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长篇小说(很遥远的回忆)

(待续)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17 12:05:13 +0800 CST  
“二当家的,这、这回是没指望了,这小兔崽子跳河了,接下来该你上场表演了,喊开金东家里的门,就看你的了。”

“这听说二哥和金东是同族兄弟,一家人啊!哈哈哈哈,待会二哥不会手下留情吧!”

“什么他妈的一家人?一家人不害一家人,听说下辈死了变瞎子,哈哈哈哈。”几个土匪边议论边狂笑着,金继发这时阴沉着脸,一股怒火在心里压着,压着压着压不住了,突然冲那几个人愤怒的大声吼道,“都他妈的住嘴,这是一个二个都是吃饱撑的,瞎议论啥?没听过有句话吗?人不害人生不贵,火不烧山地不肥,形势逼的,必须这样做,无毒不丈夫。”

“二当家的有魄力,佩服,佩服。我们有福了,跟着二哥家的吃香喝辣的。”一个土匪拍金继发的马屁,他嘻嘻笑着,接过话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这样,上哪发财搞到银子。”过了半天,金继发又补充一句,算是解释。


几个土匪边议论边往村里走,说等会如若喊不开门,来硬的把金东家里门砸开,也要把事做成功,今晚上势在必得。他们聚在一起小声滴咕,说这样那样,如此这般,策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17 23:43:07 +0800 CST  





金东家里,屋里油灯忽明忽暗,忽明忽暗,油灯里已沒多少油了,终于,灯光忽闪一下熄灭了。这会玉娥总算把小儿子哄睡着了。孩子今晚不知咋回事?一个轻的哭闹,就是不睡觉,玉娥费了好大劲,轻柔的唱着儿歌哄,没用。给孩子讲故事,还是没用。玉娥急的没办法了,最后假装生气了,要打要骂的,还是起不了作用。别这样还好些,玉娥一发火,这孩子哭的更凶了。孩子眯着眼睛一个劲的哭闹。哭着喊着要找爹爹抱,平时这个时辰睡觉的时候,都是金东哄孩子睡觉,今晚金东不在家,孩子哭闹也正常,可也不至于这样吧!眯着眼睛一个劲哭,就是哄不好。

孩子足足折腾一两个多时辰,哭累了,最后,终于睡着了。

躺在床上的罗玉娥心里想着大儿子这会也该睡着了吧!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大儿子在张小花家和她的儿子铁蛋玩,玉娥去喊孩子回家吃饭,孩子玩的正在兴头上,拉都拉不回家。张小花说,玉娥姐,就让孩子在这里玩吧!等会在俺家吃饭,等吃完饭让他跟铁蛋睡,你就放心吧!玉娥说了声谢谢,小花姐,让你费心了。因为孩子们玩成群了,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小花家铁蛋也时常在玉娥家吃饭睡觉。所以玉娥比较放心的就回家了。此时,她躺在床上,不敢睡着,她在等丈夫回来。 心里在默默祝愿丈夫一切顺利,平平安安。

朦朦胧胧中,玉娥不知啥时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梦。梦中,丈夫金东很疲惫地回来了。玉娥高兴的迎上去,问道,“他爹,你可回来了。我这会正担心你呢?”金东竟然没答话,他看上去似乎很累,眼里带着深情留恋的目光看着玉娥,不答话,却一反常态,絮絮叨叨对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让她照顾自己,照顾好孩子,要多保重。说回家来看看,马上就要走了,说着说着,金东就不见了。玉娥喊道,金东、金东,打了个寒噤竞惊醒了。醒来玉娥爬起床,划了根火柴,看看床头是空的,屋子里也空荡荡的,少了男人好像少了半边天似的,心里也空落落的。确定丈夫还沒回来,玉娥的心里这会不知怎的慌慌的,很乱很烦燥,她索性穿上衣服,翻身下了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玉娥走到院子里,外面,天,阴沉沉的,飘着细小的雨丝,雨,不大不小的下着,淅淅沥沥的,给人的心里增添了莫名的忧愁。这时,西院墙边的牛棚里,大黑牛不知为啥哞哞叫起来。玉娥以为牛沒吃饱,她心想,牛是不是饿了,得去给它加点料。这样想着,她到柴草垛抽把庄稼秸秆,点着火把走进牛棚,却见大黑牛站在牛棚里打圈转着,一边转一边哞哞直叫,玉娥弯腰看看牛槽,却见牛槽里还有不少草料。这是为啥呢?玉娥把黑牛拉出去把了泡尿,又牵回牛棚,在黑牛身上轻轻拍拍,象安慰小孩子一样,大黑牛才慢慢慢慢安静下来。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18 21:04:51 +0800 CST  


玉娥弄灭火把,回屋插好门,又重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正要睡着。这时,她听到前院院墙外不知什么东西,扑通一声,好像有啥东西落地的声音。玉娥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听到有人小声说道,“快、快、快,冲围子,(翻墙头)。紧接着,扑通、扑通接连几声闷响,玉娥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本能的扯起床上被子盖在孩子身上,悄悄地下了床,站在门后,贴着门细听外面动静。外面听到又人走路的脚步声,玉娥正想着是否问问是谁时,这时,忽然听到大门外有人敲门。敲门声过后,紧接着,门外,金继发扯着沙哑的声音叫道,“弟媳、弟媳睡了沒有,”玉娥挺奇怪的,心想,他来干啥?沒回答他,平时玉娥不太搭理他,这回还是不想理他。金继发继续叫道,弟媳,弟媳,能开下门吗?我来买点酒,家里来客了,酒喝完了,再来买点。玉娥还是不理他,心想,哄谁呢?这半夜三更来买酒,不知打啥鬼主意。还有那些脚步声和小声说话声,玉娥预感不好,今睌一切都太不寻常,丈夫到这个时辰还沒回来,还有刚才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孩子的哭闹,大黑牛反常的哞哞叫声。这一切都太反常了。难道是老抢?或者别的什么?呸呸呸,尽想些啥?不吉利,不,不会的,玉娥又否认了,因为,她实在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可外面这些奇怪的动静是……这时她心里不安的咚咚咚跳起来,害怕的把方桌、板凳都顶在门后,不说话听着外面动静。

