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嫁给不爱你的人,不然你永远只是一个备胎

他是不是,又一次的伤害到她了?
**
又一次的来到林絮所住的房间,宋言让石恒待在门外,敲了敲房门,见房门没锁,便直接推了开。
里面只有林絮一个人。
她好像是早就猜到宋言会过来似的,一直坐在这里等。
让石恒守在外面,宋言进来,随手关上房门,就眼神直逼她,“为什么?”
开口,她只问了这三个字。
林絮不懂她说的为什么到底指的是什么,眼皮微微抬了抬,对她道,“过来坐下说吧。”
用力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要用多少力气,才能很好的抑制住心底的这股压抑,宋言强迫着自己还是在林絮的对面坐了下来。
林絮直入主题道,“强迫着你知道真相是我的不对,但是宋言,”她抬眸望着对面的女人,“傅寒深是撞死你爸爸的人,这是事实。”
“呵,事实?”宋言失笑,眼眶边又是眼泪在打转,她忽显讥嘲的眸子睨视林絮,唇畔勾起,“如果这是事实,为什么你不能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偏偏是在她以为,她跟傅寒深度过禁忌那一关,就能好好在国外生活的时候?
如果这真的是事实,她宁可自己永远都不知道,尽管她的心里早就在猜忌了,可若时间久点,她跟傅寒深的爱情多一些,生活更美满一点,那一点点的猜忌,一定可以消除。
可是林絮不给她消除的时间,只短短几个字,就把她打入极度可怕的地狱里……
她一定不知道,身处在那种地狱里的滋味是怎样的……
林絮眉心皱了皱,“以前是觉得你小不合适知道,后面是没有时间,而等到合适的时候你却来告诉我你有了傅寒深的孩子,这种话你让我一时间怎么说出口?”
“那就干脆永远都不要说,这样不就好了吗?”她的嗓音有了些暗哑,身体冰冰凉凉的,“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骗我一下,告诉我,这些都是你跟我开玩笑,”含着泪水的眸笑了笑,“如果这些事只是玩笑,我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好……”
“宋言……”林絮喉咙有点哽,心里很不是滋味,“你真的那么爱傅寒深吗?”
宋言觉得她问的这句话真的有点好笑了,“我爱不爱他,对你来说重要吗?”
不重要,如果林絮觉得重要的话,怎么又会非要把傅寒深撞死她父亲事实,来告诉她?
真若是懂得为她好,为何不选择干脆一直隐瞒欺骗下去呢?
“我只认为,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真相。”林絮被她的话说得心里哽住,尽量平静着道,“至于会怎么选择,只要你能放得开,不介意你爸的这件事,你想跟傅寒深继续在一起,我也不会再横加干扰了。”
“呵呵。”宋言垂眸,讥嘲一笑,“你告诉我,我现在到底还有多少选择的权力?”
倘若是一直不知情,没有所谓的真相从林絮的嘴里说出来,她可以任何事情都不介意,然而现在,叫她如何心无芥蒂的跟傅寒深在一起?
她要怎么跟一个撞死他父亲的肇事者在一起……
林絮蹙眉,回答不上她的话。
用力地深深吸了口气,宋言抬头逼回眼眶边的泪水,强忍着心痛成灾的滋味,缓缓,轻声道,“我来这里见你,就是想知道,当时爸的情况是怎样的,其余的话,都不用再多说了。”
她想,除了去了解当时的事实之外,她已经跟林絮之间没有任何可以沟通的必要了。
这样想,并不是真的有多责怪林絮告诉她这个事实,而是忽然就觉得,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这个母亲。
林絮能猜得到宋言此刻在心里怎么看待自己,从内心深处叹了口气,除了能将一些她知道的过程告诉她,似乎也不知道此刻能跟宋言说些什么。
或者,现在她还有资格说什么?
是她把宋言逼到这一步,逼得她几乎无路可走,想想,觉得说得再多,也不过就像是虚与委蛇罢了……
**
当宋言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石恒赶忙上前,着急地说,“宋小姐,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们快走吧,不然会来不及了。”
在听过过程之后的宋言,神情有点呆愣,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林絮的那些话在耳边徘徊。
听闻到石恒的声音,这才又起,自己答应过傅寒深,要在飞机起飞之前赶到机场的。
张了张嘴,她努力平静地问,“傅寒深打电话过来了吗?”
石恒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见他这个模样,宋言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应该期待傅寒深打了电话过来,还是没有打来。
她突然像是病了,变得很矛盾,身体冰冰冷冷的,分明是晴好的天,却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一股寒冷冻伤了。
几乎没能听进石恒后面又说了什么,宋言僵硬地脚步,本能似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石恒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愈发的觉得不对劲,之前他就察觉到她状况就不太好,现在这一出来,感觉就更糟了!
真是该死,他就不应该带她来见她母亲!
宋言踱步到电梯门外,没开口去按,电梯门就叮地一声打开,感知到前面站在电梯内的男人,她怔怔抬眸望去。
电梯内的唐慕年凝视她苍白的脸,眸色倏然一暗,几乎没做多想,他直接上前就把她扯了进来,宋言来不及惊呼,下一刻就被他拽入电梯内。
石恒见状,一惊,迅速追过去,“该死,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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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0 03:29:50 +0800 CST  
“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多清高,但起码在输掉一个女人心的时候,我不会连最后在她心里的地位也跟着一块输了!”
唐慕年心口上猛地一刺,身体倏然僵硬,一句话,就这么直戳他心里最为疼痛的地方。
他眼神几乎本能地看向站在电梯门外的宋言。
宋言不曾预料到两人竟又会打在一起,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凶狠打架的场面,想要上前制止时,却又一次次的被他们的话震住,直至唐慕年的眼神朝她投来。
她睫毛下垂,唇畔抿了紧,重重诸多的情绪在脑袋里炸开后,她反而显得格外冷静,冷静得不成样子。
周围原本有人听闻到这边的动静就围聚过来,只不过却被石恒疏散开,没让任何一个人过来看这出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戏。
咬了下唇,她终于缓缓上前来,手拉住傅寒深的胳膊肘,温温静静地道,“我们能出去谈谈吗?”
傅寒深一顿,侧头过来看她。
“我想出去跟你谈谈。”宋言低声重复这句话。
她安静的模样,让傅寒深眉头深皱,定定看了她几秒钟,没多言,直接松开了唐慕年,他抓起她的手腕,“走。”
“宋言!”唐慕年倏然叫住她。
“够了。”宋言深深吸了口气,“唐慕年,真的够了。”
他定在原地,好笑地看她,笑容却充满了苦涩的味道,“我也一度的以为够了,一度以为可以放手,但事实最后告诉我,这并没有我想的那样轻松。”
“……”
“只要这一次的机会,让我好好爱你,给尽所有以前我从未做到的东西。”
这些话,是他发自内心想要说出来的,可宋言听了,却淡淡的笑了。
她说,“一个连最后都在算计的人,我到底应该怎么才能相信你?”
唐慕年闻言震了震。
宋言淡笑着,苦涩地说,“你分明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处境,你能摸着自己的心告诉我,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你的半点功劳吗?”
虽然她觉得,实际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连说出最后的这些话,也都是认真的,她虽然觉得他是真的想要跟她重新好好开始,但一个因为想要跟她开始就目的不纯,抱着一种善意实际上却在做伤人无形的举动,她不能接受。
没再继续跟唐慕年对峙下去,因为宋言又一次的感知身边来自傅寒深的不快,那种危险的感觉让人觉得随时随地,他又会冲回头跟唐慕年厮打在一起。
有时候,傅寒深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感到心惊胆战的男人。
尽管他脾气实际上并不冲,但真的对一个人无法容忍的时候,他会选择最为干脆直接解恨的方式。
偏偏恰好,在这一点上,唐慕年偏偏也恰好如此……
就在宋言带着傅寒深欲走时,唐慕年看着她的背影道,“不论如何,我还会坚持着我所坚持的,宋言,不论你任何时候回头,我都会在你身后。”
顿了顿,他缓缓垂眸笑了笑,“我已经不想再被过去束缚住了。”
不管以前到底有过什么,不管他们之间又隔了多少东西,他现在想要的,仅仅只是她这个人……
他已经摒弃掉过去,只想好好的再爱她一次,仅此而已……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0:05:55 +0800 CST  
宋言听见了他的话,却没有任何回答。
她想,若是她跟唐慕年之间,没有一个宋小源,没有一个傅寒深,或者是换成其他只要不是傅寒深的男人,她想她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容,会回头重新跟唐慕年在一起。
至少,撇开一些隔阂着他们的人跟事,撇开掉一些成见,唐慕年后面这段日子以来所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因为她,不是不在意她的表现……
但这些事情显然已经不是她还会再去想的了……
**
出到外面,车内,宋小源见他们出来,这才打开车门,“宋大言,爸爸。”
小家伙坐在车内没动,但模样却在等待着他们上车。
石恒也在这时来到傅寒深身边,“老板,要现在就出发去机场吗?现在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吧?
