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网络图

@七十老汉 2021-03-20 20: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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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扶疏，高墙巍峨，沿着石阶而上，一扇扇窗鄘排开列阵，仿佛幽静的无有尽头，云雾缭绕的堂内，棕色的背景，看不清壁的装潢是木是砖，一种威严与肃穆的凝滞一起，构成令人敬仰的氛境。
一个个卷轴铺陈如流瀑，应该是列祖列宗的画像了？
他们有的服饰里，与那些逝去年代的高官达人一致，也有顶戴花翎的，她蓦然想起那本复印的家谱来，那是表舅的功劳，从十二世纪记载起，还原一个五代弟兄不分家，齐心合力，以诚信为根基的创业发家历史。
棒槌爷爷在哪里？那是源头。
但，那位老祖宗是外婆家一个系列，大约在另一座祠堂了。
堂内静穆一片，外面婆娑摇曳，她供香叩拜之后，轻步缓移，朝拜过每一位先祖，苏武山下的喧腾重现，故土的往昔风光以及最原始的地貌风情，如潮奔涌浮现。
那团袅袅的紫色羽翼意欲展飞，似乎催促她展望辽远的视野。
家谱的文字已然在这里得到印证，一座座古朴精致的灵牌，一个个不朽的灵魂，音容犹在，仅凭想象，她从外祖父那儿得以还原，卷轴画里的每一个人物，一样的冷峻坚毅神情，睿智目光如同外祖父一样，心灵得到安慰，一丝满足的喜悦。于是决定重回绣楼。

俯瞰里，城堡大门敞开，佣人丫鬟簇拥着几辆马车出行，一辆蓝呢子的蓬顶高高的马车，特地引起她的注视，听母亲说过，那是白胡子老爷爷的转乘，果然，帘子撩开，女孩儿被扶进去，隐约闪过银须飘然的影子。
天空飞过几片云朵，重新的重重叠叠的深蓝浅蓝的流线旋绕，地面的崇山峻岭很奇特，如画如塑，展示了一个巨大盆地的概貌。
这只是冰山一角，在给她复制一个远古的风貌，以揭示发家的缘由吗。如果说大槐树下的迁徙是朝廷所为，自打西汉四郡确立，一代代移民戍边已然成规。金张掖，银武威，名不虚传，神州疆土的护卫，第一道防线便是大西北的永久安宁。

这里是一块祖先发迹的热土，家族里许多故事发生地，如今干旱贫瘠与它齐名，旧时泽野广布，扶疏苍翠荡然无存，然而历史上它是以这样的面貌出现于世人面前。
早在2800年前这里就有人类繁衍生息，创造了沙井文化。约在公元前800-公元前600年（青铜文化）城池结构：城郭，关厢，护城河，吊桥，水洞，瓮城，角城，门楼。
一部分属于北祁连山槽缘凹陷带内，称为武威（盆地）大部分地域位于阿拉善台隆东南缘，称为北（民勤）盆地。大趋势为南高北低，四周隆起，中部平缓，呈现阶梯型地堑构造。
北（民勤）盆地，远在中远古年代，距今6亿年以前，西起弱水，北达雅布赖山麓，东蜒至贺兰山，南边连着武威盆的末端民勤盆地，处于一个巨大三角区域，系一个地槽，沉积了巨厚（5000米以上）的水成岩。受到南北向地应力作用。
当第三世纪喜马拉雅山运动，大黄山翘起，迫使西大河流流向由西改为东北，注入潮水盆地，汇入石羊河，下游平坦，无固定河流，夏季祁连山冰雪融化，携带大量泥沙自南向北漫流，入一湖一海，青土湖和白亭海，那时民勤绿洲及沙漠地带均为湖泊占据，由于河水泥沙沉积，湖底淤高，加之古代气候渐渐趋于干燥少雨，上游水减少，湖泊不断缩小，露出水草之地称为沼泽，至全新世纪，民勤县城北为内陆湖，城南为沼泽地。

早中更新时期，有断裂活动，整个民勤盆地沉降趋势达300米以上，沉降区局部又形成小规模隆起，为苏武山，狼创泉山，土山子，枪杆子岭等低山残丘。
晚更新时期是形成腾格里沙漠的物质基础，全新时期，沙漠的形成和发育则处于全新后期。风为主要地质营力。
它处于青藏，蒙古高原接界的边缘，最高山峰为西北的抱疙瘩山，苏武山以民间传说苏武牧羊于此而得名。
气候属于温带大陆性极干旱气候区。常年干燥降水少，昼夜温差大，日照长，风沙多，年降雨极少。最热七月份，每年大风28天，沙暴日数37天，无霜期162天。
这里植物生长艰难，三月初春，沙柳花芽儿膨大，仲春沙枣花发芽，五月沙枣花花蕾出现，野生枸杞子开始开花，六月沙枣花凋谢，桑葚熟了。七月芨芨草始开花，甘草种子开始成熟，胡麻黄熟日期到了。八月芦苇刚开花，芨芨草种子成熟。九月沙米种子全熟，沙枣果实成熟，怪柳开始落叶，红枣成熟，苦豆子开始黄枯。十一月胡杨叶儿落尽，沙枣叶儿落尽，沙柳叶儿落尽。十二月土壤冻结了。

