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返了回去，摸着女孩刚才坐过的地方，余温犹在，她到哪里去了？四处望望，只有那盏灯孤单地照着我。回来的路上，我失魂落魄，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了家里。夜里我像是发烧，睡了醒，醒了睡！辗转反复。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咬我，现在又开始啃我的骨头了。我爬起来，冲进浴室，我打开水龙头，时值深秋，水有寒意。我就像一枚火炭被扔进了进去，刺啦一声，冒出了白烟，人整个瘫软下来。我的上下嘴唇开始打架，嘚嘚地抖个不停。来不及擦干水滴，我又冲回卧室，钻进被窝。这下好了，蚂蚁不见了，只是感觉更冷了。这时，电话响了，我心情烦躁，抓起就骂：“是哪个王八蛋。”
“你才是王八蛋，狗娘养的王八蛋！”对方不示弱回骂。
声音耳熟，看了一眼号码，哎呀！是包工头金鑫的。我赶忙改口：“不好意思，牛哥！刚才路过小区的时候被狗咬了，我跟狗爸爸打了一架，所以我以为是狗爸爸给我打电话呢。”
“你他妈的不骂人会死啊！”他听出来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在家里。”
“一个人？”
“ 一个人？没有娘们？”
我说：“牛哥，兄弟连饭都吃不上了，玩得起吗？”
“那好，你来吧！梦之蓝夜总会，我在这里等你，介绍几个娘们你认识。这里有日 本的，菲律宾的，还有俄罗斯的。俄罗斯的女人你可不能碰，碰了会赔本的。”
“为什么？”
“俄罗斯女人在中国玩了一圈回去了还是处女。”
“为什么？”
“中国男人的活短啊！够不着！”
“为什么？”
“你他妈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来不来，给个痛快话！”
“不去！”
“好！你不来，别说哥哥不仗义，有好事不想着你。”
“牛哥，你是不是喝醉了，没事我就挂了。”
“有事。你手里有多少个兄弟？”
我心里一惊：“牛哥，遇事了，想打架？”
“打什么架？打架那是流氓。你有多少人？”
我也不含糊。“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好，统统带上，明天姜家滩附近见，那里有个工程，都是好活。”
“牛哥，谢谢你！”
“谢什么，你弄几个炮友给我就行，实在没有，你玩剩下的给我也行。”说完他扣了电话。口气不小，不知真假。
我拨通了江峰的电话，语音提示，用户不方便接听。我又拨了于豪的电话，干脆关机。真是郁闷！接着拨宋天的，一会儿通了，“在哪里?”
“吉胜网吧！”
“身边有谁？”
“没人！”
“说实话！”
“雷哥，真没人！”
“江峰、于豪呢？”
“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
“你抓紧时间联系他们，明天集合，别忘了叫上你姐夫。”
我在床上抽了一颗烟，默默想了一会儿，关上灯，睡了。

@铁匠彭 522楼 2014-07-03 21:19:00
最近不定时上线，支持朋友少了，请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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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甭客气！走来走去，随意！

@雷本祖 520楼 2014-07-03 19:08:29
@11 *************我返了回去，摸着女孩刚才坐过的地方，余温犹在，她到哪里去了？四处望望，只有那盏灯孤单地照着我。回来的路上，我失魂落魄，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了家里。夜里我像是发烧，睡了醒，醒了睡！辗转反复。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咬我，现在又开始啃我的骨头了。我爬起来，冲进浴室，我打开水龙头，时值深秋，水有寒意。我就像一枚火炭被扔进了进去，刺啦一声，冒出了白烟，人整个瘫软下来。我的上下嘴唇开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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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余香 523楼 2014-07-03 21:26:16
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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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读到这里，有了结局！

@寒烟拢翠 391楼 2014-06-28 10:23:31
支持本祖，顶起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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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本祖 407楼 2014-06-28 21:29:25
谢谢寒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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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胜军 521楼 2014-07-03 19:42:23
拜读大作，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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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感谢！

@阿杕 437楼 2014-06-29 22:56:32
@雷本祖
夜探雷营顶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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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阿杕！