…………


再说李三跳进河中,他挥臂分水前进,在水中上下左右翻动,然后忽然又一下沉入水底,水波闪动,在远处又钻出水面,他双腿向后蹬,双手向两边划,象只青蛙一样向对岸游去。由于心里紧张着,游的快,沒多大会李三就气喘噓噓的游到岸边,他爬上河岸,一屁股坐在河滩草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里咚咚咚跳着,过了好一会才平复自己的慌张。他心想,这会那些土匪该到金东大哥家了吧!这我是跑掉了,可金继发也会带路把人领到地方的。大哥一家人怎么办?落在土匪手里能好得了吗?那些丧心病狂的土匪们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到时候家里钱财损失不打紧,这人的生命也许会受到威胁。这、这、这便如何是好?不行,我得想个啥办法搭救哥哥一家人。想啥办法呢? 李三急的浑身直冒冷汗,深秋的河水冰凉刺骨,李三坐在河滩草地上,却不觉得多冷,脊梁冷汗竟然直冒。

李三坐在河岸边想啊想,这时,他首先想到的是去年结识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说活动在金家庄附近的一股土匪,要尽快铲除掉,还说他是共产党,要领着李三走一条光明大道,要李三跟着他干革命。这是李三心里的一个秘密,平时李三谁都没告诉,甚至连金东夫妇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可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己经好久不见他人影了,上哪里去找到他呢?不,不行,找他来帮忙行不通,不知道此人的去处,这也找不到啊!怎么办?怎么办?

李三急的抓耳挠头的,他苦思冥想,想啊想,忽然他又想到一个人,这个人或许能有办法救哥哥一家。想到这,李三站起来不再犹豫,撒腿沒命的向金家庄方向跑去。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19 16:48:23 +0800 CST  
李三紧跑慢跑,一刻不敢耽搁,等他浑身是汗跑到一座院子前停下,已累的两腿发软,浑身无力,上气接不上下气。他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对院子里喊道,小、小花、姐,救、救命呀!

不错,前面的这座院子正是寡妇张小花家。不看別的,光看眼前这座大院子,就能看出住在这里的人曾经风光辉煌。从房屋的结构和建筑材料,施工工艺,那材料都是选用最好的,与普通民房相比,显得古朴大气。屋檐下的青砖造型很精致,上面雕刻的彩画栩栩如生,窗户全是实木的。据说,张小花嫁过来时,婆家家境很殷实,男人刘瑞琪当时经营木村生意,生意做的很大,在方圆百里小有名气。刘瑞琪是个有才华又有商业头脑的男人,在当地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激情四射,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夫妇俩婚后一直很恩爱,他对小花一直庞爱有加,对孩子慈祥,对母亲孝顺,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兼带好儿子。

也许是天妒英才,刘瑞琪在一次到外地进货路上,身染重病,加上那些天,又是个连阴雨。这雨不大不小的下着,一下就是半个月。刘瑞琪被阻隔在路上了。他只好住在一家客店里,身边只有一个仆人侍候着,仆人请郞中诊冶,买来药煎熬给刘公子服下,谁知一连几天都不见好转。仆人一着急,带着刘公子冒着大雨就赶紧往家中赶,重病在身发着高烧的刘瑞琪,又加上旅途劳累,还沒等赶到家,刘公子在半道上竟断了气。尸体一拉回家,刘老夫人一看宝贝儿子出门时活蹦乱跳,回来竞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这刘老夫人悲伤过悲,当场就昏了过去。一时间,刘家炸了锅,人们乱成一团。哭喊声一片,张小花当时却很冷静,在外人面前,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心里却痛彻心扉,悲痛欲绝,痛楚丝丝缕缕扯着心儿,魂魄飘飘悠悠,脚下的步子却不慌不乱,她为丈夫穿上孝服,从容处理家中突然出现的变故。一边找郎中为婆婆诊冶抢救,一边办丈夫的丧事。等丧事办完,婆婆也渐渐好转,醒是醒过来了,只是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健壮。躺在床上卧床不起,张小花是在床前侍候,端屎端尿,尽心尽力,这一侍候就是好几年。去年刘老夫人也驾鹤西去,只剩张小花带着六岁的儿子小铁蛋相依为命,刘家以前虽然有钱,可经不住这些年坐吃山空,双加上小花婆婆这些年生病抓药,家里早就只剩下个空架子,好在家里还有几亩好田地,日子还免强能过得去。

李三在张小花家院墙外喊张小花开门,屋里小花被喊叫声吵醒,她当时只是以为又是一些流氓无赖来调戏占便宜。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自从丈夫死了以后,时常有流氓无赖来喊她门,想要占便宜,张小花也只有仰仗着娘家的势力,才沒有吃亏。外面,李三继续喊叫着,屋里,张小花听出了哪里不对,这声音咋象是村西破庙里住的李三,而且老喊,救命?这是啥意思,对于李三,张小花是了解一些的,此人为人忠厚老实,从沒对她不轨过。此时来敲门,肯定有急事。于是穿衣下床,点上油灯,来到前院打开院门。门外果然是李三,只见李三脸色煞白,浑身水淋淋的,象落汤鸡一样扶着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见小花开门出来,忙喊着,小花姐,救命呀!小花见状一惊,赶忙把李三请进屋,问道,“李三,是你?你这是咋嘀啦?”

