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险恶博弈,同流合污还是纤尘不染?金融圈微烧脑《末路无能者》v.3

【续前】
如果是兰兰的话会怎样呢?反正几句威严冷峻的话肯定是一根汗毛都伤不到她的,去哪儿不去哪儿,干什么不干什么,那是谁说也不好使的,兰兰太有主意,脑袋里的东西太灵活多样,她惯是会“收拾”人,别人处理事情凭的是大脑和心智,拼的是智商和情商,而兰兰凭的是智商外加一二三四五六感,用的差不多都是条件反射这种高级神经活动的基本方式。
骆雨松思绪又开始向兰兰的方向无限延伸,他清楚地记得那时以自己的本事拿住兰兰多半是吃力的,当然兰兰要想完全降住自己也是不可能的,两个人过起招儿来多半儿是工力悉敌,不分轩轾;因为势均力敌,因为年少轻狂,所以都超爱斗智斗勇,又因为相生相克,各有所长,所以两人总能互有钳制,较量的结果基本也是平分秋色,胜负各半。
他们俩就像两只啮合精度极高的齿轮,必须按一定的参数互相死咬,才能一起旋转飞舞。
骆雨松又想起那年“机械设计”的那门儿课,课程设计上兰兰闹出的故事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每次这一幕在他脑子里过电影儿的时候,他都心有不甘,却又忍俊不禁。
他们读书的江城是出了名的火炉城市,那里的热是没经历过那种夏天的人想象不到的热,窗外的知了叫得别提多让人心烦了,焦阳下的梧桐叶都亮得分外刺眼,在那段火热的日子里甚至连设计教室里的桌椅都是烫的,每回准备坐下的时候,他们都要酝酿一会、下会儿决心再一屁股坐下,然后再眦牙咧嘴地忍受屁屁上的肉肉跟椅子完成热量的充分传导,待全身上下都达到某种温度的平衡后,才能或翻书本儿或拿尺拿笔该干什么干什么,有时候,他们干脆就全程站着画图查资料,无论是写字标注还是画圈画线,胳膊也都尽量保持悬空状,以省去皮肉被火热的桌面再煎熬一遍。
那还是他们读大三下半学期的时候,他选了当时在同学当中不太流行的无级变速箱做设计题目,当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把装配图基本画完,兰兰只随便跟他开了个玩笑,就差点儿没把他玩儿死。
【本章完】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09 11:48:35 +0800 CST  
第40章 虐人,攻无备出不意
骆雨松清楚地记得那天自己汗流浃背地画了一下午的图正准备提前收工,看着大家都还在挥汗如雨而自己已经胜利在望,又想到自己已申请提前答辩就要提前完事儿不用再这么受苦受热,就禁不住地小小得意,他跟周围的人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设计进度尤其是装配图的复杂程度,还在大家伙的起哄架秧声中特意在兰兰面前显摆了一下他的“大零号儿”。
学机械的人都知道,零号图是机械图里的最大图幅,跟小图相比,正经八百的“大零号儿”那工作量得大了去了,而且不是一般二般的复杂,当然,他更想炫耀的是自己在设计上的别具一格、匠心独运,别人都还是老套的齿轮变速呢,他已经是“无级”了!
骆雨松当然知道兰兰要对他的一番表现嗤之以鼻,“得瑟”是兰兰最嫌弃的几种劣行之一,她的理论一般都振振有词得很:得瑟是需要资本的,没资本还得瑟那叫穷得瑟,可资本真雄厚的人谁还得瑟呢?所以,得瑟,必是穷得瑟。
“你看那个“穷”字,繁体的‘穷’是形声字,从穴躬声,躬就是身体,意思是身在穴下,很窘困;简化的‘穷’是会意字,也就是力在穴下,有劲使不出……这能好得了吗?他好得了才怪!想‘好’就别得瑟!”她惯是有理有据、伶牙俐齿,可她那一套……例来都格外地刻薄尖酸!
骆雨松倒不是不认同兰兰的那些对炫耀招摇、得意忘形的批判,但他必需要挑战一下兰兰的尖嘴薄舌:嫌弃不是问题,你悄默声儿地躲远远儿的别接近就完了,问题是她总拿话扎人,有话永远不会好好说,对这种尖酸刻薄的坏 惯,必需要毫不手软地回击再回击!要毫不留情地教育!