傅寒深目光盯向车内的宋小源一眼,又偏头看向身边的宋言。
宋言睨着宋小源,小家伙脸上略显担忧,视线也在看着他们。
心里头滞滞抽搐的疼着,有一种冲动,让她想过去将他紧紧搂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心里不至于那么难受。
而在听到石恒的话,又感知到身边的男人看向自己,宋言抿了抿唇,对石恒道,“你先带小源离开吧。”
“呃?”石恒怔忡,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谈谈。”她指的这个他,自然是在说傅寒深。
傅寒深眉梢倏然一拧,口吻颇淡的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上车了。”
他似乎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多跟他说什么话,握住她的手腕就朝车子走去。
可是宋言却站在原地不动。
感知得到她身体的僵固,傅寒深只能是停下脚步来。
宋言对石恒重复,“把小源带到你的车上,你们先走。”
她不想让宋小源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感觉自己很狼狈而没有一点样子,接下来的话在宋小源面前,她也说不出口。
石恒看了看傅寒深一眼,见他神色冷峻地盯着宋言,没有表态,就只好是懊恼的咬下唇,再一次的责怪自己不该带宋言来这种地方见什么人,然后踱步到宋小源的车门边,将他从车内抱了出来。
“宋大言……”宋小源看着她,喃喃地叫了一声。
宋言心中钝痛,紧紧的抿住唇。
最后,宋小源被石恒无奈地抱回另一部车子,发动了引擎,率先离开,而也在他们离开之后,宋言跟傅寒深也进入了宾利车内。
傅寒深双手掌控着方向盘,神情微敛沉着,食指有节律的敲打着方向盘,心中却是一片阴霾。
上了车后,他就始终不发一语,缓慢地将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像是在等待她开口,但更多的是让人觉得,他宁可她不要开口。
但彼此都缄默良久,不晓得车子到底驶向哪里,宋言眼帘微垂,半响,淡淡地道,“我可能,没法跟你一起去国外了。”
傅寒深敲打着方向盘的手指骤然一顿,深黑的眸子骤然冷却,心中一直以来盘踞着不安,随着她的话,终于得到证实……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0:06:21 +0800 CST  
不能跟着一起出国了……
“理由?”傅寒深敛眸须臾,才问出了这两个字。
宋言蹙眉,放在腿上的双手缓缓越收越紧,心情沉重,脑海里掠过林絮的话,傅寒深对于自己撞死过她父亲的事,毫不知情……
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撞死了她的父亲……
其实对于父亲的死,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是接受了,如今也不会有太大的唏嘘。
只不过,当肇事的人变成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对父亲死去的事纵容再淡然,此刻她也不得不承受一定的心里压力。
就好像她跟傅寒深在一起,会充满一种无法原谅的罪恶,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无时不刻的盯着她,让人觉得处处都充满了恐惧。
父亲死去十五年多她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她不能接受的是撞死父亲的人偏偏会是傅寒深……
酝酿良久,宋言张了张嘴,却又发觉,此刻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父亲死得太久,这件事早已经过了嘶声倾诉的时候,对于一个撞死了她父亲却毫不知情的人,而且还是她打算共度一生,还是她儿子的父亲,还是她……喜欢的男人,突然竟是说不出口。
咬着唇,宋言深吸了口气,缓缓才道,“把车停下来。”
傅寒深视若无睹,嗓音略有冷硬,“我在问你理由。”
“傅寒深。”宋言心绪不稳,越是被逼问,呼吸就愈发的沉重,面色渐渐泛白,她只重复道,“把车停下来。”
傅寒深却不想理会,心里头盘踞着一股焦躁的不安,让他的脾气跟耐心都快被染上一层躁乱,“我在问,理由是什么。”
他不接受任何一个没有理由的行为。
之前的一切都做了打算,但从昨晚之后她就愈发的不对劲,直至现在她终于将不去国外的事情说出来,这么做定然不可能无缘无故。
他一味的坚持让她心中更为紊乱,双手攥了紧,沉淀良久,她别开头,视线看向窗外,徐徐出声,辨不清情绪的嗓音说,“我们不是舅舅跟外甥女的关系,所以,没有必要再出国了。”
这件事,在方才的时候,林絮也一并告诉了她。
那些前因后果,林絮不再有一丝隐瞒,如实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然而在听到这件事后,宋言震惊之余,却并没有半点的轻松。
因为傅寒深撞死她父亲的事,已然足够她心里喘不过气来……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0:14:36 +0800 CST  
林絮能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不再有任何一点隐瞒,宋言能清楚她在想什么,就如同林絮自己说的,过程跟前因都有了,未来该怎么选,如何选,全凭她自己的意念,而林絮确实也不再横加干涉她的任何抉择。
可是,她现在到底该怎么选……
傅寒深听了她的话,也并没有显得多吃惊,或者该说,早就是他预料之中,并且完全不在意的么?
在他的感觉里,几乎从未感觉林絮真的会是傅家的大女儿,这大概跟自小就没林絮这个人存在生活中有关,因为淡漠,才会从未觉得。
而现在宋言告诉他的这句话,他甚至不需要去过问原因,只单单地道,“这无所谓,不管是跟不是,也跟出国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真正想要带宋言一起出国的缘由,之前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禁忌关系因素的存在,但更多的,是厌烦的林絮无时不刻的骚扰。
林絮就像无孔不入似的,一点一点的在影响着宋言的心里想法,他深知继续这样放任下去,宋言内心纵容之前再坚定,迟早也会被林絮磨灭得褪去菱角。
可惜,事实已经证明,他的行动终归略晚,林絮还是提早了一步,彻底的影响到宋言……
她双手依旧紧握,强忍着心底的滋味,尽量平静地说,“既然没有那层关系在,就不用那么麻烦的出国了。”顿了顿,她又道,“我不想出国。”
“……”
傅寒深驾驶着车子的双手略一凝滞,伴随着她这句话,脑海里涌现的是她昨晚说,她有一点迫不及待想跟他一起出国……
脸庞的线条愈发地冷峻,傅寒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有股阴鸷之感,不自觉地从他身上流泻出来,令狭隘的空间内,温度仿佛瞬间下跌了不止一个层次。
他不再发话,让人猜不出来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直驱控着车子行驶在马路上,眼眸幽深而充斥着令人战栗的寒戾。
宋言瞥过头来,就是看到他一言不发的冷漠模样。
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心理在发生一种改变,那是从内心深处都透出来的不快,咬了下唇,她却还是说,“停车吧。”
傅寒深置若罔闻,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控制着方向盘往前前进,涌过车流。
“傅寒深。”宋言唤着他的名字,语气依旧保持着平静,“我说停车,我想下车。”
“……”
“傅寒深。”
他仍旧视若无睹的模样,让人突然觉得很头疼,宋言的心绪愈发紊乱麻木,被他不吱一声的样子,搅得心如海浪翻腾,愈发地不安而让人坐立难安。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0:15:02 +0800 CST  
看着他轮廓冷硬地,线条完美的侧脸,宋言倏然狠狠咬了下牙,眼神一凛,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伸手去拧开车门把手。
“你做什么?!”瞥见她的举动,傅寒深骤然一把拉过她的手,另一只手掌控着方向盘,朝她看过来的这一眼,有隐隐的戾气爆发,其中的怒意不言而喻。
宋言赤红了双眼盯着他,“我要下车。”
“所以你还打算跳车了?”对于她这个举动,傅寒深感到十分的恼怒,言语间满满的透出来对她的怒意,“你不清楚这样跳下去多危险?嗯?”
“如果你不停车,我只能是这样。”她说。
傅寒深心中一滞,躁乱的感觉愈甚了,松开她的手腕,双手掌控方向盘骤然打了一个转向灯,车子很快在安全区域的路边停靠下来。
车子还没完全稳住,宋言打开车门率先下车,可还没能走几步路,手腕猛地被男人有力的遒劲大掌拽回来。
跟前是他满面冷峻而肃冷的脸,冷冷地两个字,蹦出他的唇畔,“解释。”
他倨傲挺拔的身躯定在她的面前,身上流露出来的不快让人备受压迫,一双摄人的黑眸,牢牢地盯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凿开一个洞,看看她脑袋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宋言怔愕,讶异于他的这句话。
他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自觉的加大,真恨不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样,双眸逼人的盯着她,“别告诉我你不打算出国一点其他的原因都没有,也别跟我说是因为没有禁忌关系所以才觉得没有必要出国,解释。”
“……”
“我现在给你解释的时间,说说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盯着他立体五官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冰霜的模样,那双眼宛如一道犀利的鹰隼,逼得人几乎无所遁形,宋言脸色煞白,看着他认真而凌厉的眼,忽然有些恍惚。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个子,睨着她时总有种居高临下的俯瞰感,让她不得不昂着头看他,浑身上下都凝聚着一股卓尔不群的矜贵不凡气质,似乎跟她悬隔在两个世界里。
刺眼的阳光悬挂在他脑后的空际里,将他脸庞镀上一层刺眼的光晕,让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挡住刺眼的光线,可不论怎么努力,都好似拉近不了彼此的距离……
脑海中忽然想起那个巨额赔偿,现在想想,一般人,能有几个这么大手笔的舍得……
宋言收回视线,忽然垂眸笑了笑。
飞鸟跟鱼的距离有多远?
