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暗流涌动中,且看顾年一介女子翻出何许惊涛骇浪。

@shero201101 198楼 2016-11-19 10:58:00

快点啊

我去给你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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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呢?(真诚脸)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9 12:53:38 +0800 CST  
@jpmichael 207楼 2016-11-19 15:10:00

难得一见的好帖,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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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9 15:56:17 +0800 CST  
@chenjihau1972 208楼 2016-11-19 15:45:00

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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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9 15:56:49 +0800 CST  
@wokao0007 211楼 2016-11-19 16:13:00

留名,很久没看到这么精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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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9 18:12:49 +0800 CST  
@流水柳絮 214楼 2016-11-19 17:56:00

内容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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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能喜欢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9 18:13:29 +0800 CST  
又城略想了一下,才开口道:“介绍这栋公馆的人说,这里空了至少六七年了。前一任房主是一位姓纪的女老板。再前一任是一个姓江的学生,背景我都调查过,清白得很。再前几任要么驾鹤西去,要么土埋半截,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去。”说完他自己借着酒意笑了出来。

顾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没有跟着笑,也没有回话。她喝空手中的啤酒瓶,把它在手中转了几个圈,在它将将停稳时,突然松手将它掷向栏杆。栏杆边放着又城喝空的几只易拉罐。被她扔出的空罐砸到靠前的一只罐子,罐子倒地时又撞到了它旁边的那只。

顾年盯着倒地的罐子,手中握着又城递来的新打开的啤酒,也不喝,只死死地盯着。

又城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心思转了一圈,还是把疑问的话语咽下,装作同样喝醉的样子,嘿嘿笑道:“计划周全有什么用?我现在人都在港口了,却连叶昆的行踪都没摸到。”

顾年仰头一口气喝干手中的酒,不知是这酒还是又城的话让她回过神来。她主动凑近又城,低声说道:“你们那套正派的做法又怎么能有用?”

又城同样低声回道:“我有隆多,他在收集情报方面很专业的,而你不也与我有共识会提供情报。我的团队只是需要时间。”

“我的灵魂不太想理会叶昆那种货色,不好意思。至于等线人送出的情报?”顾年不客气地冷笑,“如果奏效的话,我早死一百回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该知道,线人接近不了’老大’。就连接近’老大’身边的人都容易暴露身份,又何必冒险。”

“难不成要我们自己去打探。”

“隆多是这方面的高手,港口认得出他的人不多。”

“那你呢?”

“我没什么不行的,而且知道我长相的人极少。”

又城吃着肉,心里很满意,自己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顾年拿起酒轻抿,借着易拉罐的遮挡,她索性勾起了嘴角。算起来,自己并不亏,不久还会赚到。

两打啤酒自然不足以两人畅饮,很快就被瓜分干净。顾年带回的烧烤也所剩无几,只是她除了一开始吃了两口青菜便再没有动过筷子。在最后一个空易拉罐被扔到地上,顾年走回房间,不知从哪个箱子里翻出一瓶未开封的洋酒。

又城看到她手中的酒眼前一亮,然而光芒转瞬即逝,并伴随着他的一声哀嚎,“可是楼顶不产冰块啊!”

被乌云遮住星星月亮的夜晚,又城和顾年就着没加冰的威士忌,从童真童乐喝到老当益壮,从生旦净末喝到浩瀚星辰,只是大多数都是又城在说,顾年仿佛在听。

两人上楼时很有默契地没有打开天台的灯。天台上很暗,时不时有一阵阴风吹过。顾年整张脸几乎都被毛毯挡住,饶是这样,又城依然看得清她的一息一动,以及偶尔附和的浅笑。

酒瓶里的酒几乎养不活金鱼的时候,又城放下酒杯,丝毫不加掩饰地看着顾年,眼神中是缕缕躁动的情绪。顾年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一股脑地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酒杯盛不下突然剧增的酒,几股液体顺着杯壁流下来。她没有在意,拿起湿漉的酒杯,缓慢却没有停顿地喝净杯中的酒。酒杯离口,她说:“南又城,你醉了,下楼回到你的房间去,我也要睡了。”

她没有看他,他也没多留恋她一眼。

直到从楼梯间传来的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顾年才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走到三楼自带的浴室,脱衣服,洗澡,收拾妥当。

又城走到房间门口,刚好碰见出房间喝水的隆多。隆多闻见他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

又城胡乱点点头,就寻着自己房间的门,刚走了一步,忽然回过身,凑近隆多低声说道:“你跟顾年认识的时间久,所以我安排你一件事。”

隆多示意他接近说,他又低了一个音调,说道:“我要你监视顾年,提防她的一举一动。”

隆多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却只见他眼睛里一片清明,全然没有醉意。隆多点头,“我知道了。”

又城打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又探出半个身子来,嘱咐道:“以后临睡前记得在床头前放杯水。”

隆多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笑道:“今天不知怎的,一杯水竟没够喝。也许是因为入冬了吧。”他目送着又城进到房间,心下回想起Leon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所以,顾年真的是这次任务的替死鬼。



顾年

One person of antisocial

文 / 柒个

第七章


南又城这一夜难得睡得很踏实,却在黎明时分被一通来自指挥中心的卫星电话吵醒。

他接通电话,等着电话那端先出声,余光瞥了一眼时间。四点一刻,照比自己起床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
“这里是指挥中心。连线第七分队队长南又城。”

听到那端标准化的话语,南又城按惯例回道:“编号01701、第七分队队长南又城收到。”

南又城说完便听到电话一端传来一阵窸窣声,不消片刻,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又城,是我。”

他听出那端的声音源自乔局长,便如常地应道:“局长。”

“港口情况如何?”