听母亲说，会在元宵节看闹社火，也被白胡子老爷爷带着去看庙会。因为距离县城东北的180里地，有个枪杆岭庙会很有名，那里春上四月八和秋天九月九日都有隆重庙会。 那么此行就是秋季庙会了，随着一条蜿蜒大路，人群流入起伏的一片丘陵地带，她看到蓝色篷子的马车，走过车辙印痕很深的泥土路，一辆辆马车，牛车跟着走，缓缓的流动如一条绚烂的飘带，进的山脚下，黑压压一片流动的人影车影，山上山下，人潮如流，看戏，游山，求神，拜佛，买卖货摊无论长衫的，短打扮的个个都那么兴高采烈。
这大约就是苏武山，明朝建立了苏武庙，传说苏武曾在这山牧过羊，许多地名也相互关联，比如牧羊泽，羊路，蒙泉亭，白字铭等古迹古物。到了明清时期，就有四月八和九月九的登山朝拜活动，为的是追念前辈贤人，民国后，山上开设朝山会，推举主持人，逢到圣诞之时，献牲献盘，一则敬仰苏武，二则酬谢神灵。
看看此刻，百姓们缠着头巾，穿着新衣服，一个个携儿带女都来焚烧香烛，祈福求安 。她的目光追着女孩儿走，下车后，女孩儿拉着白胡子爷爷就挤进了戏台前，她被老爷爷托在肩头，追来的仆人丫鬟要抱她也不肯，她红头绳的小辫儿和银光闪闪的长命百岁银锁，令人瞩目，所以走到那里，都一目了然。
小小砂山戏剧表演已经开始，长袖飘飘里，几个仙女翩然而至，女孩儿看到兴处高兴的直拍手，好像是一出秦腔戏剧。
各处的体育竞赛，杂耍角技，令人目不暇接，但女孩儿久久的似乎黏在戏台前，一会儿白胡子老爷爷牵着女孩儿一起爬山了，他们登高望远，一起看着热闹非凡的山下风景，下山来，有一列列桌前摆着古词墨迹，老爷爷叫女孩儿边看边念字儿，有卖糖饼的商贩过来，女孩儿手里多了个糖饼。
车马叮咚，热闹非凡。人流如潮，她真像融入其里，和女孩儿一样亲身体验，自知不可能，裹紧一身似有似无的紫色轻雾，继续追随白胡子老爷爷和女孩儿的身影。
她与轮廓柔美的苏武山近在咫尺，却不能下去轻抚它，一直探求的外祖父教教唱过的一首歌，应该是在她二三岁时学过的，歌词犹在耳畔，曲谱则是一首苏武牧羊，那苍凉的歌曲，既可以感受苏武牧羊的悲壮苍凉，也有一种深深眷恋的亲情，就如此时此刻，外祖父对她说，离开她很久的日子，走在大街看到每一个女孩都仿佛是她的身影，只要听到一声喊爷爷，他就会由不得自己的回头去看，仿佛是她的呼唤。此时年幼的母亲有白胡子老爷爷带着看苏武山的庙会，一种伟大的民族精神就这样代代相传。

苍花复出


渐渐的山影淡出，风萧萧里，一切归于平静，仿佛淹没在无边的沙海里，一片苍花映在落日的余晖，远处的城堡一座座点落，镀上金色的轮廓，袅袅的飘入高高的围墙，一切灯影闪烁，都融如朦朦的红色里，提着灯盏的丫鬟，穿过回廊，一张张匾额的金漆大字，透出静谧的反光，每一扇窗都有人影晃动，焚香的厅堂飘出阵阵迷人的熏香，她格外关注那个女孩儿，她的母亲的童年是否有缺憾，是否有与她一样无忧无虑的时光，毕竟锦衣玉食，贵为千金，还有白胡子老爷爷的庇护。
绣楼的通道，一阵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擦声，几个年纪大的女仆捧着铜盆，手巾低声嘀咕着什么，气氛一时紧张，她的心也紧缩起来，随着她们一起进了绣楼，一张有踏板的雕花大床，锦缎的帷幕被一对银钩挂起，女孩儿使劲挣扎着，哭喊着，我不裹小脚，就是不裹........两个丫鬟一边一个半扶着，两个年岁大的夫人忙碌着，一个捧着女孩儿雪白的脚尖，一个扯着一条长长的白布带子，手腕的玉镯子闪着绿莹莹的光，很使劲儿的缠绕着嫩嫩的小脚丫儿，可怜的哭喊声没有让她们动心，大声呵斥道，不裹小脚，长大怎么嫁出去？谁家要娶个大脚女人。女孩儿依旧激烈反抗，无奈人小力量单薄，宛若落入虎口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不禁怒火中起，却不能作任何帮助，裹紧的紫色朦胧似乎离她而去，一个轻轻的动作惊动了她，回头发现不知何时，那团白色的迷雾依然紧随，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响耳畔，这都是过去的故事了，你的母亲不是有她的外祖父作保护神吗？

