礼,虽然我们的开眼咒也可以开眼,但是很耗费时间,不但持续的时间不长,而且对眼睛的伤害也很大。而牛眼泪抹在眼珠上只会有一些不适的感觉,立刻就能见效,配合上咒语的话对眼睛的伤害也相对小很多。

认识真正的道家抓鬼师父的人可以留意一下,他们老了之后听力会很好,但是眼睛一般都不及常人,这也是因为开眼开多了造成的。所以现在行内的师傅都会注意保护眼睛,能不开眼就尽量不开眼。

收起王师傅送的一小瓶牛眼泪,我们开始往隔壁村的老肖家赶,出了屋子路过奶奶坟头的时候,王师傅突然停了下来,他指了指我***坟头说道:“你看,它还在。”

我用手电筒扫了过去,果然有个阴魂蹲在我***坟包上,这个阴魂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不过那个时候它幻化成了我***样子,而现在漏出了本来的面目:一个披头散发的中老年妇女模样。

这个阴魂属于游魂,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轮回路,它扑了王师傅导致那个恶鬼从镇压政法中冲了出来。不过它现在见到王师傅已经很平静了,因为它的积怨已经发泄出来了。一报还一报,这个我们都懂,虽然它还的这一报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但是它本身并不知道,所以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它。

“嗯,王师傅,过去老肖家要多久?如果时间还多的话我想看看它还有没有轮回路,如果有的话我就帮帮它。”我说道,她留在这里这么久,应该是迷失了轮回路,而且它一直在我***坟头,也算一种缘分。

王师傅点点头说道:“你看看吧,过去老肖家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我嗯了一声,抽出了养魂伞,撕掉那个困符直接把铁蛋喊了出来。有没有轮回路我要用咒语法门去试,而用铁蛋的话更加便捷,如果没有轮回路了,就算便宜铁蛋了。

“诶?你还养鬼?”王师傅看到铁蛋之后稍微愣了一愣。

我嘿嘿一笑说道:“嗯,养了个白眼狼。”

铁蛋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王师傅鞠了一躬说道:“老爷爷好。”

我擦,这果然是养了个白眼狼,原来它不是不懂礼貌,只是对我不礼貌而已。

“好好好,这小鬼头还挺懂事啊!呵呵。”王师傅笑着赞扬了一下。

我勉强微笑了一下对着铁蛋说道:“铁蛋,去看看那个阴魂,是不是你的菜。”

铁蛋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蹲在我奶奶坟头上的阴魂,那个阴魂看到铁蛋之后本能的站了起来。铁蛋歪着头慢慢的朝着它走了过去,那个阴魂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把手放在手提袋中,那里面装着九根从木板上拔下来的桃木钉。

它见到铁蛋居然没有一丝的害怕,这让我觉得这个阴魂有些不正常,如果是一般的游魂,见到噬冥鬼肯定会有些恐惧,虽然说铁蛋还只是个小鬼头,可毕竟也是噬冥鬼。现在铁蛋的能力大减,要不是它顶着一个噬冥鬼的头衔,早就被那个阴魂无视了。

铁蛋没有表现出敌意,如果它突然对铁蛋动手,那就证明这个阴魂已经没有了轮回路,因为只有那些没有轮回路的怨魂才会对无故靠近它的其他阴魂动手。

铁蛋只是走了两步,便转过身对我说道:“它可以被超度的,收了她吧。”

我噢了一声,把手从手提袋中抽了出来,并且从后面的包中拿出一块小木牌,用专门收有轮回路的阴魂的咒语准备收它进来,可是让我很疑惑的是,那个阴魂居然对我的咒语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没有轮回路的,在我刚刚想明白的那一刻,铁蛋哈哈一笑说到:“我骗你的。”

“靠!”我条件反射似得就抬起了手想要揍它,铁蛋一闪身,脸上的表情一冷,就飘在空中朝着那个阴魂扑了过去。那个阴魂看到铁扑了过来,先是猛的后退一步,随即也飘着和铁蛋对冲了过来。

两只魂体体积相差巨大的阴魂撞到一起之后,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那个比铁蛋面积大好几倍的阴魂居然被铁蛋直接撞开了,而且还是以很快的速度直接被撞到了***坟包上。

“这..这这这!”我有点目瞪口呆的说道。铁蛋冷哼一声,直接扑到了那个阴魂肩上,它双手抱着那个阴魂的头,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它的天灵盖咬了下去。

可是雷声大,雨点小,铁蛋没那么强,那个阴魂也没有那么弱,它双手抬起反手抓起铁蛋的头,然后用力一甩,直接把铁蛋甩到了我脚下。

“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 今晚很累,明天中午12点档更,欢迎各位新老爷准时收看。爱你们哦。。。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5 22:17:04 +0800 CST  
还以为这铁蛋有多猛,原来刚才那一撞也只是装了一个荡气回肠的逼而已,看到我在笑,铁蛋赶紧爬起身来,再一次顶着脑袋朝着那个阴魂冲了过去。

那个阴魂也开始认真起来,它不再迎着铁蛋冲,而是一闪身躲开了铁蛋的冲撞,并且伸双手抓住了铁蛋的两条腿,又是用力一甩,再次把铁蛋甩到了我脚边半米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我终于笑弯了腰。

铁蛋赶紧爬起身,还想继续冲,我赶紧抽出法鞭着说道:“算了吧你,丢人现眼,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不行,我来我来,我可以的!”铁蛋的犟脾气又来了,我还没有往前走它就再次冲了过去。