“一切如计划进行。只是,”又城说道:“顾年背后似乎还有一个庞大的机构在为她提供情报。这也许会给计划造成威胁。”

电话那端沉寂片刻后,传来声音,“无妨,她又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她的情报如果多,就拿过来为我们所用。别忘了,顾年不只是一个工具,也是你们完成计划的垫脚石。她的用处要比你想象的大,好好利用,别让我失望了。”

“是。”

“还有,杀掉叶昆这件事不急,取而代之才是你们的当务之急。你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安妥地留在港口。”

“那叶昆即将交易的那批军火,如何处置?”

“那些东西不重要,甚至连它是不是军火都无所谓。如何借由它在港口挑起事端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其中,利用顾年这颗棋子才是关键。能否把握得住,就要看你南又城的了。”说完,电话那端便挂掉通讯。


南又城持着电话想了很久。许久之后,他才从经久的沉思中惊醒过来,猛地一跃,跳下了床,钻进浴室。

冰冷的水打在又城的身上,浇灭了他身上燃起的温度,也平复了他杂乱的内心。

待他擦干身上的水,穿好衣服,下到一楼,他看一眼手机,刚好八点一刻,足足比他往常起床的时间晚了三个小时。

他走到餐桌前落座。还没坐稳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他回头去看,入眼的却是顾年拖着卿暮从门外进来。

顾年扔下南卿暮,走到餐桌前,寻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又城看看气喘吁吁的卿暮,又看看气定神闲的顾年,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把我弟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样。他非要跟着我出去晨跑,半路发羊癫疯,差点吓坏一众晨练的大爷大妈。”

“羊癫疯?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病。”

“听说还遗传吧”,说着嫌弃地看着又城,“你疯的时候记得离我远点”。

几句玩笑话间,度科端来早餐,放到顾年面前,“顾年姐,这是我给你留得早餐。”顾年朝着这个腼腆的男生温和地笑道:“谢谢你,度科”。又城看着两人的互动,不免想要调戏一番。于顾年,他自知功力不够。不过,于度科……他装作煞有其事的样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给我留早餐,难不成队里来了个女的,世道还变
了。”

果然度科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眼见着气氛有些偏向尴尬,顾年适时地出来打起圆场,“什么世道?不就是好看的赢得了世界,丑的赢得了寂寞。南又城,丑要少吃肉”说完夹起一只虾饺,咬了一小口,挑衅地看着又城。又城不见生气,带笑应和道,“是,我丑我多吃菜”。

门口趴着休息的卿暮将就着喘匀气息,挪到餐桌边坐下,抓起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待咽下后,才冲着顾年忿忿地说道:“你个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跑那么快?”

顾年吃掉碗里的虾饺,淡淡地开口道:“反正不是吃草。”

又城看向顾年。她坐的位置刚好逆着光,一张清秀的面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温润的样子却让他觉得有些刺眼。又城有些懊恼,自从再见顾年,晃神的时候委实有些频繁。

又城略微调正自己的坐姿,使得原本一丝不苟的坐姿更加挺直,眼睛看着顾年正色道:“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顾年略带随意地靠着实木椅背,放下筷子摆在餐碟右侧,将又城说的话和说话前的动作在脑子细细地过了一遍才开口说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9 21:34:59 +0800 CST  
咳咳,我更文的,真的更文了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9 21:35:24 +0800 CST  
@知非xy 233楼 2016-11-20 11:28:00

楼主不是妹子,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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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就是妹子!!!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0 14:07:12 +0800 CST  
@司马卓王孙 236楼 2016-11-20 12:39:00

楼主今天还有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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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晚上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0 14:08:49 +0800 CST  
七爷今天心情好,晚上双更如何 ~( ̄▽ ̄~)~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0 18:19:58 +0800 CST  
顾年略带随意地靠着实木椅背,放下筷子摆在餐碟右侧,将又城说的话和说话前的动作在脑子细细地过了一遍才开口说:“天干物燥,我要睡觉”。

又城发觉自己想从顾年的口中套话只是徒劳,索性直白地挑明,“你和隆多准备一下,尽早出发,两天之内我希望得到结果”。

顾年清楚他提及的事情是哪般,却皱着眉头似假意想了一番,装作迷惑地问道:“什么东西?”

“你昨天答应我的”,又城有些不满地回道。

顾年拿过自己的手机,摆弄着,不抬头地回道:“答应?我还答应过我的理疗师要戒酒,你觉得靠谱吗?”余光中看到他盯着自己的手机,便顺带着解释道:“leon检测过,没有窃听,没有病毒,很安全”。
“你昨天没醉,现在也很清醒,所以我只想听到肯定的答复,可以或者没问题。”

“有问题,两天太久,暴露那么长时间,我会很麻烦。”她顿了顿,抬头寻问的眼神看着度科,“隆多呢?我记得你和他一个房间”。

“隆哥之前出去了”

度科的声音很小,纵使顾年听力很好也险些没听到,“出去?他出去做……”

“我安排他出去准备车辆,今天上午十点前必须出发”

顾年看着出言打断的又城,心下有些不满却依然面带笑容。她习惯性地将左手探到耳边,并不避讳在场的其余人,直接吩咐道:“将我留在港东3号停车库里面的黑色路虎调出来,十五分钟后,我希望它出现在门外。我坐不惯别人的车。”她的最后一句话算是给又城的解释。
只是这解释并不让又城释然,他冷言道:“你车子的安全等级我不信任,我带来的车都是军用防弹玻璃。”

“装防弹轮胎了吗?”