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匍匐海底,他那么高高在上,她怎么高攀得起……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0:15:28 +0800 CST  
石恒追过来,但电梯门赶在他追上来之前就合上了。
盯着电梯下降的字数,石恒狠狠低咒一声,赶紧撒腿往楼梯间冲去——
电梯内,狭小的空间紧闭着,宋言掀起眼皮凝视着跟前的男人,眸光略为幽冷。
唐慕年也在看她,眼中满是说不清的晦涩难言。
“宋言。”他叫着她的名字,低低喃喃的。
宋言不清楚他把自己拽进来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明白,态度微冷,她撇开头,不看他,抿唇不语。
凝视她这个模样,唐慕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然而在心底编织了千万语言,此刻也发不出一句来。
双手缓缓攥紧成拳,眸光倏然一凛,唐慕年骤然板住宋言双肩,用力地一把将她带到怀里来。
身子毫无预兆的撞入他的胸膛里,宋言下意识地做出反抗想要跟他拉远距离,然而唐慕年却紧紧箍住她,将她牢牢地按在怀里,不论她如何挣扎,也摆脱不掉他的束缚。
“放开我!”用力了几次也无果,推搡间,宋言怒意道,“唐慕年,松手!”
可他却置若罔闻,并不松开,心里头好似针扎一样的疼,他说,“回我身边。”
低低的声音充满了一种疑似心疼的感觉,宋言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唐慕年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在胸膛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嗓音,有点淡淡的暗伤,“宋言,回我身边来。”
“……”
宋言身子一震,双眼溢出难以置信。
唐慕年说,“回我身边来,我会给你最好的,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
只要是她想要的,都可以?
低垂下眸,她忽然淡淡暗嘲的笑,嘲笑的是她自己,不晓得是怎样撕扯疼痛的滋味,她淡淡地笑着道,“我说我想要的是傅寒深跟小源,你能给我吗?”
唐慕年眼瞳一滞,身体霎时僵硬。
宋言不去挣扎了,或许是真觉得很疲惫,由心至身的累,渐渐地在他怀里安静下来,眼眶微酸,“你给不了,不是吗?”
神经紧绷,唐慕年眼神暗沉,“我要给你的,并不包括他们。”
“可我想要的只有他们。”
“但注定你们没办法再继续在一起不是吗?”唐慕年语言骤然冷却,他拥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心脏在微微的跳动,每跳动一下他却是感到窒息一样的疼,“宋言,放下这些事,我带你离开,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宋言不清楚,他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来对她说出这番话。
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还是只在同情她而已?
不过他是以什么样的感情,这并不重要了。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3:45:13 +0800 CST  
用力吸了口气,须臾,平复了下心绪,宋言低低淡淡的两个字溢出来,“松手。”
“宋言。”唐慕年搂得她更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仿佛是有股不舍跟心疼,自他内心深处散发出来。
“我让你松手。”宋言冷冷淡淡的,语气略有抖动,“我要去机场。”
听闻这句话,唐慕年几乎不太敢置信,这种时候,她还想要去机场?
“你还想跟他一起离开?”松开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跟前,唐慕年盯着她的脸,脸上染上阴鸷的怒意,“你醒醒吧!都这种时候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跟他不可能在一起难道你还看不透?到底还要怎么样你才能该死的放开他回到我身边来?宋言你告诉我,到底还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回来!!”
一种无力,深深的无力。
他努力的做着每一步,都想要跟她拉近一些距离,可她却好像永永远远的将他排斥在外,不论他如何,她都将他彻底的隔绝起来。
难道她始终都不肯再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了么?
“我承认。”顿了顿,唐慕年神情凛然的望着她,眼神满是诉说不出的痛苦,一字一顿,“我以前做得很混蛋,我承认以前是我他妈的太混蛋!但是这种时候,让我多陪着你一点,别在这种时候还把我排斥在外面,宋言,你一个人承受不来。”
面对他仿佛嘶声的控诉,宋言别开头,不想看他,唇瓣张了张,淡淡地道,“我要去机场。”
唐慕年身体一震。
“唐慕年。”她说,“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哪怕她真的没办法再继续跟傅寒深在一起,她也绝不会再回头跟他在一起,这并不只单单是她回头后显得她的爱很廉价,而是有些人,当惯了失去之后,哪怕是后来重新继续在一起了,也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有些人,或许能回到起点,可却永远都回不到昨天。
她习惯了没有唐慕年的现在,但她发现,她忽然不习惯,没有傅寒深的未来……
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明白,只是不甘愿就此妥协,不甘愿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甘愿她的未来没有他参与其中……
每当想想彼此之间像是被时间冲淡了所有,只能越来越远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一阵阵抽搐的疼。
而现在,仿佛是更疼了……
电梯门在这时叮地一声打开,眼角余光瞥到外面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宋言怔怔回头,当视线触及到外面男人的双眼时,她神情松滞,眼瞳略扩,心脏猛地收缩。
电梯外面,傅寒深不知何时站在了这里,仿佛是感知到门内有两道视线盯向自己,他掀起眼皮,淡漠如冰的眸子,扫向电梯内。
而当视线触及到男人箍住她肩膀的手时,漆黑似渊的眼,沉如寒冰彻骨,阴鸷的戾气,不自觉地从他黑眸里渗出,有种摄人心扉的冷瑟。
唐慕年视线直视他,分明是感知到了傅寒深此刻身上满满的不快,却并不松开宋言的肩膀,反而,眼神有种挑衅地阴冷,犹如利刃一般直射外面的男人。
两个人都好似被阴霾覆盖,冷冷萧瑟之气,不自觉的从他们身上溢出来。
或许宋言是那根两个男人之间彼此对峙的导火线,但更多的,是像是同类生物那种发出来与生俱来的排斥。
这是两个从头至尾都绝不会站在一起的男人。
“怕你有什么事耽误了时间。”缓缓,傅寒深目光调向宋言,眼神又充斥了温柔的色泽,淡淡勾唇的笑,“我没有在机场等你。”
宋言闻言,心底猛然一阵窒息,像是有一双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心脏,用力的拧,揪疼着,呼吸沉重起来。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3:45:39 +0800 CST  
“走吧。”迈开长腿,傅寒深上前来,牵过她的手,眼眸依旧温柔而纵容,漾着温温淡淡犹如清风般的笑意,“时间快来不及了。”
宋言僵硬着,没动。
这时,从楼梯间冲下来的石恒,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宋言跟唐慕年在电梯内,唐慕年箍住她双肩的手没有收回去,傅寒深拉起她的手,那种感觉,就如同把她从唐慕年的身边扯过来。
但是宋言没动。
她宛如凝固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突然间让人猜不出,她这到底是何意思。
石恒站在一旁顿时忘记挪开脚步,直觉的第一眼,就很明白事情可能不如他想得轻松,此刻只觉得懊悔不已,说什么,他就不应该带着她来这里。
否则,现在一定不会出这样的变故!
“怎么了?”状似没感知到她的不自然,傅寒深依旧轻轻淡淡地笑,眼眸温柔得仿佛是能滴出水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嗯?”
心中的疼伴随着他随意的语气而牵扯得更疼了,艰难地扯了扯唇,半响,宋言才说,“没有。”
“那就可以走了。”已然是这般风轻云淡的态度,傅寒深淡笑着,将视线移到唐慕年的身上,看似虽然一直在笑,但面朝唐慕年时,却笑意不达眼底,唇畔微轻,他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极度有种摄人的气场,“麻烦松手,我们赶时间。”
“呵。”唐慕年也禁不住地笑了出来,一个字音充满了讥嘲讽刺的味道,懒懒散散的眸子也同样的瞥向傅寒深,还是第一次的,两个人面对面的正常说起话来,“那是你赶时间,并不代表她也赶。”
“哦?”眉梢微扬,觉得他说这句话真有意思,傅寒深不急不缓地一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妻子会不赶时间?你很了解她?”
变相的在说,唐慕年现在算宋言的谁?
她现在,早已是他的人,一个于他们夫妻之间算是外人的人,真没这个资格,来替他的妻子说她不赶时间这种话。
深深的觉得,傅寒深这种人,有时真的狂妄得让人讨厌。
“我了不了解她,轮不到你来说。”唐慕年眼眸黑沉,有阴戾的光泽充斥着,“起码,相比起时间,我接触她比你接触得更深。”
傅寒深垂眸一笑,风轻云淡的道,“所以你自认为接触得深,认识的时间比我长,自认为她一定还会回头,就对别人的妻子纠缠不休,试图藕断丝连让她回头找你么?”
唐慕年眸子微微眯了起。
傅寒深依旧在笑,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彰显出一股强势的味道来,笃定淡然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接着,也懒得再管唐慕年的表情是怎样的,他上前一步,拽着宋言的手腕,倏然用力就将她扯到怀里来。
宋言神情凝滞。
他捏起她的下颌,眼里漾着温柔,唇角轻勾,“去机场了,嗯?”
分明是很温柔也很轻柔的语言,可此时此刻,却莫名有股危险的味道,自他身上流泻出来。
熟知傅寒深的人其实都不难发觉,他在不快。
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极度危险地不快。
大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她跟唐慕年站在一起。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3:46:05 +0800 CST  
她久久地沉默着,嘴角轻轻勾起的弧度,无声淡笑着的模样像是充满了一种自嘲感,叫人心里莫名的一紧。
傅寒深紧紧的箍住她的手腕,力道微大,神情愈发的冷骇起来。
“宋言。”他看着她良久,唤着她的名字,尽管心里分不清此刻到底是有多躁乱,面上还尽量维持着镇定,他牢牢盯着她,道,“说话。”
有些人,分明就在眼前,可却会让人觉得彼此实际隔得千山万远,他现在就感觉到,他跟她现在好似也是如此。
这种感觉,是让人不能忍受的。
至少他从来不觉得,自在一起后,他们之间有过如此遥远距离的感觉,不是他对她如何,而是她在不知不觉间,好似就把心悄然收了起来。
他目光如炬,“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抬起头,仰着脑袋睨视他,淡淡笑了笑,“你为什么会问我,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傅寒深闻言,身体微震,盯着她的眸子,不自觉地收缩眯起。
宋言依旧淡笑着,目光与他对视而上,笑问,“你爱我吗?”