他见兰兰撇撇嘴走了,便得意地笑,小心脏得到了一些些满足,他知道兰兰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他就坐等兰兰上门理论之时,历数那些锐利言辞曾招致的不祥和灾祸,晓以厉害,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动不动就那么苛刻冷峭,总是温言软语的才会招人喜爱的吧?他志得意满地仿佛都看到了此番出战得胜还朝的旌旗招展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09 20:34:56 +0800 CST  
【续前】
第二天早上,他晃晃悠悠地晃到了设计教室,只瞄了一眼图板就傻了,图纸上复杂的线被人用橡皮擦得零零碎碎,花尽心思标出的那许多的符号和尺寸,连同那写了好多行的颇为繁杂的技术标准……还有标题栏什么的,都有的见有的不见了,只剩下一些若隐若现的笔道儿印迹凌凌落落地显示着这曾经是一张装配图,一张设计难度和复杂程度都不那么低的装配总图。
他先是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胸中火起,要是戴着帽子的话他的怒发一定得冲得帽冠腾起——这么大工作量的图纸她居然说擦就全擦了!她怎么敢?!怎么下得去手?!有这么开玩笑的吗?她竟能忍得下心!竟然要害自己重新来过!这么多天的辛苦全都白瞎了!这女人的心肠真是歹毒,心狠手又辣,不治死她不足以解心头的恨和怒!
他铁青着一幅大黑脸凛凛地走到兰兰旁边,冷森森地盯着她足足有三分钟,然后什么也不说扬长而去,一整天都没再回设计教室。其实他是被她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找地方去想怎样才能治死她。
第三天,他还是想不出“治死她”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想都不用想,兰兰肯定早就做了有效的防范,唯一一个“晾着她”的“黔驴之技已尽展”,被提前了的答辩日期也日益临近,尽管他时间比别人从容一些,可已耽误了两天也不能总这么拖下去,他又不能拙劣到上老师那儿去给她告上一状,于时只得先回去补图纸,然后再想办法弄死她。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0 09:32:27 +0800 CST  
【续前】
可是,等他极度郁闷又不得不故作镇静地回到图板前时,他又一次傻眼了,装配图完好如初地躺在那儿,所有被橡皮擦去的内容都已被兰兰重新描好了。
他一下就明白是自己上当了,自己被七零八落的表象蒙了眼,其实兰兰的擦涂是有技巧的,她或是擦得很轻在图上留着笔道印痕,或是适当抹去非关键的部分,以至于图上的所有信息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原样找回且丝毫无损,待到重新补画图纸时,她寻着线索痕迹只需简单又机械地描一遍就行了。
骆雨松快被气疯了,如果兰兰是个男的他一准儿上去先来个大背胯放倒他再暴碎他一顿拳脚以解心头之恨,可惜兰兰是个女的,他只能凛凛地拉着铁青的黑脸走到兰兰旁冷森森地叫她:“你跟我来一下。”
在隔壁一间没人的教室里,他黑着脸恶狠狠道:“说吧,怎么办?”
“不是都给你描好了吗?”兰兰还是不拿正眼儿瞧他。
“你耽误了我的进度。”他显不出有气势的样子。
“我可没让你两个整天都不在设计教室。”
“你把图纸弄成那样,我在和不在还不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在的话早晚会细看一下图纸,细看了就不会反应不过来,就不会第三天才知道没看到的那么严重,重描一遍花不了太多时间。”
“那还是我错了?”他依旧生气,却无计可施。
“对,你错了!”兰兰严肃又肯定地说,模样很是一本正经,可话一落地,她立马儿换上那幅惯常的嘴脸道:“你是耗子啊?被人人喊打呢还是踩你尾巴啦?瞧你那抱头鼠窜的样儿!”
“尖酸刻薄改不了是吧?尖嘴薄舌没吃过亏是吧?”骆雨松一听更加运气,马上针尖儿对麦芒儿地予以回击。
“尖嘴薄舌怎么了?尖酸刻薄也是需要智商的,没智商你尖一个我瞧瞧,刻一个我看看。”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有,已经开过了。”
“行!你狠!把你的图收好了,别让我逮着机会,逮着机会就不是拿橡皮擦擦那么简单了,我撕了你的图!”
“你敢!”兰兰解恨地笑:“活该!谁叫你得瑟!”
