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街往事

“花啥钱呢?”金成一笑,回身又走。正霞说:“你又干啥去?”金成回头笑道:“叫正祥哥也来喝两口。”根茂婶说:“不管他!”可金成已到了院里,正往厦房走。少倾,正祥脸上笑呵呵的,与金成厮跟着进门来了,身后紧跟着柳叶和莲叶。
一屋人在小方桌四周挤着坐下,正待品尝正秀的手艺时,张金成突然一拍大腿说:“我忘了一件事情!”正霞忙问:“啥事?”金成笑道:“算了……等会儿我给嫂子买筒饮料送去。”
桌上共摆了四盘热菜两盘凉菜,都是平常的家常菜肴。主食是煎饼、拌汤,暂时还未端上来。金成加了一筷子凉拌粉丝,边吃边说:“正秀姐这手艺,应该开个饭馆才对!”根茂婶笑道:“我五个女儿,就数正秀做饭香,正淑不会做饭。”正淑说:“谁说我不会做饭了?如果我在粮贸餐厅里头,饭会做得更香。”正秀笑道:“我在粮贸里头,是开票的,又不是厨师。”正淑说:“看都看会了。”一桌人都笑。金成早又开了一瓶雪碧三瓶啤酒,招呼大家:“咱们喝吧。”
刚吃毕饭,金成又问:“姨,咱下午去哪儿割麦?”根茂婶说:“长茂塬跟大面坡还没太熟,明早上我去看了再说。下午没事,你们各忙各的去吧。”金成便说:“姨,我明儿叫两个同事来帮忙。”又稍坐了片刻,起身道:“姨。你累了中午多休息一会儿,我跟正霞出去有个事情。”正霞便也起身,同他一块儿出去了。一出巷子,金成便车子后座上带了正霞,飞快的向他租住的地方骑去。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1 13:18:3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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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2 12:52:46 +0800 CST  
他租住的屋子在西关,是房管所的公房,一进门便是厨房,厨房后面是卧室。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几节沙发、一张茶几摆在卧室里。将门关死后,二人二话不说,就相拥相抱着滚落床上,亲吻起来。……张金成却并不急,一张嘴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来回回亲个不住。正霞便问:“你是不是看过黄*色*录*像?”“看过的。”金成抬起头来,笑道,“你想不想看?我一个朋友屋里好几盘呢。”正霞说:“避!谁见过有女的看黄*色*录*像?……”
后来,正霞问:“咱啥时候结婚?”
金成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还过一段时间?我都二十六七的人了。”
金成笑笑说:“我总得做些准备,置办些家具不是?”
“那咱啥时候到你老家去看看?”正霞又问。
“我不是说过嘛?老家又没啥人,只有几间空房子,有啥看的?再说了,又那么远。……”
正霞便翻个身,将后脑勺给了他,冷冷地说:“我可给你说了,把我当成街上那些玩了就扔的女娃,你可打错了算盘!”
金城急忙一把搂住她,正色道:“你把我当啥人了?要不,过两天把你领到我单位,让同事们见见?我发誓,咱今年一定结婚,最迟明年春上,行吧?如果我对你不是真心,就死儿绝女!”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2 13:38:22 +0800 CST  
正霞不由得又笑了,翻身趴到他身上,亲他一下说:“谁叫你发咒了?咒你,不也是咒我吗?”
张金成笑了下说:“下来吧,甭逗惹我了,人都乏死了!我给你说个正事。”
“啥正事?”正霞翻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翻身下来,躺在了一边,一双眼睛却仍直瞪着他看。
“李大明托了我一个事情,说了几天了,我却给忘了。”
“哪个李大明?”
“有几个李大明?金源舞厅的老板。”
“啥事情?”
“他看上正淑了,叫我给介绍。”
“正淑不是跟那谁谈着呢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她还在念书。”
“我应承人家了,不管咋样,总得做个样子吧?”
“那你打算咋给正淑说?”
