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暗流涌动中,且看顾年一介女子翻出何许惊涛骇浪。

倒上一杯酒,听我缓缓地讲一个故事,不温不火。

故事发生在官匪勾结、赌毒丛生的一座边陲小镇,背景即是当代的此时此刻。

涉及的人设中有毒枭、有卧底、有高官、有富商、有特工,七七八八尽是些小人物。

其间格外浓墨重彩的是,被设计出狱的女毒枭顾年,还有她时时挂念的异姓表姐纪唯。

其余的,或是顾泱,或是祖朋,或是陆唐,或是南又城,或是隆多,都逃不过真真假假、千丝万缕的关系,周旋于一个又一个阴谋。

谁与谁携手走至最后,谁与谁又万劫不复。

谁同谁死去,谁又因谁死去。

无因无果,

只能从一段,细细述说。

我会抽时间来,赴你我故事之约。

每次更文三千字,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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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是人类七情六欲中最真实的存在。同其余的人性折射面相比,它干净得太多。

自私教会了一部分人奋进,一部分人自卫,以及一部分人在绝望中挣扎。

如若事态皆如此发展自是极好。

然而上帝自然不会让人类拥有同神相近的能力。他老人家挥手一撒,又向人间降下缺陷和不完美因子。

于是在人性的协同下,人类以自私为核心动力,对“利用”这件事运用的炉火纯青。只可惜这次利用的不只是工具,还有旁的其他人。一个又一个的人寻了他人作自己的棋子,又在一不小心下同时作着很多人的棋子。

上帝连执子的手都未出,这局同“人性”对峙的棋局显然就已看得出结果。

不得已,落败的“人性”将自己的重心隐蔽于夜的黑暗中。白日里,依旧人模狗样道貌岸然。
至此,黑暗也不再黑得那般纯净。

而,肮脏伙同下流交易,仍在这片土地上继续。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7 14:32:00 +0800 CST  
第一章

寒风撕扯的夜,也许是难捱的。

监狱边角设防严密的屋内,青苔密布的青石砖墙下,独铺着素白床单的床板之上,一个瘦弱单薄的身躯面朝里直挺地侧身睡卧。

大雪将扬的寒冬天里,她只着一件白衬衫,未加任何覆盖。却也不见她蜷缩,不见寒颤。

经久未修的水龙头落下的水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交织于床板上女人间隔有序的呼吸声中。

一日之中寒气聚汇得最充盈时,正逢天空刚有破晓之势。

刚任职不足满月的李狱警,打着哈欠从监狱过道一头走来,到达这间最僻远的房间才停下。

他将双手凑到面前,足足地哈了几口气后,才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早有准备的钥匙。他将三重锁依次解开,手攥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使足了力才将把沉重的钢门推开一条缝。

他透过开口向内喊道:“顾年,起来了!”待他喊完刚一抬头,却见顾年早已穿戴整齐站于门前不远处,一手持着毛巾擦去头发上的水滴。

李狱警似已习惯她冷面冷眉冷目的模样,像是往常一般絮叨道:“起得挺早啊。天气这么冷,怎得还非要用凉水洗澡。一天不洗又不会死人,都在监狱里面了,还矫情什么。洗澡就洗吧,还每次搞得这么乱。”

顾年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只静默地打量着他的周身以判断他此行的目的。

然而李狱警说着说着,却突然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面色惨白地看着屋内的一角。他发直的瞳孔里倒映着黑漆漆的影子,又含杂着恐惧的缩影。

角落处,沾染水渍的白床单被随意丢在一滩深红液体的附近。再往上看,一具男子的躯体一动不动地倒在其间,身上同样是深红的液体,只是看起来更为黏稠。

李狱警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着门框,接连深吸几口气

后,才从喉咙口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他,他,他,怎么了?”

“死了。”顾年的语气一如的冷漠。

李狱警将视线从那人惨烈的死相上移开,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皮肉翻飞的景象浮现在眼前。他的下颚止不住地抖颤,带出惊魂不定的话语,“你,你杀的?”

“是我。”顾年不予否认。

李狱警睁开眼睛,努力使自己表现正常的问道:“为什么?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会死的。”

顾年将手里的毛巾径直扔到他身上,不屑一顾地说道:“把你的悲天悯人擦干净。他想来杀我,自然变成死人。我又会有什么事,派他来的人会收拾干净一切痕迹。说吧,秃头找我什么事?”

李狱警经她一说,才想起被意外耽误的正事。见她笃定的样子,不禁感到吃惊,“你怎么知道是监狱长找你?监狱长说是很重要的事。”

顾年手指随意穿插于发间,理了理利落的短发,挑眉说道:“既然是重要事,还不快走。把屋子收拾一下,记得要像手术室一样干净。还有,我的隔壁新搬进来的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打呼噜。算了,我不想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回来之前让她离开,随便搬到哪个离我远的地方。”

李狱警这些天受够了她的盛气凌人,不满地回道:“你这女人凭什么总要求我。我不……”一把突然横隔于他颈间的匕首截断了他的话。

顾年一手反握匕首,一手把玩着从他那夺来的配枪,眯着眼睛凑近他说道:“你没资格说不。”

顾年闯进典狱长办公室时,他正坐在价格高昂的红木办公桌后,费力地举着小镜子,小心翼翼地用剪刀修剪着鼻毛。

顾年硬生生地推开门,瞥过一眼他油光满面的脸,心底一如既往的鄙夷。她关上门后直接倚靠在门上,左手离开把手后直接移到背后,搭在腰间摸上金属枪柄。

她挑起眼睑,径直对上典狱长充斥着不满与怒火的小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找我做什么?”

典狱长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物件,十指交叉置于桌面之上。他挺起饱满的肚腩,昂起肥厚油腻的下巴,撑起十足的架势来,抑扬顿挫地说道:“顾年,我希望你认识清楚!只要你在这里,在这个监狱里,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我不管你进来前是什么人,既然进到这了,就别再把自己当人看!你以前在港口很威风嘛,但是没办法。在这!头儿只有我一个,你知不知道?”

顾年看着他的眼睛,沉静着,没有急于开口。像他这般装腔作势的人,顾年稍年轻些的时候就历经个遍。如今早以应付自如,不再随意拆穿别人的中气不足。

她眼眸深处的波澜微动,择出一种较为温和的说法,语气淡淡地反问道:“哦,所以呢?”

“所以呢!所以呢!”典狱长拍着桌子险些跳起来,顾忌着形象才又落回到座椅里。他大而深的鼻孔喘着粗气,怒斥道:“所以你这两年就给我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每一次还都振振有词!好呀!那你说!死的那个人怎么回事?”

顾年眨了眨眼睛,问道:“哪个人?”

“就今早死在你房间里的那个男囚!”