“……”
又是这个问题。
她不止这一次的问过……
傅寒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一次她问这句话,跟上一次的感觉,让他觉得远远的不同,就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在问他同样的话。
眸光眯紧,他凝声,突然没由来的问出一句,“你是宋言吗?”
不曾预料过他会问这么一句话,宋言怔了怔,“当然是。”
“但我觉得你现在很陌生。”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说,“你真的是宋言?”
否则,为何他现在会觉得,她笑得如此陌生?
跟那个他生气了会讨好,害羞了会脸红,时而还会有点霸道,他盯着她会无措的宋言,有点异于平常的陌生。
分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可他却莫名的觉得这就像是两个人……
“你是不是不想回答这句话?”她盯着他,慢慢推开他的手,“如果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能理解。”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么?
这种问题,分明就是她自己太矫情了才会问,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回答这种问题?
说得多了,就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她到底一次次的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分明是已经问过一次的问题,何必还来再问第二次?
用力深吸了口气,平复着紊乱错综的心绪,宋言艰难地说,“你给我点时间,我想安静一会。”她试图推开他紧紧钳制住她手腕的手,可发现他握得太用力,蹙了蹙眉道,“你先放手。”
傅寒深对她后面的这句话无动于衷,依旧禁锢着她的手腕,面色铁青,语气沉沉,“我并不能明白,你到底想安静什么。”
“你会明白的。”睫毛微垂,她淡淡的道,“会有人告诉你的。”
只是,不会是她。
傅寒深眸光暗沉,握住她的手愈发的紧,“如果我说,要你亲口告诉我呢?”
手上感知到来自他用力握住后的疼意,宋言微垂下头,心里头像是尽是一片晦涩抽搐,半响,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只道了句,“对不起。”
因为那些话,没法从她口里说出来,想要开口,就会像针刺一样的扎着她。
要她怎么亲口对他说出来,他是撞死她父亲的凶手?
林絮说他对此事并不知情,而对父亲的死早就接受过,甚至感到平淡的她,对他也没多大强烈的恨意。
只是,心中会有一道过不去的坎,阻碍着她无法再朝他靠近,然后她发觉到了,原来他们之间,隔着飞鸟跟鱼这么遥远的距离……
“宋言。”两个人仿佛就这么对峙着,他凝视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是内敛的沉稳,“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想听的是你亲口说明,倘若我有哪里做得不对,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或者是其他什么让你讨厌了,你大可以亲口对我说出来,在感情的问题上,我不想两个人都在玩猜谜语。”
因为但凡是这样的,后面通常会猜着猜着,就没了。
而他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本身他跟她在一起,中间阻碍了种种事情,能挺到现在却浪费了诸多时间,从而导致了他们没有如同其他男女之间真正好好的交流过,那种感觉分明是一直在爱,但却一直没有爱到对方的心里。
而现在,她更是如此的拉远他们之间透明的距离,这种感觉就好似彼此随时随地就会失去对方。
从真正在一起后,他就从未想过会有失去对方的一天,降临到他们身上……
“宋言,”他说,“我问你,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并不是我不了解你。”顿了顿,他如是道,“我只是不想曲解任何一点你的意思,因为一旦曲解了一个意思,导致的后果很可能就是分道扬镳,最后落了一个曲终人散的下场。”
“……”
“我没有想过未来会没有你,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藏着什么不能倾诉的秘密,如果你真的想要安静,我可以给你时间。”他英俊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然而语言却郑重得让人不能忽略,“但前提是,那必须得在我知道,你到底在想着什么的情况下。”
宋言心中滞住。
傅寒深说,“把我当成你最能依靠的人,尽情的依赖我,倘若真有什么不能坦白的秘密苦衷不能说出来,但起码要告诉我,你现在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她眼眶突然就酸酸的。
然后又听见他温柔地嗓音,缓声说,“我是你丈夫,你最亲密的人,别再把自己想得无所不能,你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伟大,该依靠男人的时候,就该像女人一点,尽情的依靠,依偎我,懂吗?”
他话音刚刚落下,胸膛里猛地扑进一个女人娇柔的身子。
她紧紧抓住他胸膛前的衣服,不断的抽泣着,眼泪逆流成河的往下滚落,她无声抽泣的模样如同被人遗弃的小兽,然后像是遇到了终于可以安心靠落的栖息之地,放肆的宣泄起来。
“傅寒深……”她紧紧揪住他胸膛的衣服,声音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曾过有那么一秒钟,动过一种幼稚的念头,就是倘若他一直质问下去,她大概会说出一些咄咄逼人的话,目的想让他暂时放任她别管,让她安静安静。
但她的话还没说话,结果,却先明白,他果然是不同的。
之前她分明就察觉到他在不耐,在生气了,可结果,事实证明了,他是不同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或许不应该这么肆无忌惮的靠在他怀里,可内心突然感到的温暖却还是出卖了她,做出这个举动,就像是情不自禁的,她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心里被注入的暖流让人觉得无可取代,然后不能自持地就这么扑到他怀里来……
现在只想暂时把理智思维通通都抛弃到一边,尽情的依靠着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这种独特的温暖,好像也只有他才能给允……
但她明白,她所贪恋的,不止单单是这股他所能给允的温暖,她贪恋的,是他这个人……
可是到底又该怎么说服自己,才能跨过心里的那道坎?
才能继续好好的,跟他在一起?
心里抽痛着的感觉,几近沉闷得让人窒息,越是如此,眼泪仿佛越是肆虐,止也止不住,最后干脆在他怀里肆意的发泄出来。
面对着突然就在他怀里宣泄出来的女人,傅寒深嘴角微勾,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口吻是掩饰不住的宠溺纵容,“这样才像个女人。”
并不在此刻过多询问什么,他只道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言语,任由着她依偎在怀里抽泣。
**
没有再去机场,傅寒深也不再坚持着要她去机场,待宋言终于将心里的委屈跟诉说不出来的语言,通过眼泪在他怀里宣泄完后,傅寒深带着她回了艺苑。
在下车前,傅寒深给是恒拨过去一个电话,“你先带小源在外面玩玩,他想去哪就带他去哪,玩够了晚点再回来。”
“呃?”石恒怔了怔,不解,“老板,今天不走了吗?”
傅寒深没回答他这句话,直接便道,“就这样。”
然后电话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响,石恒完全摸不着头脑,现在到底是属于什么个情况?
就按照老板那禽兽本事,倘若宋小姐不想跟他一起去国外,他也能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去吧?
这么温柔又会体贴别人的老板,真是叫人……不习惯!
在机场外面,车子停靠了住,宋小源从后座中爬过来,“石恒叔叔,爸爸跟宋大言来了吗?”
“呃,这个嘛……”石恒看了看时间,回头冲宋小源尴尬地笑,“貌似已经错过飞机起飞的时间了呢。”
“啊?”宋小源惊讶,“那我们岂不是不能走了?”
石恒嘿嘿地笑,“好像是这样。”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4:21:33 +0800 CST  
宋小源顿时无神,“那爸爸跟宋大言呢?”
石恒如实说,“好像也不能来了。”
“……”
他们又一次的欺骗了他的感情了是不是?
说好的要一起出国呢?说好的要坐飞机呢?说好的要在机场等呢?
结果呢?
宋小源真感觉到,来自大人世界复杂的那种深深地恶意!
都是在欺骗他纯洁幼小的心灵!
**
下了车后,傅寒深就带着宋言进了屋,径直上了二楼来到房间内,回身来看到她红肿的眼,略有无奈。
指腹摩挲着她的眼眶边沿,他声音温柔而缱绻,“现在好点了?”
宋言回答不出来,喉咙仍旧哽得难受,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声音有沙哑而嘤泣的味道。
“先去浴室里洗个澡。”他牵过她的手,仿佛带着一个迷途中的孩子,往浴室内走去。
宋言没有拒绝他,或者说她此刻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做点其他什么,只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任由着他牵着自己走。
此刻的他,就是那颗能让人尽情依赖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可以尽情肆意。
在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也能如此放下所有,就这般像个孩子一样的依赖着一个人……
将她的手放开后,傅寒深动作快速的给浴缸放了水,再回头来说什么时,发觉到她在看他。
他眼眸敛了敛,眉梢微挑,“有话想对我说了?”
不知为何,面对着她时,他的耐心出奇的好,分明知道她现在脑袋里一定装着一些他所不知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定然是不能忽略的。
可现在,他却不急于一时逼迫,反倒是像个计谋深厚的猎人,慢慢一步一步的诱导着猎物一般。
倘若放着另外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宋小源,傅寒深绝不会有这样的耐性对待一个人。
所以人没有什么是一定以及肯定的,有些习惯,有些动作,会因人而异的发生改变,真正在意起一个人来,有些自认为不会改变的习惯,也会在悄然中发生异变。
而她就是那个让他不知不觉渐渐改变的人……
宋言看着他,眼泪虽然早已止住,但眼眶仍旧有些浮肿,她从镜子里睨见自己的此刻狼狈的样子,禁不住没头没尾的感叹一句,“真丑。”
傅寒深,“……”
傅寒深有点冲动的想给她一个凉凉的眼神,但想想还是忍住了,揉揉眉心道,“知道丑就别再随随便便的哭了。”
很多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他也不列外。
还是第一次,宋言居然在他面前那般没形没象的哭泣起来,说没有过一丁点的无措,那一定是骗人的,只不过良好的修养,让他选择沉默,任由她在怀里发泄个痛快。
宋言抿唇凝视他。
傅寒深又接着道,“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了?”
