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收古董,发现一个会动的箱子,里面居然是……

不色仙尊一番话,将对面的高福球搞得云里雾里,其实连我也莫名其妙。
我低声对不色仙尊说:“既然那胖子是九叔的朋友,咱别跟他绕圈子,还是直接说吧!”
不色仙尊摇摇头说:“不是我不说,因为现在很难说得清楚,这就好比是在泥土里面的一颗种子,在没有发芽之前,谁也猜不到那是一颗什么种子,如果强行将土给挖开,那这肯定有莫大的危险,不管怎么说,还得等等,等到发作了以后我们在设法弥补……”
听了不色仙尊这些话,对面的高福球气的鼻子都歪了,他见我们说半天也没有重点,只认为我们就是两个骗子在忽悠他。
最后,高福球冷笑了一声说:“九叔那个老扑街介绍的也是扑街仔,脑袋秀逗了,跟你们说话,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说完,高福球就气呼呼地走了。
等他走后,我又问不色仙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脸黑一半白一半的啊?”
不色仙尊耸耸肩说:“时候未到啊,说了他也未必全信,既然这样,还是不说了……咱们上楼,你也该洗洗睡了!”
刚刚进入客房,文森就跑过来问我们夜里去了什么地方,我说,出去娱乐了一下。
文森问我,冰冰小姐的问题解决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我跟不色仙尊商量了一下,基本问题也搞清楚了,再在九龙这里呆着没有意义,我也着急回去照看古董店,于是我告诉文森,明天就可以北上会天津了。
文森很高兴,说他会安排定机票的事情。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6 10:09:14 +0800 CST  
第二天上午,我们三人来到机场,坐飞机回到了天津卫。
下飞机的时候,我给赵冰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她的问题基本解决,我需要跟她当面聊一聊,顺便把从李乾坤那里买来的符箓交给她。
赵冰冰说她现在正在北影厂拍戏,都是白天的戏,她晚上才能回到天津和我见面,我说好,于是我们和文森分手,他去北京见赵冰冰,我和不色仙尊回到古文化街。
老顾在店铺里看店,我进门的时候,老顾正背着手在屋里转悠,一见我回来了,他立刻朝着我迎了过来,说:“小马,你可回来了,我等你等的好着急啊!”
我一愣,问:“怎么了?!!!”
老顾对着身后的不色仙尊点点头笑了笑,然后对我说:“刚才来了个朋友,说是得了一件东西,特意来找你给掌掌眼,还挺着急的,我说你去了香港谈业务今天就回来,那朋友在店里等了好一会儿,实在等不了了,刚走,要不你现在就去一趟,你帮着给瞧一瞧?”
我问:“什么东西啊?”
老顾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又问:“那个找我的朋友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老顾点头说:“是……沈阳道八家堂的少东家……”
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说:“啊,是他……万一鸣?”
老顾点头说:“对对对,就是万一鸣啊!”
八家堂是个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老铺子,搞古玩字画的人都知道,但是对于这个少东家万一鸣,其实我也只是见过几次,没有过分交往过。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伙,当然并不是因为万一鸣长得难看,而是这个人待人接物上,总是有那么一点儿讨人厌。
据说这万家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万一鸣有个妹妹,别看万一鸣长得跟个大螳螂成精似得,但是万一鸣的妹妹据说长得相当貌美如花。
当然了,我也没见过,都是听圈儿里的朋友胡侃。
万一鸣漂亮妹妹的名字叫万抱抱,这名字不咋地,不知是这万抱抱喜欢一个男人抱她一万次,还是希望一万个男人抱,所以说,这女孩儿的名字起的就有些暧昧了。
这万抱抱不仅是长得漂亮,好像还是个警察,这么一来,这万一鸣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三句话不离本行,好像朝中有人,总是趾高气昂的说话,以为自己有个警察妹妹就天下无敌了。
万一鸣总是这样,大家都不喜欢他,也不愿意跟他做生意。
但是,这万家的八家堂可是老字号,常言道,破船也有三千钉,有传承,所以这八家堂里有时候真能冒出一两件好物件儿来,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即便万一鸣是个讨人嫌的败家子,他的店铺至今还没有倒闭。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6 11:25:11 +0800 CST  