“当然。新换的灌注式轮胎,你当我是菜鸟吗?”

“港口的枪战比你想象的激烈。我车轮胎装的都是内支撑体。”

“它们两个不见得分得出孰伯孰仲吧,大小姐!”

“我出来混的时间比你久,南队!”

度科看两个人的争执愈演愈烈,连忙出声安抚道:“又城哥,这里顾年姐待得久,你还是听她的吧。”

战火所幸没有燃起,无论怎么看都是顾年赢了,而她却没有开心。争吵中被迫退让的永远不会是外人。以往她同自己人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被有意无意地排斥,这种生疏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

杯子里还剩一半咖啡,咖啡豆是隆多珍藏的蓝山,咖啡机是前任房主留下的进口货。咖啡只加了半勺糖,没有加奶,色泽浓郁,香气诱人,她却没有再喝下去的想法。她放下杯子,不再多说一句,径直回了房间。

顾年回到房间,径直去了浴室。当下无人驾驶技术已经成熟,她并不需过多担心Soul会不会按时将车子送至自己面前。而旁的,无论担心与否,都还不是在自己的掌握中。

洗过澡后,她想通了很多事,包括叶昆没惹到自己,却要被自己暗杀;包括自己要顶着个越狱的名头,接受顾泱的冷眼与嘲笑;包括她让祖朋也卷进这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却不是因为仇恨;包括接下自己厌恶的活计;包括那些所谓的寄人篱下。

想通事情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空了许多,只披着一件浴袍光脚踩在木质地板上也没那么凉。她并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武器于她只是一个配件。她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是个人偏爱冷兵器一些,比如一把刀。
换过一身衣服,衬衫西裤风衣皮鞋,整体感觉衬得她更像是出门街拍。她没有一出现就皮衣皮裤的习惯,也不喜欢黑社会指定的黑西装,穿什么只是因为今天天气恰巧很适合。

当然,她也不会去特别地化妆。她觉得自己素颜的样子就是自己最喜欢的长相,不过她很在意保养,从皮肤到身材。自然,不包括身体,她很了解自己的身体,以千疮百孔来形容,再准确不过。

顾年从三楼下来的时候,隆多已经从外面回来,同又城他们一起在沙发上等着她。她示意隆多可以走了之后就直接走向门口,连目光都不曾多分给南又城一些。


一日又一日的光景过的很快。

隆多开着顾年的车,在她的指挥下兜兜转转,几乎将整个港东绕了个遍。终于在一个街口顾年示意他停下,如果不是在对面的干洗店里看到了此行的目标,隆多都要怀疑她是拿自己开涮。

“这是叶昆身边最后一个可能有用的人了,你上还是我上?”

顾年挑眉,“你去。”

隆多理了理袖口,轻叹道:“昨天一天我解决了六个,你只去了两个。尊重一下事实好嘛?”

“叶昆要开宴会的消息是我打探到的,这也是事实。”

“可是你不也否定了在宴会袭击他的可能性。”

“是,所以我才需要你去从最后这个人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

“里面那个人是男的,按规矩该你上。”

顾年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是男的,还是个gay”,她把一管东西塞进他的手里,“所以还是要你上。”

隆多看着手里多出的润滑剂,嘴角不由得抽动,“怎么还需要献身?”

顾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他是叶昆的贴身男仆,多哥你任重道远。而且我特意给你选的水果味,好好享受。”


隆多走进干洗店,看了一眼自己的目标,个子一般,身材瘦弱,穿着修身的制服,听顾年说他叫Tim。隆多将一袋子衣物交给工作人员,便坐到一旁的休息区,没有着急接近目标。

自隆多落座后,Tim便时不时地投来探究的目光。十分钟后,他端着两杯美式咖啡坐到隆多的对面,近距离地欣赏这个强壮的男人。被他看的同时,隆多也在打量眼前这个人。他梳理整齐的飞机头,修剪过的眉毛,涂着润唇膏的嘴唇,十足的gay范。

Tim很想感受这个男人健硕肌肉的触感,率先开口道:“我每周都会来这里,还是第一次见你。”

“我同我老板前些日子刚从国外回来。”

“你的老板?冒昧问一下,是?”

“江舫,江总。”隆多复述着顾年告诉他的信息。

“江总!”Tim下意思地叫出后,自觉有些唐突,朝着隆多歉意的笑了笑。隆多能够想象他听到江舫的名字后,脑子里闪过的是怎样的纸醉金迷。毕竟江舫在港口大多数人眼中是绝对的有钱人,传言顾年都让她三分。隆多也不意外顾年让自己拿着江舫的名头出来行骗,因为她的名字的确用起来很方便。而且,“江舫就是顾年,顾年就是江舫”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对面的小受在听了江总的名号后,更加重了勾搭的欲望,摸摸自己的嘴唇,含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家主人,与你老板是有合作的。我们以后会时常见面的。”

隆多心里发笑,你家主人怕是连见都没见过江舫真人,就被你拿出来卖了。表面上装作感兴趣地问道:“你家主人?”