“天下神兵,八卦为精,摄到怨魂,定身慰吾身,闻咒速缚,百事通灵,无事不报,不得违令,定!”缚魂咒在铁蛋冲过去那一刻快速念出,我心里很清楚,铁蛋只是一种不甘心而已,虽然那个怨魂不能把铁蛋伤着,但是铁蛋在段时间之类也不能吸出它的魂精。

咒语一出,那个披头散发的怨魂身形突然就感觉被束缚一样,铁蛋直接撞到了它的身上。

这一次,那个怨魂没有被铁蛋撞开,铁蛋回头看了我一眼,毫不犹豫的爬上了那个怨魂的肩头,张嘴就朝着那个怨魂的天灵盖咬了下去,那个怨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最后慢慢的消散了在空气之中。

这个怨魂能轻易的把铁蛋丢出去,但是却能被我一个简单的缚魂咒给定住,不是因为我的咒语威力太大,也不是因为那个怨魂能力强,而是因为现在的铁蛋实在太菜!当然,它也有一点很强的地方,那就是嘴上功夫。

铁蛋吸食完这个怨魂的魂精之后,心满意足的飘回我身边,说了声谢谢之后就钻进伞里面去消化魂精去了。

经过这个小小的插曲,我们继续往老肖家走。

“王师傅,这么多年了,您怎么不学点厉害的抓鬼本事呢?”我心里一直疑惑这个问题,如果他学了这些东西,说不定就不会被一个普通的游魂这样搞了。

王师傅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要照看长明灯,我不想去干那么危险的活计,而且师父也和我讲过,另外三个兄弟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死的,我已经罪孽深重了,不能在做这些容易造业障的事情了,能扎扎纸人维持生计就可以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帮助别人,可是村里的人都不待见我。”

王师傅说的我知道,如果当初我没来找过他,我肯定也把他当成一个乌鸦嘴扫把星,因为他说的每一件坏事基本都会灵验,村里甚至有些人说他心黑,到处给人下诅咒。

就这样和王师傅聊了一路,来到老肖家的时候才十一点不到,老肖家在马路边,他们家的右边有一个平时用来晒谷子的平地,我们那边的土话叫做晒谷坪。晒谷坪靠中间的位置,一个一千瓦的大灯泡被竹竿撑起,照得整个晒谷坪犹如白昼。

晒谷坪的最中央的灵屋已经快要搭建好了,有二十个来个他们村里的人聚在那块地方,大人有聊天的有打牌的,小孩互相追逐打闹,这种情形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显得特别的热闹,他们都在等送灵礼的开始。

一头刚杀掉并且去完毛的猪被倒挂在靠在屋墙的木梯上,猪鼻子还在留着血水,猪的肚皮已经被划开,里面的内脏全部被取出清洗干净,并且放在了隔壁的桶里。

灵屋旁边的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很多的糍粑,整鸡,米,肉,和各色各样的纸包糖。桌子下面摆了两大袋子黄纸钱和各色各样的纸折寿衣,这些东西都会在烧灵屋的时候一起烧掉。

这个村子我不常来,里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王师傅倒是和他们基本都熟悉,不过他们对王师傅的态度都很冷淡,除了事主肖大爷。

肖大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看上去比较慈祥的人,他看到我和王师傅之后,就立刻帮了两把椅子过来,并且谢谢我们能来参加他父亲的送灵礼。王师傅谢过之后小声的和肖大爷把恶鬼可能要来抢贡品的事情说了一下,肖大爷听了之后表情有些凝重,随后把我们招呼进了自家的堂屋。

堂屋里面也坐着十来个人,四个打麻将的,还有三个围观打麻将的。这个世界真的很小,这些人中间居然有两个是我认识的。

“刘沐晨?你怎么来了?”一个正趴在另外一个男人背上的女孩出口问道,这个人是钱晓彤。我那个半路跑掉的女朋友,而她身边那个正在打麻将的男人就是之前把我当街揍了一顿的叫大伟的男子。突然想起钱晓彤曾经和我说她在我们隔壁村有一个舅舅,难道肖大爷就是她舅舅?

“呵呵,我来看看,你们玩你们的。”我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跟着王师傅和肖大爷准备走进堂屋隔壁的房屋里面。

“你等会儿。”大伟起身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问道:“有事吗?”

“大伟,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我们现在要进房间里面谈点事情。”肖大爷出声说道。

大伟努了努嘴双手一摊说道:“那好吧,舅舅你们先聊着。”他又转身回到了麻将桌上,并且眼带不善的瞪了我一眼。

看到这眼神我就真的他肯定误会什么了,不过我现在对钱晓彤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而且我也没空和他扯这些没用的。

进了房屋,肖大爷把门关上说道:“老王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刚才说的怪吓人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肖大爷对王师傅的态度要好很多。

王师傅说:“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三十年前我们村土地庙的事情你还记得不?”

肖大爷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啊,那件事情村里的老人都知道,听说里面有一个恶鬼,不会是真的吧?”

王师傅嗯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个恶鬼现在跑出来了,这方圆几个村就你们家在办送灵礼,我感觉那个恶鬼应该会来抢灵屋,所以赶过来看看。”

“老王啊,这种事情你确定吗?”肖大爷紧张的说道。

王师傅说:“嗯,**不离十,不过你放心,我带了个抓鬼的小师傅过来,他就是来对付那个恶鬼的。”王师傅说完指了指我。

“肖大爷,您好,我叫刘匕。”我笑着说道。

肖大爷愣了愣神说道:“彤彤怎么叫你刘沐晨?你们以前认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以前认识,但是我后面改名了,如果这次恶鬼来了并且现形了,您和王师傅组织大家聚在一起,千万不要单独跑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话,先劝一部分人回家。其它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办的。”这个恶鬼我还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也我只能说尽力去办。

肖大爷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大家聚在一起,阳气高嘛,不过小伙子你这么年轻,真的能对付那个恶鬼吗?”