@雷本祖 @永慕兮 485楼 2014-07-02 20:31:25
我需要三件东西：爱情友谊和图书。然而这三者之间何其相通！炽热的爱情可以充实图书的内容，图书又是人们最忠实的朋友。 —— 蒙田
慕兮来拜访，嘻嘻！**************真是谢谢你，好感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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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本祖 66楼 2014-06-12 20:27:30
耿老、衣兄、铁弟、二孛兄、雪花与火花、、周涛、园田梦人、若舟、寒烟、丁莉
。我想请你们吃饭，我想死你们了！你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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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彭 551楼 2014-07-04 19:55:00
我来也！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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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时不候

@衣宝泰 547楼 2014-07-04 16:26:48
@雷本祖 好友佳作宝泰必须支持与顶起，这是必须的....... 顶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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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泰兄！你顶了又顶！帖子不红才怪！

@雷本祖 @文学烈士 535楼 2014-07-04 11:20:43
看了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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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了结尾！如果你真猜到了结尾，送你一百万！话撂这了！你说！

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也没
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雷本祖 @二孛力 538楼 2014-07-04 11:52:16
我站起身到柜台把帐结了，顺便把陈松的那份也付了。回头和陈松告别。
几个人走在街上，陈松喘着气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娘们气十足！我有点恶心。“兄弟，谢谢你请我吃饭。”我客气地说：“这算什么，这都是陈老板的钱。”听了我的话，他的脸色有点晦暗，直直盯着我的眼，“你老实讲，你和八强什么关系？”面对他的质问，我决定耍一耍他，带着耻高气扬的神情，“表兄弟。”“啊！”他显然吃了一惊。接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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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二孛力！

@东海神刀 563楼 2014-07-04 22:31:25
看望朋友！支持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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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寺外非空道人 567楼 2014-07-04 22:51:53
欣赏、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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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来了就双响！左右开弓！爽！

@ 568楼 2014-07-04 23:01:16
大哥，我火速过来讨酒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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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火火，有性格！我喜欢！记住你了，蓝莫抒 ！

****************第六章：其实你就在我身边，我只是睡了，听不见你打哈欠！


@1******************夜里我轻易不起床，有尿就憋着，把膀胱变成一个篮球，随便拽出来就能拍两下。
今夜不行，喝多了水，就是篮球也快要撑爆了，拖出来也是湿甸甸的，成了一只死球。
我爬起来，抹黑下床。门有了轻微的响动，像是小孩子搞恶作剧，拿着玻璃或者石子什么的，轻轻地在门上划着，声音不太真切，听着惊心！这么晚了谁在外面?我愤怒的踢了一脚，“嘭！”一声巨响，声音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宁静。我跑进厕所里，狂泻了一泡尿，时间很长，总也尿不完，最后抖了抖小鸡鸡，还剩几滴，幅度太大，染了手。门外又有了异响，我怒不可遏，冲出去打开房门，一股冷风扑了进来，我裸着身子禁不住颤抖，一只黑影也随之溜了进来。是小黑！真是上火，厨房不是留着门吗？木格窗子下有一洞，是小美留下的，天冷了，我加装了一小块黑色布帘子，挡风，也方便它进出，平常它都是这样来来去去，今晚不知怎么了？我愤怒地抓住它的脖子，提留起来，“你有病啊！这是人走的道，有你什么事，厨房里不是留着门吗？”我想起了左手里粘的的尿液，鼻子哼了一声，便在它的脸上胡乱摸了两下。然后扔了出去。它蜷缩在角落里，喵喵叫着，伸出爪子洗它的脸，又伸出舌头舔一舔，霎时，眼睛瞪圆了，喷出了怒火。活该！我坏笑着，下次再犯规，让你喝八升。最后，我又恶狠狠骂了一句，“滚回你窝里睡觉。”它不动，我也没理它 ，洗了洗手，打着哈欠上了床，在盖被子的一瞬间，它跳了起来，闪电一般窜进了被子，并且用爪子牢牢抱住我的大腿，我抬起另一条腿猛踹一脚，第二脚，我不敢了，隐隐察觉到小黑的锋利的爪子从肉掌里弹了出来，不轻不重搭在了我粗糙的皮肤上，我不敢造次，再踹一脚下去，我肯定会血溅五步。我只好投降。我掀开被子看了看，它一脸得意样！顺便把猫脸在我的被子上蹭了蹭……

