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农村小学教师(真人真事,经历)

这天晚上,母亲安排好老的小的吃过晚饭,他们都睡了,母亲将锅碗洗结束,又给牛加了点草,垫了土,做到爬爬凳上去剁猪草,无论是用田里挑的猪草也好,还是河里捞得水草也好,都必须用刀剁碎,第二天煮早饭时,放到另一口大锅里将剁过的猪草煮熟,再在里面拌上细糠、麸皮、豆饼之类给猪吃。家里养了三条猪,那一大堆猪草还得剁一会儿。以往做这些活计时,母亲都没在意。今天听瘫子奶奶讲了淹煞鬼老爹的事就留了心。约摸二更天光景,母亲在那昏暗的小油灯下剁着猪草,小油灯挂在柱子的毛竹钉上,只听见面刀剁猪草的嚓嚓声。小油灯的灯花突然炸了一下,火小了,光线暗了许多,这时只听放在帐边的那两只洋油箱当的响了一声。母亲心中一愣,淹煞鬼老爹真的回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计,从柱子的竹钉上取下小油灯,点着灯到洋油箱那里察看了一番,见那油箱毫无异样,也没有发现猫和老鼠之类的东西。这时外面也没有起风,就不会有风从帐缝里钻进来吹动油箱。母亲将油灯重新挂上了柱子的竹钉上,坐下来拾起面刀重新剁起了猪草。刚剁了几刀,只听那油箱咣咣的响了两声,声音比第一次要响得多。母亲感到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随即她又镇定下来,拿起那剁猪草的面刀在那盛水的水缸口上批了几刀,嚓嚓的披刀声打破了深夜的沉寂。母亲大声说:“我到你家来了这么多年,服侍你家老的,小的。吃的苦庄上人可说没有人不晓得。不是你在世时欠下了那么多的债,我们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你走了,应该保佑全家老小,可你还回来吓我们。在这样,可不要怪我不孝啦,不要说不给你端饭,连周年也不给你做。”听着母亲大声讲话,瘫子奶奶也说话了:“你回来看看可疑,谁叫你敲洋油箱子啦,这不要吓着大人孩子。你这个老东西……”母亲又去剁起了猪草,一直剁到结束,那洋油箱子再也没响过。不光那天夜里没响,后来一直再没有响过。几天后,父亲回来时,母亲将洋油箱响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说,除少数恶鬼以外,多数鬼神是懂情懂理的,也是讲情讲理的,最不讲情讲理、不懂情懂理的还是人,是那些连畜牲都不如的人。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14 15:52:00 +0800 CST  
谢谢楼上几位的支持。


那一年冬天里的一天,庄上的五保长挨家挨户的关照说明天日本人要进庄,各家各户要煮鸡蛋、烧茶,欢迎日本人,如不这样日本人就认为不友好,就要杀人、放火。
原来我们庄离邻县交界处不远。前天有十几个日本兵,越过了县界,来到了我们庄,看见了庄上的妇女就动手动脚起来。于是就有人跑到了离庄不远的小镇上,找到了驻在镇上的警察。警察队长听说有外县当兵的到我们县来侮辱妇女,于是就集中了驻小镇的所有警察,赶赴我庄。双方发生了枪战,一名日本兵被当场打死了,剩下的日本兵逃回了邻县。小镇上警察后来听说是打的日本人,感到后怕,所有警察全撤回了县城,于是才出现保长挨家挨户叫欢迎日本人之事。
保长的话,庄上很少有人听。这一天,家家户户天不亮就将家里的东西藏起来,猪牛羊等也牵离了家,藏到妥当的地方去了。许多人家将家中的东西藏完后,全家人都躲了出去,将大门锁上了。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这个消息,本来在县城北边十几里的一个镇上做生意的,他连夜赶了几十里路,天刚亮时赶到了家。别人家人都已走光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家,已煮了鸡蛋,烧了茶,用凳子将装着鸡蛋和茶水的碗放在凳子上,等待日本兵的到来,以求得日本人的宽恕。母亲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先将孩子藏到屋后竹园的地窖里,可瘫子奶奶不肯走,她要忙着煮鸡蛋烧茶。父亲一到家,吩咐母亲将在家的四个孩子先领到地窖去,并叫将家中稍微值钱的衣物和粮食等搬进地窖。好在前些时已将家中养的猪卖了,两只鸡还在鸡笼里没放,家中只剩下了一头牛和那只大黄狗。牛在哞哞的叫着,母亲怎么牵也不走,大黄狗也在汪汪的叫。天亮前,庄上到处骚动着,这时已开始慢慢静了下来。父亲走过去,摸摸那黄牛的头,对着黄牛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意思是叫牛乖乖的走,不能叫,否则要被日本人杀掉。牛真的很听话,被牵到屋后河边一凹塘处,让牛伏在那里。母亲又用些枯树枝和杂草将牛遮好,不知牛是真的听懂了父亲的话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牛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更没有叫一声。
我家屋后竹园里的地窖是两年前父亲和母亲商量后利用夜里的时间偷偷挖成的。那年月兵荒马乱的,父亲常不在家,家中孩子又多,老的老,小的小。别人家跑反(躲避乱兵)家中还有几个大人,而我家经常只有母亲一人在家,于是才想出了这个主意。那个地窖里面有大半间屋那么大,洞口却比较小,进洞处用木板做了个伪装,木板表面有竹根和草皮,将木板往洞口一盖,根本看不出那里有地窖。庄上基本没有人知道我家有地窖的。
大黄狗还在汪汪的叫,父亲唤着狗的名字,狗温顺的走到父亲身边,父亲摸了摸狗的头说:“畜牲,天大亮了,你自己找一个地方去躲起来,不准乱叫,也不准回来,到天暗时你再回家,现在就快走吧。”大黄狗好像也听懂了话,不再叫唤,一下子窜出了屋,走到大路上,站住了,又回头走到大门口,看了看屋里的人后像箭一样的向田里窜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
瘫子奶奶已将家中平时积聚的八九个鸡蛋煮熟,并烧好了一茶壶茶。淹煞鬼老爹在世时是积聚不了鸡蛋的,因为她每天要喝酒。他去世后,母亲除偶尔煎两个鸡蛋给瘫子奶奶和父亲吃以外,其余的都拿到小镇上去换盐。瘫子奶奶嘟囔着,我不躲,我这么大年纪了,死也值了,再说日本人也不是吃屎长大的,我给他们煮鸡蛋烧茶,他们不会不讲情理……父亲不顾瘫子奶奶的唠叨,将那煮熟了的鸡蛋一下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将瘫子奶奶背到了背上,一手拎着装满了茶的茶壶,出了茅屋的大门,门也没关,直奔屋后的竹园而去。这时,太阳刚从东方露脸,像血一样红,整个村庄像死一般的沉寂。