李三来不及坐下歇歇,把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稟告给张小花,说完,求张小花想个办法搭救金东一家人。他知道,小花的娘家哥哥是国民联防大队大队长,时常带着队伍剿匪,如今也只能求小花娘家哥带着队伍来剿匪解围,搭救金东一家人。

“有这样的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小花听了,挺淡定的,不慌不忙的问道。

“就是刚才发生的事?你不相信吗?小花姐,你看我这浑身湿漉漉的,刚从河里游上来的。你一定要想个办法啊!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李三急的脸都红了,他赶忙接过话说道。

张小花听到这,感到事态的严重。她知道李三是个老实人,不会撒谎的,这事八成是真的。她想,于情于理,这个忙我一定得帮,不说她家里金东夫妇平时时常照应着,单看在都是街坊邻居的份上,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于是立即找出笔墨纸砚,坐在桌子旁,提起笔,洋洋洒洒的给哥哥写了一封信。信上详细叙述了大致情况,大概意思是说金家庄有难,有土匪来抢劫,让哥哥务必来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写好信,吩咐李三装好,又给李三找套干净衣服换上,催促他赶紧上路,去给她娘家哥哥送信。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0 20:01:13 +0800 CST  
李三从张小花手里接过信,揣在怀里,告別小花,赶上张小花家那辆马车,风驰电掣般向她娘家方向而去。

…………

金继发在金东家大门外扯着沙哑的声音喊玉娥开门,半天不见动静,几个土匪商量着冲围子(翻墙头)。一土匪半蹲下身子,另几个蹬着他肩膀,两手扒着院墙,紧接着,就听扑通、扑通几声闷响,五、六个人已进入院子。有人走到前院把院门打开,金继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这时也不顾忌什么了,开门见山对屋里继续喊道,“我说弟妺,我劝你还是把门打开吧!不要再磨噌,你这样老不开门,等会俺们把门弄开,你可要吃苦头了。”屋里,玉娥一听,心想,这金继发这时来喊门,果然沒好事,这是带土匪来抢劫来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丈夫的安危,丈夫到现在还沒回来,这帮土匪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怎么办?我这门是开还是不开?不,不能开,若打开门,钱财会损失,人的生命也会遭到危机,这孩子可不能受到伤害。可这门不开,他们也能弄开,这可怎么办?我得想个办法。怎么办?怎么办?玉娥在屋里急的团团转,她四处找寻,看有沒有安全的地方,能把孩子藏起来。藏衣柜里面?玉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看了看,无声好摇摇头,不,柜子里面不行,这里面哪能藏人?待会土匪们进屋来,肯定会搜看,等他们打开柜子不就全看到了吗?那还能藏哪里呢?猛然,她目光落在土坯支起的炕上,过去,大部分家㝚都是土坯支起的炕,这炕下面都有炕洞。玉娥讯速走到床前,掀起床上被子、席子,又从炕上掀起几块土坯,下面露出一个大洞,玉娥小心翼翼的抱起熟睡的孩子,生怕把孩子吵醒,她心里一边念叨着,“孩子啊!你要乖乖的哦!千万千万別哭。”一边把孩子放在炕洞里,又棚上树板,上面压上土坯,土坯上铺上席子,席子上又铺上被子。

屋里,玉娥手忙脚乱的做着这一切,外面几个土匪急了。看这大半天不见玉娥开门,他们看着天上飘落的雨丝,嘴里骂着,他妈的,这鬼天气,尽跟老子作对。他们个个急红了眼,有的使轻拿脚揣门,还有人找来大杠子对着门用力嘭嘭乱砸。忙乎了好大一会,也沒把门打开,有一土匪一急,伸手拔出身上手枪,对着门呯呯几枪,门上顿时出现几个大洞。玉娥听到枪声,心中咚咚乱跳,慌忙拿起身边小凳子。外面,有一人骂道,“妈的,那个让你开枪的,谁充许你开枪啦!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去去,一边去。”“老大,我、我,是枪走火了。”人们一边骂,一边一齐用力拿木杠向门上撞去。门外,几人用力撞门。门内,玉娥心想,看起来这门今晚不开是不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我还是把门打开吧!想到这,玉娥走到门边,从容的搬开门前顶着的桌椅,一下拉开门栓。外面几人用力过猛,一齐摔倒在地上。

几个土匪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有一人走上前对玉娥脸上来一大嘴巴子,骂道,“臭娘们,摔死老子了。”玉娥用手摸着火辣辣的脸,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两眼愤怒的看着几人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又转身看着在门边站着的金继发,“他大伯,你深更半夜带这么多人,是啥意思?”金继发被玉娥这一问,面上有点挂不住了,这金继发平时沒有几个怕的人,维独在这玉娥面前,他总觉得胆怯了些,妈的,也不知为啥?特別是玉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他所有的心事,自己做的什么坏事,这双眼晴一扫,就全知道似的。此时面对玉娥的问话,金继发强装笑脸,几步上前,对着刚刚扇玉娥嘴巴的人使轻瞪一眼,向玉娥买好的说道,“弟妹,误会,误会。是这样的,这几位大哥遇到了难处,手头有点紧,想要来找弟妺借点银子使使。你看,你是否方便,拿出钱财,大家不会为难你的。”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2 13:18:37 +0800 CST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3 19:36:59 +0800 CST  
这罗玉娥是个火爆性子的女子,她这时一听,心里一股怒火直冒,她心想,这金继发真是猫哭耗子啊!带人来抢劫还说的这么好听,不由冷笑着骂道,“呵呵,借钱?金继发,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带这么多人,明明是来抢劫的,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误会?我误会你了吗?你今晚就说说,你是不是来抢劫的吧!”

