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对死神说不》由个人白血病真实经历改编的长篇小说

【第二章,暴风雨前夕 第二节】

【 望大家往死里分享,《对死神说不》微信订阅号:DSSSBU 】



于帆和梁可欣八卦完回包房。

平时永远处于沸水状态的易晓萌,闹腾发疯时能将邱茂才踢得面目扭曲,额头渗出冷汗还要一声不吭的易晓萌,现在坐在红色的摇椅上,眼神流露出无限的忧伤,双手握住话筒,稍微低着头,闭着眼睛唱着:“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坐在包房的长沙发的人儿:吴俊达闷声闷气,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邱江扬在茶几上架起双脚,一边看着易晓萌唱歌一边烟雾缭绕;只要不主动撩拨魏乐志,他可以几个小时头都不抬一下玩手机。是过来玩的吗?于帆最受不了的就是在KTV包房里享受的是太平间的待遇。于帆抓起酒瓶灌满酒杯端了起来,然后以绝对的磅礴气势大吼:“邱茂才、吴俊达、魏乐志、易晓萌、梁可欣,来,大家为新中国成立六十三年干杯。”

邱茂这才跳了起来;吴俊达这才猛然抬起头;魏乐志这才丢下手机,易晓萌这才放下话筒,梁可欣这才走了过来。


“来,干杯,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众人高呼起来,易晓萌恢复了逗比的面目戳一下身旁的梁可欣。梁可欣“哎呀”一声后转向易晓萌,易晓萌故意无视她紧接着对着于帆抖动几下眉毛,然后才笑着大声喊:“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梁可欣娇嗔一下易晓萌后,冰霜的脸上多了一份红润和羞涩。

“哈哈。“众人大笑。

大伙渐渐入佳境,于帆彻底丢掉了头晕脑胀;梁可欣卸下高冷;吴俊达忘记了被拒;易晓萌忘记了半个月前刚从医院的妇产科里拉出自己的骨肉;魏乐志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邱茂才放下二郎腿。所有人疯狂地唱歌、吆喝掷骰子喝酒,统统响应国家政策,按照新闻联播的标准活着:老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领导们是人民的公仆,争先恐后,前赴后继,鞠躬尽瘁为老百姓努力谋取幸福,自己却两袖清风,吃糠咽菜,屹立不倒地看着自己最后一片夕阳。

借着酒劲闹得欢腾的于帆,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大伙一起喝酒,一起发疯,算是给他青春最后的送行,记录着青春不悔,再见了啤酒,再见了青春……。

“吴俊达人呢。”喝到一半后,易晓萌不见吴俊达的踪影。被易晓萌拒绝后的吴俊达一直闷着头把自己当酒罐子,易晓萌有点酸痛,流产后邱茂才这个乌龟王八蛋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做男人的事,不负男人的责,吴俊达没有趴在她身上做男人的事,但却在乎她为她将自己灌得死去活来得。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4 09:27:44 +0800 CST  
等有半个小时还不见吴俊达,易晓萌怕他喝多了在外面有个好歹,就出门找。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很密集的一高一低的嗒嗒脚步声,似乎要把楼层给踏出一个洞来。正在唱歌的于帆似乎也感觉出来了,立马放下话筒停止歌唱,支愣着耳朵听一听。

“于帆,吴俊达被人打了,快来人啊,打人了,救命啊,救命啊……。”于帆一听到易晓萌在门外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立马扔掉话筒,迅速扭开房门;邱茂才一见于帆动静,也跟着飞奔出去。

在洗手间门外,黑乎乎地站满人,众人中,一个五颜六色的公鸡发型,穿着耳洞、牛仔裤、花格寸衫的男子,好像中了晓萌的大血手印,脸上很清晰印上五个手指头。公鸡气势汹汹地对在一旁轻轻拍着吴俊达背部顺气的易晓萌一阵阵叫骂,死八婆,信不信我弄死你。然后他往前冲,被一个高他半截的服务员按下,他又往向冲,又被按下……,好像于帆的侄子在店铺门前玩耍的打地鼠游戏。

“骂谁,又要弄死谁。“邱茂才没瞧见公鸡脸上的红红的手印,以为是公鸡欺负易晓萌,便想扑过去,被眼疾手快的于帆给挡住,然后让邱茂才看看公鸡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说,别冲动,指不定谁欺负谁呢。于帆走到易晓萌和倒坐在地上的旁边,蹲了下来小声想问易晓萌事情的来龙去脉。易晓萌扭头对着公鸡大声嚷,是他,刚才我看见他推倒吴俊达的,人倒了还不算,还想往吴俊达身上踢,要不我过来,人都给他打死了。

公鸡气得脸上肌肉在抖动,又想往前冲,但一瞥眼见站一旁的邱茂才屠夫般粗矿又青筋暴跳、一脸铁青;公鸡想冲上去的脚步又小幅度地往回缩,但又碍着自己女朋友在身旁,不得不指着吴俊达大声嚷嚷,你问他?,他跑去女生洗手间,他妈的,太流氓了,要不是我女朋友大喊,指不定要干些什么。公鸡叫骂完吴俊达后,又指着易晓萌骂:

“麻痹的,这八婆,还打我一巴掌。”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撕碎你这张”邱茂才欲想往前,还是被于帆给拉住了。瘫在地上的吴俊达说话含糊,本来眼睛不大,这会彻底迷糊了,就连睫毛都看不到。于帆走到众人中间面向公鸡说:

“哥们,一场误会,我朋友喝高不记事,跑去女生洗手间,你推倒他,还想踢他,我朋友打你一巴掌,算扯平了“

“是啊,一场误会,没事了,都散了吧。”天地大堂经理和小轿车窗前的雨刷一样,向众人来回摆动双手。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4 14:19:43 +0800 CST  
众人都散去,五个手指印公鸡还站在原地变成木鸡,他不服气,刚才那死三八在自己女朋友面前煽了自己一巴掌,还不能还手,憋屈得很,比被十个人男人拳打脚踢还难受。公鸡的女朋友在一旁说,好啦,误会啦,在外面多一事还如少一事。公鸡身旁一直不说话的两个红毛朋友突然对着公鸡,很男人地大骂起来,麻痹的,等一下你先把你女朋友送回去,我回头打电话叫人过来,麻痹,不砍死他们,气消不了。公鸡女友拦着两位红毛劝说,算了,不要再闹事,不然今晚大家都得去派出所。两位红毛嘴里一边唠叨着“事还没完......。”一边顺着公鸡的女朋友耷拉着脑袋,搭着公鸡的肩膀一起回到包房。