“得瑟跟尖酸刻薄,不过是半斤对八两,没一个好东西!”他终于逮着了个反唇相讥的机会。
“切……”兰兰收了笑还想再还击,却一时无言以对。
她总算是被击中了一个要害,自己总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本章完】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0 11:15:15 +0800 CST  
第41章 不是人人都长着人脑
这周的后半周,一直是连绵的料峭春寒,老天一改春回大地的暖意融融,转脸就是淫雨霏霏,顺手儿他老人家还在北部山区写意地撒了不少的雪。
诺兰芷一直对这个季节的乍暖还寒心怀畏惧,“春寒料峭,冻杀年少”,曾经的曾经,也是这个季节,肉体感觉的冰冷是彻骨的,心里充斥的凄寒是锥心的,那是一段记忆忧新的惨寒日子现在想来仍会满心荒芜,不堪回首。
“唉!”心里衰叹一声,诺兰芷不易被察觉地摇摇头,把纠缠在脑袋里的思绪暂时都摇走,人从失神的状态中回到现实。现实的天儿仍是冰冷彻骨的寒,心也还是杂草丛生的荒,比这还要更糟一些的是这段儿日子又添的那许多郁闷……特别是这周的例会诺兰芷想想就觉得自己真是太Low了,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跟戴钢这种人吵成那样儿,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戴钢谁更愚蠢一些。
“算了,吵就吵吧,反正有人就是这样,你不跟他翻脸他就蹬鼻子上脸,Low就Low吧,破罐儿破摔,谁让你不求上进在中币担保这种垃圾地方一混就是这么多年!”诺兰芷又叹了口气,决定放自己一码。
其实那天最让诺兰芷忍无可忍的还不是曲肄伟大喊大叫的发难,那件被戴钢引出来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儿才更让人抓狂,左一回又一回地都解释八回了,可领导就是脑袋里一团浆糊转不明白,诺兰芷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不是所有的人长的都是人脑,即便是都长了人脑,大脑的结构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0 21:20:12 +0800 CST  
【续前】
“你们不能在劳动合同里约定一下项目终身负责吗?银行他们做信贷的不都是终身制吗?”那天若总叫停了两人激烈的争吵,又一次提起了这个问题。
“约定终身负责没问题,但项目终身制不等于劳动关系终身制,不允许员工离职是违反劳动法的,再说,你不办手续可员工就不来了,人都找不着,您能怎么着?上哪终身制去?公司还得给他发着工资、交着社保……”
“你别跟我说劳动法!”若总面露愠色,“难道这种情况就没办法了吗?!”他极不满意诺兰芷的回答,很显然,老大是赞同戴钢的。
“当然有办法……管理前置,在前端下功夫,在项目没出问题的时候、在员工对项目、对公司充满期待不想走、千方百计想在公司发展的时候,对人对事儿不走样儿地执行风控规则,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就低了。”诺兰芷耐着性子讲解道。
“等出事儿了、员工去意已决了,这时候内部手段很有限,只有诉他可能还有些作用,但这跟约不约定终身制没什么关系,跟与他的劳动关系是否续存也关系不大,只要能证明他在职期间违法、违规还造成了损失,直接诉他就是了,而且走诉讼对在职工也是一种警示,当然前提是公司必须得能赢,银行除了还有个编制内的行政手段外,也不过就是这些办法。”诺兰芷忍着厌烦把这些说过N遍的话又讲了第N加一遍。
“我们也不是非要把员工送上法庭非要把他们怎么样,”若总转了一个圈儿,又回了原点,“但是不能一出事儿就辞职,项目经理最了解情况,他们走了,谁还清楚项目?谁来管项目?!”
若总毫无遮拦地站在戴钢一边,他看了看在座的一圈儿人,然后给两人的争吵下了定论:
“这不是人力的责任是谁的?你们人力去想办法!”他朝诺兰芷简短又严厉地说。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1 07:58:29 +0800 CST  
【续前】
窝囊透了,当时诺兰芷憋屈坏了,“真是又要当表子又想立贞洁牌坊!”她在心里愤然地骂,气愤之极!明明是要完全地掌控员工钳制员工以便项目出了事儿惩罚他或通过惩罚迫使他继续老实地负责烂项目,却又不走诉讼不这样不那样,你脑子是清楚还是糊涂你到底是要怎样?
