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秋燕跟一个管事小姐说，“这是我朋友。”
那个管事的小姐二十来岁，长得很漂亮，她朝我伸出手来笑道：“欢迎新朋友！”
左秋燕对我笑道：“她是我们的领导温干事。”
我朝温干事鞠一躬，说：“请温干事多多关照！”
温干事笑着说：“不要客气。秋燕你带你朋友先填一下表吧。”
的确跟义工在一起心情不一样，大家说话都很文明礼貌，这些义工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仔和打工妹，他们的职业分别是工厂里的普工，工地上的木工，商场的服务员像左秋燕这种工厂里的高管很少等等。他们有的连小学都没有毕业，但是我跟他们在一起交流，感觉很轻松很快乐，同时我也了解到他们做义工真正的目的是想扩大自己的社交圈子，因此不像马歌那样会在意自己的基本权利，做什么义工都不重要，重要是在这异乡找到一群可以相互关心和支持的朋友。
我在左秋燕的指点下报完名，穿上温干事发给我的红色义工马甲，然后我就跟着左秋燕开始逛公园。左秋燕告诉我，我们的任务是捡垃圾和劝导游客不要随地乱扔垃圾等等。
我跟左秋燕围着公园的道路走着，看到垃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看到游客不文明行为就劝导一下，游客们也好说话一般被我们劝导后会改正。
左秋燕跟我一路随意地聊着，她问我：“你好久没有更新微博了吧？”
我不被她提醒，我都忘记自己还有微博，我曾经喜欢写博客，后来微博出来了我又喜欢在微博上发表作品，因为我在网上写作早，从论坛时代到博客时代再到微博时代，一路写来积攒不少粉丝。我挺怀念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有闲情抒情，有激情愤世嫉俗，有爱心关注社会民生。如今我被自己的生活囚禁，我苦笑着说：“整天累得要死，哪里还有时间去写东西。”
左秋燕抿了抿嘴儿，笑着说：“你写的东西很有才情，我都看过了。”
我看到一个近五十岁的暗娼带着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嫖客走出假山朝公园大门口走去，然后说：“你这话要是对马歌说肯定会让他高兴死了。”
左秋燕问道：“难道你不高兴？”
“高兴。对了，汪小姐还没有给我名片，你能不能帮我找她要一张？”我只关心我的客户。

左秋燕表情有一些失落地笑道：“汪小姐很好说话的，你放心好了，她记住你了，你有空去智康找她就是了。”
“谢谢。”我掏出香烟说：“我可以抽烟吗？”
左秋燕说：“最好不要。你知道吗？”
“什么？”
“我最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
我跟左秋燕像捡垃圾的清洁工似的一路走去一路捡着垃圾，她不断地找出话题跟我聊，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文学。我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很喜欢文学，大专三年基本上是靠文学打发日子的，总以为追求精神生活是一种高尚的人生追求。没想到左秋燕也喜欢文学，这世上居然还有女孩喜欢文学，还有青年男女做着义工聊着文学。
我自从店铺关掉后就再也不碰文学，因为文学不能当饭吃，这个社会不需要文学只需要钱吃饭，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赚钱还债，别的我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敢想，当然也想不通。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左秋燕之后，她沉默了。

“老子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滚。”一个壮汉冲我们的义工骂道。我们都赶紧跑过去。
那个壮汉骂骂咧咧地赶紧跑了，他们问那个被骂的义工才得知，那个壮汉坐在那里吃东西乱扔果皮，那个义工过去劝了一下就被壮汉骂了。大家于是骂那个壮汉什么素质，就差群起而攻之，幸好那个壮汉识相跑了。

十点多我们的文明劝导活动结束，大家聚在一起请新人都自我做了一番介绍，然后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各自收拾东西回去。汪小莉是铁岗那边的，我请她吃夜宵，她担心太晚会赶不上回去的公交车，那边比较偏僻治安环境又不好，我和左秋燕便送她在西乡立交桥下上了公交车。
我跟左秋燕顺一段路，走到万家福商场门前，这里的小食档正热闹，我打算请她去吃点夜宵。这时我撞见一个老熟人，他跟老婆老远就喊我：“颜平你什么时候回深圳了，听说你的店被火烧了。”