“这、这、这,我们只是来借钱的,嘿嘿,真的,弟妹,看你想哪里去了。”金继发这时快装不下去了,转身嘻皮笑脸地向他那帮弟兄问道,“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的呢?”

“是的,二哥说的是,我们是来借钱的?哈哈哈哈。”几个土匪听了,哄堂大笑起来。

“罗玉娥,快点,别磨蹭了,我的这帮兄弟都是些大人物,他们可是不好惹呢?你可别惹兄弟们生气啊!嗯。”

罗玉娥说道,“金继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年,俺家哪里对不起你金继发了,金东和你可是同族兄弟,我家孩子见面可是喊你大伯长,大伯短的,你摸摸你心口好好想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也能做出来。你这样做咋不怕天打雷劈,你个无耻小人。”玉娥这一顿骂,把金继发骂的是狗血喷头,金继发一愣,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罗玉娥会当着这么多人骂他。他恼羞成怒,指着玉娥,“你、你、你个臭娘们,真是不知好歹,不识抬举。既然这样,弟兄们,给我捜。”

“是,二当家的。”几个土匪答应着,跑开了,他们屋里屋外翻箱倒柜的搜寻起来,一时间,屋里噼里啪啦,摔碎坛坛罐罐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

看着这群人把自己辛苦建立的一切都毀了,玉娥的心都碎了,她一边叫着,你们別砸了,俺家沒钱,你们这些土匪、抢盗。一边想要去阻止,还沒等她走上前,一土匪抬腿就是一脚,把她踢倒在地。金继发走上前,去扶玉娥,假装心疼的说道,“哎喲,我说弟妹,你这是何必呢?快说,钱藏在哪里?再不说,他们可要用火撩,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玉娥呸一口吐沬吐在金继发脸上,金继发抺了一把脸上的吐沫,大叫,他妈的,弟兄们,把这臭娘给我吊起来,用火撩,看她还臭硬。

有人这时上来就要拉玉娥,又有人找出了绳子就要捆人,正当玉娥被绳子捆绑上时,有人这时在院子角落的牛圈边的墙角土块下,翻出来一个蓝花坛子,就听哗啦一声,坛子被人砸碎。有人大叫,有货,屋里俩土匪一听,放开玉娥,金继发两只眼睛兴奋的发光,高兴的笑起来,“哈哈,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货了。说道,站起身,兴冲冲的和那俩个土匪一起跑出去观看。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3 20:53:16 +0800 CST  
金继发和俩土匪跑到院子里,对手下人喊道,“货呢?让我看看。”

有人回答道,“二哥,都在这里呢?”说着指了指牛圈旁边的地下,围着坛子的众人这时闪开道,金继发兴冲冲的走了过去。

身边的人早就把手里的火把递过来,金继发从那人手里接过火把,往地上一照。

但见眼前地上一砸碎的坛子,零零散散的碎银子撒落一地。几个人兴高彩烈地争着拾起地上撒落的碎银子,有人用个布袋子装上这是碎银子,喊着二哥,递给了金继发,金继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他的目光却在四处搜寻,目光在院子里搜寻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

树下,站着一个瘦高个子的汉子。汉子手里夹根烟卷,不停的抽着,忽明忽暗的烟火照着他那张冷酷而又俊美的脸。此时,他一动不动,眼睛像似看着远方,耳朵却始终专注倾听着附近发生的一切。其实,他心里早就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和掌握之中。

金继发拿着那个布袋子,向不远处槐树底下抽着烟卷的汉子走去,边走心里边想,“他娘的,这刚得到货,你就出现了,你来的可真及时,这老子想私吞点都不行。”他走到汉子面前,喊道,“白爷,你看,我没说谎吧!真、真有货,找到了,找到贷了。”说着,哗啦啦抖了抖手里的袋子。


瘦高个子汉子姓白,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白正风,听听,多好的名字,清风正气,只是可惜了这个名字。他偏偏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讽刺。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清风正气过,还做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在官场上混的是风声水起,春风得意。本来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去享受生活。他却不知道珍惜,在官场上和人明争暗斗,斗不过别人竞然联和土匪,对善良无辜的人痛下杀手,私下又结识一些地痞流氓无赖。他很享受做大哥做老大的威风,从此偏离了人生轨道。白正风这个名字许多年都沒人叫了,自从做了匪首老大,内部人称他大哥、大当家的,还有人喊他白爷。由于此人不苟言笑,总是爱板着哪张光洁白皙的脸,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带着冷漠的神色,又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人。所以,背后人们都喊他“白无常。”这金继发一张圆脸如黑炭一般,正好两人凑成黑白无常。在金家庒方圆百里,只要此人一出现,人们都害怕,都在暗暗担心,担心谁家要遭暗害了。

此时,白正风负手而立,脸上带着傲慢,眯着他那双好好看的眼睛,从金继发手里接过布袋子,在手中掂了掂,阴沉着脸,对站在身边的金继发吼道,“就这点货?你不说货多吗?你他妈的敢谎报?”金继发立即躬身点头陪笑,“大哥,小弟哪敢,这金东为人精细,这些年酿酒卖酒,生意红火,肯定藏的还有,大哥要相信我,待我审问屋里那臭娘们。”“那还不快去?若审问不出东西再找你算帐。”白无常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金继发答应一声,招呼众人又开始屋里屋外搜寻起来。自己撸起衣袖子,指挥一个土匪,手拿一根长长的鞭子,转身向屋里走去。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5 09:41:00 +0800 CST  
金继发走进屋.,坐在小板凳上,点燃烟卷,吞云吐雾。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玉娥说道,“弟妹,怎么样?想好了没有,钱藏在哪儿?我劝你还是趁早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玉娥说,“金继发,这钱不被你们搜出来了吗?还上哪里找钱?”

