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床上的白衬单干净整洁，铺的软和，是李主任为检查林美娟的玉体特别准备的，近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空调温度调在二十八度，林美娟光滑的皮肤坐在上面暖和和，很舒适。由于她的身体 胃部以上部分已经检查清楚，从胸围到心跳都详细登记在体检表上，李主任请林美娟保留衬衣注意保暖，不必再掀揭到锁骨边。欣赏她躺平的身体是一种完美的享受，柔软平坦的的地方像辽阔肥沃的小平原，水塘边青草离离，莺歌燕舞，凸起的地方丰满有致，有山有水有仙洞，令人产生隐居的渴望。
李主任行医十几年，阅女无数，知道有的美女仅仅美在脸部，精致漂亮，一旦褪去衣衫露出全部真容，让人马上产生上当受骗的感觉，毁三观。现在欣赏林美娟曾经隐藏的美，禁不住内心感叹；
‘’她这样里外精美的人可谓千年一遇。难怪宋教授一再打电话催问我她三围的数字，大画家真是有好眼力，具有透视眼。不过他只能隔着衣裤看她的世界，我则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做医生玩个花招就可以欣赏最美人体，真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
李主任医师准备先检查一下林美娟的腹股沟淋巴结，两个手指刚在她的平原与山丘分界线处搜索，口袋里手机忽的响了，是一段李斯特钢琴曲，她接电话一听，门外那个男人期盼的声音说；
‘’李主任，事忙完了没？我想找你谈谈，中午请你吃饭。‘’
‘’你等等。现在才几点？玻璃公司员工全部检查完得到下午三点。一个星期后，所里才会把工人身体的各项指标回馈你们的公司。吃饭就免了，只要不违反规章制度，我会尽力帮助所有工人的。‘’
讲了两句，李主任医师连忙挂了手机。她牢记美玲表妹的嘱托，仔细检查林美娟的身体，给美玲一个完善的答复，没有时间与工人啰嗦。可是手指刚接触上林美娟的腹股沟淋巴结部位，手机又响了，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瞧，还是门外那人打来，一气之下关了。仰躺在检查床上的林美娟看到李主任窘急的模样，心里感到好笑，心想；
‘’没想到我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模样，怎么就能搞的画家，房地产老板和主任医师一个个七颠八倒。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忽而，林美娟又想到早上自已穿鞋，不过臀部翘起而已，一个普通的动作，竟然吸引丈夫小孙像色鬼一样贴上身，面对天天在一个被窝睡觉的妻子，小孙应当比宋教授、李主任的感受淡漠，却是一样的难以抗拒。想到此，林美娟忽而感慨，当年自已突然一走了之，初恋情人方军是多么的难受，一熬十年，突然看到自已，岂不会发狂？她心里顿时害怕起来，不见他的决心更强了。

外面有人敲门，‘呯呯，呯’，声音不是太响，却很有节奏，好像电报发密码。李主任医师真是烦心，检查美女正到妙处，外面人也是骚扰不止，今天是咋回事？难道知道有美女，外人也想与她分享？。她的手指按在林美娟的骨盆外沿上，犹豫着开门却心有不甘，不开门又担心是来了领导。林美娟听那敲门的节奏顿时勾起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心中涌起了激动，习惯性的想一跃而起跑去开门，幸亏李主任医师按压的手指提醒了她，才强压下爬起的冲动，但是在温暖的床单上已经躺不住，光腿光脚在检查台上一时收起，一时又放下，完全忘了保护隐私。十年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会有所变化，乍听或许难以辨别，可是动作习惯是改不了的。
‘’真是他，方军，他一定知道我在里面。‘’
以前在北京打工，林美娟的父亲在商城里批发瓷砖，相隔几家门店的划玻璃学徒方军，经常悄悄来找她，敲门都是这个声音，向门里的她传送心灵密码。因为担心大声叫门会被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发现，遭受驱逐。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别人的妻子了，没有想到听到当年的密码仍然心灵奔放，充满渴望和期待。
‘’谁呀？‘’李主任医师回头冲门问道。
外面几个人喧哗，闹的敲门声停止了。林美娟定下了心，努力保持镇定，含笑说；‘’李主任，还是刚才你说的方爱林。玻璃公司的人做事真是执着，我给你添麻烦了。‘’
‘’说哪里的话？美女大美无罪。这些员工生活在男人世界里，荷尔蒙长期亢奋无处发泄，看见美女情不自禁，真让人受不了。不理他。‘’
话音刚落，门外人群吵吵闹闹，像打起来，门被撞的咚一声巨响。吓得林美娟慌忙跳下检查台，床单一角也被带掉在地面上。伸手去刚才的座椅上摸裤子抓外套，急忙往身上穿，忙了半天一看，错把裤子的后面当前面穿，拉链夹住了屁股上的内裤，再也提不上去，连忙又脱下再套，比十年前逃回家乡闪婚还狼狈。那时毕竟有父亲哥哥在身边壮胆，现在可恨的是丈夫小孙不愿陪伴，宋教授远在云雾山。