深圳这边的老熟人见过的没见过的，现在都知道我的店被火烧了，我带着左秋燕走过去说：“是啊。你们怎么也搞这个了？”
老熟人说：“我们的店也关了，三天两头这税那费的，房租也一天天涨，生意一天天难做，现在搞个烧烤摊赚点小钱混日子算了。这是你女朋友啊？”
我笑了笑，说：“朋友。”
左秋燕显然对我这个回答有些失落，她眼神里流露出幽怨的神色，但是她正低着头在烧烤档上挑食物，她问我：“你吃什么？”
老熟人的老婆热情地招待我和左秋燕，说：“你们吃什么，选好放在盘里就是了。颜平你和她坐这里吧。”
我点了两串鸡翅和一只茄子，左秋燕点了一只鸡腿和一串烧辣椒和两串烧韭菜。
我们点好东西后就坐到满是油污的桌前，左秋燕拿出纸币死劲地擦拭桌面上的油污。
我笑道：“别擦了，没用的。”

老熟人一边满头大汗地烤着我们点的食物，一边跟我笑呵呵地聊天，“颜平现在做生意愈来愈难做了，还是找份好工作比较踏实，厂倒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你知道阿喜不？他可惨了。”
我问：“他怎么了？”
老熟人说：“他那个公司倒了，现在跑路了，他老婆也跟他离婚了，现在他在外面躲债。如果他打你的电话找你借钱，你千万别理他，他借了好多朋友的钱现在是铁定有借无还了，变无赖了。”
我叹道：“怎么会这样，阿喜以前多硬气多有钱的一个人啊。”
老熟人说：“这年头你今天有钱硬气，搞得不好明天就穷得像乞丐一样成无赖了。”
“快跑啊！他妈的城管又来了！”突然一声声尖叫声响起。老熟人慌忙跟他老婆推着烧烤摊就往小巷里跑去，把油污的桌子和塑料凳子还有一些来不及拿走的青菜和一只水桶都丢在路边。

只见两辆写着城管执法的货柜车横冲直撞地开过来，一路好些城管像鬼子进村一样拿着长长的铁水管一路砸过去，瞬间这条夜市的街道变得一片狼藉。
我问一个摊贩，“这里不是以前没有城管来抓吗？”
摊贩愤怒地说：“以前没有多少人摆摊，现在摆摊的人多了油水多了，他妈的怎么不来抓，今晚抓了两次了。”

我和左秋燕什么都没吃着，我便到商场里给她和自己都买了一盒冰棋凌。我们吃着冰棋凌走出夜市的街道时，她突然说：“我看了你的《离天堂遥不可及的人》，我觉得你太残忍了，为什么要把女主人公写得那么悲惨呢！”
我舔一口冰棋凌，说：“我比她更悲惨。”
左秋燕在上出租车的时候突然回头对我说：“颜平，我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男人。”说完钻进出租车，我情不自禁地望着出租车载着她飞速离去，很想追上去抱住她，我太需要温暖了！
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滴落在冰棋凌上，化成冰冰的泪水。
我从左秋燕那里得知，汪小莉在助老组的QQ群里，我就报名参加了助老组进了助老组的QQ群，然后在QQ群里加了汪小莉的QQ，我们开始不聊业务只聊一些做义工的话题。我假装向她请教做义工的经验，然后我又跟着她去参加医疗组和文艺组的活动，在我跟她把关系搞好之后，我从一旁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业务可以关照一下我的。

她是采购员，我一问这话她当然知道我找她的目的，智康的规模并不比慧科小，如果能够做进去，我肯定会发达。颜经理也给我指点迷津，如果我拿下智康的业务就低调进行，一旦订单量上了一百万就偷出四十万的订单去他介绍的万威五金厂做，并且他说万威会给我5个点提成，这样既可以避免被陈剥皮抢业务又赚了不少外块，当然颜经理也要我分1个点的提成给他。我是新业务员，在业界两眼摸黑，只能照他的意思去做，后来我知道颜经理跟万威的秘密后，我才发现自己被颜经理坑了。
汪小莉对我俏皮地笑道：“你对我做这么多事情，难道都是为了业务？”
我笑道：“的确一开始是这个想法。”
汪小莉睁着一双卖萌的眼睛望着我，问：“那后来呢？啦，你可要老实回答，如果答错了，我可是很生气的。”
我笑道：“我后来跟你们在一起做义工的时间久了，我就喜欢上这个大家庭了，所以我跟你——你们在一起并不全是为了业务，当然我也极希望你能帮我做成智康的业务。”
汪小莉笑道：“呵呵，算你聪明，这个回答我勉强接受。你下周二到我们厂里来吧，我介绍你跟我们经理认识。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想拿到我们智康的业务就去搞定我们的业务经理吧。”