员工都去意已决了才想起来处理员工,公司内部手段里除了降职、降薪、开人这些已经没用的办法外,真没别的“招儿”了。要是觉得处理力度不够心有不甘,你只能通过诉讼手段追究责任,盈下了官司,就能让员工赔偿损失,受到相应惩处,同时这对现有在职员工也有一些警示作用。
现在员工自己都走人了,你一不走诉讼追责,二不严格前端管理,所有针尖儿对麦芒儿的要劲儿手段都不上,只琢磨用一纸劳动合同约定个“项目终身制”就想把员工管住,这不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吗?!
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啊?诺兰芷真想骂大街,想毒舌他们上下猪一样的愚蠢,想拍桌子走人姑奶奶不伺候了。
好在大脑还在转,好在,理智尚存,好在,理性总能在最后一刻站在了感性之上。
她身经百战的大脑当时已被气得直蒙圈,但“敌进我退”,“打得盈就战,打不盈就跑”的战术还在脑细胞里混沌地存着,诺兰芷忍了半天,恨恨地妥协了,她终于还是胡乱地答了若总一声“好”,忍气吞声地低了头。
那天中午饭的时候,例会上的争吵就在公司里不胫而走了,“会上打起来了”的消息传得满公司沸沸扬扬,再经好事者一番添油加醋后,有人高兴地推测,诺兰芷在HR的位子上又快呆不住了。
其实,那天例会上陆镇疆几次忍不住要跳出来帮诺兰芷说句话,但都几次被宁旭不动声色地给按住了——这件事儿跟你融资事业部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丫这个考核新政的最大受益者说话还不如不说,除了给人家增加口实,剩下就是再多惹些事端出来。
于是,陆镇疆只好眼巴巴地瞧着事态往乱八七糟里发展,一直揪着的心也更加地糟乱。
【本章完】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1 11:06:05 +0800 CST  
第42章 逗气儿还是赔礼道歉
“你丫哪根儿筋搭错了?!不会底下先说一声儿?!”
那天下班后的晚上,周围终于没了旁人,忍了一天的陆镇疆开始拾掇宁旭,诺兰芷会上被围攻,都是这小子惹得祸。
“底下?她也得搭理我啊。”
对陆镇疆的义愤填膺,宁旭一脸的淡定,他盯着笔记本的屏幕,不紧不慢地点着手里的鼠标,不紧不慢地回答。
“放心吧,她刀枪不入,没事儿。” 宁旭面无表情地又补了一句。
他的一幅满不在乎弄得陆镇疆很是无语。
的确,要是在底下说,诺兰芷一句话就能把宁旭噎死在那儿,兰姐姐那满是嫌弃的毒舌嘴脸他们早就领教多回了。
“不搭理你也不能会上说啊,你不会找副总去?”
“钱都让你丫挣了,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连若总的话都挑着听,找副总有P用……找哪个副总?曲肄伟还是廖银光?”
宁旭依旧看着屏幕,话说得虽然漫不经心但话里话外足足地装着一车的不屑。
“你丫甭废话,你丫能!有本事你丫跟HR老死不相往来!”陆镇疆也不再多说,起身向外走去。都快九点了,闹哄哄的一天,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宁旭又点了几下鼠标,扔下笔记本儿也跟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这回的确是把HR惹毛了,要是陆镇疆袖手旁观不管从中周旋,诺兰芷是真的能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
周五,天儿还是没有暖的意思。
刚过十一点,电梯厅里,诺兰芷和梅落雪已经在等电梯准备下楼吃饭去了。今天常混在一起撮饭的四个人偶然没凑齐,雨墨菊和夏摇荷各自有事儿去忙,只剩她们俩,天又太冷,诺兰芷懒得出去吃,梅落雪硬是把她拽了出来。
电梯来了,两个人走进去,门刚要关上,又被人从外面给按开了,陆镇疆和宁旭走了进来。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1 20:19:38 +0800 CST  
【续前】
“你们俩怎么也这么早去吃饭?”梅落雪随意地打着招呼,站在靠里面的诺兰芷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跟不认识这俩人似的。
“特意早出来,跟你们一块儿啊。”会耍嘴皮子的陆镇疆 惯性地开始“贫”。
其实,他也不完全是瞎贫,两人确实是为了诺兰芷专门追出来的。
“这是要请客的节奏啊?”梅落雪嘻嘻哈哈地也是张嘴就来。
“湘菜馆儿,去不去?”宁旭瞧准了时机,赶紧把话接了过去。
“不去,你请诺兰芷吧。”梅落雪很识趣儿,她知道宁旭这是找台阶儿呢。
“走吧,宁总请吃臭桂鱼。”陆镇疆赶紧跟着一唱一和,像是对着梅落雪,又像是冲着诺兰芷说。
“一个臭桂鱼,就想把兰总给糊弄过去?放心吧,没可能。”梅落雪开始煽风点火。
“幸亏那天贾政跟赵钱开都不在,要不然这热闹儿还得大,”她幸灾乐祸地朝诺兰芷的方向偏了一下头,“……非得跟你翻脸不可。”这小风儿煽得真是嗖儿嗖儿的。
诺兰芷站在电梯最里面,跟个陌生人一样地置身事外,一语不发。
宁旭当然知道自己把诺兰芷得罪得不轻,逮着个机会赶紧往回找补:“他们要在我就不说了。”
“切!谁知道你说不说!”梅落雪不依不绕。
“你就别跟这儿起哄了……”陆镇疆赶紧打住她,“火上浇油的……还嫌事儿不大啊?”