于帆和易晓萌一起半扶半拖着已经醉得不省的吴俊达在前面走着,邱茂才在后面一声不吭跟着走;易晓萌声音有点嗲:“傻瓜,有不能喝酒,还要喝那么多,真是个大傻瓜。 易晓萌的话好像是给邱茂才听的,又好像真的是在关心吴俊达,只见邱茂才脸被各种味道给淋浇上一般,酸、甜、苦、辣。

与公鸡斗智斗勇后,吴俊达又醉得没眼睛,大伙的再玩的心都散了。梁可欣说,我回去晚了我妈又说得我,我先回去了。任务分配:梁可欣和于帆住在附近,两个人搭伙一起回去;魏乐志和吴俊达住在一起,易晓萌作为一个情感报复者和内心内疚者嫌疑犯,自然跟着帮忙魏乐志把吴俊达送回家;邱茂才则双手插进裤袋,一个人往西边方向的路上走去。

一番狂乱后,总趋向静谧,于帆和梁可欣走一步,头上的灯光就跟着走一步,两人似乎听到彼此的心跳。

为了打破僵局。

梁可欣支支吾吾地说:“林彤……,你们俩……。还没……。“

一年前,于帆带了林彤过来参加仟易公司同事欢迎聚餐,就在那,梁可欣和林彤相互认识,一场聚餐,就光她们的声音最大,有说有笑的。

于帆沉默一会:“嗯。”

梁可欣安慰说:“过段时间,她就会明白你的。”

于帆说:“不谈这些。”

两人散步般一小步一小步走,走到交叉路口,再往前两人必须各走各的了。两人相离很近,于帆又被梁可欣散发柔柔的味道迷住了,和林彤的味道一样,每次一闻到该味道,于帆的心门如同闯入一只野兽,在乱窜乱闯。于帆甩身向梁可欣,光线顺着她身上的黑色紧裙滑了下来;梁可欣被突如其来的转身吓得低着头,缩了又缩。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4 22:29:39 +0800 CST  
于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伸一收,将梁可欣拉到怀里;怀里的梁可欣软绵绵的,身体发出的香味更加浓郁,钻石的坠子随着起伏的胸脯一起一落;彻底了激怒于帆心里的那一只乱窜乱闯的野兽。于帆狠狠拉紧梁可欣贴到自己鼻子上,然后又狠又快地在梁可欣的嘴唇上贴上自己的嘴唇,就跟饿了好几天后啃到刚出炉喷香香的猪蹄。
梁可欣都快缺氧了,小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于帆的手正往梁可欣的身上滑落时;梁可欣惊叫“啊”一声,然后一下推了一下于帆挣脱了出来。不知是梁可欣力气大还是于帆已经啃饱啃足了,推得于帆踉跄几步后才定住脚步,于帆并没有趁着有利的态势吹着冲锋号往前冲,而是选择站停在原处。他清醒了,梁可欣就是梁可欣,再怎么啃都啃不出林彤。

梁可欣梳理一下狂乱的头发,低着头,声音比之前更加柔软:“太晚了,我先走了。”

于帆说:“我再送送你。”

“不用。” 梁可欣转身就走。

梁可欣消失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于帆内心的那只野兽也跑了。回到漏水漏粥的出租屋的于帆,很往常一样,刷牙、洗脸后点根烟,打开电脑看新闻,不知不觉,在屏幕光亮下于帆睡着了。

于帆一觉竟然能把一个世界睡成两个世界。

既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只好走下去吧,让每个脚印深浅告诉我们,曾经的高尚与卑微也会转眼即逝,再一次的转身回望,也只能是回忆,有些模糊,有些清晰,会然一笑,化成袅袅青烟。

《脚下脚印》

秋风犹如芊芊玉手,隐约触摸着脸颊
突变一双透过岁月,窥视着我的眼睛
似乎在留恋,又似乎在戏谑一笑

季节变更,容不得思索,抬起脚
一深一浅,都有不一样的味道
你随着春天悄悄到来,与秋天枯萎

略有醉意的夜晚,带来戛然而止
不求浪漫的开始,只愿能一直走
无论多么枯燥无味,多么悲天悯人

生命并不随人所愿,可以慢慢品尝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4 22:31:04 +0800 CST  
@胜白 15楼 2015-07-23 14:16
第一次反应问题时,张姐倒不欠时间地给于帆处理,可不补漏还好,至少滴下来的是雨水,是天然纯净水;可一补漏,被太阳一晒,防漏剂被熔化后顺着裂缝往下滴,黏糊黏糊的,一到下雨天时,不再是天然纯净水了,还有黏糊黏糊般的稀粥。
于帆对于房子并不挑剔,但用六百多块钱租一个天桥底下般的房间,还有点接受不了,总不能淋着雨睡觉吧,于帆自认为没那境界。
于帆只好跟挤牙膏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催张姐,可她没第一次干净利索,推了明天又明天。刚租房子时她挺卖力的,弓腰大笑一直都合拢过,嘴歪了到左边后又歪到右边,不停……
-----------------------------
@涩咪咪 2015-07-25 06:05:57
补房顶的药水不好。有毒
-----
有可能这原因
-----------------------------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5 12:40:59 +0800 CST  
【第三章 暴风雨前夕 第一节】


