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风云:不一样的隋唐史

绿林好汉2
难道因为难度大,就放弃了?这可不是尤俊达的性格,他决定干他娘的一票,因为难,才好玩嘛!尤俊达想了想,认为自己庄里那几个人都是一般地小混混,欺负客商还差不多,和官府对着干,还嫩了点,必须要找一个能人,要有点本事,要有点武艺才行。
尤俊达左打听,右思量,终于打听到这么一个人,姓程名咬金,字知节,原本在斑鸠店住的,贩卖私盐,被官府抓了起来,要发配充军,正巧遇到大赦天下,程咬金无罪释放,经过这次事件后,程咬金搬了家,来到了此地附近,听说这个人有点能耐。
尤俊达决定一定要找到这位高人,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天,尤俊达来到了郊外,东北风呼啦呼啦地吹,树叶纷飞,尤俊达想喝个两杯酒,一来解酒瘾,二来暖暖身体。
想到这,尤俊达下马来到了一处酒家,才吃了一杯茶,只见一个又高又大的汉子,走进店来,尤俊达被这位汉子的相貌深深吸引了,这个汉子双眉剔竖,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炯炯有神。疙瘩脸上怪肉横身,嘴角露出獠牙。两腮边长着又密又长的络腮胡,气质豪放,虎背熊腰,就像铁打的一般。这汉子衣衫褴褛,步伐很快,肩上还驮着几个柴扒儿,他放下柴扒坐了下来,便要了几壶热酒来吃,好像和这家酒店的掌柜很熟的样子。
尤俊达观察地非常地仔细,叫他举止不同反响,很像自己苦心积虑要找的那个人,便悄声地问店小二:“这人姓甚名谁?你认识他吗?”
店小二答道:“这人经常来这里吃酒的,他出生在斑鸠店,小名叫做程一郎,但是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尤俊达听说斑鸠店,又姓程,估计此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要找的程咬金了。于是,他起身来到程咬金的身旁,拱手道:“请问老兄贵姓?”
程咬金说:“在下姓程。”
尤俊达又问:“高居何处?”
咬金道:“住在斑鸠店。”
尤俊达道:“斑鸠店有一位程知节兄,莫非和您是同族的啊!”
程咬金听后,哈哈大笑,道:“哪里是同族啊?家母只生我一人,叫程咬金,字知节,又叫程一郎。您为什么要问此呢?”
尤员外一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程咬金,好像拾了宝贝一般地兴奋,问道:“为何有这些柴扒呢?难道果真是卖的?”
程咬金乐呵呵地说:“是啊,小的家中只有老母,全靠编这些竹箕、做两个柴扒养她。今日驮出来,没有人买,风又刮得猛烈,在此吃杯热酒,待会要回去了。请问员外尊姓大名?为何问及小人?”
尤员外道:“久慕大名,有事相烦,况且又是一桩大生意,只是在此处不好细说,委屈您到寒家走一趟,才好细细商量。”
程咬金道:“今日遇到知己,但凭吩咐,哪有不追随的道理!只是酒在嘴边,且吃了几碗,到贵宅去再吃何如?”
尤俊达喜出望外,没想到程咬金这般爽快,道:“这却甚妙!”说着,尤俊达拉着程咬金与他同坐,一个富翁和一个穷汉同席而坐,店家看了忍不住掩口而笑。
两人吃了几大碗,尤俊达算了账出了酒店门,程咬金对店主人说:“这几把柴扒儿给你,算作了前几天欠你的酒钱算了。”说着,拱手走出了酒店。
尤俊达先前骑得马,着人送了回去,他和程咬金同行。到了尤员外的家里,二人促膝而坐。尤俊达说:“连年干旱,老百姓的日子难过啊。这几日有了笔大买卖,路上难走,要和你老兄同行,赚来东西,我们二人同分,兄长意向如何?”
程咬金问:“你要小的做什么?”
尤俊达笑着说:“这说得哪里话?小弟久仰兄长义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愿与您结为兄弟,永远相交,再无猜忌,如何?”
程咬金笑着说:“小弟粗笨,怎敢高攀?”
尤俊达道:“这是小弟的夙愿,兄长不必推辞!”
二人说了各自的年龄,尤俊达长程咬金五岁,便拜为兄,咬金为弟,拈香八拜,发誓同生死,共患难。
结拜完后,程咬金说:“出去办事固然是好,只是我的母亲已经年迈,一个人在家,无人照顾,这可怎么办?”
尤俊达说:“既然你我二人结为兄弟,令堂的母亲自然就是兄长我的伯母,自当接到我家来,由我们来照顾,事不宜迟,今晚就将令堂接过来才是最妙!”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1 12:01:10 +0800 CST  
绿林好汉3
程咬金道:“小弟卖了柴扒,有几个钱,买几斤米回去,才好见她,今日柴扒又没卖出去,天色已晚,猝然要她到宅上来,她也未必会信。”
尤俊达道:“贤弟说得甚是,这却不难,今夜先取一锭银子,作为令堂的搬移之费,她见了自然欢喜,自然肯来了。”
程咬金道:“这倒使得,快些拿来!”
尤俊达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于咬金,咬金接来,放入了袖中。咬金心里甚是高兴,放开酒量,杯杯满,盏盏干,不知是酒太香醇了,还是咬金酒量太好了,只见咬金一连喝了几十碗。尤俊达怕咬金喝得醉了,误了大事,倒叮嘱咬金快去迎请令堂过来,明日就是黄道吉日,便要出门做生意了。
程咬金跌跌撞撞地起身,虽在醉中,一心牵挂着这一锭银子,把破衣服的袖儿很命地捏紧,不想袖口虽然捏得很紧,那袖底却是破的,举手一拱,那锭银子早从袖底掉了下来,滚在了地上,正好落在了尤员外家的大门口,尤员外的家丁看见了,便将那锭闪着白光的银子捡了起来,对尤员外说:“员外,适才送给他的银子,掉在了门口,可要赶上去送还给他?”
尤俊达说:“我送银子给他,正在懊悔不已呢?”
家丁道:“既然送给他,为何又要懊悔起来呢?”
尤俊达道:“这人是个粗人,拿了回去,倘若母子商量起来,不肯来了,我也没办法了,这下倒好,如今送他的银子掉了,他必定放心不下,今晚母子必定一同前来。”
却说程咬金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捏紧了袖口,跌跌撞撞地走到家中,见了母亲,满脸笑容。母亲饿得半死,见他吃得脸通红地,不觉怒从心起,有气无力地破口大骂:“你这畜生,在外面吃得这般大醉,竟不管老娘我在家中无柴又无米,饿得半死,你却呆着脸笑的出来?我且问你,今日柴扒已卖完,卖得钱是不是买酒吃了?”
程咬金笑着说:“我的好母亲,不要着恼,有笔大生意到了,还问起柴扒做什么?”
程母道:“你是喝醉酒的人了,都是酒在那里说话,我怎么能信你。”
程咬金道:“母亲若不肯信我,以为我是醉了,待我从袖里取出银子给你看,你不得不信我了。”
程母道:“银子在哪里?”
程咬金摸了摸袖子,不见了银子,又摸了那一只袖子,跺着脚说:“这可奇了怪了,这一锭银子到哪去了呢?”
程母道:“你喝醉了,哪里有什么银子啊?”
程咬金双目圆睁,道:“母亲若不信孩儿,孩儿就死在母亲的面前。孩儿虽然喝了点酒,但绝不会欺诳母亲,孩儿今日驮着柴扒,在街坊村落,来回叫卖,没有人买,在酒店上吃酒。不想遇到了一个财主,武南庄的尤员外,真是相见恨晚,他拉着孩儿去他家。孩儿就把那些柴扒给了店家当作前日的酒钱,孩儿便去了他家,孩儿还和员外结拜为兄弟,他要和孩儿出去做些买卖。孩儿说母亲在家,无人奉养。他叫孩儿连夜过来接您去员外家,先送给孩儿一锭银子作为搬移之费。孩儿一时高兴,多吃了几碗,又担心银子掉了,一路上把衣袖捏得很紧,不想这作怪的银两怎么就飞了。母亲若还不相信,如今孩儿就背您去员外家。”
程母道:“既然如此,我就和你同去一趟,家中也没什么东西,将门锁上就行了。只是我肚子实在饿得咕咕叫,这可怎么办?”
程咬金道:“只要母亲熬到了员外家,只怕吃不尽的山珍海味。”说着,程咬金将门锁上,背起了母亲,摸黑来到了武南庄尤员外家门前。咬金忙放下了母亲,去叩门。
看门的家丁早就受了尤员外的吩咐,算准他肯定前来,一听到有人敲门,问都没问,就将门打开了,然后去通报尤员外了。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1 12:02:04 +0800 CST  
绿林好汉3
程咬金道:“小弟卖了柴扒,有几个钱,买几斤米回去,才好见她,今日柴扒又没卖出去,天色已晚,猝然要她到宅上来,她也未必会信。”
尤俊达道:“贤弟说得甚是,这却不难,今夜先取一锭银子,作为令堂的搬移之费,她见了自然欢喜,自然肯来了。”
程咬金道:“这倒使得,快些拿来!”
尤俊达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于咬金,咬金接来,放入了袖中。咬金心里甚是高兴,放开酒量,杯杯满,盏盏干,不知是酒太香醇了,还是咬金酒量太好了,只见咬金一连喝了几十碗。尤俊达怕咬金喝得醉了,误了大事,倒叮嘱咬金快去迎请令堂过来,明日就是黄道吉日,便要出门做生意了。
程咬金跌跌撞撞地起身,虽在醉中,一心牵挂着这一锭银子,把破衣服的袖儿很命地捏紧,不想袖口虽然捏得很紧,那袖底却是破的,举手一拱,那锭银子早从袖底掉了下来,滚在了地上,正好落在了尤员外家的大门口,尤员外的家丁看见了,便将那锭闪着白光的银子捡了起来,对尤员外说:“员外,适才送给他的银子,掉在了门口,可要赶上去送还给他?”
尤俊达说:“我送银子给他,正在懊悔不已呢?”
家丁道:“既然送给他,为何又要懊悔起来呢?”
尤俊达道:“这人是个粗人,拿了回去,倘若母子商量起来,不肯来了,我也没办法了,这下倒好,如今送他的银子掉了,他必定放心不下,今晚母子必定一同前来。”
却说程咬金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捏紧了袖口,跌跌撞撞地走到家中,见了母亲,满脸笑容。母亲饿得半死,见他吃得脸通红地,不觉怒从心起,有气无力地破口大骂:“你这畜生,在外面吃得这般大醉,竟不管老娘我在家中无柴又无米,饿得半死,你却呆着脸笑的出来?我且问你,今日柴扒已卖完,卖得钱是不是买酒吃了?”
程咬金笑着说:“我的好母亲,不要着恼,有笔大生意到了,还问起柴扒做什么?”
程母道:“你是喝醉酒的人了,都是酒在那里说话,我怎么能信你。”
程咬金道:“母亲若不肯信我,以为我是醉了,待我从袖里取出银子给你看,你不得不信我了。”
程母道:“银子在哪里?”
程咬金摸了摸袖子,不见了银子,又摸了那一只袖子,跺着脚说:“这可奇了怪了,这一锭银子到哪去了呢?”
程母道:“你喝醉了,哪里有什么银子啊?”
程咬金双目圆睁,道:“母亲若不信孩儿,孩儿就死在母亲的面前。孩儿虽然喝了点酒,但绝不会欺诳母亲,孩儿今日驮着柴扒,在街坊村落,来回叫卖,没有人买,在酒店上吃酒。不想遇到了一个财主,武南庄的尤员外,真是相见恨晚,他拉着孩儿去他家。孩儿就把那些柴扒给了店家当作前日的酒钱,孩儿便去了他家,孩儿还和员外结拜为兄弟,他要和孩儿出去做些买卖。孩儿说母亲在家,无人奉养。他叫孩儿连夜过来接您去员外家,先送给孩儿一锭银子作为搬移之费。孩儿一时高兴,多吃了几碗,又担心银子掉了,一路上把衣袖捏得很紧,不想这作怪的银两怎么就飞了。母亲若还不相信,如今孩儿就背您去员外家。”
程母道:“既然如此,我就和你同去一趟,家中也没什么东西,将门锁上就行了。只是我肚子实在饿得咕咕叫,这可怎么办?”
程咬金道:“只要母亲熬到了员外家,只怕吃不尽的山珍海味。”说着,程咬金将门锁上,背起了母亲,摸黑来到了武南庄尤员外家门前。咬金忙放下了母亲,去叩门。
看门的家丁早就受了尤员外的吩咐,算准他肯定前来,一听到有人敲门,问都没问,就将门打开了,然后去通报尤员外了。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1 12:04:11 +0800 CST  
绿林好汉4
尤俊达哪里会安心睡觉,一直在等待程咬金的到来,听说咬金来了,喜不可言,连忙出门,迎接咬金母子二人来到了中堂坐下。尤俊达说:“承蒙先人遗下些薄产,连年不是水涝就是旱灾,家产日益荒废。如今想要前往江南贩卖罗缎,但是担心各处盗贼纷纷而起,道路不太好走。闻得咬金贤弟是个英雄豪杰,想要委屈他做我的伙计,得利五五均分,以供伯母享用。”
程母出生于大户人家,晓得事理,笑着说:“员外此言差矣,员外是个富翁,小儿是个粗鄙的手艺人,员外是个商人,担心途中没人服侍,要小儿做个伙计,每月支付多少钱给老身养老就足够了。小儿何德何能,敢和员外结拜为兄弟?况且孩儿身无分文,传出去名分也不好相称。”
尤员外道:“尤通(尤俊达的字)久慕令郎大哥有情有义,甘愿如此!”