肖大爷看我们说的这么认真,也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从他对王师傅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王师傅很信任。

“呵呵,我只能尽力,您记住,如果恶鬼现形出来,千万不要让他们到处乱跑,这样容易被附身。您把他们都往堂屋里面聚就可以了。”我回答道。

肖大爷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表问道:“那个恶鬼大概什么时候会出现?”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王师傅,王师傅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会在烧完灵屋的时候来。”

我和肖大爷一起点了点头,肖大爷说:“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嗯了一声说道:“肖大爷,我借你房屋准备一点东西,您先去忙。”

肖大爷说:“好,老王啊,你要准备么,如果不用的话就去帮宁师傅搭一下灵屋,他的技术差点,灵屋搭的有点慢,而且还不好看。”

王师傅点头跟着肖大爷出了房门。

我重新把门关上,取下背后的背包开始准备和恶鬼打斗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在我刚拉开背包拉链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大伟和钱晓彤出现在门口,他们一脸不善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房门。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6 11:56:39 +0800 CST  
“有事?”我再次疑惑的问道。

“你是不是还在打彤彤的主意?”大伟关上门之后冷声问道。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拿出了背包里的法鞭和打鬼棒说道:“没有,我是来办正事的,没闲工夫和你瞎扯。”

大伟快速两步走了过来,拉着我的衣襟说道:“哎哟呵,你还拿武器出来,是不是还想打一架。”

“亲爱的,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那么激动,就算他要打我主意也不要怕,我永远是你的人。”钱晓彤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就笑了,我伸手打掉了大伟的手对着钱晓彤说道:“如果你们要说的就是这种无聊的事的话,那赶紧出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是来帮你舅舅忙的。”

“你......”大伟说着又要发怒,钱晓彤赶紧拉住了他说道:“好了好了,亲爱的,这是舅舅家,而且舅舅刚才确实是叫他来帮忙的样子,你第一次来我舅舅家,闹事的话影响不好。”

大伟听到钱晓彤的话,这才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钱晓彤和我说道:“刘沐晨,你要清楚我们已经结束一年多了,你也消失了一年多,现在又回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是来找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你对我来说,你充其量只是个熟悉路人而已,你外公的送灵礼会发生一些意外,我是来帮忙处理的。”我从包里拿出了毛笔和朱砂还有墨条准备磨墨。

钱晓彤冷笑一声说道:“刘沐晨你无不无耻?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呢,我外公的送灵礼会发生意外这种事情你也说的出口?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消失的这一年是去学坑蒙拐骗去了?可是你要骗也不要骗到我们家里来好不好?还是你知道我回来了,特意来我们家行骗的?”

我没有理她,磨好墨之后在里面加入了朱砂粉,用毛笔搅拌之后就开始念墨咒,笔咒,紧接着又拿出了几张空白的符纸。

钱晓彤看着我没有理她,越说越来劲了:“哎哟,还像模像样的,看来你这一年真没有白学啊,是哪个老神棍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你们这样出来忽悠人不怕遭报应吗?”

“滚!”我忍无可忍了,画符讲究心神集中,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心态去画符,那出来的符总是会缺少一种灵力,这种灵力会直接影响到符的效果。她说我也就算了,完全影响不到我,但是他说师父老神棍我就真的静不下心来。

钱晓彤见我叫她滚,她不怒反笑的说道:“是不是被我揭穿了心里不好受?”

“钱晓彤,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什么货色我心里很清楚,当初我是瞎了眼才看上的你。滚出去!”我一脸气愤的看着她。

“好,这是你说的,我们之间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钱晓彤说完之后转身就往外走。

我哈哈一笑,并没有在意,转身开始画起了打鬼符,为了增强符咒的威力,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往刚研磨好的墨汁里面挤了几滴血。

画好符,我开始在上面打手咒,手咒打好之后等放在一边等自然风干。

从背包里面翻出一个小锦盒,锦盒里面还剩下几张师父传给我的符,这些符是师父加持了十几年的符,一共十二张,六张困魂符,三张定魂符,三张杀鬼符。那次和师姐在道观里面清理那些怨魂的时候用掉了五张,现在只剩下七张了,这些符很珍贵,本来打算留在身边当纪念的,但是今晚这个恶鬼可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我不得不拿出一张定魂符和一张杀鬼符以防万一。

拿出师父的符之后,我又把那根最大的桃木钉抓在手上试了试,这个桃木钉很长,和师姐的小桃木剑的剑身一样长,如果往这上面加一个木把的话就能当桃木剑用了。三十年来对那个恶鬼的镇压,早就让这根桃木钉拥有了能让那个恶鬼胆寒的威力,这也是我敢直接来找这个恶鬼最大的仰仗,当然,前提是我要用的好。

随意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手感还不错。我把它别在腰间,又拿出法鞭和打鬼棒用咒语加持了一遍。

这一阵忙活,半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外面开始响起了嘻嘻闹闹的声音。

我知道,送灵礼要开始了。

我把折好的布包从背包里面取了出来,能用的东西全部装进了布包里面,稍微整理的尽量像个正常人一样走出了这个房间。

堂屋里面的人都已经出去了,晒谷坪里,人数要比之前少了很多,总共也只剩下了二十多人,肖大爷的劝说工作做得很到位。剩下的没走的都是一些不信邪或者胆大的,还有就是肖家的亲朋。这个人数也刚好,聚在一起的话一般的恶鬼是不能靠近的。