我不知道汪小莉这是在对我踢皮球还是帮助我，总之听到她这句话一半忧一半喜。
我回到厂里，冯业务跟一个最要好的同事阿梁说了颜经理的坏话，颜经理很快就知道。颜经理在办公室里关着门对我说：“这次我搞死他，你把他的客户先抢过来，我再逼他滚蛋。”他说完把冯业务的客户信息丢给我。
我没好气地说：“你开玩笑吧，公司内部之间抢客户这怎么可以，万一让陈剥皮知道就事大了。”
颜经理说：“明抢当然不可以。厂里有规定年订单低于三百万的业务员辞职后可以提出客户移交对象，然后经我评估移交给在职业务员接管。”
我白他一眼，说：“你也太损了吧，你拿我做炮灰，我是二百五呢。”
颜经理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你什么人，我会害你吗。”
我没好气地说：“我去抢他的客户，这事他会放过我，到时候把事情闹大，陈剥皮还不骂死我。”

颜经理坐在大班椅地摇了摇身子，说：“我说你是文盲你就是文盲，你听我的不会有错。他妈的一点都不会做人还到处说我的坏话，他现在手上没有我的把柄，万一那天我什么把柄落到他手里，我还不被他整死，你说我现在怎么可能不搞掉他。”
我没好气地说：“是阿梁向你告密的，你应该跟他合伙搞冯业务，我才不想跟你同流合污。”
颜经理说：“我说你是文盲你就是文盲，冯业务手上有两个优质客户，一年的订单加起来有近两百万。这么大的肥水放到外人田里，你是不是发宝（蠢）气。你照我的话去做。”
颜经理哪里是把肥水放到我田里，这分明是拿我做挡箭排暗中把肥水放到他自己的田里，因为他说过我抢到冯业务的客户后，他会从中划出一部分订单到万威去做，这换作别人他不放心，毕竟我是他的堂弟不会轻易出卖他。既然颜经理把话说死了，我又是被推到阵前的马前卒，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抢冯业务的客户。
我按照颜经理的指使找到冯业务的客户，请冯业务的客户出来潇洒了一回，这生意场上无父子，讲的都是利益关系。我抢冯业务客户的手段也很简单，首先告诉客户冯业务偷订单到太平五金厂做的事情败露了，他马上就会被永成辞退，厂方决定由我接替冯业务与客户继续合作。其次我答应冯业务给客户的回扣我照给，永成毕竟是冯业务客户的老供应商，在业界比太平各方面又都有优势。
43

冯业务的客户跟永成打交道也有两年多，如果他们跟着冯业务换供应商也不太方便。我搞定冯业务的客户之后，颜经理找到冯业务摊牌，他拿出冯业务拿订单到太平五金厂做的证据。冯业务不主动辞职也会被颜经理开除，到时候连余下的一万多提成都拿不到。冯业务为了拿到余下的一万多提成，提出辞职并且按照颜经理的意思把他的客户移交给我做，这样陈剥皮就没有办法拿走冯业务的客户交给新业务员做，颜经理跟我都坐收渔翁之利。
我在办公楼走廊里撞上冯业务时，冯业务恶狠狠地对我说：“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小人！”
我其实很不情愿接替冯业务的客户，但是颜经理逼我上梁山，我能不上吗。我还有三十万的债要还呢……我什么都想不通，只能自私自利。我跟颜经理合谋抢走冯业务客户的消息在厂里很快就被传出来，我一下成了众人眼中的阴险小人。大家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是背后却在骂我卑鄙无耻，有些人一有机会损我就损我。

@林南焱 2016-03-02 19:59:46
希望大神看到 弱弱的问句 在工厂这样的环境中 愿意交换身体的女人 十个里面有3个吗？ 不管是被动 还是主动
-----------------------------
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因为有一个厂十个里面有八个忠贞的女人，最后十个忠贞的女人。一个厂十个里面有六个愿意交换身体的女人，可能最后只有八个愿意交换身体的。人是因环境而变。大部分打工妹都是好女人，她们善良而又单纯。

喷油部的主管差点损了我一顿，在喷慧科一批货的油漆时，喷油部主管拿出一张收据让我签字，幸好我当时机灵去问了业务助理。业务助理被我也搞定了，有时候在外面小店里吃饭撞上他，我给他埋过几次单。业务员一般瞧不起业务助理，他们就像业务员的马前卒，甚至对他们大呼小叫的，不过我对他很尊重，因为我是新手，很多生产方面的问题都必须向业务助理请教，虽然这是业务助理的分内事，但是给人好处是给自己更大好处，我没有必要吝啬那几十块钱。
业务助理看完那张收据，拉我到一边说：“这是陷阱。”
我急忙问：“什么陷阱？”
业务助理说：“如果你签了字，他们把漆喷坏了，到时候客户退货甚至毁合同你死定了。”
我听业务助理这么一说，顿时背心出冷汗，我急忙去向颜经理报告情况。颜经理坐在大班椅里，倒一脸的轻松自在，说：“这次算你有点文化，以后记住凡是生产方面的收据你都不要管，你只管签收货的单据。”