对的，蓦然想起，母亲说过，白胡子老爷爷巧妙的解救，果然一阵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两位夫人加快动作，急匆匆跑来的仆人道，老爷子发怒了！
一出猫鼠游戏被爷孙俩玩的有声有色，傍晚大妈，二妈裹了，天亮，白胡子老爷爷就给拆了，但是，层层裹紧，又用针线密密缝了，裹的如同一个粽子，严重扭曲变形，母亲对她说过，那一个月里夜夜疼的火烧火燎。两方对峙，爷孙完胜，大妈二妈抵不过大家族男性的权威，小女孩落下一双小码的双脚，她清楚记得，走路长了，母亲还是不胜疲劳。万恶的封建礼教，她暗自心底痛斥。

五六岁的年纪，受此荼毒，是一种腐朽的习俗使然，清朝的男人留辫子，民国17年就颁布草案，县乡就有剪发队，但仍然有顽固的遗老遗少，
看着心爱的孙女受此折磨，白胡子老爷爷对女眷们吼道，大脚就大脚，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大家族的封建礼教不得了，三寸金莲是千金小姐的魅力所在之一，家里女眷们顽固认为，不裹小脚是大逆不道，一双大脚将来怎么嫁人，但是有了白胡子老爷爷撑腰，在裹了拆，拆了裹的一个月的博弈里，最终几岁的女孩儿用强烈的反抗和老爷爷一道，终于击退了顽固势力，大妈她们退让了，母亲落下一双解放足，也算万幸吧。
查阅史册，在母亲出生前几年，民国16年甘肃省教育厅马鹤天就训令。全省学校率先禁止缠足，民国24年各县实行，那也社会风气变革的一大进步。

留辫子剪辫子也有记载，民国17年甘肃省颁发各县强迫民众剪除发辫办法草案，那时仍旧遗留清末男留长辫，女盘发髻，文革时期，红卫兵持剪刀要我的外祖母剪去发髻，年过古稀的老人家说，我都留了一辈子了。
陋习的受害者女性首当其冲，产妇生孩子，再富有的家庭，也要先备“沙炕”，大火炕上覆盖一层细细绵沙，母亲告诉她，她出生时就铺了沙袋子，原来大炕上是厚厚的毯子，何谈消毒之类呢，故婴儿都难以成活，外祖母生育十一个孩子，只落下三个女儿，令人唏嘘，据母亲说有一个男孩儿都长到几岁了，最终也没留住，还有男婴得了四六风而去。
民勤面食丰富，黄米，小米饭，青稞袗子面条，扁豆子米面条，沙米凉粉，清炒野沙葱等，油棒子，油馃子，锅盔等都是母亲喜爱饭食，但坐月子只给小米稀饭，母亲整整一个月子感到极其饥饿。

她有一本苍花娘娘的连环画。一条浩瀚大沙漠流经的大河，两岸生长着的苍花妍丽无比，每当夕阳落山，苍花娘娘翩然而来，一袭袅袅彩衣，锦绣华丽，闪耀着人间少有的奇异光彩，那些花卉的绮丽光焰，令人炫目。母亲女红极好，总是梦想亲手绣出心仪的花卉彩图。她想象里，母亲一定自幼就开始穿针引线，投入其里。果然如此。拆了裹脚布的女孩儿走动困难，红肿消退需要时日，不能再去逶迤的长廊识字，更不能去前院的私塾学堂，悄悄听先生传道解惑，女孩儿便天天描绘红纸的剪花儿，一对方枕头的刺绣在飞针走线里渐渐成型，她凑近细看，一对喜鹊登梅栩栩如生。
婆娑光影里，她听到清风掠过，整个儿城堡在一片空寂里，所见所闻的人影，声音恍惚而清晰，依旧弄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但是紧紧追随母亲，以及那个年代的旧影，绵长的意识里，她在时空的变换里依然随心所欲，紫色的雾团若隐若现，前面路上的蝴蝶，红蜻蜓仍旧无影无踪，它们是一种隐喻或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启示，已经不再重要，她可以沿着自己的时间隧道追寻母亲，和一个家族漫长的往事。