尤员外吩咐家丁铺好毛毡,回了下来,向程母行跪拜之礼,程母老眼昏花,也拜了四拜。
尤通说:“小侄与令郎出门之后,担心伯母年迈一个人在家中不方便,因此将伯母接到寒家居住,倘有服侍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伯母体谅。”
程母道:“小孩儿得依附于员外,老身感激不尽,但担心小儿性格粗躁,员外还要多多宽恕他,小儿敢不知恩报恩?”
尤员外邀请程母到里面,用饭去啦,自己和程咬金重新喝酒。吃到酒兴正浓,尤俊达故意说了些皇银的事,来挑动程咬金,试探程咬金的态度。尤俊达说:“贤弟可知新君继位以来的事情?”
程咬金此时深深地感谢天子,应道:“兄长啊,好皇帝,小弟在外边,日夜思恋家中的老母,若不是遇到新君继位,大赦天下,我怎么能和老母重新相聚呢?”
尤员外道:“小弟有所不知啊!自从新君继位以来,大兴土木,美州县都要出银3000两,又遇到年年干旱,弄得民不聊生。”
程咬金道:“做他的百姓,自然要纳皇粮,做他的的官,自然要与他催征粮食,不要管他娘的闲事。”
尤员外道:“这也罢了,只是我这山东青州也尊奉天子的旨意要那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那青州太守,以此名义,分外敛财,光天化日之下仗死无辜百姓,贪酷太甚。他的银子上京,我这衮州乃是其必经之地,我今天想要凭借着贤弟的大力,取他这3000两银子,作为经商的本钱,贤弟可有什么高见啊?”
这个程咬金,曾经贩卖过私盐,与为盗相差也不远,今天见尤员外如此看重他,心中直挠痒痒,笑道:“哥哥,只怕他银子不从此出经过,若打这条路经过,不劳兄长费心,只消小弟一马当先,这项银子就滚进咱们的囊中。”
尤员外听了大喜,道:“贤弟会用什么兵器?”
程咬金道:“小弟平日用斧头,却也没有人传授,只是闲着无事,将劈柴的板斧装了长柄,倒也舞得如鱼得水。”
尤俊达道:“我倒有一柄板斧,重60斤,贤弟可用得来?”
程咬金应道:“五六是斤,也不算重!”
尤员外回后院取出那柄板斧,原来那柄是浑铁打成的,两边铸有八卦,此斧名为八卦宣化斧。又量了量程咬金高大的身躯,取来一副青铜盔甲,绿色的罗袍,槽头有一骑青骢的良马。
尤俊达自己有一副披挂,铁幞头,乌油甲,黑樱枪,皂罗袍,乌骓马。
尤俊达和程咬金都穿上了各自的披挂,骑上了马,命手下人掌灯出庄,向稻场的方向去。二人很快来到了稻场,用竹篾点火高照,亮如白昼,二人摆开了架势,在马上比起武艺来。几个回合下来,不分上下,众人齐声喝彩。
第二天,尤俊达就派人去打探皇银什么押解,几时起身,哪一日能够到达长夜林这个地方。过了数日,探听的人回来报告道:“十月十五日起身,二十四日可到达长夜林。有一名解官、一名武官、二十名长箭手护送。”
时间过得飞快,十月二十三日夜,尤员外先取来美酒佳肴,将程咬金喝得半醉,再带着手下的一帮小罗喽,五鼓时候来到了长夜林,尤俊达对程咬金道:“贤弟,我与你下半辈子的岁月,就在此一举了。”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2 20:26:07 +0800 CST  
164 绿林好汉5
程咬金点了点头,提起板斧一个纵身便来到马上,来到了长夜林的官道,勒住马,将板斧横在马鞍上,如猛虎般盘踞在路的中央。
先有一名打前官卢方,在队伍的前方探路,当然也提防路上会遇到强盗,他先来到了长夜林这个地方。
程咬金一看,有官员来到此处,好家伙,爷爷等你很久了,他一马冲了下来,大声吼道:“此山是我开,要想活命,快拿买路钱!”
那个青州折冲校尉卢方,却也是个弓马娴熟的将官,举起手中亮闪闪的枪,骂道:“响马,你给本官听好了,这可是朝廷的钱粮,实相的,给我滚远点,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天下的客商,爷爷我还分毫不取,就冲你这三千两银子来着。”
卢方道:“好家伙,我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说着,纵马挺枪,上来就挑。
咬金举起板斧,火速迎架,两匹马撞在了一起,斧枪也碰撞在了一起。斗上了数十个回个,后面的押银官来到了此处。
程咬金一见后面有人来,恐怕卢方增了帮手,更难对付了,使出了浑身力气,梦得朝卢方照头劈来,卢方哪里招架地住这一招大绝招,被砍中了,跌下马来。
说时迟那是快,二十名长箭手赶到了,他们见卢方落马,举起手中的标枪,叫道:“卢爷被响马伤啦。”
程咬金乘势又砍倒了三四个官兵,众官兵一看咬金那个混世魔王的架势,都被震住了,连忙扔了手中的标枪和武器,赶紧逃命要紧,金钱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说那些银子又不是自己的,干嘛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葬送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呢?那三千两银子便丢弃在长夜林中。
尤员外的手下,连忙回来报告,道:“程爷得胜了,皇银都丢在了长夜林!”那还等什么?尤员外和手下人奔跑着来到了长夜林,将那些白花花的皇银搬回了武南庄,然后杀猪宰牛,等程咬金回来,大伙要好好庆祝一番。
按理说,程咬金早就应该回来了,将官兵打败他的光荣使命就结束了,可是,他的人呢?
话说,此时的程咬金可没有闲着,他正在拼命地追解官薛亮,已经追了数十里之远了,还在拼命地追,这倒不是程咬金这个人太邪恶了,要赶尽杀绝。而是,程咬金这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压根就不知道皇银已经丢在了长夜林,他以为在薛亮的马上,故此程咬金不要命地追赶薛亮。
薛亮在马上回头一看,程咬金赶得是越来越近了,心里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本能地大声叫道:“响马,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那皇银已经丢在了长夜林了,为何还要紧追不舍。”
程咬金这下总算明白了,一听银子已经到手了,追他作甚?他立刻停了下来,拨转马头,往回走了,妈的,干嘛不早说,害得程爷我赶了那么多冤枉路。
薛亮见咬金不追自己了,心里又得意了起来,大声骂道:“你这个死响马,银子你就拿去吧,我回去会禀报刺史大人,差人缉拿你,你逃不了的。”
程咬金一听,好大的口气,便大声叫道:“你且不要走,你爷爷我杀你,我可不是无名的好汉,告诉你爷爷的名字,爷爷我叫程咬金,平生从不欺负人,我有个好朋友叫尤俊达,有本事就来抓俺们啊!”
程咬金通了两人的姓名,方才收马回来,很快便来到了庄外,这时,酒完全醒了的程咬金懊悔了:适才不应该通名啊,尤员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埋怨我的,我一定不能将此事告诉员外。
解官薛亮赶到了州中,正直刺史斛斯平坐堂,他连忙了下来,道:“启禀大人,小的前去督押银两,赶赴东都洛阳,二十四日行至齐州长夜林这个地方,突然闪出贼首数十人,他们将卢方砍下了马,然后劫去了皇银。小官拼死相持,留得性命,特来禀报大人,派人前往齐州,缉捕那一班贼人,还有那三千两皇银。”
斛刺史听了,大怒道:“岂有响马敢劫官府的钱粮的?你不小心,失去了银两,我就押你去洛阳见宇文大人,凭他着你赔,着齐州赔就是了。”叫声拿下,薛亮吓得直哆嗦,魂不附体,忙叫道:“老爷在上,这贼人还可以缉拿归案的,他对小人自称什么陈达、牛金,只要派人去齐州,访拿他们就可以了。”
斛刺史一听,还有补救的可能,便叫来了书吏,给宇文恺写了封信道:“已经筹到了三千两银子,赶赴洛阳的途中,行至齐州长夜林处,被响马劫去,还望齐州缉捕贼人,捉得赃款。”
斛刺史又给齐州的官员写了一封信叫他们全力以赴,缉拿陈达、牛金,还有那三千两银子。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2 20:26:59 +0800 CST  
165 秦琼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宇文恺回信说:“大工紧急,一月之内如果还拿不着响马,你们州要先行措银给予赔偿。二个月之内,贼还没有抓获,刺史的俸禄将不再发放,巡捕人员应当给予重重的处罚,薛亮的差事也不要干了,卷铺盖为普通老百姓,卢方为了大隋朝廷而死,应当给予优厚的抚恤。”
这样一来青州斛刺史卸了担子,感觉身上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但是齐州刘刺史身上却如身负重担。刘刺史心里如猴掏般急躁起来,自言自语地说:“三千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这是给当今的皇帝修宫殿的钱啊,非同小可,如何赔得起?这下可摊上大事了啊!”
想到这,他就坐堂,叫来原领批广捕捕盗都头樊虎、副都头唐万仞,对他们二位说:“这干响马既有名字,就应该可以搜查到,怎么数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们变成苍蝇蚊子飞了不成?是不是你们和响马暗中勾结,瓜分这项钱粮,所以不愿意为我缉捕啊?”樊虎一听领导说,心里有百般地委屈更与何人说,便说:“老爷,从来就是胆大包天的强盗,也不敢通姓名的,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盗匪迷惑我们,故意说的。再说了,小的将要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一点踪迹也没有呀!”
刘知府道:“即使是盗匪说谎,岂有劫去的三千银子,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不是怠玩,不肯用心,那是什么?难道你们是吃白饭的?”
说着,就把樊虎、唐万仞打了十五板,限三月后,如果还没抓住响马,那就三十大板伺候了。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明日又要来到公堂之上,向领导汇报最新的进展了,可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该怎么办呢?于是,最近比你烦,我比你烦的一些办案人员都在樊虎家中,一边喝着酒,一边商议着对策,明日进府应该如何如何说?
无限烦恼的樊虎对唐万仞说:“贤弟啊,这次我们算摊上大事了啊,细细想起来,当初秦大哥,在本州捕盗多年,没有他不认识的响马,没有他打不通的关节,或许他知道陈达,牛金,可惜,秦大哥如今在来总管(来护儿)手下为官,如果刘大人能向来总管要回秦大哥,说不定这件事情就能办成,就能将胆大包天的响马一锅端了。”
这樊虎、唐万仞二人和秦叔宝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他们身旁的五十个士兵,听他们二人这般说,都兴奋地手舞足蹈,乱嚷起来说:“好主意啊,太好了啊,有秦大哥在,事情就好办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进州禀报刘大人,说秦大哥在本州捕盗多年,对于贼人的每一个巢穴都了如指掌,如今他在来老爷标下为旗牌官,求老爷作主,讨得秦大哥来,那么陈达、牛金等响马就会成为阶下囚了,响马的死期可就不远了。”
樊虎道:“大家说得极是,明日一早,我们一同进衙门禀刘老爷。”
明早众人一同进府,众人都跪在丹墀下面。刘刺史问樊虎道:“这响马会有踪迹了吗?”樊虎道:“老爷,踪迹全无。”刘刺史便叫用刑的拿去打。用刑的将要来拉樊虎,樊虎道:“老爷请手下留情,小的还有一事,禀报老爷。”刺史道:“什么事?”樊虎道:“本州府有个秦琼,原本是衙门捕盗,如今在总管来节度老爷标下为官。他捕盗多年,对响马的踪影了如指掌。如果老爷能够到来爷府中,将秦琼讨回,那陈达、牛金,一定就会有下落了。”刘刺史在心里面琢磨着,有点不知所措,妈的,真是丢死人了,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众人乱叫:“爷爷作主,讨回秦琼。有秦琼在,响马就算插翅也难飞,老爷若不作主,讨回秦琼,老爷就打死小的们,也无济于事啊!”刘刺史见众人异口一词,实在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便同意亲自去来总管那里讨回秦琼。
提到隋唐历史,说到隋唐英雄,有一个人不得不提,这个人就是本文接下来粉墨登场的主人公了,大家是不是和我一样有点急不可耐呢?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秦琼,秦叔宝。
论武艺,他独霸武林,即使有屠龙宝刀、倚天剑横出江湖,也绝不是秦叔宝的对手,大家会不会奇怪呢?不是吧,隋唐英雄秦琼排名在后面,怎么你说秦琼武艺天下无双呢?是不是你脑子被驴踩了?还是你不懂隋唐历史呢?我想告诉大家的是隋唐英雄传那是野史,里面有很多杜撰的人物,例如排名第一的李元霸,第二的宇文成都其实都是虚构的,只是个没谱的传说,真实的历史告诉我们,秦琼才是天下第一,在千军万马中取敌人的首级如探囊取物般,帅呆了,酷毙了。唯一对秦琼的武林地位构成威胁的人就是尉迟敬德了。
论智谋,秦叔宝也让普通人望尘莫及。论胸襟义气,秦叔宝是武林中的楷模,大哥大,秦大哥这个称呼被千千万万个人称颂不已,赞不绝口。秦叔宝人长得也特别的帅,相当的帅,千千万万个少女牵肠挂肚的偶像。秦叔宝还是个真真正正的劳模,非常地拼,每次打仗他都身先士卒,因此他身上的伤疤无数,老年的他也疾病缠身,唐太宗李世民没有忘记他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在临烟阁中记下了这位英雄的名字,成为了临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秦琼是山东历城人,他的爷爷是北齐领军大将秦旭,父亲是北齐武卫大将军秦彝。母亲宁氏,生他时,爷爷秦旭看着可爱的小秦琼,说:“如今齐国南面逼近陈朝,西面连接北周境内,兵荒马乱,国家何时能够太平啊,但愿我祖孙父子同建太平。”因此为秦琼取一个乳名,叫做太平郎。
却说太平郎,并不能真正地给自己和国家带来太平,方才三岁时,齐主差太平郎的父亲秦彝领兵把守齐州,爷爷秦旭护驾在晋阳。不意齐主任用非人,导致国家一片混乱。周主出兵伐齐,齐兵大败而逃。齐主逃向齐州,留下秦旭、高延宗把守晋阳,双方相持许久,最后高延宗城破被擒,秦旭力战而死死,留下一片肝胆在人间。
等到齐主到达齐州时,他害怕北周的军队逼近,命令丞相高阿那肱协同秦彝坚守,自己当缩头乌龟,驾幸汾州。很快地,北周士兵追到了,高阿那肱便欲开门迎降。秦彝道:“朝廷恐秦彝兵力单弱,故令丞相同守,如今应该拼死力首,以挫败敌人的士气。丞相是国家的脊梁,怎么能有异志呢?”
