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快活为王

小妖忙过来扶我起身，带我到屋里，来到床边。
“丁先生，你躺下休息一下。”小妖说。
我依言在床上半躺着，小妖倒了一碗热开水过来，递到我的嘴边。
“丁先生，喝口水。”小妖说。
我喝了几口开水，小妖才把碗放在一旁桌子上。
“丁先生，你还好吧？”小妖说，“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的……”我淡淡的说，“只是有点被你吓到了……”
“怎么吓到你了，丁先生？”小妖惊异的说。
“小妖啊，你进步的太惊人了，”我叹口气，“你进步太惊人了，真把我吓到了，想不到，你居然已经可以布下数字结界了，居然到了这层境界了……”
“是呀！这没什么呀！”小妖说，“和丁先生比起来，那可还差得远啦！这点微末之技，何足挂齿。”
“微末之技……微末之技……”我苦笑道，“小妖，你可知道，能够布下数字结界，那就意味着你是真的登堂入室了，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包括皇后岛，众多绝世天才，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到这一步，当今天下，能够布下数字结界的人，不超过三十人——甚至不超过二十人……”
“是吗，丁先生，”小妖惊异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我的实力，已经可以在数学界排名前三十？”
“可能是前二十……”我苦笑道，“除了皇后岛十圣宫正副宫主之外，当今天下，能够布下数字结界的人不超过十个，即使是十圣宫副宫主，那几个实力弱点的，只怕也未能将数字结界运用纯熟……小妖啊，你……你实在是突破惊人……你真吓到丁先生了……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都是丁先生教导有方。”小妖谦虚的说。
“什么丁先生教导有方，小姑娘可别给我戴高帽，”我失笑道，“你只不过跟了我一年，加上这半年来我天天烂醉如泥，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指导，都是你自己的突破，和我完全没有什么关系。”
“哪里……哪里……”小妖故作谦虚道，“还是丁先生教导有方……”
“唉，小妖，你和我在这荒岛上，还没有荒废学问，这很好……很好……”我叹道，“你的突破太惊人了，小妖，如今的你，已经超越了世俗最顶尖数学家境界，上升到神圣级数学家的境界了，总算是登堂入室了。”
“真的？丁先生，我真的升到神圣级数学家的级别了？”小妖瞪大眼睛。
“是啊，世俗最顶尖级别的数学家，智慧再高明，也最终只能停留在创造、破解难题，或创建新的数学分支和方向，撑死了也只能做到发明一些新的数学工具去解决难题，但他们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就无法突破无法再上一层新的境界，无法达到神圣级的程度，比如拥有布下数字结界的实力，比如布下数学阵法的实力，比如御空飞行的实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到这个程度了，而达到神圣级数学家，才是另外一个层面的学者，已经可以做到运用数学与自然的力量的超级力量，当今世上，能够做到神圣级的学者，除了皇后岛十圣宫正副宫主之外，真可能数不出十个人来。很好……很好……小妖，你进步如此神速……真惊吓到我了，丁先生也算是见多识广，门下弟子不乏超级天才，极其杰出者也为数众多，倒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小姑娘家最快突破，最先达到神圣级数学家的境界……”
“那还是拜到了丁先生这个好老师嘛！”小妖笑嘻嘻的道。

第四章 快活为王

小妖忙过来扶我起身，带我到屋里，来到床边。
“丁先生，你躺下休息一下。”小妖说。
我依言在床上半躺着，小妖倒了一碗热开水过来，递到我的嘴边。
“丁先生，喝口水。”小妖说。
我喝了几口开水，小妖才把碗放在一旁桌子上。
“丁先生，你还好吧？”小妖说，“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的……”我淡淡的说，“只是有点被你吓到了……”
“怎么吓到你了，丁先生？”小妖惊异的说。
“小妖啊，你进步的太惊人了，”我叹口气，“你进步太惊人了，真把我吓到了，想不到，你居然已经可以布下数字结界了，居然到了这层境界了……”
“是呀！这没什么呀！”小妖说，“和丁先生比起来，那可还差得远啦！这点微末之技，何足挂齿。”
“微末之技……微末之技……”我苦笑道，“小妖，你可知道，能够布下数字结界，那就意味着你是真的登堂入室了，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包括皇后岛，众多绝世天才，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到这一步，当今天下，能够布下数字结界的人，不超过三十人——甚至不超过二十人……”
“是吗，丁先生，”小妖惊异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我的实力，已经可以在数学界排名前三十？”
“可能是前二十……”我苦笑道，“除了皇后岛十圣宫正副宫主之外，当今天下，能够布下数字结界的人不超过十个，即使是十圣宫副宫主，那几个实力弱点的，只怕也未能将数字结界运用纯熟……小妖啊，你……你实在是突破惊人……你真吓到丁先生了……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都是丁先生教导有方。”小妖谦虚的说。
“什么丁先生教导有方，小姑娘可别给我戴高帽，”我失笑道，“你只不过跟了我一年，加上这半年来我天天烂醉如泥，从来没有给过你什么指导，都是你自己的突破，和我完全没有什么关系。”
“哪里……哪里……”小妖故作谦虚道，“还是丁先生教导有方……”
“唉，小妖，你和我在这荒岛上，还没有荒废学问，这很好……很好……”我叹道，“你的突破太惊人了，小妖，如今的你，已经超越了世俗最顶尖数学家境界，上升到神圣级数学家的境界了，总算是登堂入室了。”
“真的？丁先生，我真的升到神圣级数学家的级别了？”小妖瞪大眼睛。
“是啊，世俗最顶尖级别的数学家，智慧再高明，也最终只能停留在创造、破解难题，或创建新的数学分支和方向，撑死了也只能做到发明一些新的数学工具去解决难题，但他们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就无法突破无法再上一层新的境界，无法达到神圣级的程度，比如拥有布下数字结界的实力，比如布下数学阵法的实力，比如御空飞行的实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到这个程度了，而达到神圣级数学家，才是另外一个层面的学者，已经可以做到运用数学与自然的力量的超级力量，当今世上，能够做到神圣级的学者，除了皇后岛十圣宫正副宫主之外，真可能数不出十个人来。很好……很好……小妖，你进步如此神速……真惊吓到我了，丁先生也算是见多识广，门下弟子不乏超级天才，极其杰出者也为数众多，倒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小姑娘家最快突破，最先达到神圣级数学家的境界……”
“那还是拜到了丁先生这个好老师嘛！”小妖笑嘻嘻的道。

“小丫头，别油嘴滑舌的，”我笑道，“我可教不出你这么强的实力，虽然说当今皇后岛十圣宫那些能够达到神圣级的学者中也有好几个我曾经指导过他们，但大多都不能算是我的直系弟子，而且要达到神圣级的境界，决定性的还是看自己的天分和悟性，和导师是谁其实已经关系不大了，如果你没有那个天分和悟性，即使你拜在希尔伯特先生门下，也不可能成为神圣级学者……”
是的，小妖能够取得如此重大突破，完全是她自己的天分和悟性，和我乃至曾经给予她指点的其他十圣宫正副宫主其实没什么关系。
“小妖，你能够突破，你如今已经当代最好的数学家之一……很好……很好……我很欣慰……”我叹道，转念一想，问道，“小妖，你已经可以布下数字结界，那么另外两项技能：数学阵法、御空飞行是否也可以做到了？”
是的，数字结界、数学阵法、御空飞行三大技能，正是神圣级数学家与世俗顶尖数学家的分界线。
数字结界是防守与自我保护的技能，布下数字结界，那么就能够防御所有世俗数学难题的进攻，将其阻挡在结界之外，无法伤害到己身。
数学阵法则是综合实力的运用，布下数学阵法，即可依据个人所能达到的力量，运用数学公式与相关联的自然界的力量，与对手进行攻防交战。
而御空飞行则是补充技能，既是学者自身能力的表现，同时也是在与同一级别对手交战时必备的技术。
数字结界、数学阵法、御空飞行三大技能，是神圣级数学家与世俗顶尖数学家的分水岭，是区别神圣级数学家和世俗顶尖数学家的最重要的标志，具备了运用这三大技能的实力，与世俗顶尖数学家就是天壤之别。
我见小妖刚才所布下的粉蓝色的数字结界，已经颇见力量，想必数学阵法和御空飞行两大技能，小妖应该也可以做到的了。
果然，小妖点点头。
“是的，丁先生，数学阵法和御空飞行的技能，我也已经学会了。”小妖说，“不过还不是很熟练，只是能布下较初级的数学阵法，力量还有待提升，御空飞行也还要提升。”
“那么，数学阵法，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做到什么能量级了？”我点点头说。
“大致可以运用风能、动能、势能了，”小妖说，“但还达不到光能、电能这个能量层级……”
“那御空飞行呢？”我说。
“至少可以做到声波的速度了，但幻身和变身还不是太行，”小妖说，“速度还不是很够。”
“唉，小妖，”我叹口气，“你真了不起……以你这样的进境，再过两年，我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如果有这样的进境速度，刻苦修炼，不出十年，恐怕就可以入主皇后岛十圣宫了。”
“我才不要做什么宫主，只要能在丁先生门下受教，我就很开心了。”小妖又是得意，又故作谦虚说。
“你的翅膀已经那么硬了，”我笑道，“我哪里还敢拿你当门生，即使没有我的关照，你在皇后岛立足也绰绰有余了……”
“丁先生，你可别这么说嘛，人家多不好意思……”小妖连连摇手。
“唉，小妖……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你会进展如此神速……”我说，“这进境的速度，已经是超乎想象的奇迹了，只进入皇后岛只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可以从一个优秀学者突然升格到神圣级数学家的程度……放眼皇后岛，也没有几个人曾经能够做到……这进境速度，只怕是数千年来也是不多见的了……何况我被流放到哈特迪沃岛半年来，对你几乎没有任何指导……在半年前，我也没能够看出你会有这样的潜力……唉……小妖啊……你可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也不晓得是为什么……”小妖挠挠头，“只是，有一天，不知为何，我突然就开悟了……突然就懂得了……或许就是那一天……嗯，丁先生，那一天，你又喝的酩酊大醉，抱着我大哭大叫，还发着高烧，整个人都烫的象是一团火了……我又害怕，又担心你呢……我觉得，我要保护好你，丁先生……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然后，不知为何，我好像突然之间就开悟了……好像是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悟到数字结界、数学阵法和御空飞行三大技能的运用诀窍了……过去根本无法接近的境界，突然就开窍了，象是捅破了那层纸，突然就醒悟了……或许是上天给了我灵感，给了我恩赐，看我力量太弱小，突然决定给我更大的力量，好来保护你的……”
我惊愕的看着她，心中感动。