我找到了王师傅,问那个恶鬼是什么样子的,王师傅告诉我那个恶鬼穿着一身漆黑的开襟长衫,衣领和袖口的地方是白色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深筒靴,头发长而凌乱,额头上的头发都快遮住眼睛了。

一群人围站在晒谷坪另外一边的一块草地边,送灵礼开始,首先是烧野钱。

所谓烧野钱就是把之前烧在马路上,这些钱是给游荡在附近的孤魂野鬼的,一个是给它们一点恩惠,让它们照顾照顾刚上路的家人,还有一个就是告诉他们不要打灵屋的主意。

烧完野钱就要做散食,八仙桌上的糖果和糍粑会被主人家随意往那块草地上丢撒,草地上等的人就可以抢这些东西来吃,不过前这些东西的基本都是一些小孩,听说抢的越多,吃的越多得到的保佑也就越多。

肖大爷是撒贡品的人,他站在草地边一块石头上,朝着草里里面快速的撒着,七八个小孩在那边哄抢。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小时候抢这些东西的情景,有的时候蹲下捡地上的东西会看到一两双大人的脚。那个时候大人和我说着是看花眼了。

其实不然,这是因为抢这些贡品的人不止有小孩,还有周围来看热闹的游魂,它们和小孩一起坐着同样的事情,小孩的眼界又比较低,有的时候会不小心让小孩看到,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看着下面哄抢贡品的小孩,为了解开小时候的疑惑,我拿出了王师傅给我的那一小瓶牛眼泪,小心翼翼的挤出两滴弹在了我的眼睛上。

牛泪入眼,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润滑,反而还有点干涩,我使劲的眨巴了眼睛,然后在眼睛上用手决画了两个护眼手咒。

短短的四五秒钟,我的眼睛就适应了。身边不远处的钱晓彤和大伟互相依偎着对我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头看向那群还在哄抢贡品的小孩。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小草地上抢贡品的游魂居然比小孩还多,有十多个。这些游魂穿插在小孩中间,有的时候直接甚至碰到了其中的小孩,那些被碰到的小孩也只是稍微一愣,然后继续抢着不断被撒下来的糖果和糍粑,完全没有任何在意,就和小时候的我一样。

我自己看了看那些游魂,其中并没有和王师傅描述的那个恶鬼的样子,而这些游魂也都是一些有轮回的阴魂,和我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它们不会害人,只为了抢夺一些贡品。

贡品撒完,那些游魂跑到一个相对光线比较暗的一个小角落,它们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个有要靠近的意思。

接下来就要等时间到开始烧灵屋了。而我却还没有看到那个恶鬼的身影,王师傅见我眉头紧锁,出声说道:“再等等,它的目的是要这座灵屋,灵屋里面也有很多贡品,灵屋烧完它应该会过来抢夺的。”

我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一个新面孔落入我的视线里面。

是它!那个恶鬼,黑衫白领白袖口,脚上穿着一双暗红色的深筒靴,可是它站的位置让我有些纠结。因为它站在了钱晓彤和大伟身边。而钱晓彤和大伟,则站在了远离大家的个比较阴暗的地方,他们似乎比较反感这种仪式。不过想想也是,大伟是城里人,看他表情好像对这些农村的“封建迷信”有点不认可。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6 11:57:09 +0800 CST  
我看向它的时候,它的眼睛盯着晒谷坪中间的灵屋,似乎并不知道我看到了它,我赶紧移开了目光,渐渐的定下心来,好歹算是出现了。

灵屋不烧,它就不会动手,可是它选择站在了大伟他们身边,那就是对他们两个人有想法。眼看着烧灵屋的时间就要到了,而烧灵屋的时辰是不能耽误的。我只能等到灵屋烧完,那个恶鬼开始占灵屋的时候动手。

可是钱晓彤和大伟两个人一直远远的站在那边,只有两个人站在一起阳气是不够的,到时候如果打起来,这个恶鬼附了其中一个人的身,那就没那么好办了。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是我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出事,被这种程度的恶鬼附身,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变成痴呆。

七个拿着柳枝条的人背对着灵屋把灵屋围了一个圈。另外四个人举着泡过煤油的柳木站在灵屋的四个角落。灵屋的四个角会用纸做出一个着火点,这个着火点点燃之后能够快速让火势蔓延,把灵屋从下到上烧个干净。

时间一到,镇上那个宁师傅喊道:“点火送屋!”

四个举着火把的人同时点着那座灵屋,灵屋碰火即燃,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周围的七个人开始拿着柳枝条左右扫动着,并且围着灵屋开始转圈。远处的那十几个刚才抢完贡品的游魂慢慢的朝着灵屋走了过来,它们也想要找个灵屋,只是外面有七个用柳树枝条驱赶的人,它们根本就靠不进。不过即使它们靠近了也没用,因为火还没灭之前它们进去只能被烧。

转头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那个恶鬼,它没有动作,只是冷静的看着那燃烧的正旺的灵屋,它把一直手搭在了大伟的肩膀上。

这是准备上大伟的身啊!

我有些着急,肖大爷他们都在灵屋边赶魂,我只能若无其事的走到钱晓彤和大伟身边,看着钱晓彤笑着说道:“烧灵屋挺好玩的,你们过去参与一下嘛!”

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个恶鬼连头都没有转,眼睛一直盯着灵屋那里。我心里也有些打鼓,这个恶鬼在王师傅家里的时候应该见过我才对,它即使不知道我能看到它,也应该会有所警觉才对,但它现在对我的到来毫不在乎,难道是没有把我当一回事?