那肱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好不明智,周兵之来,势如破竹,并州、邺下多少坚城,不能拒守,况此这一壁?我受国厚恩,尚且投降,将军不要执迷不悟了。”秦彝道:“秦彝父子,誓死国家!今日只有一死而已!”吩咐部下把守城门,自己入内室见夫人道:“主上差高阿那肱辅助我,不意反掣我肘,势大败矣!我誓以死守,这样在黄泉路上才能有脸见先人啊。秦氏一脉就托于你了。”话音刚落,外边报道:“高丞相已开关放周兵入城了!”秦彝忙题浑铁枪赶出来,只见周兵似决堤的河水波涛汹涌地进入了城里。
明知只有一死,秦彝仍然领军,虽有数百精锐,如何抵当得住千军万马?杀得血透重袍,疮痍遍体,部下的英勇将士基本上都阵亡。秦领军大叫一声道:“臣力竭矣!”手拿短刀,又杀了几人,自刎而死。
此时宁夫人收拾了些家资,逃出官衙。北周的敌兵已是填满了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家里的奴婢都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宁夫人领了这太平郎,正不知道如何办才好,转到一条静僻小巷,家家都大门紧闭。突然,宁夫人听得一家有小儿哭声,知道有人在内,便扣了扣门,却是一个妇人,和一个两三岁小孩子在内。原来这为妇人是个寡妇姓程,这小孩子叫做一郎,家中只有母子二人,好心的程母就将秦琼母子收留下来。
等到骚乱慢慢地平息后,宁夫人将随身金携带的家资换了些银子,在程家对面的一条小巷中,买了一所宅院,两家人经常互相串门往来,程咬金和秦叔宝可谓是打小的兄弟了。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2 20:28:20 +0800 CST  
166 秦琼2
虽然北齐沦陷,但是值得庆贺的是两家生的孩子,都非常顽皮淘气,等他们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便经常打架斗殴。后来程一郎母子,因为年荒回到东阿旧居,宁夫人仍然和叔宝住在历城。
秦琼长得一天比一天帅,个子如春笋般不住地往上窜,可是,秦琼最讨厌的就是读书认字,他的兴趣爱好全在轮枪弄棍,厮打使拳,武林高手很快就要横出江湖了。在街坊,好打抱不平,与人比力气,打起架来就是死也不浑然不怕。
宁夫人常常流着伤心的眼泪,对秦叔宝说:“秦氏三世,就剩下你这一根独苗了,可是你整天只顾拈枪拽棒,好不危险,你原本是将门之后,我不想过分干预你,但万万不可做轻生负气的事,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地奉养老身,接续秦家的血脉。”
秦琼是个特别特别孝顺的孩子,在街坊生事,只要听到母亲叫唤,便撒手回家。众人见他有勇仗义,又听母亲训诲,很像吴国时期专诸的为人,就叫他做赛专诸。
不久,秦琼娶了貌美如花的张氏为妻,他家中也有些钱财,便散财结交四海宾朋,济弱扶危。
秦琼起初交结了附近的一个豪杰,便是齐州的捕盗都头樊虎,字建威;一个是州中秀才房彦藻;一个是王伯当;还有一个开鞭仗行做些生意的贾润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常常遇到,不是拈枪弄棒,便讲些兵法。
秦琼使得枪射得箭,还有一样独门武艺,祖传秘籍:他祖传有两条流金熟银锏,约摸有一百三十斤。他舞起来时,初时如两条怪蟒翻来覆去,好不壮观。不仅秦琼本人喜欢济弱扶贫,乐善好施,就是他母亲宁夫人,他娘子张氏,也都有乐于助人,与人友善的精神,因此秦琼在当地那是声名远扬,妇孺皆知。人们一提到秦琼的武艺,无不竖起傲人的大拇指,说秦琼的做人,无不心花怒放。
一天,多日没见的樊虎来见秦琼说:“近来当地灾荒连连,贼盗此起彼伏,整个衙门的人全部出动了,可就是没啥效果。昨天本州刺史,叫我招募几个有能力的人,在本郡缉拿盗匪。
小弟在刺史面前提到了哥哥,说哥哥您武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英雄盖世,心甘情愿让哥哥做都头,小弟为副。刺史欣然同意了,特地叫小弟登门请哥哥去。”
秦琼道:“兄弟啊,我才不想当什么官呢,我这样好不快乐逍遥。我祖上世代为将,若真得实现抱负,为国家披挂上阵,驰骋沙场,斩将搴旗,开疆拓土,博一个荫子封妻,若不得志,有这几亩薄田,几棵梨树枣树,完全可以供养老母,抚育妻儿。这几间破屋,中间村酒雏鸡,完全可以谈笑自若。一段雄心,即使无法实现,虽然我不会吟诗作赋,鼓瑟弹琴,但拈一回枪棒,就足以消耗他,怎么可以弯腰向这些脏官黑府低头呢,任凭他指挥呢?若是我拿得贼是他功劳,还有咱们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抓获几个强盗,他得了钱,放了这些强盗去,却反过来诬陷咱们放走了盗贼。若要咱们和他们同流合污,这不反而害了良民百姓吗?他们过得逍遥快活,咱良心上也过不去,做他什么?我不去!”樊虎劝道:“哥哥,你太消极了,心里也太黑暗了吧,话说官都是从小做大的,功劳都是从细积起。当初韩信也只是小士兵,后来不成为开国名将了吗?你不会抓这枝笔,成不了文官,又亡故了先前老人家,又靠不祖上,只有这一刀一枪的事业,最适合哥哥您了,您听我的没错,还是去做吧。”
他们说话间,秦琼的母亲蹒跚地走了出来,与樊虎说了些客气话后,对秦琼说:“我儿,你的志气抱负极大;但樊家哥哥说得也有理。你终日游手好闲,现在又娶了妻子,还是有一门稳定的工作为好,一进公门,身子便有些顾忌,便不敢胡作非为了;倘然真的捕盗立得些功,干得些事出来也好。我听得你岳父,是东宫卫士出身,你就不要再犹豫不决了。”秦琼是个孝顺儿子,听了母亲一席话,不敢多说,便点点头同意了。次日秦琼和樊虎一同去见刺史大人。
这刺史姓刘,名芳声,见了秦琼,道:“你是秦琼么?如今樊虎情愿让你,想你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就将你两个,都补了作为都头,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努力干。”
两人谢了出来。樊虎道:“哥,齐州地面盗贼,都是响马,要有好的脚力可以追赶,这须要得匹好马才好。”秦琼道:“咱明日和你到贾润南家去看看。”
次日,秦琼带了些银子,同樊虎到城西。很巧贾润甫在家,便高兴地聚在了一起。樊虎道:“叔宝兄新做了捕盗的都头,特来寻个上好的脚力。”贾润甫对叔宝道:“恭喜兄弟干了这样的差事,但是,责任同样很大。”叔宝道:“是啊,母亲大人让做的,也不好推辞啊,不过兄弟您放心,这亏心事,咱不做。不知兄弟可有好马么?”贾润甫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啊,昨日正好到了些。”
秦叔宝和樊虎携手来到后槽,只见青骢、紫骝、赤兔、乌骓、黄骠、自骥,班的五花虬,长的一丈乌,嘶叫的,跳的,伏的,滚的,吃草的,咬蚤的,云锦似一片,哪一匹不是上等的良驹,千里马啊?
那建威(樊虎字建威)看了这些,只拣高大肥壮的道:“这匹好,那匹好。”选中了一匹枣骝;叔宝却拣定一匹黄骠。润甫道:“且试二兄的眼力。”牵出后槽,建威便跳上枣骝,叔宝跳上黄骠,一辔头放开,烟也似去了。那枣骝去势极猛,黄骠似不经意;及到回来,枣骝觉钝了些,脚下有尘;黄骠快,脚下无尘,且又驯良。
贾润甫高兴地说:“原来是黄骠好啊。”叔宝就买黄骠。贩子要一百两,叔宝还了七十两。贾润甫说八十两算了,贩子死活不肯,润甫掏钱贴了十两,这笔买卖算是达成了。秦琼和樊虎在贾润甫家,吃得半醉才骑着新买的宝贝回家了。
一日,衙门里判决了一干人犯,他们都是强盗,按当时大隋的吏律应当充军,要发配到平阳府泽州潞州。这刘刺史怕有什么差错,就派自己比较信任的官吏樊虎与秦琼二人去押解这番犯人,建威往泽州,叔宝往潞州,都是山西地方,一同出发。叔宝只得装束行李,拜辞母亲妻子,同建威先往长安兵部办完手续,然后往山西方向进发了。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2 20:29:31 +0800 CST  
167 秦琼3
高岗连野起,古木带云阴。红绣天孙锦,黄飘佛国金。林深鸟自乐,风紧叶常吟。萧瑟生秋意,征人恐不禁。
这个美丽的地方叫做植树岗。唐公李渊和表弟杨广的关系不怎么好,再加上自己姓李,杨广多多少少对自己的这位表哥有点放心不下,于是,李渊夫妇决定离开长安,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李渊和妻子窦氏坐着轿,缓缓的来到了植树岗这个地方。三四十家丁,前后左右,不敢轻离。
只有李渊的长子李建成带领着几个家丁,先行有一二里多路。李建成是紫舍冠红锦袍,面前绣着一朵大牡丹花玄囗袍,肩上缠有一条大剥古龙金鹘兔带,粉底皂靴。向前走一个落山健,赶入林子里来。若是没有李建成在前面探路,唐公家眷一齐进到林子内,麻烦可就更大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历史有可能就要被改写,那个天可汗李世民将无法向世人展示他的政治才华和军事能力。因为大部队一旦进入狭小的竹林后,一来来不及准备,二来一边要顾行李,一边要顾家眷,也不能两全,少不得要中宇文述的阴谋诡计了,值得庆幸的是这几个先来的,打着马儿正走。
宇文述差遣扮作响马的人,连夜出京,等了半日,远远望见一行人进入了树林,狼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个畅快淋漓。他们看到一个小哥儿,是公子模样,断然是唐公家眷。于是,随着一声呐喊声,便冲了出了,都是白布盘头,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将计划做得天衣无缝,他们都将脸涂的黝黑黝黑的,他们个个人强马壮,持着长枪大刀,口里乱呛喝道:“此路是我开,此山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李建成见了这种情形,吓出了一身冷汗,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就朝父亲李渊的方向跑。
宇文述的官兵在后面追,建成狼狈地来到父亲李渊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有强盗。”
唐公李渊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眼珠子这么一转,知道这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道:“怎辇毂之下,也有强盗?”
李渊顾不了那么多,他连忙跳下轿来,第一次向世人展示了他卓越的军事指挥能力,他吩咐道:“家丁分一半前去应战,一半要护着家眷车辆,退到后面有人烟处住扎。”
李渊自己除去忠靖冠,换了扎巾,脱去行衣,换了一件箭袖的囗袄;左插弓,右带箭,手中题一枝画杆方天戟,骑了白龙马,带领二十余个家丁,前来应战。李渊早望见四五十强盗,拿着器械,要知道唐公李渊的箭法那是百发百中,指哪打哪,可是他想要放箭,又恐怕伤了自己的人,便纵一纵马,赶上前来,大喝一声道:“何处强人,不知死活,敢来拦截我唐国公的去路吗?”这一喝,这干强盗也吃了一惊,一闪向两下一分。被唐公带领家丁,直冲了进来,一些强人,看有后兵接应,有点害怕了,他们知道唐国公李渊的威名,李渊是个著名的武将,将门之后,爷爷李虎是西魏八柱国之一,何等了得。可是,宇文述的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当他们看到援兵只有二十余人后,便又胆大了起来,况且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杀了唐公李渊,怎么能轻易撤退呢?于是,这帮人仍旧拈枪弄棒的,团团围将拢来,把唐公和家丁围在了中央。
情况更加不妙的是这些都是宇文述遣的东宫卫士,都是挑选来的精英中的精英,若是寻常盗贼,肯定就散了,可是这干人遵了宇文述吩咐,不杀得唐公并他家眷,怎么回话?所以都拼命来杀。况且他们的人,比唐公家丁多了一倍,一个圈把唐公与家丁圈在里边,直杀得:
四野愁云密布,满空冷雾飘扬。扑通通鼓炮驱雷,明晃晃枪刀簇浪。将对将,如天神地鬼争功;马邀马,似海兽山彪夺食。
血战了足足一个时辰,约摸两个小时,直到夕阳西下,血红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唐公李渊的心情非常着急,自己的妻子肚里还有个要出生的孩子呢?他一心念着家眷,一定要杀出围来。杀到东,这干强盗便卷到东来;战到西,这干强盗便拥到西了。李渊果然不是盖的,虽然不曾受伤,却也不得脱身。留下的家丁,又以家眷为重,不敢轻易来接应。难道老天爷真的要灭了唐国公一家吗?唐公李渊到了在山穷水尽、最危急的时候了。
说来也巧,此时秦叔宝与樊建威,自长安打植树岗边经过。听得林中喊杀连天,便跳上高岗一望,只见五七十强盗,围住了官兵。
秦叔宝身上的热血翻滚着,对建威说:“可见天下大荒,山东、河南一望无际,有盗贼也就算了。你看都门外,不上数十里之地,怎容得响马如此猖獗?”