‘’幸亏小孙在家玩手机，不愿陪同前来。如果被他知道前任男友在门外胡闹，岂不气昏过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林美娟心里又有点庆幸。虽然忙乱，但是她的脸上还能保持可爱的笑容，只是声音有些急促地对李主任医师说；
‘’李主任抱歉了，家里有件急事要回去处理一下，过几天再来麻烦你。‘’
‘’小林，今天体检的环境有些差，让你受惊了。你的身体状况很好，只是有些化验来不及做，再约个时间来，把体检表一同拿去。‘’
李主任医师心中懊恼，不好阻拦林美娟离去，遇上工人群体体检哄闹只能到此为止。值得庆幸的是已经大体得到预期目的，林美娟三围合乎标准美女的各项指数，皮肤细嫩光滑，富有弹性，只有一个缺点，就是胆太小，受不了惊吓。
‘’请李主任帮个忙，把门口的男士们请开点，堵着门我出不去。‘’
‘’好的，好的。‘’
说着话，门上又是一声巨响，室内两人都吓的一跳。林美娟把紫外套扣的紧紧的，已不敢露出里面鲜艳夺目的羊毛衫，更不敢像初进大厅时那样，一时敞开一时收拢吊工人的胃口，惹出事端难以收拾，吓得往李主任身后躲。李主任毕竟已经四十多岁，即将进入大妈的年龄，平常体检经常接触男人，胆子比较壮，可是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遇到，想拿出个凶相出门驱赶那帮好色的工人，却是做白领时间太长，习惯于温和待人，如何也变不出丑模样，在门后歪嘴挤眼现找感觉。害得林美娟掉进了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里，熬过的每一秒都比一年的时间长。后悔地想；
‘’早上小孙不愿来，应当把王嫂请来，她的声音虽然嫩的像少女，两眼一瞪却是像铜铃，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吓死门外好色鬼。‘’
李主任医师一度想拿出手机报警，可是又担心造出新闻影响不好，有损体检所的形象，对今后拓展工作不利。没奈何，只得抖起精神鼓起勇气开了门锁，大踏步走出去，对着门外一团人喝到；
‘’安静，走廊里禁止大声喧哗，违者罚款二百元。‘’
‘’李主任，想搞创收可不能第一个拿我开刀呀。‘’刚才在大厅里训斥工人的中年干部张科长气喘吁吁，面带微笑，正在制止玻璃公司员工的争执。他得到消息刚刚赶到四楼，大声吆喝扯开了方爱林与一个青年工人的私斗，见到李主任生气了，连忙打圆场，又抱歉地说；
‘’楼下工人说有几个工人到楼上看美女去了，我估计一定是来了你这儿。打扰了上班，我道歉，向李主任致敬。‘’
林美娟在室内往外打探，见事件已经可控，仔细瞧不出谁是初恋男友方军，现在的方爱林，因为有好几个男人是背对着她，壮起胆子大步往电梯口溜。

林美娟刚从体检室门口露出脸，对面站立的两个玻璃公司青年员工眼里立马放光，脸上懊悔化着惊喜，砸吧着嘴唇，瞪大了眼珠，呐呐自语；
‘’美女，美女真的藏在里面。‘’
出于天性，无论什么情况下，林美娟都能善待每一个与她双目对视的人。比如邻居卖菜的高老头子，又穷又丑，胡子拉渣，咳嗽起来喜欢乱吐。她同样微笑面对，摇肩晃胸卖乖。并不是她爱上了穷老头子，而是她习惯性的表情对天下所有人都施惠。很像制度健全的国家，国家福利人人共享，白领与街头乞丐都能享受一样的医疗保障和公共服务。面对工人的惊叹，林美娟心里虽然恐惧犹存，可是却禁不住脸上绽开迷人的微笑。两个玻璃公司员工身体酥了半边，几乎癫狂，又大声说；
‘’出来了，美女真俏丽。你两个打架，吓得她要跑啦。‘’
林美娟轻轻出了门，正在快步穿越人群与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隙，奔向电梯口。脸上显露的责怪表情，虽然 同样可爱，却没有制止住两个员工后半句话出口，搅动背对着她的三个人转过脸来。
一个是李主任医师，她已经全面欣赏了林美娟全身的美，饱了眼福，手指也走过了她拥有山山水水，探索了其中的奥妙，当然表现平和。张科长是中年干部，上楼制止员工出格的行为，打铁需要自身硬，在美女面前保持心态平稳特别重要，只是眼里亮了一下。另一个就是方爱林，他比林美娟小两岁。在这里要说明一下，由于林美娟上面有众多的哥哥，受到他们的爱护，因此潜意识里，她总是希望有个小弟弟被她保护，喜欢结交比她岁数小的男朋友。即使丈夫小孙也比她小两岁。这个方爱林二十八九岁的年龄，白白净净，两眼灵活有神，典型的安徽南部人群面貌，属于爱专研喜欢自学上进的精英人物。只是经常腰酸背痛，喜欢用一只手捶后背。他看见林美娟大吃一惊，几乎毁掉了所有的精明形象，喃喃自语；
‘’真是你，原来你在这里。‘’
‘’你好你好。‘’林美娟在他注视的目光里，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慌乱之中，给同样给他一个迷人微笑，加快步子走开。
‘’想你三千个日日夜夜，不是在梦里吧？‘’
方爱林两眼凝视目光躲闪的林美娟，怀疑在梦里。心里有许多话要倾吐，却见她不搭理快步走开，连忙伸出手捉住她的一只胳膊，仿佛在北京热恋之时拉紧她的手，要哄她呵护她。林美娟却受不了啦，扔下他逃走了十年，没想到今日被捉住，狂乱的心跳化着慌忙的摆脱，嘴里惊叫；
‘’你干嘛？放手呀。‘’
有科学家论证过，当一个人处于极端恐惧之时，能爆发出超过平时十倍的力气和勇气。例如那个大将军李广，游猎时忽见草丛中伏着一只猛虎，惊恐之中一箭射去，竟然穿透巨石，连箭尾羽毛都深入大石之中，过后无论多么努力也休想再把箭射进石头里。林美娟惊叫中用力一甩，居然摆脱了方爱林抓紧的手，并使他这个一米七个头的男子汉站立不住，一个趔趄跌倒在走廊里，双手按压腰部疼的嘴里嘘喘；
‘’哎呀，哎呀。‘’
林美娟趁机摆脱了他，快步跑向楼梯，溜之大吉。