顾年俯视着办公桌后的典狱长,纤长的睫毛上不带有一丝情绪,冷静地说道:“他呀,他找死,跟之前那几十个想杀我的人一样。”

“你!你给我找了这么多麻烦,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去!“典狱长瞪着豆大的眼睛威胁着。

“我不是无期吗?出去干嘛?”顾年勾起嘴角,进门后首次露出一点笑的痕迹:“我待得挺好的,可没想出去。”

典狱长闻言,冷笑道:“挺好?信不信,我会让你在这儿生不如死?别以为你背后有势力,就可以妄为。我在这待了二十年,还没有谁是我治不了的。”

“才当二十年监狱的典狱长,就能在美国郊区买下一栋价值千万的别墅呀,还把三个孩子都送到了私立学校。我原只知道贩毒赚钱,没成想这个职位的油水也这么丰厚,怪不得你拖了这么久才打算退休。”

典狱长看着顾年气定神闲的样子,愣愣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是进来了,不是失去了一切。我的人告诉我,你订了明早八点的航班直飞纽约。怎么这么着急?据我所知,中纪委的人要过两天才会到。”

典狱长瘫软在座位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仿佛一只被人戳破气的氢气球,再见不到此前嚣张的气焰。

顾年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出言提醒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她瞥了一眼书柜旁的暗门,索性直接点破,“或者,把真正找我有事的人请出来。”

典狱长经顾年一说,才回过神,忆起正事来。他匆匆地走到书柜旁,打开暗门,毕恭毕敬地说道:“乔局,您久等。按您的要求,我把顾年叫来了。”

一个未至花甲的却已发间斑白的男人自阴影里走出。他的背有些微驼,却不影响举止间的威严,一步一步走得较年轻人还有气势。他似是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好,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想跟顾年谈谈。”说着,他指了指办公室中央的沙发,示意顾年过去。

顾年站直身子,向前走去。路过典狱长时,她贴近他耳侧说:“你要小心了,我的人就在机场堵着你。”

典狱长的神经猛得绷紧,伴随着方寸大乱的脚步拉门离开。他刚一反手带上门,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口鼻,并擒住四肢,难以挣扎。

十几个荷枪实弹穿着防弹服的武装人员极速而有序地跑过来。带队的蒙面人看了一眼被控制住的典狱长,打了个手势让人把他带走。

典狱长被带离的最后几秒钟,看到这些蒙面人已经端好枪,埋伏在门前。

乔怀安待典狱长离开,脚步声渐离渐远后,才走到顾年侧面坐下。他笑了笑,带着长者风范地问道:“你又如何气到人家了?搞得脸色那么难看。”

顾年侧靠在沙发里,随意地回答道:“别跟我说一道隔音门能拦住你。该听到的你不都听到了么?”

乔怀安笑了笑没说话,拿起茶几上的茶具,摆弄了起来。

顾年翘起一条腿,歪过头问道:“我得到的消息说是国安局的人来,没成想是你。你的前任哪去了?”

“你问他?”乔怀安抬起头,扫了顾年一眼,打趣道:“还不是因为你。两年前因为抓到你立了功,那之后没多久他就升了。然后我就被调去了。”

“哦”,顾年点点头,“一直没怎么关注国安局的事,否则你升官的这份礼,我如何也是要送的。不过升官也未必是好事。除非你再抓一个比我还危险的人物,否则你这辈子只多是个局长。”

自打顾年懂事以来,她敏锐的洞察力就在顾宅众人的眼下被展露无遗。乔怀安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7 16:38:26 +0800 CST  
三千字奉上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7 16:39:10 +0800 CST  
自打顾年懂事以来,她敏锐的洞察力就在顾宅众人的眼下被展露无遗。乔怀安从那时起,就极其欣赏这个年轻人看待事物的独到性。当即他便很是满意地笑道:“我来这见你,不就是为了这事的。”

顾年收起玩味的笑,问道:“怎么说?”

乔怀安把首杯泡好的六安瓜片推到顾年的面前,和善地笑道:“我要把你放出去。”

顾年没有接过茶杯,垂下眼睑,沉声说道:“解释一下。”

乔怀安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顾年的抵触。他执起那杯泡给自己的茶,置于鼻下闻过半晌,方才开口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那个叶昆,他从边境走了一批军火,又联系上一波恐怖分子,打算年前出手。找你来,也就是希望你把这桩买卖搅黄,捎带着再勾搭上那些个恐怖分子,搞些情报回来。就这样而已。”

顾年皱着眉头听他说完,想都不曾多想便拒绝道:“抱歉,我们没办法合作。”

乔怀安喝下一口茶,面色不变地问道:“为什么?”

顾年抱起双臂,背靠沙发,冷言回道:“叶昆的这桩买卖,我虽人在里面,却也有所耳闻。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为了钱财搏一搏,充其量搭进去一条命。我才三十未出头,怕死得很。何必招惹不该惹的人,掺合不能参与的事。”

“小年呀,我想你应该再考虑考虑。”

顾年眯起眼睛看着乔怀安嘴角微起的冷笑,耳朵却在仔细分辨着门外的声响。门外的骚动,同乔怀安的出现相伴而至。说话间,顾年已能听得又添置了几把重型机枪,以及接连响起的上膛声。顾年仰起头,敛起面上的一尽表情,说道:“乔局,我看没必要考虑了吧。您的面子太大,我承不下。”

“小年,我这是在给你机会。我可以救你出地狱,也可以让你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不见天日。

顾年低下头,笑了笑,“乔局,您说笑了。我本就是无期徒刑,还哪里在乎能否出去。”

“出不出去,可由不得你。”乔怀安指了指顾年胸口新增的几点红外光点,“我可不是在逼你,只是协助你做些选择罢了。你们年轻人呐,总是太糊涂,放着好好的家国大义不选。人横竖都是要死的,干嘛不给自己留个好名声呢。”

顾年也不拖沓,自腰后捞出手枪,利落地退去弹匣,径直放在茶几边缘。做完这一系列退让的动作后,她却没有如乔怀安预想的那般妥协,反倒冷冷地说道:“家国大义,与我何干。我愚昧懦弱得很,只知道做多错多。另外说一句,乔局的警卫员,难道没提醒您这间屋子里有炸药吗?”

“哈,很好,小年你这是要同我鱼死网破呀。”

“这可不能怪我。一开始,我确是要同乔局谈合作来着。只不过乔局的诚意,我可没看到。”

“当真谈不成?”

顾年摇头,带着漠然的笑,“谈不成。”

“若是加上我与你父亲这些年的交情呢?”