“所以，丁先生，您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受到别人的伤害的！”小妖说。
我心中感激，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小妖的脸蛋。
小妖的脸蛋娇嫩柔软，不胜温柔。
小妖的雪白的脸蛋忽然红了，就跳起来。
“丁先生，你怎么能这么没羞没臊的，乱摸我……请你自重……”小妖大声嚷嚷道，“我又不喜欢你，又不是你的小媳妇儿，你怎么能乱摸我的……”
“小妖，你的小脸蛋还挺娇嫩的嘛……”我笑眯眯的道。
“呸！不理你了，丁先生……”小妖满脸通红，“哼，他们怎么还不散，还在外面唧唧歪歪，哼，我去赶走他们！”
说完，小妖闪身就出了门外。
我抬眼望去，那些哈特迪沃岛上的人们还真围着小妖布下的数字结界外膜拜，纷纷扰扰的。我叹口气，这是当然的，那数字结界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个传说，即使他们之中有些曾经在皇后岛做过门生，可能见过其师施展过此技能，但他们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达到此等境界。如今能大开眼界，亲眼再见到，岂能不大惊膜拜。
只见小妖已经来到哈令面前，怒气冲冲的说着什么。然后就看见哈令毕恭毕敬的，指手画脚，在解释着什么，小妖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说着什么，然后哈令又连连点头，连连鞠躬。
就见小妖转身兴冲冲的跑回来。
“丁先生，丁先生，丁先生，”小妖满面喜色，“好事，好事。”
“怎么了？”我说。
“丁先生，刚才哈令和我说，”小妖满面喜色，“他打算奉丁先生为这个哈特迪沃岛的岛主，带领哈特迪沃岛上的众人，迈向学术新高峰。”
我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岛主？他要我当这哈特迪沃岛的岛主？”我忍住笑。
“是呀，是呀，”小妖连连点头，“哈令说，这几年来，他已经收服了哈特迪沃岛上很多人，也算是闯下了一片天下，岛内众多学者对他无不敬服，他也寻思要在哈特迪沃岛上建立一番基业，但他还是深感未必能完全服众，正好丁先生您来到哈特迪沃岛，丁先生是前任黎曼宫宫主，在皇后岛地位崇高，是天下数学领袖之一，您如果能领袖哈特迪沃岛，相信全岛无人不服，也可在离开皇后岛后，自己再重建一份属于自己的江山！”
看小妖说的兴高采烈，我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这哈特迪沃岛是学术犯人流放地，我被放逐到这里，与那一帮学术犯人和数学疯子在一起，已是莫大屈辱，如今却突然有人跑来和我说，让我来当这哈特迪沃岛的岛主，带领那一帮学术犯和疯子。
“小妖，你觉得怎么样？”我微笑道。
“看您的意思，丁先生，我以你马首是瞻。”小妖说，脸上却分明写着跃跃欲试。

“那你觉得呢？你想不想当让丁先生这个哈特迪沃岛的岛主？”我微笑道。
“那……丁先生……要不您就试试呗……”小妖讪讪道，“您当了岛主，就有很多手下了，那些想生事的数学疯子们也不敢欺上门来了，可省掉很多事情咧……再说，您当了岛主，就封我做副岛主呗……”
“哦……”我微笑道，“原来是你想当副岛主……”
“嗐……丁先生……瞧您说的……”小妖说，“人家只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那，小妖啊，你想不想当副岛主？”我忍住笑。
“我……丁先生，那就试试呗……”小妖说。
“好，小妖，既然你想当副岛主，那我就答应你。”我笑道。
“真的？丁先生！”小妖高兴的跳起来，“那太好了！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看见她又笑又跳，不知为何，我的心也就有点开朗起来了。
如今的我，已经和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区别，流放在这个人间地狱，已经再无任何希望，已经再无机会重返皇后岛，终身都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此生如何，我已不作他想。但我心中还是有一点放不下，就是身边的小妖。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她，只要她能开心一点，只要她能够开心一点，无论什么事情，我也都愿意为她去做。
既然她想当个副岛主，那我就当当这个流放地狱的岛主，那又如何。即使被皇后岛那些旧日同僚鄙视，那又如何。
当下我和小妖来到众人面前。
小妖挥挥手。
“丁先生已经答应做哈特迪沃岛的岛主了！”小妖朗声说。
人群顿时欢呼起来。
那哈令已经朗声说道：“丁先生，感谢您答应出任哈特迪沃岛岛主，小生必定全力辅佐，有丁先生率领群雄，哈特迪沃岛的实力必定会突飞猛进！兄弟们，我们都来拜谢丁先生！”
群声响应，纷纷朝我拜谢了，倒让我很不适应。
这时哈令鞠躬对我说：“丁先生，如今您已经是哈特迪沃岛的岛主了，可不能再住在这个这么简陋的破屋子了，有失身份，还请丁先生和小妖姑娘和小生来，回到山寨大本营歇息！”
“哈令，你还有山寨？”我忍不住笑道。
“这个……丁先生，”哈令说，“这几年小生也算在此岛闯出一点基业，还请丁先生小移尊步……”
说着，就招呼来了一驾马车，载着我和小妖往南方行去，成百上千岛上众人在后面跟随，长长的的在山谷间穿行，倒真像一只出征的队伍。
也不知行了多久，大约有两三个时辰吧，才到了目的地，其时已经过午。
我和小妖下了车，抬眼望去。
只见身处半山，却是一片空旷无垠，在这半山腰，居然鳞次栉比的盖了连绵的房屋，中间有一个大广场，居然还有一栋哥特式的多层建筑。
我倒大开眼界，看的有点吃惊了，万万想不到在这个放逐之地，居然还有如此天地。
“丁先生，这就是小生数年来打下的基业了！”哈令语气有点得意的道。
“哈令，你小子还不错，”我笑道，“想不到你跑出皇后岛，短短几年时间，竟然自己打下一片天下。”