@2***************天亮了，我掀开了被子，它还是抱着我的腿死死不放，我摸了摸它的毛发，它睁开眼，我装出一副友善样。它松开了。我轻手轻脚下床，它缩了缩身子重新睡去。我刷牙洗脸，照了照镜子，一脸的阳光与帅气。没事我也自夸！不夸白不夸！夸了也白夸！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打着口哨离开了家。路上，我打了个电话，“宋天，在哪儿？”
“雷哥，我看见你了，你别动啊！站直了，别喘气啊！”电话里传来一声坏笑。
“妈的，什么人哪！大清早的就捉弄人。”
一辆出租车打着右闪靠了过来，车没停稳，宋天就跳了下来。出租车开走了。我看了看周围，“人呢？就你自个，江峰、于豪，大春呢？”
“他们死了。死在情网里！”我看着宋天，一副吊儿郎当样。
“好好说话。”我有点生气。
他稍稍收敛，对我说：“我姐夫告诉我，说我姐和陈木瓜眉来眼去，不放心，在家看着，不来了。”
“没出息的东西。”我骂道。“江峰于豪呢？”
“他俩呀？”宋天鼻子开始哼哼，“发了情的公狗黏上了。”
“你没说是我叫他们？”
“说了？”
“怎么说？”
“一句也没说，关机了。”
妈的！我试着拨他俩的手机，果然关机。这些王八蛋！算了，我对宋天说，他们不去，咱俩去。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俩坐了上去，直奔姜家滩工地。这片工地位于胶州湾畔。工地施工有一段时间了，外面一圈圈银白色的铁皮围挡，里面塔吊林立，彩旗招展。一辆辆重型卡车进进出出，显示出忙乱景像。大门照西开，钢铁做的门楼坚不可摧，上写几个大字，“江南左岸度假村”。还挺牛叉，还左岸度假，右岸呢！右岸自杀！

@3**************我站在牌楼下，躲闪着不断出入的人和车，打了个电话。“喂！牛哥，我到了。”
“好！好！等着，别乱跑，我去接你。”十分钟不到，一位肥胖的男子跑了出来，他戴着一顶白色的安全帽，穿一身草绿色工装，裤脚太长，拖着地，兜着一坨坨污泥，走过之处，留下一条泥线，让我想起干涸的泥湾上蚌的踪迹。他喘息着，不说话，瞅我的身后，“就你两个！”我点点头。他发火了，“你MB的！昨晚怎么说的，吹上天了，你可真大方，不多也不少，来了俩，你耍我！”
我解释给他听：“我只是来看看，大队人马不是在后面吗?”
“你哄你二大爷啊！，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
“你要是不满意，那就算了，我回去了。”说完，我扭头就走。
金鑫慌了手脚，连忙拉住我，“算了，算了，就这样了，先干着吧。”他的口气软了下来。
我们随着他走进了工地，工地的一侧，有一排活动板房，上面刷着一层蓝色的油漆，每个房间的门口都钉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字，依次排开：保安值班室，劳资处，工程指挥部，职工餐厅。等等！我们走进了劳资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姐递了一张表格让我俩填写，我粗略看了一下，临时聘用人员合同书，上面的内容不用看也知道，都是霸王条款，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大姐讲一口青普话，比黄渤说的强多了：“小哥俩，看好了，违反任何一条，本公司随时与你解除合同。”我一言未发，拿起笔就填，她一下把笔夺了过去，动作太猛，两只大奶像波浪一样翻过来滚过去。我和宋天看的眼直了。她训斥：“好好看看，别急着签。”
我笑了笑说：“爷有一张嘴，爷有两条腿，此处不留爷，爷绝不赖在这！”
大姐一听不高兴了，“小哥，你怎么骂人呢？”
我说：“大姐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也是的“也”，不是“爷”，我是个没文化的人！“

她歪头想了想，又默读了一遍，真是个苦命人。还算通顺。她把表格收了起来，回头从里屋抱出两套工作服，两顶安全帽。指了指我身后的一间屋，“那是更衣室。”然后，咣当一声坐回到椅子上，木头椅子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和宋天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这套衣服对我来说还算合适，就是裤子短了些，宋天和我恰恰相反，上衣瘦了，裤子长了，他低下头，把裤子挽了挽。