樊建威视力绝对是2.0的,杠杠的,他指定唐公道:“那一簇困在当中的,不是响马,是捕盗官兵,众寡不敌,被围在此处,看他势已狼狈了。兄弟在山东这一带被称颂是赛专诸,难道只在本地方抱不平,今路见不平之事,如何看管过?兄杖平生本领,助他一阵,也见得兄是豪杰大丈夫也。”
秦叔宝道:“贤弟,我倒有此意,但恐你不肯成全我这件事。”樊建威道:“什么反说我不肯成全?”叔宝道:“贤弟既如此,你把这几名军犯先下山去,赶到关外,寻个住处等我。”樊建威道:“小弟在此,还可帮扶兄长,为什么叫小弟先去?”叔宝道:“小弟一身,尽够开除这伙盗贼。你在此帮扶,这几名军犯,谁人管领?”樊建威道:“既然兄长这么说,那小弟就先行出发了,仁兄多多保重。”便领了这几个军犯先去了。
秦叔宝按一按范阳毡笠,扣紧了铤带,题着金锏,跨上黄骠马,借山势冲将下来。好似:猛虎初离穴,咆哮百兽惊。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2 20:31:33 +0800 CST  
167 秦琼3续
秦琼大喝一声道:“响马不要无礼,我来也!”只这一声,好似牙缝里迸出一阵春雷,舌尖上震起霹雳。他一人一骑,也不慌忙,就是唐公见了,也不信他济得事来。
故此这干假强盗,还迷恋着和唐公厮杀,哪将秦琼放在眼里?真是真人不露像,露像非真人,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等天下第一高手的秦叔宝到了战场上,才有一二人来支架。战乏的人,遇到了一个生力之人,人既猛勇,银锏又异常的重,才交手早把两个人打落马下。这番众强盗发一声喊,只得丢了李渊,来战叔宝。这叔宝不慌不忙,舞起这两条锏来。
单举处一行白鹭,双呈时两道飞泉。飘飘密雪向空旋,凛凛寒 涛风卷。马到也,强徒辟易;锏来也,山岳皆寒。战酣尘雾欲遮天,蛟龙离陷阱,狐兔遁荒阡。
先前这干强徒,倚着人多,把一个唐公与这些家丁逼来逼去,甚是威风。这番遇了秦叔宝,他们哪里配和天下第一的秦叔宝交手,就是提鞋也不配。他们里外夹攻,可是仍被秦叔宝杀得东躲西跑,南奔北窜:也有逃入深山里去的,也有闪在林子里的。唐公勒着马,在空地处指挥家丁,帮助叔宝攻击。识势的走得快,逃了性命;不识势的,少不得折臂伤身。弄得这干人:
犹如落叶遭风卷,一似轻冰见日消。
早有一个着了银锏坠马的,被家丁一簇,抓到唐公面前。唐公道:“你这厮怎敢聚集狐群狗党,惊我过路官员?拿去砍了罢!”这人战战兢兢道:“小人不是强盗,是东宫护卫,奉宇文老爷的将令,叫小人们打劫爷。上命差遣,我们也不敢违背,不干小人们事啊,求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的狗命。”
唐公道:“我与东宫有何仇?你们要将我李家满门赶尽杀绝?本来是要砍你的狗头,怜你也是贫民,迫于无奈,饶你去罢!”
这人得了命,飞走而去。唐公看那壮士时,还在恶狠狠觅人厮杀。唐公道:“快去请那壮士来相见!”只见一个家丁,一骑赶到道:“家爷请相见?”叔宝道:“你家是谁?”家丁道:“是唐公李爷。”叔宝兜住马,正在踌躇,只见又是一个家丁赶到道:“壮士快去,咱家爷必有重谢哩!”叔宝听了一个谢字,笑了一笑道:“咱也只是路见不平,也不为你家爷,也不图你家谢。”说罢带转马,向大道便走。真是生平负侠气,排难不留名。生死鸿毛似,千金一诺轻。
唐公见家丁请不来壮士,忙道:“他救了我们全家老少的性命,应该我亲自去谢他,怎反去请他?这是我的不对啊!”吩咐家丁:“你们且去趱家眷上来,我自赶上谢他!”忙忙带紧丝缰,随叔宝后边赶来道:“壮士且住马,停一停,受我李渊一拜。”
秦叔宝只是不理。唐公连叫几声,见他不肯住足,只得又赶道:“壮士,我全家受你活命之恩,便等我识一识姓名,改天登门道谢,您看怎么样?”
此时已赶下有十余里。叔宝想:“樊建威在前,赶上时,少不得问出姓字,不如对他说了,省得他追赶。”只得回头道:“李爷不要追赶了!小人姓秦名琼便是。”连把手摆上两摆,把马加上一鞭,箭也似一般去了。
唐公欲待再追,战久马力已乏,一人一骑,在道儿上跑,倘有没有消灭的余党,乘隙作乱,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再碰到壮士?只得歇马。
但是顺风,加上马銮铃响,刚听得一个琼字,又见他摇手,错认作五行,生生地把一个琼五,牢牢刻在心里,不知何日是报恩之日。放马正要走回,却见尘头起处,一马飞来。唐公道:“不好了!这厮们又来了!且莫与他近前,看我手段。”轻拽雕弓,射一箭去,嗖得一声,早见那人落马。再看尘头到处,正是自己家眷。唐公正在叙说,得琼五救应,杀散贼,这真是大恩人,两两慰谕。只见几个脚夫,与村庄农夫,赶到唐公马前,哭哭啼啼道:“不知小人家主何事触犯老爷,被老伯射死?”唐公道:“我不曾射死你家什么主人啊!”众人哭道:“适才拔下喉间箭,见有老爷名字,这箭难道不是你的吗?还要抵赖?”唐公道:“哦,适才我与一干强盗相杀方散,恰遇着一人飞马而来,我道是响马余党,曾发一箭,不料就射死是你主人,这也是我误伤,真是罪过。你主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众人道:“小人主人,乃潞州二贤庄上人。姓单名道,表字雄忠,在长安贩缎回来到此。”唐公道:“死者不能复生,叫我也无可奈何了。便到官司也是误伤,不过给些银子与些埋葬。你家还有什么人?”众人道:“还有二员外单通,表字雄信。”唐公道:“这等你回家,对你二员外说:我因剿盗,误伤你主人,实是误伤。我如今与你银子五十两,你从厚棺殓,送回乡去。待我回籍时,还差官到潞州,登堂吊孝。”安慰了一番。自古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况且在途路之中,众人只得隐忍,收拾收拾回去了。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2 20:33:15 +0800 CST  
168 李渊奇遇记
唐公李渊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面却十分过意不去,心灰意懒,又与这干人说了良久,因此耽延,不得出关。离长安六十里之地,没有驿站,只有一座大寺,名叫永福寺。唐公看家眷众多,不是民间小户可以住的下的,只得差人到寺中,说要暂借安歇。
本寺住持名为五空,闻知忙忙撞钟擂鼓,聚集众僧,来到山门外迎接。一边着行童打扫房屋,收拾厨房;一面著了袈裟,手执信香,率领台寺僧众,出寺迎接。唐公吩咐家眷车辆,暂停寺外,自己先入寺来。但见:
千年坚固台基,万岁峥嵘殿宇。山门左右,那风调雨顺四天王;佛殿 居中,坐过去未来三大士。绮丽朱牖,雕刻成细巧葵榴;赤壁银墙,彩画就浓山淡水。观音堂古钢瓶插朵朵金莲;罗汉殿中,白玉盏盛莹莹净水。山猿献果,闻金经尽得超升;野鹿衔花,听法语脱离业障。金光万道侵云汉,瑞气千条锁太空。
唐国公李渊走到大殿之上,左右放下胡床,僧人参谒了唐公。李渊命令引领家丁,向方丈相视,然后打发家眷进来,封锁了中门,李渊在禅堂坐住,心想:若是普通强盗,既然受到挫折,肯定不敢来了,但是他们是东宫派来了,倘若不肯善罢甘休,不能不防啊。因此李渊吩咐家丁,内外巡哨,以防不测。
李渊自己带着长剑,在灯下观书。李渊哪里知道这些人落荒来到山林里,抹去脸上一层又一层的粉墨,改换装束,聚到了一起,傍晚便灰溜溜地进了城,怎么可能会再来呢?就是宇文述与太子,一计不成,已经没有兴趣再纠缠下去了,但是李渊他又不会算,只得日夜防守。
李渊坐到二更时候,不知不觉间有点困了,伸了伸懒腰,忽然闻得异香扑鼻。他忙看几上博山炉中,已烟消火灭。让李渊倍感奇怪的是始初还觉得微有氤氲,到后越觉得满堂馥郁。李渊派了个家丁去看佛殿上,回报炉中并不曾有香。
唐公觉得更加地奇异,满腹狐疑地步出天井,只见景星庆云,粲然于天;祥霞烁绕,瑞雾盘旋。在禅堂后面,原来是紫微临凡,未离兜率,香气满天,已透出母胎来了。李渊正仰面观看的入迷时,忽然守中门的家丁,快步来到李渊的面前报夫人分娩二世子了。当时是仁寿元年,八月十六日子时,这便是大唐天子李世民的生日了。
唐公喜出望外,忙着隔门传语问安否时,回复是因途中闻有强人阻截,不免惊心;后来因遇强人,吩咐退回有人烟处驻札,行急了不免又行震动,遂致分娩。喜得母子平安,唐公着实放了心。
等到天明,唐公进殿拜见如来。家丁都进禅堂。住持率僧人,手拿红手本贺喜。唐公道:“在佛家净地分娩,污秽如来清净道场,实在是罪过,有什么喜要祝贺的呢?”随后命令家丁取银十两,给了住持,叫人多买点香火,在各殿焚烧,解除血光污秽。又对住持道:“我本来打算现在起身的,可是夫人刚刚分娩,怎么能受得了途中的辛苦和颠簸呢?还想在贵寺多住些日子,怎么样?”住持禀道:“敝寺荒凉破旧,怎么能让贵人居住了,要是不嫌弃的,贵人想住多久留住多久,不妨待夫人满月。”唐公道:“只怕是打扰了贵寺了。”吩咐家丁,不得出外生事,不能给寺庙添麻烦。又对住持道:“我观察此寺,虽然壮丽,但不是坍颓处已有很多处了,我想将贵寺重新修葺一下。”住持道:“僧人很久就有这个意思了,可是小修一下也要几千两,大修一下恐怕不少于万两,哪来那么大的施主呢,就是常常承蒙来往老爷,施点缘簿,僧人不敢去催逼,那点钱也不敢乱花。”唐公道:“我便做你个大施主,也不必你来催我,一到太原,我就派人送来。”说着,唐国公李渊随即研墨。住持忙送上一个大红织金囗丝面的册页。唐公展开,写上一行道:“信官李渊,喜助银一万两,重建永福寺,再塑合殿金身。”
天哪,中了五百万啦?这些和尚无不伸头观看,莫不咬指吐舌。有聪明的和尚十分不屑地说:“现在说得好听,你看有多少人写了要捐几百几千银两的,可是,后来呢?连个银子的影子也看不见,我看他就是吹牛。”
虽然大家都不相信李渊真的会拿出那么多钱来修这座寺庙,但是出家人还是非常懂礼仪的。第二天一早他们带着四盘香,请唐公各殿焚香;撞钟擂鼓,好不恭敬。
唐国公李渊是隋室虎臣,窦夫人是北周朝的甥女。隋主杨坚篡得周朝政权的时候,夫人只得七岁,曾经愤愤不平地说:“恨自己不是男儿生,救舅家之难。”
所以,唐国公李渊和夫人窦氏原本就是一对奇夫妇,他们生下的后代当然不同反响,我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李世民就是人中之龙,中国历史上最伟大最卓越的皇帝之一。
不仅他们的儿子李世民优秀,他们生下一位小姐,年纪才十六岁,恰似三国时孙权的妹子刘玄德夫人,不喜弄线拈针,偏喜的开弓舞剑,故此唐公夫妇也格外刮目相看她,一心要为她寻得一个好老公。当时想追求她的人相当的多,简直人山人海,唐公都道:庸流俗子,怎么能配上自己这么优秀的女儿呢,因此不肯轻应允,却也时时为自己的留心绝种好男人。此女子就是娘子军的鼻祖,李渊的第三女,后来的平阳公主了。
李渊此时在寺中,只是终日闲坐,又没有国家大事需要自己处理,更没有个志同道合的僚友喝茶聊天,有点寂寞无聊。再说了李渊好歹是个高贵的官员,他的一举一动,家丁便来伺候,和尚都来打听,李渊觉得有点拘束,渴望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更多的自由。
话说一天,唐国公李渊想要看看这个寺庙里有多少僧人,多少房屋,禅规严不严,功课勤不勤?李渊的好奇心还是比较强的啊!李渊一面走着,一面观察着,他发现篱笆缝中,不时有个小沙弥,在窥探自己的一举一动。唐公刚刚回到廊步去,那个小赏便密报与住持五空知道,五空不敢怠慢,跟随在唐公李渊的后边,以备答问。不知不觉间,李渊和主持转到厨房对面,有手下道人,大呼小叫,住持远远地向他们摇手。
唐公李渊来到一个地方,问:“此处庭院委曲,廊庑洁净,是什么地方?”住持道:“这是小俗的房,敢请老爷进内喝喝茶。”唐公见和尚这般热情,便来到大步走了进来;让李渊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不是僧人的卧房,而是一处净室,窗明几净,果然一尘不染,幽静空灵。
主持五空连忙向李渊献茶,李渊看到典雅的屏门上,有一联对句:
宝塔凌云一目江天这般清净
金灯代月十方世界何等虚明
侧边写着“汾河柴绍熏沐手拜书”。唐公李渊见词气高朗,笔法雄劲,点头会心,很是欣赏,便忍不住问住持道:“这柴绍是什么人?”住持道:“是汾河县礼部柴老爷的公子,表字嗣昌。在寺内看书,看见僧人建得这两个小房,就题写了这样一副对句,赠送给小僧,贴在屏门上。来往官府老爷,多有称赞这对联的。”唐公点头而去,对住持道:“长老且自便。”
唐国公李渊心有余悸地回到禅堂。当天晚上月明如昼,唐国公心里面满载着心事,哪里睡得着觉,便又来到了僧房,问:“住持您睡了吗?”