“咳……丁先生见笑了……”哈令说，“这也不是我一人之力，都是数千年来，岛上一代代人不断添砖加瓦而成，我只不过恰逢其时，岛上没有遇到高人而已，就暂居其位而已。”
“如今我一来，不费吹灰之力，就鹊巢鸠占，”我笑道，“你会不会恨我？”
“不敢，不敢！”哈令连忙弯腰鞠躬，“丁先生渊博如海，能够坐镇哈特迪沃岛，是小岛的无上荣光……小生求都求不来……只望丁先生愿意小生随伺左右，鞍前马后，哈令就心满意足了。”
“哈令，你小子还不错，这样吧，”我笑道，“这样吧，我就封你做第二副岛主吧！”
“感谢丁先生提携！”哈令大喜过望，连连鞠躬道谢。
当下哈令引我和小妖及众人进入那哥特式的建筑。
只见大堂中居然两边排满了桌椅，哈令介绍道：“这里就是哈特迪沃岛的学术中心，也是哈特迪沃岛的中心，就相当于是皇后岛的麦斯圣殿……”
我忍不住好笑，这流放地居然也有学术会堂，听哈令的语气，倒似比作了皇后岛的麦斯圣殿了。
麦斯圣殿是皇后岛的学术中心，皇后岛十圣宫都尊麦斯圣殿为学术圣殿，也是皇后岛数学领袖排座次的圣堂，如今麦斯圣殿的主人是当代数学界排名第一的阿基米德宫的希尔伯特先生，可以说，在皇后岛，麦斯圣殿就是圣地的存在。
却想不到哈特迪沃岛居然也有这么一个地方。
哈令把我引入首席坐下，说：“这个是岛主的位置，请丁先生上座。”
“哈哈，倒真好玩，”小妖拍手笑道，“哈令师兄，这里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景，倒真的有点像是皇后岛哩……”
“请小妖姑娘上座，”哈令说，“小妖姑娘是丁先生得意门生，请坐次席。”
“诸位都请在自己的位置上入座吧！午宴即将开始了。”哈令冲众人招呼。
顿时大厅就热闹起来，众人纷纷入座。
哈令拍拍手，就有几行侍者鱼贯而出，开始上菜了。
菜式虽不奢华，但倒是颇为丰盛，居然有鱼有肉，更妙的是，居然还有好酒。需知道近半年来，我都是青菜豆腐咸萝卜加上苦酒，早吃的吐了。
我和小妖对视一眼，不由失笑。
哈令端着酒杯，站在我前面。
“下面，请大家起立！”哈令说。
众人纷纷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今天，是哈特迪沃岛数千年来最荣耀的一天，因为，今天，哈特迪沃岛迎来了史上最伟大的岛主，前黎曼宫宫主丁大师，”哈令朗声说，“相信在丁先生的领袖之下，哈特迪沃岛的学术必将进入全新的高峰！兄弟们，让我们举杯，一起敬丁先生，敬我们新的岛主！”
顿时山呼“岛主”，响彻云霄。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哈特迪沃岛的岛主。
就这样，我从地位尊贵的皇后岛黎曼宫宫主，摇身一变，居然成了被学术界不齿的哈特迪沃岛这个流放地的岛主。
当天我封了小妖做第一副岛主、哈令做第二副岛主，又根据学术实力，分封了东西南北四个堂主，每个分堂下面又各封了五个坛主，坐镇四方。
然后又制定了学术会议制度，定期到山寨总部进行学术交流与对战，以期提升学术实力。
当天欢宴，然后我就似模似样的当起了这哈特迪沃岛的岛主。
老实说，当这个岛主倒没什么，如果被皇后岛那些旧日同僚知晓了，只怕还会有无穷麻烦，但也有好处，就是无忧无虑的了，有好酒好肉，倒是颇为快活，与我刚被贬斥到哈特迪沃岛抑郁的心情，倒是颇有不同，虽然心中郁结，不能消去，但总算是稍微好了一些。何况，看见小妖这个副岛主做的很是风生水起，很快乐的样子，我也就安心了。
小妖这个第一副岛主倒真是做的很快活，指手画脚，无比嚣张。
自从我坐镇哈特迪沃岛，成为岛主，岛上很多山头纷纷来投，毕竟我曾经是皇后岛黎曼宫宫主，如今我入主此地，当然令众多山头望风而降。而有些山头不服的，小妖和哈令就率领了一票学者前去踢馆，直打到他们拜服为止。
不到一个月，哈特迪沃岛上的众多山头都平伏了，纷纷尊我为哈特迪沃岛的唯一宗主，遵从我的号令，一举统一了哈特迪沃岛。
就这样，我当这岛主率领群雄，居然将这哈特迪沃岛整顿的好生兴旺。
这一日中午，又在寨中大宴群雄，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常，欢声笑语，响彻山间，颇有顾盼自雄之感。
席间，只见哈令竖着兰花指，端起酒杯。
“各位兄弟，”哈令朗声说道，“如今实在是哈特迪沃岛数千年来的盛世，自从丁先生入主本岛，彻底结束了哈特迪沃岛数千年来群龙无首的境况，完成一统哈特迪沃岛的大业，实在是千秋盛世！兄弟们，我们为这千秋盛世，为学术进益，为丁先生，喝了这一杯！”
群豪纷纷叫好，一饮而尽。
这时一位堂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兄弟们，如今大伙齐心协力，挑个日子，咱们大伙儿反上皇后岛去！皇后岛自高自大，数千年来欺压哈特迪沃岛，老子早就受够了腌臜气，兄弟们，我看咱们这就反了皇后岛，出了这口鸟气，大伙说如何！”
众人呼喝起来。
我倒吃一惊，还没有说话，就见哈令脸色一变，慌忙连连摇手，压低了声音说：“莱利堂主，可不要这么大声，可不要胡言乱语，小心祸从口出……”
见哈令满脸惊慌，我失笑，心想这哈令还是知道深浅、知道天高地厚的。
我还没有说话，小妖却大声叫了出来。
“莱利堂主说的对！”小妖叫道，“我们反了皇后岛，杀个痛快，杀他个片甲不留！”
小妖话声未落，忽然一阵风席卷而来，顿时吹的场中纷纷扬扬。
风声中清晰的传来了一个冷峻的声音。
“呵呵，好狂妄的小姑娘，真是口出狂言、胆大包天！”

第五章 “半个”函数剑阵

风声止住时，广场中央已经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多至四十岁精壮的中年男子。只见那男子上身头戴青色头巾，上身穿着宽大的古尔达，腰间系着过膝的托蒂，一副印度人的装束。那男子面色傲岸，仿佛对在场群豪不屑一顾。
群豪顿时就叫嚷起来。
“你这厮是什么人！竟敢来放肆！”
“快快留下名号！”
“快跪下，给大爷磕几个响头！”
……
一时间吵吵闹闹的，那男子只是冷笑。
就见到哈令面色大变，慌慌张张的上前去，弯腰鞠躬，恭声说道：“原来是约哈努金先生！大驾光临，实在是……实在是……这个哈特迪沃岛的荣光……”
小妖也上前去，也认出来了：“哦，原来是皇后岛阿贝尔宫的约哈努金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哈令和小妖的话说出，顿时场上群豪就安静下来了，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印度装束的男子，仿佛见到令人震惊的事情。立刻又传来窃窃私语。
“原来是皇后岛阿贝尔宫的副宫主约哈努金先生……”
“他身份尊贵，怎么来这里了……”
“他就是约哈努金大师……看着打扮很怪异啊……”
“呸，你知道什么，约哈努金大师是印度裔的数学大师，就这副打扮……”
“阿贝尔宫的副宫主……他那么高的地位……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
那约哈努金斜了哈令一眼：“原来是你，哈令，这几年你原来在这里，和这群疯子待在一起，哼，你可真是有骨气啊……”
哈令伸手擦汗：“约哈努金先生，学生惭愧……惭愧……”
约哈努金看也不看小妖，径自来到我的面前。
我只好站起身来。
“原来是约哈努金先生，远道而来，有何见教？”我说。
“哼，丁先知，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还不上来拜见！”约哈努金斥道。
“拜见？约哈努金先生，你要我拜见你？好大的威风啊！”我微笑道，“约哈努金先生，就连你们阿贝尔宫正宫主塞尔德先生，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区区一个副宫主，何德何能，居然也敢要丁某人拜见？倒是你，约哈努金先生，多年来你对丁某人可是毕恭毕敬，说话也不敢大声吧！”
“哼……强词狡辩……”约哈努金脸上一红，“当年你还是黎曼宫宫主，我还敬你几分，如今你是什么？丁先知，你剽窃我们阿贝尔宫塞尔德先生成果，行径可耻，已经被皇后岛除名，如今你只是一名被皇后岛扫地出门的学术剽窃犯！而且哈特迪沃岛一直以来都是皇后岛的学术流放地，如今你见了本宫，当然要前来拜见！”
我只觉心头一痛，约哈努金的话，像根针刺在我的心头。
“哈特迪沃岛虽然名义上是皇后岛管辖的学术流放地，”我冷冷说，“但数千年来，基本是互不牵扯，自由松散，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隶属关系，约哈努金先生，咱们就不要客套了，你不必拜见我，我也不会拜见你。”
“你……”约哈努金哼了一声，“丁先知，你果然还是那副脾气，桀骜不驯，执迷不悟，冥顽不化！”
“约哈努金先生，我们相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微笑道，“你今天才知道丁某人的脾气？”
“哼，丁先知，多年来，我们阿贝尔宫和你们黎曼宫关系平平，互相往来不多，”约哈努金说，“倒是利顿爵士半年前正式入主黎曼宫之后，两宫关系密切了许多，半年互访讲学，几乎顶的上此前十年互相拜访讲学的次数总和了。”
“约哈努金先生，也不能这么说，”我微笑道，“我也曾经数次到阿贝尔宫教授学生，每次都呆至少一个月，也曾经数次邀请塞尔德先生和你到黎曼宫给我的门生授课。虽然互动不多，但你们阿贝尔宫塞尔德先生和你约哈努金先生的学问实力我一直是很佩服的。”
约哈努金忽然叹了口气。
“丁先生，你也曾经是皇后岛领袖之一，”约哈努金说道，“虽然你比我小了将近十岁，但你的学问，我也是很佩服的，当年就连希尔伯特先生都非常推崇你的在黎曼曲面上的研究，认为在这个方向上，你是当世第一人。”