父亲背着瘫子奶奶爬进了地窖,那么大一个地窖已塞得满满的,地窖中铺着麦草,上面堆了些被子和包袱,地窖边放着一些装着粮食的口袋和坛子。母亲领着二哥、三哥、大姐和二姐坐在地窖中间的地铺上。地窖的盖子还没盖上,但由于洞口小,里面的光线很差。瘫子奶奶从爸爸背上爬下来后还在絮絮不休的说着,我就不相信他日本人就不是人,就是不讲情理。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了鸡蛋,指了指茶壶说,今天一天全家不要想吃饭了,这几个蛋和茶就给奶奶和孩子当中饭。接着他对瘫子奶奶说,你以为日本人会讲情理呀,哼,等着看吧。约摸两个时辰后,只听庄上响起了怦怦的响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父亲躬着腰到洞口盖上了那伪装板,整个地窖里一片黑暗,只有那伪装板上有一个酒盅大的亮光,那里是留着出气用的,外面的声音也基本听不见了。
直到那酒盅大出气孔不再亮时,全家人才爬出了地窖,这时庄上一片狼藉,那被烧得房子有的仍在吐着火苗,冒着青烟。庄上这里是哭声,那里是叫声,空气中充满牲畜被火烧后那难闻的焦臭味……我家的黄狗已回来了,牛也拉进了屋,母亲去牵牛时,那牛仍一动不动的伏在那凹塘里。
原来这天来了一百多个日本兵,他们是来报复的。开始时在保长的带领下,见到几个煮了鸡蛋,烧了茶的人家只将鸡蛋一拿就走了,只是对凡是锁着门的人家,放火烧了。后来走遍了全庄,见多数人家都没有人,且锁着门,甚至连附近的村子也是如此。于是日本人就挨家挨户的点起了火,将没来得及带走的猪牛羊等牲畜扔到火里烧死。他们的气仍没处出,临走时就将那十几个煮蛋烧茶的老百姓集中到一个大场上,一顿乱枪,打得他们死的死,伤的伤。这一次日本人一共烧了我庄及邻庄一百四十一户的房子,打死打伤了十七个普通老百姓。后来瘫子奶奶每提到这事,总是骂:“日本小狗子(鬼子),不光不讲情理,简直不是人啊!”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16 15:23:00 +0800 CST  
@七斗火炎焱 2011-9-16 19:18:00
@直木林 2011-4-18 10:16:48
人的一生中,有许多事都是事先自己没有想到的,有的事自己认为是不可能的,但偏偏就会在你身上发生。我从小到大就经历过,看到过不少别人没有经历过,没有看到的种种奇情怪事。因为我从小生长在偏僻的农村,长大后又曾是一名农村小学教师,所历所见所闻,有的事虽是许多人都曾经历过,但天长日久,将要被人永远忘怀;有的事除自己之外恐怕没人知晓,不说出来,将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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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谢谢,小兄弟。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17 12:03:00 +0800 CST  
父亲会算命,但他除了给家里人算过外,从来没给外人算过一次命。父亲会看风水,但他从来没给那一个人家看过风水。但从小在我的记忆中,左右邻居经常来问父亲:明天天气如何?能不能晒粮晒衣?什么时候有雨下?父亲总能给邻居一个明确的答复。有时邻居问他时,他还得走到院子里或大场上看看天象,然后才明确告诉人家:明天是不是有雨,会不会刮风。父亲说过的话一般都很灵验。那时候我们认为父亲很了不起,能算到什么时候刮风下雨,传说中的诸葛亮,刘伯温也不过如此。
参加工作后知道了,父亲看了鬼先生给他的那本书,能基本推算出天气变化情况。我想那本书中关于天气变化情况也应是根据多年的经验总结而得来的。比如说全年二十四个节气,正常情况下各个节气应是什么天气。由节气再推算出各节气的前后几天天气应该如何。当然这是指的正常情况。加上父亲在农村中多年积累的“天象占候”、“物象占候”的经验,就能掌握第二天或以后几天的天气情况。
比如说天气占候的谚语有:日落云里走,雨在半夜后。乌云接日接得高,有雨不过在明朝。乌云接日接得低,有雨总在今夜里。太阳现中,屋上烂洞。天上鱼鳞斑,晒谷不用翻。天上钩钩云,来日风不轻。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一年三季东风雨,只有夏天东风晴。旱刮东风不下雨,涝刮东凤不放晴。星密密,明天热。星星动,大风送。落得早,不湿草。久晴大雾阴,久阴大雾晴。长阴不过二十五,过了二十五,再从头上数等等。物象占候的谚语有:蚂蚁搬家,必有雨下。燕子低飞蛇过道,不久大雨就要到。蚊子聚堂中,明天戴斗蓬。蚯蚓当道,晴变雨到。鱼在水面跳,大雨就要到。伤疤痒,听雨响。咸菜转潮,大雨要到等等。这些用来识别天气都十分准确。以上不少谚语都是小时候父亲在看天气时教给我的,在上小学时,我曾将这些谚语记在一个小本子上,记了整整好几张纸。当然,这个小本子早已找不到了。现在看起来,父亲虽不是一个神人,但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有心人。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19 08:45:00 +0800 CST  
父亲除记性好外,思路也很敏捷。学过的东西能借鉴后灵活运用。有一次,他给二圩季家大少爷推飞车,去旮旯圈(旮旯圈是个庄名)。旮旯圈一大户人家与二圩季家是亲戚关系。那家的姑娘出嫁,嫁给了县城东北乡的老叶庄。按照我们地方的风俗习惯。好日这天,男方必须送来一张红帖子。红帖子上书写一对联的上联。女方必须在送来的红帖子上写出下联交给对方。然后才好发放嫁装。一般的对联都是现成的并且都带有喜庆色彩的。如男方出:日月成明,天作之合。那女方就对:子女为好,五世其昌。男方出:喜见红梅多结籽。女方应对:笑看绿竹又生枝。男方出:虎皮褥垫学士椅。女方应对:兔毫笔写状元坊。等等。也有的男方出联的学究为卖弄文彩或故意为难女方,就自己撰写一上联让女方去对(有的男方怕女方对不出,暗中就叫人藏有下联带到女方去)。听说黄桥有一大户嫁女到姜埝的白米(地名)。白米男方一学究挖空心思出了一副上联,意图难倒对方。此联是:”白米白鸡啼白昼。”黄桥乃一古镇,人文辈出。女方许多亲朋好友中不泛有许多饱学之士,于是亲友中有人提笔写出了一绝对的下联:“黄桥黄犬吠黄昏。”这付对联后来一直被传为佳话。谁知那天老叶庄的男方,不知是那位老学究竟也自撰了一个上联是:“老叶庄树繁叶茂何为老叶。”女方拆开红帖一看,愣住了,不是现成的对联。可伧促之间谁人能对呢?那时不是现在,大学生比比皆是。要在全庄找到一两个识字的也不容易。这时就有人推举季家大少爷来对。因为季家祖上传说是全县有名的大才子季振宜。才子的后人肯定不会差。