“就那点钱?你哄三岁小孩子吗?看样子你是不想说喽!那好,他们等会要对你动手,我是真的救不了你。”金继发冷笑笑,从板凳上站起来,不紧不慢迈着小方步走到玉娥面前,圆脸上挤出笑容,随后转身又变了一个面孔,阴沉狠毒的对身边俩土匪使眼色,示意他们用手中鞭子招呼。俩土匪会意的点点头,走上前去,一个拉过玉娥,另一个人问道,说,钱藏在哪里?玉娥这时候心想,今天落在他们手里,肯定要受罪,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这时候只有挺上了。于是重复着回答,钱刚才不是被你们搜出来了吗?你们…玉娥话还没说完,土匪挥起鞭子,唰唰唰几鞭子抽在玉娥那柔弱的身子上。顿时,衣服被鞭子抽破几处,鲜血从里面渗出来。玉娥用手护住腹部,腹中胎儿剧烈活动起来,仿佛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叫妈妈,诉说着疼痛。玉娥感到丝丝痛楚袭上心头,身上是阵阵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她那白皙的脸上滚落下来。她紧紧咬住双唇,煞白的小脸上冷汗淋漓。憋着,撑着,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疼痛极至时,为了找个支撑点,她扶着一张小凳子,弯着腰,嘴里却使劲憋着不叫出声来,心里想着,不能让这帮牲畜看笑话。

金继发这时走到玉娥面前,说道,“弟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身子怀有五个多月身孕了吧!你这样,不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乖乖听话,说出来钱藏在哪儿?”玉娥用双手扶摸着腹部,痛苦的蹲下身子。叫道,“金继发,你坏事做尽,你不得好死。”俩土匪听了,大怒,举起手中鞭子就要再次抽向玉娥,金继发气的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

正在这时,外面几个土匪没搜到东西,几个人嚷嚷着走进屋,有一人走到里屋,说道,“把床掀开看看,看床下藏的有没有?”几个人一齐‘向床边走去。玉娥心想,不好,孩子在藏在炕洞里,要被他们发现了。这些人穷凶极恶,什么事都能做出来,难保他们不对孩子动手。为了保护孩子,我只有说出来藏钱的地方,这是俺家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也是全部家当。为了孩子不受到伤害,说出来吧!要不然他们发现孩子在床下,会伤害孩子。于是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站起身,说道,“我说,我说,钱藏在哪儿。金继发一听,立刻嘿嘿奸笑道,“这就对了,弟妹,你终于想通了,要是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也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了。快说,钱藏在哪儿? ”

“在柜子下面。 ”

“哪个柜子?”一个土匪问道。

“在床头柜子下面。”几个土匪听了,还没等玉娥说完,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抬起床头柜子放在一旁,有人找来铁锹挖着柜子下面土。大约挖了一米深的时候,下面露出一坛子,有人小心翼翼捧上来。一土匪说道,那么小心干啥?干脆砸碎得了。说着夺过坛子,往地上啪地一摔,就听哗啦啦,白花花的银元滚落一地。土匪们一见,欢呼地嗷嗷乱叫,争相抢着去俭地上的银子…………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5 20:09:43 +0800 CST  

村庄野外的路上,李三赶着张小花家那辆马车,风驰电掣般向她娘家方向而去。深秋的夜晚,天空飘着冷冷的雨,昏暗的夜色,雨水伴着一辆飞驰的马车飘啊飘,冷冷的雨拍打着李三的脸庞。他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感到越来越冰冷,心里也越来越冷,对金东夫妇的担忧也越来越重。还有那俩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假如落到土匪手里,那会是怎样的情形?不敢想像,想到孩子,李三的心又柔软的痛起来,眼睛里有泪悄悄滑过,雨水混和着泪水咸咸的,涩涊的。

李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里说道,现在不是难过担心的时候,他要加快步子,赶紧搬来救兵。要快些,再快些。想到这里,他挥起手里的鞭子,唰地一声抽在马背上,那匹健壮的大黑马大叫一声,甩开四个蹄子,狂叫着向前奔跑。


金家庄距离小花娘家也就十来里地。一个时辰后,李三的马车就到了张家大门外。但见眼前,一座气势非凡的大院子座落在那里。这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也就是三层院子。每层院子都设有正房、厢房、下房,甚至雨廊。从大门进去,是一道院子,里面又有一道二门`,从二门进去,又是一道院子。再进去又是一道院子,每个院子都有别开的小门供出入。李三下了马车,刚走到院子的大门前,门前站着俩个哨兵大声叫道,什么人?站住。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6 15:29:57 +0800 CST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6 20:43:49 +0800 CST  
李三走到大门前,时间虽然是半夜,但面前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各个院子长廊下都挂着灯笼,把院子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李三刚走到前院门前,门前俩哨兵喊道,“站住,什么人?干什么的?李三吓的赶忙站住,微笑点头说道,“二位大哥,我要见张大队长,烦请二位辛苦一下,进去通报通报。 ”