心里头还是沉甸甸的,并没有因为狠狠发泄过一次,而真有什么轻松之感,想了想,宋言终于迟缓道,“让我先洗个澡。”
“好。”尽管还是没能得到她的正面回答,傅寒深却不急于这一刻,拥过她的额头,在她眉心中烙下一吻,“我在外面等你。”
她只能是低头应这么一句,“嗯。”
傅寒深松开了她,敛眸深沉地凝视她两秒钟,适才迈开了脚步,走出浴室。
宋言很快过来就把浴室的门关上,之后靠着门,缓缓虚脱般的滑落下去,昂起头逼退回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心里头仿佛是积压了万千沉重的重物。
**
傅寒深身上只着一件黑西裤,白色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分明是很简单而枯燥的装束,却偏生被他穿出一股别致矜贵的味道来。
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他来到落地窗边点燃,随手将打火机扔到大床上,一手袖在裤兜里,抽着烟,他眼眸深邃地盯着外面。
脑袋里不知道到底闪过多少东西,而最后终于是定格在之前跟唐慕年在电梯里的一幕。
唐慕年会在那种地方显然不可能是巧合,多多少少,肯定是跟宋言有关……
几乎没多做犹豫,傅寒深很快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正在公司内忙得焦头烂额的景臣接到他的电话,凉凉地笑了出来,“傅总,这么有闲心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难道是被放鸽子了还没上飞机?”
景臣绝没想到,他这么一句玩笑偏偏就戳中了事实。
按照傅寒深的脾气,在听到这句突然让他感到不顺耳的话时,早就二话不说就挂断电话了,可这一次,又是难得的忍了下来,凉凉地嗓音在此刻与方才相比较起来,简直天差地别,“没空跟你废话。”
景臣忍不住回了句,“说得你好像很忙似的。”
“最近唐慕年是不是很闲?”自动过滤掉他的话,傅寒深直入主题道,“我看他最近好像都不怎么忙工作了。”
景臣调笑,“怎么?开始注意起情敌来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傅寒深这种人,倘若不是一个人真惹得他难以忍耐,一般并不需要注意的情况下,他会连甩都不甩一眼。
突然就跟他说起唐慕年来,景臣直觉认为,唐慕年一定是做了什么极度挑战到傅寒深底线的事。
依旧不理会景臣的话,傅寒深语气森森地道,“既然他那么闲,你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别再让我看到他隔三差五的就有空在别人的周围晃荡,很不顺眼。”
“你直接干脆说,叫我多给他找点麻烦事做,让他别再那么有空缠着宋言不就好了么?不顺眼一个人还说得这么斯文,以为我会夸你?”
倘若景臣此刻在傅寒深面前,定然避免不掉一个冷冷的斜眼。
懒得多跟他废话下去,傅寒深冷硬地口吻道,“就这样。”
话音还未落,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头,景臣拿着电话,无奈摇摇头,这位傅大总裁的脾气,有时冷淡得就是这么有个性,他都快在办公室里忙死忙活的,这么久居然也没问候他一句?
另外给唐慕年找麻烦事做,上次他抢了唐氏的一个案子,这难道不算麻烦事?
还是说,这压根没震慑到唐慕年,不足以影响?
这时,商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景少,这些都是今天的文件,麻烦您仔细看一下。”
一遍说着,商五已经将一堆文件在办公桌上放下来。
景臣顿时感到头疼,这分明就是傅寒深在给他找麻烦事做吧?
**
颀长身姿定在落地窗前,嘴中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头,傅寒深双手抄在裤兜里,深沉的眸光盯着落地窗外的绿色景物,此刻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者,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想。
他现在唯一能想就是宋言为何突然变成这个模样,她心里到底装了什么,而在脑袋里搜孙着蛛丝马迹,他能猜得到的就是一定是林絮跟她说了些什么,其余的,依然一无所知。
毕竟,他脑子再怎么精明睿智,他仍旧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到那种能把一个人所有的心思都能一眼洞悉出来的神。
特别是在宋言还对他关掉了心扉那扇门的时候,有些东西,就愈发的感觉寻觅不到。
而至于唐慕年为何会也出现在酒店……傅寒深伸出手指抚了抚嘴角边的位置,黑沉的眼眸,此时就愈发的冷锐起来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本质上可能跟唐慕年没差多少,也并不觉得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心里到底装了多少城府是一件怎么卑鄙的事,但却从骨子里,对唐慕年的某些做法,略有排斥。
譬如,当初唐慕年把宋言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譬如,他利用女人上位,譬如,他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纠缠不休,从而让一个已经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伤心欲绝,譬如一次次将宋言置于绝望的深渊里……
唐慕年如何对待别人他无所谓,但是触及到宋言,那就跟在一块一块拔掉他的逆鳞是一样的不可原谅……
这时,浴室门打开。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走出来,傅寒深侧过头,便就望见沐浴过后的宋言,身上裹着一件白色浴袍,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站在浴室门口。
她脸色依旧泛着白,唇畔毫无血色,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她鬓角边垂落下来的发丝滴落下来,“我洗好了。”
对于他这种早就审美疲劳对外表不是很在乎的人来说,通常女人真脱光站在他面前,他也提不起多少感觉,但她这幅刚刚出浴的模样,却让他眸色不自禁的深了又深。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4:22:00 +0800 CST  
意识到自己似乎就这么有了些反应,傅寒深眉头蹙了蹙。
将叼着的烟头拿走,踱步到床头边的烟灰缸里捻灭烟蒂,他这才回身来,迈步到她身边,牵过她的手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坐好,“我帮你吹头发。”
“我能自己来。”
宋言本能地想要起身拒绝,傅寒深却按住她的肩膀,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盯着她泛白的脸,“别动。”
宋言亦是从镜子里对视上他的眼,依旧沙哑地嗓音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傅寒深……”
“你这个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不舒服就什么都别动,麻烦的事交由我来做。”
他声音说不上多温柔,甚至还有种强势的霸道,但是听在耳里,却叫人心底微漾着柔和。
宋言忽然想到,自从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跟她说得最平凡的一句话,好像就是,交给他。
不论任何事情,通通都交给他,让他来,他一直都在强调着不论任何事情都有他在……
这样想想,她问了他两次他是否爱她这种话,真的,有必要吗?
透着镜子的倒影,宋言怔怔望着他英俊的脸庞,怔怔出神着。
傅寒深能感知得到她的视线,任由她看着,拿出吹风机来,便有条不紊的给她吹着湿漉漉的长发,修长好看的长指穿插过她的发间,动作说不上熟练,但也没生涩得完全不会。
最后,出神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宋言,是被傅寒深接了一个电话拉回神的。
头上的发几乎都干了,她从镜子里看到傅寒深正拿着手机在接傅中天的电话。
宋言听不见电话彼端的傅中天跟傅寒深说了什么,但见傅寒深眉头越来越皱的模样,她突然又想到之前林絮跟她说过,关于傅寒深是肇事者的事,傅中天已经知道了。
心里头莫名的一紧,她登时从凳子中站起来,倏然回身看向身后的男人,“傅寒深!”
声音仿佛是不可自控的急切。
傅寒深刚刚挂断傅中天的电话,见她脸色骤变的模样,眉心一蹙,“怎么了?”
“傅……”张了张嘴,心头狂跳着,她艰难地说,“傅老爷,刚才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
傅寒深眉梢拧得更紧了,但也如实道,“让我过傅家住宅一趟。”
傅中天方才在电话里,对他说话的口气略有不对劲,傅寒深了解他,一听就听出听出了有股异常的味道,那种感觉,虽不如宋言今天的怪异程度,但隐隐的,却总觉得,似乎有些牵扯。
总觉得他们似乎都有什么事在瞒着他,而傅中天方才也在电话里说过,让他现在就去傅家住宅,他有话要说。
到底,是什么话?
宋言听闻了傅寒深的回答,心底咯噔一跳,她大概已经猜测到了,傅中天现在让傅寒深过去的目的……
“傅寒深。”她朝他迈步过来,唇畔泛着不正常的白,眼神流露出一种恐惧的光芒来,可是,却又发现,除了能叫着他的名字外,竟不知该说些其他什么,努力了半响,才艰难不确定地问,“你要去吗?”