上班几天，林美娟仍然心有余悸。
从电话里了解到她身材健美，没有健康隐患，江美玲立即通知林美娟到少年宫课外兴趣班做保洁工作，虽然林美娟已经答应做三十元一个小时的业余模特，可是体检时遇上了初恋情人方军，回忆旧事，感到再在其他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出卖色相，对不起老实巴交的丈夫小孙，宁愿先干一段保洁，再考虑考虑。
林美娟如此犹豫反复，并没有影响吴董事长做出聘用的决定。这是应宋教授的要求，干保洁只是一个过渡，哪有刚进门就让美女脱衣服的？只有体检医生才会这样干，那是没有趣味的工作，只能欣赏美女的身体，却不能得到美女的心。花花公子上美女，也知道进门后先来杯酒，增加一点情调呢。暂时没有签订用工合同，待她拿到体检所正式的体检合格证明，再办相应手续。
在公司里干保洁对一名家庭主妇来讲，是可以接受的工作。不像在外面扫大街，出头露面的，会遇上熟人难堪。
体检后的第二天，送孩子上学去了。林美娟骑上她的旧电瓶车来到少年宫，停车入棚上了六楼。由于不是星期天，孩子课外兴趣班冷冷清清，整个楼层只有一些成人活动，有的练舞蹈，有的练书法，绘画兴趣班学员多一些，看到林美娟，以为来了新模特，饶有兴趣，大有翘首期盼的模样。江美玲热情引导林美娟进入模特休息室，里面集化妆、换衣、休息与一身。虽然装潢比较简单，却比林美娟租用的民房华丽多了。化妆台、橱衣柜一应俱全，整洁干净，发出浓浓的清香，林美娟仿佛进入了哪个公主的厢房。江美玲安排一张靠近窗口的化妆台归她使用，并交给她一把衣橱的钥匙。
林美娟的工作将很轻松，轻松到几乎无事可干。因为整个少年宫的保洁工作是大楼管理部门统一安排的，有专职的保洁人员，安保人员。吴董事长的兴趣班只是租凭用户，每月按时缴纳管理费用即可，保洁工作有专人每天上门服务。林美娟不知道她的岗位是为她专门设立的虚职。
换上了江美玲提供的保洁服装，与其说是工作服，不如说是流行时装。上面是带福字的红绸唐装，下面是黑丝裤子，配上油光发亮的皮鞋，比她专门为上班特意购买的衣服还俏丽。林美娟出了化妆间出现在众人面前，完全是一名白领员工的面貌，大胸高傲，笑容诱人，引得江美玲都感羡慕，吴董事长更是笑脸相迎，那些兴趣班学员们见了目瞪痴呆。她拿着拖把、擦布在走廊、卫生间各处走走，处处几乎一尘不染，而各个教室同样整洁干净。虚转一圈后，活没干多少，却获得一片赞叹声。林美娟担心自已的美貌影响了他人教学、办公，只好回到化妆室休息。

几天保洁工作干下来，林美娟已经很喜欢自已的保洁工作，潇洒，轻松。公司里的其他员工，包括孩子班、成人班的教师都喜欢与林美娟打交道。即使有两个出身高科班的男教师以及个别美女教师，有学历，有地位，瞧不起低收入人群。在她暖人的微笑之中，也是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浑身酥麻，纳贡低头，融化了心中寒冷的冰雪，笑对林美娟的问候。
星期六，兴趣班的孩子来到，六楼变得拥挤热闹。林美娟搭了宋教授的顺风车，把两个孩子带到班里上学。女孩孙可英学绘画，哥哥孙可俊去舞蹈班。宋教授在成人绘画班授课。林美娟轻松完成了保洁工作，回到了化妆室休息。只见里面已坐了两个美女模特。看来，今天的成人业余绘画班要学习人体临摹。林美娟很想了解一下她们做模特的感觉。
融入进模特们的生活里，嗅着室内扑鼻的粉香，林美娟忘掉了那天体检站邂逅初恋情人的不快，抹去了忧伤的记忆，回到了现实纷纷扰扰的世界里。
仔细看去，林美娟认识其中那个高挑白净的美女二霞，那天王总把她画成了邻居王嫂的模样，被儿子孙可俊天真的话语说破，让林美娟心里笑了好久。画室里看过她穿三点式的身材，其中一些所谓的业余绘画爱好者现场两眼瞪圆，可是几乎无人能把她真实的美画出来。现在与她坐在一起，林美娟觉得比自已嫩不了多少，胸小，冷天多穿几件衣服已经展现不了挺拔之感，化妆室内暖气开放，她脱去外套，才露出一些凸丘的外形。只是眼睛大一些，正在那里画眼线。另一个李娟与二霞身材、相貌大体相同，只是打着短发，比长发的二霞显得活泼。都是浓妆艳抹，很难看清脸上的真实风光。
她两个不知道林美娟是保洁工，看到她身穿红色唐装，皮鞋光亮，以为新来了同行。二霞画好了眼线，又给上睫毛抹油，边忙边与林美娟打招呼说；
‘’美女，新上岗？是玩三点式，还是玩全裸？‘’
‘’我是保洁员。‘’
看到二霞说玩全裸的轻松口气，似乎已经了解她心中的犹豫，林美娟不禁产生抵触情绪，急忙说明自已的职务，力图与她们划清界限。二霞听了嘻嘻一笑。旁边的李娟转过脸，面对林美娟笑了说；
‘’我两在公司里也算是保洁员工，在画室做模特是兼职呢。‘’
‘’别隐瞒了。干保洁能拿几个钱？那是五六十岁大妈干的。现代社会，有钱才有尊严。无钱混在社会上，比在画室里裸体还尴尬。‘’
二霞把脸部修饰的无比光鲜，两只嫩手又互相抹油进行保养。她一边熟练地上妆，一边含笑开导林美娟。把化妆间各类化妆品都用上了，还兴犹末尽。这儿的用品高品质，性能优，还不用花自已一分钱。林美娟觉得自已以后也可以到这里梳妆，不用白不用，无人夸她是节约标兵。
三个美女正在探讨人生。门开了，江美玲带来一个穿花格子上衣的男化妆师阿宝，要为两个美女模特做发型。三十来岁的模样，脑后扎个马尾巴，比李娟的头发还长。据说是现在男人最美发型。细眼满是笑，只是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脸上其他部位刮的光溜溜。在林美娟眼中，此人长年为美女服务，已经严重女性化。