“叶昆,港口老大。”

隆多听了他的话,估计他下句话就会把叶昆的生辰八字,身高体重全盘托出。不禁觉得顾年把他排在最后一个很明智,因为他真的足够愚蠢。

隆多端起自己面前没有动过的咖啡,一饮而尽。咖啡一入口,他就查觉到异样,心下暗骂顾年猜的真没错,小受果然在咖啡里加了东西,不过倒是省得自己一会下不去手。他放下杯子,故意露出不太正常的脸色,局促地说:“我去下洗手间。”

Tim喝掉自己杯中的咖啡,满脸笑容地也进了洗手间。


顾年靠坐在车椅上,没有过多兴致去看隆多与小受的博
弈。

她对很多自认为不重要的事物,都鲜少能提起兴致。


她从车里翻出一包烟,又从旁边摸出一包精装火柴。火柴划过包装盒燃起一簇蓝色的火焰,顾年拿烟的手却一顿,烟卷最终也没冒出猩红的火光。她熄灭火柴,却没放下手指间的烟。

五分钟前对面停下了一辆劳斯莱斯。Soul透过通讯器是如是说的。电磁波渲染下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着实是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透过反光玻璃,顾年可以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手指间的烟被压得有些变形,她大概猜到车里的人是谁。

火柴的包装盒上印的是二三十年代的上海滩歌女,风姿绰约。顾年记得自己当初花大价钱买了一个系列,如今却只找到这一盒。也许是她找不到,也许是她从没用心找过,然而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曾经有过一只Zippo,黑色素面只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她总会贴身带着,用或不用的时候都喜欢摆弄它,听它打火的声音。她开始喜欢上用火柴,是在它丢掉之后的事情。

顾年又拿出一只长柄火柴划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0 20:10:22 +0800 CST  
顾年又拿出一只长柄火柴划燃,磷燃烧的气味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这次她没有在它将要熄灭才做理睬,很及时地叼着烟凑近点燃。她深深吸了一口烟却没有张嘴吐出去。烟气一股脑溜进胸腔,险些激起她一阵咳嗽。

待尼古丁在体内平复下来,她推开车门,朝着劳斯莱斯走去。她站定在靠近后座的地方,抬起手。不待她敲到车窗玻璃,车门便开了。她没有过多的犹豫推辞,利落地抬腿上车。

她果然没有猜错,车上的人,就是她所熟悉的那人,连司机都是顾年认识的那个。手中的烟燃尽,对面的女人递来一根新的。等顾年叼过烟来,女人又递上打火机。顾年就着她的手点着烟,深吸一口,意味深长地说道:“纪总财大气粗,招待我的才是万宝路,是不有点不讲究。至少不应该是雪茄么?”

“雪茄再好,你又不喜欢。阿年,你总是这般小孩心性。”


对面的人依然是顾年最喜爱的长相。“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顾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那时她不过十七八,她也刚二十出头。在那个异国他乡的雪夜,只有她们两个听懂这句话。如今那女人也三十多,却还是担得起这样的称赞,而且举手投足间更平添了一份风韵。

只是她说的话依旧不讨顾年喜欢。

“纪唯,不要仗着你比我大,就总是说教。”末了又加了一句,“十年前你我恩断义绝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纪唯听着她置气的话,面上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嘴角扬起妖冶的笑,“阿年,你还是一紧张就语无伦次。我们什么时候做过朋友,我竟不知道。”

“谁见了你紧张啊?不过你说的倒是没错,我们不是朋友。不对,”顾年歪着头,故作思考状,“我们怕是只有亲戚关系吧,这位小姐。”顾年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

“顾年,你嘴里就不能吐出些好牙吗?”纪唯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

顾年见她动气,收起玩弄的姿态,面无表情地说:“你跟着我在港东转了一圈,甩都甩不开。就为了来跟我吵架?”

“有影响到你?”

“影响?你指什么?”

“阿年,你不需要瞒我。我知道你不是越狱出来的。”
顾年眯着眼睛看着她,“谁告诉你的?”

“你在港口出现后,我就派人跟着你。你边上的那几个人,一个是当年的那个卧底,一个是一直跟踪你的那个特工。这可不是越狱的正常装备。”

“当年卧底的事,我没有声张。他两个的真实身份国安部保护的很好,港口也就只有祖朋知道,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

“好吧,是我去找的你父亲。”

顾年听到“父亲”两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纪唯紧着解释道:“得到你越狱的消息,我很意外。我找五叔,也只是想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没替我去求他”,顾年满脸讽刺地看着她,冷冷地问:“他知道多少?你又知道多少?”

“凭借五叔和乔局长的关系,他有能力知道全部。我,我只问了与你有关的事。我可以确定,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五叔和我。”

“最好是这样。你不要再跟着我,隆多的本事你应该听说过。而且我觉得南又城这次有安排人在监视我。”

“监视?他还不至于这样吧。”

“他什么事做不出来。”顾年冷笑,“我能感觉得到,不止一个人,很不舒服。”

“需要我让人做掉他们吗?或者,陆唐也可以帮你脱身。”

“不了。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纪唯端起起高脚杯,姿态优雅地轻抿一口,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就为了出来,这么委屈自己,你觉得值得吗?阿年,如果你想出来,随便和我们任何人说一声。拼了所有,我们也会把你接出来。”

“谁?陆唐?你?还是我要去求顾泱?是啊,我什么都没有了,已经沦落到求着你们的地步。看着我低头的样子,你们都会很开心吧!”

“你是顾年,你不该委身他人之下。”

“对,就因为我是顾年,所以我更不会回头去找你们。十年前我跟你说得很清楚,我顾年即使有一天暴尸野外,也与你纪唯没有半点关系。”

“阿年,十年的时间,还不够你想明白吗?”纪唯轻抿着嘴唇,伤痛的目光中参杂着柔情。

“怎么不明白”,顾年只看了她一眼,便躲闪开,“你当时说的并不错。贩毒与走私只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那你怎么 ……”纪唯皱起眉头,忧声问道。

“当时,我查到了有关我妈妈的线索。我想继续查下去,哪怕她真的死了,让我找到尸骨也可以啊。”顾年闭上眼睛,仿佛陷入回忆中。“你知道吗?只有在港口这里,我才能感觉好像她还活着。而且,在那个时候一旦离了港口,我就还需回到顾泱那里。做他的傀儡吗?我真的不想。”

纪唯听着顾年抖颤的尾音,心疼地说道:“你傻吗?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我难道会不帮你吗?五叔难道会不管你吗?”