“您又不是不知,我同他关系紧张。”

乔怀安的视线,自始至终未离开顾年脸面三寸。而他的话语却已偏了七分,“小年你的念珠,看着像是许久没有好好护理过了。”

顾年抬手覆上腕间的棕褐色珠子,没有冒冒失失地直言发问乔怀安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在眉眼低垂间,心思既已转过几转,再抬眼时已藏好该有不该有的情绪,只平平淡淡地说道:“我自认也算半个生意人,没必要因这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我出个价,您若是接受,这买卖就算谈成了。五千万美金,换叶昆一条命,也算是买我一条命。”

乔怀安听后,摇摇头说道:“小年,你的诚意呢?”

顾年没有答话,指尖拨动,盘数着手腕间的菩提珠子。

乔怀安朝旁挥了挥手,撤掉了正瞄准顾年的几个狙击手。他尽可能地向顾年展示着诚意,又抛出新的诱惑,“我的手里有几份二十五年前南山市排水系统改建资料,我想你可能会有兴趣。”

“我找了很多年,没成想是在你手里。”顾年的表情并未见她多感兴趣,反倒是乔怀安突然一反温和的态度,面容严肃地说道:“小年,你应该珍惜你妈妈留给你的最后一件东西”

顾年像对待一般长辈一般,尽量持有着基本的礼貌,点头道:“这我自然知道。”

“你不知道!”乔怀安忽得拍案而起,怒斥道:“我的手里有你需要的证据。你却因为贪生怕死而不去追查。”

顾年轻微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波澜不惊地问道:“乔局觉得,自己还能保管那资料多久?”

“顾年,你不怕我现在马上立刻就下令毁掉资料吗?你自信自己动作足够快吗?你敢拿你妈妈冒险吗?还是你自信自己还是说一不二的顾大小姐?顾家家族企业三成的股权都被纪唯收入囊中,继承人的位子也被宣布给了顾洛,你难道以为顾泱会眼巴巴守着你接他的班?你不过就是他的弃子,其中一颗而已。”

顾年静等他骂完数重质问,方才轻笑一声,飘飘然地说了一句,“喔,撕破脸了。”

“那不也是同你学的。”乔怀安冷哼了一声,重新落座,情绪平息些说道:“你若是当真不愿便算了。我原是以为你势必不会冷眼看着顾家衰败,不过也许偏安一隅对你而言是个好选择。罢了罢了,这任务本也就不易又危险,无非我再找其他人卖命,犯不上拿你冒险。你若是出些意外,先不说顾泱不会放过我。既是我自己,也没法子原谅我自己。”这段话在乔怀安脑海中被排练了不只三五遍。直到最后说出口时,即使言语间一片真心诚恳,然而他思虑的却只是顾年是否会听信。

顾年眼神笃定地望着他,唇边露出一点诡异的笑。就在乔怀安以为合作无望的时候,顾年忽然开口说道:“我近来在海外收购一家航空公司,手续上出了些麻烦。解决这个,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吧。”

乔怀安揣摩不透顾年的意图,只得配合地笑笑,说着:“哟,改主意了?怎么又答应了?”

顾年依然是看着有些诡异的笑,说道:“有利可图的事,怎么说也是要做的。”

乔怀安将茶杯放下,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些疲惫。他揉了揉眉心说道:“你这样想也罢。不过既然做,你便好好做。就算顾泱他不管你,我也会帮你安排好出路的。”

“这个不劳乔局费心。”顾年显然没有同他多谈的意思,站起身理理衣襟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任务?我回去准备一下。”

“三天之后。该准备的我会替你打点好,你无需再回去了。顾泱他今日也在这儿,这几天刚好我带你去见他。你们父女二人也许久未见了。”

“不用了,我不想见他。”顾年直接转身,意欲要走前回头加了一句,“麻烦乔局了。”

“小年,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怀安叔叔。”

“是吗?那怀安叔叔再见。”顾年的嘴角看不出温情,眼中也不含一丝感触。刚一说完,她便回过头离开,不再多看他一眼。

走出办公室,合上门,顾年朝着深远的走廊走去。闻着空气中不曾存在的硝烟味,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抬起手轻触耳骨边缘,低声说道:“Soul,给我乔怀安近期的活动情报,以及顾家最新的消息。”

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出口标志,顾年停下脚步停留在监控器前。她的眼神捕捉着虚无缥缈的空气,忽然开口说道:“顾家,不是早就完了么?”

第二章

无论是偏僻清冷的荒郊,或是繁华喧闹的市区,都一定会有无法竣工的烂尾楼。它们被人们遗忘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又被流年的尘埃所掩埋。

就如同在现实中逆流挣扎的我们,现状岌岌可危,而未来又遥遥无期。然而没有一个人或一座楼因此而轰然倒塌。因为不能,因为不敢。

若还健在,即需继续,继续苦苦挣扎,继续自怨自艾。

夜幕的衬托下,此时城郊的一处烂尾楼愈发显得落寞。纵然周围有零星的散落人家,也无法为其在这初冬寒夜里增添一分暖意。

月黑风高,荒郊孤楼,最适宜杀人放火。

不过隆多今夜只计划杀人,不打算放火。

过了这个冬天,隆多便四十了。在这近四十年中,他杀过人,放过火,跑到东南部的毒窝里当过卧底。他见过很多人死,有好人,有坏人,有不相干的路人,有亲密无间的队友。隆多总有一种错觉,不久自己也会死去,而且死得不明不白。他原本打算在四十岁前退休,以此保全自己,可首长坚决要他留一年,最后再干一票大的。首长告诉他,这样便能流芳千古,留名百代。

这样的话,骗骗刚入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7 16:39:50 +0800 CST  
首日开帖,双更暖身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7 16:40:20 +0800 CST  
笔者赶着写,你们也赶着看哈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7 18:51:08 +0800 CST  
@柒个专用小马甲 5楼 2016-11-07 18:51:00

笔者赶着写,你们也赶着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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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笔者赶着更,你们赶着看。
毕竟存稿还是很多的。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8 04:11:20 +0800 CST  
过了这个冬天,隆多便四十了。在这近四十年中,他杀过人,放过火,跑到东南部的毒窝里当过卧底。他见过很多人死,有好人,有坏人,有不相干的路人,有亲密无间的队友。隆多总有一种错觉,不久自己也会死去,而且死得不明不白。他原本打算在四十岁前退休,以此保全自己,可局长坚决要他留一年,最后再干一票大的。局长告诉他,这样便能流芳千古,留名百代。

这样的话,骗骗刚入职的队员还可。隆多他看得通透,身后之名留下的只有光鲜一面,谁人又会在意你的付出和辛劳。况且能否青史留名,他觉得那是连造化都决定不了的事,哪里是一次任务就能赢得的。