万一鸣找我掌眼我本不想去,可是老顾据说跟他的关系还可以,没办法,我只好答应,老顾说对方还挺着急,让我现在就去沈阳道看看。
鉴宝这种事我不想带着不色仙尊,因为万一鸣这家伙太讨厌,万一跟不色仙尊言语不投机,两个人闹起矛盾来就没必要了,于是我让老顾在店里陪着不色仙尊,跟他聊天。
我上楼找了一件白色的对襟褂子换上,为的是显得老成持重一点儿,看起来很民族风也有些像个算卦的先生,然后就出门打车前往沈阳道。
沈阳道是津门最为著名的旧物市场,距离古文化街只有十多分钟的车程,不一会儿,就到了。
八家堂在沈阳道算是最大的一家店铺了,三间青砖房,不算太老,不过牌匾看得出年份了,因为木头不但掉漆,而且中间都开裂了,好像还用钉子拼合修补过。
匾额上有三个退色的隶书大字——八家堂。
当时我还不知道“八家堂”这斋号暗藏的奥秘,字面儿上感觉好像是八个人合伙做生意开了一家铺子的意思。
八家堂门前台阶上立了个灯箱,上面用红漆写着收售古玩和名家字画。
也许是下午,这时候冷清得很,我走进八家堂的正屋,没人,我环视了一圈,见墙壁上挂满了老旧的字画,提鼻子一闻,就是一股子酱油香灰的怪味道,这说明这里面挂着的十有八九都是做旧做老的假画。
我咳嗽了一声,左手边的门洞棉布帘子一挑,露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上下打量了我,见我一身儒雅气息,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您来了,马老师。”
也许我这人长得老成,从高中起就有人管我叫马老师,喊得我早就都习惯了。
“来了。”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6 16:22:02 +0800 CST  
“来了。”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这位年轻男人就是万一鸣,也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
头发长,高个子,挺瘦的,水蛇腰,一股子纨绔子弟的模样。
我对万一鸣说:“万大老板,您有事儿啊?”
万一鸣点点头,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等一下,那客户刚离开,我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回来,您先坐会儿,等一等……”
大约等了十分钟,我听到门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男一女两个人走进了八家堂。
男的五十多岁,头发冒油光,梳得挺仔细,不过头顶的头发长得一点儿不茂盛,稀了吧唧的贴在头顶上。
一张脸算是五官端正,但是就是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五官都很大,大眼大鼻子大嘴,如果放在一张四方大脸上,相术上应该称为福相,或是官相,但是呢,这样的五官却长在了一张瘦巴巴的窄脸上,长下巴,颧骨突出,挺瘦的一条儿,像是一张马脸。
与这男人相比,女人倒是受看得多了,年纪算不上年轻,三十多岁,皮肤白皙身材匀称,保养的富有弹性,脸上只是化了淡淡的妆容,优雅端庄有气质,看得出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
万一鸣上前一步走,挡在我和迎面进屋的男女之间,显然他们是认识的,寒暄中我听出来,邀我来掌眼的主顾就是这对男女。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7 09:47:11 +0800 CST  
听万一鸣的口风,我听出这个中年男人是某个公司的老总,万一鸣称呼其为江总,而那个耐看的女人应该是江总的私人助理一类的角色,我也没心情多做打听。
正屋墙角有两把大叶紫檀的仿古圈椅,万一鸣让江总坐在了左手边,又让我坐在了右手边,而后万一鸣跑进里屋,拿出俩个杂木鼓墩,女人坐在了江总旁边,万一鸣则靠着我脚边坐了下来。
虽然我没跟九叔学过刑侦,但是我从小很喜欢看推理小说,在未开口聊天之前喜欢观察对方一番,就像福尔摩斯那样。
虽然大多时候也看得不是很准,但是只要动脑子,也总能推算出一些东西来的,就像是刚刚见面时,我就根据江总的外表做了一些推理。
江总的外表挺有特点,简单一点儿说吧,他应该是个大骨架的汉子,或者以前是个大胖子,因为他身上的夹克穿在他身上显得很肥大,头发梳理的很整齐。
我猜他应该是个注意仪表的人,皮夹克也不是便宜货,像是鸵鸟皮的,太肥大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好看,可是,他为什么不买合体的衣服穿呢?
因此我推测,此人很可能前不久的身体还挺壮实的,然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快速的瘦了下来,想一想,人怎么才能快速减肥呢?
除了节食就是生病,难道此人是大病初愈?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7 09:47:34 +0800 CST  
除了节食就是生病,难道此人是大病初愈?