“纪唯!你还不懂吗?我不要你们帮助!无论是你,还是顾泱。我只想自己!只想自己做成一件事,不行吗?”

纪唯强撑起笑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正常,“我姑且相信,你这样委屈自己不是同我置气。那告诉我你的打算,好吗?”

“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线索这十几年我直在查,近期又了新眉目。找到真相,我就会离开港口。从此,港口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当初太天真,即使我在港口只手遮天,却也从未曾掌控过自己的生活。结束最好的方式就是毁灭,港口也该再见了。我回来,就是让它再见的。”

纪唯俯身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擦,她听得出来顾年的言语间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悲痛,哪怕眼神只是一片空洞。
她突然开始理解顾年的隐忍以及无可奈何。从未有的,她觉得自己错了。这十二年的过往都错了。

不该相遇在芝加哥,不该出现在那家酒吧,不该被顾年救下,不该让她与自己扯上关系,不该让她替自己担下所有的担子,不该回到港口。

她们曾以为自己有资本不可一世,却不曾想只沦为身不由己。

顾年反手握住纪唯的手,细声问道:“手表还喜欢吗?”
纪唯抬起头,入眼的刚好是顾年含带柔情的目光。她再深入探究,也寻不到刚才阴霾的影子。

仅有三两个人知道,顾年是不懂情感的,只因她是反社会人格。

这些年,纪唯虽然不在她身边,却清楚她从没放弃学着做一个会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的人。能见到她在自己面前努力展示为数不多的柔情,纪唯已是满足。

她下意识地握住手腕上的腕表,含笑道:“你的眼光一直都很好。只是我的生日已经过去几个月,你送的是今年的还是明年的?”

顾年撤回自己的手,含糊地说道:“是过去十年的。”

纪唯闻言,莞尔一笑,“你缺钱了吗?以往怎么没见你这么抠门。”

“要不你借我点儿?”

纪唯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条万宝路,笑着扔给她,“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小祸害。”

顾年欣然接下香烟,朝着纪唯晃了晃,“我就勉强接受了。港口现在风声紧张,我知道你跟人的技术好,但总归还是要避人耳目。如果要联系我的话,还是以前的法子。”她跳下车后又几步折回来,拉开车门探进去半个身子,低声嘱咐道:“不要总像今天这样情绪波动。你知道的,你的身子容不得你大喜大悲。”


顾年回到自己的车里,细心收好那两条万宝路。她见时间刚好,于是打开所有车窗,拿过那盒已经打开的烟,倒出大半盒。她扫了一眼数目,刚好十一根。十一根香烟被攥在一起,她划燃一棵火柴,将香烟尽数点燃。
待它们大多燃尽,顾年一根一根地依次熄灭。散落的烟灰刚刚不见了火星,就见一个穿戴整齐的男人从干洗店出来。虽然他脚步有些不自然,但脸上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欣悦。顾年猜到他就是叶昆的贴身男仆Tim。

她抬手关上车窗。

没过多久,隆多从店里出来,面上是隐忍的愠色。他一打开车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烟味,他瞥到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头,皱起眉头:“这么多?”

“等你等太久。”

“这种事,拜托你下回不要再找我,一次真的足矣。”

顾年没理会他的抱怨,“有什么收获?”

“好事。”

“好事?那就别跟我说了。”

“你心情不好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0 20:14:24 +0800 CST  
双更完毕,七爷说到做到(๑˙ー˙๑)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0 20:15:38 +0800 CST  
纪唯的初次出场,

是七爷最喜欢的一段戏。

当然,纪唯也是七爷最喜欢的一个人物。

喜欢的程度更甚于第一主角顾年

(๑˙ー˙๑)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0 20:19:05 +0800 CST  
没过多久,隆多从店里出来,面上是隐忍的愠色。他一打开车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烟味,他瞥到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头,皱起眉头:“这么多?”

“等你等太久。”

“这种事,拜托你下回不要再找我,一次真的足矣。”

顾年没理会他的抱怨,“有什么收获?”

“好事。”

“好事?那就别跟我说了。”

“你心情不好?”

闻言,顾年摸上自己的右手腕,却是有些疼痛,但却不至控制不住抖起来的程度。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心情不好,确确实实的感受不到。

那是一种哪怕用心感受也一无所获的滋味。而纪唯又不在身边,她也无从询问。想到这,心口闷闷的她把头撇向一边,冷冷地只回了一句“不知道”。

隆多不解,又深深地看了顾年一眼。半个小时不见,她的态度怎么差了这么多。难道真的是等太久,不耐烦了。虽然隆多承认顾年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可是明明该发脾气的该是自己呀。他不明白,却不想问。他发动了车子,两人相默无言。

纪唯在车里看着顾年的车子远去,心里竟没有过多的感触。许是顾年今天的缓和让自己宽心。至少她愿意同自己吵,至少她不再藏着自己全部的心思。

如此这般,也叫纪唯宽心不少。

她的眼前仿佛还能看到那人的面容,同经年以前比似是未变,依旧是自带微卷的短发,一股脑地向后露出额头,耳边的碎发同着发际线一并被修剪地很干净,几缕掉落的头发偶尔垂到眼前。