五空一听是唐国公李渊的声音,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应道:“老爷还没有睡,小僧哪里敢睡呢?”唐公道:“今夜月色甚好,怎么能辜负了如此美丽的月光呢?所以,出来走走。”住持道:“寺旁有一条平冈,可以玩月。请老爷一起去,怎么样?”唐公道:“妙极妙极。”住持叫一个小厮掌灯在前面照路。
唐公道:“如此好月,灯可不必。”住持道:“怕竹径崎岖,不便行走。”唐公道:“我是武将出生,带兵出征,黑地里行走那是家常便饭,这么宽广的路,即便有花阴竹影,也无须掌灯,只烦长老引路,下人不必随从。”住持领命,引领行走。唐公不往日间献茶去处,出了旁边小门,打从竹径幽静所在,步上土冈。见一月当空,片云不染;殿角插天,塔影倒地。又见远山隐隐,野树蒙蒙,人寂皆空,村犬交吠,点缀着一派夜景。
唐公李渊痴迷地观看了一会,正要下冈,只见竹林对面,有微弱通红的灯火,远远的传来了吟诵之声。唐公好奇的问道:“寺里的长老这么晚了还要念经吗?”
住持道:“因为夫人分娩不久,担心贵体虚弱,传话给徒子法孙,暂停晚间功课了。”唐公点头。步转冈湾,却又敞轩几间。唐公便站住了脚,问道:“这声音又不是念经了?”住持道:“这就是柴公子看书的地方。老爷日间所见的对联,就是他写的。”
唐公听他声音洪亮,携了住持的手,轻轻地来到了读书的地方。唐公在窗隙中窥视,只见灯下坐着一个美少年,面如傅粉,雪白娇嫩,唇若涂朱,身上背着柄宝剑,琅琅含诵,却不是孔孟儒书,而是孙吴兵法。念着念着,又拔剑起舞,好一个英雄少年。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2 20:34:12 +0800 CST  
169 李渊奇遇记2
唐国公李渊见状,即便回身下阶,暗自喜道:天下太平时崇尚以文治国,天下大乱时则必须要用武力来拯救天下苍生。看当今世界,如果只会孔孟之道,又有何用?必须要有像他这样的文武全才,能够上马击贼盗,,才能配的上我那宝贝女儿啊。再说了,如果我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唐国公李渊走到廊庭,便对住持道:“我观察了此人,相貌非凡,他日能成就一番
。我有一个女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她端庄寡言,还没有对象,还希望主持作为媒人,将她们结为二姓之好。”住持恭身答道:“老爷吩咐,僧人自当全力以赴。明天一早我请柴公子来见老爷,老爷看他谈吐就会知道了。”唐公道:“这却极妙。”唐公回到禅堂,主持也辞别回去。
第二天清晨,五空和尚有心事在身,急忙爬起,洗脸穿衣,快步来到柴嗣昌的书房里。公子道:“这些天晚辈很少能看到长老了。”住持道:“小僧连日陪侍唐国公李老爷,冷落了公子了。”柴公子道:“李公到此有什么事?”住持道:“李老爷奉圣旨回到家乡,本月十五日来到寺里,因为夫人分娩,故此暂时住下,等到夫人身体康健,才好起马。”公子道:“我闻唐公一向来名声极佳,为人处事到底怎么样?果真如外面传说中的那样吗?”住持道:“贫僧平生阅人无数,恐怕还没有见到过像李老爷这么好的人。因为夫人分娩在此,血光触污净地,先发十两银子,吩咐买香各殿焚烧。又取缘簿施银万两,要重建寺院,再整山门。昨日午间,到小僧净室献茶,见相公所写的对联,赞不绝口;晚间同小僧漫步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听得相公读书,在窗外看相公好长时间。”公子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住持道:“是公子看书刚刚完毕,拔剑起舞的时节。”公子道:“那时有一更了。”住持道:“当时是有一鼓了。”公子道:“李公说了什么了吗?”住持道:“小僧特来报喜。”公子道:“什么喜事?”住持道:“李老爷有郡主,说是今年十六岁花季般地年龄了,端重寡言,还没有许配给人家,教小僧当这个媒人的,情愿与公子结为二姓之好。”公子笑道:“婚姻大事,怎可儿戏般,但我久仰李将军高名,若真的成为了他的女婿,倒可以常常伴他身边,向他请教,一定可以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的确是件美事。”住持道:“如今李老爷,着急得想见公子一面呢,就请到佛殿上,见他一面怎么样?”公子道:“他是个大人又是长辈,怎好轻率去见他?明日待我准备一副蛰礼,才好进拜。”住持道:“他渴慕相公,不需要什么礼物,小僧就此奉陪相公一往。”公子道:“既如此,我就同你去。”公子换了大衣,住持引到佛殿,拜见了唐公。唐公见了公子,果然生得:
眉飘偃月,目炯曙星。鼻若胆悬,齿如贝列。神爽朗,冰心玉骨;气轩昂,虎步龙行。锋藏锷敛,真未遇之公卿;善武能文,乃将来之英俊。
唐国公李渊要待以宾礼,柴嗣昌再三谦让,按照的师生礼仪坐了下来。唐国公李渊问他的家里的一些情况,叙些寒温。嗣昌娓娓清谈,谈吐果然不同凡响。唐公见了,更加地习喜欢了。李渊连忙吩咐方丈将这件事告诉窦夫人。夫人道:“这个孩子虽然你我都看中了,觉得不错,但婚姻是件大事,必须要和自己的女儿再商量商量,听听她的看法。”唐公道:“婚姻之事只须父母作主,女孩儿家,能有什么见解啊!”夫人道:“非也!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我这女儿,可不是一般地寻常女子。我看她每每有一番见解,每事有一番见识,与众不同。我如今去与她将这件事说明清楚,看看她的意思。如果她嘴上不说,心里同意,你便可以聘定他;若女儿有勉强的意思,那此事就暂时歇一歇。我猜想不会有人这么快就招此子为婿的,等我们到了太原再说吧。”唐公道:“既如此说,你去问她,听听她的意见。”说着,走了出来。
窦夫人走进小姐的房间,小姐连忙起身迎接自己的娘亲。夫人将唐公要招柴公子为婿的话,细细与小姐说了一遍。小姐停了半晌,答道:“母亲大人在上,若说此事,本不该女儿家多嘴,只是百年配合,荣辱相关,倘或草草,不加重视,恐怕日后后悔莫及。今日按照父亲所说的,他的相貌应该是没的说得,肯定是比较美的,才华出众。只是当今世界仅仅依靠才貌,是不能平定乱世的,如果遇到祸乱,那些只会咬文嚼字的文人,能有多大的作用呢?只能坐以待毙,一点作用也发挥不出来。”夫人接口道:“按照你父亲说,公子舞得好剑。月下看他,竟似白雪一团,滚上滚下,量他也有些本领。”小姐见说,微微笑道:“既如此说,待孩儿慢慢商酌,且不必立刻给他答复,等到两日后再决定,怎么样?”夫人见说,出来回覆了唐国公李渊。小姐见夫人回去了,左思右想,想要亲自在暗中偷看他一面,苦于没有这样的礼节,但是自己要是不看,又担心自己会嫁错人,心里十分地矛盾。只见保姆许氏,走到面前说道:“刚才夫人所言,小姐有什么主意了没有?”小姐道:“我正在这里想。”许氏道:“此事有什么难得?只要如此如此做,让他来较试一番,才能便见了。”小姐点头,满脸欢喜。
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这边柴绍柴公子自从白天见了唐国公李渊之后,回想到唐公待他礼貌谦恭,情意款洽,欣喜若狂。想到婚姻上面,因为不知道小姐的长相和才华,又不知道这门婚姻到底能不能成功,倒也没有过分地思量。当时又收拾收拾浮躁的心情,正在灯下全神贯注地看书,只见房门呀的一声。公子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眼大眉粗身长足大的半老妇人。
柴公子立起身来问道:“你是何人?到此所为何事?”妇人答道:“我是李府中小姐的保姆,因老爷夫人,要聘公子为乘龙快婿,但我家小姐,不仅才貌双绝,世间罕有,而且喜欢读孙吴兵法,六韬三略,无不深究其奥,发誓要嫁一个善武能文、足智多谋的奇男子。白天老爷大大称赞了公子的才貌,又说公子舞得一手好剑,故叫老身出来,对公子说:“如果有意求凰,不妨定更之后,到回廊转西观音阁后,菜园上边,看小姐排成一阵。如公子识得此阵,方许结为秦晋之好。”公子见说,欣然答道:“既如此说,你去,到更余之后,你来引我去看阵怎么样?”许氏见说,便转身出门了。
公子用过夜膳后,听到街上的巡兵起了更筹,庭院中的月色,比平日更加的皎洁明亮。读了一回兵书,又到庭前来看月,不觉更筹已交二鼓。公子见婆子之言,或未必真,正要进去睡觉安歇,蓦地里咳嗽一声,刚才来的保姆,远远地站立,向柴绍招手。柴公子从筐中取出一副绣龙扎袖穿好,把腰间丝绦收紧,带了宝剑,跟了保姆到菜园中来。原来观音阁后,有一块非常宽阔无比而又荒芜的空地,尽头有一个土山,紧靠着阁后粉墙,旁有一小门出入。公子看了一下,就要走进去。许氏止住道:“小姐吩咐这两竿竹枝,是算比试的辕门。公子且稍停站在这里,待他们摆出阵来,公子看了自然明白。”公子应允,只见走出一个女子来,乌云高耸。绣袄短衣;头上风钦一枝,珠悬罩额,臂穿窄袖;执着小小令旗一面,立在土山之上。公子问道:“这就是你家小姐吗?”许氏道:“小姐岂是轻易见的?这不过小姐身边侍儿女教师,差她出来摆阵的。”话未说完,只见那女子把今旗一招,引出一队女子来:一个穿红的,夹着一个穿白的;一个穿青的,夹着一个穿黄的。俱是包巾扎袖,手执着明晃晃的单刀,共有一二十个妇女。左盘一转,右旋一回,一字儿的排着。许氏道:“公子识此阵否?”公子道:“此是长蛇阵,何足为奇!”只见那女子又把令旗一翻,众妇女又四方兜转,变成五堆,一堆妇女四个,持刀相背而立。公子仔细一看,只见:
红一簇,白一簇,好似红白雪花乱舞玉。青一团,黄一团,好似青黄莺燕翅翩跹。错认孙武子教演女兵,还疑顾夫人排成御寇。
公子见妇女一字儿站定。许氏道:“公子识此阵否?”公子看了笑道:“如今又是五花阵了。”许氏道:“公子既识此阵,敢进去破得阵,走得出,方见你的本事。”公子道:“这又何难?”忙把衣襟束起,拔出宝剑杀进去。两旁女子看见,如飞的六口刀,光闪闪的砍将下来。公子疾忙把剑招架。那五团妇女,见公子投东,那些女子即便挡住,裹到东来;投西,他们也就拥着,止住去路。论起柴公子的本领,这一二十个妇女,何难杀退?一来刀剑锋芒,担心伤损了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二来一队中有一个女子,执着红丝棉索,看将要退时,即便将锦索掷起空中,拦头的套将下来,险些儿被她们拖翻,故此只好招架,未能出围。公子站定一望,只见阁下窗外,挂着两盏红灯,中间一个玉面观音,露着半截身儿站着。那土山上女子,只顾把令旗展动。公子掣开宝剑,直抢上土山来。那女子忙将令旗往后一招,后边钻出四五个皂衣妇女,持刀直滚出来,五花变为六花。公子忙舞手中剑,遮护身体,且走且退,将到竹枝边突出重围。那五团女子,如飞的又裹上来,四五条红锦套索,半空中盘起。公子正在危急之时,忙在袖中取出一个花爆,点着火,向妇人头上悬空抛去。众女子只听得头上一声炮响,星火满天。女子忙转身看时,只听得飕的一声,正中柴公子巾帻。女子取来月下一看,却是一枝没镞的花翎箭,箭上系着一个小小的彩珠。听那更筹,已打四鼓。
不多时鸡声唱晓,一轮红日缓缓地从东方升起。柴公子正在酣睡之中,只听得叩门声响,柴绍忙起身开门,却是五空长老,引到榻前,对公子说:“今早李老爷传我进殿去,说要择吉日,用金币聘公子为婿。”柴嗣昌父母早亡,便将家园交与信任的家人,跟随唐公李渊回至太原,然后拜堂成亲。后来唐公起兵伐长安时,有娘子军一支,领军便是柴绍夫妻二人,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支娘子军。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02 20:35:22 +0800 CST  
秦琼4
前文书说道,秦琼救了李渊一家,关于他的传奇远没有结束,咱们继续。话说秦叔宝连忙快马加鞭的追上了樊建威,樊建威看到秦琼,就问:“打抱不平的事,结果怎么样啊?盗贼跑了吧?”秦叔宝一一回答,建威非常吃惊。
第二天早饭过后,二人匆匆忙忙地分了行李后,各自带着两名犯人,出发了。樊建威要往泽州去,秦叔宝往潞州方向。
秦叔宝很快来到了潞州,在门口的马桩拴了自己心爱的黄骠马,将两名人犯带进店来。主人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叔宝道:“主人家,这两名人犯,是我押来的,找个安全的保险的地方替我关锁好了。”店主答道:“爷放心,小人知道了,都包在小人的身上了。”秦叔宝在堂前坐下,吩咐:“店主,找人将马上行李搬进来。马拆鞍辔,不要揭去那软替;那马走了不少路,肯定又累又饿了,带了槽头去吃些细料,再给我找个一间干净些的客房。”
店主矫情地说:“老爷,这几间房,只有一间是小的的门面,一般人是不让住的,只等下县的官员府中公干,才开这房与他居住。爷既然要洁净,那就将这件门面给爷住了吧。”叔宝道:“好。”