黄石镇塘南部于帆家的一条小巷里,悱恻缠绵细雨如泣如诉。

狭窄径直小巷的尽头是一堵粗糙黑石的墙,林彤如瀑布般的发丝早已湿漉漉,脸色苍白,似笑非笑遥看小巷一边的于帆。于帆分不清模糊林彤脸的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林彤两旁脸颊流下,于帆向她狂奔,每往一步,林彤就跟朵云似的向后飘移一步,他越跑林彤飘离他越远。于帆跟疯一样乱舞着双手试图将挡在自己面前的雨水甩出去,等他再次抬头时,林彤便烟消云散,只有留下自己和一堵粗糙黑石的墙。

于帆被刚才的梦惊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没有小巷、没有雨水,更没有林彤;额头渗出大量的虚汗,稍微挪动一下身体,脑袋就剧烈疼痛,全身乏力。于帆摸一下自己的额头,就像碰到铁板烧似的烫得很,很快于帆将脑袋歪都一边又闭上眼睛进入梦乡里去了。

过了许久,太阳将自己脑袋钻进于帆的房间里,强烈的光线刺激于帆不得不紧闭眼睛脸背着太阳,直到于帆被阳光灼得又热又痒后,于帆才像浑水摸鱼似的在身旁捞来捞起,随之在自己屁股底下捞到手机。又懒一小会儿,于帆才彻底地打开眼睛,起来时还是乏力使不上劲,于帆只好咬咬牙暗暗使劲迅速撑起,在床头的墙边倚靠坐着。刚开始于帆一片漆黑,一会儿眼前一下子冒出一个两个三个……的星星,刚才还被太阳照个刺眼,一下子变成星星之夜了,又过一会,眼前的一切才逐渐清晰起来。

刷牙洗脸后,一屋子的空荡让于帆又回归到孤魂野鬼游荡的生活,他一如既往坐在笔记本电脑跟前,刚一打开,想了又想,又给合上,一会又打开,又给合上……。于帆在想刚才的梦,想的当然不是缠绵悱恻雨水的小巷,更不是粗糙黑色的墙,是林彤,她已经在自己的脑海徘徊一年多了,有时候在白天出现,有时候在晚上出现,若即若离。于帆不想再被鬼魂般的思念纠缠折磨,他想留住自己脑海里的魂,让林彤回到自己的身边,即使套上铁链枷锁当回她的奴隶,她不开心发泄时可以鞭打自己或者将自己扔到脚下狠狠踩上几脚都无所谓,卑微的拥有。

于帆脑袋向公交窗外倚靠在座椅上,窗外一件又一件的景物翩翩入眼帘,金华科技大学的主教大楼被绿意盎然的花草树木簇拥着。痴呆的于帆的鼻孔突然噗呲噗呲发出阵阵空气,脸上的肌肉向外赶,一个人傻不拉几地暗自笑了起来,又害怕发出声音惊扰众人,于是赶紧堵住自己嘴巴偷瞄四周。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7 09:12:45 +0800 CST  
第一次在大学与林彤相遇。

狮城九月初的某个正中午,整个天空像雾蒙蒙的蒸笼,天空下面的一切则是铺上保鲜膜似的放进蒸笼里。于帆的宿舍一共有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在于帆下铺的姚俊东十个手指头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玩游戏,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蒸笼里,时而嘴里叨念着咒语,时而猛拍键盘大骂操,又他妈的被搞死了。上铺的于帆不光被清蒸,并且体内被清蒸出来的燥热被姚俊东一惊一乍的声音赶得到处乱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几乎于帆的整个胸腔都惊得到处都是。

躺在床上的于帆身上除了一条皱巴巴的内裤,几乎一丝不挂;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的他,突然抓起随手扔在枕边的短裤和白色T恤,一个鲤鱼翻身,快速套上短裤,他要逃离大蒸笼中的小蒸笼,还有一惊一乍的姚俊东,不然被清蒸身亡或者不然被气炸身亡。
姚俊东突然问:“你要出去吗?”。

正在提裤子整理的于帆吓了一跳转向他,麻痹的,这玩意还会说人话,以为只会噼里啪啦玩游戏。于帆用鼻子“嗯”一声准备走出门口。姚俊东赶紧关闭游戏窗口,双手离开键盘站起来,刚才那副深仇大恨、咬牙切齿给的样子重新安装上一副汉奸点头哈腰的样,接着扬着嘴巴露出牙齿,挤兑挤兑眉毛说:

“走,我请你喝奶茶去,是西门口那一家哦,妹妹大大的漂亮哦“

请我喝奶茶,还漂亮哦,一脸汉奸加娇媚妖冶的姚俊东让于帆一度以为他们俩通过时光宝盒穿越到大话西游2,姚俊东则是吴孟达演的猪八戒,又汉奸又娇媚外加风骚。

”猪八戒,走呗。“于帆由傻愣变笑在姚俊东后面踹了一下。

“跟你说,奶茶妹的电话我已经拿到手了,估计不久就可以牵个小手。“姚俊东被于帆踹跟跳大神般边跳边躲着于帆跑。于帆哇哇地追去,叫骂,死骚年,又出去祸害良家少女了,给我讲讲。

“帆子。“姚俊东用力拉着于帆的衣襟,让他注意西门口的一个女孩。

在金成科技大学西门口前,站着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五官清秀明朗,身穿白色衬衫、一条休闲紧身牛仔裤,将她的高挑、起起伏伏的身材一览无遗地衬托了出来。她右边堆放提包和背包,左边旁竖立着行李箱,左手的白色手绢擦去被清蒸出来的汗珠,右手化掌对着自己玉白的脖子不断扇风。

姚俊东对于帆一顿淫笑后,要给于帆演示一下人的脸皮到底还能有多厚,一副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嘴脸向飘逸女孩走了过去,于帆作为见证奇迹时刻的人自然得跟着过去。

姚俊东问:“同学,你是过来报到的吧。”