“走开,我俩就呆在这里挺好的。”大伟面无表情的说道。还顺势用力楼了楼钱晓彤,一副高傲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我又不能直接说这里有鬼,如果我说了,那个恶鬼肯定会提前动手。如果让它附了大伟的身,那对付起来就很麻烦了。

可是我刚才和他们闹得很尴尬,我很清楚他们是不会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的。

明知说不清楚,我也就放弃了继续劝说,眼看着灵屋还有四五分钟就要燃烧完了,我干脆站在了他们身边,一起看着晒谷坪中间还在燃烧的灵屋。

“叫你走开听到没有?”大伟看着我说道。

我转头看着他,顺势观察了一下那个恶鬼,那个恶鬼的脸色开始有点变化,似乎对这座灵屋有着一种特别急切的渴望。

大伟看着我看他身后,他疑惑的转头看了看,说道:“你***说不听是不是?别以为我在彤彤舅舅家就不敢揍你!”

我转过头没有理他,钱晓彤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是说你当初瞎了狗眼看上我了吗?怎么现在又死皮赖脸的凑过来?”

我很想告诉她这里有个恶鬼,可是我不能说,我一旦说了,那个恶鬼的注意力就会迅速的转到我这边,那接下来我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看着恶鬼的架势,肯定是想在灵屋快要烧完的那一刻,上大伟的身,然后跑向那座灵屋。

阴魂抢灵屋,不是和灵屋的主人抢而是卡着时间抢,因为这个时候灵屋的主人去阴间了不能来这里。卡的那个时间是在灵屋完全烧完之后的三分钟内,这三分钟那些赶魂的人还是会围着一堆灰烬转圈驱赶,而这三分钟里面如果不去抢的话,那灵屋就会自动变成灵屋主人的,其他的阴魂再想抢也进不去了。

这个恶鬼的主意打的很好,他是想通过上大伟的身来越过那些赶魂人去把灵屋占为己有。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它要越过那些赶魂人也有些难度,不说抢不到,至少也要挨柳枝抽。而他现在可以借助人的身体进去就不存在这个烦恼了。

有的人心里可能会疑惑,这个恶鬼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越不过那些平常的赶魂人呢?其实道理很简单,他们做的事情是有针对性的,七个人围着灵屋赶魂就好像是一个很强的防御阵,而且这个防御是专门针对灵屋的,在其他的地方没有用,但是烧灵屋的时候特别管用。

我心里也打算好了,等到灵屋快要烧完的时候,我就把大伟和钱晓彤引走,然后再和这个恶鬼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怎么?是不是想向我道歉?晚了!我告诉你!”钱晓彤依旧盯着我说道。

大伟附和道:“就是,快滚开,要不然我真的揍你了。”

我依旧没有说话,看了看马上就要烧完的灵屋,心中一喜,转头对着钱晓彤嘿嘿一笑说道:“臭傻逼!还向你道歉,你配吗?贱货!”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钱晓彤和大伟顿时反应过来,他们一起朝着我追了过来,嘴里不断的骂着。我心中一喜,这个时机刚刚好,等他们能追到人群中,那一切都好办了。

可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这个恶鬼的反应也很快,它没有让大伟跑开,而是直接上了大伟的身。大伟的咒骂声一停,我就知道出事了,我赶紧停住脚步,追赶过来的钱晓彤刚好撞在我的身上,她抓住的我衣服说道:“亲爱的,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我转头一看,大伟已经没有再继续追我了,而是朝着灵屋方向走了过去。

“还亲爱的,你亲爱的就快要变成傻逼了。”我甩开钱晓彤的手,抽出法鞭,朝着大伟追了过去。

阴魂附身,不能在一瞬间就控制住被附身的人,这其中有个慢慢适应的过程,像这种一上身就能走的那么快的已经算很厉害了。

快速几步追上大伟,右手中的法鞭就朝着他的后背抽了过去,大伟定了定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已经烧完的灵屋,没有理会我,继续朝着灵屋走了过去。我左手迅速的拿出一张打鬼符。

嘴中念到:缚灵缚灵,不知姓名,授尔法令,到吾坛庭,顺吾者吉,逆吾者凶,辅吾了道,匡吾成真,命尔离体,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斩灰尘.

咒语念完,符纸猛地拍在他的背上。大伟似乎被我激怒了,他啊的大叫一声就朝着我扑了过来,我赶紧闪躲,法鞭又是猛的抽了出去。

“啪”的一声,法鞭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他更加的暴怒,长着大嘴怒吼着朝着我继续扑了过来,好在它是刚附身,速度并不占优势。

“大家别管,继续赶魂,等时间到了都进去堂屋。”王师傅和肖大爷的声音同时传了过来。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要把恶鬼从大伟的身上打出来,要不然等它完全掌控了大伟的身体,那就麻烦了。我一边闪躲一边念咒,同时又取掏出了两张打鬼符,绕到大伟的身后猛的把打鬼符拍在了他的背后,在它刚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猛地后退,又是一鞭抽出,这一鞭直接抽在了他的心口位置。

这一鞭的威力更大,打的大伟开始大吼大叫起来,搞不清楚状况的钱晓彤以为我是在打大伟,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把我抱住说道:“别打了别打了!你放过大伟吧。”

我甩开她,拿出了师父留给我的打鬼符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看清楚他先!”