从约哈努金一出现，就是一脸的傲岸不屑，此时还叫一声“丁先生”，可见他对我至少曾经还是有一些尊重的。
“约哈努金先生，你在代数函数论上的精深造诣，也是我深为钦佩的，”我微笑道，“天下数学家谁不知道来自印度的约哈努金先生，是当代数论的传奇，论数字直感，号称千年来先贤欧拉大师之后第一人，能够一眼看透公式与结论，数字天赋之高，无与伦比。我的那些门生，对你都佩服的不得了，约哈努金先生也被认为是未来最有可能入主皇后岛十圣宫的人选之一。”
抛开其他私交感情不论，客观的说，约哈努金确实是皇后岛十圣宫十位副宫主中的杰出人物，多年来，通过挑战、评审、竞争、淘汰等形式，十圣宫副宫主多有被后起之秀取代的，但约哈努金副宫主的地位，多年来一直稳固如山，从来未曾被动摇过，排名也一直稳居前列，如今在数学会排名高居第十五位，被世人认为是未来极有可能入主皇后岛十圣宫的实力派天才之一。
“可惜，如今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约哈努金叹口气，又转严肃，“丁先知，你作恶忤逆，如今我们早已断了旧日同僚之情，过去一切，再也休提。”
“约哈努金先生，如果今天你到这哈特迪沃岛，不是想跟我叙叙旧交情，”我微笑道，“不知又有什么贵干？还是吹了西北风，把你这位尊贵的阿贝尔宫副宫主吹到这个野岛上。”
约哈努金神情严肃。
“丁先知，今天我到此，是奉了皇后岛数学会的命令，”约哈努金冷冷说，“丁先知，皇后岛已经听说你冥顽不灵，不服判决，在哈特迪沃岛自封岛主，占山为王，聚众作乱，企图对抗皇后岛，学会命令我来，取缔哈特迪沃岛上一切聚众活动，即刻解散，不得延误！丁先知，我命令你立刻解散哈特迪沃岛上的组织，并到哈特迪沃岛南方海边的思过居反省，没有皇后岛命令，不得擅自离开思过居！”
我一惊，还没有说话，顿时群豪就像炸了锅。
“凭什么！我们不要解散！”
“太过分了！不解散！”
“兄弟们，我们这就杀上皇后岛，讨个说法！”
“实在不行，我们就杀上皇后岛，反了！”
“你这印度阿三，滚出哈特迪沃岛！”
“滚出哈特迪沃岛！”
“滚出去！”
“滚出去！”
……
我还没回答，小妖已经跳到面前，气汹汹的。
“我们绝对不会解散的！”小妖怒道，“约哈努金先生，我敬你是师长辈，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哈令在一旁连连哈腰：“约哈努金先生，请您……请您收回成命！我们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怎么胆敢跟皇后岛对抗，不过就是聚聚会，喝点小酒，吃点小肉，研究一点不成器的小学问，图个乐子，对皇后岛，我们可都是奉若神明的……”
约哈努金见群情汹涌，厉声说道：“丁先知，你要违抗皇后岛吗？”
“约哈努金先生，你也看见了，还请你高抬贵手了，”我叹口气，“我们不过就是聚聚，图个乐子，没有丝毫对抗皇后岛的心思，更无对抗皇后岛的实力，约哈努金先生，丁某人已经声名狼藉，此生已经别无所求，什么荣耀地位，早已成为过眼烟云了，既再无重返皇后岛的想法，也更无与皇后岛为敌的念头。如今我只求平淡的度过余生，在哈特迪沃岛也好，回到世俗世界也好，再无争胜的雄心壮志，所以，约哈努金先生，还请你高抬贵手，上复学会，手下留情，容丁某人清静安度此后的生活。”

从约哈努金一出现，就是一脸的傲岸不屑，此时还叫一声“丁先生”，可见他对我至少曾经还是有一些尊重的。
“约哈努金先生，你在代数函数论上的精深造诣，也是我深为钦佩的，”我微笑道，“天下数学家谁不知道来自印度的约哈努金先生，是当代数论的传奇，论数字直感，号称千年来先贤欧拉大师之后第一人，能够一眼看透公式与结论，数字天赋之高，无与伦比。我的那些门生，对你都佩服的不得了，约哈努金先生也被认为是未来最有可能入主皇后岛十圣宫的人选之一。”
抛开其他私交感情不论，客观的说，约哈努金确实是皇后岛十圣宫十位副宫主中的杰出人物，多年来，通过挑战、评审、竞争、淘汰等形式，十圣宫副宫主多有被后起之秀取代的，但约哈努金副宫主的地位，多年来一直稳固如山，从来未曾被动摇过，排名也一直稳居前列，如今在数学会排名高居第十五位，被世人认为是未来极有可能入主皇后岛十圣宫的实力派天才之一。
“可惜，如今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约哈努金叹口气，又转严肃，“丁先知，你作恶忤逆，如今我们早已断了旧日同僚之情，过去一切，再也休提。”
“约哈努金先生，如果今天你到这哈特迪沃岛，不是想跟我叙叙旧交情，”我微笑道，“不知又有什么贵干？还是吹了西北风，把你这位尊贵的阿贝尔宫副宫主吹到这个野岛上。”
约哈努金神情严肃。
“丁先知，今天我到此，是奉了皇后岛数学会的命令，”约哈努金冷冷说，“丁先知，皇后岛已经听说你冥顽不灵，不服判决，在哈特迪沃岛自封岛主，占山为王，聚众作乱，企图对抗皇后岛，学会命令我来，取缔哈特迪沃岛上一切聚众活动，即刻解散，不得延误！丁先知，我命令你立刻解散哈特迪沃岛上的组织，并到哈特迪沃岛南方海边的思过居反省，没有皇后岛命令，不得擅自离开思过居！”
我一惊，还没有说话，顿时群豪就像炸了锅。
“凭什么！我们不要解散！”
“太过分了！不解散！”
“兄弟们，我们这就杀上皇后岛，讨个说法！”
“实在不行，我们就杀上皇后岛，反了！”
“你这印度阿三，滚出哈特迪沃岛！”
“滚出哈特迪沃岛！”
“滚出去！”
“滚出去！”
……
我还没回答，小妖已经跳到面前，气汹汹的。
“我们绝对不会解散的！”小妖怒道，“约哈努金先生，我敬你是师长辈，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哈令在一旁连连哈腰：“约哈努金先生，请您……请您收回成命！我们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怎么胆敢跟皇后岛对抗，不过就是聚聚会，喝点小酒，吃点小肉，研究一点不成器的小学问，图个乐子，对皇后岛，我们可都是奉若神明的……”
约哈努金见群情汹涌，厉声说道：“丁先知，你要违抗皇后岛吗？”
“约哈努金先生，你也看见了，还请你高抬贵手了，”我叹口气，“我们不过就是聚聚，图个乐子，没有丝毫对抗皇后岛的心思，更无对抗皇后岛的实力，约哈努金先生，丁某人已经声名狼藉，此生已经别无所求，什么荣耀地位，早已成为过眼烟云了，既再无重返皇后岛的想法，也更无与皇后岛为敌的念头。如今我只求平淡的度过余生，在哈特迪沃岛也好，回到世俗世界也好，再无争胜的雄心壮志，所以，约哈努金先生，还请你高抬贵手，上复学会，手下留情，容丁某人清静安度此后的生活。”