飘逸女孩姹紫嫣红地说:“是啊。”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7 09:37:46 +0800 CST  
长发飘逸的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魔窟中。一旁的于帆挖空了自己平生所学还是想不出好的话题,最后想出:你好啊?哪里人?什么专业啊?刚行动就是迈不开腿张不了嘴,于是在一旁干着急。姚俊东则不一样,体内的荷尔蒙迅速跑到表皮上转化成洒脱,而且表现得淋漓尽致。姚俊东似乎把飘逸女孩当前世认识的朋友,不怕陌生的程度已经匪夷所思了。他轻松地来到飘逸女孩的跟前说,来,我帮你拿,你是哪个学院的?住在哪栋楼?帆子,你过来帮忙一下,“啧啧”一个女孩子多不容易啊。姚俊东已经忘记了奶茶妹,他很开心很乐意当起大自然的搬运工。
于帆心里大骂,不要脸的玩意,还“啧啧”,还一个女孩多不容易,语气腔调太能装了,这玩意应该被浸猪笼。
行李箱明明可以拖着走,姚俊东却将短袖挽到肩膀上,露出结实的肌肉,然后一下子把一个大号行李箱扛在肩膀上;毕竟在蒸笼里,姚俊东稍微一动,他的额头上面的头发立马湿透,还有汗流浃背的,他抬起右手肘部不断给自己的额头擦汗,有点喘。于帆跟班似的提着小提包,看着前面的姚俊东,于帆一阵感慨,古往今来多少英雄栽倒在石榴裙里,但搬运工倒在石榴裙里可能世上就只有一个,姚俊东。
飘逸女孩没有推脱,好像已经习惯上帝给她娇好的面容和一副完美的身才的同时,早就送给她许多免费的礼物,比如类似姚俊东这种大自然的搬运工。飘逸说:“我住在经管学院女生宿舍A栋楼,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
姚俊东一边擦这满头大汗一边向飘逸女孩抬头:“没事,你是椰城人?”
飘逸女孩说:“是啊。”
姚俊东又问:“不会是汝安县黄石镇的吧。”
飘逸女孩嘴巴已经呈O型了:“是啊,你是怎么知道?”
飘逸女孩子的眼睛睁的大得不能再大了。于帆在心里啧啧称奇,还口音,瞎猫碰死耗子,一个椰子掉下来砸死人的概率都被大自然的搬运工给撞上了。于帆说:“他能掐会算。”
飘逸女孩扭向于帆,然后咯咯笑起来说:“你好好笑哦。”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7 10:56:13 +0800 CST  
大自然的搬运工扛那么大个箱子,走了那么长的路,还能眼观八方,中气十足,一看飘逸女孩跟于帆搭话了,连忙说:“你知道方新村的白瞎子吗?就是晚上用酒精兑水喝后,不小心碰倒煤油灯,一场大火把他全家都烧死。”
飘逸女孩好像对姚俊东的叨叨絮絮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对一路沉默寡言的于帆有很浓的兴趣,她停下来向一直低头的于帆伸出洗了又洗的玉手说:“我叫林彤,你呢?”
于帆握住着林彤的手时,又柔软又光滑的手将于帆的每条神经给启动了,心脏一阵怦怦直跳,嘴唇还没开,话就出来了:“我叫于帆。”
在经管学院女生宿舍快分别时,于帆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他和林彤说说笑笑很是投机,临别是两人还交换手机号码。姚俊东这个大自然的搬运工已经累得坐在女生宿舍煽风休息,看着于帆满脸春风得意样,姚俊东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晃脑的:再大的力气还不如一张脸。

“金华科技大学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到后面下车,”公交车不断重复,一会公交轮胎与沥青地面摩擦划出长长的声,“滋、滋、滋。”
于帆突然往前倾斜,远远的思绪被打断,站起来随着人流蠕动踉踉跄跄下了车,等车驶远了,于帆才深深吸一口然后又呼出口气,将胸里的一股浑浊空气清除。公交站台前的两个灰白间隔长石椅上坐着两三个人,更多的人站着,有独自站着的,有成双入对依偎站着的,有一群笑笑闹闹站着的。以前和林彤两人等公交时,他们俩是成双入对坐在长石椅上的,有时是在白天,有时是在黑夜的灯光下毫无忌惮地卿卿我我,你一亲我一吻的。
于帆比林彤高一届,三年前毕业。在于帆毕业一年后,林彤毕业,那一天于帆被林彤召唤回来金华科技大学帮她搬家,搬到学校附近的廉租房。于帆到现在还在惊叹,一个小小的宿舍林彤竟然能藏下那么多锅碗瓢盆;不但到处是锅碗瓢盆,还有一堆的化妆品,卫生棉——难道天天大姨妈?那四年算了可谓血流成河了。虽然经管学院女生宿舍离廉租房不远,但林彤的东西多,而且又是于帆一个人赤手空拳搬上搬下,此时于帆才想起了第一次替林彤搬行李的姚俊东的画面,唉声叹气摇头晃脑的,唉,人在江湖混迟早是要还的。
顶着烈日来回四趟后,于帆这个大自然的搬运工瞬间变成了狗,在公交站台的长石椅吐着长长的舌头,于帆在现代文明时代体验一把小学课本里人剥削人的奴隶时代。林彤一边玩弄着于帆草垛般的头发,一边不停给于帆扇风,一会才装着怜惜于帆的辛苦:“卷毛,要不就别搬,剩下的扔了算,唉,只是可惜了和我朝夕相处的电饭锅。”说完后林彤才将脑袋歪到一旁抿嘴偷笑。
于帆说:“好,扔了。”
看来以退为进不行了,林彤来个美人计,不用双手扇风了,改为用嘴吹风:“老公,我错了,还有一趟,一趟后晚上给你洗脚按摩,加油老公。”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7 14:08:11 +0800 CST  
于帆的耳边凉风习习,又柔软又光滑,那是林彤嘴里的风啊,简直一双嫩如水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当林彤嘴里的风停的时,于帆顿时跟打了几百吨鸡血一样精神大振,又瞬间从吐舌头的狗变成了力大无穷的大自然搬运工。
在第五趟后,终于把林彤的瓶瓶罐罐搬完了,于帆又坐在长石椅上,又蔫成吐长长舌头的狗,林彤又在玩弄他草垛般的头发。过了一会于帆和林彤才学校的西门口的林阿婆的摆摊吃抱罗粉。林彤趁于帆去方便时,在于帆的抱罗粉里摇上一大勺子的野山椒,埋在粉底下,然后假装如沐春风。又饿又累于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捧起汤碗满满地喝一大口,于帆立马给喷了出来,差点连舌头都给他喷出来,湿透了林彤半条裙子;于帆不再是狗了也不是大自然搬运工了,是西游记第一集里吃辣椒的孙悟空,一边跳一边张开嘴巴甩出舌头,拼命给舌头扇风,又灌了大量的水。
于帆好像停不下来,满脸通红,满脸泪水。林彤刚开始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把嘴巴翘到鼻子上哈哈大笑;过了十分钟,于帆还是那样上蹿下跳,林彤从哈哈大笑,到慢慢小笑,到闭嘴不笑,到脸的肌肉挤在一块,急忙抓住还在跳的于帆然后呜咽起来:“老公,你怎么啦,你怎么啦,别吓我。”然后越哭越大声。
一见林彤突然大哭,于帆停下来了,连忙抱着林彤说:“不哭,不哭,刚才是逗你玩的。”
“咚、咚、咚。”林彤在于帆胸脯擂鼓起来。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7 21:34:26 +0800 CST  
@涩咪咪 2015-07-27 17:56:10
是不是我要求太高了?姑娘们名字不好记
-----------------------------
不是,是我考虑不周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7 21:40:24 +0800 CST  
【三章 暴风雨前夕 第二节】