快速走到大伟身边,举起手中师父的打鬼符,又朝着大伟的背后猛地拍了过去。

这一次,符是拍上去了,可是这个恶鬼对大伟身体的控制速度出乎了我的意料,它猛的转身,抓住我的胳膊,就把我甩了出去。

这力气,不比蒙古那些顶级的摔跤选手差,好在我及时调整了一下方向,撞向的地方是倒挂在木梯上的那头猪身上,即使这样,我也被撞的有点发懵。

再转头看了看大伟,他已经开始在剧烈的抖动了,师父的打鬼符可不是闹着玩的,十几年的加持能让这个恶鬼再也不敢附在大伟身上。

钱晓彤依旧没有搞清楚状况,她没有看大伟,而是像冲过来阻止我,当她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没有再动,只是指了指已经浑身抽搐的大伟说道:“行了,我不打了,你先看看你亲爱的吧!”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6 11:57:44 +0800 CST  
钱晓彤愣了愣神转头看了看大伟,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而且还一个劲的往我后面躲。

那边的那些人看着有些发狂的大伟,一个个的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他们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呢?

因为他们怕的不是阿伟,而是那个慢慢从阿伟身上剥离出来的恶鬼,此时的它双眼充血,脸色变得更加煞白,手掌干枯的犹如鹰爪,一副看上去就好像要被吓死的状态。

“大家不要慌,先回堂屋里面去,不要乱跑。”

“对,不要紧张,我们这里有个抓鬼师父,我们先去堂屋躲躲。”

王师傅和肖大爷一起喊着,并且有条不紊的组织着大家纷纷往堂屋里面躲。

“怎么办,沐晨?”钱晓彤抓着我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挣开手说道:“你先去堂屋吧,这里交给我。”

钱晓彤看了看大伟,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并且拔腿就往堂屋跑了过去。

我冷笑一下,心里想着这钱晓彤似乎也不是那么爱大伟,或许她爱的只是大伟的钱,这种时候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说,想想大伟也挺可怜的。

大伟身上的那个恶鬼挣扎了差不多一分钟,终于还是被师父的那张打鬼符给逼了出来。它从大伟身上出来之后,大伟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

恶鬼出来之后就远离了身上贴着打鬼符的大伟,飘在在离他三米远的距离冷冷的看着我。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伤我?”

我拿着法鞭,往前一步说道:“别装的那么厉害,三十年前我或许拿你没办法,但是现在还真的不一定。”

这样的恶鬼会说话我一点都不奇怪,如果它不会说话倒是会让我疑惑。我心里很明白,像它这种恶鬼如果放出去让它恢复实力的话,估计又得由行内的老师傅去组织封印了而且还不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样的恶鬼就应该趁它病要它命。

恶鬼见我对他毫无畏惧,反而笑着说道:“哈哈,就凭你这小毛孩子?”

不想再和它过多的废话,我手中法鞭扬起,对着它就冲了过去,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它魂体的强度再说。

“啪”,法鞭直接抽到它身上,我像试试它的实力,它何尝又不是这种想法,它连躲都没有躲,硬生生的抗了一鞭子。

这一鞭让我有些绝望,让它有些兴奋,它的魂体凝实无比,那一鞭抽上去,就好像抽在石头上一样。

它哈哈一笑嘴里嚷嚷着:“就这点道行,你要对付我?”

单独用法鞭对它来说是没有任何效果的,配合上符咒和咒语又会怎么样?

“手接金鞭天地动,脚踏七星五雷云。六丁六甲随吾行,吾转来召天兵。天兵天将地兵地将,月兵月将日兵日将,水兵神将,火兵神将,士兵土将,天平地平,天无血气,地无血气,煞到宁行,凶神恶煞不得近前,神兵急急如律令!”法鞭神兵打鬼咒脱口而出,左手拿出一张打鬼符,朝着它再一次冲了过去!

这次它没有硬抗,在法鞭还没抽到它身上的时候,它猛的转过身体避开了,它依旧没有扑我,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怎么?怕了?”我嘲讽道。

它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身边还有一个噬冥鬼,我之所以不反击,就是想卖那个噬冥鬼一个面子。如果你再这样咄咄逼人,我将对你不客气。”

给铁蛋面子?铁蛋只是一个小噬冥鬼而已,它现在连一个游魂都打不过,哪来的这么大面子?不过这个恶鬼只是经过铁蛋身边一次能知道它噬冥鬼,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生前就是道家人,要么死后走过黄泉路,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不重要。

“有又如何?”我收起法鞭,面色不改的看着它。它因为害怕躲过我的咒语加法鞭,能力也就和那些融合了怨魂的邪五猖差不多,我现在有克制它的桃木钉,还有师父留下来的符纸,这些符纸对邪五猖没有用,但是推它这样的恶鬼却有很大的杀伤力。。如果真的放手一搏,我未必就没有胜算。

“那好,我们做笔交易!”它得到了我的肯定,表情开始放松下来。

我也放松了下来,盯着它说道:“交易?你一个恶鬼有什么资本要交易?”

这样的新鲜事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恶鬼提出和一个道士做交易,这听上去有点天方夜谭。不过我对它说的交易还真的有点兴趣,虽然我没有什么所求,但是它提到铁蛋,如果这个交易对铁蛋的轮回路有好处,又不会为祸人间,我当然不会拒绝。

它慢慢的落在地上,双手一挥背在身后说道:“你那个噬冥鬼要找回轮回路需要很多的怨魂魂精没错吧?”