“也不用说,今晚上把正淑叫上,咱三个一块儿去金源舞厅跳舞。不管成不成,咱的心也尽到了,以后的事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正霞便不再言语,却将一条胳膊搭在了他的腔子上,又满眼含情地瞪着他笑。……他们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左右方起身,急急忙忙地穿衣出门,顶着炎热的太阳,往槐树街去了。
根茂婶的麦子早已铺展在街上,被过往的车辆碾压得差不多了。根茂婶坐在大槐树的树荫里,跟几个老太太围着一张桌子,正抹花花儿牌。王根盛、富银及槐树街的好几个精壮汉子,还有些中年女人们,都在大槐树底下坐着,有的端着缸子喝茶,有的把自制的圆蒲扇只个摇。大家说说笑笑的,时而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时而又说起时下的国家大事来。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2 13:38: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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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3 13:30:59 +0800 CST  
“……共*产*党还是残火,到底把学生给拾掇了。”富银说。
“你说话可小心!”一个女人笑,“小心谁报告了,把你当反革命抓起来!”
富银说:“球!”又问根茂婶:“正坤该美美儿的吧?”
“那是个老实疙瘩,”根茂婶说,“永不惹事的。”
王根盛说:“叫我说,国*家这一步棋走得对!那些学生娃也真是的,才几天没吃奶了,还想翻天?也不想想他反对的是谁!是共*产*党,是政府!只知道在那儿闹,也不知道他娘老子在屋吃的是啥苦!说不定为了他上大学,还当房子卖地呢!——净弄些虚的。”
富银说:“根盛叔,现在地是国家的,不敢买呢。”
王根盛皱皱眉说:“你净跟人抬杠,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叫我嫂子说,论抬杠的本事,你赵富银连我大哥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富银笑道:“我咋敢跟根茂叔比?没两把刷子,能当十几年队长?”
“你还能知道啥?”根盛笑道,“我大哥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三年困难时候,屋里没劳力,才叫回来当农民的。”
“咱城里的农民也不必国家干部差。”富银说,“谁不盖个三层两层小楼的?有几个干部盖得起?”
“你懂个怂!”根盛霍地站起身,将蒲扇在背上扇着,抬脚就走,脸上恼恨恨的,像个阎王。根盛生气自有他的道理,满槐树街一转,谁家没盖起小洋楼呢?只有他家和根茂婶家依旧住着破旧的土房子。因此街坊们少不得要暗中耻笑他们,说宗文爷亏了先人,总共只有两个儿子,穷鬼就占了一双。富银呢,盖的房子在槐树街是最高的,共盖了四层,原本打算盖五层的,无奈政府干涉,说私人住宅最高不能超过四层,他才不得不遗憾地作罢。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3 14:05:31 +0800 CST  
王根盛走出了十来步,忽听身后哈哈一阵笑,忙一回头——却是牌桌上的四个老婆子在笑,想必是谁输了牌想赖账,他便又继续恼恨恨地走自己的路。快到金钱巷时,却突然发现正霞跟金成从王巷出来,沿着街道急匆匆来了。根盛有些看不惯正霞那爆炸头,便将头迈到一边,不想招理他们,不想正霞却喊住了他:“二叔,我妈在大槐树底下没有?”“在呢。”他头也没回,急急踅进了金钱巷。
正霞和金成来到大槐树下,问牌桌旁的母亲什么时候扬场?根茂婶说,不急,太阳过去了再扬,自顾抹自己的牌。正霞和金成便站在那里,跟槐树底下那帮人闲扯了几句,再没什么事,就折转身往南去了。
街上热烘烘的,走着走着,正霞便觉无聊,说:“咱这不是有病吗?谁大太阳底下轧马路呢?”金成说:“我又没叫你逛街。”
“又没啥事情,不逛街弄啥?”
“净是你的理!”
正霞便又说:“南新街刚开了个美容院,我想去做个面膜。”
“好吧。”金成笑叹一声,“你腰里迟早别个铲子,动不动就铲我。”
“趁现在不铲,等结了婚,想铲都没机会了。”
又朝前走了没几分钟,突然一家冷饮摊的凉棚下飞出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金成,弄啥去?过来凉一会儿。”金成回头一看,却是李大明坐在那儿喝啤酒,便跟正霞走过去,在他跟前坐了。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3 14:05:4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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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4 10:02:30 +0800 CST  
李大明便又回头喊:“老板,再来一瓶啤酒、一筒饮料。”老板问:“要啥饮料?”正霞说:“随便吧,健力宝、椰风都行。”
李大明瞅瞅正霞,笑道:“看起来面熟熟儿的,咋就想不起来你叫啥?”