当人们提到季家大少爷时,季家大少爷急坏了。虽说祖上是才子,可自己不是才子。于是推说肚子疼,要上茅房。那边男方等着回帖,这边无人应对。因为父亲是给季家大少爷推飞车来的。主家就让父亲到茅房里催了季家大少爷几次。季家大少爷急得满头大汗。父亲问明了情由,思索了一会说,下联有了,大少爷可去应对。可季家大少爷说,就是能应对,可我写的字太差,上不了大雅之堂,这这如何是好?父亲说,如果大少爷相信我,我就为你代劳吧。季家大少爷说:“你能写字,应对?”父亲说:“从小念过几年私塾。”大少爷喜出望外说,那就请你为我多说两句好话。父亲从容不迫的走进人丛中说:“大少爷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是我送大少爷来的,大少爷让我来代他免为其难。”说毕,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毛笔,在红帖上工工整整写下了一副下联:“旮旯圈地广人众怎称旮旯。”原来那里还有几个老学究还在商讨:老,应对小或少,可小什么呢?或少什么呢?当父亲写完了下联,一个个目瞪口呆。好一会人们才象从梦中醒来一般,纷纷称赞:“绝对呀绝对。”有人说连大少爷的车夫字都写得这么好,不愧是才子家的后人。可主家心中有数,知道这下联不是季家大少爷能对得出来的,但又不能说破。主家给了父亲一块大洋的赏钱。吃晚饭时,并没有让父亲与其他车夫坐在一起,而是跟来的客人坐了一桌。那天回来的路上,季家大少爷因为喝高了,坐上车后说过不停:“你解了我的围,赏钱应该你拿。但今天的工钱就不给了,一块大洋要推好几天,不,要推一二十天的飞车还不一定拿到呢……想不到你还蛮有学问的,怎么推飞车呢……是祖上穷,我家祖上富哇……”
父亲讲过那天的事后说,谁知季家的后人如此不成器。有钱的人,越有钱心越黑。那次飞车,季家竟没有给工钱。父亲还说,祖父去世的那年给季家打了六个月的工,叔祖去讨工钱时,季家竟然不给,说六个月还差两天,这个账不好算。叔祖去讨了几次,最后季家将扔到柴房的一张破桌子和一只旧脚盆给了叔祖说,看在你哥在我家打工老实的份上,这两样东西就不劈了当柴烧了,就作为工钱吧。季家那样豪富,对穷人竟如此刻剥。那时我就算到总有一天老天是会睁开眼睛的。
当父亲讲过这故事之后,我曾问过父亲,你怎么就想到那对联的下联呢?父亲说,开始时也认为这对联不容易对,后来想起读私塾时鬼先生在教我《幼学琼林》讲解时,曾举了一个例子,说无锡有座锡山,有一读书人到了无锡锡山游玩时,灵光一闪得到一个绝好的上联:锡山无锡怎称无锡。可自己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的下联。过了若干年后,这个读书人来到杭州,一天游西湖经过了断桥,猛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对联上联,这不正提醒自己得到了一个绝好的下联吗,他随口就吟了出来:断桥不断何为断桥。后来这付对联一直被后人称颂。老叶庄男方红帖中写的上联也是借用了这付对联的手法。我也就借用了这对联的方法,将这对联对上了。这并不是我多么有才,而是男方出上联之人启发了我。另外,如小时候没听鬼先生讲过锡山断桥的那付对联,我也不会对得出来。现在看来,父亲并不是神人,但父亲确实是个有心人。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20 13:19:00 +0800 CST  
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当吃过晚饭,夜幕降临时,就有一帮人聚集到我家讲山海经,夏天是是在我家大门外的场地上,春秋冬三季是在我家的堂屋里。常来讲山海经的有那年曾看过《麻衣神相》的族伯,有善讲狐仙鬼怪的刘叔。父亲讲得最多的是传奇传闻以及我县的一些典故。父亲的记性很好,他年轻时外出做生意那阵,每到一个地方,夜晚无事总是听人讲山海经,特别是一些传奇传闻,只要他听过一遍,多少年后仍可一字不漏的讲出来,甚至连年号年份也不会搞错。左右邻居中一些年龄稍长如香哥、春哥等人,一有空也常加入这个讲山海经。
父亲曾讲过我县原来最大的富户季家的传说传闻,季家即全县闻名的季振宜家。据说季振宜的祖父是盐商,父亲是吏部主事,在明朝天启年间家中就积资巨万,富可敌国。当时人称“以富闻天下者,恒数北亢南季”,北亢是指山西的米商亢家,南季即我县的季家。清朝初期,朝庙四大有权衙门,季氏兄弟任职于其中三个,即都察院、礼部、工部。自季振宜从御史任上卸职回来后,其家豪富,王侯难比。季家祖宅在县城东门朝阳街(据说即以前的襟江书院以西以北的地方)。宅第的围墙长达数里,私家花园内凿石为山,引水为池,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天桥曲廊,回旋相接,佳木灵草,葱郁蔓延,四季芬芳。光家中夜间敲梆巡更的更夫就达六十人之多。就这些更夫来讲,每月支给他们的月粮之外,每天晚上犒劳他们的高邮酒就有十瓮,烧肉就有三十盆。府中其他人的生活就更不用说了。康熙九年,淫雨连绵,接连下了十几天,一天天气晴朗,季家怕霉气侵入家中箱柜的藏衣,即令自家典当和成衣铺的伙计数十人将家中藏衣抢出来暴晒。其中裘衣多为紫貂、青狐、银鼠、金豹、猞猁之类。晒后伙计将裘衣掸击,裘衣上的脱毛堆积在地上竟达三寸多厚。家中有女乐班子就有三班,她们的容貌和嗓音都十分出色。季家每天都有宴会,请客时女乐班子除奏乐演唱外,还轮番上来劝酒。她们每个人都头戴珠冠,手执象笏,身穿绣袍,脚着锦靴。一个人身上的装饰就高达千金有余。这三班女乐,年长之后就嫁于家中童仆或者良家子弟。那些年长的乐女嫁人后,那妩媚娇憨之态仍在。每天日上三竿,晨睡方才起身。起身后即要人参桂圆汤喝。梳头盥洗结束已到中午。所吃菜肴饮食都必须依名厨烹法,精调细脍,方才下筷。饭后当击打牙板唱歌或吹洞箫一曲。稍后即扮理晚妆,等待夜宴。因此,那些季家歌妓的童仆或良家子弟,绝对没有一点儿快乐之感,他们有的只是伺候之烦,经营之累,歌妓的骄侈之盛,令人乍舌。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21 14:08:00 +0800 CST  
传说季振宜从小就天资聪明,好活动。上京赴考时和先生同乘一船,季在船舵内无时不挑逗同学,搞得人人无片时安宁。天将散暗时,船停在了一沿河的小镇上。先生见小镇上有一酒店,店门口高挂一白纸红字灯笼,触景生情,咏出一上联:“一灯笼,四酒字,酒酒酒酒”,命季振宜应对。本意是让他安静思考,不要再挑逗他人。季振宜虽然聪明,但这一对联确实难对,回至艙中左思右想,直至二更时分,镇上有人敲锣打更,季猛然悟出下联:“二更鼓,双棒锣,棒棒棒棒”,同船人听了无不叫好。