“哼，丁先知，皇后岛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万万不能再生事端，”约哈努金冷冷说道，“丁先知，你身为天下数学界领袖，却剽窃成性，是为大恶，你口口声声说要安度余生，却聚众作乱，是为不敬，皇后岛怎么能容你！”
“约哈努金先生，皇后岛昔日那些同僚故交，难道真这么不念旧情……真要如此赶尽杀绝？”我苦笑道，“就连我想过的开心点的小的不能再小的权利，也要剥夺……”
“丁先知，你历来玩世不恭，”约哈努金说，“如今皇后岛正是多事之秋，你曾经是学界领袖，如果你在哈特迪沃岛上聚众作乱，影响太大，传到学术界，将是皇后岛之耻辱，终究皇后岛学会是容不得你这样胡作非为的。”
我苦笑一声，也不知怎么回答。
“丁先知，难道你真的要抗命吗？”见我不答，约哈努金厉声说。
“这个……约哈努金先生，”我说，“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此事？我保证不会对抗皇后岛，但也请高抬贵手，不要解散了本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日常研究气氛……”
约哈努金冷冷的盯着我。
“丁先知，看来你是自恃学问精深，桀骜不驯，不把皇后岛的命令当一回事了。”约哈努金缓缓说道，“很好，丁先知，多年来，我早已想向你请教了。今天就是很好的机会，看来我们难免一战，丁先知，就让我见识一下你布下的名动皇后岛的黎曼面大阵，让我见识一下连希尔伯特先生都极为推崇的天才的实力。”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一沉。难道真的避不过吗？若是在半年以前，自问收拾个约哈努金还是不在话下，但半年来我醉生梦死，荒疏修炼，早已力量全失，已成废人，莫说当代最杰出者之一的约哈努金，就算伦道那种层次的学者我都顶不住一击，如今这么可能有力量与约哈努金抗衡。
何况约哈努金的身后还是阵容强盛的皇后岛上至十圣宫宫主，下至众多杰出学者门生的雄厚实力，我即使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也根本不堪皇后岛一击。
没有人能和皇后岛抗衡。
绝没有！
但是这些天来与哈特迪沃岛上群豪相识，其中也不乏热血之人，吃喝聚会，也不能不说是人生一件奇事乐事，就这么服从皇后岛的命令，一则冷了兄弟们的心，二则颜面扫地，也实在是很难说的出口。
我沉吟间，小妖已经按捺不住。
“约哈努金先生，如果你要解散哈特迪沃岛，我第一个不同意，”小妖说，“如果你要挑战我们家丁先生，那就先要问问本姑娘同不同意！”
约哈努金冷冷看小妖一眼。
我吃了一惊，忙说：“小妖，对约哈努金先生不可无理。”
这半年来，虽然小妖进步神速，突破巨大，据她说已经可以做到布下数字结界、数学阵法、并能够御空飞行三大技能，但一则功力未深，二则这约哈努金是皇后岛阿贝尔宫资深副宫主，实力卓越，只怕小妖仍然不是其对手。
约哈努金已经开口说话：“你是小妖，就是丁先知去年收下的那个家里杀猪的嫡系内弟子？一年前我到黎曼宫做访问的时候见过你，我记得你。”
“正是，”小妖朗声说，“约哈努金先生，我们见过好几次的，包括在皇后岛学会举行的研究会议或酒会活动上，只是你老人家眼高于顶，从来不正眼瞧我一眼就是了。”
“门生辈的人那么多，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每个人都去理会，”约哈努金冷冷说，“丁先知，你是不屑出手与我对战吗？”
“约哈努金先生，你别误会，”我说，“我们无冤无仇，何必伤了和气。”
“约哈努金先生，你想要挑战我们丁先生，”小妖已经抢着说，“就必须先要过我这一关！”
“小妖，你不过是区区黎曼宫一个门生，居然也敢来挑战我，”约哈努金冷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家里丁先生没有教你要谦逊尊师吗。”
一边哈令脸上大汗淋淋，连声说道：“约哈努金先生，小妖只是开玩笑，你老人家请别见怪，小妖姑娘，快给约哈努金赔礼道歉……”
小妖一声冷笑，也不答话，双手在空中劈划，风声响起，忽然她身边就出现无数公式，这些公式或密或疏，错落排列，隐隐有风雷之声，那些公式犹如枪戟利剑，蓄势待发，都对准了约哈努金。
以哈令的实力，居然也被震的跌跌撞撞，离开三丈之外。
哈令稳住脚步，惊叫起来：“这是数学阵法！”
人群顿时也惊呼起来。
约哈努金见状也是脸色大变，满脸震惊。
“这个是……数学阵法……”约哈努金说，“你……你竟然也会……也可以施展出数学阵法……”

“不错，这是我精研的‘函数剑阵’，”小妖说，“约哈努金先生，还请你指点了！”
“很好……很好……”约哈努金叹道，“我在皇后岛早已听说，有人曾经在哈特迪沃岛布下数字结界，慑服岛上群丑，我还以为是丁先知，以丁先知的实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消息却说不是丁先知布下的结界，而是一个小姑娘，原来是你……”
“正是本姑娘。”小妖头一昂。
“很好……很好……小姑娘，你不过十几岁，进入皇后岛不过一年时间，居然就能布数阵了，千年以来，先例罕见，直接突破达到神圣级数学家的境界，多少人毕生勤修都无法达到，就连我也都是在将近三十岁的时候才能做到布阵自如，”约哈努金叹道，“很好……很好……小姑娘，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话声中，风雷之声响起，约哈努金周围也出现了数阵，也正是函数阵法，公式排列有序，但约哈努金的公式阵势与小妖的函数剑阵不同，小妖的阵法公式犹如满弓的利箭，蓄势将射出，是处于进攻的阵法，而约哈努金的函数阵法公式的排列，却星星点点，半含半曲，正是虚字诀的展现，犹如弹簧海绵，是采取守势的阵法。
“小姑娘，既然你是函数论阵法来挑战我，那么，也让你见识一下我多年精研的阵法，”约哈努金说，“阵名为‘函破阵’，意思是破解世上所有函数解的阵法。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攻下我这函破阵，看看你在函数论上有几分火候。”
场中小妖和约哈努金两人的阵法布下，顿时气势惊人，我也被空气中的动量推的离开场外。
看着场中小妖与约哈努金对峙，我心中又是焦虑，又是关注。
看小妖布下的函数剑阵，我内心惊叹小妖的突破，确实已经很具力量，与约哈努金比起来似乎也并不逊色。
场中风起，隐隐有雷鸣般的响动，岛上群豪只看的目瞪口呆，身旁哈令还是颇有见识，只听他声音发颤：“这……这就是数学阵法的威力……这就是神圣级学者和世俗顶尖学者的区别……真是质的区别……真是天壤之别的差距……”
是的，这就是神圣级学者与世俗顶尖学者之间的差距！有时看似只是一线之隔，但实际上却是天差地远，不可逾越的差距，那时完全不同的层面的实力。
数字结界、数学阵法、御空飞行三大技能就是神圣级学者区隔世俗顶尖学者的标志，谁能突破了，就完全是不同层次的人物。
而三大技能也是随着数学发展的历史而逐渐成型，成为神圣级数学家的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标志。
数字结界与御空飞行两大技能早在数学萌芽成型阶段就已经形成，早在三千年前，人类刚从蒙昧的原始状态进入文明时代，数学也随之诞生，可以说，在人类文明历史上，数学是与之共生的，没有数学，也就没有了文明，当然也更不会有数千年后的今天的文明世界。
早在三千年前人类刚进入文明时代，三大数学先贤阿基米德、欧几里得、毕达哥拉斯以偌大智慧，开创并奠定了分析、几何、数论三大数学体系，并成为后世学者总纲挈领式的范式，数学正式成为专业化的文明。数学启蒙时代，在人类最高学府皇后岛的学园的大门石碑上，铭刻着“不懂分析、几何、数论者勿进”，成为一个著名的景点。而也正是三大数学先贤阿基米德、欧几里得、毕达哥拉斯分别从分析、几何、数论的方向，创立了数字结界与御空飞行两大技能，成为最早的神圣级数学家。
从三千年前开始，数字结界与御空飞行便已成为神圣级数学家与世俗顶尖数学家的区别标志，突破数字结界与御空飞行的学者，就如脱胎换骨，进入全新的境界，成为当世罕有的天赋拥有者。
数千年来杰出学者如过江之鲫，何止千万，但能够做到数字结界与御空飞行的，却是凤毛麟角，每一百年也不过出现二三十人。拥有数字结界与御空飞行两大技能，正是地位与尊荣的象征。
而数学阵法则出现的年代要晚一些，由十七到十八世纪的数学先贤牛顿与莱布尼茨两位大师奠定。

牛顿与莱布尼茨两位大师在奠定数学阵法上各有杰出贡献。尤其是牛顿大师，以几乎碾压同时代的智力，开创了微积分，其划时代名著《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将数学广泛运用于自然世界，奠定经典物理学的基础，自然科学才真正意义上成为专业化学术，而牛顿大师彻底沟通澄清了数学与自然世界的神秘联系，数学公式精深而广泛参与到自然界的表达、阐述、说明与运用中，也最终才使数学公式创造、运用自然界的能量成为可能。可以说，牛顿大师为数学阵法提供最终的最重要的突破。没有牛顿大师的贡献，数学公式无法参与运用自然界的力量，数学阵法就是一句空谈。
而莱布尼茨大师则为数学阵法大厦奠定了最终的基业。虽然在牛顿大师手中，数学公式参与创造、运用自然界的力量已经得以实现，但运用的形式却没有标准可以依靠，各种各样的形式都有，纷繁芜杂，运用自然界的力量的最佳形式，还没有发明出来。而莱布尼茨大师则发明了这种自然能量运用的形式，这就是数学阵法。
说起莱布尼茨大师发明数学阵法，还有段渊源，源自中国古代的太极八卦图。当年莱布尼茨大师苦思数学阵法的最佳形式不得，无意中得到中国远古流传下来的太极八卦图，如获至宝，经过精心研究，终于有了突破，最终完成了数学阵法的创立，数学公式运用自然能量也最终找到了最佳的形式。
自此，数学阵法也与数字结界、御空飞行三足鼎立，成为神圣级数学家的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标志！数学阵法的地位由此奠定！
在数学阵法的创立过程中，来自东方的神秘古国中国的远古文明太极八卦图在其中起了巨大作用。说起莱布尼茨大师和太极八卦图的渊源，不止于数学阵法的发明，当年莱布尼茨从太极八卦图中还参悟了在计算数学中伟大的二进制算法，而二进制算法则是后世电脑发明的核心数学工具，可以说，没有二进制算法，就没有电子计算机的发明，当然也就没有了后世的人类文明。当年莱布尼茨大师被太极八卦图迷倒，极为佩服神秘的古中国的究极智慧，还曾经写信给当时还处于康熙皇帝治下的清朝廷，请康熙皇帝在中国建设国家科学院。就连如今格罗滕迪克宫中的宫徽都是采用的太极图为底图的徽章。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自古以来，神圣级数学家就是凤毛麟角，都是罕见的稀世天才，而如今，就在这个哈特迪沃岛，眼前广场中就站着两个，小妖和约哈努金。