果然是这样,我点点头说道:“嗯,如果你能帮忙,说说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把你那把养魂伞给我。”它脸色平静的说道,似乎这种交易理所当然。

“不可能,换一个吧。”我直接拒绝了,这把伞是师父留下来的,不可能随便给一个恶鬼,就算是为了铁蛋也不行,魂精我可以带着它慢慢去找,伞给出去就再也要不回来了。它是想用这把伞来恢复实力,谁知道它实力恢复了会做出什么事来。鬼话信不得,尤其是这种恶鬼,有的时候比专家还会忽悠。

那个恶鬼见我拒绝,它皱了皱眉说道:“那好,既然如此,那我没别的条件了。”

“那就来吧”我重新握紧法鞭,把符纸往法鞭上面一卷,准备开打。

“等等!”它赶紧出声制止道,“我说我没有条件,并不是要和你打,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的怨魂。不过我有一个死对头,我的条件是你和我联手干掉它!”

“喔,不可能,再换一个吧,既然是你的死对头,我们两个过去也是送菜。”我再一次直接拒绝了它。这个恶鬼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是我并不傻,它的死对头,肯定是被镇压之前的。它被镇压之前的实力比现在强太多了,如果它那个死对头一直在那个怨魂很多的地方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那实力自然是日益精进。就我和它现在过去,还不够别人一巴掌拍的。

见我再次拒绝,它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它解释道:“你加上我现在的实力过去当然是送菜,我的意思是我先帮你的噬冥鬼成长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干掉它。”

“听上去很不错,不过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说着从布包里面抽出了养魂伞,把铁蛋喊了出来。

铁蛋一出来,看了看那个恶鬼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趁我们不注意杀人拿伞怎么办?”

“对噢,这是个问题,铁蛋说的对,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附和着铁蛋的话。不得不说,铁蛋考虑的比我还周全,也不知道它这么高的警惕性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恶鬼想了一下,无奈的说道:“那我要怎么做你们才会相信我?”

铁蛋哈哈一笑说道:“把你的魂精给我,然后告诉我你的死对头在哪里,我去帮你干掉它。”

铁蛋提出这个要求,让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魂精给你,它就魂飞魄散了,那人家又凭什么相信你呢?不过这鬼与鬼之间的谈判,我倒不想参与太多。

“哈哈,都说噬冥鬼狡诈,我算是见识到了,把我的魂精给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有本事就自己来拿!”那个恶鬼终于耐不住性子,它双手张开,一股强大的阴气瞬间围绕在它周身,吹得它白色的衣袖和衣襟呼呼作响。

“打就打,怕你啊?大哥,上!”铁蛋说道。

“靠,叫你出来果然是浪费时间啊。”我不满的说道,挥起已经缠绕了符纸的法鞭,口中咒语脱口而出,朝着那个恶鬼冲了过去。

在冲过去的同时,铁蛋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大哥,你一定要赢啊!”

我快速的转头瞄了一眼,铁蛋居然已经朝着马路那边跑了。

卧槽!这白眼狼被吓跑了?

顾不得铁蛋的奇怪举动,我和那个恶鬼打斗在一起。

恶鬼表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它不断的闪躲着,衣袖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阴气挥出。不过这些阴气强度很低,短时间内对我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而我的法鞭也同样对它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6 11:58:31 +0800 CST  
这样下去我会慢慢被拖垮,因为入侵到我体内的阴气越来越多,我赶紧后退几步,不再动手。

“怎么?打累了?那我们再谈谈条件吧。”那个恶鬼也没有继续动手。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从口袋里面拿出师父给的定魂符,并且把法鞭换成了桃木钉,说道:“你没资格谈条件,你的魂精我要定了。”试探出了恶鬼的真实实力之后,我有把握用这两件东西把它干掉。

话音刚落,定魂咒接上。我大踏步朝着那个恶鬼冲了过去,只要把定魂符拍在它身上,我就能把桃木钉插入它的身上,不过这一切只是理想状态。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你的养魂伞我也要定了。”恶鬼猛然升到空中三米高的地方。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恶鬼也隐藏了实力,当我还没有来到它身边的时候,它双手一挥,两条黑漆漆的铁链犹如长蛇一般从袖子里面冲了出来,这两条铁链比我的法鞭长很多。

看到这两条铁链,我不禁想起师娘死的那天晚上和师父打在一起的那个阴差,它用的铁链和这两根铁链几乎一模一样。

定魂咒刚落,恶鬼双手的铁链也挥了出来,两条铁链呼啸着从我左右两边抽了过来,铁链未到,两股阴风先至,这次的阴风比之前的阴风强度要大了很多,这阴风似乎带着一种束缚力,让我的动作瞬间变得缓慢了起来。

我心中大惊,不知道被这两条铁链一起抽到会发生什么,我赶紧弯腰下蹲,顺势朝前一滚。

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肯定能躲过这两条铁链,可是现在动作被强劲的阴风干扰变得缓慢,而且这两条铁链的落点还不是一个位置,不过庆幸的是,我的定魂咒也减缓了它的速度。

“啪!”堪堪躲过了一条铁链,但是它右手上的铁链直接抽倒我的前胸,前胸瞬间传来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我打了个哆嗦,使劲全身的力气用握着定魂符的左手迅速的抓住了抽在我身上的那根铁链。

这铁链是恶鬼的阴气幻化而成的,也是恶鬼身上的一部分,定魂符打在铁链上的时候,那个阴差浑身一抖,慢慢的从空中降落下来了下来。

它大吼一声,似乎也没有想到我这张定魂符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它抽起另外一条铁链又向着我抽了过来,不过这次他它直接受到了师父给的定魂符的影响,铁链的速度慢了很多。

看到它落地,我精神一震,闪身躲开了它的铁链,右手举着长长的桃木钉就朝着它冲了过去。

它啊的一声大叫,在我冲到它面前的时候,它的右手就好像被人用刀齐肩砍断了一半突然掉在了地上。

失去了定魂符的束缚,它身影一闪,躲过了我用力扎过来的桃木钉,右脚迅速朝着我踢了过来。

“嘭”的一声,一股更加冰凉的凉意遍布全身,我浑身的力气犹如被抽干了一样直接被它踢飞出去。

身体倒飞,身后突然升起一块木板,木板上一把把明晃晃的匕首被反钉在上面。

完了!