“你不想我去?”他看着她的眼睛,那类似于恐惧的光芒被他纳入眼底,傅寒深眉头深皱着,声音却淡淡的,温润笑了笑,“你不想我去,那便就不去了。”
“不。”宋言很纠结,脑袋里乱成了一团,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告诉他事实是什么,可没想到会来得真快,脑海里像是快炸了开,摇摇头,最后,不敢再面朝着他,她转身过背对着他道,“傅老爷让你过去,你过去吧,他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口是心非地说出这句话,她双手却不自觉的攥了紧。
傅寒深瞥见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眼神凝重,“可你好像并不太希望我过去。”
宋言身体震了震,一股哽咽又蔓上喉咙,沙哑着嗓音,她努力笑笑说,“没有。”
“宋言!”像是终于忍耐不住,傅寒深一把将她的身子板回来,手指握紧她的双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别再把他排斥在外,这种隔着一层看不清的东西,会让人格外不安,而他恰好十分的不喜这种这种不安。
“别问我。”她现在却不敢对视上他如炬的逼人目光,眼神不断的闪躲着,“去了住宅,你会清楚的……”
她真的说不出来,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着他,说出事实来。
太煎熬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用刀子一样一块一块割着她的心脏,疼得她血肉模糊。
“你真的不能说?”傅寒深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声音沉着。
宋言仍旧不敢直视他,咬着唇,“对不起。”
他凛然,“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对不起……”
“……”
“你走吧,傅老爷……他会告诉你的。”别再继续逼她了,她真的快不行了……
漆黑的眸子牢牢凝视她良久,见她无论如何也不肯面对着自己说话,傅寒深眼神沉了下去,倏尔,终于是松开了她的肩膀,“既然如此,我去了便是,但是宋言……”
他顿了顿,眼眸如炬,灼热的光泽仿佛要灼伤了她的肌肤,“不管你们瞒着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依旧是我,我是傅寒深。”
最后的一句话,他说得认真,意思是在告诉他,不管是任何事情,别把他当成别人的男人那样认为,他不是别人。
宋言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傅寒深最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不带情欲的吻,这才转身大步走出房门。
步箭似的下了楼,出到外面打开车门,他弯腰坐入里面后,用力地甩上车门,发出碰地一声响,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骇凛然,阴鸷而飙升着怒意的光泽,驱之不散。
他到底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秘密,让她变得如此怪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变得简直不似平日里的她……
听到外面车子驶远的声音,宋言靠着墙壁滑落下来,心尖仿佛被凿开了一个洞,疼得她几近窒息,浑身宛如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似的。
**
傅寒深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来到傅家住宅,一进门,崔姨就对他道,“二少,老爷在客厅里。”
傅寒深侧头,果真看到傅中天杵着拐杖,整个人像是一夜间苍老了不少岁数,彰显出一股沧桑的味道来。
傅中天的旁边是傅老太太,傅老太太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坐在一旁,略显呆滞。
眼神暗沉犹如被阴霾覆盖,傅寒深迈开脚步,一声冷冽的气势,朝客厅中迈步而去。
傅中天仿佛这才感知到他,抬起苍老浑浊的老眸,“来了。”
“你们想说什么?”他语气沉沉的。
傅中天长叹一声,径直道,“你跟宋言离婚吧。”
傅寒深的眼神几乎是霎时就冷了下去。
似乎是知道他在不快,傅中天又接着,缓慢道,“没办法再继续在一起了,只有离婚,恐怕才能让她好受一点吧。”
傅寒深不发话,只是身上的气息,却越来越冷。
“傅二。”傅老太太插话,惆怅而苍老地道,“这一次,就听你爸的吧,毕竟,是一条人命在啊,宋言继续跟你在一起,只会受尽煎熬,她心里过不去,谁的心里都会过不去的。”
关于那些事情,傅中天在傅老太太几次盘问之下,早已经如实交代出来,所以,傅老太太也清楚了其中缘由。
而傅寒深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对劲,声音渐渐犹如寒冰,“什么是,一条人命在?”
“宋言的父亲……”傅老太太眼中有了泪花,“宋言的父亲,是你撞死的……就在十五年前……是你爷爷出面,摆平了这件事……”
尽管傅老太太说得断断续续的,可傅寒深还是在第一时间,顿然清楚了其中大概,他身形一震,有股戾气散发出来。
之后,傅中天跟傅老太太说了什么,他没再听得进去,只在原地迟钝了那么半分钟,脑海里猛然掠过什么,傅寒深眼神霎时一凛,骤然掉头往外面冲去——
终于,当他用了最快的速度,重新返回到艺苑时,找遍整个别墅上下,大大小小的地方,却再也没有看到宋言的影子……
最后他在主卧里的床头柜上看到一张纸条。
上面是宋言的字迹。
捻起这张纸条时,傅寒深浑身凝聚着冷然的气势,突然想起之前,他不断问过宋言,她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而现在纸条上面的话,在告示着她此刻的心情——
“抱紧桥墩,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傅寒深手指颤抖着,眼眸骤然凝固,胸腔里宛如有万千的东西在撞击着他的胸口。
直到这一刻,才让人深刻地明白,原来她是如此深爱……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4:22:25 +0800 CST  
@rosekick 2017-11-20 11: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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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7:30:44 +0800 CST  
在离开前,宋言给石恒打了个电话,然后让宋小源接。
听着宋小源稚嫩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淡淡地心安笼罩了她整颗心。
握着电话,她微微浅笑着,“这几天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按时吃饭睡觉,知道了没?”
宋小源怔愣,“你要去哪?”
“嗯……”宋言编织着借口,佯装着轻描淡写的态度,“去办一点事情,不是很重要的事,没多久就会回来的。”
“我不能跟你一块去吗?”宋小源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
宋言莞尔淡笑,“坐车会很累,你好好在家。”
宋小源已经发觉宋言不对劲不是一时两刻的事情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里,又有什么事情,听了她这么说,只能是耸拉下小耳朵,恹恹无神地回道,“那好吧,那我不去了。”
虽然他挺跟着她一块的,但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的样子,他只能是这样答应下来。
宋言无声笑了笑。
宋小源又紧接着试探问道,“你会很快回来的吧?”
“……嗯。”她沉默了须臾才抿唇回答这个字。
“那你早点回来。”宋小源说,“我可能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
跟宋小源在电话里说了一会话,最后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宋言收回手机后,低头看了眼手中指间拿着的车票。
恰好这时,车次的提示声响起,昂起头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她往大客车内走上去,很快就在自己的位置中坐下来。
她身上除了身份证跟银行卡还有一点现金跟一支手机之外,其余的什么也没带,两手空空的,俨然一点也不像要离开的模样。
没多久,车内就陆续有人来坐稳,车子相继也发动了离开,驶出车站——
她很清楚,她不会真的离开就不会再回来,而这种离开的做法说实话有点无趣,连她自己也认为很没必要。
可,心里被堵住了。
傅寒深撞了她父亲致死这件事毋庸置疑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里头纷乱如麻,但凡看着傅寒深心里头就好似被针扎一样。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暂时摒弃掉种种事情,好好的让脑子冷静下来,别再继续这幅狼狈的样子来面对众人。
她真的极度地需要安静。
所以她只能离开。
当然她很清楚,离开不代表她放弃这段她跟傅寒深的婚姻,不代表她放弃傅寒深跟宋小源这两个人,她只是暂时的需要点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思维。
整理好了,她还是会回来。
毕竟,她跟傅寒深都有了宋小源这么一个无法断绝的羁绊在,单单是在这一点上,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再可能,她也仍旧会努力坚持下去。
更何况……
宋言垂眸,无声笑了笑。
以前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能对傅寒深动多少情,在经过唐慕年之后,她以为自己可能对感情没有太大的执念,或者说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能在她心里比唐慕年的位置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但事实证明,傅寒深这个男人,不能靠近,一但让他接近,他周身的毒就会肆无忌惮地入侵她的身体里,不经意间肆意的蔓延在她的每一个细胞,让她发觉……哪怕是隔着她父亲这样一条人命的情况下,她竟不但对他恨不起来。
反之,还会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愫。
放不下。
尽管是想想都会觉得心如刀割,尽管她发觉得到彼此之间隔着多远的距离,尽管彼此的身份都相差在各自不同的世界里,她依旧对他放不下。
所以收拾好了自己,重新整装好自己,不再是这般狼狈之后,她还会回来,重新直面的面对一切……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7:45:04 +0800 CST  
突然想起自己忘记跟裴思愉说一声,免得她找不到她会担心,宋言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然而接通了刚说了几句话,手机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思愉?”听到了没动静,宋言试探叫了一声,见还是如此,拿开电话一看,这才发觉,原来是她手机没电了。
疲惫地抚抚眉心,宋言将手机收好。
她没有其他的电池,也忘了带充电器,此刻手机一没电,就只能是这个样子,而客运车也渐渐驶出了这个城市的收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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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深找遍整个艺苑也没再看到宋言之后,他便直接拨下宋言的手机号码,但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冰冷机械的提示音,告示着他电话已经关机……
紧接着,他又目光冷然地又给石恒打过去。
石恒在电话里说,“宋小姐大概在半个多小时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跟小少爷说了几句话就挂了,说是要离开一段时间,过些日子就回来。”
听闻这句话,傅寒深眼神顿时寒沉如冰。
挂断了石恒的电话,他坐入车内,脑海中不断搜索着宋言能去的地方。
可是想来想去,除了裴思愉可能会知道一点消息之外,其余任何东西都猜测不出来,因为宋言除了裴思愉这个交心的朋友,就没有其他可以称得上关系不错的人,以前的工作同事她不会去找,而林絮则更没有可能。
宋言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还会去找林絮,因为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得到了答案,在这种时候她大体也不太想面对林絮。
或者可以这样说,任何一个熟识的人,她现在都不想面对。
最后傅寒深用了最快的车速,来到裴思愉工作的杂志社,当裴思愉看到他时,整个人惊讶无比,“傅——”
“她有跟你联系?”傅寒深没给她先开口的机会,径直就问出这句话来,线条绝伦的脸庞,遍布着冷峻之色。
裴思愉莫名就想起来,很久之前的那一次,也是因为宋言离开,傅寒深就这么找了来。
可这一次很遗憾,她如实说,“是有跟我联系,但是她没有说她现在在哪。”
方才的电话,她还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手机那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她后来再拨过去,提示的也是关机。
傅寒深闭上眼睛,神色冷骇,他相信裴思愉这句话没有说谎,因为,裴思愉是她的朋友,大体是一种类似于爱屋及乌的感觉,他会无端的信任她的朋友。
但若连裴思愉也不知道她在哪,那么,这个世界还能有谁知道?