江美玲与二霞商定半小时后进画室，又过来和林美娟笑谈几句，就忙自已的授课去了。花格子阿宝把自已带来的工具包放在化妆台上，向室内三个美女微笑着打招呼，先对身边的美女二霞点头哈腰，几乎把带小胡子的脸探进二霞的怀里。对于远一点的李娟和林美娟则举手致意，由于林美娟没有笑，正用一种探讨的目光研究他的古怪打扮，销魂之姿隐藏在平淡里，阿宝对她没有特别的印象。
‘’霞姐，今天你是准备做个山里妹子造型，还是做个贵妇人发型？‘’花格子阿宝极其恭维二霞，笑容可掬，细眼眯成一条缝。谈着工作，又想卖私货，‘’我的朋友刚从韩国带来一批化妆品，让给我几件，追赶韩流你用得着。‘’
‘’又想哄我上当？上次几百块买了祛疤霜，一点效果也没有。你自已留着用吧。‘’
‘’霞姐，这次免费，让你试用。没有效果分文不取。‘’说着，花格子阿宝已经打开化妆台上的包，掏出两三件。有口红笔、护手霜、贴膜之类。
二霞查看护手霜，李娟感兴趣地拿起口红，美女都喜爱占小便宜，何况她俩不是富裕群体。阿宝说村姑头发造型再加个三点式可以激动人心，建议今天梳妆就是它。说着就要动手为二霞进行设计。二霞连忙阻止说；
‘’别提了。上个星期天在画室里，一个小孩说王总把我画成了胖老太婆，圈里人都笑。惹的王总不高兴，对人发脾气。今天换个披发的造型吧，把两边的脸盖住，画成胖瘦皆可。‘’
‘’王总知道什么叫艺术？本来就是来假充文雅的，还夸口说将来他的画可以卖到一百万。做梦去吧。‘’
旁边林美娟听了，忍不住笑出声。阿宝这才注意到红唐装美女，虽然细眼睛，矮鼻梁，上颚凸，可是笑起来所有的缺陷顿时融合成最美组合，像含着蜜。令他骨麻肉酥，嘴上禁不住唠叨；
‘’大美女，妙不可言。‘’
‘’你好你好。‘’林美娟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出于天性，她不分彼此厚薄，相同对待所有的人。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需要我帮助吗？‘’
阿宝心中酥麻，恨不得丢下二霞立马过去为新来的美女服务。不料，忽然右脚挨踩了一下，大疼。才看见二霞对自已两眼瞪圆了，连忙又对她报以微笑。旁边李娟发笑，笑容中含着鄙视；
‘’工作期间三心二意，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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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宝发型师对二霞肉麻的模样，以及接下来互相打闹的亲热劲，林美娟有些不适应。回想当年情窦初开，与方军热恋，也没有发展到当街拉手搭肩，更没有当众拥抱过。即使现在与丈夫小孙已是夫妻，还是讨厌他白天玩出格的行为。李娟加入到阿宝与二霞的打闹里，旁如无人。林美娟坐不住，拿了清洁用具，走出化妆室。
在楼层各处查看一番，见到有脚印，或者有孩子在墙上涂鸦，随手擦掉。在成人绘画兴趣班门口，遇到二霞一副村姑穿着，梳着两条辫子，开门进去了。林美娟觉得她的打扮有些不伦不类，哪有村姑浓妆艳抹的？涂的红唇，画的眼线，脸上擦着厚厚的美容霜，能干啥农活？门里一阵喧哗，老总、老板们都很兴奋，看来只要他们喜欢就行。林美娟在门缝边向里瞧，宋教授为二霞设计了一个村姑赶集的造型，胳膊里挽了一只竹篮，放上几把葱，摆出走在山间小道上的姿势。不愧是高校专业教授，教导的语言和蔼可亲，指导的手法散发艺术的味道。二霞刚才在化妆室里的高傲、放荡之姿无影无踪，变得像只任人摆布的小绵羊，美丽，清纯，跟着牧羊人的指挥棒转动。
"笑一笑，不要露齿。"
宋教授的语音轻柔，带着一种神秘的催眠魔力，远在门外的林美娟都感到浑身酥麻，情不自禁的听从指令，改为抿唇微笑。临近门边作画的是园林局的退休干部胡干事，在职时就喜欢练字作画。现在头发花白了来进修，学习很认真。见门外清洁女工往里面窥视，顺手就要合进门缝，忽见到林美娟变换成含情脉脉的微笑，顿时觉得魂飞天外手脚颤抖，惊叹；
"太美了，仙女妹妹下凡。"
"对不起，打搅了。"
林美娟感到有些好笑，道歉了一句，帮胡干事从外面拉上画室的门。 她在走廊各处转一圈，回到了化妆室坐下。从明亮的镜子里看自已，并不感到特别的美。如果细细观察，眼神里已有了成年人才有的疲惫，禁不住拿起口红，学着二霞的手法在唇上描画。
口袋里手机响了，里面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有些生硬地问：
“你是林美娟吗？”
“是我。找我有事吗？”听那音调有些不对劲，林美娟停下了描画红唇。
“我是社区民警小赵，现在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们将会予以录音。你听清楚了吗？”
“我听清了。”
“三天前，你有没有到隆裕体检去体检？”

“去过那里。”听了几句，林美娟心里像敲鼓。体检时引发工人围观打斗是她的错？
“那天体检结束出门，你是否扯拉一名玻璃公司的员工，致使他倒地受伤？”
“什么？他受伤了。”
林美娟大吃一惊，头脑一阵混乱，声音变得颤抖了。当时她急于摆脱方军拉拽的手，逃离初恋爱人，没想到却使他又一次受到伤害。加上北京那次伤害，方军一定对她伤透了心。
“林美娟，你是不是已经承认事实无误？”
“警官，请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这样吧，明天上午，你到开发区派出所做笔录。不得找借口推迟和延误。”
听着电话里威严的口气，林美娟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继而又有了将入狱的恐怖。因为当年在北京，玻璃倒下砸伤方军时，有人说伤情鉴定后，如果是故意伤害，伤害者可能被抓进牢里关一年。那时她的身份是亲密女友，倒也无人追究。现在不同了，旧怨新仇加在一起，进去拘留半月名声难听不说，背后的隐情如何像丈夫小孙解释?
林美娟心事重重，满脸阴云。看到镜子中的自已，咕嘟着嘴，口红画了一半，不伦不类的，连忙拿纸巾全部擦去。
一个上午，林美娟心事重重，无心工作。几次想去找宋教授寻求帮助，走到画室门口，又选择回到化妆室里闷坐。
午饭所有员工、学生都到餐厅吃饭，分乘电梯到文化宫的顶楼。餐厅分为普通大厅和包间。吴董事长按惯例邀请宋教授与画室进修的老总、富豪们进包间消费，而林美娟以及普通教师员工们只能去大厅进餐。杂在进进出出各类人员里，她走进用餐大厅，在门边餐具台上拿了不锈钢餐盘，遇到宋教授急急忙忙找来，热情地招呼：
“到处找你。把盘子放那里，到包间去。”
“那样不好吧？几天了，我一直在大厅吃饭。”看到宋教授的和蔼微笑，林美娟心里的忧愁减少大半。