这样任着记忆随便荡漾,纪唯忽然意识到,仿佛自从回国后,便再没见过顾年长发的模样。那时顾年刚剪成短发,悠闲的初夏百无聊赖地躺着,自己帮她拿开挡在眼前的碎发,突然起了兴致打趣她的新发型若不是三七分,便活脱脱像是猫王的年轻版。顾年听罢眯起眼睛,反身扑倒自己,面上装出一副凶狠的嘴脸,嘴里却一板一眼地强调她这是民国时期的进步青年。

顾年那时的音貌,纪唯一点一滴都记得清楚。

空气中属于顾年的味道还未散去,纪唯闭上眼睛,清冷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楚,她不敢在奢望十二年前的日子。
那时,四个人为了躲避追杀而在海外横冲直撞。在那个荒乱的芝加哥,只有祖朋和陆唐,阿年和自己,却好像囊括了整个世界。那些时光恬静而平淡、惊险又刺激,现在想来都只是奢望。她睁开眼睛,手指尖掠过眼睛的湿润,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起手机,拨给了祖朋。

没过多久,劳斯莱斯驶出了街口,像是不曾有多余的停留。

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





顾年

One person of antisocial

文/ 柒个

第八章



医院是祖朋非常不愿意来的几个地方之一。每次来到这里的原因无它,不是自己倒在血泊中,就是身边人倒在血泊中。虽然他在的地方,不会有悲痛的哭喊,但是所见之处满眼的惨白还是晃得他难受。

他原本没有来医院的打算。就如同他原本也没有同叶昆交易的打算。如果不是自己的收益很大,叶昆的态度够诚恳,他连搭理都不会。只是这次这件小生意,似乎出了些意外。

他今天来医院,是因为听到了那人的名字。祖朋想知道病床上刚刚清醒过来的人与他口中的人都发生了什么,这次意外又与那人有什么关系。

推开病房的门,当他看到被纱布层层包裹的阿力时,心下不禁一顿。那人怎样了?有没有受伤?再见面她瘦没瘦?有没有多少长些肉?脾气还是很臭吗?嘴下依旧不饶人吗?问题停在嘴边,如何也说不出口。好似如鲠在喉,万般难受。

他走到阿力床边,俯下身子,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你见到了谁?”

阿力听见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他嘴唇颤抖着,说道:“大小姐,是大小姐”。

他的声音很细微,祖朋凑近他,明知道他的答案会是什么,却还是努力辨别着。潜意识里,祖朋一点也不希望那个毁了自己生意的人是顾年。当然,理由无关金钱利益,只是单纯地担忧所谓的越狱对她的影响。

祖朋稳住自己的心神,继续问道:“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杀了叶昆的人,杀了我们的人,抢走了东西”,阿力大口喘着气,哑着声音,“她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她……”

“男人?”祖朋打断他的话,强忍着揪住他摇晃的冲动,只示意他继续说。

“她让我告诉你”,一阵强烈的咳嗽阻止他继续发声。一声弱过一声的喘息,几乎要夺去他全身的气力。祖朋冷眼看着他的挣扎,明知不该,却忍不住心中的不耐烦。“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要来找你讨东西。”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只剩下喘息。

祖朋突然不想再问下去,转过身离开。

走在空空的走廊里,他对着空气,仿佛那人就在对面,细声问道:“讨东西吗?那我是不是有机会再见你了?”



祖朋走出医院,抬眼望到门口停着的黑色霸道。原本在驾驶室里等待的人,耐不住心里焦急,在车头前踱步抽着烟。他的西装上衣尽是褶皱,一贯精致打理的发型也凌乱至极。祖朋走到他面前,“三木,走吧。”

三木抬起头,递到嘴边的烟卷一时也忘了吸,“是她吗?”话音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抖得如此厉害,三个字都险些连不成音。他见祖朋点头,忙接着问:“她真的是越狱了吗?那她干嘛还要回港口?这里多危险她不知道吗?都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能呀!”
祖朋扶住他不停颤抖的肩膀,安抚道:“三木,你忘了吗?她是顾年。你以前不是还说,她无论到哪,都是谁都奈何不了的扛把子么。”

“她为什么要回来?她回来还想做什么?远走他乡不好吗?”他的拳头不住地捶打在车门上。祖朋没有拦他,知道他需要发泄。而自己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的压制,大抵也会放纵一次喝到烂醉吧。

三木垂着头,尽力隐着自己情绪,不使自己失态。他痛恨为什么想不开回港口,也痛恨自己没能力去护她周全。一阵双双沉默后,三木闷闷地开口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她。我学会了阿婆做饭的味道,一直也没能让她尝到。”

听三木这样说,祖朋知他情绪平定下来,才将自己知道的另一件事告知他。“一会我约了纪总,她说她见过小年。”


见面的地方约在一家很隐蔽的私人会所,三木没有跟着进去,各种原因下三木和纪唯都在避免碰面的可能。他们两人认识的缘由,只与顾年有关。也是因为顾年,两人才像积了几辈子的仇。

祖朋推开包厢的门,纪唯已经等在里面。眼前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举止优雅得体,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清明。祖朋坐下,开门见山,“你见过她?”

“不久前。”纪唯冷冰冰地回道。纪唯有些地方和顾年十分相似,就比如与人交往中淡淡的疏离感。她从始至终都是高高在上的,只活在自己的冰山巅峰,俯瞰着脚下如蝼蚁般的众生。她的热情,妖冶,温柔,只有在偶然的时候,对偶然的人。

“她过得好吗?”祖朋深吸一口气,这几个简单的字他挣扎了许久才出口。

“好?”纪唯冷笑,“她去的是监狱。”

“确实,监狱不是好地方。”

“你知道?”