我对着江总微笑了一下,他也对我笑了笑,但是笑容中有些轻视,他的潜意识里会认为请来掌眼的人起码不会像我这么年轻,不过此人城府颇深,他的一双大眼睛很快随着微笑就眯缝了起来。
我的视线朝下移动,结果落在了江总的双手间。
当时我对手串并不是多么有研究,但是看过一些拍卖会印刷的图录上有一些老手串。
手串一般都是玉石、玛瑙、桃核、黄花梨、小叶紫檀之类的,形状大多也都是圆球形,不过此人正在盘玩的一串手串就很特别了,形状和材质都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从形状上看,不是球体,而是一节一节的东西串在了一起,材质也很特殊,说透明也不透明,像是变黄了的白塑料,从包浆上看很老,当然这个看起来很大款的穿着鸵鸟皮衣男人不会佩戴一串塑料手串吧?
也许是因为很少有人佩戴这样的手串,我一时就没想起来,但很快,我就回想起来在一场藏传佛教用品拍卖会上我看到的一串与之很接近的手串。
想到这里,我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江总这串手串不是赝品或者我没有猜错的话,手串应该有个称呼叫做“嘎巴拉”。
什么是嘎巴拉呢?
嘎巴拉应该是宗教用语,翻译过来就是人骨念珠。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7 10:46:46 +0800 CST  
嘎巴拉应该是宗教用语,翻译过来就是人骨念珠。
人骨念珠只有佛教中的密宗才用,密宗又叫真言宗,是中国佛教的宗派之一,流传于西藏青海等地,一直很神秘,其法器多用人骨。
当然,人骨念珠所用的人骨不是一般凡人的骨头都可以做的,它必须是喇嘛高僧的遗骨,我们知道,西藏喇嘛死后流行天葬,把自己的尸体喂食给老鹰,以达到世祖割股喂鹰的佛教境界,肉体成为生灵的食物,骨头便捐出来做法器也是自然。
即便是高僧,也不是身体上所有的骨头都适合做嘎巴拉,最好的部位是手指骨和眉骨,因为佛教讲究因缘,僧人作法手指自然用得最多,而眼睛则是阅读佛经明世里的地方,这两个部位可谓是最有因缘,是具有悟性的骨骼,传说佩戴这样的饰品是可以开启后人之智的法器。
手指骨做成的念珠一般来说较为容易,一副念珠十根手指的骨骼便可制作而成,而眉骨是比较稀少的,一副念珠可能要用十几位高僧的眉骨制作而成,试想小小的念珠竞有十几位高僧的因缘在里面,对于一个佛教徒来说那将是多么珍贵,如果真的有一串真正用眉骨做的嘎巴拉,一定会价值连城。
但我又一想,嘎巴拉毕竟是人骨,是法器,面前这位看得出算是个有钱人的中年男人,毕竟只是凡夫俗子,他能够镇住这样的法器吗?!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7 13:35:28 +0800 CST  
这个时候万一鸣见无人发言有些尴尬,作为店主他先开口说:“江总,那幅画您带来了吗?给马老师看看,也许他能够看出个来龙去脉。”
我一听,果不其然,跟字画有关系,要不非要找我来掌眼呢?
江总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还是有很重的温州口音,他叹口气说:“那幅画啊,我没带在身上。”
听到江总这么一说,我立刻警觉起来,那么着急找我来掌眼,结果我来了他却没有把画带出来,什么意思?难道还让我跟着这俩人去某个地方不成。
这年头骗子那么多,虽然我不是如花的年轻女子,可也不敢轻易地跟一群陌生人去陌生的地方,这年头儿不谨慎点儿怎么行啊!
江总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眼睛一眨便知我心,立刻解释说:“这位马老师啊,那幅画我没带出来,是有原因的啊,是因为我已经……已经找了一位高人……把那张画给……给镇住了……”
真奇怪,一幅画而已,镇住了是什么意思?!
听江总这么一说我更加好奇了,问:“镇住了,怎么还镇住了?”