“包间环境好，今天陪我去用餐吧。”
林美娟立即欣慰地答应了。既然宋教授邀请，她发自内心的完全接受。美女心里往往都渴望生活里有个依靠。小孙作为一名普通的打工者只能提供微薄的经济依靠，很多对外交往上却依靠她奔波，他撒手不管———即使管了反而更糟。比如那次与一个蛮缠女人撞车，明明是女人撞了他，无伤无损失他却白白掏钱，女人一要就给——气的她头发昏。几个月来交往，她深深领会到宋教授是个可以多方面依靠的人，有地位，有实力是次要的，人品方面堪称优秀教授里的典范。
宋教授请她去陪一群高管人士吃饭，她相信不但不会有风险，却是给她一个更高级别的交往圈，从而达到人生突破。
穿过吵嚷纷乱的用餐大厅，推开一间豪华包间的门。里面开着空调，暖和温馨。吴董事长、王总、发型师阿宝、胡干事都在，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富态老板正在抽烟闲聊，笑声不断。江美玲在座，与老总们嬉笑打闹。她是美女老师中的特殊人物，热闹场合离不了。反应最迅速，第一个跳起来迎接宋教授，刚离开一会儿，却仿佛宋教授出国刚回来似的，上前往自已身边的座位上拉，几乎把香脸贴到宋教授的怀里，笑容中含着蜜：
“请林姐指令我去就行了，哪用你亲自跑。累了一个上午，快坐下歇一会。林姐，你坐这里。”
林美娟希望自已能坐到宋教授旁边，偏偏江美玲要抢坐，插在他俩的中间。房地产商王总抢坐到宋教授的另一边，递烟递茶，像个小跟班似的。胡干事心里乐开了花，刚才在画室门口，正在惊艳林美娟迷人的微笑，门却被她从外面合上，弄了个扫兴。现在看到她坐到身边，心里突突的跳，恨不得像刚才逗乐江美玲一样来个开心。
众人寒暄完分别坐定，豪华气派的圆桌边还有几个空位。餐厅服务员美女们已把酒具、茶水分摆停当，开始上冷盘：花生、油煎小鱼、香油拌香椿、凉拌海蜇等。林美娟瞧着想：
“以前总以为富豪们聚餐，吃的是山珍海味燕窝鱼翅大席，没想到上来的的全是家常菜。香椿在我的家乡早已不吃了。”
上菜的美女服务员从林美娟与江美玲坐位中间上一盘凉拌金针菇，伸长胳膊有些够不着桌上空位。林美娟见了，连忙起身帮忙。只见江美玲更是眼皮灵活，已经抢一步端过盘子摆到宋教授面前，一副巴结的模样说：
“教授，我特意安排一些农家菜，绿色食品，换个口味。”
“这样的菜最好，淳朴，回归自然。我喜欢。”
隔着江美玲，林美娟即使努力接近宋教授，总被她阻碍在宋教授的注意力之外，有一种自已的依靠被剥夺的感觉。旁边胡干事唠叨不休力图搭讪，甚至几次企图拉她的手，有意无意把手放在她大腿上，令她心中不快。

相比之下，房地产老板王总更有实力，热情递烟，宋教授婉拒。又亲自为宋教授泡茶，恭维的话接连而出，在交际场上的应酬手段把江美玲甩出几条街。弄得她只有怏怏不乐，在一边帮腔，王总又嫌她的话太妖气，欠高明。
菜没有上齐，还有两位客人没有到位，在座各位聊天等待，包间里热情洋溢。
江美玲转而巴结林美娟。毕竟她是宋教授千方百计想欣赏其裸体的美女，红色唐装衬托其胸部高傲挺拔，笑容诱人，脸颊细嫩，朴实无华。听表姐讲，那天体检站里的男员工都为她的微笑发狂。地位低魅力强，或许某一天发达了，早巴结先投资，将来的收益将不可估量。
“林姐，保洁工作脏累苦。几天来，你辛苦了。”江美玲转过脸，把屁股调转向宋教授，满眼是笑。眼光过处，看见林美娟唐装胳膊处有一点灰痕，连忙轻轻掸去。
“江老师，多谢你的关照。”
林美娟正在孤零零四处无援，反感胡干事搭讪，心花怒放感谢江美玲解围，从而可以有充足的理由把胡干事晾在一边。两个美女笑脸相对，一个擦满护肤霜香气浓烈，妖气十足；一个淡妆本色笑里含甜。胡干事伸着头瞧着，清晰感受了两人本质上的不同，但是无人理他，使他心里痒痒难受。
“林姐，我们这些客户，都是精英高端人才。在我们公司工作，你一百个放心，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江美玲亲热地拉着林美娟的手，摸弄着，细致润滑，愉悦直达心田。表姐 李主任说得句句到位，那天检查她身体是一种极度的美感享受。宋教授高品位见识强，可惜仅仅摸过她一会手，胡干事只有痴心妄想。女人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砸门、惊恐、遇上方军甩开逃脱，那天发生的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经历涌上心间，还有明早即将到来的派出所询问，林美娟脸上的微笑挂不住，眉间流过了一丝哀愁。江美玲是个假的机灵鬼，真正的扫把星，喜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林，江老师说得好。高端精英绝不会欺负人，只会爱护人。”
旁边的胡干事终于找到了空子插话，下边偷偷把一只满是枯纹的手伸出，探抓林美娟的另一只嫩手。可是她却把手从桌下拿到桌上，显然不需要他偷偷摸摸的爱护。光明正大的请求，林美娟却能理解，在医院里，她可是主动的脱衣解带，曾让李主任从头到脚摸个遍。胡干事有些失望，力图挽回自已的形象，又文绉绉地说：
“玻璃厂那些工人，粗鲁之辈，行为不端可恨可气。哪能与我们上层人士相比。”
“江老师，胡干事，感谢你们给我的帮助。”
林美娟微笑与两个邻座寒暄之时，门开了。与两个上菜服务员一同进来的是二霞村姑，以及一名高大傲慢的年轻阔少，浪荡的笑容，气昂昂的神态，把一只带了金手表的胳膊搭在二霞嫩白的脖子上，舒适地依附在她身上。进门他就粗声大气地吆喝：
“王总，上午你又把俏丽的二霞画成老太婆，真是可恨可气，让我的脸往哪里放?”
“赵总，贵人啊。进门满庭生辉。”
王总慌忙丢下宋教授，拖开椅子起身迎接赵总，几十岁的中年人巴结一个年轻的阔少，尽显媚态。两人才握手摇了两下，阔少赵总就不耐烦地抽出了手，又和迎上来的吴董事长握手搭讪。忽的瞧见宋教授在座，慌忙推开搭肩的村姑二霞，甩开了王总、吴董事长，哈腰趋到宋教授身边，高傲姿态丢到云外，换作十足的恭维说：
“宋教授，久仰久仰。”