主人掌上灯将行李都搬进了房,又摆下好酒好菜,非常客气有礼地站在叔宝的旁边,笑堆满面说:“请问相公爷高姓,小的好写帐。”叔宝道:“你问我么?我姓秦,山东济南府公干,到你府里投文。主人家你姓什么?”主人道:“秦爷,你不曾见我小店门外招牌?是‘太原王店’。小人贱名,就叫做王示,告示的示字。”秦叔宝道:“我与宾主之间,也不好叫你的名讳。”店主笑道:“往来老爷们,把我示字颠倒过了,叫我做王小二。”叔宝道:“这也是通套的话儿。但是开店的,就叫做小二;但是做媒的,就叫做王婆。这等我就叫你是小二哥罢!我问你,蔡太爷领文投文需要几天时间?”小二道:“秦爷没有耽搁。我们这里,蔡太爷是一个才子,明日早堂投文,后日早堂就领文。爷在小店,止有两日停留。怕秦爷要拜望朋友,或是买些什物土仪人事,这便是私事担搁,与衙门没有相干。”叔宝问了这些底细,吃过了晚饭,便闭门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洗了洗脸,收拾文书,准备到府前把来文挂号。蔡刺史升堂投文,人犯带见,书吏把文书拆于公案上。蔡刺史看了来文,吩咐禁子松了犯人的刑具,叫解户领刑具,于明日早堂候领回批。蔡刺史将两名人犯,发在监中收管,这是八月十七日早堂的事。叔宝领刑具,到下处吃饭,往街坊宫观寺院顽了一日。
十八日清晨,秦叔宝就进州中领文。日上三竿,衙门还不曾开,连个人影都没有街坊静悄。这许多大酒肆,昨日何等热闹,今日却都关了;吊闼板不曾挂起,门却半开在那里。叔宝进店,见柜栏里面几个少年顽耍。叔宝举手问道:“列位老哥,蔡太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坐堂啊?”内中有一少年问道:“兄不是我们潞州的口音,是哪里人?”叔宝道:“小的是山东公干来的。”少年道:“兄这等不知太爷公干出去了?”叔宝道:“哪里去了?”少年道:“并州太原去了。”叔宝道:“为什么事到太原去?”少年道:“为唐国公李老爷,奉圣旨钦赐驰驿还乡,做河北道长官。太原有文书,知会属下府州县的首领要去迎接唐国公。太爷接到了文书,三更时分就去太原贺李老爷了。”叔宝心中十分清楚:“那李爷就是自己在临潼山救的那位李老爷了。”叔宝又问:“老兄,您知道太爷几时才能回来?”少年道:“还早。李老爷是个仁厚的官,大小官员去贺他,肯定少不得好酒好菜来接待官员,以前就认识的老爷们遇在一处,还要久逢知己千杯少,再说了路程又那么遥远,多得话二十日,少也要半个月才得回来。”叔宝得了这个信,便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只能等着太守回来。
秦叔宝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山东地区的豪杰,练武之人,又能吃,饭店上本来就是小本生意,一连十日,秦琼还没有结账,这不把王小二一副本钱,都吃在秦琼肚里去了。王小二的店,主要消费对象就是对面衙门里的官吏,现在太守不在家,没人来往,王小二干脆连招牌灯笼都不挂出去。王小二看秦琼还没有付账的意思,也不好当年问秦琼要,在家中,就和自己的妻子商议说:“娘子,那个秦客人怎么还不付钱啊,他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昨日他回来吃中饭,菜不丰盛,他就捶盘掷盏起来。我准备开口问他取几两银子,想到娘子你又时常埋怨我不会说话,把客人都恶失到别人家去了。如今到是你开口问他要几两银子;女人家的说话就是重些,他也担待得了。”王小二的妻柳氏,是个非常贤惠有能力的妻子,对丈夫道:“你不要开口。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着容颜便得知。我看秦爷也不是少饭钱的人。是我们潞州人,或者少得银子。他是山东人,等官回来,领了批文,少不得算还你店帐。你就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日子有过了两日,王小二实在是忍不住了,决定一定要向秦琼开口要账了。恰巧秦叔宝来家吃午饭,小二不摆饭,自己送一钟暖茶到房内,走出内外,傍着窗边,对着叔宝陪笑道:“小的有句话说,怕秦爷见怪。”叔宝道:“我与你宾主之间,一句话怎么就怪起来,有什么您就直说吧。”小二道:“连日店中没生意,又是小本生意,饭菜都是不赊账的。意思要与秦爷预支几两银子儿用用,不知使得也使不得?”叔宝道:“这是应该的,怎么要你这等低声下气?是我疏忽了,不曾拿银子给你,是我的错。你跟我进房去,我拿银子与你。”王小二连声答应,欢天喜地,跑着来到了书房。叔宝打开了床头取皮挂箱,伸手进去拿银子,一只手就像泰山压住的一般,再拔不出了。正是:
床头黄金尽,壮士无颜色。
叔宝心中暗道:“富贵不离其身,这句话真是真理啊。如今几两盘费银子,一时大意,被樊建威带往泽州去了,这可怎么办啊?”叔宝的银子,为何被樊建威带去了呢?秦叔宝、樊建威两人,都是齐州公门豪杰;点他二人解四名军犯,往泽州潞州充军。那时解军盘费银两,出在本州库吏人手的,晓得他二人平素交厚,又是同路差使。二来又图天平法码讨些便宜,一处给发下来,放在樊建威身边用。长安又耽搁了两日;及至关外,急急忙忙的分路。他两个都不是寻常的小人,把这几两银子放在心上的。行李文书件分开,只有银子不曾分开,故此盘费银两,都被樊建威带往泽州去了。连秦叔宝还只道在自己身边一样,总是两个忘形之极,不分你我,有这等事体出来。一时许了王小二饭银,没有得还的,好不尴尬。
老半天,秦叔宝的脸胀得通红通红的。那王小二见叔宝只管在挂箱内摸,心上也有些疑惑: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节奏,难道要拣成一个大块给我吗,秦爷您这也太客气了啊?
俗话说:“家贫不是贫,路贫愁煞人。”叔宝一时大意,答应了店小二,一直等到真要取银时,才惊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都去哪儿了?原来被樊建威带走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可难道这位大英雄了。正在着急时,天无绝人之路,他欣喜若狂地在箱角头摸到了一包银子。
这银子又是哪里来的?原来是叔宝的母亲,要买潞州绸做寿衣,临行时给叔宝的,所以不在“损友”樊建威的身边。叔宝只得取将出来,交与王小二道:“这是四两银子在这里,且不要算帐,记下来就行了,等日后一并结算。”王小二道:“好的。”王小二得了这四两银子,笑容满面,拿进房去,跟妻子说了这件事,还照旧好好服侍秦叔宝。只是秦叔宝得知自己实在拿不出钱来,十分地烦恼。倘若官府再有几日不回,不要说没钱回去,连王小二剩余的店钱也拿不出来啊,这可怎么办呢?心情郁闷的秦叔宝整日闷闷不乐,沉默寡言,心里焦闷,也没有雅兴到各处顽耍,吃饱了饭,就靠着炕睡一会儿,睡醒了就躺在床上发呆。
秦琼心如火燎地又等了两三天,总算盼星星,盼月亮地将蔡刺史盼了回来。本州堂官摆道,大堂传鼓下,四街与本州应役人员,都出门迎接。叔宝是公门中当差的人,也跟着众人出去。到十里长亭,各官都相见,各项人都见过了。蔡太守一路辛苦,乘暖轿进城门。叔宝跟进城门,事急无君子,当街跪下禀道:“小的是山东济南府解户,伺候老爷领回批。”刺史大人这时在轿内半眠半坐,哪里去理领批之人?轿夫皂快,狐假虎威,喝道:“快不起来!难道我们老爷没有衙门吗?你在这里领批?”叔宝只得起来了,轿夫便快步离开了。
焦急万分地秦琼心想:在此多呆一天,连马料盘费要用二两银子。要是老爷倘有几日不坐堂,那可怎么办呢?
想到着,秦叔宝再也hold不住了,又一次追了上去,跪过去禀官。心急如焚地秦叔宝哪里顾得上其他,不晓得自己力大无穷,用左手在轿杠上一拖,轿子拖了一侧,四个抬轿的,四个扶轿的,都一闪支撑不住,庆幸的是刺史睡在轿里,若是坐着,就一交从轿子里滚了出来。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09:21 +0800 CST  
刺史大人非常生气,发怒道:“无礼之徒!难道我没有衙门吗?”叫手下将秦叔宝扯下去打。叔宝理屈词穷,没有喊冤,任凭官吏将自己的裤子扒了下来,被重重地打了十大板。若是本地衙门里人,杖刑的官吏自然手下留情,可是叔宝是外地人,和他们没有啥交情,可想而知,叔宝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这悲惨可怜的一幕被王小二看得是清清楚楚,他对妻子道:“这姓秦的,还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在我家都住了有一个月了,身上怎么还是那件衣服。在公门中走动的人,不晓得礼仪,今日惹了官,拿到州门前,打了十板来了,真是活该。”
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秦琼步履艰难地朝客店走来,王小二迎住,口里讥讽道:“你老人家不像公门的豪杰,官府的喜怒,你也不知道?要我说啊,还是我们蔡老爷宽厚仁慈,若是别位老爷,恐怕这个时候你会被关在大牢里呢?”
叔宝平生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他大声冲王小二喝道:“关你什么事?”小二道:“打在你老人家身上当然不干我的事,我说的是好话,拿饭与你吃罢。”
叔宝一肚皮的气,道:“不吃饭了,拿热水来!”小二道:“有热水在此。”秦叔宝将热水洗了杖疮就睡去了。
第二天秦叔宝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到府中来领文,正是在他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蔡刺史还算是个贤能的官员,由于离家时间比较长,这一日一早就起来升堂,处理公务了。秦叔宝只等公务将要处理完毕,方才跪将下去禀道:“小的是齐州刘爷差人,伺候老爷领批。”叔宝今日怎么说个齐州刘爷派来的?因为秦叔宝知道本州刘爷与蔡太爷是同年好友,现在说自己是刘爷手下的人,说不定蔡老爷会对自己好那么一点。
果然,蔡刺史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对秦琼说:“你就是那刘爷的派来的?”秦叔宝道:“正是。”刺史道:“年轻人啊,你昨天实在是太鲁莽了,所以我打了你十板,希望你以后做事情不要那么莽撞了。”秦琼道:“老爷说得极是,叔宝不胜感激。”
蔡刺史很快在批文上答了押,考虑到自己将老朋友的手下人打了十大板,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叫手下人拿了三两银子,还有那批文,一并交给了秦琼。秦琼连忙叩谢,接了批文,拿了赏银,出府回店。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11:01 +0800 CST  
@竹林寻雨 869楼 2016-05-02 20:37:00

看望,问候,祝写出更多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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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13:32 +0800 CST  
@关中马 870楼 2016-05-02 20:51:00

节日结束了,进入工作状态,首先支持文友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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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兄弟!欢迎常来!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17:17 +0800 CST  
刺史大人非常生气,发怒道:“无礼之徒!难道我没有衙门吗?”叫手下将秦叔宝扯下去打。叔宝理屈词穷,没有喊冤,任凭官吏将自己的裤子扒了下来,被重重地打了十大板。若是本地衙门里人,杖刑的官吏自然手下留情,可是叔宝是外地人,和他们没有啥交情,可想而知,叔宝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这悲惨可怜的一幕被王小二看得是清清楚楚,他对妻子道:“这姓秦的,还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在我家都住了有一个月了,身上怎么还是那件衣服。在公门中走动的人,不晓得礼仪,今日惹了官,拿到州门前,打了十板来了,真是活该。”
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秦琼步履艰难地朝客店走来,王小二迎住,口里讥讽道:“你老人家不像公门的豪杰,官府的喜怒,你也不知道?要我说啊,还是我们蔡老爷宽厚仁慈,若是别位老爷,恐怕这个时候你会被关在大牢里呢?”