而且,隆多从不强求身后事。他父母早逝,无妻无子,百年后有人记得自己的名字都是件幸事。

枯树被凛冽的风吹得枝桠摇曳。车窗紧闭着,隆多却下意识紧了紧大衣领口。

这个行事隐秘的特工团队的核心人物不是他,此次在荒郊的行动的头儿原本也不是他。只因队长南又城被局长叫去谈事,他才带着十几个个兄弟一头扎进这鸟不愿久待的荒郊。十几个人在烂尾楼四周埋伏着,一周下来几乎要与四周杂乱的荒草废墟融为一体,更不提已经好久没吃过热饭,没见过洗澡水。不过随着犯罪团伙踪迹的逐渐暴露,隆多盘算着收网的时间已经将近。他拍了拍身边的年轻人,低声道:“卿暮,差不多就休息一下。度科和Leon他们也带着人在监视着,不要紧的。”

卿暮点头,目光却仍然专注在监视器上。

只有两个人的车厢在深夜里再次陷入寂静。

隆多不禁暗自感叹,一定是因为老了才这么不习惯安静,那种不同于孤独却更加空洞的安静。

隆多的目光扫过身旁同自己差了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想了想,开口道:“最新消息,顾年越狱了。”

南卿暮闻声后,如隆多料想的那样,果然抬起头来,问道:“毒骗子?”他一直执着于这么叫她。

隆多点头,“她这一逃,又有许多人要头疼了。”

“隆哥,其实我真的不理解,不过就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她有什么要你们好忌惮的。她在东南的所有势力都被瓜分,难道她还会凭空变出些什么,助她东山再起?”

“卿暮,你不了解她。我和又城同她周旋的时间长达八年”,隆多叹了口气,像是在替她辩解道:“如果不是她后来和兄弟反目,我,还有又城迟早要栽在她的手里。”

“这种人?和兄弟都能反目,可见她也不过而已。又有什么能耐?”

“我反倒希望她是因为没有能耐。”隆多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我在她的手下做卧底的那几年,她一早便看穿了。又城暗中调查她的事,她也知道。她什么都清楚,却什么也不说,就静默地看着,玩弄着。她时常会给人一种误导,你自认为已经足够了解她,能够洞察她的一举一动。实际上屁都没有,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我和你哥又城他,就是犯了这个错,险些全军覆没。”

“我才不相信,假如被我撞到她,不出十招,我就能取她性命。”他随即又想到什么,猛地回头转向隆多,“我哥有跟你说他最近忙前忙后的任务是什么了吗?不会就是跟顾年越狱有关吧。”

“又城没有说,不过他让我们行动结束之后,到港口集合。”

“港口!那不就是顾年之前待的城市么?”

隆多笑了笑,不置可否,“依我看,这边也该收网了。”
烂尾楼里传来几声枪响。原本寂静的荒野此时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不消一会儿,一波更为强势的枪声涌起,反抗声在强压下逐渐消退,显得更加不足为惧。夜幕下,更多的黑影窜进烂尾楼里。

战争总是一触即发,而结束后,又是一片安静与祥和。远处的村庄只响起几声犬吠,烂尾楼里的枪战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村庄里的人家。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安静又祥和。

耳机里陆续传来行动成功的消息,隆多摘下耳机,“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鱼动得够乱,网也收得完美。去接上度科和Leon,我们又有事儿做了。”
大多时候,他和他的队友们游荡于各个城市之间,杀死或是彻底除掉某些人。他们所做的都是为政府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以特殊的方式来维护社会的稳定。南又城说,这可以叫作“法外执法”,如果一定需要一个定义的话。


各地的高速公路总是出奇的一致,无外乎都是单调的护栏,垂死挣扎的绿树,时而出现的指示牌,以及匆匆过往的车辆。路有很多条,然而只有车里的人知道,他们所选的,是怎样不同的一条路。

南又城一向喜欢高速公路。

虽然在高速公路上曾经被人追杀,也追杀过别人,甚至险些丢了性命,但他依然热衷于这种突破速度的快感。作为一名年过三十的单身男人,飙车可以算作是一项性价比极高的心灵慰藉,而高速公路,就如同是灵魂伴侣。

然而此时此刻,哪怕灵魂伴侣就在身下,确切地说是在他驾驶着的奔驰G500下面,又城也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罪魁祸首便是副驾驶的那个女人。

大约二十分钟前,高速公路入口前的路边,她从容地拉开车门,坐上车后,便目视前方,没有分一丝多余的目光给又城这位鲜明的活人。又城几次试图寒暄,都被她“生人勿近,死人勿扰”的脸色挡开。又城自认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当然,如果不算曾经亲手逮捕过她的那个事实。

在又城开过行程中第二个收费口后不久,那女人开口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顾年”

又城当然知道她叫顾年,很多年前便知道。

天气已经步入冬季,而她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卷起的衣袖露出半截苍白得接近病态的手臂。又城记得她身体一直不太好,两年不见似乎要比以前更瘦。她个子很高挑。又城一直觉得,这样并不好,只会显得她越发消瘦。她的右手腕依然戴着那串跟随她多年的念珠。这串念珠,又城从未消减对它的兴趣。顾年向来出手阔绰,这一点几乎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的,尤其是在穿着方面。然而这串念珠却极其平凡,甚至在她的一身奢侈品中格外寒酸。

又城看得出神,不想正撞上顾年突然转过头。

“麻烦你专心开车。我不想任务还没开始,就死于非命。而且你早就认识我,还有什么好看的。”了无波澜的声线,如同他所熟悉的那样清冷。

又城浅笑,仍没有收回目光,“岂止是认识,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顾年露出极其讽刺的表情,冷言冷语道:“跟踪我八年的人,当然是老朋友。”

又城没在意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只认真地解释道:“当年,我只是执行任务。”

“呵,迫于任务而跟踪我八年的老朋友南又城,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南又城一时语塞,讪讪地笑着。

见他尴尬,顾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身上的寒气也降了一分。她淡淡地开口道:“南又城,你被我耍了,又一次。”

又城听了她的调侃,心里反倒坦然了不少,话里存着试探地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权当是你原谅我了。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合作身份。”

顾年看向窗外,右手手指敲打在扶手上,发出轻微的“笃哒”声,“我压根就没想过我们会见面。”

又城故意忽略掉她毫无生气的答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

“你难道担心我心灵太脆弱,经受不住监狱生活的打击?”