“几个月不见，发福了。我的模特你是见一个爱一个。”
宋教授老成持重，面带微笑地讥笑。并没有受赵总刚才浪荡的行为感染，变得轻浮。或许，二霞年轻俏丽，在他金钱富贵诱惑下，几天就能成为他的情人。可是同样追求佳丽，宋教授却不肖用他那种浅薄手段，宁愿文火慢煎。几个月了，不过才摸过林美娟一回嫩手，心中毫不遗憾。
“教授的眼光高，挑选出来的全是一流美人。学生实在是佩服。”
赵总拉开王总的椅子，坐在了宋教授的身旁，二霞含羞带笑地坐在他旁边。王总被轰的远远的，只好在吴董事长身边的空位上就坐。江美玲隔着宋教授向赵总问好，可惜无法打情骂俏增加感情，令她遗憾。赵总对她却无好感，却瞧见了隔座的林美娟，红唐装，细眼睛矮鼻梁，性感的嘴唇好像盼望热吻，她的笑令人颤抖。赵总心猿意马，贴近宋教授肩膀边悄悄地问：
“教授，她是谁呀？新来的模特？”
“见一个爱一个的馋鬼。她是公司里的保洁员，你想整个公司通吃？”
二霞见了不爽，伸出两手把赵总的脑袋扭转到自已的身边。宋教授此时才注意到江美玲把林美娟挤到一边，胡干事在她身边挨挨擦擦，脸上带着嬉笑，老不正经的企图老牛吃嫩草。宋教授想：自已花了大把时间和精力才把她安排在公司里，可不是为了让她成为别人的猎物。本人的心愿是让她当模特，出绘画精品，看她美丽的裸体是激发创作激情。与画室里那些别有企图的色鬼乃天壤之别。江美玲才很适合他胡干事的需求。
“江老师，你与小林的座位对调一下。”
宋教授拍拍江美玲的肩膀，对她下达了逐客指示。却晃肩卖乖不愿听命，欲走还留。胡干事高兴了，毕竟林美娟不理她，痴心妄想不如退而求其次，江美玲从不挑挑练练，他伸长头帮腔：
“教授安排，你就过来吧。我会吃你还是会啃你？”

“几个月不见，发福了。我的模特你是见一个爱一个。”
宋教授老成持重，面带微笑地讥笑。并没有受赵总刚才浪荡的行为感染，变得轻浮。或许，二霞年轻俏丽，在他金钱富贵诱惑下，几天就能成为他的情人。可是同样追求佳丽，宋教授却不肖用他那种浅薄手段，宁愿文火慢煎。几个月了，不过才摸过林美娟一回嫩手，心中毫不遗憾。
“教授的眼光高，挑选出来的全是一流美人。学生实在是佩服。”
赵总拉开王总的椅子，坐在了宋教授的身旁，二霞含羞带笑地坐在他旁边。王总被轰的远远的，只好在吴董事长身边的空位上就坐。江美玲隔着宋教授向赵总问好，可惜无法打情骂俏增加感情，令她遗憾。赵总对她却无好感，却瞧见了隔座的林美娟，红唐装，细眼睛矮鼻梁，性感的嘴唇好像盼望热吻，她的笑令人颤抖。赵总心猿意马，贴近宋教授肩膀边悄悄地问：
“教授，她是谁呀？新来的模特？”
“见一个爱一个的馋鬼。她是公司里的保洁员，你想整个公司通吃？”
二霞见了不爽，伸出两手把赵总的脑袋扭转到自已的身边。宋教授此时才注意到江美玲把林美娟挤到一边，胡干事在她身边挨挨擦擦，脸上带着嬉笑，老不正经的企图老牛吃嫩草。宋教授想：自已花了大把时间和精力才把她安排在公司里，可不是为了让她成为别人的猎物。本人的心愿是让她当模特，出绘画精品，看她美丽的裸体是激发创作激情。与画室里那些别有企图的色鬼乃天壤之别。江美玲才很适合他胡干事的需求。
“江老师，你与小林的座位对调一下。”
宋教授拍拍江美玲的肩膀，对她下达了逐客指示。却晃肩卖乖不愿听命，欲走还留。胡干事高兴了，毕竟林美娟不理她，痴心妄想不如退而求其次，江美玲从不挑挑练练。他伸长头热情邀请：
“教授安排，你就过来吧。我会吃你还是会啃你？”
坐到宋教授身边，林美娟感到浑身自在，心终于停靠在最安全的港湾，美丽小船在微波中摇呀摇，好想跟随明快的节奏歌唱。胡干事的枯瘦老手再长也够不着她的大腿了。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包间内气氛欢快愉悦。宋教授好酒，李白斗酒诗百篇，大师需要酒和美人得灵感。酒大后他的话变多了，仿佛换了一个人，话语开放且豁达：
“小赵，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林美娟，一个美女。可惜明珠暗投，干保洁屈才啊。”
说着，伸手拍拍林美娟的肩膀，感慨里轻叹一声。