顺治四年,年仅十八岁的季振宜即考中进士,先后任过县令、刑部主事、户部郎中,后被选为广西道御史。任御史期间,不畏权势数次弹劾过朝中的军机大臣,贪官污吏望而生畏。御史任满后回乡,用自家巨资收集藏书,当时被称为“藏书之富,甲于天下”,他将所藏之书撰成《季沧苇藏书目》又名《延令宗版书目》,至今仍被称为善本目录之泰斗。他将历代文人所集之唐诗整理成《汇集全唐诗》,康熙皇帝亲笔题字于定为《全唐诗》,现在之《全唐诗》即由此而来。
季振宜之兄季开生,长振宜两岁,从小亦聪颖过人,顺治六年考中进士,时年二十二岁,历任礼部给时中、兵部给事中。顺治十二年,皇城内的乾清宫建成,朝廷决定到扬州采购宫中一应所需物资。有人传闻说皇上要到扬州选购美女若干。季开生闻知即上疏朝廷,极力谏阻到扬州选购美女。顺治看过季开生之上疏,不禁大怒,说到扬州选购美女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季是有意肆意诬蔑圣上,即下召将开生抓到刑部,施以杖刑,并流放到现在辽阳一带,五年后被当地地痞光棍殴打致死,时年仅三十二岁。开生被后人称为清朝第一谏臣。
季家自振宜以后数代,家道不断败落,原在县城中的祖宅早已荡然无存。后人除少数仍居县城外,多数已搬居季市(现属外县)、二圩等小镇和乡间。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21 14:50:00 +0800 CST  
父亲除讲了全县首富季家的传说外,还讲过我县历史上最大的官和我县历史上唯一的状元,且是武状元的传奇传说。刘叔族伯也讲过一些鬼狐精怪的故事,以及后来三哥的师傅张老先生来我家给父亲看病,也经常讲一些奇异股市。这些留在后面慢慢讲述。先说一个父亲讲述的启发我们思考的破案故事。\说,有一相信鬼神的老妇,每次上街都要到一算命先生处算命。一天老妇又上街了,就对老妇说:“唉呀,你这老人家家里要惹大事了。”这老妇人一听就问这算命先生:“先生何以得知?”先生说:“从命理上一算就可知晓。”这老妇慌了,忙问先生,有没有解救的办法。这算命先生说,有,你现在回去就关起房门来睡觉,门外如有什么响动,你千万莫管,三天以后,你才能打开房门。这样才有可能避免家中有血光之灾。这老妇听先生如此说十分相信,立即转身回家,到家后不跟任何人讲及此事,立即关起房门睡觉。她整整睡了三天三夜,这期间家中也有一些响动,但她遵照先生的嘱咐,不闻不问。直到第四天一大早,她打开房门,这时天刚蒙蒙亮,只见她大儿媳妇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来,此人穿着她大儿子的衣服,那人打开大门向门外走去。老妇心想,天这么早,不知大儿子出门干什么。于是就跟在大儿子后面走,要看大儿子走到什么地方去。大儿子见他妈跟着他,他就越走越快,走到离家大门不太远的河边,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老妇见大儿子跳进河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以为大儿子会从河里爬上来,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大儿子的影子。老妇人慌了,忙高喊救命,等左邻右舍赶来时,怎么也没找着老妇人的大儿子的身影。这时老妇人的大儿媳也来到了河边,见没找到大儿子就嚎啕大哭起来,说丈夫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怎么就投河自尽了。老妇人求人在河里找寻大儿子的尸体,整整找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有一捉鱼的渔夫说是在河的下游打鱼,今天打到一具尸体,听说是这家的,就送来了。老妇人和大儿媳,见这尸体已涨得开始腐烂,身上穿着正是他投河时穿的衣服,大儿媳一见尸体就嚎啕大哭,于是就着人买了棺木,将尸体收殓起来。装殓好大儿子的尸体后的第二天,有一人自称是大儿子的好友,前来探访。家中无人接待,老妇人即命大儿媳接待来客。来客听说好友投河身亡感到十分奇怪,这时出门接待他的是好友的女人,他仔细观察中,觉得死了丈夫的女人并不十分悲伤,外穿孝服,偶尔露出里面有红衣。这时老妇人躲在旁边观察,大媳妇接待儿子的生前好友,只见两个人眉来眼去,老妇人见此情景,心中就起了疑惑。大儿子的朋友临走时,对老妇人说,想不到吾友西去,家中之事肯定繁多,伯母和兄嫂又系女流之辈,何不让吾友之弟回家处理加重事务。老妇人听说后,也觉得应该如此,前几天因家中突然发生了变故没了主意,幸好,大儿子的朋友来给出了好点子。于是连忙叫人写信让小儿子赶快回来。小儿子接到信后,得知哥哥亡故,连忙动身回家。这天傍晚在要到家的路旁经过一座新坟处,听到坟场有人对回家的二儿子讲了三句话:“你回来要为你哥报仇哇。”“你嫂要改嫁就让她改嫁。”“家中如没钱用,就到你哥嫂床底下去挖。”二儿子回来见过了母亲和嫂嫂,询问了哥哥死的情况。就对母亲讲:“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座新坟,我想可能是哥哥的坟,哥哥死后亡灵不散,他在坟后讲了,如嫂嫂要改嫁可让她改嫁。嫂嫂年轻,估计难以守寡,如她想改嫁,请母亲同意她改嫁。”老妇说你哥去世后,你哥的朋友来访,我在旁看到你嫂和那朋友两个眉来眼去。当时我心里就不舒服,也感到怀疑,我也估计她守不了寡。二儿子又说,我回来时,哥哥的亡灵又讲,如家中没有钱用,可到哥嫂的床下去挖。不知家中目前是否还有钱用。老妇说,你哥亡故后,家中为处理丧事花了不少钱,原有的积蓄都已用光,现哪里还有钱用。二儿子说,那就到哥嫂床底下去挖吧。那可能是哥生前埋下的。于是老妇即陪同二儿子到了大儿子媳妇的房间,掀开床铺,在床下挖了起来,不一会儿挖出了一个坛子。总以为是钱,打开一看原来坛子里装满了一坛子的人肉。原来是一个热的尸体剁碎后装到坛子里埋在床下的。二儿子即同老妇报了案。不久这案子就破了。现在让你来破这个案子,要说明的是里面没有鬼神。案子中共出现了七个人,死了两个人,死者、凶手都是故事中出现的人物,死者是谁?凶手是谁?谁在坟后讲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破案的故事我上学时和参加工作后,都曾讲给同学和同事们听过,让其来进行破案。不少人都把好人当成了坏人,坏人当成了好人。