江总又是叹口气:“说起来真的有些复杂,我虽然没有带着那一幅画出来,不过我……我拍了一些照片,可以给马老师看看,先给您过过目……”
说着,江总看向女秘书,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里面只有两张八寸照片。
照片很新,女秘书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我,我不以为然地接过照片,因为行里的规矩是,鉴定字画是必须要看原作的,因为多大多著名的鉴宝大师也没办法从一张照片鉴定出画作的真伪来。
可是,就当我的视线接触到其中一幅照片之后,我就立刻明白了,我此来被邀的目的绝不是鉴定一幅字画那么简单。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8 10:34:29 +0800 CST  
可是,就当我的视线接触到其中一幅照片之后,我就立刻明白了,我此来被邀的目的绝不是鉴定一幅字画那么简单。
手心已经溢出了一层冷汗,手中的照片开始有些滑腻,我定下心神仔细去看,两张照片拍摄的都是同一幅画作,一张全景,一张局部特写。
我把特写的那一张照片凑到眼前,照片的正中是一张孩子的脸,那是个五六岁年纪的男孩子,瘦瘦的小脸,稀稀的略微发黄的头发,他的两只眼睛瞪着我,眼珠向上翻着,露出了大片的眼白,一只嘴角微微上翘,看不出是微笑还是嘲讽,可谓诡异万分。
我需要解释一下,照片拍摄的是一幅人物画,准确地说是一幅运用现代水墨技法绘制的人物画,画中的全部内容其实很简单,只有一把椅子和一个小男孩儿。
椅子是那种老式的转椅,占了画幅很大的空白。
孩子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渺小,椅子完全用墨汁渲染填色,更显出孩子皮肤的苍白,孩子的脸孔用深浅不一的水墨勾勒,表情相当怪异,正是我上边描述的那个怪样子。
我死死地盯着两张照片来回看着,再笨的人都能看出我神色上的改变,何况阅人无数的江总,他手里的念珠被握得咯咯响,哆嗦着嘴唇问我说:“你……你……你认识这幅画?!你……你看出了什么来?!!!”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8 10:34:48 +0800 CST  
我以前是见过这幅画的,即便画面里面的小孩子诡异了那么一点点,这大不了也只是一张画而已,看到江总的嘴唇都发青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我一时间内心充满无数个问号,难道江总跟创作这幅画的作者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
盯着江总的眼睛,我故意放慢了语气说:“不要紧张,我是见过这幅画没错,也知道一些内情,但是……但是这只是一幅画而已,我很不解,面对一幅画您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的紧张呢?”
江总把脸凑近我,提高了声音问:“马老师,您都知道什么,快……快……快告诉我!”
万一鸣看着江总那一脸的惊惧,也帮腔说:“是啊,马老师,看把江总急得,您要是知道什么,您赶紧说说吧!”
被这两个人神头鬼脸的这么一问,我清楚地感觉出我脊背上的汗毛正在急速地一根根地竖立了起来。
我也紧张了,吞了一口口水才说道:“也许我能说出的信息并不多,我是见过这么一幅画没错,在一次美院毕业生展演上,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应该说我认识画这幅画的作者,他的名字叫苏檀。”
万一鸣忙问:“是美术学院的学生?”
我点点头,指着照片上的一个印章说:“没错,画的边角处不是盖着一枚印章吗,是一个篆体的苏字,假如这幅画不是赝品的话,当然也不会是赝品,那么此画正是出自苏檀之手。”
江总念叨着:“苏……苏檀……”
我点头称是:“就是苏檀。”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8 11:12:43 +0800 CST  
我点头称是:“就是苏檀。”
江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苏檀这这个人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引荐一下,我很想当面向他咨询一下。”
我皱起眉头说:“这……恐怕不能了……”
江总的秘书也发出台湾腔调,惊恐地问我:“马老师,苏檀这个人,他怎么了?!!”
我挥挥手解释说:“苏檀这个人没怎么,我目前联系不到他了,不过,我倒是可以托人给问一问的。”
江总很难看地微笑了一下:“那太好了,太好了,麻烦……麻烦马老师帮着我们问一问,我必有重谢,必有重谢啊!”