“你好。”
林美娟跟着宋教授的话语，向隔座的赵总摆摆手问好，肩膀被扑击的地方像有一股暖流涌向心田，脸上的笑意魅力绽放。同样被大龄男人接触肉体，感觉有天壤之别，被胡干事摸手摸腿，心中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快乐的感觉，只有恶心。虽然正常交往，无论是买菜的穷人高老头，还是放荡不羁的富豪公子赵总，林美娟总能无差别对待。微笑是她最美的礼物，愿意像阳光一样赠送给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过方军例外，那天在体检站走廊里给他一个冷脸。实际上是心中有愧，强作欢笑难以绽放最美心声。
“美女，我好你好大家好。敬你一杯。”
赵总站起身，豪迈地端起酒杯，先与宋教授手中的酒杯轻碰一下，又伸长胳膊探到林美娟面前。与她的酒杯轻轻相碰后，仰脖子一饮而净。坐下，肩膀挨了二霞一掌。赵总毫不介意，脸上却露出满足的笑意。打是疼骂是爱，身边的女人们争风吃醋是公子哥才能享受的荣耀。
酒席上，林美娟享受美女随意喝酒、点到为止的特权。不过她纯真，大方，方总的敬酒下肚，脸上泛红发热，仿佛春天到来，桃花盛开。她特别盼望宋教授同样敬一杯。
盼望间，心想事成。宋教授端着酒杯，转过身子，面向美丽等待的林美娟，眼睛里含着关爱，微醉里亲切地问：
“听说那天你去体检，被人欺负了。是那些人胆大妄为？”
“不知怎么回事，体检工人向我吹口哨，嬉皮笑脸说费话。”
林美娟心里高兴的‘突突’跳，主动与宋教授碰杯。听到他的问话，满想把事情经过都向他述说，在去派出所的事情上向他请教。可是看到胡干事伸长头来，特别感兴趣，欲说还休，变得吞吞吐吐。
“小林，你很美，站在哪儿都被人关注。我欠考虑，应该多打听一下，避开工人集中体检的日子。”
“宋教授，你关照宋医生单独为我体检，已经很好了。混在工人里体检，我不知道如何应付。”
两人亲切地对谈，喝酒。被驱赶到一边，不得不忍受胡干事骚扰的江美玲，心里吃醋。谈条件，她比林美娟一个打工仔的妻子强多了。文化高，职业好，能说会道更会与男人们打交道，却被冷处理，丢在一边，心有不甘。她此时不甘寂寞，插嘴对宋教授笑道：
“大厅里的事不算什么，我也多次遇到过，光棍们性压抑久了，情绪亢奋而已。她在体检时，脱了裤子，被男人硬闯才是惊心动魄呢。吓得小林裤子套反了，拉链夹了屁股上的肉。”
“真有此事？”宋教授吃了一惊。
“拉链夹屁股很疼呢。”胡干事精神亢奋，嘴里叫出声来。巴不得此时受到邀请，热情地帮林美娟按摩疼处。又怨恨硬闯的男人比自已有勇气，恨恨地说，“大男人硬闯女体检室，够拘留十天了。”

听了胡干事的话，林美娟心中一动，心想这个老抹油经验老道，明天在派出所里笔录，完全可以抓住这一点为自已辩解。转而一想，如果派出所认起真来，依法办事，方军出了医院就进了拘留所，岂不是又伤害他一次？林美娟刚刚的兴奋劲儿，眨眼间消退殆尽。
酒席上气氛变得热闹。上流人物聚会，很喜欢开心的话题，美酒加女人，一杯又一杯。毕竟江美玲和二霞是酒桌上的常客，调侃多了，已经没有了新鲜的味道。李娟和其他一些美女老师，需要带补课的孩子吃午饭，吵吵闹闹，说干了喉咙操碎了心，是没有闲情逸兴陪高官富豪们开心的。林美娟可是宋教授千方百计要欣赏其美色的佳丽，平时碍于宋教授的实力，不好调侃的。现在正好拿她的趣事当荤菜下酒，古人眼里的‘秀色可餐’，是一种高雅的享受。只见吴董事长与阿宝、王总叽叽咕咕，指指点点，在对面开怀大笑；这边赵总与二霞挤眉弄眼，笑得莫名其妙。平时道貌岸然的模样一抛而光，与胡干事没有多大的区别。
如此场景宋教授习以为常。他行为高雅，只是陪乐。却不会参与其中用女人的话题做下酒菜。作为艺术家，经常欣赏美女裸体，摆弄美女裸体的姿态，谈资最多，可是他在公共场合从不泄露模特们的隐私。心中反感江美玲的爆料，认定是宋主任向她泄露了林美娟体检时的情况，使自已一心想欣赏其裸体的美女，屁股先成了别人的谈资。可是现在实现计划还需要吴董事长以及江美玲的帮助，不好追究其表姐宋主任的责任。当然了，也不用向林美娟输灌这方面的知识，免得节外生枝。
宋教授沉吟一番，放下酒杯，带着微醺问身边的美女林美娟：
“我请宋主任单独为你一个人体检，为什么生出意外？”
“我在四楼，很安静的科室。不知那人为什么要冲撞。”林美娟真的不知道初恋情人方军是如何找到她的，自已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宋教授，我表姐专门到大厅带小林去四楼专家门诊。那些工人真是色狼，尾随在后面找到的。几个人还在门外打闹呢。”
江美玲听到宋教授的责问，内心不安，连忙解释。又不辞辛劳打开胡干事骚扰的手，走到宋教授身边，贴在耳边悄悄说：
“教授，小林有麻烦了。离开时，她拉倒了撞门那个工人，受伤住院了。警方已经参与调查此事呢。”
“你别编故事。”宋教授出乎意料，有点不信。
“千真万确。表姐上午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

“事情变得复杂了。小林，别担心，我相信警方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论。”
听到宋教授的安慰，林美娟心里的波浪趋于平静，感到眼前的荆棘化为一片光明，派出所里的笔录将是一段快乐的旅游。旁边好奇的赵总伸长耳朵，把江美玲的耳语听的一清二楚，脸上不以为然，豪爽地把酒桌一拍，致使自已的酒杯、筷子跳起来，把喝酒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他对鬼鬼崇崇的江美玲嚷道：
“恶人先告状，可恶至极。调戏美女，摔死了活该。”
“赵总，工人并没有调戏你的女友，干嘛诅咒人家。”江美玲带着讨好的心思巴结宋教授。不料，却被赵总怒对，心中不快，怏怏不乐回到自已的座位。再一次打开胡干事热情迎接她的手。
“哪个工人胆敢调戏我的女友，我当场就阉了他的屌。”
“哎呀，吃饭时间，你注意点场合好不好？”二霞气得拍了赵总一下。
“你以为我是说说玩的？谁敢打你的注意，我现在就阉了他。王总把你画成老太婆，我的心中就有气。”
王总、胡干事脸上有些尴尬，幸亏有酒把脸上的红掩盖了。而林美娟心中却是真难受，赵总阉割的话正戳中了她内心最大的秘密，方军其实是被她阉割了。摘掉了一个肾，失去了性能力，那次玻璃倒塌，改变了她与他两个人的命运。作为一个美女，总不能嫁给一个没有性能力的男人吧，家里父母更是坚决反对的。现在嫁给了小孙，平平淡淡，才初中毕业，只会苦干实干。与自已心中的白马王子相差甚远。最大的优点就是老实、诚实、逆来顺受。少女时代盼望巧遇佳君的梦完全破灭了。