开始解答案中问题时,我以为大儿子的朋友一定不是好人,甚至当朋友的女人私通,合谋害死亲夫。可父亲后来剖析说,真正的好人是大儿子的朋友。因大儿子的朋友一听说朋友投河身亡就感到奇怪,说明他对大儿子的死产生了怀疑。他又仔细观察那死了丈夫的女人并不十分悲伤,且外穿孝服,里面偶尔露出红衣,这证实了他的怀疑不虚,很有可能与这女人谋害亲夫有关。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推断,看这女人是否正派,就对这女人进行了挑逗,这女人竟然上当与其眉来眼去,这更证实了这女人是一淫妇。朋友死得蹊跷,很可能被谋害致死。但自己又不能出面为朋友申冤,故临走时建议老妇立即让小儿子回来处理家务。在小儿子回来路过坟地时,大儿子的朋友早就躲在坟后等他,冒充大儿子的灵魂讲了三句话。“你回来要为你哥报仇哇。”这告诉了小儿子,他哥是冤屈而死的,绝非正常死亡。第二句“你嫂要改嫁就让她改嫁。”暗示了他嫂嫂是守不住寂寞的人,他哥的死也可能与他嫂嫂有关。第三句“家中如没钱用,就到你哥嫂床底下去挖。”过去淫妇谋害亲夫,常将丈夫杀害后将尸体埋在床下。如真的挖出尸体证实了自己一切推断正确。如挖不出尸体或银子(当然没有银子),自己又没有当面与二儿子激昂,二儿子也可理解为鬼话不可全信。这也是大儿子朋友的高明之处,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即使大儿子的媳妇没有害死大儿子,这三句话冒充死者的灵魂说了也无所谓。谁知真的挖出了尸体,报官后经仵作验尸,床下挖出的才是大儿子的真正尸体。
原来大儿媳未出嫁前就结识了渔夫,两个人发生了苟且之事。女人出嫁后两人藕断丝连,为做长久夫妻,商量了一套办法。见婆婆相信鬼神,每次上街都要到那算命先生处算命,于是买通了那算命先生,让老妇回家关门睡觉,即使外面有响动也不要过问。这就为他们作案提供了时间,第四天一早天不亮,渔夫穿着大儿子的衣服走出了门,老妇人以为是自己的大儿子。渔夫怕老妇看出破绽,越走越快,最后跳入河中。老妇人以为大儿子投河死了,当时很多人来打捞尸体,并没有打捞到,因为渔夫的水性很好,早从水下逃走了。渔夫逃走后,又怕自己与淫妇密谋买通算命先生的事被算命先生说出来,又将那算命先生害死,杀人灭口,将自己身上穿的大儿子的衣服脱下来,穿到算命先生身上,并将尸体放在河里泡上三天,待其腐烂认不出面相,才称在下游打鱼捞到了大儿子的尸体。老妇见尸体上是那天大儿子穿的衣服,因而并没怀疑。加上大儿媳一见尸体就嚎啕大哭,就更证实了这就是大儿子的尸体,于是就买了棺木收殓。谁知第二天大儿子的朋友来访产生了疑问,这才将这一奸夫淫妇谋害亲夫的案件大白于天下。现在想起来,父亲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不光是让我们开动脑筋,更重要的是,要我们看任何事情,不能仅看表面现象,应从多方面看问题想问题。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23 18:40:00 +0800 CST  
小时侯,总认为父亲很有力量,什么也不怕。甚至认为鬼怪也得让他三分。任何场合,只要父亲在场,就感到自己十分安全。印象比较深的是他讲过他小时候割草发生的事和看到火球的故事。
那是他刚缀学不久的一天。天刚蒙蒙亮,他背着大草篮到庄西头的河岸边去割草。不上学了,他不再起早起来念早书,但每天仍然起得很早。往往是割满一大草篮草回家后才吃早饭。吃过早饭后随叔祖喜魁下地干活。那天早上下着大雾,一两丈以外就看不见人影。虽然看不见远处。但路径却是熟的。他来到村西头的小沟边,刚放下篮子,拿起弯刀弯下腰来。突然他觉得有一个人用手揿着他的头,用力向地上摁下去。天虽然下着大雾,但近处一丈之内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也看不见周围有任何人影。他只觉得那揿着他头的那只手冰凉的。冷得使人直打冷颤。那只冰凉的手力气很大,大得好象是有上百斤的石头压在头顶。父亲挣扎着,可怎么也抬不起头来,摆脱不了那揿着化头又看不见的那只手。父亲挣出了一身汗来,那东西就是不放手,反而更用力揿着他的头向地上摁去。父亲的头巳被那东西揿得弯到了膝盖处,脸上的汗水巳滴到了脚上。父亲火了,虽然他看不到身体周围有任何人影身影。他一手撑看膝盖处,一手拿着割草的弯刀,使劲向自己头顶挥去。那东西竟然知道避让。但那手仍然不肯离开父亲的头。父亲见那东西不放手,就用刀在头顶乱舞起来。这时他才感觉到那东西放了手。他直起了腰,看看周围什么也没有,不禁十分恼怒。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身前身后,四面八方乱砍了一通。一边砍一边大声的说着:“我没惹人,那个故意的惹我,被我用刀剁着了活该。”父亲说,他当时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只感到愤怒。但自从那以后,他多次割草也好,干活也好,经常弯腰,可再也没有发生过那样的现象。
有一天夜里,他从季家推飞车回来。巳经很晚了。那是一个初冬的夜里。路边的枯草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月亮一会儿钻进云里,一会儿露出脸来。推了一天的飞车,他两条腿觉得沉甸甸的,好象灌满了铅。他想赶快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还要到季家出远差呢。夜深人静,寒风飒飒,他拖看沉重的脚步向家走着。估计离我们庄有一里的地方,看到庄头上有一个红红的火球,好象一只大的灯笼。父亲心想:到这时候了,谁家还将灯笼挂在外面做什么?他继续朝前走着,离庄头越来越近,离那火球也越来越近。只有十来丈远了,那火球动也不动。又走了十几步,离那火球只有几丈远了。这时,他好象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象卷着的晒垫(一种用竹蔑做的晒粮的用具)竖起来那样。那火球就在那中间。他当时什么也没想,只是想早点回去休息,径直朝前走去。那火球竟然向后退让了。一直退让到庄西一户人家大场边的一棵大皂荚树上。那火球就象一个特大的灯笼挂在皂荚树上一样动也不动。父亲说,那时他只觉得太累,不知道害怕。谁知那东面竟主动让我。也许是我的命太硬的原因吧。父亲这样说。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23 18:41:00 +0800 CST  
记得那还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我随父亲到我们庄前面一个小庄上的剃头匠家去剃头。那时我们农村人剃头是由剃头匠包下来的,每人每年剃头的次数不下于十次。到年终时,剃头匠上门剃头时顺带收一年的钱。一般包一个头,一年给五毛到一块,即大人全年一元,孩子全年五毛。平时人们头发长了就利用早上早饭前的时间自己到剃头匠家去剃头。象我们上学的学生一般都是星期天的早晨,一起床就到剃头匠家去,剃好了头回家再吃早饭。那时剃头匠剃头全是用手工剃。因为连小镇上还没用上电灯,农村就更不用谈了。因而剃头匠在剃孩子的头时也不那么认真。