要查纵然是查得出来的,只不过,他没那么多的耐心跟时间,等待着人慢慢的去查,没几个人能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焦虑,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急切地想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
如此焦躁而一刻都不愿浪费,跟平日里的傅寒深简直是迥异两人,裴思愉隐隐约约察觉到两人里的微妙改变,尽管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她洞悉得出,傅寒深现在满身的戾气跟焦躁迸发,这让她有点心惊。
就在傅寒深身着矜贵的白色衬衫的稳重身姿,不吭一声转身欲要离开时,裴思愉突然试探出声,“你爱宋言吗?”
“……”
傅寒深闻言一震。
裴思愉盯着他的桀骜背影,蹙了蹙眉,“我一直以为,你跟宋言在一起,是因为各种各样不得已的事,当然其中肯定也是有喜欢的,只是……”
她犹豫着,凝视他的背影说,“撇去那些种种事情,你心里,爱宋言吗?”
这个问题,细算下来其实挺严肃的。
傅寒深跟宋言这一路走来不算容易,至少他们中间一直有个唐慕年这样的过去存在,裴思愉当然不会觉得傅寒深是那种会十分介怀一个人过去的男人,否则他也不会要了宋言这样的女人。
只不过,有时喜欢或者新鲜或者在一起是一回事,爱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想知道,跟宋言在一起那么久,傅寒深有爱过宋言吗?
不是喜欢,不是新鲜,不是因为孩子在一起,只是单纯的,他爱宋言么?
如果爱,有多爱?
但这个问题,傅寒深显然不会给她答案,因为在原地迟疑了几秒钟,傅寒深就大步离开了。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7:45:30 +0800 CST  
裴思愉看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眼神愈发的疑惑起来,话说她当初是怎么觉得宋言跟傅寒深比较合适,才支持他们在一起的呢?
是因为那个时候唐慕年太混蛋?还是被傅寒深当初追着宋言去到另一个城市的行径而感动到?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寻思不到,裴思愉无奈摆了摆手,回身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反正她清楚的一点就是,有傅寒深在,宋言就不需要她来操心了。
**
从裴思愉的杂志社出来之后,傅寒深甩上车门,这时,傅中天的电话过来。
接起后,那头的傅中天说,“你现在是什么打算?离婚的话,我只能帮你们……”
傅寒深阖了阖眸,徐徐开腔,阻断他的话,“不用。”
傅中天微愣。
傅寒深说,“我不打算把她移到前妻这种位置。”
听出来的他的意思,傅中天老脸绷紧。
“就这样。”傅寒深不愿多说,简单地交代道,“小源麻烦你们暂时带着,我有事要离开这里。”
傅中天凝声,“这种时候你要去哪?”
“去做应该做的事。”
只搁下这么一句话,傅寒深就把电话掐断,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掌控上方向盘,就发动了车子。
不知道该说是裴思愉的那句话让他冷静下思维来,或者是见了裴思愉一面就提醒到了他什么,隐隐的,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宋言在哪。
而此时此刻,盘踞在脑海里的,是宋言问了他两次,你爱我吗……
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她问他这句话是什么心情,像他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把爱或者不爱这种字眼挂在嘴边,这也不是他能说得出来的字眼,可在清楚明白了她爱的程度后,有些话,仿佛让他冲动地想要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说出来。
如果能早点清楚她问这句话时的心情,明白其中所代表珍贵的含义,他能早些回答出来,兴许,此刻也不会这个模样。
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如果,没能开口的,就是没能开口,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每分每秒,不让时间流逝得太快,别让她不再期待……
**
酒店里,自从傅寒深跟宋言离开后,唐慕年依旧没从这里离开,他一直在酒店的位置中坐了很久很久。
哪怕是高木不断催促,又或者是罗佩茹的电话过来,也依旧无动于衷,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直至看到林絮提着行李箱,跟朱森一同从酒店电梯内出来,他才怔然回神。
从位置中站起身,唐慕年抬眸看向林絮。
看到他还在这里,林絮也有点惊讶,但仅仅只是惊讶过后,仿佛又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把行李箱交给身后的朱森,她几步上前,来到唐慕年的跟前,开腔问道,“你还有其他什么事?”
“没有。”唐慕年淡淡的答道,浑身笼罩着一股颓然的气息,略有消沉之感,声音不似平常。
“哦。”林絮一时也不知道该跟他说点什么,“没事的话,那就回去吧。”
唐慕年视线瞟过她身后的朱森,望见他提着的行李箱,明白林絮跟朱森似乎是要回临城了。
敛了敛眸,没多说什么,他转身往酒店外面走去。
“慕年。”看着他遍布消沉的背影,林絮突然叫住他。
唐慕年顿下脚步,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看来你跟宋言……是注定回不去的。”林絮笑得有点勉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努力还是没用,那就放开吧,至于六年多前,宋言为了你从我这里拿的钱,这些也都让它通通都过去了,当初你们唐家落难,我没出手救助你们,已经是很抱歉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拿出来帮助你们才是的……”顿了顿,叹息一声,“这些还是都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以后都好自为之,替我跟你母亲问候一声,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说罢,林絮示意朱森一起离开。
然而唐慕年整个人却被震慑当场,目光略有不解地看着她,缓缓艰难地出声问,“你刚才……说什么钱?”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2 17:45:57 +0800 CST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当宋言跟傅寒深出了休息室后,外面除了只剩陆郁之外,其余人都回了宿舍休息去了。
看时间已经不早,傅寒深搂住宋言的腰,来到陆郁身旁,“这两天,谢了。”
只单单的五个字,却略有感激之情。
陆郁站在夜色中,身上的军绿大衣被夜风吹得猎猎飞舞,伟岸挺拔地身姿犹如一尊磅礴雕像,他嘴角噙着淡笑,侧头看了看两人,“我也不是白帮你什么。”
傅寒深了然他的意思,尽管并不觉得,陆郁会有什么时候需要他帮助的地方,但还是道,“有需要,说一声就好。”
“呵呵,能让你帮忙,这可不容易,我得想好到底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劳动你。”陆郁笑着说,又看了看宋言,有点意味深长地继续道,“一般能让他欠别人恩情这些,都不太可能。”
很快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宋言悄然握住傅寒深的手,只是笑了笑,没答话,不过陆郁不难从她笑着的眼眸里,看到了更为珍惜的光泽。
明白这两人的误会解了开,虽然并不懂得到底是什么事才让两个人分开,但看现在这个模样,陆郁由衷祝福。
视线倏尔从宋言身上收回来,陆郁又睨向傅寒深道,“现在就要回去了?”
“今天先回酒店。”傅寒深眼角余光瞥了瞥宋言,眼底满满的都是温柔缱绻。
陆郁将两人的神情都纳入眼底,淡淡温润地一笑,“也是,都累了那么久,是该好好回酒店休息后,再考虑其他的事。”
他分明说得没有暗指的意思,却偏生让人听出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出来,让宋言瞬时有点不自然的脸蛋绯红,如同一个娇羞无措的小女人,不过面上却还维持一贯的镇定,并没发话或者有其他的什么动作。
傅寒深视线扫视了一圈偌大训练场,眉目清隽而不带多余的情绪,漫不经心地眸光又投到陆郁的身上,不疾不徐地道,“过几天,没什么事可以回去看看。”
陆郁微微扬眉,直白地问,“你们要结婚了?”
傅寒深视线淡淡,“还有一场婚礼没办。”
陆郁略有差异的眼眸看向宋言,宋言在旁边听着,唇畔微抿,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冲他点了下头。
陆郁顿时了然了什么,摇头失笑,只道,“那我得这两天就着手准备礼物红包了。”
“当然,最好是准备得像样点的,否则你对不起你的身份。”
“……”
陆郁被他冷不防地这句话说得一时噎住,而傅寒深也没打算等他回答什么,搂着宋言的腰肢就要转身,“走了。”
宋言在离开前,冲陆郁点了点头,“这两天,麻烦你了。”
之后,傅寒深二话不说就带着她一块离开。
凝视两人走向车子离开的背影,在夜色里却尤为瞩目,陆郁失神地看着他们良久,直至两人都上了车离开,适才收回视线,无奈笑着摇头。
他突然发现的一点就是,现在的傅寒深,似乎改变了诸多,至少,跟以前他所熟知熟悉的傅寒深,略有出入。
当然,傅寒深依然是傅寒深,只不过,或许现在的傅寒深,要比以前更懂得什么是珍惜珍贵,懂得什么是感情吧。
爱情的力量有时真不容小觊,至少陆郁从未想过,有一天傅寒深居然也会变成一个懂得如此精心呵护一个人的男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改变的地方,但他们相识那么多年,陆郁不难发觉得到。
爱情吗……
心中想着爱情这个东西,陆郁就更是失笑地勾唇,缓缓从军绿大衣里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来点燃,明明灭灭的火光,将他内敛的眼眸镀上一层幽深,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3 02:06:32 +0800 CST  
**
兴许是痛快地发泄过一次,宋言已经将所有的情绪几乎都收拾好了起来,内心里虽偶尔会有悸动,不过此刻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然父亲的死跟傅寒深多多少少脱离不了干系,但至少,明白过来所有的事情,也不至于像刚开始那般难以接受。
起码当时开车的人不是他,也就不需要她背负太过沉重的枷锁,她的思想没那么陈旧,不会因里面有他的因素才导致那一场车祸从而憎恨埋怨。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心,她懂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在他的面前她就好像不受控制地沉沦着。
如果可以好好相爱,为何又要选择相互责怪?