“哪里来的臭要饭的?张大队长是你随便能见的吗?还不快滚蛋!”俩个哨兵一听这个穿着一般,面容长相像乞丐一样的人要见张大队长,其中一个人大声骂起来,并走上前去,推着李三往外赶。

李三忙说,“大哥,大哥,我找大队长有急事。”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张小花写的信说,“我这里有封信,是写给大队长的,我是受人之托,来送信的,烦请二位把这封信交给大队长。”那俩哨兵一看有信,忙接过来,一个哨兵说,“不识字,不认识,这是不是假的。”说着,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好像要从信纸上看出什么秘密一样,另一个人走过去说道,“你小子,傻不傻啊!不认识字拿来给我看看,信都拿倒头了,哈哈哈。”

那个士兵用手挠挠头皮,嘿嘿傻笑道,“好啦!知道我不认识字,你就别取笑我了,给你看看吧!看看是不是大小姐写的信。非常时期,最近土匪活动猖獗,还是提防着点,谨慎无大错,”说着,把信转交给另一个人。


“在理,你小子终于开窍了,看你平时傻乎乎的,今晚说话一套一套的,你小子有长进。”说着,那人接过信一看,说道,“是大小姐写来的亲笔信,这笔迹,我认识的。。”说完不敢耽搁,赶紧跑进院中有间正房里面,禀报去了。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7 11:00:25 +0800 CST  


话说门外哨兵拿着那封信,走到第二层院子里一间正房窗下,抬起手,咚咚咚,敲了敲窗户,喊道,“张大队长,大队长,睡着了吗?”叫了半天,屋里静悄悄地,没有人应。那个人又提高了噪门,大声叫道,大队长,大队长。

“喊什么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这刚睡下。”这次,屋里的人终于说话了。

“张大队长,有人送来一封信,是给你的。”哨兵答道。

“费什么话?什么信?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屋里的人有点不耐烦,冲门外大声吼道。

“大队长,是大小姐派人送来的信,我看了,是她的亲笔信。”那个哨兵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说什么?大小姐的信?你小子咋不早说?”这下,屋里的人有点急了,就所屋里窸窸窣窣的穿衣下床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信呢?在哪?快,快拿给我看看。”国民联防大队大队长张建平披着一件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就迫不及待的几步冲到门口。他了解他那个妹妹,不到万不得己不张口找他办事,这个时候?深更半夜,下着大雨,派人送信来,事情肯定非常紧急,十万火急,肯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张建平心里一着急,涨红着脸,冲哨兵吼叫着。


“张大队长,这信刚送到,我就拿来了,在门外喊了半天门,这不,大小姐的亲笔信,给你。”说着,那哨兵从怀里掏出信,递交给张建平。

张大队长接过哪封信,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脸色顿时变了,他大声对外喊道,金家庄有难,有土匪来抢劫。快,快,快集合队伍,出发,剿匪。立即,一支整齐的队伍集合完毕。张建平张大队长亲自带领,冒着大雨,火速赶往金家庄。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8 16:38:11 +0800 CST  

金家庄里,土匪刚到金东家里时,放的那两枪,已把全村人都惊醒了。村里狗叫声一片,夹杂着大人孩子的喊叫声。人们惊慌失措,人声嘈杂,家家都闩门闭户,不敢开门。有那么几个愣头青抄了扁担、木棍想要到外面去救援。却被他们的父母死死拉着不让出去,怕惹祸上身,丢了性命。最后,没一个人敢到金东家里救援,都干着急,没办法。

金东家里,几个土匪嗷嗷叫着,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一样,争着俭地上撒落的白花花银子,俭完又和先前一样,装进那个布袋子里面,喊着大哥,递给白无常。白无常脸上依旧阴沉着,没有表情,只冷冷说了一句,“抓紧时间再问问,看藏的还有没有?”土匪们得到指令,各自分散开,继续搜寻起来。

金继发这时扔掉手中烟头,脸上带着狡诈的笑,慢慢走到玉娥面前,说,“弟妹,是不是别的地方藏的还有啊!都一起说出来吧!”玉娥听了,不由怒火中烧,气愤的骂道,“金继发,你个老狐狸,俺家钱都被你们抢完了,还逼我,这是把俺往死里逼啊!”金继发嘿嘿笑笑,突然厉声说道,“是吗?那刚才你为啥不让我们察看床下?一说察看床下,你的反应为啥那样大?说,是不是钱藏在床下?”

玉娥被金继发这几句话吓了一跳,心想,这只老狐狸,怀疑床下有钱,这可怎么办?看起来孩子要暴露了。原想把钱财交出去就没事了,看来他们还是不放过我。我不能让他们发现孩子。想到这玉娥赶忙抢上前几步,说道,“没有,钱俺全交出来了,床下没有。 ”

“没有?.弟兄们,给我搜。”金继发叫道。

“床下真没有,床下哪能藏东西。”玉娥说着去拦走到床边的土匪们,被土匪拉着胳膊推到一边。几个土匪走到床边,敲了敲炕头,说道,“下面是炕洞,看看里面藏的有没有?”说着,几个人动手掀起被子,扔掉席子,搬开土坯,露出床下的炕洞。有一人大声向堂屋里喊道,“金大少,床下有个孩子。”说着,用手抓过孩子,提了出来,扔到地上。孩子这时许是受到了惊吓,又许是被摔疼了,哇地大声哭起来。玉娥不顾一切扑上去,大叫,你们别伤害孩子。土匪们看床下没有钱,光找到一个孩子,啪啪甩手给玉娥两个大嘴巴子。