去剃头匠庄上的大路上,要经过住在空野地方的一户人家旁边。那户姓王,养了一条特大的黑狗。不知怎的,这一段时间那大黑狗竟跑到大路上来咬人。而且见人就咬。最近几天,已经有经过那里的十几个人被大黑狗咬伤。养狗的主人这一时期对这狗也毫无办法,因为它巳根本不听主人召唤。有人说,这狗是闻了地鳖蛇的蛇洞,中了地鳖蛇的毒,变成疯狗了。人们一般都不敢从那户人家旁边走。我那几个比我大好几岁的族侄前天就在商量,准备做一个用铁丝穿过竹竿的套子将这恶狗勒死,但一直没有结果。那天早上,我跟在父亲身后去剃头匠家时,天刚放亮,经过那户人家旁边时我却有点害怕,生怕那咬人的大黑狗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扑到人身上来。我紧跟在父亲的身后。父亲也知道最近发生的狗咬伤了不少人的事。可是他仍不紧不慢的走着。好象根本不知道或者说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好的是去时,那大黑狗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经过时,我还拉着父亲的衣服,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恶狗。感到特别庆幸。在剃好了头回来的路上,我心里默念着:遇不到那恶狗就好了。父亲穿着长衫,仍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当离那户人家不远处,我老远就看见了那只大黑狗向我们奔跑过来。它并不狂吠,只是一边奔跑一边从喉咙处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看那大黑狗的凶相,我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呲牙裂嘴”。我本来走在父亲的身边,父亲见那恶狗向我们奔来,他一把将我扯到他的身后。就在这时,那恶狗离父亲还有将近一丈远时竟猛跳着人立起来向父亲的身上扑去。看那家伙人立起来比我的个子正要高得多,我紧紧抓住父亲的长衫,躲在父亲的身后。父亲开始见那狗奔来时,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眼看那狗就要扑到身上来了,父亲这才停下脚步,叉开双腿,握紧拳头。当狗扑上来的那一刹那,父亲的身体往旁边一闪,一只拳头对准狗头的眼晴处就是狠狠一拳。那狗没有扑到父亲,反被父亲狠狠一拳揍在了眼睛上,一下子跌在地上。它打了个滚,嘴里哀嚎着。也许那畜牲自己也不会想到以往咬人咬惯了,只有人怕它的份儿,今天反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而且是揍在眼睛上。这时我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那狗,一边哀嚎还在一边回头看着父亲。父亲紧走几步,那家伙竟没命似的夹着尾巴逃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大路上却有了几个过路人在那里看到了这惊心的一幕。一个个都说:“打得好!”父亲说,这狗被他打到了眼晴上,一定又好受,下次就不敢再咬人了。
可是自从那狗被父亲打了一拳后,庄上的人再也没存发现那狗。几天以后,我有一个族侄早上起来拾粪时,竟在刚开始抽穗的一块大麦田里发现了那只狗。开始时,他还吓了一跳,走了好远不见动静,又走回去一看,那大黑狗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死了,身上巳爬满了蛆虫。后来我常想,父亲一拳为什么竟将那只大黑狗打死了呢?这决不可能。可这只恶狗的的确确死了却是事实。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09-25 16:51:00 +0800 CST  
@ccmsi 2011-9-27 11:38:00
@直木林 2011-5-3 13:27:00
误吞钢针, 可用未切断而炒得半熟的韭菜吞下去, 韭菜可裹着钢针排出体外而使人无碍. 麦芒至刚且脆易断, 饴糖至柔且软而粘, 与杂方验方中记载的是同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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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法真的可以吗?上次我们这有个30多岁左右的男人误吞牙签,花了很多钱都治不好,倘若这样可以,多省又好且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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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3 08:55:00 +0800 CST  
@4xxxxx 2011-9-28 11:09:00
看完了,貌似第一部收尾收的有点仓促,拙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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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确实如此,那时赶着回老家,不好意思。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3 08:56:00 +0800 CST  
@呼延三赞 2011-10-3 8:15:00
国庆节不抽空更新一段?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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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多谢支持,呵呵。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3 08:57:00 +0800 CST  