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会让你念念不忘。哪怕两个人相互亏欠或是各自天边,你都无法沉下心,忽视她的消息。然到了口头上,却始终不愿承认这种情愫是多情作家常挂在嘴边的牵挂。

于南又城,那个念念不忘的人刚好是顾年。

南又城很想知道顾年这两年在监狱过得如何,但是他知道关心的话自他口中说出,听起来只有深深的讽刺。


顾年是被南又城亲手送进监狱的,这是谁都无法忽视的事实。

南又城不敢去思量两人彼此释怀需要多少年,只奢望流年能够让他们学会自欺欺人。

顾年依旧盯着窗外,手指却停下了敲打,“还不算难熬,至少没有度日如年。”缓和的声线从她的口中流出,平淡的就好像她只是去了个差强人意的风景区。“乔老头有交代让人照顾我,而且这次我出来,也是同他做的交易。”

又城深知顾年是个极其挑剔的人。所以当听到她的回答时,他意外地愣了一瞬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8 21:57:50 +0800 CST  
接上文,第二章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8 21:58:32 +0800 CST  
@柒个专用小马甲 9楼 2016-11-08 21:57:00

过了这个冬天,隆多便四十了。在这近四十年中,他杀过人,放过火,跑到东南部的毒窝里当过卧底。他见过很多人死,有好人,有坏人,有不相干的路人,有亲密无间的队友。隆多总有一种错觉,不久自己也会死去,而且死得不明不白。他原本打算在四十岁前退休,以此保全自己,可局长坚决要他留一年,最后再干一票大的。局长告诉他,这样便能流芳千古,留名百代。

这样的话,骗骗刚入职的队员还可。隆多他看得通透,身后之名留下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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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第二章内容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08 21:59:45 +0800 CST  
又城深知顾年是个极其挑剔的人。所以当听到她的回答时,他意外地愣了一瞬。他没想到顾年会如此轻描淡写过去的两年,更在他诧异的是顾年口中的“乔老头”。记得离开指挥中心前也曾在首长的口中听过相似的一声“顾丫头”,只是那时并没有过多在意。他猜测过顾年能出来少不了上面的关系,却没想到一个清冷不易接近的她和一个身居高位的他能熟悉到如此的地步。

又城斟酌一番,选了最稳妥的问法,“你同我们局长认识?”,他没有步步紧逼地追问。以顾年的性格,她会透露她允许你得知的事。至于其余大多数她介意的事,只会被深藏于壁垒中。苦苦探求的态度只会引起她的反感于厌恶。

如南又城所想,顾年只略加思索后转过头,语气好似在叙述一个结实多年的老朋友与自己的情谊,“我倒不认为和他是什么忘年之交,只不过是刚好他大了我几十岁,而我比他晚出生几十年。认识的时间很久了,要推算到上世纪。他是我”,她停顿了一下,“他是顾泱的老朋友。那些时常走动拜访的叔伯恨不得让我家门庭若市,然而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主动亲近我。”顾年轻微收起些下巴探出的幅度,用一句总结收起自己有些泛起的情绪:“他是一个不错的长辈。”

南又城没注意到顾年话语上的戛然而止,以及情绪上的微动。反倒是是顾年的直言让南又城毫无忌讳地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所以你这次出来,是你父亲的意思?是他嘱咐局长做的安排?”

顾年听到“父亲”二字,心情一沉,然而面上却被她很好地掩饰过去。她清楚现在的处境,以及自己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的现状。

仅仅停了两秒缓过心里的不适后,她撑着无懈可击的表情,开口解释道:“不会的,顾泱他清高得很,才不会愿意跟我扯上关系。”她如自嘲般地摇摇头,“在他的眼里,生出我这样的女儿是他最大的败笔。”

“那你后悔吗?”

“当然不,能让他恨我,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顾年说着便笑了,笑得有些释然的意味,仿佛顾泱就在她面前。“他一度认为我每在大众前曝光一次,就会给他的公司带去一次跌停板。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是很期待他会因为我而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又城想到曾经听过的她与顾泱的传闻,莫名地有些心疼她。可惜他心下了然自己没有立场出现这样的情愫,于是改口问道:“局长是以什么条件说服你与我们合作的?”他很想知道如顾年这样骄傲的人是为了什么甘愿受制于他人。

“价钱谈得来,自然一切都好说。我当年便是做人命生意在港口起家的,多做一宗少做一宗没差的。”

“生意?”又城兀自摇头道:“在你眼中这次任务就这么随意吗?顾年,你太让我意外了。”

顾年没好气地看着他,“说的就像是你有多了解我一样。”

又城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问道:“局长跟你讲这次的任务了吗?”

“有讲,杀叶昆。”

“就这样?”又城想引她说一些关于任务的看法,于是故意露出一副质疑的表情,“我所知道的任务并不这样简单粗暴,你确定你没有上错车。”

“无所谓了。这不重要,我也懒得问。”

顾年的随意在南又城看来,只有无尽的提防。深感从顾年口中套话只是徒然,又城深吸了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你不在的这两年,东南的形式骤变…”顾年打断他,“说重点,还有我活得健康,距离’不在了’还有很久”

“叶昆走私了一批军火,其间的重要性威胁了国家安全。年前是他交易给下家的最后期限,我们必须在这之前阻止这次交易。”

“与杀叶昆有什么区别?”

“是阻止交易,收缴军火,与其下家搭上线,不一定要杀他。”

“他毒贩子当得悠然自得,偏偏跑去走私军火,这么个人物不杀他难道要留着供起来?”

“我是你的直系长官,所有行动都要听我的安排。”

“那你有什么计划,南队。”顾年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没有。”又城降下音调。

“杀掉他。”

“这样不合规矩。”

“那就不杀他,留着他继续贩卖毒品,走私军火,祸害人民与百姓…”

听顾年还要继续,又城脱口而出,“不能留他!”意识到自己被绕,他没忍住叫骂道:“顾年,你妹的耍我。”

顾年很认真地看着他,“我妹在伦敦学音乐,耍大提琴不耍你。”

他们就这样谈着,笑着,仿佛彼此是结识多年的朋友。然事实上,顾年心底的那句话被深藏起来,没有说出。“你和你的团队每年暗杀的目标不下百人。之所以这次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把我放出来,还不是因为叶昆惹上的事情特殊,而你们又不好解决。” 第三章


一日的奔波最终换来接近目的地,然而时间也接近黄昏。

趁着在加油站停车的间隙,又城看向旁边刚刚睡下的人。她轻倚着靠背,哪怕是休息,脊背依然不曾有一丝松懈。又城理解为她这是全时戒备。而他又转念一想,又觉得她似乎只是天生就不愿与狼狈慌乱混在一起。


又城带着一份私心,又端详得仔细几分。

岁月的变迁并没有改变她的容颜。清秀的面孔,利落的短发还如旧时一般。不过又城熟悉的,却是她此时阖上的双眼。她的眉眼向来不同,永远透着一股与世疏远的淡漠,即使是在她眼睑含笑的时候。

笑不至眼底,大抵就是如此了。

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几乎只是一瞬间,又城便想到了故乡后山的湖。那山是罕见的积年冰川,冰雪久远得探究不出年代。那湖是冰川深处的冻湖,终年结冰,史书中也不曾出现它融化过的记载。