@4*********************我们走出了劳资处。我叫住了金鑫，“牛哥，衣服还算合适，就是帽子不合适。”我说这话的时候 ，指挥部里出来几个人，都戴着鲜艳的红帽子。其中有一位男子秃着顶没戴红帽子。


金鑫背对着那群人，全然不知身后的情况。他开始咋呼，“怎么不合适？”
我说：“你是白帽子，那群人是红帽子，我呢？扬了扬手中的帽子，怎么是绿色的？”
“绿色怎么了，绿色环保，你懂不懂！”
“不是，我说的是这个意思，绿帽子，绿帽子，看起来不错，听起来难听，让人戴了绿帽子。”
“你有媳妇了吗？”金鑫问我。
我说：“没有。”
他变得理直气壮，“没有我怎么给你戴绿帽子。等你有了媳妇，我让你带了绿帽子那才是绿帽子，你懂了吗？”
我摇摇头，指着他的帽子：“你怎么戴一顶白帽子。”
“你能和我比吗？我是管理阶级，您呢，是劳动无产阶级。劳动阶级就要戴绿帽子，这下明白了。”
我摇摇头，“还是不明白。”指了指他身后的那群人，“牛哥！他们呢？戴着红帽子，是不是挖大粪的。”金鑫回头看了一眼，身子立马矮了一截，伸出手去捂我的嘴，叫了一声：“小声点，爷爷！”然后颠着脚步，就像脚后跟起了个大血泡一步一叩首。他来到那位秃顶男人面前，谦卑地伸出手：“秦总，你怎么有空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5**************那人哈哈大笑，“今天非同寻常，有几位领导过来视察，我不来能行吗？”他指了指我和宋天，“他们……”
金鑫点头哈腰不忘回头招呼我们，“兔崽子，给老子过来。”我们也学着他哈着腰颠着步走了过来。他给我们介绍秦总，我不认识什么秦总，我只关心这群人当中的一位姑娘。她也戴着红帽子，一头秀发都掩藏在帽子里，前额垂下几缕，有几丝发，蹭着她的嘴角，她用手轻轻拨开了。好熟悉的一张脸啊！还有她鼻梁上的那一粒雀斑，是不是上帝吃烧饼遗落下的一粒芝麻。
我的屁股挨了一脚，我听见金鑫骂骂咧咧，“兔崽子，见了秦总，还不问好！”转脸他用谦卑的语气说，“秦总，这两位农民工是在劳务市场上找的，干活泼实。人也机灵。”
秦总点点头，说，“马上安排干活，把后面的沙丘移开，清理出一块空地，迎接衙门里的人。”
金鑫唯唯诺诺，“秦总，不打扰了你们，我们干活去！”
这些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姑娘的身上。我在想，我怎么能够用我的长长的舌尖把她鼻梁上的芝麻舔下来。我的屁股上又挨了一脚，金鑫又在骂人，“看什么看，瞧你那贼歪歪的样，干活去。”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临去时，姑娘秋波那么一转，竟然荡了我一眼。

蚂蚁又在啃我的骨头。

我的脑海里满是她的影子，挥之不去，既陌生又熟悉，就像在梦里，千万年沉积，总是不朽，隐隐香气。

头一次，在阳光下显露出来，我找的你好辛苦！就连路两旁的树，天上飞过的鸟，对我都有了善意，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自己，我有了生存的意义。
我把宋天叫了过来，“宋天，刚才那位姑娘你认识吗？”
“认识啊！”宋天的话吓了我一跳，“你忘了，在公交车上我们救过她！”看着我发愣，他又补充：“那个流氓，伸出中指去戳……”
我想起来了，脱口而出，“蔡亚芬。”
“对，就是她，你不是还给了她五十块钱的打车钱？”宋天一脸欢快的表情。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开始埋怨他。
“我不是才看见吗？”宋天摊了摊手。
此时，我心底里的结被一个个打开，就像我偶然间破译了密码，找到了打开锁的钥匙，一切都变得透亮了，也就是说昨晚遇见的姑娘也是蔡亚芬，不知多少次从那条路经过，不知夜里喝醉多少次酒在那间亭子里徘徊过，怎么就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我和宋天叽叽咕咕，金鑫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喝道：“嘀咕什么呀！”
我说：“牛哥，那个戴红帽子的姑娘是不是姓蔡。”