对于什么重谢我丝毫不感兴趣,见江总这个人神经兮兮的不怎么正常,就算我能打听出苏檀的下落,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万一对苏檀这个人不利怎么办,而且我对江总今天的出现和他口中的很多只言片语仍然产生着极大的怀疑。
如果立刻拒绝这些人,我觉得我今天是很难脱身的。
想到这里我只好婉转地说:“江总,这个忙我不是不想帮,但是我必须要了解一下其中的奥秘,现在我很迷惑,苏檀这幅画是怎么到了您手里,而且您刚刚还说,请了一位高人把这幅画给镇住了,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一幅画吗,我觉得您今日的一系列举动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也超越了让我来掌眼的能力范畴,如果您要是想要获得我的一些帮助,还请您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如果听罢,我觉得整件事情对我苏檀没有任何厉害关系的话,我才有可能帮您打听苏檀的下落……”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8 11:59:40 +0800 CST  
江总低头看着自己掌中的人骨念珠,他能感觉出我之前关注过这个物件儿,他也觉得我说的在理,想了想他才说:“整件事情啊,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不知从何处讲起。”
万一鸣是个闲人,闲人大多有两个嗜好,一是凑热闹,二是听人扯闲篇儿。
这时候,整条古玩街也没有人走动,如果在漫长的一个下午可以听到一个精彩的故事打发时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万一鸣点燃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就开始催促江总说:“您看我这店里也不忙,有的是时间,要想把事情说明白,还是从源头讲起最好,慢慢讲,不怕长……”
江总看着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又看了一眼人骨念珠,他的手指下意识开始慢慢地转动着,说:“这串念珠陪伴我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也许你们也能看出这个物件儿很老了,也很特别,根本不是我祖上所传,我佩戴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它对我的生活是有利还是有弊,要是从头说起,事情的发展,多多少少也跟这串念珠有些因缘,二位请听我慢慢道来……”
江总这个人做生意很多年,明显很健谈,他开始介绍起手中的人骨念珠。
那是在五六年前,江总以前的老板来找江总借钱,此人姓孙,称呼为孙老板,因为孙老板对刚刚出道时的江总有所关照过,所以江总也不好拒绝。
那时候江总还在南方做一些服装批发的买卖,经营的规模很小,钱也赚不多,孙老板做餐饮业,本来是比江总做的大,有钱得多,可孙老板的儿子不争气,算是娇生惯养的富二代。
孙老板借钱的原因就是因为儿子与一群人发生争斗,闹出了人命官司,要判刑,需要很多钱上下打点。
有钱也架不住败家子,孙老板把自家的店铺都顶出去了,官司打了半年,钱花光了却仍旧没个下文,孙老板就求到了江总。
江总也很慷慨,拿出了50万,这些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江总来说可谓自身财产的半壁江山,从此处看,似乎江总此人还是很念旧,很讲义气的。
拿出50万这么大的数目借了人,搁谁心里不忐忑,不过江总对孙老板的人品那是完全信得过的。
可是人命官司非同小可,就像个无底洞,丢多少钱进去也是石沉大海。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8 14:24:02 +0800 CST  
可是人命官司非同小可,就像个无底洞,丢多少钱进去也是石沉大海。
过了小半年,也不见孙老板主动来还钱,江总实在受不了了就去孙老板家,一见孙老板那落魄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索债了。
孙老板诚恳地说,他做人一向光明磊落,借钱必须得还,可是现在他儿子进了局子,干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儿子能过上好日子吗,希望没了,他连砸锅卖铁的兴致也没了,他说现在手里真没钱了,如果以后能有钱,一定加倍还给江总。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二人以前还有交情在,江总还能怎么样,就算把孙老板告上法庭,那50万也够呛回得来,做人还是不要斩尽杀绝的好。
江总安慰了孙老板几句就要离开,临出门时孙老板叫住江总,他进里屋好一阵翻找,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把盒子交给江总说,这个东西是他做生意风生水起的时候从香港拍卖会拍的,货真价实。
孙老板把这东西送给江总,不算是抵债,如果日后发达了50万一分不少依旧还给江总,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孙老板从此一蹶不振,那么就只能算江总倒霉了。
江总打开盒子一看,只是一串陈旧的手串,江总有些不以为意,权当是孙老板留给自己的一个纪念品,欠债还钱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至于到现在孙老板是否已经发迹了,江总也没说,我们也没问。
总之,这就是人骨手串的来历,之后的话题主要集中在了这串手串上。
在江总得到这串人骨念珠之初,他并不了解这些东西的奇特之处,只是能看出表面散发出的那种温润光滑的包浆,应该时间很老。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9 10:18:30 +0800 CST  