金继发看着地上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奸笑。他伸手从一个土匪手里接过手枪,对准了孩子。玉娥一见,几步跑过去,挡在孩子前面,用身子护住孩子。随着砰地一声清脆枪响,玉娥后胸中了一枪,鲜血从她身上涌出来。金继发举起手里枪,正要再次开枪打死孩子。就在这时,村庄附近,砰砰砰几声清翠的枪声响起,张大队长带着队伍赶到了。外面放哨的土匪大叫,风紧啦!(有情况),白无常阴沉着脸,大声吼叫道,快、快、快松人(意思赶紧逃走)。又对金继发大声骂道,“快走,你他妈的比我还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大哥说哪里话,我这是为大伙着想,斩草除根,省得以后孩子长大找我们报仇。”

“呵呵,你少拿大伙说事,你的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纯粹为你自己打算。好啦!好啦!别罗嗦了,快撒。”白无常不奈烦地打断了金继发的话,和土匪们慌忙丢下玉娥,跑出大门,四下逃窜而去。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9 16:42:07 +0800 CST  
(未完待续)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29 17:23:40 +0800 CST  
金家庄村外这时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张建平带着队伍开进了村里,土匪闻风四散而逃。天黑,张大队长和他的士兵们举着火把追赶仓皇而逃的土匪们。一片片火光中,人影憧憧,声音糟杂。由于事先土匪设有放哨的,剿匪队伍只抓住几个小喽啰,金继发和匪首等重要的人都跑掉了,这次剿匪不是多成功。

剿匪结束后,张建平等赶到金东家里,却见屋里围了好多人,李三和妹妹小花也在场。张小花看见哥哥,叫了一声,“大哥,这,这玉娥姐死的真惨。”说着,眼圈一红,一串晶莹的泪珠儿滚落下来。失声哭了出来,难过的泣不成声。仿佛死去的就是自己的至亲好友一样。张建平抚摸着妹妹的双肩,安慰道,”妹子,哥哥来迟了,让你受惊吓了。土匪这次来抢劫,现在出了人命,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无力挽回,你就别难过了,节哀吧!“张建平安慰着妹妹,想着妹妹的善良真诚。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平时是很少流泪的,就连她丈夫病故时,也没见她在外人面前伤心落泪,今晚竟为一个邻居姐妹哭的唏哩哗啦的。那次小花丈夫病故,张小花硬撑着操办完丈夫的丧事,伤心劳累过度,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眼前发黑,一头摔倒在地,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当时情景,历历在目。每当想起来当时的一幕,时常令张建平心疼。


村里人闻迅都赶来了,把金东家里的小院围的水泄不通。有人进屋察看,屋里的一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屋子床面前,玉娥倒在血泊里,后胸中了枪。有人轻轻搬过玉娥的身子,探探鼻子,已经断了气。见她身下护着的孩子竟然没伤着一点。

孩子这时还在撕心裂肺哇哇大哭不止。李三抱过孩子,孩子在李三怀里挣扎着,两腿蹬着,手指着地上躺着的玉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妈、妈妈。”看到这一幕,男人们都阴沉着脸,女人们嘤嘤嘤都哭起来。

张大队长安慰着众人,安排村里族长帮忙料理后事,又和妹妹张小花说了一些兄妹之间的家常话,之后,就带领队伍回去了。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8-12-30 15:45:21 +0800 CST  

第二天,李三早早就醒了,起了床。说是起床,实际上他等于一夜没合眼,孩子哭闹,他也跟着难过,陪着孩子几乎到天明,才躺床上眯了一会儿。

“爹,娘,我要爹,娘。呜呜呜。”孩子这时候又开始哭闹起来。李三揉揉眼,坐起来,下了床,抱着孩子拍着,哄着。这个时候,张小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端了一盆小米粥,拿了几个
馒头,一碟小咸菜,对李三说道,“快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休息休息,这样下去不行的,人会熬挎的。王娥嫂子的后事要料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呢?”

李三说,“我知道了,小花姐,谢谢你。”

“看你说哪里话?见外了不是,谢什么?乡里乡亲的,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可是拿金东夫妇当哥嫂看待的。哎!才想起来,这金东大哥呢?昨晚乱哄哄的,没注意,回去心里在奇怪呢?怎么没见到金东大哥呢?”

“听说大哥昨天天快黑的时候,挑着两坛酒,给人送酒去了。”李三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由的咯噔一下,“这事有蹊跷,大哥送货一夜末归,不,不至于吧!大哥可是从来不在外面过夜的。”

“你也觉得奇怪啊?这、这、这不会……”张小花这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心里却在安慰自己,不往那方面去想。可不往那上面想,也能猜出来几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这时,有不少街坊邻居围上来,他们互相猜测着,议论着,都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张小花和村里族长商量,当机立断,派出村里青壮劳力,到附近几个村镇打探寻找,看看金东是否送货的时候,在东家家里喝醉了。还是……

中午十分,有人回来报信,说,人,找到了。众人喜出望外,齐声问道,“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人呢?在哪?”