“嘭”我直接撞到了那块木板上,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紧接着一阵阵刺痛传遍全身,疼的我差点晕过去。

又是“嘭”一声,我直接掉在了地上,更加真实的疼痛感传来。

我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这种感觉才是真实的,刚才的痛感都是幻觉。”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震。

“刘匕,快起来!”王师傅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插满刀尖的木棒,刚才我撞到的分明是王师傅,王师傅气喘吁吁,显然被我刚才那一撞让他很不好受,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挡住我的。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努力爬起身来,看了看那个已经断了一只手的恶鬼,又看了看王师傅手中那个装满桃木钉的手提袋,“王师傅,帮帮忙,一起拿桃木钉钉它。”

王师傅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两更桃木钉,一手抓着一根说道:“我们两个一起上,它现在只有一只手了,正是好机会。”

我又拿出一张自己画的打鬼符握在手中,站起身说道:“好,这个恶鬼比想象中的厉害多了,王师傅你要小心点。”

“你还有一张这么厉害的符?”那个恶鬼看我又拿出一张符,开始担心起来。

“关你屁事!”我横了那个恶鬼一眼,对着王师傅说道:“一人一边,有机会就用桃木钉插他。”

王师傅点了点头,率先举着桃木钉朝着那个恶鬼跑了过去。

我继续大声念着定魂咒,虽然这个咒语没有很好的效果,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至少能让恶鬼的速度稍微缓解一点点。

从和这个恶鬼交手的那一刻,我就担心它会跑,后来才知道是我想多了,因为它的实力完全不需要跑。我没想到它有这样的实力,它同样没想到我有这样一张定魂符可以直接逼得它自断右手。

在它断了右手之后,就注定这次战斗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它再也不能跑了,除非它把我弄死。如果我不死的话,那张定魂符就会一直定住它的右手。就算它跑了,我也能利用这只右手很快的找到它!不得不说它这次有点托大了。

它托大,我同样也托大了,因为当初把这个恶鬼想的很简单,所以我为了节省,只拿了两张师傅给的符。其他的符都被我放回了锦盒里面,而那个锦盒现在还在肖大爷家里,我根本没有时间过去拿。

我也有想过继续用燃寿血祭开法器,可是这个恶鬼和其他的魂魄不一样,它的速度很快,就算法器的威力再大,触碰不到它也没有什么作用。

我和王师傅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到了那个恶鬼的左右两侧,那个恶鬼见势不妙,可能它真的以为我还有那种定魂符,它不再敢直接攻击我,而是一味的闪躲。闪躲的同时,它也不敢攻击王师傅,因为只要它一攻击王师傅,我就会找到机会。

晒谷坪里面的战斗情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两个人追着一个恶鬼跑,这个恶鬼不断的闪躲着我们扎过来的桃木钉,它不想冒这个险,它要发挥它恶鬼不怕累的特长来累垮我们。

我和王师傅追着这个恶鬼绕了沙谷坪好几圈,硬是没有碰到那个恶鬼,那个恶鬼忌惮我手中的符,也不敢冒险和我们正面交锋。

追了两三分钟,我停下了脚步,并且拉住了还在追恶鬼的周师傅说道:“不追了,这样下去会被它累死。”

“哈哈...”恶鬼话音刚起,一块黑色的令牌就在了它的脚下。

一个熟悉的念咒声响起:“摧山倒岳,覆地翻天。万神齐诺,呼圣集仙。敢有妖魔奉命不虔,灭以黄钺,斩以镢天。令持在手,永镇吾权。急急如上帝律令敕”

我欣喜的转过头来,太熟悉了,这个声音是被我藏在心底的天籁,我不敢轻易去面对,但是我却对这个声音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渴望。

是师姐。

我转身一看,师姐站在我身后四五米的位置,铁蛋飘在她旁边,一脸笑容的看着我。

这个情景让我想起第一次面对于曼身上那个恶鬼的时候,师姐也是在关键时候冲进了房子,并且一块黑色的令牌丢在了那个恶鬼的脚下,一年多过去了,这个情景在不同的千里之外又重现了。

“发什么愣?快上啊!”师姐配合她令牌的咒语念完,提着桃木剑就朝着那个恶鬼冲了过去。

我瞬间反应了过来,先师姐一步冲了出去。在我还没来到恶鬼身边的时候,又是一枚黑色的令牌从我头顶划过,直接砸在了那个恶鬼的身上,那个恶鬼开始挣扎着想要躲开,可是动作明显的僵硬了很多。

我紧紧的我住桃木钉,朝着那个恶鬼的胸膛扎了过去,那个恶鬼也来不及犹豫,伸出左手挡住了我的右手,师姐的桃木剑紧接着横扫过来,那个恶鬼伸出右脚朝着师姐的桃木剑就踢了过去。

恶鬼的这一分神,让我找到一个机会,我绕到恶鬼的身后,手中的桃木钉猛地朝着他的后心扎了进去。

“呲”

“呲呲”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6 11:58:49 +0800 CST  

楼主:一阵清风韭

字数:1567701

发表时间:2018-02-21 00:21:0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21 10:04:12 +0800 CST

评论数:232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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