在江总得到这串人骨念珠之初,他并不了解这些东西的奇特之处,只是能看出表面散发出的那种温润光滑的包浆,应该时间很老。
江总就将念珠带在了手腕上,算是一件老朋友送给他的装饰品吧,总之是没怎么当回事儿。
借给孙老板的那些钱江总也清楚,一时半会儿也是要不回来了,想起当初跟孙老板合作的时候,对方确实也帮他不少,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许多,从此,安安分分地继续做起服装生意。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反过来也可以说成,有失必有得,短短两年时间,江总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接了好几笔大订单,自己还开办了服装厂,总之是生意不断。
江总说,那几年真的是很顺,做什么都顺心如意,赚到了很多钱,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受到了人骨念珠的保佑。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每逢初一十五的晚上做梦,便会有一位身穿白衣白裤的人出现在梦里,,那人总是站在一处非常高的地方,背对着江总,即便是做梦,江总也从未看过那个白衣人的真面目,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不知道。
因为不是什么恐怖的噩梦,江总也没有上心过。
很快的,江总成为了知名民营企业家,有钱了,身份变了,接触的人和事也发生了改变,他结交了不少文化圈儿里的朋友,与朋友聊天中,有行家看出江总的念珠不凡,江总也没有多么当真,不过他自己的确觉得这串念珠给他转变了财运。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9 10:51:24 +0800 CST  
很快的,江总成为了知名民营企业家,有钱了,身份变了,接触的人和事也发生了改变,他结交了不少文化圈儿里的朋友,与朋友聊天中,有行家看出江总的念珠不凡,江总也没有多么当真,不过他自己的确觉得这串念珠给他转变了财运。
一次酒桌上,有朋友谈到了投资,人对于金钱是没有满足感的,人之常情,钱富裕一些了,就想拿出来做一些投资,一位文化圈儿的朋友说,目前最好最容易最一本万利的投资,莫过于投资艺术品了。
提到艺术品投资,江总可算是一无所知,不过那位朋友预测的真没错,在过去的几年时间,艺术品市场真的是非常好做,可谓是买到什么一转手就可以赚到钱,买什么赚什么。
虽说江总不了解艺术圈里的潜规则,但是看着身边的朋友到内地买来一些老旧的字画,然后到香港一拍卖,价钱翻了好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这利润实在太大,加之在酒桌上听到朋友一通吹嘘,江总怎么能不心动呢?
有时候江总也想从内地一两万淘到一幅画,一转手就是几十上百万,这么大的利润,得卖多少件衣服才能赚到那么多钱啊,这么想着,江总就有了投资艺术品的想法了。
说也凑巧,就在一年前,江总来北方谈生意,意外的认识了一个搞字画的朋友,江总很感兴趣,向那个人打听如何能买到有潜力的字画真迹。
就算是外行人,也知道书画市场的赝品实在太多,既然是投资当然就是为了赚钱,江总肯定是不想买到假货的。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9 11:20:16 +0800 CST  
搞字画的朋友告诉江总,江总这种投资意向已经过时了,也就是说,起步太晚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看见股票风涨了你才知道买了,黄花菜都凉了,这年头儿有钱的人那么多,看到哪里有机会一窝蜂就飞过去,老字画其实也就那么几张,资源有限,除了源源不断的赝品,真迹哪里去找。
江总一听此人说得也在理,本想放弃投资计划,但是听那人又说,虽然古画的资源少了,不过还是可以投资一些年轻的有潜力的画家的字画,年轻画家的东西目前市场还不是很热,正好是投资的最佳时机,因为古人的东西毕竟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可是市场有需求,需求还那么大,老画玩儿不起了,就只能玩儿新画了。
江总是有一定经济头脑的商人,他听罢非常感兴趣,觉得这是个冷门儿,他想入手一些年轻画家的作品,反正投不了多少钱,就算赔了能赔到哪里去。
可惜江总完全不懂艺术,于是他就希望借助那位行家朋友,让他帮忙介绍一些年轻的有实力的艺术家,然后收购一些有潜力有实力有卖相的作品,等待源源不断的升值。
我听江总讲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我就意识到江总大概是遇到骗子了。
有人会好奇,怎么艺术圈里也有骗子,当然,其实任何一个圈子里都有骗子。
想到这里我就问:“江总,倘若我没猜错,这幅画就是那位朋友卖给你的?”
江总点头说:“没错没错,我在天津等了几天,那个朋友就带来了几幅画,都是卷轴的,大大小小都有,我不懂艺术啊,不知怎么就选了这么一张,因为别的我都看不懂,不是黑乎乎的一片墨水痕迹,就是五颜六色的色块堆积,唯独这一张,看着画的还像一个人,一个小男孩儿,朋友说我选的这张绝对有足够高的收藏潜力,还说我是行家,一通吹捧我,我这脑袋就发晕了,他开价不高,其实我认为还真的挺低的,我就买了这么一幅画,没什么犹豫,当时以为自己捡大漏了,很高兴地回到南方的家中,举办了一次晚宴,还给下属们展示一番,大伙儿都说不错,也许是恭维我,我很高兴,然后我就把这幅画挂在了我的书房里,后来就……”
万一鸣问:“后来怎么了?!”
楼主 马若水  发布于 2017-12-09 15:35:55 +0800 CST  

楼主:马若水

字数:104747

发表时间:2017-11-15 00:00:1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09 23:22:3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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