“你以为我愿意背叛她?愿意送她进监狱?愿意毁掉她?”

纪唯嘴角连讽刺的笑都不愿施予他,绷着脸冷言道:“理由。”

“理由?你且就当做是因为我恨她。一如她年幼时一个不经意毁了我家一样,如今我也要毁了她。”他的脸上依旧是多年常在的冷峻,然而他按在沙发扶手的手,却止不住地在颤栗。

纪唯研习神经心理学数年,又岂会看不出他的每一个微表情都在明晃晃地昭示着“说谎”二字。

祖朋先骗了自己,又想要骗全世界。

纪唯手扶着额头,别开头,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他身
上。

他现在的样子她不想看到,棱角分明的脸上泛着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映着眼球上的血丝,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却满含疲惫。无论怎么看,他的样子都透露着此时的难受与纠结;无论是否看到,她的心底都有一丝忍不住的难受。

当初“不羁恰逢正少年”,如今“殊途已是同归难”。某个路口,不回头地走开了,就再也走不到一起。纪唯只希望她和她还有他们,走得还不算远。

纪唯对于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顾年身边发生的事几乎如数家珍。整整八年,自己不在,陆唐也不在的日子里,只有祖朋留了下来守在顾年身边。结果到了最后他告诉自己,所有的尽心尽力,都只是为了蛰伏报仇。这样蹩脚的借口,纪唯怎么会信。她一如往常地绷紧挺直的脊背,神情冰冷地问道:“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1 18:11:58 +0800 CST  
今天任务,三千完成,打卡奉上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1 18:29:05 +0800 CST  
@阳光_魅力 280楼 2016-11-21 21:06:00

顶你,确实写的好。求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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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๑˙ー˙๑)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1 21:47:33 +0800 CST  
@知非xy 233楼 2016-11-20 11:28:00

楼主不是妹子,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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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个专用小马甲 2016-11-20 14:07:12

楼主就是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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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非xy 303楼 2016-11-22 19:00:00

哦?求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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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十八岁妹子一枚,证明完毕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2 20:55:48 +0800 CST  
纪唯对于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顾年身边发生的事几乎如数家珍。整整八年,自己不在,陆唐也不在的日子里,只有祖朋留了下来守在顾年身边。结果到了最后他告诉自己,所有的尽心尽力,都只是为了蛰伏报仇。这样蹩脚的借口,纪唯怎么会信。她一如往常地绷紧挺直的脊背,神情冰冷地问道:“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呵呵,”他笑得有些凄凉,话语间无法控制地掺进了无奈,“我把顾年送进了监狱啊。”

纪唯沉静地问道:“我问的是入狱前发生了什么?你逃避不掉这个问题。”

“你不是很厉害吗?难道你能查不到?”祖朋盯着纪唯的眼睛,反问道。

纪唯却未被他扰得慌乱,有条不紊地说道:“你收到一份资料,上面说祖家当年的灭门之灾源于顾年一句不经意的话。而后,你就将顾年近年犯罪的证据交给了有关部门。然后顾年被捕,入狱。她的势力被四分五裂,大部分都被你收入囊中。你拿走她那么多东西,我不替她讨回来,只问你一句,给你资料的人是谁?”

“一个黑衣男人。”

“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信了?”

“为何不信,顾年害了我家这是事实。”他的眼神不似刚才飘忽,更加了几分笃定。

纪唯觉察到事情比自己预想的要复杂,祖朋也是被人利用做了棋子。她收回按揉太阳穴的手指,掩饰住语气中的疲惫问道:“那么,她现在回来了,还抢了你的生意,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她要,我自然会给。”似乎想到些什么,他的神情不似之前那样紧绷。

“以她的性格,她更喜欢抢的。”论起来,还是纪唯更了解顾年一些。

“她能开心,怎样都可以。大不了再陪她打一架。”

“那是自然,她不会放过你的。说不定她早己经迫不及待了。”

“虽然不知道她回来的目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带着那些个奇怪的人,但好在她回来了。”

“你也注意到她身边的人了?”

“隆多的事当年是我一手替年解决的,他的底细我再清楚不过。南又城跟了小年那么多年,她也没少安排我给他使绊子。至于其他的那几个,应该就是跟他们一个部门的。你不是见过她了么?她没说?”

“你觉得她会说么?”

祖朋尴尬地一笑,“也对,她对我们俩只有深深的恶意。”他抓抓不长的头发,“要不你让陆唐去探探口风。”

“他?他给顾年递枪从不问什么”

“也对,在芝加哥的那半年,每次巷战都是陆唐把上好膛的枪给她,放纵着她去打打杀杀”,祖朋叹气,“他知道小年回来的消息了吗?”

“我想他不会希望是从我们口中听说这件事。他的眼线应该在昨天以前就把消息告诉他了。让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就好。”

“懂得了。我们四个里还是数你最了解陆唐。你和他也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在一起?”

纪唯眯起双眸,言语又冷下一个度,“我不跟他在一起,你还不知道原因吗?”

“纪唯,你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精力消耗。”

“你可以直言。”

“为了一段不会再存在的感情,你就打算把自己这样耗下去。值得吗?”

“就算只是为了过去的回忆,我耗尽自己的一辈子我都愿意。”

“你和顾年怎么都这样!这样固执有什么好处?”