叔宝平生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他大声冲王小二喝道:“关你什么事?”小二道:“打在你老人家身上当然不干我的事,我说的是好话,拿饭与你吃罢。”
叔宝一肚皮的气,道:“不吃饭了,拿热水来!”小二道:“有热水在此。”秦叔宝将热水洗了杖疮就睡去了。
第二天秦叔宝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到府中来领文,正是在他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蔡刺史还算是个贤能的官员,由于离家时间比较长,这一日一早就起来升堂,处理公务了。秦叔宝只等公务将要处理完毕,方才跪将下去禀道:“小的是齐州刘爷差人,伺候老爷领批。”叔宝今日怎么说个齐州刘爷派来的?因为秦叔宝知道本州刘爷与蔡太爷是同年好友,现在说自己是刘爷手下的人,说不定蔡老爷会对自己好那么一点。
果然,蔡刺史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对秦琼说:“你就是那刘爷的派来的?”秦叔宝道:“正是。”刺史道:“年轻人啊,你昨天实在是太鲁莽了,所以我打了你十板,希望你以后做事情不要那么莽撞了。”秦琼道:“老爷说得极是,叔宝不胜感激。”
蔡刺史很快在批文上答了押,考虑到自己将老朋友的手下人打了十大板,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叫手下人拿了三两银子,还有那批文,一并交给了秦琼。秦琼连忙叩谢,接了批文,拿了赏银,出府回店。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18:03 +0800 CST  
秦琼5
王小二在柜上算账,看见秦叔宝回来,便说:“领了批回来了,饯行酒还没有准备好,这却如何是好?”叔宝道:“这饯行酒就不必了。”小二道:“秦爷,将账接了,怎么样?”叔宝道:“好的,把账拿来算一算。”小二道:“相公爷是八月十六日到小店的,今日是九月十八日了,八月大,共计三十二天。小店有规矩,来的一日,去的一日,不算饭钱,就当作为客官接风送行了。三十天,马是细料,连爷三顿荤饭,一日银一两七折算,总共纹银二十一两。收过四两银子,还差十七两。”叔宝道:“这三两银子,是蔡太爷赏的,先给你。”小二道:“还差十四两,我去拿天平来称剩下的银子。”叔宝道:“二哥且慢着,我还不回去。”小二道:“秦爷领了批文,如今也没有什么事了,怎么不回去呢?”
叔宝道:“我有一个樊朋友,赶泽州投文,有些盘费的银子,都在他身边。想是泽州的马太爷,也往太原贺李老爷去了。我那朋友回来领了文,知道我没带银子,肯定会来接我的,等他来了,我才有银子还你。”小二道:“小人是个开饭店的,恨不得你老人家住一年,我才高兴呢。”叔宝写帐,九月十八日结算,还欠王小二纹银十四两。
王小二嘴里虽说巴不得秦琼住个一年半载的,其实恨不得秦琼马上接了账,卷铺盖走人。王小二可是个聪明的商人,他在心里面算计着:那几件行李,值不了几个银子。有一匹马,只会徒增开支,再说了如果秦琼他想跑,他骑着马说饮水去,我怎好拦住人家?如果他这么跑了,钱还要不要了?就算我到齐州府,人生地不熟的,钱能要到吗?退一万步讲,即使我要到了,我要浪费很多功夫和饭钱吧!依我看,那批回是要紧的文书,没有此物,就算他回去了也没法交代,不如拿了他的批文,倒是绝稳的上策。
王小二想到着,将批文拿在手里,便叫妻子:“把这个文书是要紧的东西,若放在秦爷那里,深秋时候,连阴又雨,屋漏水下,万一打湿了,可是我们的责任了。你收拾好放在箱子里面,替他保管,等秦爷起身后,我再还给他。”
秦叔宝知道店小二的用意,难得糊涂地随口答应道:“还是店家想得周到。”话还不曾说完,小二已把文书递到妻子手内,拿进房去了。
小二又对手下的说:“那饯行酒就不要摆过来了,秦爷又不回去,若说饯行,那不是催客人走吗?还是拿些便饭来请爷吃吧。”手下知道主人的口气,便饭二字,就是将就的意思了。连小菜碟儿,都减少了两个,早晨面汤也是冷的。叔宝吃眉高眼低的茶饭,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终日压马路,盼望樊建威能够到来。一直望到夕阳西下,见秋风送暑,梧叶飘黄。河桥官路,多少车水马龙,但唯独不见樊建威的影儿?一日,秦叔宝在树林中急得直跺双脚叫道:“樊建威,樊建威!你今日再不来,我没脸去进店了,受小人的闲气了。”一直等到漆黑只得垂头丧气地回来。
第二天早晨秦叔宝又去了树林等樊建威,道“今日你要是还不来,到晚我就在这树林中,死了算了!”一直等到傍晚又不见樊建威来,小鸟们都回来休憩了,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叔宝正在犹豫不决,失魂落魄,想一死了之,猛然想起家中还有老母,怎么忍心丢下年迈的母亲呢?他只得又回来,艰难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一步,叹一口气,直待家家户户都上了灯后,方才进门。
秦叔宝房内已点了灯,叔宝见了灯光,很奇怪:“为什么今夜老板这么殷勤起来,还为我上了灯?”驻步一看,只见有人在房间里面喝酒。王小二也在屋里,他跑出来,对秦琼说:“爷,不是我有心得罪您,今日来的客人是贩什么金珠宝玩的,非常古怪,他们唯独看中了您这间房子。早知道有这样的事,爷出去锁了房门就好了。我打算和他争论,他又说:‘主人家只管房钱,张客人住,李客人也是可以住得,我多给你些房钱就是了。’这叫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啊”店小二口角略顿了一顿,继续说:“这些人竟然走了进去径直地坐下,倒不肯出来了。我怕爷的行李有什么闪失,就把爷的行李,搬到后边幽静些的地方了。因为秦爷在我家住的时间也比较长了,彼此就像一家人一般。这一班人,我要多赚他些银子,只得这么做了,还望爷宽宏大量,不要见怪。”
叔宝好几日不得见王小二这等和颜悦色,只因将他赶了出来,故此说这些漂亮的话。秦叔宝英雄气概,那里看得起小人的气量,只是说千说万,只能怪自己没钱,只好忍气吞声地说:“小二哥,只要有房子给我住就行了,至于住在哪个屋里,都一样。”
王小二点灯引路,叔宝紧跟其后。转弯抹角,来到了后面。小二一路做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的光景,来到一处地方,指着就是这里了。叔宝定睛一看,不是客房,却是靠厨房一间破旧的屋子:半边露了天,堆着一堆糯糯秸。叔宝的行李,都堆在上面了。半边又把柴草打个地铺,四面风来,连灯都没有地方挂,只好放在了地上,拿一片破板挡着壁缝里吹来的冷风。
王小二安慰叔宝说:“秦爷只好在这里将就着住几天,等他们走了,您仍旧到内房里住。”叔宝气得也不答理他。小二带上门走了出去了。
秦叔宝坐在草铺上,把金装锏放在自己膝上,用手指弹锏,唱起了歌:“旅舍荒凉而又风,苍天着意因英雄。欲知未了生平事,尽在一声长叹中。”
正在动情地唱着,忽然听到有脚步的响声,接着有人在叩门。叔宝问道:“是哪一个在叩门?你这小人,你太小看我秦叔宝了,我的文书鞍马行李,都在你家中,难道我就走了不成?”外边道:“秦爷不要生气,我是王小二的媳妇。”叔宝道:“听说你一向有贤名,这么晚了,你一个妇人前来为何?”妇人道:“我那拙夫,是小人一般的见识,见秦爷少几两银子,出言不逊。秦爷是大丈夫,希望不要放在心上。我常常劝他不要这么炎凉,他怎么也听不进去,还把恶水泼在我身上。我这几日也不好亲近秦爷,刚才打发我丈夫睡了,留的些饭菜特地送来给秦爷您享用的。”
秦叔宝闻言,一阵惭愧,眼中落泪道:“您实在是太贤惠了,我秦琼感激不尽,他日我秦琼若有出头之日,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柳氏道:“我是小人的妻子,不敢自比于君子,怎么敢奢望秦爷的报答?只是秦爷来这里有些日子了,身上穿的衣服却还是夏季穿的衣服,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了,我这潞州风高气冷,我看秦爷的衣服露出了大口子,风吹着一定很冷。饭盘边有一索线,线头上有一个针子,爷明日去外面之前暂且缝一缝,这样会暖和点,等泽州樊爷到来,他一定会给您带一些新衣服的。明天早晨,秦爷要是讨厌听到我丈夫的闲言碎语,不不吃早饭就出门,我倒趱得有几文钱,也在盘内,爷就在外面买些吃,晚上爷早点回来。”说完这些言语,把那饭盘子放了,离去了。
叔宝开门,百感交集地将饭盘端了进来,一滴晶莹的泪花打落在饭盘上,湿润的眼眸看到一串青布条捻成钱串,拢着三百文钱;还有一索线,线头上一个钉子,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羹,原来叔宝初到他店中说这肉羹好吃,顿顿要这碗下饭。自算帐之后,菜饭也是不周全的,再也没有这碗肉羹了。叔宝是个英雄男儿,原本想争口气绝不吃的,但肚子饿得直咕噜,只得将肉羹一口气吃下。
有了这三百钱,叔宝感觉自己的胆子都大了些,叔宝想要将这三百文钱做盘缠,到泽州,又担心如果遇不着樊建威,那又怎么回来呢?再说了店小二又本来就对我百般猜疑,不如买些冷馍馍吃了,再等等吧。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22:23 +0800 CST  
叔宝在官道上走来走去,一直走到太阳都下山了,突然,他远远望见一个穿青衣的人,头带范阳毡笠,腰跨短刀,肩上背着挂箱,有点像樊建威,但是等到他一步步走近,却又不是。后面是几个骑马打猎的人冲了过来。叔宝连忙将身子一让,一只脚跨进人家大门,没想到地上一个火盆,几乎将人家的火盆给踩翻了。叔宝抬头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在那里烤火;妇人浑身打量了一下叔宝,便道:“汉子想必你身上寒冷,不妨坐在这里烤一烤火。”叔宝见说,说:“有罪了。”即便坐了下来。
妇人道:“我看你好一条汉子,为什么落难到如此地步?身上穿得如此破烂?想必你也不是这里人。”叔宝道:“我是山东人。因为等一个朋友,把身上的盘缠用完了,现在无法回去了。”妇人道:“既如此,你随口说一个时辰来,我替你卜一卦,看这朋友还来不来了?”叔宝便说个申时。妇人捻指一算,便道:“卦名速喜。书上说得好:‘速喜心偏急,来人不肯忙。’来是一定来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等到待本月尾,一定会有消息。”叔宝道:“听老奶奶口音,也像不是这里人,姓什么?”妇人道:“我姓高,是沧州人。因前年我丈夫去世了,便同儿子迁到这里来倚靠一个亲戚。”叔宝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做什么生意?”妇人道:“只有一个儿子,名字叫开道。因为他有力气,又爱使枪弄棍,所以没有正经工作,常不在家。”说完,立起身对叔宝道:“想你还没有吃过午饭,不如在我这里吃点,我这里恰好有现成的面饭。”说完妇人走进屋里,不一会儿功夫,端出一大碗热腾腾的米饭、一碟蒜泥放在桌上,请叔宝吃。叔宝等了这一整天,又说了许多的话,此时肚子里空空如也,他并没有推却,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说道:“蒙老奶奶一饭之德,不知道我秦琼日后有报答您的机会吗?”那妇人道:“看你这样一条汉子,将来决不会是落寞之人,怎么说起这样的丧气话?杀人救人才能叫做报答,这样一顿饭的事,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这个时候街上已经点上了灯火。叔宝向妇人点头谢别出门,一路上心想:我秦琼出门在外,没有撞着一个够意思的朋友,反到遇着两个贤明的妇人,这也让我的心里好过些。
却说王小二因叔宝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到店里,就开始怀疑起来,对妻子说:“难道姓秦的,成了神仙不成?没钱还我,难道有钱在别处吃不成?”妻子道:“人家秦爷是个好汉,说不准他撞见了什么熟识的朋友,带着他吃了两日,也说不准啊。”小二道:“既如此,我派人问他讨饭钱,还不给钱,他真的想吃霸王餐啊?”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23:20 +0800 CST  
秦琼6
第二天一大早,叔宝刚要出门,只见外边两个穿着青色上衣的少年,朝小店走来。
那两个少年向王小二拱了拱手,就问道:“这位就是秦爷吗?”小二道:“正是。”二人道:“秦大哥请了。”叔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得跟随他们二人来到大堂前,二人坐在上席,叔宝在下席相陪。
王小二沏了三杯茶来,叔宝喝了一口茶,问道:“二位仁兄有何见教?”二人答道:“小的们也在本州当小差使。这王小二在我们衙门前开饭店多年,倒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不知怎么地得罪了秦兄?小的们特来陪罪。”叔宝道:“这是哪里话,从何说起?”二人道:“王小二跟我们说兄弟怪他,有些店帐不肯还他。”
叔宝是何等的英雄好汉,今日竟然受到这般委屈,恼怒道:“我跟二位仁兄说实话吧,我并不怪他们夫妇,只因我囊橐罄空,实在拿不出钱来啊,我原本是有些盘费银两,但在一个樊朋友身边。他往泽州投文,肯定会来的,等他来了我就有钱还他店帐。”二人道:“兄是山东朋友,未免太过倔强了。等那个朋友,也要吃饱了饭,才好等啊,这叫他开饭店的怎么办?若要照旧照顾您,他这小店难以支撑,若怠慢了兄弟,就说开饭店的世态炎凉,喜新厌旧。这些话要是传将出去,鬼也不会上门了,这饭店还怎么开下去?常言道:‘求人不如求己。’假若樊朋友一年不来,难道秦兄也要等一年吗?秦兄也是衙门中人,凡事要自己变通啊!”