金成说:“你只认得个王正淑,却不认得她姐!”李大明不由得脸上红了,把头一拍说:“看我这人……”正这时,老板送来了冰镇过的啤酒和健力宝,放在了桌上,正霞又向老板要了两根吸管,她拿一根,给金成一根。
三人边喝边说话。
金成说:“你托的那事有眉目了,你准备咋感谢?”
李大明笑道:“事情成了,少不了你两个一人一双皮鞋。”
正霞说:“不说以后,你只说现在咋感谢?正淑可听我的呢!”
李大明笑问:“你说咋感谢?”
金成说:“感谢的话以后再说。咱说正事。我们想今晚上把正淑领到你舞厅跳舞。你跟她又认识,到时候就看你的表现了。”……
在冷饮摊上怏磨了个把小时,见太阳的骄劲已过,想必母亲已开始扬场了,正霞便打消了去做面膜的念头,跟李大明道了别,和金成又回了槐树街。
根茂婶果然已在扬场,正芳、正萍都在帮忙。正秀挺着大肚子,坐在那儿摇着手摇风扇,那风便将根茂婶她们高高扬起的麦子中的灰尘和麦糠吹得漫天飞舞,麦粒儿却瀑布般流泻下来,堆在地上。母女四人都一头一身的灰。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4 12:47:27 +0800 CST  
正霞拿起簸箕,铲了些杨过的麦子,簸了起来。金成则拿起耙子,往街边耙麦草。正霞边簸边问:“咋不见正淑呢?”正芳说:“一吃过饭就跟张成水窜得没影了,谁知道死哪儿去了?”
这时候,正淑和成水正在往回赶的路上。
他们没有游泳。已到了河里,正淑才想起未换游泳衣。便在河边坐了半日,看一群光屁股孩子在河里嬉戏。然后,他们就去了河对岸,走了好几里路,来到坡跟,上了斜斜的山道,看了一会山腰上那孔不知何年何月凿出的石窟。那石窟其实是一个简陋的神庙,里面没有神像,却在正对窟口的石壁上镶着一块石碑。碑上的文字已经模糊,但这丝毫不影响善男信女们的虔诚。石碑下没有香炉,整面墙的墙根角都密扎扎插满了人们膜拜后留下的未燃尽的高香。地面上到处都是厚厚的鞭炮皮。石窟外,鞭炮皮更是在洞门两侧山堆了起来。
洞门外,树影婆娑着,把喧闹的城市、鸡鸣犬吠的村庄皆遥遥地隔阻了,这石窟就显得格外清净,格外的与世无争。
在这清净中,正淑面对着石碑,不知不觉间心中就有了许多虔诚、许多惶恐,喃喃地说:“这儿还真有些灵气!”成水没有回答,却突然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正淑大惊,边挣扎边说:“你想做啥?你这是在亵渎神灵!”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4 12:47: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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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5 14:34:31 +0800 CST  
“我偏要亵渎!看他把我能咋?”成水说着,早把她放倒在地,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先前过河时,她提起裙子后露出的那双滚白细腻的长腿,已叫他心中狂跳不已了,这时候,她就绵软温热地垫在他身下,不用说,他心里早又酥了,眼睛红红地看她半日,一口亲下去,手忙忙乱乱的就在她身上摸索。
正淑心中也早有几只玉兔乱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脑子已不能思想了,只感到一朵又一朵火苗在身上燃烧,烧得她口干舌燥的,眼不知不觉中闭了,只把头不由自主的乱摆。……但是终于,她清醒了,便狠狠掐一下那只已摸到了她大腿上的手,又不知哪儿来了一股神力,猛的将他一掀,又借势身子一挣,便使他滚落一旁。几乎同时,她已翻身坐起,把膝抱住,脸使劲的红着,却把嘴唇紧紧咬住,狠瞪着他,一声儿不作,好半日过去,心中仍在咚咚乱跳。
“我……”成水望着她,喃喃地说,“你咋这么凶?我只是想摸摸你,难道都不行吗?”他不吱声犹可,这么一说,却叫她心中越发的又恼又羞又委屈,不知不觉中,珠泪已经垂落,哽咽着说:“我为啥跟你好?还不是觉得你实在?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人!这么龌蹉。老想占我便宜!你以后再是这样子,咱们可就完了!”成水被她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忙赔笑说,他以后再不敢了,哄说了半日,正淑才又破涕为笑了。