如今金华科技大学西门口的林阿婆的摊子没了,抱罗粉没了,曾经一排排人声喧闹的摆摊变成了现在的鳞次栉比的店铺。街道的中央是黑亮夺目的沥青路,两旁人行道是一块一块灰色方砖平铺而成的;和两年前的相比,有一种一夜间暴富的错觉,两年前的街道是几步是水泥路几步是泥沙路,下起雨来,白鞋变成黑鞋。
金华科技大学西门口向东后往北拐,是一条被遗弃的轨道直至延伸到天边,于帆试着走到尽头,但途中放弃折回。林彤喜欢闭着双眼在左侧轨道上走着,如风中的叶子般摇曳,她说只有这样才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像这条轨道被日晒雨淋无人问津般,遗弃在寂静中。于帆不懂,以为这只是一个女人软弱之处,他只担心她从轨道摔下来,便跟林彤一样站在轨道的右侧。林彤闭着眼睛,于帆睁着眼睛,两人一摇一晃扶持着,于帆问林彤:两人站在轨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林彤回答:我的世界将永远拥有你,不离不弃。
一年前,林彤从廉租房搬走了,要搬进她哥哥家里住,这次并没有召回林彤只电话留给他一个地址。再过一个星期,于帆给林彤电话时,林彤语调变了,变得闪烁不定,借口一个连着一个,一会说忙着收拾房间一会说正在和朋友玩。和朋友时电话里头的林彤易爆易碎,恨不得从电话里头扔些武器出来,最好能砸死于帆这个头发如草垛的家伙。
于帆早已将林彤当成老婆,一个未娶进门的老婆,不愿意相信他老婆变了,已经是老婆的人怎么会变呢?已经相互脱光过衣服的人怎么会变呢?于帆曾经自豪骄傲地认为床是见证爱情的唯一凭证。所以于帆走进死胡同,茫然,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相信被自己脱光衣服的女人会变,只好安慰自己林彤只是阶段性烦恼而已。
直到有一天,于帆才知道,脱光衣服可以再穿回去,床不是见证爱情的唯一凭证。于帆又给林彤电话,迫切希望林彤阶段性烦恼不翼而飞,回归祖国的怀抱,还自己一片青山绿水。可林彤没给于帆一片青山绿水,她还是易爆易碎,不过声调比以往提高了不止一个八度至少可以与世界女高音媲美:“你管天管地,管得着老娘吗?”说完后电话里头众人哄堂大笑。林彤喝高了?在于帆记忆中,她不会喝酒也从未在自己面前喝酒。众人的嘲笑如洪水般将于帆淹没了,他茫然百思不得其解渐渐透进一些头绪,自己在林彤眼里只是不过是一个备胎,一个乞讨爱情的奴隶。
于帆抓拿起旁边的二锅头对着自己嘴巴,口渴后灌水般咕噜咕噜几声,然后对着电话说:“分手吧。“
一听到分手,女高音的林彤换上了轻柔音乐:“你别想太多,我有点烦,咱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于帆听到冷静一段时间,猛然将刚才贴在自己耳边的手机和董存瑞举着炸药包般高高举起来,然后来一场伟大的物理实验——于帆的化学能转化成势能最后转化成手机的动能。手机在地上“砰”一声变成两瓣,于帆跟猫追老鼠般赶到手机其中一半抬起脚就是一顿狂踩,踩完后又啐几口口水骂,烦烦烦,是我当备胎,他妈的,烦应该是我烦。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8 09:43:13 +0800 CST  
顶着炙热的天,于帆沿着轨道一边走一边想,这次怀着必死之心过来忏悔的,见到林彤是一定要痛哭流涕,死死抱住她大腿不放,不答应和好如初自己便在她面前以死谢罪,别说时备胎,就是奴隶自己也得潇洒当一回。于是于帆又暗自地将自己骂得一无是处,与林彤恋爱四年就一共送她两件礼物,围巾和手表一共五十五块钱,很多时候是林彤救济自己,自己应该知恩图报不该发脾气摔手机,何况那手机是人家林彤买给自己的。骂完自己后,于帆又对关二爷起誓,在两年内他一定加倍努力,不再送林彤围巾和手表,送应该送一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信用卡。卡在人在,卡不在人必亡——于帆。
于帆穿过废弃轨道来到一家名为‘二货’的小卖部,于帆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还没付钱,于帆就拧开瓶盖,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喝完后,于帆到收银柜台付钱,递钱后,倚着柜台向小卖部对面的一个大酒店看去,酒店门口前停了一排又一排被太阳照个耀眼的小轿车,有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
于帆转过头问:“老板,你知道富丽小区是哪个方向吗?“
老板递给于帆三块钱,然后指着对面那酒店说:“穿过那酒店向右转第一个路口,再向左走大约三百米左右就是了“
于帆一边走着一边扭头端详起大酒店,大门前蹲着两座石狮子,两个瓷白石柱支撑大门前厅,鲜红的地毯沿着石阶蜿蜒直至里面,依稀大厅悬挂着金白色的水晶吊灯,金光碧色,彩辉夺目。饱眼福后,于帆正想回到前面的路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影子跃然入眼,高挑,飘逸的长发,挎着黑色的提包,一身黑白搭配的短裙,银色高跟凉鞋,低着头右手撩起头发小心翼翼地从大酒店的石阶上,有节奏走过来。
于帆的心如和林彤第一次约会般怦怦直跳,在他脑海里徘徊许久的魂正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他记不起到底与林彤有多久没见面了。来之前于帆设想许多与林彤见面的场景:扑过去来一次小别胜新婚的拥抱,不,这样会吓着林彤;那么跑过去抱着林彤的大腿紧紧不放手,然后来一次痛哭流涕的忏悔?靠,自己净想一些乱七八糟不靠谱的点子。