那天吃过晚饭后,我终于忍不住问起了父亲:你说“我巳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当了“教育革命辅导员”的?父亲说,一年四季有二十四个时节,每到什么时节天气如何,应做什么活计基本上是一定的。人的一生也和这时令一样,虽然各人的命运各不相同,但每个人到什么时候应该怎样也是基本上一定了的。我是从书上推算你的流年运程而知道的。按书上推算,三年前你就小有鸿运。今年七月你应当有鸿运。你一生的鸿运应有三次,下次应至少在十五年之后。对父亲的这种说法,尤如感到一头雾水,什么流年运程,鸿运之类的概念我从未听说过。我当时也不同意父亲的说法。我说,在旧社会地主资本家就每年每个人都运好命好?解放后这些人每年每个人命和运就都不好了?这也不符合道理呀。父亲说,就是解放前有钱的富人各人的命运也不是相同的,解放后仍然是这样。按照书上的说法,人都有劫数,劫数有大有小,小劫小到某一个人的某年某月某日。大劫大到许多人甚至无数人。你说的就是劫数,俗说在劫难逃。对父亲的这套理论我未置可否。
正当我与父亲扯闲之时,大姐夫、刘叔、我那在县城某县级机关的族侄等陆续来到了我家大门外的大场上。我知道今天晚上的“山海经”又要开始了。连忙给他们端凳让坐。我那在县级机关工作的族侄说:“听说小叔当了教育革命辅导员啦!这可是个有职有权的职务,值得庆贺啊!”我说:“这有什么,现在教师又不吃香,还不是照样被人看又起。”刘叔说:“不能这样说,历朝历代有作为的皇帝都提倡尊师重教。孔夫子拿到现在来说不也是个教师吗?”我大姐夫说:“你就不要提孔老夫子了,现在不还在继续批林批孔吗?死鬼那年就说了林彪的面相是奸臣小人,被人揭发了,被挂了牌子,没等到批斗就死了。”刘叔说:“现在证实林彪是奸臣小人了吧?现在说孔夫子不好,说不定过几年又说他好了,中国人千百年来都尊孔夫子为圣人,怎么好把他跟奸臣小人一样看呢?”接着他调转话头对我说:“听说你一个人管一二百个中小学教师,还有好几千名中小学生,这不就是过去的一个学政吗?”我说:“什么学政,我的身份仍然是农村小学教师。只不过是农村小学教师的一个小小的头子罢了。”说得大家都笑了。我说:“今天还是请刘叔讲个故事吧。”刘叔说:“在你父亲面前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夫子面前卖文章。要讲今天也得你父亲先讲。我讲的都是些土货,他讲的是真价实货。”说得大家又是一阵笑声。父亲推托不过说:”既然刚才大家淡到尊师重教,我今天就讲个尊师的传闻吧。”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3 08:58:00 +0800 CST  
说,清朝嘉庆年间。浙江的萧山县出了一个有名的人物,姓汤,名叫金钊。在朝中为官。他为官清正廉洁,为人正直,生活俭朴,深得嘉庆皇帝的信任。钦命为军机大臣。实际上相当于宰相这样的职务。国家一切大小事务均先由军机处商量后报皇上批准施行。汤金钊在朝中百官也很敬佩。他在朝中为官多年,很少回家。有一年年底,他向嘉庆皇帝请假回乡探亲。嘉庆皇帝见己到年底,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批准了汤金钊的请求,并嘱咐他早去早回。
汤金钊算算时间,如路上不打等,还可赶到萧山老家过年。于是他换上平常老百姓的衣裳,只带了一名随从,悄悄走出京城。一路上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铺张,没有惊动沿途的官府。每到一地,也不去官府的驿站,只是自己花钱住普通的客栈。这样晓行夜宿,紧赶慢赶,到了杭州时已是大年三十的下午。看来赶到家过年是不可能的了。晚上,主仆二人在客栈里吃过饭后,汤金钊闲着无事,决定到杭州的大街上看看夜景。他信步来到一豪门大宅前,只见那豪门大宅内热闹非凡,人声喧闹,欢歌笑语,时而丝竹,时而鞭炮。大门口和院子里停满了四抬大轿、八抬大轿。来来往往的贵宾佳客都是身着绫罗绸缎,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官员富绅。在大门口接送宾客的人员有的竟身穿七品官服。汤金钊心想:看这气派一定是那位大臣家在办什么喜事。”这时他走得正累,就在这家门口的石凳上坐下来歇歇脚。他身边的达官贵人,人来人往。旁边还有一群群的轿夫。他就问身旁的轿夫:“这是谁家,有什么喜事,这样热闹?”其中有个轿夫说:“一看你就知道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这是杭州城有名的张二爷家。全城人都知道张二爷是大年三十生日。”汤金钊装着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继续问:”这个张二爷肯定是个大官吧?”轿夫说:”说你不懂真的不懂,张二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他是巡抚大人的干儿子。权势显赫,比大官要威风多了。巴结他就等于巴结府台大人。所以才有这么多做官的来祝贺送礼。”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3 09:02:00 +0800 CST  
汤大人望着大院里的豪华气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很是不快:一个巡抚的干儿子竟如此倚官仗势,作威作福,地方官员不但不予叭制止,反而迎奉拍马,这成何体统。于是他从身边取出一只铜头烟管,装上一锅旱烟,走到大门口,对挂着的一盏琉璃灯取火吸烟。由于有玻璃隔着,吸不着,他装着不懂,就用烟管头对着玻璃敲去。只听见“砰”的一声,一块玻璃竟被敲碎,他这才点着了烟。守门的家丁听到响声,见一乡下老汉打碎了琉璃灯上的玻璃,就将他当胸一把抓住。几个人将他押进大院,将发生的事禀告了张二爷。
那张二爷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当地的大小官员见了他都得让他三分。今天是他生日,竟被一个乡巴佬来触了霉头。不禁大怒,嘴里嚷着:“给我绑起来,拿我的片子,直接送钱塘县衙门。”那些家人见张二爷如此说,立即将汤金钊捆绑起来。汤金的随从一见作了急,说:“你们不能绑……。”没等随从讲结束,汤金钊大声说:“你快回去,不要再惹祸了。”一边向随从使眼色。随从一见,知汤大人必有用意,连忙连夜离开了杭州,奔向萧山报信。
再说钱塘县知县见杭州城里的张二爷连夜送来“案犯”,不敢怠慢,立即将这乡下老头戴上手铐脚镣,打入牢房。第二天是大年正月初一。钱塘县知县本不想升堂问案,但想到张二爷连夜送来的犯人,这张二爷可得罪不起。于是不管这天是正月初一,仍传齐了三班六房升堂办案。正当钱塘县知县坐上大堂,一班衙役吆喝完堂威,只见从大堂外匆匆走进了一个人来。那人也是身穿七品县官服饰。一身疲惫,神爸慌张,直奔钱塘县知县身边而来。钱塘县知县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邻县萧山县知县,于是连忙从大堂的坐椅上站起来,走下堂来。只见那萧山县知县一把拉住钱塘县知县,将他拉入后堂。这才结结巴巴的说:“老兄,你惹事了,你可知道张二爷送来的案犯是那一个?”