人的一生本就不长,遇到一个人很不易,跟唐慕年的失败,让她更懂得该如何维持一段感情,懂得取舍。
只有这一次,不想再错过……
回到酒店,宋言不断地轻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中指上的,早已不知何时取了下来。
她低眸望着无名指上精致的小东西,嘴角勾了勾,心里仿佛注入暖流,让人心里情不自禁的暖暖的。
傅寒深去浴室洗了澡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暴露出他紧窄的腰际,宽厚的胸膛,修长的腿,线条比例完美的身材。
见她独自一人坐在床沿边像是乐呵呵地傻笑,他阖了阖眸,便迈着优雅长腿,在她身边坐下来,扫视了她手指一眼,突然冷不防地蹦出一句,“很喜欢?”
宋言抬头看他,抿了抿唇,狐疑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傅寒深瞥了瞥她,冷峻面庞又是一副傲然之色,“问我之前,先回答我的话。”
宋言上下瞅他,“为什么不能你先回答?”
“我先问的你,自然是你先回答。”
“男士优先。”
“……”
不跟她继续这种幼稚地到底谁先回答的问题,傅寒深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倒了一杯水喝下,尔后才凉凉说道,“今天刚买。”
语气莫名有点幽怨的感觉。
宋言盯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这么说,原来你早就来这里了?”
傅寒深没有否认,又喝了一口水。
她眯起眼眸,“那为什么之前不出来?”
偏偏是在她看节目看得最忘神的时候,故作神秘地又淡定地在她身边坐下来,到底是想给她惊,还是想给她喜?
她看,分明是前者更多。
傅寒深放下水杯,慢条斯理地转身看她,黑眸不知道该说是幽怨还是深邃,不发一语地看着宋言,看得她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心脏直跳。
张了张嘴,她刚想说点什么,这时,恰好有人按响了门铃。
还没让她站起身,傅寒深的视线倏然就从她身上收回来,转身踱步到房门边,打开房门。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3 02:06:57 +0800 CST  
外面是酒店的服务员,将一袋递到他面前,“先生,这是您之前要的冰袋……”
服务员是一位女生,一见门框内的男人只下身围着一条浴巾,露出他大部分精壮结实的肉体,再看到那一张祸国殃民的立体刀削脸庞,心一跳,脸颊迅速攀爬上点点红晕,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傅寒深接过冰袋,对于服务员涨红的脸视若无睹,不曾多看一眼,就回身来直接关上房门,朝着宋言走过去。
宋言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将方才服务员脸红的样子看在眼底,不由得多看了傅寒深两眼。
傅寒深踱步到她身边,“看什么?”
“发现你真的太能招人。”宋言直言着,无奈地囧了一下,“以后你能不能不露出身体去见人?会让人想入非非,万一谁就这样看上你了怎么办?”
他饶有兴味地扬眉,“怕有人来跟你抢?”
一边说着,他一边拉过她的手,把她重新带到床沿边坐下,动作轻柔地给她敷着红肿的眼睛。
宋言闭上眼睛,任由他拿着冰袋给她敷眼,既享受又满足,倒是直接,“有点怕。”
傅寒深不快,“才有点怕?”
“那就……很怕。”先不说傅寒深的身材比例是多好,他的一张脸也足够迷惑人心,虽不见得所有人都会喜欢上他,但难免也会有能招蜂引蝶的本领。
就拿之前的那位薛晓,宋言觉得她起初或许对傅寒深没什么感觉,可是渐渐地,很有可能会被他吸引住,从而导致……
后面的宋言不愿再想下去,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去想那种可能性。
傅寒深盯着她的脸,听了她的话后,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了一抹弧线,颇有种施舍般的欠扁口吻,“放心吧,我的身体心里都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过你,我也懒得再去管别人。”
一个她,一个宋小源,就足够他操心的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注意别的女人?
只注意这两个人,就足够他这一生忙碌的。
而且,还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宋言抿着唇,没说话,不过,心里却觉得暖,很暖。
给她敷着两边的眼眶,她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让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的傅寒深,眼神忽然深了又深,身体里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悸动了……
宋言忽然感知到男人的气息在不断地朝她靠近,还没睁开眼,唇畔就被男人炙热的吻,吻了住,周身都是他迷人清香跟淡淡的烟草味。
之后,眼睛上的冰袋被挪开,她刚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男人顺势压到床上。
他匐在她的上方,缓缓松开她的唇,眼眸幽深而带着浓浓的情欲色彩,“想要你。”
磁性暗哑的嗓音,有让人拒绝不了的蛊惑魅力。
宋言胸口跳动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还没让她回答,他的大掌就不肯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快速剥离她身上衣物的束缚,情潮的温度渐渐温升,似乎又是一场淋漓尽致的翻云覆雨即将来临。
可,原本还不作拒绝,甚至有点迎合的宋言,骤然出声制止住傅寒深蓄力待发的欲望,“等等!”
傅寒深动作停下,抬眸看她。
宋言脸蛋潮红,心头狂跳,羞涩着,又有点同情他的样子,小声说,“我怀孕了……”
傅寒深,“……!!!”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3 02:08:13 +0800 CST  
那个吻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宋言已经没印象了,甚至连后面又是怎样的情景,她也忘记了,待她彻底回神过来时,他们已经来到部队的休息室里。
陆郁站在门口,冲傅寒深笑道,“这一次你可欠了我不少人情,等着你以后慢慢还上。”
傅寒深没朝他吭声。
陆郁似乎也没期待他能回答,伸手就将休息室的门关上,将集聚在外面看热闹的士兵们隔绝,变脸比翻书还快,回身就朝众人冷冷地吼道,“看什么?你们很闲吗?”
知道这是老虎又要发威的节奏,急忙有人应道,“报告队长,我们很忙!还有几个节目没有表演的!”
“知道忙就赶紧给我滚蛋。”陆郁伸出一脚,直接踹在他屁股上,“还在这里瞎凑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全部去给我跳脱衣舞让我欣赏!”
有人脸色骤变,“这样不好吧队长?你怎么还有这变态的嗜好啊?”
陆郁凉凉的眼神冲他冷锐地扫过去,眼眸微微锐利的眯了起,一个危险地字音溢出他的喉咙,“嗯?”
这一下是全部人的脸色都变了,挺直背脊神色肃然,“队长,我们表示脱衣服毫无压力!请您愉快的尽情的舒服的欣赏!”
说完,人纷纷一哄而散,生怕这个老虎再有什么别致的嗜好出来。
脱衣舞……简直擦了!
看男人跳脱衣舞,队长口味还能再变态点吗!
整个休息室内就这么安静下来,空间内只剩下傅寒深跟宋言俩人,她微低着头抿紧唇,傅寒深低眸看着她,俩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默。
看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寒深凝视她良久,尔后,无奈揉揉她的发,“方才还那么热情,一下怎么又沉默?”
宋言想起自己大胆主动的在众人面前吻他的事,心里直到现在依旧跳动得不行,双手交缠在一起紧握着,唇畔咬得紧紧的,半响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苍白无力的语言说出口,她顿时就后悔了。
这种问题,显然很愚蠢。
他现在会在这里,不是因为她,又还能是有多少其他原因?
傅寒深不想跟她站着说话,拽过她的手臂在休息室内的床沿边坐下来,分明她问的问题很蠢,而他竟然还会回答,“有些事情,想当面跟你说清楚。”
宋言心里一跳,直觉里,他要说的事,跟他撞了她父亲的事脱不了干系。
坐在他的身边,她双手愈发的紧张纠结握在一起,对于这件事,从内心深处有点抗拒,“那件事……不要再说了。”
她已经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尽量地不要再去在意,不要介怀,不想再一次的,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关于那件事的任何一点。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多年了,她跟他有了宋小源,她对他恨不起来,她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虽说心理会有些挥之不散的疙瘩,可她勉勉强强,还是能说服自己继续跟他在一起的。
所以现在,是真的不太想听。
傅寒深漆黑的双眸注视着她,之前或许始终看不懂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但现在只要是注视着她,她是什么心情,内心里背负着多少沉重,他不难洞悉得出来。
像是有种感同身受。
“如果我说,”他黑眸闪烁着情愫,视线牢牢地盯着她,“我并没有开车撞了你父亲呢?”
宋言闻言,猛地抬头看他。
“你们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傅寒深薄唇轻启,“只听信了你母亲的片面只词,没有来过问我事情的经过,怎么就知道事情真如她所说的那样?然后妄自揣测事情的经过?”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1-23 06:03:49 +0800 CST  

楼主:十三梓白V

字数:878

发表时间:2017-09-18 22:24: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15 21:26:51 +0800 CST

评论数:152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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