……于是,他们又携着手从山坡上下来,急匆匆的往回赶。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5 15:37:13 +0800 CST  
回到槐树街时,根茂婶他们早已扬完了场,正往蛇皮袋里装麦子。“你两个疯美了!”正秀斜他们一眼说。正淑没做声,红着脸笑笑,急忙过来帮正芳张口袋,正芳却拿胳膊拐抗她一下,说:“避!闪远些!都清白了,叫你来献殷勤!”正淑不由的心中一恼,一拧身就走。根茂婶望着她的背影,笑骂一声:“这个死女子!”见成水傻站在一边,一脸的不自在,就吩咐他:“成水,你跟金成往回拉麦吧。”成水便笑着过去,跟金成合伙提了一袋子麦,往架子车上放。……
金成拉着架子车,成水在后面推着,根茂婶提着手摇风扇,正霞、正芳每人拿两个簸箕,正萍扛着耙,正秀手空着,都跟在架子车后面。一行人逶迤回到院中时,却听见屋中隐隐传出一阵抽泣声。根茂婶便跟正芳说:“你可把正淑给惹下了!”正芳说:“她活该!”
将麦子在堂屋放好后,成水手也没洗,就急忙去了正淑的卧房,却见她正坐在床边垂泪,哽哽咽咽的,嘴只个抖。他便说:“你咋这么娇气,有啥哭的呢?”正淑锐叫一声:“你避!”嚎啕大哭起来。成水有些不知所措,就在她身边默默地坐下。
堂屋里,金成小声跟正霞说:“你去劝正淑两句吧。”根茂婶说:“不用劝,过一会儿她自己就好了。”可正霞还是掀帘子进了正淑的闺房,对成水一笑说:“你先出去一会儿。”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5 15:37:3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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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6 10:54:47 +0800 CST  
成水刚出来,就见正芳蹲在地上一边洗手一边说:“做了啥赢人的事了?还有脸哭!”成水听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讪笑着,正欲去一旁坐下时,正淑在房里又锐叫了一声:“我再没做啥,也轮不到你教训!”正芳还一句:“你是谁!我敢教训你?给你笑还来不及呢!”
根茂婶脸突然阴了,指着正芳骂道:“没见过你这么不是怂的东西!”正芳手也不洗了,猛站起身,一脚踢翻盆子,满含着两眶泪,踉跄抢进根茂婶的卧室,哇一声哭了,边哭边说:“就我下的苦最多,就我最不是怂!”
金成急忙一拉成水说:“走,咱去正祥哥屋里坐一会。”望着他两出了大门,根茂婶叹一口气,自言自语一句什么,就去了厨房,正秀也跟进了厨房。正萍却踅进母亲的卧室,劝起正芳来。
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正萍又来到厦房,见金成、成水跟略带醉意的正祥正坐在沙发里边喝茶边说话,便说:“饭熟了,请你两个亲自去吃。”金成笑问:“她两个还哭不?”正萍也一笑:“你就不盼人好!”
吃毕饭,已快七点了。正芳、正萍便急乎乎背了书包,噔噔出了门,飞也似的往学校去了。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6 16:16:37 +0800 CST  
成水刚出来,就见正芳蹲在地上一边洗手一边说:“做了啥赢人的事了?还有脸哭!”成水听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讪笑着,正欲去一旁坐下时,正淑在房里又锐叫了一声:“我再没做啥,也轮不到你教训!”正芳还一句:“你是谁!我敢教训你?给你笑还来不及呢!”
根茂婶脸突然阴了,指着正芳骂道:“没见过你这么不是怂的东西!”正芳手也不洗了,猛站起身,一脚踢翻盆子,满含着两眶泪,踉跄抢进根茂婶的卧室,哇一声哭了,边哭边说:“就我下的苦最多,就我最不是怂!”