原来汤金钊被捆绑之时,他的随以正要上前说明,谁知汤大人却制止了他,并向他使眼色。那随从知汤大人另有用意,于是连忙返回客栈,向店家租了一匹快马,立即赶往萧山。那随从赶到萧山后,也不回汤府,而是直奔萧山县县衙。那萧山县知县今天中午才听人说,本县在朝中的军机大臣汤大人可能要回乡过年,心想,这正是巴结汤大人的大好机会,于是暗里派人到汤府打探了几次,并没有听到汤大人回府的消息,心中很不踏实。他吃过晚饭,继续差人到汤府打探,自己穿起官服到后堂上香拜神。就在这时,听人传报,汤大人的随从己到了衙外。萧山县知县连忙迎出衙门。那随从见了萧山县知县,将汤大人在张府被抓已押送钱塘县衙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萧山县知县一听吓得脸上变了颜色。连忙叫家人:“快、快、快备快马。”家人从后衙牵来了快马。萧山县知县跨上快马,加上一鞭,连夜奔钱塘县而去。
那步履匆匆,神色慌张的萧山县知县将钱塘县知县拉入后堂,问那钱塘县知县,知不知道那张二爷送来的案犯是谁?“是谁?”钱塘县知县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忙问。“他就是当朝军机大臣汤金钊大人。”“啊,是汤大人,这这……”钱塘县知县听了大惊失色。两位知县都感到此事非同小可。二人连忙快马奔向杭州城,直奔巡抚衙门。当即将事情经过禀告抚台大人。抚台闻言,吓得脸色发白,头冒冷汗,知道这回可闯下了大祸。那汤金钊是朝庭一品大员,竟将他打入牢虏,这还了得。抚台大人惊恐之余,立即升衙发令先将那张二爷抓了起来。并让钱塘县知县速速回衙向汤大人赔礼认错。送汤大人出狱。
钱塘知县立即回到县衙。直奔狱中,向汤大人又是赔礼又是认错。简直将好话说尽,汤大人就是不肯出狱。抚台也急忙赶到钱塘县监狱,检点自己对下属管教不严。并一再声称巳将张二爷捉拿归案严加惩处,请汤大人多多包涵。但汤金钊还是不肯出狱。抚台想:此事如拖下去,自己无论如何也吃罪不起。就再三恳求,请他出狱。到这时候汤金钊才微微一笑说:“只要下列五位中的一位前来说情,我就出狱。”抚台忙问:“哪五位?”汤金钊说:“天、地、君、亲、师”抚台听了,不解其中含意,急得满头大汗。但又不敢再多问,只好告辞出来。
抚台回到衙门,连忙召集府中智囊人物商量,如何请汤大人出狱。绍兴师爷说:“请天和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世上那有天和地来说情的?请君,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我们岂不是自己找自己的麻烦,皇上不知尤可,如知道了,我们是以小犯上,不仅乌纱难保,说不定皇上一怒,后果不堪设想。请亲,汤大人的亲就是双亲,亲属亲戚,这也是办不到的。因为汤大人既然不肯出狱,亲属们知道他必有深意,谁也不会来。那么唯一可请的就是师了。就是请汤大人的先生。再说,天地君亲师,连在一起就是天、地、君都是亲师,尊师。看来汤大人回乡探亲,心里十分想念的是自已的先生。”
众人听了绍兴师爷的话,都认为说得有道理。可是到那里去找汤大人的先生呢?虽然汤大人一生读书,进学,赴考,仕途上有不少老师。但有些已经作古,有些在外做官,有些则散居各地,要一时三刻找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抚台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忙请绍兴师爷想想办法。绍兴师爷不愧见多识广。平时注益了解官场中人的出生,背景,关系,师承等。他对抚台说:”据我所知,在上虞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有一位汤大人的启蒙先生,只不过他穷困潦倒,十分清苦贫寒,不知汤大人是否看得起他。”到这时候,抚台巳无路可走,只好请绍兴师爷亲自去上虞县请那先生来试一试。
过了两天。那位先生果然被师爷请来了。只见他衣衫破旧,面色蜡黄,骨瘦如柴。他对抚台说:“我虽是汤金钊的启蒙先生,但只教了他几个月。何况时间己隔了三十多年。金钊是不是还记得我,认识我也很难说。我恐怕难以请他出狱。”抚台只好一再央求:“请先生去一趟吧。”。
老先生来到钱塘县监狱。想不到汤金钊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启蒙先生。他马上立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又叫了一声“先生”。他见先生如此清寒贫苦,不禁双眼流泪说:“金钊自幼得先生启蒙开笔,传我知识,教我做人为官的道理,先生恩深如海,学生终身难忘。金钊这次回乡探亲,心里十分思念先生,想不到今日在狱中相见。前日学生来到杭州,访得张家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实令金钊气愤,一时动情,打碎张家一块玻璃,存心想给他们一点教训。”这时,抚台、绍兴师爷、钱塘县令等官员躲在隔壁的房子里听他们说话,认为事成事败在此一举,一个个心都悬在半空。听到这里,一个个吓得鼻子上冒出了冷汗。幸亏老先生并没有推波肋澜,而是劝说道:“金钊,我巳知你的心迹。但你是朝庭重臣,有多少大事要等着你去处理,监狱岂是久留之地,你听先生一句话,今日你就出狱去吧!”汤金钊听了先生的话后,又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先生”说:“学生仅遵师命。”隔壁的抚台、师爷、知县等听后大喜,立即吩咐衙役备轿,恭请汤大人出狱。
不一会儿,一顶大轿抬到了监狱门口。只见汤金钊亲自扶着老先生从监狱慢慢走了出来。当他一见到轿子,不禁怒从心头起,双眉倒竖,两眼圆睁,返身又走进了牢房。汤金钊这一举动又将在场的官员搞得莫明其妙。抚台战战竞竞的问:“汤大人,你这是为啥?”汤金钊剑眉一竖,双目炯炯放光,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哼,你等连这点起码的道理也不懂。一顶轿子,你们给谁坐?有老师在,我能坐吗?你们枉读了多年诗书,枉称为孔孟传人!”还是绍兴师爷脑子转得快,忙一面认错,一面吩咐衙役:“快,快再备一顶大轿。”
两顶大轿一前一后地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3 09:03:00 +0800 CST  
两顶大轿一前一后地放到了门口,汤金钊才同意出狱。他先扶着老先生上了轿,然后才自己上轿。两顶大轿抬至萧山老家,汤金钊吩咐家中摆酒为老师接风。席间,汤金钊感慨地说:“先生如此贫困,学生心里实在不安,今日叫金钊如何报答先生。”老先生听了连连摇手说:“你这话从何说起,你为官清廉,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当谈到这次为抚台说情谢礼时,老先生说绍兴师爷要送他三百两银子,汤金钊说:“先生,你也太老实了,三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好象牛身上拔根毛,我看要他三千两也不多。”老先生说:”我再苦再穷也不要他们一个臭钱。我所以答应他们,是要见一见你这个好学生而己。”汤金钊听了老先生的话,更加敬佩自己的恩师。
没过几天,当朝军机大臣回乡探亲,被抓入狱,尊敞先生,不忘师恩,牢记师训的故事传遍了杭州城。直到现在这个故事还被人们作为尊师的典范在传颂。
听完了父亲的故事,一个个都说汤金钊做到如此大官还不忘自己的启蒙先生,不愧为尊师的典范。过去的人尚能尊师重教,可现在的人却有不少人看不起教师,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父亲讲完了故事时间巳经又早。他们又扯到了我工作所在的公社。我那在县机关工作的族侄说:“听说公社所在地就设在姚庄和另一个大队交界处。这个姚庄,是不是曾发生出名的姚庄战斗的姚庄?”我说:“是的。正是这个姚庄。”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3 09:05:00 +0800 CST  
@libaokun601215 2011-10-5 12:24:00
重阳节,祝老师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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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哦:)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6 18:46:00 +0800 CST  
@ccmsi 2011-10-6 11:43:00
原来LZ的父亲是燃灯祖佛下凡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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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个意思了呵呵,只是想说人间苦难...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6 18:47:00 +0800 CST  
@穆讷讷 2011-10-6 14:46:00
一直在等老师重新开贴,今天才发现原贴还在更新,晕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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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支持.
楼主 直木林  发布于 2011-10-06 18:48:00 +0800 CST  

楼主:直木林

字数:234491

发表时间:2011-04-18 18:16: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3 09:14:41 +0800 CST

评论数:424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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