林彤走完石阶后,一抬头看到眼前的于帆,她更傻了,瞬间被冻结僵硬在那。于帆和第一见林彤一样迈不开腿张不了嘴只好傻傻地对着林彤笑,不过还是很得意:林彤最喜欢惊喜了,第一次给他写诗歌的时候,林彤一宿都没睡着直到能背完所有的标点符号,她现在一定很意外,或者已经在她内心举行一场联欢晚会了,等一下她肯定和小鸟一样向我飞翔,和以前一样回归祖国的怀抱。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8 10:58:45 +0800 CST  
“你干嘛呢?”林彤的语气像寒冬腊月,雪虐风饕呼出来的风,凛冽逼人。
林彤语气虽然很冰冷,但于帆一点不都不察觉,他想把刚才一路练习的话说一遍:小笼包,是我错了,那天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更不应该不勤俭节约乱摔乱扔手机,是我不对,我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定做到打不还骂不还口,必要时还可以投胎重新做人,再一次做我女朋友吧。
“宝贝,我来了。”林彤的背后传来拖着尾巴的喊声。
一个男的跑过又搂又抱又亲林彤,林彤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男子对林彤说:“宝贝你怎么啦。“当男子看到对面于帆时,后面的话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砍断似的,没了。男子慌张地将抱紧林彤的手松开,站一旁对于帆说:“帆子?”
已经信心满满的于帆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煽蒙了,跟被几个膀阔腰圆的大汉轮流左右开弓,被煽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愣了一会的于帆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是前俯后仰,泪流满面,林彤和男子被于帆的反应吓到了,不会真的疯了吧。
笑完后于帆关闭开关似的立刻停止,摘下眼镜,擦擦眼镜擦擦刚才笑出来的眼泪,然后又戴上眼镜对着男子大喊:“姚俊东?“
姚俊东一个箭步拉着帆子的手臂,说:“帆子,你听我说。”
于帆没有理会他,然后指向林彤后又指向姚俊东说:“你跟他睡了吗?操,咱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说完后于帆又指着姚俊东:”你想睡过我的二手货,你早说嘛,送你啊,无所谓啊。“
“你说什么?谁是二手货了,那你是谁,一手货?我没想瞒你,是怕伤害到你,我和俊东是相爱的。“于帆没见过林彤狰狞的模样。
于帆反唇相讥:“怕伤害我?相爱?明明是在做爱,婊子立牌坊”
暴风雨说来就来,林彤立马对着于帆歇斯底里哭了起来:“是,我是婊子,你呢?一堆烂泥,四年了你给过我什么,我没给过你时间吗?你能养活你自己吗,你能养活我吗?我受尽嫂子的冷眼相待,屈辱,你人呢?我是女人,是需要被男人捧在手心里”。说完林彤掩头蹲地猛哭。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8 11:31:31 +0800 CST  
林彤一哭,是该姚俊东出场了,他要彰显男人本色,一闪抓住于帆的肩膀说:“于帆,你说话干净点。”
“你他妈的,我说话干净?我他妈的还揍你呢。”于帆举着拳头,一拳重重在姚俊东的脸上,顺势扑过去将他按倒在地,然后左右开弓,姚俊东双手乱舞,试图招架。
“你要干什么!“刚才还抱着头呜咽的林彤见状,迅速冲过来借着自己身体的力量将于帆推倒在地,然后拉住于帆。姚俊东马上弹起来想冲过去报一拳之仇,林彤扑过去将其抱住。
一个身穿有瑞华酒店标志的制服的保安,用警察的语气说,要不要我帮忙。林彤喘着气死死抱住姚俊东:“不用”
等姚俊东恢复平稳后,林彤才瞅上还躺在地上的于帆,冰冷说:“你回去吧,我们已经结束了。”
于帆五体仰天躺在地,又发起疯似的笑了起来。
一会儿,于帆站起来跟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似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向着铁轨方向走去。他不敢回头,林彤和姚俊东在背后正对着他讥笑嘲笑或许还有“二货”小卖部的老板,林彤和姚俊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人正开着高档的酒店房间享受着蜜月般情侣生活,突然却钻出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丑,不是小丑,是搅屎棍,搅得两人周围的环境臭气熏天,凡是人都会捏着鼻子恶心作呕绕着走。
四年前,中秋节又到了,林彤站在于帆的身边说,她爱上一个人了,于帆问是谁,林彤说一个近在咫尺的人。于帆的心不知不觉地狂跳,他凝视她,脸庞和天上的月亮一样洁白明亮,她在他脸上啄一下,柔软,涟漪。从那天起于帆不停地给她写诗,想把那天的美好永远地放在诗歌里。
于帆在上铺和林彤发短信时,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又嗯啊嗯啊的,姚俊东在下铺不断地揣着上铺床板骂:“毛病,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麻痹的,你内分泌失调啊”
于帆嘿嘿说:“我和林彤聊天上了。“
“操,你和林彤搞上了啊,操,”姚俊东又一个鲤鱼翻身挂在于帆的床边,伸手挠着于帆,“操,怪不得林彤都不理我,原来给你小子勾搭上了。”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8 12:01:37 +0800 CST  
一切仿佛又在。
《雨巷》
独自,徜徉在寂寥的雨巷
优雅迷离的你如一簇丁香花
白紫清香芬芳,悠悠的哀愁