小妖和约哈努金两边阵势凛然对峙，阵势的力量已经摇撼的场上都有点震动。
看着小妖的函数剑阵，我又是欣慰，又是担心。她能抵挡得住约哈努金吗，约哈努金即使是在皇后岛中，也是屈指可数的高手，而小妖阵法初成，无论是运用技巧和力量，只怕都还未熟练，要与约哈努金对战，只怕还欠火候……
就在这时，听得小妖娇斥一声，一个公式如飞蝗箭向约哈努金疾射过去，催动阵法，向约哈努金发起了攻势。
约哈努金也抖擞精神，发动阵法的威力，迎战起来。
广场中顿时风雷声鸣，身影交错，小妖的公式夹裹着风声纷纷向约哈努金刺去，而约哈努金的公式则纷纷迎上前，与小妖的公式对抗起来。
一时间，场上身影晃动，只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哈特迪沃岛上群豪观战，只看得翘舌难下。
我看了片刻，颇感欣慰，小妖居然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力量上已经不逊色约哈努金，与名闻遐迩的约哈努金居然一时间势均力敌，战的难分难解。小妖小小年纪，居然已经能够抗衡身份尊贵、实力超群的阿贝尔宫副宫主约哈努金，这已经足以令她自豪了。
但我再一细看，心中不禁焦虑起来。
只见小妖利箭般射出的公式，一遇到约哈努金的公式，就像遇到高温熔炉，先是箭头融化消失，然后箭杆融化消失，最后箭尾羽翎也被融化消失了。小妖纷纷刺出的公式，还没有刺到约哈努金近前，就纷纷开始化掉消失了。
真不愧是号称千年来自欧拉大师之后最具数感的天才，约哈努金实在是功力超群，实际上，小妖的公式一经发出，约哈努金就瞬间破解了最终的解，因为约哈努金一眼就能够看透最终的答案！所以无论小妖进击的公式，无论多么繁复、无论多么艰深，约哈努金总是一眼就看穿最终的解，小妖的公式最终只能无功消失，在约哈努金的公式前，就像利箭遇到了高温熔炉，瞬间消失。
小妖和约哈努金一攻一守，实质上是小妖出题，而约哈努金解题。这当然是约哈努金最擅长的领域。因为，约哈努金实在是罕见的天才，他所具有的一眼看穿答案的天赋异禀，可谓得天独厚，只怕当世无人可及。而约哈努金的“函破阵”又是他毕生精修的绝学，一经发动，天下无论多么难解的函数都无法攻破，瞬间就会被消灭。
虽然小妖力量如今已经很可观，与约哈努金相持不下，但长久相持下去，只怕会于战局不利。
果然，过了片刻，小妖见无论发动函数难题公式，都是如泥牛入海，进攻无果，额头上就冒出汗来，表情渐渐有些焦躁。而约哈努金依然是不骄不躁，稳定的发挥着他函破阵的力量，渐渐的向小妖施加压力。
我有点焦急起来，寻思再战下去，只怕小妖就要吃亏失利。
这时我见小妖从场中望向我，眼神焦虑无助，又似乎是在向我求助。
我心念一动，心知小妖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如果她输了，只怕一切就都完了。
我心念飞转，无数的公式在我脑海中掠过，终于有了决定，遂缓缓伸出手来，凌空虚写了一个公式。
小妖见了公式，眼色一怔。
我又在空中虚写了另外一个公式。
小妖见了，脸上更是疑惑。
然后，我又继续在空中虚写了第三个公式。
小妖似在苦思，突然间眼睛一亮！

小妖退后，同时在空中写了一个函数公式。或许，那不能叫“一个”函数公式，而只能算是“半个”函数公式，因为式子只有一半，不完整的一半，既不完全，更没有意义，甚至没有运算符号！
瞬间，小妖的函数剑阵中出现了无数的这样的“半个”函数公式，原先如利箭般的完整的函数公式完全消失。这些“半个”函数公式，一改之前凌厉的公式，只是缓缓的向约哈努金密不透风的函破阵中攻去。
说也奇怪，这些进攻缓慢的“半个”函数公式一出现，顿时战局大变。
约哈努金原本密不透风的函破阵的公式，遇上这些进攻缓慢似乎毫无攻击力的“半个”函数公式，却竟然纷纷消失不见，而这些缓缓进攻“半个”函数公式竟然攻破了原本看似无懈可击密不透风的函破阵中。
约哈努金脸色骤变，慌乱起来，想要运起函破阵的力量抵御，但似乎却使不上力气。
瞬间函破阵消失殆尽，而那些“半个”函数公式纷纷正撞击在约哈努金身上，只听约哈努金大叫一声，飞身越出，踉踉跄跄的，退出好远才站稳，左手掩着胸口，脸色惨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哈特迪沃岛观战群豪顿时爆发出震天价的欢呼声，“小妖副岛主！”“小妖副岛主！”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我担心小妖心切，急忙上前，来到小妖身边：“小妖，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小妖收了阵法，额头上大汗淋漓，脸色疲惫，声音也微微有点嘶哑：“我没事……还好……没受伤……丁先生……好险……好险……差点就输了……”
我怜爱的拿出手帕，替小妖擦拭额头的汗水，心中感激：“唉……小妖……你……你……”
那边约哈努金已经挣扎着，眼中露出恐惧，声音发抖：“小姑娘……你……你破了我的函破阵……你真的破了我的函破阵……你究竟是什么人……小小年纪……竟然……攻破了我苦修多年的函破阵……”
“约哈努金先生，你也很了不起了，你的函数功力，只怕当世已经很少有人能比得过你了，”我叹道，“论实力，只怕你还是要比小妖要强，正常对战下去，小妖现在恐怕还不是你的对手。”
“我……精研函数论多年，虽不敢说是当世第一人，但自问也是罕有敌手，”约哈努金颤声说道，“自问没有破解不了的函数公式……只要公式一出现，我瞬间就能破解其最终的正解……但是刚才……刚才出现的那些奇怪的函数公式……我却连见都没有见过……那些……那些到底是什么函数……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函数公式……”
“那些？那些根本不是什么函数公式……”小妖笑道，“那些最多只能算是‘半个’函数公式，连运算符号都没有，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函数公式……”
“那些……那些不是函数公式？”约哈努金嘶声惊道，“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却能攻破我密不透风的函破阵……”
“就正是因为那不是函数公式，所以才能攻破你的函破阵。”小妖说。
“为……为什么……”约哈努金越发惊讶。
“约哈努金先生，你精研函数论，当世无匹，无论多么繁复、多么艰深的函数公式，在你眼里，都是直接破解，”小妖说，“无论我的函数公式多么锐利，在你面前，无疑都是班门弄斧……但是，我写下的那些‘半个’函数公式，没有意义，没有指向，连运算符号也没有，实际根本就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函数符号，根本无解，既然不存在正解，你的函破阵当然就毫无用处了。所以才能攻破你的函破阵！”
“原来……原来如此……”约哈努金嘶声说。
“还好，都是丁先生给我的提示……”小妖说，“如果不是丁先生，我还真不知道如何继续抗衡下去。”
“丁先知，你真的……真的一眼就看破我的弱点？”约哈努金盯着我。