那一天是隆冬腊月里一个十分不出奇的日子,那一天稀奇地没有漫天飞雪。又城独自跑到山上,湖边冷得不像样子。一阵北风扫过,寒意即刻从四面袭来。他的每一个或明显或细微的毛孔都接连被冰封住,险些连思考都要忘记。他踉跄着走到冰面上,用手拂开上面的积雪。那里露出的是一层结得很厚的冰。冰太厚,看不到是否水在流动,看不到是否育有生灵。

又城拿出背包里的火种、冰镐,用尽了一切办法,却还是徒劳。那儿的冰,他破不开。

冰下是一片深邃的黑,很美,可惜覆着一层很厚的冰。
顾年的眼睛同样深邃,却也覆着一层冰。

所幸这十年间,又城发现她有在变化。她周身的戾气消退不少,锋利的棱角被打磨些许,整个人就像是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晕。年少轻狂再与她无关。

虽然她还是很少笑,真实的那种笑。

又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顾年为人妻子、生活安稳的一幕。他被自己的想象惊骇住,不禁摇头。顾年这女人,使人着迷容易,却不是能被轻易守得住的。跟她打交道这么多年,又城对于顾年是如何杀人越货、诡计多端太熟悉不过。工于心计的同时,偏偏又善于交际,倒是不辜负老天赏她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又城看得正出神,突然她的眉头一皱。他连忙坐正,仓促间不忘偷瞄她的一举一动。确认她依旧熟睡后,南又城长舒一口气,后知后觉自己堂堂有为青年偷窥一个除了年纪不怎么年轻、其它都还很年轻的小姑娘睡觉,是多么不道德的行为。

油此时刚好加满,又城带着强行掩盖住的心虚发动了车子。

车刚驶出不久,通讯器以一种特殊的频率响起。又城将车在路边停好,拿起通讯器接通,隆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叶昆有一批白货要出手,下家是祖朋。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后,地点在港口市桥北区胜百商厦负一层停车场。交易现场人员名单还没有掌握。不过由于地点在市区繁华路段,一般情况双方人数都不会超过两辆车,火力配置也局限于近距离杀伤。”隆多的言语上明显有精简的成分,情况却介绍得很详细。

对于隆多在情报收集方面的技能,南又城是分外羡慕的。然而所幸的是,他知道单靠嫉妒是抢不来能耐的,这也就间接使得他与隆多的友情能够得以长久。

除去私交外,隆多在南又城的眼中同样担得起“出色”二字。隆多拥有外人无从想象又庞大缜密的联络网,有些线人的联络起源甚至要追溯到十数年前。作为他多年前的搭档,这其中辛酸又城自然知道。

每一个接手的情报,每一名联络的线人,隆多几乎从未失手。而这个“几乎”就落在了潜在顾年手下做卧底的那次上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0 14:55:31 +0800 CST  
……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0 23:19:34 +0800 CST  
每一个接手的情报,每一名联络的线人,隆多几乎从未失手。而这个“几乎”就落在了潜在顾年手下做卧底的那次上。又城认为,即使这样,他的工作也可以被冠以完美。

哪怕隆多传来的情报很精准,又城依然愁眉不展。决定权在他的手里。他想,这也许就是首长说的:权利越大,担子越重。

做不做,怎么做,什么时候做都需周全地想好。无可非议,隆多是南又城的好搭档。然而他一向在职权方面分得很清,从不会越界,更不会主动干涉又城做决策。又城很想像平常人那样同朋友一起商量解决麻烦,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的自负不允许他向别人求助。
无奈,却也是性格使然。

通讯器挂掉后许久,又城还在思索。寻常情况下,这种小型交易,叶昆是不会出面。然而这一次,南又城却看得出事情有些不同。

叶昆同祖朋势不两立,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圈外人都听过一句半句。

且不说两人能心平气和坐下谈生意,单是明争暗战就不可计数。南又城思量着,能促成这次交易,不排除是其中一方将有重大变动。有变动,自己就有偷袭成功的机会。然而他也同样深知,出手最忌打草惊蛇。

“你若不出手,以后只能等着后悔。”

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又城一惊,暗自埋怨自己太过专注思考,竟然不知顾年何时醒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都不作声。”

“即使不能打蛇七寸,也要震他三分”,顾年忽视掉他的问话,盯着通讯器,自顾自地说:“而且,同祖朋交易,可不算是小事件。”顾年说着,突然对着虚无的空气说道:“Soul,给我叶昆最近一次通话录音。”

“你在跟谁说话?”南又城疑惑地看着她,十分不解她出乎意料的举动。

顾年抬手示意他噤声。

南又城只见她好似凝神听过一段话后,才回过头去理会自己。她说道:“叶昆派了他的几个亲信去的。看起来,他还蛮重视这次交易的。”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南又城没急着去理会有关情报的消息,顾年刚刚的举动着实让他很是起疑。

“Mrs.Soul,我的灵魂。“顾年侧过头,似不经意地说道。

一点光在她耳边一晃而过,南又城刚好注意到这一细节。结合刚才顾年的举动,他恍然猜到那是一个隐蔽的通讯耳机。“你在跟你的情报团对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为了维护任务的绝密安全,这将不被允许。所以,请马上停止这一行为。”

顾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义正严辞的表态,笑道:“首先,我做过手术,通讯器埋在耳朵的组织中,弄不下也停不掉。其次,什么情报团?呵呵,这不过是一个机器而已。你找不到它,更毁不掉它。”

南又城眯起眼睛,警告意味十足地说道:“你不怕我使用强制手段吗?”

“我认为南队在强制我之前,应该想一个问题。乔首长既然费那么大的气力将我保出来同你们执行任务,就是说明我在其中有不可替代的价值。所以,现在不该是你威胁我,而是你必须给予我必要的自主权。”顾年勾起嘴角,继而说道:“我的灵魂,要比隆多和他的联络网知道得更多。南队确定不想同我合作?”

南又城对顾年的话将信将疑,于是试探地问道:“你的灵魂?你提到说是机器,是一个装置?”

“不过是个定义而已,无所谓。”

南又城虽然不确定她口中的灵魂究竟是何种存在,但为了更深得进一步了解,还是顺延着说道:“那你的这个机器……”

不料他的话刚出口就被顾年打断,“请尊重它,它有名字,Mrs.Soul。”

“Soul?好吧,那你的灵魂女士都能为你提供什么信息?”