叔宝如酒醉方醒,对二人道:“承兄指教,我也不等那樊朋友来了。我有两根金装锏,将它卖了还了店帐,余下的钱就当作回乡的路费。”二人叫王小二道:“小二哥,秦爷并不怪你。倒要把金装锏卖了,还你饭钱。你要照旧伏侍。”说罢,二人也不通姓名,举手作别而去。
于是,秦叔宝起身到后边收拾金装锏,王小二忽起奸心:好啊,这个姓秦的竟然如此奸诈,有两根金装锏不肯早卖,直等我请人与他说了许多闲话,方肯出手。我暂且不要叫他卖,恐别人讨了便宜去。我就哄骗他将金锏当在潞州,还我银子,然后打发他起身,等他有了后,我再加些利钱儿,赎将出来。剥了金子打首饰,给我心爱的老婆带将起来。多的金子,拿去兑与人,我们夫妻发财可就全都在这金装锏上了。心里这般想,王小二便笑容满面,走到后边来。
叔宝坐在草铺上,将两条锏横放在自己膝上,日子久了,锏上面有些铜青了。他这锏也不是纯金的,只是在熟铜上镀了一层金,一来为了防锈,其二看起来金光闪闪,十分地好看。这对金锏从秦琼的祖秦旭传其父秦彝,传到他已经三世了。挂在鞍旁,那锏楞上的金都磨去了,只是槽凹里有些金气。
叔宝自己也觉得这锏没有看相,只得拿一把穰草,将铜青擦去,一直擦到耀目争光。王小二鬼迷心窍地只知这锏是金子做的,对秦琼说:“秦爷,这个锏不要卖。”叔宝道:“为何不要卖?”小二道:“我这潞州有个隆茂号当铺,专当人什么短脚货。秦爷将这锏抵当几两银子,买些柴米,将高就低,我服侍您老人家。待平阳府樊爷来到,加些利钱,赎回来不就行了。”叔宝也舍不得将这两条金锏卖给他人,情愿去当,回答小二道:“你说得极是,正合我意,我们一同去当了罢!”
秦琼和王小二走到三义坊一个大姓人家,门上挂着“隆茂号当”字牌。秦琼和王小二径直走了进去,将锏放在柜上,秦琼是个武将,放得重了些,主人心疼地叫道:“呀!不要打坏了我的柜桌!”叔宝道:“要当银子。”主人道:“这样东西,只好算废铜。”叔宝道:“是我用的兵器,怎么叫做废铜呢?”主人道:“对于您来说叫做兵器。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其他用处,只好熔做家伙卖,不是废铜是什么?”叔宝灰心丧气地道:“就算废铜罢了。”拿大称来称斤两,那两根锏重一百二十八斤。主人道:“朋友,还要除些折耗。”叔宝道:“上面金子也不算,有什么折耗?”主人道:“要不是表面上有金子,我还不要呢?”叔宝慷慨道:“把那八斤零头除去,作一百二十斤实数,这没得说了吧。”主人道:“这是潞州出产的,好铜的价钱是四分一斤。”秦琼算了算价格,只能得到了四五两银子,只够吃几天的,又不能回乡,秦琼想了想就将祖传的金锏仍然拿了回去。王小二在一边一脸的不高兴。叔宝回到店中,非常纳闷。

王小二就像逼命一般,又走了进来,对叔宝说:“要不你老人家再寻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当罢!”叔宝道:“小二哥,我在衙门当差,除了随身兵器,难道还带什么金宝玩物不成?”小二道:“那我就帮不了你老人家了。”叔宝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只好忍痛割爱了,对王小二说:“我这匹黄骠马,可有人要吗?”小二道:“秦爷在我家住有段时日了,说什么金装锏,我这潞州人,真金了还认做假的,那晓得有用的兵器!但是若说起马来,我们这里是旱地,可都是识货的。我看秦爷这匹黄骠,倒是匹好马,若是肯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叔宝道:“此话当真?”小二道:“千真万确,只要秦爷的马出门就有银子进门。”叔宝道:“这里的马市,在什么地方?”小二道:“就在西门里大街上。”叔宝道:“什么时候去比较适宜?”小二道:“五更时那里就开市,天明就散市了。”于是,小二叫妻子收拾晚饭给秦爷吃了,秦琼决定明日五更天,就去将自己的爱马给卖了。
对于秦琼来说,这注定是个睡不踏实的一夜,因为他生怕错过了马市。终于盼到交五更时候,秦琼急急忙忙地起来了,用冷水洗了脸,简单地梳了一下头发。小二掌灯牵马出槽。叔宝将马一看,心里很不是滋味,失声叫道:“马都饿瘦成这样了!”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27:46 +0800 CST  

连人被王小二炎凉到这等田地,那个马可想可知了,自从算帐之后,不要说细料,连粗料也没有得与他吃了,有时两天也喂上一次料,饿得那马在槽头嘶喊。还好王小二的妻子心地善良仁慈,瞒了丈夫,偷两束长头草,丢在槽里,给那马吃吃,叔宝看在眼前,痛在心里,敢怒而不敢言。只得接扯拢头,牵马外走。王小二开门,叔宝先出门外,马却不肯出门,好像知道主人要卖他的意思。马又是如何晓得主人秦爷将要卖他呢?话说马也是有灵性的,再说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马,这匹马可是龙驹神马,乃是灵兽,晓得若是回家,主人肯定会带些行李的,现在主人什么都没带,不是将自己卖了,还能干什么?马将两只前腿蹬定这门槛上,两只后腿倒坐将下去。若论叔宝气力,不要说这病马,就是猛虎,也拖出去了。因见那马囗瘦得紧,不忍用勇力去扯他,只是好言好语的唤它。王小二却是狠心的人,见那马不肯出门,拿起一根门闩,打在了那瘦马的后腿上,两三门闩就打得那马腿疼得跳将出去。小二把门一关道:“若还卖不得,你们就不要回来了!”
话说叔宝牵着这匹神马到西营市,马市已经开始交易了,买马与卖马的王孙公子,往来络绎不绝。有几个人看见叔宝牵着一匹马来,都叫:“各位让开些,穷汉子牵了一匹病马来了!不要挨倒了他。”
叔宝牵着马在马市里,来回走了几次,问也没人问一声,秦琼唉声叹气地对马说:“马,你在山东捕盗时,何等精壮!怎么今日就垂头丧气到这般光景了!叫我怎么忍心怨你呢,我是何等的人?只因为少了几两店帐,也弄得垂头丧气,何况是你呢!”
很快天色慢慢地亮了起来,秦琼牵着没人买的马出了马市,这时城门已经开了,有乡下农夫挑柴进城来卖,秋收之后,这柴上还有青叶在上。秦琼的这匹马是饿极的了,见了青叶,一口扑去,将卖柴的老庄家一交扑倒。叔宝如梦中惊觉,急去搀扶。那人老当益壮,翻身跳起道:“朋友,不要着急,不曾跌坏我哪里?”当时马正在咀嚼着青柴,不得溜缰。老者道:“你这匹马牵着不骑,慢慢的走,是要卖的吗?”叔宝道:“是的,正在寻找一个愿意买的主顾。”老者道:“马膘虽是跌了,缰口倒还好哩!”叔宝正在懊闷之际,见老者这么说,就像吃了蜜一般甜。
叔宝问老者道:“请问你是买马的,还是兽医出身?”老者道:“我既不是买马的,也不是兽医。我今年六十岁了,家离城里有十五里路。这四束柴有一百多斤,我挑进城来,肩也不曾换一换,你这马轻轻的扑了一口青柴,我便跌了一交,就知您这马绝不是一般地马,只可惜你这行不熟,走到这马市里来。这马市里买马的,都是那些富家子弟,怎么可能会买你这匹病马呢?”叔宝笑道:“怎么叫做等不得穷的人?你便在这里走上几日,也没有人瞧您这马!”叔宝道:“你卖柴是小事,你若肯引我去卖了这匹马,事成之后,我送你一两银子作为酬劳,怎么样?”老者听说,大喜道:“这里出西门走大约十五里地,有个主人姓单,名雄信,排行第二,我们都称他做二员外。他结交豪杰,买好马送朋友。”
秦叔宝如酒醉方醒,暗暗自悔:秦叔宝啊秦叔宝,你怎么这般糊涂呢?在家时常闻朋友说:‘潞州二贤庄单雄信,是个豪杰。’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竟没有去拜他?如今弄得衣衫褴褛,鹄面鸠形一般,却去拜他,岂不是迟了!正是可口才去挖井,后悔也来不及啦。若不去二贤庄去,过了这里,又无船了,该怎么办?也罢,我就说我只是卖马,不要通名报信就行了。老人家,你就引我前去;果然卖了此马,实送你一两银子。”老者贪了厚谢,将四束柴寄放在豆腐店门口,叫卖豆腐的:“替我看一看。”老者扁担头上,有一个青布口袋儿,袋了一升黄豆,进城是想换茶叶的。见马饿得狠,把豆儿倒在个深坑塘里面,扯些青柴,拌了与那马吃了。老庄家拿扁担儿引路,叔宝牵马竟出西门。约十数里之地,果然一所大庄。
秦叔宝在桥南树下拴马,见那马瘦得不像模样,心中暗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看不上,教他人怎么肯买?因连日没什么心情,都不曾将马牵去饮水吃草,马的鬃尾都结在一处。叔宝只得将左手衣袖卷起,按着马鞍,右手五指,为马领鬃梳理一番。那马怕疼,就掉过头来,望着主人眼中就滚下泪来。叔宝心酸,再也不忍去替他梳理领鬃,用手掌在他头颈部,拍了两掌,道:“马耶,马耶!你就像我的童仆一般。我秦叔宝在山东六府享有声名,也仗你一背之力。今日我实在是万不得已,你回头有恋恋不舍之意,我却忍心卖你,我反不如你也!”马见主人,有欲言之状:四蹄踢跳,嘶喊连声。叔宝在树下长叹不绝。正是:
威负空群志,还余历块才。惭无人剪拂,昂首一悲哀。
单雄信家里十分富有,秋收的事情已经忙完,现在正闲着坐在庄前。一位老人家竖扁担于窗扇门外边,进门垂手,对员外道:“老汉进城卖柴,见个山东人牵匹黄骠马要卖;那马虽跌落膘,缰口还硬。如今领着马在庄外,请员外看看。”雄信道:“可是黄骠马?”老汉道:“正是黄骠马。”雄信起身,仆人跟随雄信出庄。
叔宝隔溪一望,见雄信身材高大,好不威武。叔宝看看了自己的全身上下,实在是太寒酸了,竟躲在树后面,不愿相见。雄信过了桥,只去看马,也不去问马主人是谁?
雄信很会相马,他将衣袖撩起,用左手在马腰中一按。雄信膂力最狠,那马虽骨瘦如柴,却也分毫不动。
雄信看完了马,才与叔宝相见,说:“马是你卖的吗?”单员外只道是贩马的汉子,不是很有礼貌。叔宝答道:“小的也不是贩马的人,只是穷途末路,只好将它卖掉。”雄信道:“也不说别的吧,说个价吧。”叔宝道:“人贫物贱,不敢报价,希望员外只赐五十两,充前途盘费就行了。”雄信道:“这马讨五十两银子也不多,只是膘跌得太狠了,若是上得细料,花些时日,还能养得起来。若不吃细料,这马就是废物了。今见你说得可怜,我给你三十两银子,只当送兄路费罢了。”叔宝只好道:“凭员外赐多少罢了。”
雄信进庄来,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厅滴水檐前,叔宝见主人站在檐前,只得站在月台的旁边。雄信叫手下人,牵马到槽头去,吃些细料。没多久,手下人向单雄信耳边低声回覆道:“这马好凶狠,把老爷胭脂马的耳朵,都咬坏了。吃下一斗蒸热绿豆,还在槽里面抢水草吃,都没有住口。”雄信暗喜,假装做人情道:“朋友,我家人说,这马不吃细料的了。只是我说已经答应给你三十两银子,不好失信。”
叔宝也不知这匹马吃料不吃料,随口应道:“但凭尊赐。”雄信进去取银子,雄信花了三十两银子,心里很是高兴。叔宝很长时间没见到这么多银子了,见雄信捧着一包银子出来,心里也充满了激动。
难道我们的英雄秦叔宝就这点志向,只是他却是个孝子,久居在外,非常想念自己家中的老母,真是昼夜熬煎,梦中呼喊着娘亲啊。今见此银,得以回家,就如见老母的一般,怎么会不高兴呢?
雄信问叔宝道:“兄是山东,贵府是哪一府?”叔宝道:“就是齐州。”雄信把银子向衣袖里一扔,叔宝大惊,难道哪里说错话了,他不买了,这可怎么好?
楼主 当思考变成习惯  发布于 2016-05-19 20:29:46 +0800 CST  

楼主:当思考变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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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05-11 04:4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9-02 21:38:2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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