徐徐向我走来,若隐若现
伸手拼命一抓,却无影无踪

又独自徘徊在颓圮雨巷里
伴随着只有被砍断的雨片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8 13:54:23 +0800 CST  
【第四章,步步入深渊 第一节】

上回说于帆过来给林彤当备胎和奴隶的,当时他不知道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答案,除了上面的答案还有一个出乎意料他的答案:林彤给他一顶又高又亮的绿帽子。以前于帆以为两人真心相爱可以不用法律来保证,只要心里有盖过民政局红色章印就可以了,不然他刚才就可以理直气壮逮个现场,是合法捉奸,搁在古代是可以将苟且的男女游街示众后浸猪笼的。于帆后悔了,没有那张盖上民政局的红色章印结婚证,不过好像又可以这样安慰自己:至少他戴的绿帽子是假的,不合法的。
于帆戴一顶不合法但也是又高又亮的绿帽子,顶着烈日沿着轨道返回,一条被废弃并铁锈黯然的轨道上,走着一个被人戴上绿帽子并被抛弃的人。
当不合法的捉奸现场消失在于帆的视线时,他才从一个乌龟王八蛋变成一匹被惊吓后挣脱缰绳的野马,他使劲踢踏着地下,屁股跟点燃似在跑,只有拼命地跑才可以甩掉头顶上的绿帽子。于帆跑到马路中央拦下出租车,出租车师傅刚才以为自己被抢劫了,但又不能停,怕撞死这个不要命的神经病人。一停车,于帆撞向车门,拉起,然后跟丢垃圾般将自己丢进去,“嘭”一声。
“小伙子,你要去哪?“出租车师傅扭过头问。
于帆又从野马变成了木鸡,一脸茫然勾着窗外,还沉浸于当乌龟王八蛋的场景。林彤和于帆两人都将自己的初恋相互交给彼此,初恋最伟大之处就是两人随意可以发誓,发誓两人在一起永不分离,可以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意思是说只要他们俩分手的话地球就会毁灭,地球上的人都得会死翘翘。林彤和于帆不例外;林彤承诺说,傻瓜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咱们俩会不离不弃直到永远;于帆承诺说,宝贝你再怎么伤害我,我都不会伤害你。今天他们俩分手了,林彤离开了于帆;于帆骂林彤为婊子,两个人相互握住闪亮的剑,然后你一剑我一剑,将对方刺穿,直至对方遍体鳞伤,支离破碎长倒不起,可再怎么折腾地球都没有毁灭——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小伙子,小伙子,小伙子。”出租车师傅一个声音比一个声音高。
于帆“啊”一声将放在窗门的脑袋转向出租车师傅。出租师傅看了看车上的后视镜说:“小伙子,你要去哪里?”
“平安客运站。“于帆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于帆想扔掉绿色帽子逃离这一切去壕城的福新安镇。如果椰城的黄石镇是于帆的家乡的话,那壕城的福新安镇就是他的第二个家,那里有他的二哥于文,三哥于楷,妹妹于冰。大哥于扬在老家。每次别人听到于帆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时,都目瞪口呆地说,你们那边没有计划生育吗?当又听到于帆说,在椰城黄石镇有的母亲一共生了十来个小孩,有的最大的孩子的孩子比她的弟弟还要大时,那人已经呆若木鸡了,醒过来后那人对于帆说,你确定你家乡还属于中国的管辖范围的领土?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9 15:48:08 +0800 CST  
“小伙子,你手机响了。”出租车师傅又瞥一眼后视镜,见于帆对于正在欢快的手机铃声无动于衷时,提醒一下。
于帆又被拉回来,他疯了,他还不相信刚才的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乌龟王八蛋,以为只是个错觉是个梦是林彤向自己撒娇。以前两人吵架不到半个小时,于帆肯定会说,宝贝是我错了,我不该冲动,不该那样说话;这时林彤肯定会哭着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了,我那是故意气你的,姚俊东和我根本没那回事,那是为了让你更加在乎我,心疼我。于帆一直认为女人撒娇是天性,但如果一个男人撒娇是人妖,两人能一直在一起无非吵架过后还能在一起。
于帆一接电话便说:“宝贝,我错了,我不应该冲动,不该那样说你,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喂、喂、喂,于帆、于帆、于帆你没事吧。“电话里头不是林彤,是梁可欣。
昨晚被于帆跟啃香喷喷的猪蹄般的啃自己后,梁可欣觉得于帆为什么不去啃易晓萌或者啃小眼睛吴俊达,偏偏选择啃自己,那肯定是于帆喜欢自己,在对自己表白。一想到刚才被于帆乱抱乱啃,就差点乱动手时,梁可欣心脏鹿鹿乱撞,赶紧捂住脸钻进被子里,不是自己没被亲过,但是被人当成香喷喷的猪蹄啃还是第一次。一到早上就迫不及待想见于帆,让他对自己负责任,不能啃完就丢掉。
“哦。”于帆被喊醒了,他才意识和以往不同,这次不是和林彤小打小闹闹闹脾气而已,而是自己真的是当乌龟王八蛋了,林彤和姚俊东给他戴上不合法但也是又高又亮的绿帽子。一个是值得自己发誓让地球毁灭全地球人死翘翘的人,一个则是姚俊东。姚俊东是于帆从小的玩伴,几乎吃喝拉撒都在一起,长大后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在大学里一起喝酒,一起恶作剧,两人喝多了会在黑暗的墙壁里,树下,甚至图书馆大门前的花圃里,解裤子“嘘嘘”地撒起了尿来,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对躲在花圃里正在卿卿我我的情侣,男的会破口大骂,女的柔声劝阻。