“任何我想知道的事。”

“任何?”南又城十分谨慎地在观察顾年言语的真实性。

“手机,电脑,平板,人们泄露的隐私太多了。我的灵魂可以待我抵达任何地方。我想知道的事,一切尽在耳中。”说着,顾年不失风趣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南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请不要在纠结,它究竟是什么同合作没有一丝关系。我已经告诉你有关它的其中一个秘密。这秘密的重要性,虽不至于换取你对我的信任,不过,我想足矣换取合作之间的对等关系。”

南又城仔细思虑后,才淡淡地说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合作,我给你一定的空间与权力,而你要向我提供我所需要的情报。”

顾年耸耸肩,轻松地说道:“合作愉快。”

“那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有关这次交易的事。“敲定好合作后,对话都不似刚才那般火药味十足。

“虽然叶昆不会出现,但出现的那几人是他的亲信。杀他几个人,我们一点不亏。”她的眼神里多出一丝揶揄,“而且我很想看看叶昆那个老东西会不会气急,认定是祖朋黑吃黑。你不期待看场好戏么?”

“顾年,你就是个祸害。”

顾年闻言,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别过头,淡淡地说:“何必逼着自己总做个好人。”

顾年没有说,她在别人的口中也曾听过这样的评价,只是那时,那人是笑着说的,她也是笑着听的。



顾年

第四章

柒座岛屿

港口是一座城。

曾经,是一座没有港口的城,连码头也只有小小的一个。在部分人的眼中,这座没有港口的城市如同一个讽刺的笑话。贫穷、破败、肮脏、混乱、犯罪是提及这座城时一同带出的形容词。

不过这样的人终究是少量的,因为鲜少有人知道这座城。

后来,几个年轻人到了这座城,由于一些恩怨和情仇,一群或好或坏的人也来到了这座城。

几年间,港口变了,变得繁华富庶,变得更肮脏更杂乱。港口有了不只一座港口。原来的小码头经过几番整修,一举跻身国际十大港口行列。不知什么时候起,竟也有了名字——Annals港。

港口以Annals港为界。港东是灯红酒绿,喧嚣拥攘的现代都市。鳞次栉比的高楼掩盖住昔日残破不堪的胡同街巷。虽然不过仅仅十年的光景,但人们大多都乐于选择遗忘。

港东是富人的地方,那港西自然是属于贫穷的。那份贫穷同十年前没有改变。拥挤狭小的胡同,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蹲在墙角吸食着偷来的大麻;低矮破旧的危楼,年轻妻子因丈夫赌博输光了钱在阴暗逼仄的屋子里哀声哭号;昼夜营业的棋牌室,嘈杂声中不时传出男人女人的叫骂。

港西也在变,那里不断激增着毒品,赌博,以及一系列金钱与拳头的规则。且出于某种默契,很少有人想起警察和法律。

港西的最边缘,是那几个年轻人初到港口待过的地方,这里几近荒芜,了无人烟。这个叫北郊的地方几度改变了港口。年轻人说北郊使整个港口变成了天堂,无论是港东还是港西。老人家说北郊毁掉了原本的海边小城,无论是港西还是港东。

顾年和南又城赶到交易地点时,只看到其中一伙人。那伙人很有经验地避开摄像头,把车停在隐蔽却临近出口的角落。黄昏时分,虽然是大型商场,可停车场却异常的鲜少有人出入。车上的人等了一阵子,似有些不耐烦地下车,抽起烟来。顾年远远地扫了一眼,认出他们是祖朋的手下,为首的人叫阿力。

又城的车停在了电梯的旁边,这是顾年要求的。停在这离祖朋的人并不近,一会接近他们的时候,必然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又城想问顾年为什么,一转头却看到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只得作罢。

入口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音,接着便看到一辆吉普进来,停顿了一下便驶向了另一伙人那。他们临近的时候,又城握紧手中的枪,刚要推开车门,顾年扑到他身上,凑近他耳边,“他们车是防弹的,别白费了心思。”一边说着,手下也没闲着 ,卸掉了他的枪。又城被这个暧昧的姿势弄得很不自在,尴尬地说:“你可以下去吗?”顾年从他的身上撤下来,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这么羞涩不会是第一次吧。”

“你想拦住我也不用这样吧。”

“做戏做全套,没看到坐在后排的那人一直在四处打量嘛。”


又城扭过头,正色道:“叶昆来了吗?”

“没有。我说过他不会来。”

“我只是来试试你的灵魂说得准不准。”南又城收下顾年的白眼,装作没看见一样,接着说道:“既然叶昆没来,我们也不必动手,任务没要我们乱杀无辜。”

“无辜?在我这里,只有死人与活人的区别。”

“顾年,你就不能有些人性吗?”

“不说经手的毒品,单是人命他们每人就背了不止一二条。而且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2 20:13:4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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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4 20:32:05 +0800 CST  

又城扭过头,正色道:“叶昆来了吗?”

“没有。我说过他不会来。”

“我只是来试试你的灵魂说得准不准。”南又城收下顾年的白眼,装作没看见一样,接着说道:“既然叶昆没来,我们也不必动手,任务没要我们乱杀无辜。”

“无辜?在我这里,只有死人与活人的区别。”

“顾年,你就不能有些人性吗?”

“不说经手的毒品,单是人命他们每人就背了不止一二条。而且人性这个东西,我确实没有。”


又城被她堵得无话,只得拖延道:“隆多他们马上赶过来,等人齐了我们再动手。”

“让他们调头走,不需要。”

“就我们两个,你确定?”

“只有我一个,我确定。”

“你疯了!”

顾年调整着手中从又城那夺来的格洛克G17的消声器,头不抬地回道:“我是疯子没错,南山市第一医院还有我的病例。没记错的话上面写的是反社会人格。”

“行动方案呢?”

“这不重要。”

“没有行动方案!那怎么有保证?我不允许你行动。”

“我顾年就是保证。”顾年扔下话便欲推门下车。南又城拉住她拿枪的左手,“我跟你一起下车。我从左面进攻,你从右面绕过去。”

顾年回身甩掉他的手,冷眼瞪着他,“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缺少磨合,你只会妨碍到我。”

又城自问不该心灵脆弱,却发现自己是在顾年走开后才回过神。

顾年借着左面几辆车的遮挡,逐渐移向那几人。

阿力一只手伏在刚验完货的箱子上,示意手下将装钱的袋子拿出。对方接过袋子刚要点验,突然背后传来两声几乎同时发出的枪响。几人纷纷朝着开枪的方向一通扫射,阵阵硝烟后仍是没有回响。