@6***************“是啊！怎么,你认识？"他话锋一转："别打她的主意，那娘们又凶又狠，她是工程部的监理，外号"蔡监"，她可是握有实权，被她抓住小辫子，她随时开了你。”
“我还知道她的名字……”我说这话时像个孩子，有点害羞。
“你知道名字有个屁用，我还知道她住的地方，有用吗？你想也别想，跟你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哥哥我有钱有房有车，有用吗？在她的面前，我不还得夹着尾巴做人。记住了……”金鑫板起面孔开始训话：“出来混，一定要明白自己的位置，你算什么，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哦！对了，癞蛤蟆，癞蛤蟆你懂吗？你就是一条癞蛤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我不是癞蛤蟆，我是青蛙。”他发出一声怪笑，“哧！有区别吗？”
“有啊！”我有点兴奋，侃侃而谈：“青蛙它有思想。”
“哧！”他再次嘲弄，“你是说青蛙有脑子，有脑子就能吃得着天鹅肉吗？”
“它不是有位好朋友吗？”
“谁？谁是它的好朋友。”看得出金鑫有点紧张，脸上的肌肉挑了挑。
“老鹰啊！”
“哧！”他好像憋着一口气喷了出来，“好，就算老鹰是它的好朋友，可是老鹰吃肉的时候，也没青蛙的什么事。”
这一刻，我觉得金鑫有了可爱样，起码他在认真听讲，一步步陷了进去。我说，“牛哥，你记不记得，青蛙还有一位好朋友。”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气得跳了起来 ：“妈的，你哪来那么多朋友！干活去！”

@7**************后面的话就这样被他生生掐断了。我们跟随他来到工地的东北角，山包一样的沙子堆积在那里。边上停放着两辆大型的推土机。他指着推土机说，“会玩吗？”我和宋天点点头，“会，和开拖拉机一样。”“上去试试。”金鑫下了命令。
我们各自爬上了驾驶楼，发动了机器。突突突，一阵黑烟弥漫了周围，彼此都看不见了自己。过了一会儿，黑烟散去，发动机开始正常工作了。我挂上档，前进，后退。在前进，再后退。我熟练地打着方向，脚下猛踩着油门，推土机像一只猛兽把沙丘撕开了一道口子。金鑫在下面竖起了拇指，我把他给征服了。金鑫在下面指挥，我和宋天一前一后，大约上午十点左右，一座沙丘完全东移，一小片广场显现出来，金鑫挥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我熄了火，跳下驾驶楼。金鑫洋洋自得。“是不是好活。”妈的，这家伙真不是人，半天功夫不到，膀子又酸又涩，我开始甩着膀子画圈。
金鑫自话自说，“本来这活是八强的人干的，高速公路工期紧，临时抽调走了，要不能临到你俩兔崽子，这是天上上掉馅饼的事。”然后又指了指工地门口，问我：“你看见了什么吗？”我摇头，“那些车，在门口一溜排开的车。”
我看见了，几十辆重型卡车，上面堆满了沙子。
金鑫接着说：“待会儿，衙门里的人视察完毕，就会放他们进来，你们的工作就是引导他们卸货，然后把沙子往高处堆积，尽量少占地方，有不听指挥的，你就扣他的车。”说完话，他肥胖的身子爬上了驾驶楼，从里面取出一本台账，下来后指给我看，“这是车辆信息，沙子卸掉后，你签名，对方签名，交易完成，晚上下了班后，你找蔡监签字，月底公司与车主结算。有一件事，你要注意，沙子不满车，不准卸，尤其是海沙，一律轰走不要。”
“海沙？海沙怎么认？”我真的不明白。
“你缺心眼儿啊！用鼻子嗅嗅，你总不会连盐味都闻不出来，再不行，抓一把尝尝，这总能行吗。”金鑫又开始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