江美玲捅开了话题，林美娟再瞒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从各位高管、富豪们的观点看，各人的意见都对她有利。明天去开发区派出所说明情况，不会有人为难她，大约严肃的面孔都不会遇到。没想到，陪各位老总们吃顿饭，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在宋教授关心的询问下，林美娟把体检那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大致讲了一遍。不过隐瞒了与方军的爱恋恩怨，这样的桃色新闻，只能背后悄悄透露给贴心的宋教授。拉链夹疼的屁股已经是各位老总开心的下酒菜了，曾经受伤的心必须保护好。
“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林，那个玻璃厂的工人赖上你了。你有理，可是医疗费总得掏出一部分。”
胡干事近乎巴结地提醒林美娟。他被赵总警告怕挨阉，又被江美玲几次冷脸打开抹油的手，转而把色心集中在清洁工林美娟身上。相对而言，打工仔的媳妇弱势，捍卫身体权利的能力有限。
“胡干事高见。”宋教授微笑说，端起了酒杯。“我与你干一杯。小林，你吃菜，刚上的热菜。”
“胡干事。你是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已的威风。”公子哥赵总不爽，两眼圆瞪怒视胡瘦子，粗嗓门嚷道，“大男人被美女甩手，居然会摔倒，鬼才信呢。他妈的还摔成了重伤，我可以断定他是拿以前的旧伤讹诈。查出真相不难，医学鉴定一查一个准。。”
“那总得要调查吧。不过，结论出来之前，肇事者是要先掏钱给人看伤的。”胡干事强硬反驳。他退休之前大小是实权干部，花草园林审批建设方面是有权的。现在被小伙子当众吆喝，伤自尊。当然了，被美女怒对另当别论。
“不是美女的责任，凭什么要给钱？给他两个耳光。”赵总硬怼胡干事，不依不饶。
每个人因为酒大，脸红脖子粗，很容易冒火。现场各位老总、画友有的赞同胡干事的意见，有的赞同赵总的看法。发型师阿宝因为二霞被赵总霸占去了，酒桌上自已只能一个人喝闷酒，开席以来，一直闷闷不乐。现在见公子哥猖狂的狠，吵吵嚷嚷，把宋教授的风头都盖下去了，还语言冲撞胡干事。就搬出新闻里某人追贼，笨贼慌不择路跌伤了，居然向失主索赔一事力挺胡干事。林美娟越听越心事沉重：
“难道方军旧病复发了?躲避他十年，兜了一圈仍然回到了起点，如何是好？”

对于赔偿医疗费问题，林美娟深感揪心，浑身难受。小孙起早带晚挣的是人力辛苦钱，一分钱一滴汗，养家已经是千难万难，结婚至今，大孩子已经十来岁，房子存款一无所有。虽然说老父以前在北京、包头、大连等地谋生，以卖瓷砖生活，挣到一些钱在老家盖了一处小楼。可是嫁给小孙，兄弟两个加公婆与其大伯家共住一个庭院，她全家仅仅分到一间房。每个新年回家过节，儿子大了，与美女母亲不好共睡一床，她只得回到娘家借住。现在打工租房一年要付一万多元的租金，孩子上学、补习花钱，穿衣吃饭要钱，每天都感到手头拮据。上次，小孙送孩子上学与一个年轻泼妇的电瓶车相撞，花了一千多元，到现在还不干净。医疗费支出对宋教授等高收入群体来讲是九牛一毛，对她则是无法忍受的负担。
相对来说，泼妇与她家无冤无仇，而且相撞之后无伤无车辆损失，事情总能应付过去。方军不同了，爱得深恨也深。他那病根可是重伤，说是旧伤吧——赵总分析正确——却也是她林美娟在北京时惹祸留下的。太俏丽了，在他工作时对他笑，害得他心猿意马，大意失荆州。惨痛的被玻璃砸在腰上，摘掉一个肾才保了一条命，林美娟从他的热恋情人变成他的红颜祸水。当时侥幸溜之大吉，没有被深究，现在新帐旧帐一起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单薄的肩膀如何面对？小孙知道了她的过去，能甘心掏钱？能忍下心中怒火就是万幸了。再孺弱的男人吃醋之时都会变成老虎。
酒桌上推杯换盏享受生活的各位富豪、老总谁能理解她的难处？
宋教授喝了两杯，脸上泛红光。看到身边的林美娟勉强应付，有些愁眉不展，知道她心里放不下赔偿的问题，却是他迈向目标的绝好机遇。虽然说帮助她摆脱困境是平常小事，可是她也应该帮助他完成油画创作。做知名画家的裸体模特，算不上丑闻，更不是什么乘人之危逼她就范，她脱掉衣服时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宋教授都会良心上受到责备的。他要用行动感化她，使她感恩戴德自愿献出自已的美。
“小林，明天我去开发区派出所有些事情。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宋教授，谢谢你帮忙。到派出所请你多指教我。”这是林美娟满心盼望的事，忽然降临，脸上顿时乐开了花，魅力四射。困难时候，宋教授总是及时的挺身而出，成为她的依靠，他真是一个好人。如果那天体检有他陪同，就不会发生惊恐一幕了。
“林美女，欢迎我去吗？”赵总微笑着凑过来，几乎巴结地问。“我有一个同学在里面，请我帮个忙吧。”
“欢迎欢迎。”林美娟连忙答应了，同样给他一个令他心动的微笑。困难时候，八方呼应，做最美美女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