我心有余悸地问：“他妈的为什么这样害我。这都怪你，让我抢冯业务的客户，这下我成了众矢之的了。”
颜经理坐在大班椅里喝着茶，说：“冯业务算什么东西，这事我估计是竞争对手收买了喷油部那个娘卖B的，一旦这批货做坏，永成就会失去慧科以后的订单。幸好你没有签字，不然你一下就要赔20%的损失，我也要跟着受连带责任。”
我忙问：“那现在呢？”慧科的业务可不能坏，那是我的业务，一年下来至少也有几十万到一百万的订单，我得好好保护慧科的业务。
颜经理说：“你没签字，他不敢动手脚的，不然出事他顶不起。”
有一位西方哲人说过“人心如狼”，这人心哪里比得上狼啊，狼不同类相残呢！我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皮圈椅里。20%的损失……我什么都想不通，顿时感觉自己被人提着脑袋在走，随时随地都有被咔嚓的危险。没想到做一个业务员也会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和风险，但是为了还我那三十万的债，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冲了。

我在宿舍里愈来愈住不下去，宿舍里整天整夜吵得要死，他们不是打牌就是喝酒大吵大闹，片刻安宁都没有，晚上睡觉还要听对床夫妻俩的呻吟声。我有了慧科和宏达的业绩，向颜经理借钱也有底气，我把自己想到外面租房子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二话没说就借给我两千块人民币。
我听采购部的李经理说他那个房东有一个单间出租，我就跟他一块去看了房，在上塘21号，我租了502房，这是一栋新楼环境很安静，离我们厂也不远。
我自己租了房之后，见房东有网线出租便拉了一条网线。我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是我从广州带过来的，我一直没用，放在颜经理家，不敢放在宿舍里，宿舍里很多小偷。
我好久没有上网冲浪，尤其是好久没有看过自己的微博和博客，上次跟汪小莉在QQ上聊天是用智能手机QQ。当我打开我的凤凰博客时，发现所有的文章后面都有一个叫“放飞梦想”的网友在点评，每一篇博客“放飞梦想”都点评了很长一段话，有批评有表扬有赞同有反对，看得出来是用心的点评。

我用不着过多猜想，就知道“放飞梦想”是左秋燕。她是一个“放飞梦想”的好女孩，而我却是一个梦想已死的行尸走肉。我很渴望跟她在一起，可是我没有勇气没有资格跟她在一起，我已经承受不起爱情，我现在最好的状态是单身。
楼下不知道是谁家在吵架，我好奇地走出房间到阳台上去看热闹，隔壁有两个女孩也站在阳台上看热闹。
我问她们俩：“下面为什么吵架啊？”
一个女孩说：“好像是一对夫妻吧。”
另一个女孩说：“好像他们的水果摊被城管没收了，那个女的骂男的没用。”
我“哦”了一声，坐到阳台的围栏上望着楼下昏暗的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听着楼下那对夫妻吵得你死我活的架……什么都想不通。
兴乐电子厂的业务是我从冯业务手里抢来的，兴乐的订单虽然少，但是兴乐有发展潜力，他们的总厂在东莞，颜经理告诉我如果跟兴乐搞好业务关系，一旦打入东莞总厂那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只要有订单，我就兴奋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总是以为货做的越快越好，客户会越满意订单愈多，那样我还债的希望就愈大。欠债的滋味是很痛苦的，我最害怕接到那些债主的电话，以前一个个亲密的关系就因为中间有着一万或几千的债务而变得陌生和仇恨起来，这个社会的人情是不值几个钱的。
兴乐电子厂的采购部经理被我的敬业精神感动，他在我请他吃饭时告诉我冯业务在他面前说我的坏话，但是他不管这些，他只管供应商能不能够给兴乐和他自己带来利益最大化。

冯业务真是小聪明有余大聪明没有，客户都被我抢到手了，他还去找客户说我的坏话，这只会被客户骂笨蛋。难怪冯业务的客户会被我抢来，这不光有我的卑鄙无耻行为，还有他自己为人处事没有做到位的原因。我没有跟兴乐采购部经理说半句冯业务的坏话。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聪明的业务员是不会说对手任务一句坏话的，这样才能在客户面前显示他的修养。给客户利益最大化是最重要的，但是给客户留下好的修养印象也是最重要的。
我请兴乐电子厂的采购部经理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多钟，我送走兴乐电子厂的采购部经理准备打出租车回深圳的时候，居然在酒楼的停车场撞见牛晓玲。她挽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朝我这边走过来，我们撞个正着。牛晓玲一发现我就表情极不自然起来，她挽着那个陌生男人的手慌忙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