“好处?爱了之后,我就没再考虑过得失。”


得失一贯都是交往中必不可少的权衡点。金钱、利益、交情、人际等等都可以纳入考虑的范畴。
一般,人都会不间断地计算自己的得失。生意人尤其会这样。

纪唯是卓越的正当商人,行业之翘首;祖朋是出色的非正当商人,圈内的列强。然而他和她都在感情上栽了跟头。不记一切利益,甚至低下身段约束自由。

祖朋曾经嘲笑纪唯对待爱情,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并无二致。笑着笑着他却觉得有点咸,自己对待顾年又何尝不是呢。爱着,恨着,厮杀着,原则什么的,早就不要了。


走出会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黑得格外透彻。幽静的巨幕,黑压压得好似压在人们心头。三木一早就被祖朋打发走,毕竟两人昨夜听闻顾年的消息后都彻夜未眠。
还有个理由,祖朋没明着点出,三木前些日子刚结婚,在外待久了总归是不方便的。三木老婆只以为他是个轮渡公司经理,却不知公司却是个走货的幌子。她也只知道三木有个难以忘怀的高中同学江舫,并不清楚那人就是深藏不露的顾年。

祖朋独自开着车,原本只是想漫无目的地兜兜风。走着走着才后知后觉,自己此时正在去往北郊的路上。也许就是冥冥之中,也许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祟,没有什么缘由,他到了幽禁着曾经与过往的地方。

十年间,他有意无意来过北郊很多次。然而没有哪怕一次,他鼓起足够的勇气走进那里。这一次,他该庆幸,否则一辈子都可能没了机会。

祖朋驶入北郊,入目的只有四处荒夷。公路,弥漫着沉积的烟尘,无人问津。楼宇,只剩下残梁断壁,人际罕见。除去祖朋开来的车自带的光亮,整个北郊都浸在浓重的黑暗里。他抬头看看夜空,竟觉得今夜的天空同北郊比起,反倒更光亮许多。

北郊突兀的荒凉只给祖朋带来阵阵诧异。他对这里的记忆大多还停留在十年前。

那时北郊是不容置疑的不夜城,喧嚣程度远远超过现在的港东。白天黑夜,这里处处都是寻欢作乐的人,觥筹交错的局。你可以不会抽烟喝酒吸毒赌博,但来到北郊,这些便都是错了。对于很多人来说,你有权利不知道天堂在哪,但是不能找不到通往北郊的路。

然而在北郊的中心,并没有寻常夜店酒吧会所酒店。繁华喧嚣之中,那里只是一家简单的咖啡厅,一个做咖啡的老板和三个不做事的店员。老板姓纪,悠闲自在,每天只做十七杯咖啡。店员三人,姓顾姓祖姓陆,插科打诨,每天只接七宗生意。咖啡是空运来倍受追逐的精品蓝山,生意是见不得光的罪恶交易。只不过,是否见得光在北郊也不甚那么重要,为所欲为是北郊一贯的做法。

咖啡店在北郊只此一家,名字不是很好记,叫作“年纪”。一开始听来会恍惚觉得这名字有关博物馆,直到后来几乎整个南部都听过北郊,都知道“年纪”,知道那是一家进行肮脏交易的店。

祖朋驾车直奔北郊中间,在“年纪”门前停下。车大灯晃得门面落地窗泛出一阵幽光。透过还算完整的落地窗能看出店内一片狼藉,桌子椅子被尽数掀翻,砸了一地。祖朋扶着方向盘一声叹息,离开时,若不是自己拦着顾年,怕是这店会连躯壳都不剩。

说来也怪,自他们四人在那一天分道扬镳离开这里后,北郊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崩塌了。不过细想之下也有它的道理,北郊的荒诞式繁华是顾年一手策划的,没了她的参与,即使苟延残喘也最终都将结束。而且顾年并非是消失,她把更大的欢纵带去了整个港口。自然不会有人再留恋北郊那个小地方。没了人的地方,最后只能沦为一抔黄土。

再次回到曾经的地方,美好与年少都不再存在。祖朋回忆不起自己当年的样子,心思里有害怕,有遗忘,更多的是害怕有一天自己会遗忘。他打开车门,移到店前,踏着台阶走到门口。他靠着玻璃门缓缓坐下,头抵着玻璃。这样,也许自己就离曾经更近一些。

他突然讨厌自己对时间太过敏感。清清楚楚的几分几秒,他却希望是很久很久。久到自己忘记恨,顾年忘记恨,彼此都忘记彼此。


顾年

One person of antisocial

文/ 柒个

第九章


顾年和隆多回到公馆时,又城已经等了许久。二人一进门,他便迎了上去。

只是无论怎么看,他们两人一个眉头紧锁,一个面容冷漠,都不像是会有好消息。又城的心不禁凉了半截,剩
下的半截也堪堪只有些许余热。

“情况不乐观?”又城也没了全然的把握。

“不清楚”

“不确定”

又城听到二人如出一辙的回答,原本就不安的心被这搪塞的话语弄得很心烦。奈何自己无论性格如何,此时也需沉住气,他顺顺气,又问道:“有听到什么?有利或无利的消息。”

顾年穿过隆多又城两人,径直走到贵妃椅前,捞起上面的书坐下。她把腿搭在上面,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很是随意,唯一只有脊背依然挺直。她的目光都给了手中的书,彻彻底底得忽视着边上的两个人。她的面上淡淡的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2 21:01:40 +0800 CST  
@梅西的中国老婆 325楼 2016-11-23 15:22:00

求更
—————————————————
梅西他老婆呀,我就不更,略略略 (⁄ ⁄•⁄ω⁄•⁄ ⁄)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23 16:08:03 +0800 CST  

楼主:柒个专用小马甲

字数:133677

发表时间:2016-11-07 22: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10 18:48:27 +0800 CST

评论数:161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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