金成急忙一拉成水说:“走,咱去正祥哥屋里坐一会。”望着他两出了大门,根茂婶叹一口气,自言自语一句什么,就去了厨房,正秀也跟进了厨房。正萍却踅进母亲的卧室,劝起正芳来。
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正萍又来到厦房,见金成、成水跟略带醉意的正祥正坐在沙发里边喝茶边说话,便说:“饭熟了,请你两个亲自去吃。”金成笑问:“她两个还哭不?”正萍也一笑:“你就不盼人好!”
吃毕饭,已快七点了。正芳、正萍便急乎乎背了书包,噔噔出了门,飞也似的往学校去了。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6 16:16:5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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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7 12:54:30 +0800 CST  
正淑因预选过后,学校对他们这些预选上的学生纪律上并无严格要求,学 全靠自觉,便不甚急,坐在卧室了慢吞吞梳了半日头,又淡淡的抹了点口红,才收拾起书包来。成水就坐在床边,耐心等着她。
就在她往书包里装第二本书时,正霞进来了,说:“成水,你先走吧,我给正淑说几句话。”成水便站起身说一声:“那我先走了。”掀帘子出去。听着他的脚步声已出了院子,正霞这才压低声音说:“正淑,晚上不去学校了,陪我去跳舞吧。”
正淑脸上略露难色说:“可是……,马上高考了,我还想抓紧复 呢。”
“复 个啥?”正霞说,“妈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跟张成水钻到一堆儿,还能复 成?我上学时候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正淑便把头一低,不言语了。
八点左右,正淑、正霞、金成来到了金源舞厅。
李大明早已精神抖擞地坐在舞厅门口,见了他们,从从容容地站起身说:“正淑来了,稀客。”正淑微微一笑说:“我不太会跳,我姐硬给拉来的。”李大明说:“跳舞比念书容易得多,学一晚上就会了。”正淑欲掏钱买票,李大明忙挡住说:“今儿你们第一次来,免费。我这儿对头一次来的客人从不收钱的。”正淑便头昂着进了舞厅大门,正霞对李大明笑一下,也进去了。金成却留下来,跟李大明说了半天话才进去。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7 13:32:51 +0800 CST  
他们是来的早的。不算他们,舞厅里只有六七个人,只有一对在跳,其余的人都在一边坐着,或喝饮料或抽烟。正淑正霞也在一边坐了。金成进来后一眼瞅见她俩,就去正霞对面坐了。
金成笑问:“正淑,你这不是第一次进舞厅吧?”正淑一笑说:“以前总共只跳过两次。”金成便又说这家舞厅如何如何的好,李大明如何如何的有本事,为开这舞厅借了不少钱,现已挣了至少好几万了云云。正霞也时不时附和几句。正淑听得只个笑,并不插话。
少顷,李大明进来了,却一只手提着两瓶啤酒,另一只手握着摞在一起的两筒健力宝,径直朝正淑他们走来,在张金成身边坐了,正好跟坐在正霞身边的正淑对面。他先给了正淑正霞一人一筒饮料,又将两瓶啤酒的瓶口往一块一并,看准了,手在瓶底一拍,两只瓶盖同时打开了,便递给金成一瓶。金成说:“你开啤酒的技术还可以。”李大明说:“这算啥?”喝了一口啤酒,金成也喝了一口啤酒。正霞也早拉开了健力宝拉盖,在喝了。
正淑却并不喝,只把那饮料在手中慢慢地把玩。李大明笑道:“正淑到底是秀才,斯文。”正淑说:“如果不要钱吧,我凭什么白喝你的饮料?如果要钱呢,说不定趁我喝完了,你狠宰我一刀。”李大明大笑起来,说:“正淑的嘴残火。”正霞说:“喝吧,不喝白不喝。”正淑便开启了饮料,抿了一口,说:“李大明,你不在门口招呼着,不怕谁不买票就进来吗?”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7 13:33:01 +0800 CST  
谢谢各位支持,上午好

楼主 zgsxsltsj  发布于 2019-04-08 10:12:40 +0800 CST  

楼主:zgsxsltsj

字数:183422

发表时间:2019-03-14 21:15:0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26 11:22:47 +0800 CST

评论数:381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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