那个人阴沉着脸,带着哭腔答道,“找到了,金东大哥他、他、他掉进河水里,溺水了。”这个人是个教书先生,说话文诌诌的,因此有人不懂溺水是咋回事?这时,又有人解释说,就是人掉河水里淹死了。

众人一脸诧异,唏嘘不己。议论纷纷,这,这也太惨了吧?只有张小花陷入沉思之中,她心想,这事绝不单单只是溺水这么简单,其中肯定有蹊跷。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9-01-02 13:21:06 +0800 CST  

那人向众人叙述道:村里青壮劳力几十个人没吃早饭就出发了,大家各自分散开,到各村镇打探寻找,没有任何消息,不见金东人影。有人又找到那家来订酒姓张的人家家里打听,那家人说,昨晚金东是送货来了,没错。货送到后,因为家里办喜事,就挽留金东留下喝杯喜酒,酒,没喝多少,人也没醉。吃了饭后,金东挑着空篮子就回去了。走的时候大概是子夜时分。

众人一听,又顺着送货时所走的道路寻找,才开始没有什么收获,也没有发现遗留的痕迹线索。直到走到那片小树林时,才有了新的发现,从一些折断的树枝和凌乱的枯草判断,说明这里曾经有人混战打斗过。众人又沿着小树林继续探寻,直到走到小树林尽头的小河边,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有人沿着小河继续搜寻,最后在离金家庄不远的小河里的下游,发现了漂在小河里的金东的尸体,才知道金东也遇害了。族长派几个水性好的人游到河水把金东打捞了上来。检查发现,金东整个身子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看到这里,大家全明白了,这金东是遭了毒手,被土匪暗害致死。有人长叹一口气,大家咒骂着土匪,把金东放在马车上拉回了村子。



金东平时待人和善,所以村中男女老少都来帮忙,自发筹钱为金东夫妇买了两付棺材。等把玉娥装上材时,有几个帮忙的妇女又哭起来,有个老妇人边哭边说,可怜啊!天杀的土匪,这害了四条命呀!还玉娥肚子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已成型的男婴!说着说着,屋子里已哭声一片。还有金东家里那俩孩子,一个轻的哭着,叫着,爹、娘,我要爹、娘。见此情景,人们没有一个不落泪的,人们咒骂着土匪,同情着金东夫妇俩,都尽心尽力的操持这场葬礼。

清晨,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太阳露出来了。金家庄里,却依然笼罩在阴冷的气氛中,这几天小村庄里宁静祥和的气氛,被金东夫妇的遇害所打破,人们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人心惶惶,惊恐不安。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9-01-03 17:36:47 +0800 CST  


白天黑夜都能听到金东家那俩孩子凄凄惨惨的哭叫声,喊着爹、娘,我要爹、娘。李三抱着孩子,手上还拉一个,抹着眼泪,一遍遍说着,哄着,安慰着孩子,却怎么都不起作用。于是,他陪着孩子也呜呜呜的哭起来。

金家庄里,每家每户都争相拉着三人,到家里吃饭,尽着绵薄之力,过了有一个多月。俩孩子才慢慢慢慢复以往的活泼。只是到夜晚还是哭闹着要爹娘。



二个月后,金继发回家了。自从金东夫妇遇害后,他就躲了出去,这段时间,他在外面一直没回来。他一回到家,老婆李氏忙惊慌地拉着他,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当家的,你到哪里去了?这段时间一直不来家,你知道吗?你走这段时间,俺庄出大事了?”

金继发说,“你这个老娘们,神经兮兮的,出什么事了?能出啥大事?这整天一惊一乍的?唯恐天下不乱。管的什么闲事呢?”金继发强装镇静,好像自己什么事情不都不知道一样,仿佛他是个局外人,一付神态自若淡然的样子,他怒斥着老婆李氏,责怪她胡说,多管闲事。

“当家的,我真没胡说,庄里出了人命啦?死人了,怎么?你不信?”李氏心里在疑惑呢,心想,这人听了我的话,怎么不感到惊奇呢?

“是吗?谁死啦?庄里年龄大就哪几个人,年龄大了,到时候了,死了也正常。”金继发把话题往一边扯,口气淡淡的,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脸上仍然没有一丝波澜。

“当家的,金东夫妇被人杀害了,听说是土匪害的,家里钱财被人洗抢劫一空,我想问问你,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金继发瞪了老婆一眼,说,“你这个娘们都不能盼你爷们好吗?这事和我能有啥关系?我这段时间都不在家,有这种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

李氏说,“就前些天下那场雨发生的事,这事和你真没关系?”

金继发回答道,”这事和我真没关系,只是有人风言风语的传诵,听到一点点传闻。”他又接着说道,“这金东死的好,死的正是时候,我这次回家来,有重大决定,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李氏忙问,“有什么好消息?”

金继发说,“金东不在了,他家里的油坊和田地,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了。我正想要得到金东家那几亩田地和他家那个酒坊,没机会,这下,机会来了,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李氏听到这,吃惊的张大嘴巴,说道,“那能行?人家金东夫妇虽然不在了,可他还有俩孩子呢?怎么能抡到你?”金继发给老婆分析了一下,说道,“这金东在家是独子,他家那俩儿子还小,不立事。他虽然有几个叔伯弟兄,可都不立事,没一个能顶事的。我也算是他金东的叔伯兄弟,我这时出来要经营权没人敢说个不字,这事一百个能成。”

金继发这时心想,我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成功得到金东家里那些银子,匪首老大一个子都没分 给我,就答应把金东家那些田地,还有酒坊让给我经营。这是提前说好的,是势在必得。所以,金继发这段时间容光换发,心里兴奋的像揣个小鹿似的咚咚咚直跳。他不值一次在心里叫着,爹,儿子马上就要发迖了。重整祖业,发杨光大,你老人家就放心吧!儿子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哈哈哈哈。
楼主 浅色夏沬  发布于 2019-01-04 17:26:27 +0800 CST  

楼主:浅色夏沬

字数:140186

发表时间:2018-11-27 22:46:1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1 10:26:55 +0800 CST

评论数:1016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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