“约哈努金先生，我们多年同僚，你学问精深，我是很佩服的，”我叹道，“只是有些话，当年碍于同僚面上不好说，在这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约哈努金道。
“约哈努金先生，你天赋异禀，一眼看穿最终答案的天分，当世几乎无人可比，此天分实在是上天赐予的超级利器，即使在皇后岛，你也是被众多学者喻为天赐数学家，”我说道，“但是，在你的数学体系与力量中，却有一个先天的致命的弱点。”
“弱点……是什么……”约哈努金嘶声说。
“你不会证明与推论逻辑，”我说道，“虽然你有无人可及的看到答案的天赋，但是，很奇怪的，你的证明推理过程的力量，却充其量只能算是二流。这也是为什么你和皇后岛十圣宫宫主始终有质的差距，无法突破的根本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你看到那些不是函数的函数，束手无策的原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推理证明那些函数公式。”
约哈努金呆呆的看着我。
“或许上天是公平的，既然给了你看穿答案的超人天赋，就收走了你证明推理过程的逻辑的天赋，”我叹道，“否则，多年前你早就可以入主皇后岛十圣宫了，而不是至今呆在阿贝尔宫副宫主的位置无法上升。”
“原来如此……”约哈努金向我行个礼，正色说，“受教了，丁先生。”
“丁先生，现在就连你教出来的弟子都可以这么厉害，”约哈努金苦笑，“难怪多年来你在皇后岛极受尊崇，备受希尔伯特先生推重，你确实有你过人之处。”
我看小妖一眼，苦笑一声：“她是特例，我可教不出来她这样的学生，一切修为，都是她自己参破的。”
就见到小妖面有得色。
约哈努金脸色又转严肃。
“哼，今天我既然输在小姑娘手下，使命是无法完成了，”约哈努金说，“丁先知，你当真不肯下令解散哈特迪沃岛，当真要跟皇后岛对抗吗？”
“约哈努金先生，还请你回复皇后岛四位副主席及诸位宫主，”我叹道，“丁某人已经名声扫地，绝对没有对抗皇后岛的意思，也根本没有对抗皇后岛的实力，但也请皇后岛准许我在这哈特迪沃岛上平静度日。”
“哼，丁先知，你剽窃我们阿贝尔宫塞尔德先生学术成果，虽然颇有疑点，但证据确凿，如今又在哈特迪沃岛聚众作乱，皇后岛不会甘休的。”约哈努金冷冷说，“我回去之后，必定还有更强者，甚至是十圣宫正宫主前来，丁先知，你对抗不了的！”
我叹口气，深知这是难以对抗的烦恼，也不知如何是好。
“丁先知，你自己想好！”约哈努金说，“如今皇后岛正是多事之秋，形势可谓复杂难测，一片肃杀，在此非常时期，绝不会容忍外面有人作乱的！”
“我知道……”我淡淡的说。
“丁先知，我劝你还是遵守皇后岛的命令，虽然你已被数学会除名，但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哈特迪沃岛思过居，皇后岛学会也不会太为难你，”约哈努金冷冷说，“丁先知，无论如何，你也曾经是希尔伯特先生的门生，如果你真的聚众作乱，对抗皇后岛，只怕希尔伯特先生也不会原谅你，试问，你又对得起已经去世的希尔伯特先生吗？”
闻言，我瞬间如遭五雷轰顶，浑身震颤，几乎站立不稳。
“你说什么……”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希尔伯特先生……去世了？”
“是的，就在三个月前，”约哈努金语声中也带着悲伤，“伟大的希尔伯特先生仙逝了！”
我只觉胸口一热，喉咙发甜，一口鲜血就要吐出来，眼前进行乱闪，意识模糊，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第六章 黎曼曲面的力量

一旁小妖慌忙扶住我，片刻我才稳定下来，神志才恢复了清醒，但内心却陷入伤感与灰暗之中。
“约哈努金先生，你说希尔伯特先生三个月前已经仙逝了？”我声音沙哑。
小妖看着我，满眼担心。
“是的，如今皇后岛可以说正是多事之秋，形式严峻复杂，”约哈努金说，“所以，在此非常时期，皇后岛万万不会允许哈特迪沃岛还出什么乱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叹道，“我是说，很奇怪……都半年了……他们怎么还未曾过来……”
我被贬到哈特迪沃岛，迄今已经过了半年，此前以为云哉、慕容或真纪很快会来看望我，但他们始终没有出现，原来是因为如此，这半年来，皇后岛竟然出了如此巨大的变故，真可谓多事之秋了。伟大的希尔伯特先生去世，不仅是数学界的巨大损失，同时也是全球顶尖科学界的巨大震撼事件，与此同时，给皇后岛带来的巨大真空，一系列的学术及人事上的巨大变动，所带来的巨大影响，也必将旷日持久。
“正是如此，”约哈努金说，“丁先知，你识相就马上遵守皇后岛号令，立刻解散哈特迪沃岛帮众，否则，皇后岛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派来十圣宫正宫主来剿灭，只怕就不是像今天这样了。”
我勉强一笑。
“约哈努金先生，如今希尔伯特先生去世，阿基米德宫正宫主之位空缺，”我淡淡的说道，“你也是有力人选之一吧。”
“塞尔德先生确实已经提名我竞争阿基米德宫宫主之位，”约哈努金说，“但是竞争很激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你原来排名高居第十五，”我说道，“我已被除名，希尔伯特先生去世，现在已经是在皇后岛排名第十三的高位副宫主，实力已是出类拔萃者，还是很有机会的。除了我黎曼宫的副宫主利顿爵士原来排名第十一，要明显胜出一筹之外，其他九个副宫主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像原阿基米德宫副宫主莱克先生、高斯宫上官先生的副宫主杜西兰先生、庞加莱宫莎拉格曼老师的副宫主切斯先生、欧几里得宫普林先生的副宫主云之雅小姐、欧拉宫慕容先生的副宫主拉娜小姐，都是杰出之士。约哈努金先生，你要赢得阿基米德宫正宫主之位，确实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正是，利顿爵士多年位列第十一，学术成果卓著，著作等身，二十多年来被誉为距离皇后岛十圣宫宫主最近的大师，早有实力入主十圣宫，自你被除名之后，他已经过评议，正式入主黎曼宫，没有什么争议，人人信服，”约哈努金说道，“但其余副宫主，实力没有明显差别，此次阿基米德宫宫主之位，确实竞争激烈。”
“可惜，如今学界虽然人才济济，但还没有见到令人眼睛一亮的后起之秀，有几个年轻的少年和小女孩，还值得期许，但还欠修为和功力，还需要假以时日才能上来，”我叹道，“像十年前的阿兰黛丝小姐那样的少女天才，如今可是很少见了。”

“阿兰黛丝先生当年以十八妙龄入主皇后岛格罗滕迪克宫，是数千年来皇后岛十圣宫最年轻的宫主之一，确实惊动科学界，”约哈努金也不禁感叹，“在那之前十年内，实在是皇后岛数千年来的黄金时代，从来没有哪一个时代突然出现那么多的少年天才，在阿兰黛丝先生入主格罗滕迪克宫前八年，塞尔德先生、上官先生、慕容先生同时以未满十八岁龄入主十圣宫，过了一年，菲尔斯先生又以十九之龄入主牛顿宫，又过了两年，你和小林先生又以未满十五少龄，同年入主黎曼宫和伽罗华宫，创下数千年来皇后岛十圣宫最年轻的正宫主的纪录，而后五年，阿兰黛丝先生又入主格罗滕迪克宫。那十年实在是数千年来皇后岛的千年盛世，一时间，皇后岛十圣宫居然只剩下希尔伯特先生、莎拉格曼先生和普林先生是资深前辈，其余七位正宫主居然都是少年占据了高位。”
约哈努金语气也不禁带着惊叹，我听了心中感叹，那些昔日的荣光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是的，那十年真是数千年来皇后岛数学界最灿烂的黄金时代，史上从来未有过那么一个时代，短短十年间出现那么多少年超天才，一时间皇后岛上空星光闪耀，璀璨耀目，尤其是当年我和真纪，以未满十五之龄，入主黎曼宫和伽罗华宫，成为数千年来皇后岛最年轻的宫主，名动天下，进入人生的高光时刻。那时我高高在上，备受尊崇，是天下数学领袖之一。
但如今呢，我已经被打入万丈深渊，只是哈特迪沃岛这个学术犯流放地狱的一个废人而已。此生再无可能回到荣耀地位，只剩下绝望，只求平淡了此一生。如此而已。
我不禁有些感叹。
“哼，丁先知，可惜你不知自重，铸下大错，”约哈努金说，“若你不是剽窃被除名，如今你还是黎曼宫主，位高权重，尊荣显耀，当然，作为皇后岛十圣宫主之一，如今希尔伯特先生仙逝，你也就同样有资格竞逐学会主席，入主麦斯圣殿！可惜，可惜，真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入主麦斯圣殿，成为天下数学第一人！