梁可欣说:“你在哪里?”
于帆说:“去平安客运站的路上。”
梁可欣说:“那我送你去。”
于帆没说话,摁了挂机键后,放下手机又将脑袋放在车窗上向外,仅仅将两颗眼珠子寄托在远处的天空,魂却被剥离自己的身躯。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9 15:56:35 +0800 CST  
平安客运站快到时,出租师傅手转方向盘速度加快,不久停止转动方向盘,愤怒地猛拍几下鸣了几下喇叭声“嘟、嘟、嘟”后,前边跟着传来一片此起彼伏“嘟、嘟、嘟”声,一声声鸣叫不绝于耳。出租车师傅开了车门走出来,站在车旁望去,除了人头就是人头,摩肩接踵的,我从这边走,你从那边来的交错穿插,是一锅煮了又煮的粥。除了人粥外,还有满是以前黑白电视没了画面的雪花声和被鞭打似的小轿车们发出急促的哀求声。出租车师傅的眉毛跟缰绳似的拧了又拧,然后钻着脑袋向车后座的于帆说:“小伙子,不好意思了,前面的人太多,车子过不去了,前边就是平安客运站了,你走几步就到了。”
于帆几乎是被摔出来,每次久坐后站起来就会眼冒金星,踉跄了两步,才能够稳住身体。太阳好像被一张很大很大的透明塑料袋给遮住了,它的光亮到了半空就减弱一半,再到地面时只剩下温度。于帆被迎来的人的汗味呛到了,烦躁闷热的天气把所有的汗味给熏出来,然后集中在周围,每个人都自己的汗味同时夹杂着别人的汗味,还有香水味。
手机响了,是梁可欣。
“于帆,你到了没,我已经到了,”梁可欣有点迫不及待,“喂,你到了没,我在面对平安客运站右边直走大约二十多米,那有一家‘蓝色咖啡店’,我就站门口。”
以前每次于帆一回壕城福新安镇,林彤都跟着去送他,他和林彤两人都会提前一个多小时到平安客运站,然后在“蓝色咖啡店”喝咖啡坐一会。于帆还记得,有一次林彤给他擦去大口喝咖啡时留在嘴角上咖啡,然后娇嗔地说:“慢点喝,你哪是喝咖啡,你是口渴喝水吧。”
于帆穿过凝固的汗味和被煮了又煮的人粥,远远就可以看见:梁可欣一身休闲打扮,高跟凉鞋,蓝色紧身牛仔裤搭配白色短T恤,曲线应有尽有,她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断小跳向着于帆挥着手。于帆认为在人山人海中,除了露出牙齿,身段轻盈飞扬的梁可欣外,其他人长得都差不多,是假期但没有假期的笑,有点迫切着急。
梁可欣有点傻了,于帆头发本来就卷地跟草垛似的,经过与姚俊东的一番激战后,更加凌乱,不但头发凌乱,黑色的T恤被地上蹭得一块块间隔的灰白,并脸上苍白,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怎么啦?”梁可欣走到于帆跟前,手跟鸡毛掸子似的在于帆身上弹了弹,想把衣服上的灰尘给弹掉,被弹过后颜色是淡了些了,但灰白痕迹还在,是弹不掉的。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9 16:10:17 +0800 CST  
于帆就跟个木人一样任由梁可欣埋头弹去他身上的灰尘,突然他又跟昨晚似的双手一伸一收又把梁可欣紧紧抱紧,只是这回都快把梁可欣勒喘不过去来。从轨道到平安客运站的路上,于帆的魂被勾去远远的,然后将它置放到一个雾蒙蒙的森林里,跟前只有枯枝败叶,没人,也没有东西南北。这时于帆发现了梁可欣,只有捞起眼前这个女人,然后紧紧地将她抱住勒紧,才可以将自己的魂给招回来,才不至于一个人迷失在雾蒙蒙的森林里。
梁可欣以为于帆又像昨晚一样又乱抱乱啃乱动手,但于帆没有,他只是像个孩子般死死地勒紧自己。
于帆说:“我们在一起吧。”
梁可欣跟啄木鸟似的点了点头。
于帆昨晚就知道,即使把梁可欣扔到床上,从头到尾都啃个遍,啃到梁可欣只剩一具骷髅,他都啃不出林彤的味道,但至少比起他当乌龟王八蛋强多了。
有了两人相互的口头约定的在一起,梁可欣和于帆算是持有你情我愿的牵手、接吻,甚至上床的通行证。梁可欣不再高冷,不再捂着嘴巴走在汗骚味十足的人粥中;取而代之是一副湖面涟漪的脸,神采飞扬和于帆手牵着手,并时不时将两人的手甩上去又放下来,又甩上去又放下来……。
梁可欣的语调变娇嫩了:“你不要去壕城了,陪我逛逛街嘛。”
于帆知道已经和梁可欣牵手了,再陪她逛个街,买买衣服,吃饭,下一步就可以啃啃猪蹄,甚至扔到床上激战肉搏。可他还是愿意执意去壕城福安新镇与家人呆在一起,猪蹄啃多了也会腻歪,只有白米饭才是最长情的陪伴,梁可欣是猪蹄,家人才是白米饭。
刚开始牵手,又加上于帆脸色苍白表情冷冰,梁可冰知道现在只是试用期,还没有到责怪于帆资格,只好缴械投降作罢。梁可欣说:“去壕城散散心也好,不过你要早点过来陪我逛街买衣服。”
于帆说:“嗯,我先送你去地铁站门口。”
送走了梁可欣,独自一个人的于帆又一阵头重脚轻,走几步后前合后仰东倒四歪;于帆连忙扶着旁边蘑菇型的石墩,才不至于摔倒,说不定摔个狗吃屎。自从昨天下班后到现在,于帆愈加不舒服,头晕脑胀,恶心,食欲不振,这会更加邪乎夸张,五脏六腑都给挖空似的,是以前感冒发烧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
楼主 胜白  发布于 2015-07-29 16:56:06 +0800 CST  

楼主:胜白

字数:233660

发表时间:2015-07-23 04: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1-29 10:06:39 +0800 CST

评论数:36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