枪是从一辆车后发出的。一个手下在阿力的恐吓下大着胆子绕到已经满是弹孔的车后,却连人影都没逮到。

倒下的两个都是叶昆的人。余下的两个人紧握着手里的枪,睨着阿力他们,隐隐觉察出一些不妥来。

阿力左手抢过箱子,右手端着手枪,朝着开枪的地方移步。中间隔着一辆车,明明从同伴那得知车后没人,阿力却觉得有一个枪口正死死地瞄着自己。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枪响,阿力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中弹的人向后倒下,手中虚无地抓着什么,好似在挣扎。
阿力扫视着四周,却罕见的察觉不到放冷枪的人的位置。仅剩的一个叶昆的手下,抱着钱袋不可抑止地发抖,眼睛在阿力三人和四周间飘忽。阿力提了口气,忽得将手中的箱子甩向那人脑袋。那人在惊慌中来不及避开,猛得被箱子砸中太阳穴,眼前一下子便黑了。阿力抬腿将人踢翻在地,又上前朝他胸口补了一枪。手下在阿力的示意下捞起钱袋。三人背靠背围成圈,紧张得注意着四周。停车场里安静极了,越是安静,阿力的手抖得越厉害。

顾年开枪的同时便跳离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借着车子的掩护,她闪到了一辆越野车下面,脚尖勾着排气管,手抓着刹车管,悬空地吊在底盘下。顾年与底盘贴得极近,哪怕有人蹲下检查也不会轻易发现她。顾年看着三人的脚逐渐走进自己的射程内,勾住扳机的手指一点点加力,“砰!”一个人的脚踝被打中,顾年瞄着他小腿弯曲的方向,提前判断出他倒下时头的位置,又是一枪,“砰!”

还没从身边人倒下中缓过来,阿力便又被同伴爆头的样子惊到。凶险残忍的时刻阿力见多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惊慌。

此刻他能想到的只是畏惧。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躲藏在哪,有什么目的,还要杀多少人。他只知那人枪法又快又准,到现在没露出身形,身手自然也是极好的。

顾年从车下闪出,借着几辆车的掩护,晃到离阿力二人很近的位置,同他们只隔着一辆面包车。顾年身子紧贴着面包车,从口袋中拿出枚硬币,抛到头顶的高度。她端着枪于它下落轨迹前等着,待时机恰当,扣动扳机。硬币借着子弹的冲力打在二十米外的一辆车上,“嘭”地一声闷响。

阿力听到响动便留下同伴朝着声响处移去。绕到车后,他才发现只有一枚硬币嵌在车门上。这时突然传来打斗声。阿力绕过车尾发现自己的同伴刚被摔到地上,已经没有了意识。他举起手枪瞄准,可那人的子弹却先他一步打掉他的手枪。

阿力忍着手骨断裂的痛去捡手枪,那人几步上前,一脚踢在他的下颚,腿部蓄力将人甩了出去。阿力拾枪时瞄到那女人并不强壮,却不成想力量大到将自己踢出三四米。他挣扎着想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眼前时明时暗,感觉血液从他的口中不断溢出,却尝不到味道觉不到痛。

顾年凑近他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蹲下身子,“你叫阿力,对吧?我不杀你,活着告诉祖朋,我回来找他讨些东西。”说完便把手枪甩过去,砸晕了他。

顾年捡起箱子和袋子,又把临近几人身上的武器摸出,一同装进袋子里。她快步跑向电梯,把东西扔给下车接应的又城,“把东西锁进车里。门口有望风的人,碰上太麻烦,你跟我来。”又城把东西扔进车里,快步赶上顾年,跟着她进了电梯。顾年随意按了个数字,待电梯门一合,便解了衬衫的扣子,脱去沾了几处污渍的白衬衫,随手扔进垃圾箱。又城见她只穿着无袖背心皱了皱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顾年正欲拒绝,电梯门这时打开,又城扔下她自顾自地出了电梯。顾年错过了归还的机会,便心安理得地收下。她拢拢衣服,跟着也出了电梯。

又城的外套下仅余一件T恤。修身的衣服勾勒出健硕的身材。他的肩膀很宽,肌肉紧实,手臂只看一眼便知道很有力量。

顾年只施舍出一点余光,泛泛地扫过他。她的圈子里从不缺男人,尤其不缺身材好的。又城散发的吸引力,对她而言还不如购物逛街来得多。

港东的商厦即使是在午夜,也不会沉寂。哪怕下面枪林弹雨,上面依旧灯红酒绿。刚刚步入冬天,各家商铺纷纷推出促销。

顾年信步走着,穿梭在人群中,打量着呆板模特身上陈列的新秀时装。

又城看着顾年在前面优哉游哉地闲逛着,自己的心神却闲不下来。停车场有没有乱作一团他不知道,叶昆祖朋余下的人有没有上来搜查他不知道,警方有没有被招来他也不知道。

又城非常懂得合理善后的重要性,甚至可以随时报出十多种应急方案。可现在他却只能被困在这儿,像个保镖似的跟在大小姐身后。

又城正暗自愤然,前面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忽然转过来。“叶昆和祖朋比你我更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所以你不需要担心,善后的事有人会替我们来。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是跟紧我,伺候我逛街。”又城见她挑眉转身,行云流水的动作中透露着不容忽视的招摇。

又城冲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又在她勾勾手指后跟上大小姐的脚步。

顾年晃到百达翡丽的专柜,瞄了眼陈列的腕表,指尖轻点两下柜台的玻璃,“这块帮我包起来。”

售货小姐一开始见披着平价外套的顾年进来时并未多做理睬,直到顾年点了店内售价最高的一块限量版,也只是走过去将价码牌挪动一点,使它正对顾年。

顾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生气,只是抬手扔出一张运通黑卡。售货小姐见到黑卡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摆出一副温和有礼的职业笑容,“女士,不好意思,这款手表本店现在只有一块,刚刚已经被人预定了。你如果要的话,我们从其他门店给您送过来一块。你大概需要等半个小时。”

顾年指尖敲打着玻璃,动作利落而优雅,“这块手表有人试戴过吗?”

“啊?没有。”

顾年扔出一张铂金名片,“我现在就要它。”卡片转了一圈刚好停在售货小姐眼前。待售货小姐看清卡片中间“江舫”两字的那一刻,良好的职业素养已然支撑不住此时的惊慌。再奢求同事好心过来解围也是不可能,她低下头,努力压抑着哭腔,“江总,对不起,不知道是您过来,实在抱歉。”

“把它给我包起来。”

售货小姐赶忙拿过手表和黑卡去下单。又城凑近顾年身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闻到的声音问道:“江总是吗?“

“江舫,船舶制造商人。”

“这个姓江的与你什么关系?”

“我的另一个合法身份。”

“另一个?”南又城见顾年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也就信了她的说法,随意问道:“看来市场行情不错,江总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4 20:40:52 +0800 CST  
今日三千字更完,打卡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4 20:41:21 +0800 CST  
来给自己热热场子……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5 10:35:59 +0800 CST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5 10:36:23 +0800 CST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5 10:36:46 +0800 CST  

楼主 柒个专用小马甲  发布于 2016-11-15 10:37:21 +0800 CST  

楼主:柒个专用小马甲

字数:133677

发表时间:2016-11-07 22: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10 18:48:2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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