我眼皮跳了一跳。
“呵呵，约哈努金先生，你真是说笑了，”我苦笑，“凭我这点学术实力，从来没有想过要入主麦斯圣殿，成为天下第一人，在皇后岛十圣宫中，其他十圣宫主几乎都要比我更强，我是想都从来不敢想此事。”
“哼，如今皇后岛形势复杂微妙，”约哈努金说道，“丁先知，你最好听令，立刻解散哈特迪沃岛帮众，否则后果不可收拾！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你走吧，约哈努金先生。”我挥挥手，“你受伤甚轻，休养两天，当可恢复元气，不会影响你去竞争阿基米德宫主之位。至于解散哈特迪沃岛，此事以后再说吧。”
约哈努金哼了一声，气恼的跺跺脚，风声响起处，人已飞出场外，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我顿时感到全身疲惫。
小妖关切的说道：“丁先生，你没事吧？看你很累的样子，要不回屋子里休息一下吧。”
我摇摇头，招招手，让哈令过来。
“哈令，我很累了，你送各位兄弟们下山，各自回到分堂去吧。”我说。
哈令答应一声，群豪纷纷过来拜别，过不多时，广场上群豪走的干干净净，哈令送人下山，只剩下我和小妖两人。
我说：“小妖，你拿几炷香来，我们去拜祭希尔伯特先生。”
小妖答应一声，去拿了几炷香。
我和小妖缓步来到山顶，点燃了香。
我和小妖手持香，望着皇后岛方向，鞠躬祭拜。
我心中沉重，暗暗祷祝道：“希尔伯特先生，望您老人家走好，学生无德，犯下大错，未能送您最后一程，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够得以安息，可以在天堂里，与牛顿、高斯、阿基米德、欧拉、黎曼、庞加莱、欧几里得、伽罗华、阿贝尔、莱布尼茨、毕达哥拉斯、柯西、拉格朗日等各位先贤大师同行，在天堂里再探讨数学。安息吧，希尔伯特先生。”
想到希尔伯特先生昔日教诲提点、关爱有加，我不禁伤心欲绝，泪如雨下。见我伤心，小妖也陪我哭了起来。
良久良久，我才起身，坐在一块大石上，呆呆望着皇后岛的方向。
隔海遥远的地方，皇后岛隐隐约约的，似乎可见。
想到昔日的时光，我感触万千，百感交集。
“丁先生，您也不要那么难过了。”小妖说，“希尔伯特先生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您好好保重身体，希望看到您好起来的。”
“如今的我，又有何面目再面对希尔伯特先生在天之灵，”我苦笑，“只是对先生愧疚，难以自已。”
“唉，那时见到希尔伯特老先生，他还对我笑了，好慈祥的老人家。”小妖说。
“希尔伯特先生走了，数学界就相当于坍塌了半壁江山，他所开创的皇后岛二十年的黄金时代只怕是要落下帷幕了，”我叹道，“虽然皇后岛人才济济，但恐怕再没有一个人，有希尔伯特先生的权威、有希尔伯特先生的人格魅力，来领袖学界了。”
“唉，丁先生，您别难过了，也别想那么多了，”小妖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养好身体，少喝酒，恢复身体健康，这是最重要的，也是我最关心的。”
我看她一眼。
“小妖啊，真的很感谢你这半年来的照顾，如果没有你，可能我已经死了，”我说道，“但是如今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要重返皇后岛继续学术生涯，只怕也再无可能，我此生已经别无所求了，心里唯一有的一个牵挂，就是你了。”
“哎呀，丁先生，你又矫情了，”小妖说，“说这些干嘛，我是自己愿意跟着你来这里的，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照顾你，你真不要说这些，这真会折煞我的。”

“小妖，我倒看走眼了，也想不到，你仅仅跟我一年，而且半年来我几乎没有给你任何指点，竟然可以取得如此惊人的突破，”我说道，“如今你已经登堂入室，已经是神圣级的数学家了，刚才和排名高居前列的阿贝尔宫副宫主约哈努金对战，我只是稍微加以点拨，就能够险胜他了，如今，你的实力可以已经跻身十圣宫副宫主层次了。”
“那又怎么样。”小妖说。
“如今你只是还欠缺一些功力，欠缺一次大的突破，只要假以时日，如果还能保持有如今这样的进境，不出五年——只怕不用三年，就有实力入主皇后岛十圣宫的位子了，”我说，“你的学术前途一片灿烂，你可重回皇后岛，我会拜托高斯宫上官先生、欧拉宫慕容先生或伽罗华宫小林先生照顾你，对你着重加以培养，你有可能成为十年前格罗滕迪克宫阿兰黛丝先生之后最年轻的皇后岛十圣宫正宫主。”
“丁先生，你又来了，又要赶我走，”小妖嘟着嘴，“哼，我不会走的，我就是要跟着你，就是要陪在你身边。”
“小妖，你何苦如此执着，”我叹道，“跟着我，只会吃苦。而且，如今哈特迪沃岛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就连约哈努金已经出手了，再留在这里，只会置身危险之中，你进境虽大，但也无力抵抗皇后岛的，即使是我，也根本无法抵抗皇后岛众多高手，何苦如今我力量全失，根本无法再保护你。”
“那就让我来保护你好了，丁先生，你别担心，”小妖说，“我会保护你的，只要有我在，就会保护你的，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来伤害你的。”
我叹口气，心中苦恼，这小姑娘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丁先生，你说，接下来皇后岛会派谁来这里？”小妖忽然说。
“不知道，天知道，一来就是在皇后岛身居高位的阿贝尔宫的副宫主约哈努金都来了，想是担心无法击败我，”我苦笑，“如今约哈努金已经退走，继续来人的话，只怕是更难缠的主，说不定连皇后岛十圣宫正宫主，那我们就完了，唉，危机重重啊……”
“和约哈努金先生对战，实在是很侥幸，论真实的力量，只怕我还不敌约哈努金先生，”小妖有点心有余悸，“要是来更厉害的，那可真不知怎么办了。”
“小妖，担心也没有用，”我长长的叹口气，“他们已经来了。”
小妖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山谷间已经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
“丁先知，好久不见了！”

眼前已经出现了十几个人影。
小妖慌忙跳起来，站在我身前，看清了，不禁的吓了一跳，失声道：“利顿爵士！”
那当先一人，正是利顿爵士，身后跟随十几个门生，声势颇壮。
“是你啊，利顿爵士，”我苦笑道，“好久不见了。”
“哼，丁先知，你这皇后岛弃徒，”利顿爵士沉声说道，“竟敢违抗皇后岛命令。”
“哦，你也是带了皇后岛的命令，”我说，“要我解散哈特迪沃岛帮众。”
“哼，丁先知，早在皇后岛，你就玩世不恭，”利顿爵士说，“如今犯下剽窃大罪，被发配到哈特迪沃岛反省，却依然不安分，死性不改，聚众山林，想要与皇后岛对抗，实在是大逆不道！半路上我遇上约哈努金先生，已经得知你竟然违抗皇后岛命令，如今我来了，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乖乖解散哈特迪沃岛帮众，到思过居去面壁反思！”
“唉，利顿爵士，我们多年同僚，”我叹道，“今日你也要为难我吗？难道一点也不念及旧日黎曼宫同僚之谊吗？”
“哼，丁先知，你犯下剽窃大罪，早已被驱逐出学会，”利顿爵士冷冷说道，“同僚之谊早尽，再说，多年来我们都是公事公办，并无私交，更无友谊。今日我是黎曼宫宫主，而你不过是哈特迪沃岛上的学术囚徒！”
“原来如此，”我苦笑道，“早知道你已经入住黎曼宫，利顿爵士，哦，如今应该叫做利顿宫主，还没有恭喜你呢。”
“丁先知，你别假惺惺的，”利顿爵士冷笑，“你一定很不忿我占了黎曼宫宫主之位。”
这时利顿爵士身后一个门生呼喝道：“丁先知，你这弃徒，竟然敢这么阴阳怪气跟利顿宫主说话！”
另外一个门生叫道：“利顿宫主学识渊博，著作宏伟，迄今已经著述经典论文八百多篇，都是极为深刻的杰作，放眼皇后岛，堪称当代第一，无人可及，入主黎曼宫是实至名归！”
第一个门生喝到：“哼，丁先知，你有什么，做你门生多年，什么都没有学到！你论文著述加起来不超过二十篇，与我们利顿宫主差的十万八千里！”
第二个门生说道：“丁先知，你的学术成就与实力，跟利顿宫主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真不知你当年是怎么能入主黎曼宫的。”
第一个门生说：“哼，丁先知，我真是以当年做你的门生感到羞耻！”
第二个门生说道：“还好现在是利顿宫主来了，给我们的学术带来的希望和光明，利顿宫主万岁！”
顿时那十几个门生就呼喝起来。
“利顿宫主万岁！”
“利顿宫主万岁！”
“利顿宫主万岁！”
……
利顿爵士脸上洋洋有自得之色。
我苦笑一声，真是墙倒众人推，这些门生当年在我面前战战兢兢，如今竟然都敢如此对我大呼小叫了。
我站起身，对利顿爵士行个礼，说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利顿爵士，论著述之丰，当今数学界无人能敌，其中绝大多数都有极深创见，堪称数学界瑰宝级的杰作，你的学问和力量，我历来是很佩服的。你当上黎曼宫宫主，也是实至名归，丁某人不敢质疑，那更是你多年努力，更是你应得的荣誉！”
我说此话，倒没有一点奉承。自二十多年前，利顿爵士已经排名高居第十一，被誉为“距离皇后岛十圣宫宫主最近的大师”。而实际上，他早就有入主皇后岛十圣宫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