她自由自在的飘飞着，思绪在记忆与现实里转换，母亲还有十分喜欢的连环画书，一本老版的御河桥，珍藏在一个紫色亮漆的小匣子里，还有一块浅绿色纺绸帕子。一双软缎的浅粉绣花鞋，一直藏在木头箱子底儿，被她翻出来玩唱戏的游戏。
母亲一直不停止自己剪纸扎花，有一对方形老式枕头一直没完工，鸭蛋青色衬底，墨绿绣花，好像是一朵大牡丹花，一对并蒂花苞，另一对枕套用各色绒布拼贴的，黑色圆形与五彩菱形交叠，极有有美学构图。当记忆断片儿，便高空俯视这一片浩瀚的黄与绿的交织奇幻，仿佛几个世纪的地质地貌变化都在瞬间完成，盆地倾斜，高山耸出，河流分奔，朝代更迭，如镜头的蒙太奇目不暇接。
西汉四郡，金戈铁马，旌旗猎猎，画戟指天，冷兵器的血雨腥风里，保留这一块沃野疆土，是无数无名英雄，青山何处无忠骨，铁血肝胆可歌可泣，也是无数商旅征程的血汗，保一方繁荣锦绣。
这块十二世纪依旧苍松崔波，宛若江南水乡的热土，由有远见的先祖们，开拓了养驼进而发展为阳关内外贸易交流的创业之路，他们的勇敢开创与无所畏惧的精神，我们当承接下去.....。
她想到动情处，眼前便有鹅卵石河滩的诗句慢慢浮出，一行，何处子规红羽翼，难不是暗喻祖辈们的大槐树之艰辛迁徙，还有绕梁梦先出，怕是隐喻她的思念祖德之心切之意。
她认定这是一个奇异的漫游征程，便有了掏出蓝色布面书册细细翻阅的念头，这时那束耀目的白色光柱便从遥远的天宇穹顶射来。

棕色的宣纸，竖线的红色如同昨日的印泥，字迹最深的一行，似乎有意指引寻索的方向，方悟楼船借一剑。诗句只取其中，没有上下衔接，好费心思，她极力回忆母亲叙述过的往事片段，所有寻迹，似乎母亲了然于心，知道她的执着，她的聪慧有，果然又是一个画面闪回，马匪屠城记。
楼船是那血雨腥风的浪涛里突然出现，裴家堡的巍峨坚固，它是载运人们脱离苦难的诺亚方舟，借一剑，谁借，又有谁临危不惧，抵挡的了凶悍马匪。
据史书记载，那些恶魔带给那块土地无数的灾难，真是罄竹难书。

在大西北的甘、青、宁，古代为丝绸之路重要集散地，那里杂居着汉、回、藏等诸多民族，多种宗教并存，回教最盛。自清同治年间起，回民因教义之争而斗，又与清军屡屡冲突，反叛之事不绝。在一次次战乱争夺之后，就形成了以马姓家族为枭首的军阀割据之势，这就是赫赫有名的“马家军”，盘踞那里逾八十余年之久。
最初起与同治回乱，大加杀伐汉人，后来成为独霸一方的恶势力。“马家军”统治西北地区时，战乱频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无辜百姓成千上万地被屠杀，妇女被奸淫致死。
民国18年三月十一日，马仲英抵达永昌杀死居民3200之多，又奔东面的民勤，县长雷尚志召集乡绅官员商议防御之策，宣布坚守，与城共存亡，最终敌我悬殊，县长被杀，城内百姓4600人惨遭屠杀，寺庙观庵民宅一片瓦砾，商号被劫一空，外祖母一族的马家商号亦在其
在“马家军”横行肆虐的儿十年间，西北人民饱受战乱杀戮之苦，其情可悲，其景凄惨。喋血古城，杀人如麻。恍惚间，她依稀回到那最黑暗的一夜。

城堡的山空乌云翻滚，黑云压城城欲摧，街市纷乱，人影晃动，飞尘半空，狼烟四起，到处是被马匪骑兵追逐奔跑的百姓，他们纷纷奔向裴家堡的方向，那座威严的建筑屹立风雨里，两扇大门洞开，人们纷纷涌进来，后面的马蹄声哒哒哒，急剧逼近，但是蜂拥的人群依然不顾一切如潮水般涌进来，围子里已经没有插足之地了，大爷忍痛一声令喝令，关上沉重你厚实的大门，吱扭扭的门轴缓缓移动，当大门紧闭之刻，马匪骑兵卷起的飞尘已经扑门而至。

@七十老汉 2021-03-31 21:46:18
她在时空的变换里依然随心所欲，紫色的雾团若隐若现，前面路上的蝴蝶，红蜻蜓仍旧无影无踪，它们是一种隐喻或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启示，已经不再重要，她可以沿着自己的时间隧道追寻母亲，和一个家族漫长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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