他朝梅落雪眨眨眼,求她帮个忙,别再添乱了。
梅落梅见状诡秘地一笑,不再言语。
还不到吃饭的正点儿,电梯很顺地一站都没停就下到了一层。
几个人出了电梯,梅落雪故意放慢了脚步闪在一边,她可不敢这么着就跟了他们吃饭去,得等着他们俩搞定诺兰芷再说,宁旭这回的“行径”基本等同于“落井下石”,他可是把HR那个祖宗给惹着了,赔理道歉请吃大餐不一定好使,弄不好诺兰芷真翻脸,再说,诺和宁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宁旭也急眼了,两人从此绝交说不定得变死对头。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2 08:54:13 +0800 CST  
【续前】
趁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诺兰芷不好急眼发脾气,两个高高大大的大男生堵住了她的去路,好说歹说、连哄带求,再加上梅落雪适时地两面抹稀泥,他们总算是生拉硬拽地“劫持”了诺兰芷,几个人迅速向朝阳门的那家湘菜馆儿走去。
当四人坐定,陆镇疆赶紧招呼服务员点菜,然后便是大段儿的冷场,梅落雪和陆镇疆都尴尬地各自低头玩着手机,等菜都上来了,场面依旧很难受。
“我要是若总,就让你们HR把费用的事儿接了……”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宁旭不温不火地开口了,他也不看诺兰芷,拿起歪在盘子里的公用大勺子,自顾自地给自己盛着鱼。
梅落雪诧异地看了一眼陆镇疆,费劲巴拉地把诺兰芷弄了来,宁旭就这么说话啊?这哪儿是赔礼道歉呢?这不是逗气儿玩儿嘛?
陆镇疆诡秘地微微摇头让她别管,把诺兰芷拖到这儿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搞不搞得定诺兰芷他心里没谱儿也帮不上忙儿,全看宁旭自己的本事了。
没人接话,一桌人仍旧冷场,梅落雪都继续低头,边看手机边吃自己的饭。
桌子底下,陆镇疆被宁旭踢了一脚,他倒是反应极快,立马儿心领神会地接应了一下宁旭:“啊?没听说过!HR管费用分摊和入帐?你别逗了。”。
“这是一个越来越没界线的时代,跨界那么流行,兰总又愿意接……”宁旭依旧不温不火,一幅满认真的样子。
从周一起,诺兰芷的气儿就一直没顺过,刚才大庭广众之下被他们拖了来也弄得她挺郁闷,现在宁旭不仅一点儿赔理道赚、悔过自新的意思都没有,还在这儿拿着小锥儿敲着锣边儿……她立马儿上火,气冲冲地说:
“我就接了!怎么着?!”
【本章完】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2 11:05:06 +0800 CST  
@总是如此沉默 2019-04-12 17:02:35
v没有考虑过同流合污这一类型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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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ー_ー)!!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2 19:32:23 +0800 CST  
第43章 大费周章与忍气吞声
见诺兰芷总算开口说话,宁旭算是踏实了,他越发认真地奚落起诺兰芷来:“是啊,兰总多能干啊。”。
“我愿意!你管得着嘛!”诺兰芷怒了,扔下筷子站起来就走。
陆镇疆赶紧起身拦住她,“别别别,别跟他一般见识。”转头他又朝宁旭骂:“你丫不会好好儿说话啊?!”
“我说得没错啊,HR什么都管,当然能干了,她权力还更大了呢。”宁旭答得阴阳怪气,连损带挖苦。
“当然了!你以为我算定了这事儿不会落我头上?我可没那么‘大仙儿’!……给我我就干,多干就多负责任,多负责任就多扩地盘儿,扩地盘儿就增加势力范围!”诺兰芷要被气死了,自己来这儿就是听这些讥讽废话的吗?
“反正跨界也不是我主动的,我不过是顺了某些人的意,按领导的吩咐办事儿,我还能开开眼,见识一下你们业务部的虚假报销有多离谱,不就多干点儿活嘛,又不是我自己干……”
“嗯!嗯!嗯!对!对!对!您是被动地扩大权力……”
“当然了!游戏就是这么玩儿的,挣装备、展地盘儿,哪个游戏不是开疆拓土的套路?……既然有人免费给装备、给地盘儿,我不接着都对不起他!……他加工作就得加人、加预算,加责任就是加码头、加权利……反正核费用是多大的工作量在那儿摆着呢,干不完着急报销的人又不是我!”
诺兰芷快急眼了,嘴不绕人地一说就是一串儿,嘴慢的人都接不上话。
“是,兰总多能啊……我们跟你比不了,我们只能求着你,求你给加奖金、加费用,还得求着你给报销。”宁旭继续酸溜溜地说,他面目严肃,仍是不苟言笑。
“滚!”
诺兰芷接不下去了,抄起桌上的公用大勺子就扔了过去,勺子应声而落,正正地砸进宁旭面前的汤盆儿里,汤汤水儿水儿溅了他满身满脸。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2 19:33:55 +0800 CST  
【续前】
陆镇疆闻声赶紧埋头默默吃鱼,跟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对刚刚发生的这一幕置若罔闻;诺兰芷仍余怒未消,虎视眈眈地盯着宁旭,没有支言片语;坐在对面的宁旭则伸手拽过一大盒纸巾,从里面抽出一大团一大团白花花的纸,安之若素地擦头、抹脸、再抹身上的污渍。
餐桌上的三个人都一言不发地一片静默,只有梅落雪禁不住“哎呀”一声儿弄出了挺大的动静,她皱皱眉头斜眼看看诺兰芷,又求助似的抬头瞧瞧陆镇疆。
可这俩人一个是见死也不会伸手去救,另一个则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依然,梅落雪实在瞧不下去,迅速左右望了一眼,朝最近的一个服务小哥招了招手,又指了指面前已堆满了纸团儿的宁旭。
宁旭满身、满脸的汤汁污渍惊得服务小哥立即拿着毛巾飞奔而来,手忙脚乱地一通儿擦,边擦还边担心地提醒着这油渍要是不尽快洗没准儿就再也弄不掉了。
“没事儿没事儿……”宁旭不以为意,顺手拿过毛巾冲服务小哥道:“我自己来吧,谢谢……忙你的去吧。”
今天周五,宁旭穿的是他那件最近刚翻出来的歇了一个冬天的军绿色休闲西服,这件衣服比较厚,外面再套件风衣就足以抵御早春的薄寒了,幸亏餐厅里很热,西服也穿不住刚才都被他脱了下来和风衣一并搭在了椅背上,否则,肯定是要和身上的那件T恤一样都在劫难逃了。
梅落雪一面于心不忍地瞧着油渍满身的宁旭、指指点点地提醒他哪里还没擦到,一面可惜着那件价格不菲的圆领灰T恤,那上面锈的可是经典的红标战马啊,得比传统的蓝色Burberry London价格要贵出一成半。
“还能不能洗掉啊……这左一片右一片的。”她正操心地感叹唏嘘着,感觉脚在桌子下面不知被谁踢了一下,她茫然四顾,见陆镇疆悄悄用眼神示意她别瞎掺和,梅落雪不明就里地又瞟了几眼眼前发生的一切,缓缓拿起筷子不再吱声儿。
楼主 兰说溪语FM  发布于 2019-04-13 13:23:23 +0800 CST  

楼主:兰说溪语FM

字数:81532

发表时间:2019-03-05 19:29:0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4 14:37:47 +0800 CST

评论数:18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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